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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明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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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总管刘大先和赵嬷嬷对视了一眼,赵嬷嬷朝着刘大摇头,意思是让他千万别说出七姑娘在马车上的话来,刘大在心头思量了这么一下子,然后回答道:“只丢了十几匹马,被劫匪骑走了!”
纨绔身边跟着的小小少年突然就忍不住了,他故作老成地道:“别人每回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都是英雄救美!据说还都是娇滴滴的美貌小姐!偏偏小爷我就救了这么一群小厮和丫鬟,领头的还是个老嬷嬷!”他手里的马鞭朝着地上的人点了点,满嘴不满道:“哼!真是没趣!那马车里会不会还藏着钟家的小姐呢?九叔叔,你说呢?”最后面的两句问话他说得很小声,只有他身边最近的几个人听见了。
才十一岁的孩子说着这样的挑剔话,让他身后的几个大个子随从都忍不住无声地笑起来。
纨绔宠溺地瞥了一眼侄子,声音低沉地道:“别说轻薄话了。钟家正在和咱们家议亲。”语气漫不经心,目光却光明正大地看向那遮得密密实实的马车门帘,但没有丝毫好奇的神色,眼中一片淡然,似乎漠不关心。
“啊!可能是九婶娘?这可真巧啊……”那个小小的少年张大着嘴巴表示惊讶。
“嗯。算是有礼数的人家,若是她这会子抛头露面的话,那么这门亲事就只能作罢……”凉凉的语气里带着少许满意,似乎认定了此时马车里的人就是即将要和他定亲的钟家嫡女,而不是别的人。
小少年又凑到纨绔的身边咬耳朵道:“钟家只有一个女儿吗?”
纨绔不屑地低沉道:“嫡出的女儿就只有这一个!每个月去城外给钟家老太爷请安的也只有这个嫡出的。”
小少年又吃惊了,忍不住问:“九叔叔,你连这个也知道啊?你打听过的么?”
纨绔冷哼了一声,不回答这个问题。
说话间,先前那两个冲出去的随从已经把一个被箭射中臀部的土匪拖了过来。
钟家的人此时都震惊不已,看向纨绔的目光满满的都是崇拜和尊敬。
纨绔当即作出一个出发的手势,率先骑马奔了出去。钟家的人全都心头一凉,以为他要抛下他们不管了,忍不住连声呼喊:“请公子好人做到底吧!带我们回城啊!别丢下我们啊!”
还没有奔走的随从们不耐烦地喝止道:“就这么点路程,爬都能爬回去了!还叫什么叫!”这番无情话又让钟家的家丁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过,说出来的虽然是冷言冷语,但是那些随从们手底下做事却是十分干脆利落的,三下两下地就把马车套上了马匹,又毫不客气地把一个个受伤的钟家家丁横着扔到了马背上趴着,然后皱起眉头对赵嬷嬷和四个丫鬟大声喝道:“怎么还不上马车去?”吓得赵嬷嬷和那四个丫鬟头也不敢抬,灰溜溜地回了马车上。
转瞬间,马车和马匹重新奔跑起来,飞扬起一片尘埃。
翠灵她们因为刚才被吓唬了一下,此时泫然欲泣地就想向钟未央告状,钟未央皱起眉头,打了一个手势制止了丫鬟们的话。
赵嬷嬷赶紧警告她们道:“都把嘴巴给我闭上!等回府去再说!”这几个小蹄子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可恶!好几次都差点连累了姑娘!这么一会子都忍不下去,又还想向姑娘告状,生怕外头赶车的外人不知道车里还坐着钟府的嫡出姑娘不成?几个没脑子的!等回去就禀了太太罚你们!赵嬷嬷死盯着四个丫鬟,做咬牙切齿状。
在钟家受伤家丁的一片“哎呦”声中,高大的骏马很快奔回了京城,径直把钟家人送回了钟府的大门口。
在钟府看门的老汉一见这个状况,吓得不敢相信,怎么好好的人都伤成这个样子了呢?
刘大趴在马背上,着急地冲着看门的人喊:“快去禀告老爷和太太,叫人出来接我们啊!”他瞧着那些随从们很不耐烦的面孔,真害怕自己会被他们从马背上扔下去。虽然是救命恩人,但是这冷飕飕的态度,实在是让人提心吊胆啊。
可是,很快刘大他们就哭出来了,因为他们真的被扔了下来!原本就受伤的身躯更加痛得要死!偏偏又不敢咒骂那些始作俑者。
钟老爷在衙门办差,不在家,闻讯匆忙赶来的钟太太见了在大门口地上躺得整整齐齐的二十多个家丁,心头冒出一个很不祥的念头来,心脏一下子收紧、冷凝,身体僵硬如石化,已经呆愣住了。还好这时赵嬷嬷急急地下了马车,对着钟太太喊道:“太太,我们没事!都平安着!”
