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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明眸-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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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玥音眸光清亮,笑道:“可是嫂嫂上次喝了很多酒!酒量让我吃了一惊!今天二嫂又送了桃花酒给我们,九嫂嫂尝了吗?二嫂酿的桃花酒、梨花酒、梅花酒和重阳节的黄菊酒,连母亲都很喜欢的!”
惊讶在钟未央的心间一闪而过,她不答反问,笑道:“十妹妹也会亲手酿酒吗?”笑容里掺杂了一点复杂的情绪,若隐若现。
司徒玥音羞涩地摇摇头,脸颊红红的,道:“我不敢酿。我的院子里有乳嬷嬷管着,我自己也做不得主。”说着实话,语气里并没有抱怨,像是认命一样。在外人面前,她就一直是这个老实安分的形象,所以既没人夸赞她,也没人说她的长短,她就是个不起眼的人。
聊了一会儿天,等司徒玥音走后,钟未央特意问赵嬷嬷:“今天有二少夫人院里的丫鬟来咱们院里吗?”
赵嬷嬷一脸的不明所以,懵懵懂懂地摇头,说道:“奴婢确定没有琼玉轩的人来。”刚刚钟未央和司徒玥音聊天的时候,赵嬷嬷和丫鬟们都没在跟前,因此不知道桃花酒的事。
钟未央眉间一片安静,垂下眼帘思索了片刻。说起来,二少夫人的心思并不难琢磨,但是态度这么泾渭分明,钟未央也有点吃惊。
赵嬷嬷脸上透着关心,轻声地问:“怎么了?”
钟未央举起胳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毫不在意地道:“没事!我等着赵大送树桩盆景来!”
赵嬷嬷一脸狐疑,总觉得是有什么事,而自己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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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二少夫人麻烦如火(上)
下午,国公府里充满了流言蜚语。
丫鬟、婆子们七嘴八舌地说着闲话:“听说大少夫人院里的婆子又急急忙忙地请太医去了!”
“这次是什么事?”
“不知!”齐齐摇头。
“我听说二少夫人没给九少夫人送桃花酒!给五少夫人、六少夫人和十小姐都送了!二少夫人是不是讨厌九少夫人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就像孙悟空用手里的金箍棒搅翻了东海一样,什么泥沙、浑水、鱼虾,全都浮现在了明面上来!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又都被翻了出来“咀嚼”。
“前天二少夫人不是在花园子里数落了九少夫人吗?这事还用说吗?”
“就是,明眼人都知道!”
“还有呢!听说上次九少夫人摘了二少夫人的金银花!二少夫人生气着呢!”
“还有!二少夫人眼界高,目中无人,可能是瞧不上九少夫人娘家的门第吧!”
“二少夫人自己娘家也就那样,有什么瞧不起九少夫人的?”
“可能是二少夫人被二少爷冷落了!见九少夫人和九少夫人过得蜜里调油似的,就眼红呗!”
“不正经的老婆子!亏你说得出口!哈哈……”众人嬉笑怒骂,说话肆无忌惮。
“这要是大少夫人在管家事,看你还敢不敢这么说话!”
“二少夫人那个菩萨现在当家呢!你别拿大少夫人来唬我!我好不容易自在几天!”
“照我说,二少夫人这样明明白白地嫌弃九少夫人,岂不是把九少夫人往五少夫人和六少夫人那边推吗?往后啊,二少夫人一个人单打独斗,那里敌得过五少夫人、六少夫人和九少夫人联手啊?”
……
私话只在角落里滋生,太阳底下依然风平浪静。
国公府里的日常生活依然如常。
--
秋爽轩。
风嬷嬷拉长着嘴,精神十足,又很兴奋地向五少夫人禀报道:“白嬷嬷今天四处送酒,唯独少了九少夫人!”刻意压低着嗓门,口气神神秘秘。
五少夫人睡凤眼轻轻地一合、一开,笑道:“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呢!二嫂也就只会做这种小家子气的事罢了!”目露不屑。
仪景轩!
大少夫人这次动胎气,惊动了国公夫人!
等太医看诊完毕了,大少夫人又喝下药、累得睡着之后,国公夫人才从床前的杌子上站起身,出了大少夫人的内室,她表情一沉,由原本的关心、担忧,骤然变成严厉、愤怒。
等国公夫人在西侧屋里的炕上坐下,不过一瞬间,庄嬷嬷就突然跪下,哭得泪流满面,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神、神情,声音却是格外清晰,只听她哭诉道:“是二少夫人送来了桃花酒!大少夫人忍不住喝了一小口,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是奴婢的过错,没有劝住大少夫人,是奴婢该死!”
“啪啪啪……”庄嬷嬷声泪俱下,毫不留情地开始扇自己耳光!
元嬷嬷表情为难,目光谨慎地看向国公夫人,见国公夫人没发话,她也不敢上前去拦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庄嬷嬷把耳光打得又重又响,直把白脸扇成了大红的馒头!
元嬷嬷表情愈加不忍和为难,兔死狐悲,心里也难受。
国公夫人沉着脸,眉毛一下也没有动,目光既冷,又怒,眼睛里不含一丝涟漪,就这样平静地看着正认错的庄嬷嬷。
庄嬷嬷打自己打得越发卖劲!她的手和脸都肿得高高的、红红的,感官已经麻木了,不会痛了!她胸口憋着一股劲,手上憋着一股力,同时,心里存着一个坚定的信念:这次,一定要把火烧到二少夫人的身上去!
原本以为二少夫人是个绣花枕头,一定不会理家事,没想到二少夫人会不屈不饶,频繁地派白嬷嬷回娘家去搬救兵,倒是把家事管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庄嬷嬷心里不服气!大少夫人也不安好心,合起来演了一场戏给国公夫人看!
国公夫人就这样静静地坐了半个时辰,而庄嬷嬷也不停地打着自己,一直打到手变得像面筋一样软,软绵绵地脱了力气,打脸也变得有名无实起来,只剩下了一个重复的动作。
守在内室里的大丫鬟端眉突然脚步急忙忙地走出来,语气恭敬而轻声地道:“夫人!大少夫人醒来了!医女正在诊脉。”
国公夫人明显地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从寒冷和怒气开始转暖,变得平和与安心。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庄嬷嬷,国公夫人扶着元嬷嬷的手,身体里感到疲倦,脚步缓缓地进了内室。
床前,是一幅婆媳惺惺相惜的画面。
国公夫人右手拿着温热的帕子,亲自给大少夫人擦着额上的汗,轻轻地叹息,一句话也不说。
大少夫人红着眸子,泫然欲泣,语气里饱含了愧疚,哽咽道:“是儿媳不孝,害母亲担心和劳累。”接下来,就是气若游丝的静默无声,但是她的表情里和目光里像是饱含了千言万语,此时说不出口一样。
国公夫人亲手给她掖好被子,无奈地叹气道:“有了身孕的人都会有贪嘴的时候,不怪你。”声