钟太太和赵嬷嬷对视后,镇定下来,对着赵嬷嬷和刘大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些救人的随从们已经牵起了骏马,不等刘大和赵嬷嬷答话,领头的随从抢先对着钟太太抱拳道:“是我们家公子在城外官道上救了这些人,人已经送到了,我们告辞!”
钟太太见这些人说话的口气很不谦虚,猜测着定是京城里簪缨鼎食之家的家丁,此时急忙喊道:“壮士们主家是哪位?钟家一定登门拜谢!”
领头的那个随从一本正经地转过身来,神情比刚才更加严肃了几分,郑重地重新抱拳答道:“镇国公府!”说完就不再停留,一群人干脆利落地骑马走了。
见此时没了外人,钟未央连忙下了马车,钟太太一见了一身朴素装扮的女儿,立马心肝宝贝似的搂在怀里安慰着。
紧接着,钟家上上下下开始忙得像陀螺一般。那二十几个受伤的家丁全都需要照顾和医治,大大小小的管事们还要约束着家中的仆人们,不许乱说瞎猜。
在偏僻的院落里,平静下来的钟太太伸手指着那个被五花大绑的落网劫匪,怒喝道:“你和钟家有什么仇恨?为何要打伤钟家的家丁?”
钟太太原本打算先自家审问这可恨的劫匪一遍,然后就让人把他押送到衙门去报官。可是没想到这劫匪却是语出惊人:“饶命啊!我和钟家没仇!是有人出赏金买通我们去抢走马车里的女眷的!”
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一听这话,钟太太和在场的几个婆子全都惊变了脸色。几个婆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越变越复杂,渐渐地就有了畏缩之色,她们担心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话,毕竟,钟家大少爷和继母、异母妹妹不对付,这在钟家并不是什么秘密。万一真是大少爷干的……不不不……大少爷可是钟家唯一的嫡子,是钟老爷十分看重的儿子,就算真是他干的,钟老爷也不会允许这个消息传出来的!她们这下子可真是撞上霉运了!
犹如有一把冰刀子在钟太太的心上划过!带来阵阵心寒和痛恨!她先前还觉得可能是劫匪碰巧打劫了钟家人而已,这会子心里思量开来,露出了冷笑,拳头紧紧地攥了起来,亲生女儿是她的心头肉,别人敢对她的女儿起歹心,她绝不会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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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现实的思量,不是黄粱一梦
钟太太狠狠地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眸子时,毫不留情地吩咐道:“去告诉大总管钟原,把人送去官府!找出余党来!”
这话掷地有声,让身边的几个婆子都心胆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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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太太心里被气得不轻,这会子气血翻滚着,急忙忙地又回了主院--雪梨院,径直去西厢房看望女儿,担心着女儿因为这次的事受到惊吓。在她心里,女儿还小,又是头一次遇上这种意外,偏偏当时自己没在她身边护着她,她此时十分愧疚。
钟未央回家后沐浴了一番,此时换上了鹅黄色的家常衣裳,乌黑的秀发半湿,柔顺地披在肩上,正坐在小圆桌旁,手执瓷白莹润的小勺子,吃着一碗冰镇过的乳酪。钟太太一进来,她就抬起头,看着钟太太说道:“娘!我没事了,您别着急。”一边细细观察着母亲的神色。
钟太太对着冰镇乳酪皱皱眉,拿手绢帮女儿擦掉唇上沾着的一点白渍,轻轻埋怨道:“怎么一回来就吃这么凉的东西?不是告诉过你,吃多了凉的不好吗?女子不像男子,以后容易肚子疼。”
钟未央习惯了母亲的宠溺,毫不在意地继续吃着,一边微笑着问:“娘,你刚才去审问,问出什么来了吗?”
钟太太用眼神示意,赵嬷嬷立刻心领神会地把屋里其余丫鬟都遣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钟太太、钟未央和心腹赵嬷嬷,钟太太就强忍着愤怒,压低着嗓音把土匪的招供说了出来。
赵嬷嬷听后,眼神都变了,脸色铁青着,也是愤怒不已。心腹嬷嬷就跟皇帝的心腹宠臣一样,若是不能全身心地为主子着想,那也就当不成心腹了。“忠心”二字,在古代的仆人身上往往体现的很是深刻,十分常见,不过也不是全都这样。
钟未央的脸上一丝惊讶也没有,放下了勺子,认真地问:“娘,你怎么处置那土匪的?”
“让大总管送去衙门了。”钟太太轻描淡写地说道,伸手扫了扫那富丽的蜀锦衣袖上本不存在的灰尘,眼神中蓄着冷厉。
“娘,不能这样。”钟未央脸上没有了笑容,摇头说道:“得先让父亲知道这事,该怎么办,让父亲决断。”
钟太太坚定地摇头道:“你父亲的心是长偏的,他只会偏心那畜牲!”对亲妹子起这样的歹心、行这样的歹事,真是禽兽都不如!钟太太此时心里带着决绝。
“娘,不管是不是他,您这样越过了父亲,父亲都会怪你!”
钟未央的话尚未说完,钟太太打断道:“我对你父亲,早就死心了的!我不在乎他再怎么看我。”
钟未央为着这样的娘亲心疼,着急地劝道:“所幸的是,我这次有惊无险。”
钟太太赶紧心疼地把女儿搂在怀里,抚摸着女儿的脸,满心后怕地道:“是啊!幸好被镇国公府的人救了,他们家是有军功的人家,不然就算遇上了别人,也不一定能把劫匪吓跑。”
钟未央想起之前的惊险,心里也窒息般的难受,眼里浮闪起滚热的泪光,此时贪恋地在母亲的怀里蹭着,很现实地道:“可是把这件事闹出来,我在名声上也讨不到好,到时候全京城的人都会议论我这个钟家嫡女,‘劫匪’这种事不是任何一个女子能沾上的。”在古代人的迂腐礼法里,一个女子被劫匪打劫,比现代人眼中的遇到强奸犯还要严重。何况以讹传讹、三人成虎,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难听的流言蜚语呢!
尽管钟未央说得很平静,但是钟太太瞬间被女儿的话惊得心中一窒,眼里的神色变化不定起来。
赵嬷嬷的觉悟也很高,她此时定定地看着正在急速思考的钟太太,一副随时待命的模样。
很快,钟太太急急地站了起来,很为她刚才的考虑不周而后悔不已。松开女儿,一边吩咐赵嬷嬷:“快去叫人把大总管追回来!把人也带回来,再去衙门把老爷叫回来!”一边脚步匆忙地往外走,脸色完全不像平时那么从容,带给门外等候的丫鬟们一种即将要出大事的风声鹤唳之感。
赵嬷嬷得了吩咐,就立马跑着去办事了。而跟着钟太太朝院门外走去的丫鬟们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认真做丫鬟的人都是心思敏感的,特别是这样待在做官人家里的丫鬟。
钟未央送着母亲出了门,然后回来屋里坐下,开始思考她接下来要做的事。
翠灵脚步轻轻地走过来,端起桌上装乳酪的甜白瓷小碗,恢复了平时乖巧贴心的模样,轻声问钟未央:“姑娘,我把乳酪端下去了。要不要再端盘冰镇的葡萄来?”
被打断了思虑,钟未央目光稍显茫然地看向翠灵,摇摇头,脸上的神色含着思量和丝丝犹豫。
翠灵甜甜地一笑,端着碗出去了。
钟未央仰起头看着雕漆彩绘的屋顶,心头五味陈杂,涌起一股子酸涩,想着:如果刚才那场劫匪风波只是黄粱一梦就好了!
闭上眼睛,思维重新回到现实:可惜不是!遇事才见真章,她要的不是这样只会讨巧的丫鬟,而是像赵嬷嬷那样忠诚的人。要能同甘,也能共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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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见面,多多关照!不要忘了收藏啊!
下了一场雨,终于凉快了……。好开心!
☆、4。怨偶,离心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就把人往衙门送?”钟老爷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赶到内院,质问钟太太,语气颇为不满。
钟老爷四十多岁,气质儒雅,身材颀长,相貌俊雅,显得比实际年纪年轻许多。他穿着官府,双手背于身后,因为发怒,身上散发着威势。
钟太太年纪三十出头,面容白皙、秀雅,气质端庄,但因为着急和愤怒,她此时失却了一贯的从容。
钟太太毫不畏惧丈夫的威严和严肃,在她看来,丈夫就是个伪君子,当下目光盯着丈夫,冷笑着回应道:“我爱女心切,一时生气,所以不能看着那些余党逃之夭夭,也要让幕后那指使买凶的人得到报应才是。”
钟老爷皱起眉头,像是没听出来妻子话里的意有所指,面容严肃地道:“还好你半途又把人叫回来了!不然这事在京城里闹开,咱家的名声也会跟着不好听!”
钟太太不理会丈夫的特别忧心,态度强硬地问:“老爷打算怎么处置这事?”
钟老爷不答这话,却轻慢地捻着胡须,意味深长地说道:“咱们的女儿阿川已经十五岁了,该定亲了,最近我看中了一门好的亲事。”
钟太太皱眉,问:“是哪家?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钟老爷眉目渐渐带有温情的样子,含笑看向妻子,振振有词地道:“如今朝堂动荡,满朝文官武将被摘去了一半的乌纱帽都不止,把女儿嫁去镇国公府才是最明智之选,那是太后的娘家、皇上的外家,可保咱们女儿安稳无事!”
钟太太想起来最近满京城里闹得最热闹的事就是镇国公夫人放话要为她的小儿子娶续弦,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丈夫,满脸的惊讶、失望和不敢相信,大声而失态地问:“是那个要娶继室的九公子吗?”顿时双手都紧握成了拳头。
“是的!”钟老爷带着和煦而满意的笑容,说得肯定:“私下里我已经向国公爷透了意思了,过几天就会有媒人上门来提亲了!呵呵……”他得意地捻着下巴上的胡须,下巴高高地抬起,志得意满的模样。
钟太太急红了眼睛,如同燃着熊熊烈火,态度坚硬刚强:“不行!我的女儿不能去做续弦!我不同意!”她自己就是继室,明明是嫡女,却嫁做了继室!做了家族的牺牲品、父兄趋炎附势的工具!这些年,她吞下了多少做继室的苦楚!夫妻之间更是谈不上一丝的美满。
钟老爷的脸色瞬间冷凝下来,扯着面皮冷笑:“不需要你的同意!这件事已经定了!所谓:女子出嫁从夫。夫人自己掂量着吧!别一味地任性!还有,夫人嫁给我,可是觉得委屈了?哼!”话里藏针!说完,甩了衣袖,就转身要往门外走。
钟太太急急地扯住丈夫的衣袖,道:“这亲事先不论!先说说劫匪的事!老爷打算怎么处置?关于幕后买凶的人,老爷打算怎么办?”
钟老爷对着钟太太失态的样子皱皱眉头,不容置疑地道:“女子名声事大,为了咱们阿川着想,此事不宜声张。夫人怎么糊涂了?”
钟太太不买账,道:“老爷为什么不问问大少爷,为什么要半途丢下妹子,而且还带走了一半的家丁?而且又碰巧就发生了有人收买劫匪来行凶的事!”
钟老爷扯回自己的袖子,虎着脸,道:“世上碰巧的事多得是,夫人切莫胡思乱想。痕儿虽然不是你的亲生孩儿,但也喊你一声母亲!夫人不要顾此失彼。”语气带着警告。
钟太太冷笑道:“男子汉顶天立地,敢做就要敢当!可敢对质?”
钟老爷甩着衣袖,怒气冲冲,喊道:“荒唐!荒唐!哪个女子不以夫为天,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钟太太冷笑,态度也格外坚决:“老爷,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可有想过,当时阿川是有多么惊险?要是不把那幕后的歹心之人抓出来,你我为人父母的,如何能安枕?谁知道下次那歹人又有什么阴险的招数来对付钟家?钟家就这么没有骨气,任他人欺负都不吭声吗?”
钟老爷气得咬牙,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也冷笑着道:“这些事我自会处理!夫人一个内宅夫人,管好你内院的事就是!不要牝鸡司晨,更不要含血喷人!哼!”说完,甩开衣袖,迈着大步子朝外行去。
钟太太死死地盯着钟老爷的背影,胸腹间一阵阵气血翻涌,然而心里并没有就此作罢的打算,她的眼睛里蓄满了为母则刚的坚持。在这不幸的婚姻里,保护女儿就是她唯一的信念!也是不容侵犯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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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收藏啊!
ps:阿川是钟未央的小名,小名、大名都得有啊!哈哈
☆、5。质问
闹哄哄的一天,在傍晚才归于宁静。
钟未央正和母亲一起用晚膳,有丫鬟进来低声禀告道:“太太,老爷刚才去亲自审问了贼人,接着就和大少爷去了外院的书房,关起了门说话,有人听见老爷发脾气和摔东西的声音。”
钟太太听后,没有一点意外,面容平静地点点头,然后那丫鬟就小心翼翼地退下去了。
作为当家的夫人,手里握着管家大权,钟太太在钟家不缺耳目,钟老爷做的事情,只要不是十分隐秘的,就瞒不了钟太太。
刚用完晚饭,丫鬟又进来禀告:“太太,老爷从书房出来,就去了八姨娘那里。大少爷被老爷勒令在书房内读书,不许出门。”
钟太太点点头,示意来传话的丫鬟下去,然后就手捧着青花玲珑茶碗,默默地低头沉思。
钟未央习惯了母亲的这个动作,就在一旁静静地待着,不去打扰,侧身靠在窗边,看着庭院里被晚风吹得颤颤巍巍的花木。和人一样,花木也有它生活的环境,风吹、雨打和日晒,就像人的社会中总是有变化、动荡和变革一样。花木只能随着风而摇动,人也无法和社会的大环境对抗。
钟未央在心中感叹着“顺者昌,逆者亡”这句话,心随着花木的摇曳而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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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恰逢钟老爷休沐,不用去衙门。闲在家的他就把妻子和儿子叫到了一起,打算消除妻子对儿子的误会。
上午的外书房里,窗明几净、茶香袅袅,褐黑色的书案上放置着微黄纸张的书卷,仿佛沉淀着古老的气息。
但是,关上了书房的门,此时屋里的三个人--钟老爷钟昌、钟太太赵氏和钟大少爷钟痕,从他们的身上散发出剑拔弩张的气势来。
钟老爷双手背于身后,面容威严,先开口道:“痕儿向你母亲认错!身为兄长,却不能爱护妹子的周全,是没有尽到责任!”
钟大少爷钟痕站得身姿笔挺,下巴抬得高高的,他眉粗、鼻高、面阔,容貌酷似钟老爷,此时他的双手抱拳作行礼状,但眼睑微敛,让人看不到他眼里的神色,只听见他的声音硬邦邦地道:“母亲,这次是孩儿的过错,不该因为急事就撇下妹子先走,更万万没想到会因为无心之过而让妹子半路遇上劫匪!儿子知错了,望母亲原谅!”
钟太太胸口压抑着强烈的怒气,眼神如利刃,死死地盯着钟痕。而钟痕却是如同没有发现,更是看都没有看钟太太一眼,一如既往地抬起下巴做高傲状,同时微敛着眼皮子,掩藏着眼里的情绪。
钟老爷见气氛僵持,不由得右手握拳在嘴边故意轻咳了一下,然后款款地提醒钟太太道:“痕儿已经知错了,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夫人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他计较了吧!”语气十分柔和。
钟太太转头看了丈夫一眼,冷冷的目光一扫而过,然后再次盯住钟痕,同时,手重重地拍在书案上,语气重若千钧,问:“那些匪徒是不是你买通的?”
钟痕眼里闪过冷笑,刚要条件反射地出言否认。
可是钟太太的声音骤然更加严厉、冰冷、大声了,压过了屋里所有的声响和动静,厉声道:“你可敢发誓?举头三尺有神明,若是撒谎,日后必遭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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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多更!原谅我吧!
☆、6。寸步不让
钟老爷和钟痕的脸色“唰”地一下变成了猪肝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钟老爷反感地道:“夫人一个妇道人家,应该贤淑、慈爱些才是,为何这么咄咄逼人的?”
钟痕则是冷笑着道:“母亲一向不喜欢儿子,但也没必要这么狠心地诅咒我!”
钟太太也回以冷笑,清晰明了地道:“只要心里没有鬼,清清白白的人又何必害怕遭报应?”过了一瞬,钟太太又脸色坦荡地补充道:“我就敢发誓,钟府内院里出的那些肮脏事都不是我所为,而是另有其人栽赃嫁祸!若有撒谎,日后必遭人唾弃!死无葬身之地!”
钟太太的正气凛然让钟老爷的脸色更加黑了几分,他握紧拳头,心里却在叹气:唉!赵氏虽然和自己夫妻情分不深,但却是太过刚强了些,为人处事确实也够光明坦荡。痕儿他恰恰是太乖张了,唉!
钟痕的眼里突然染上了几分邪气和煞气,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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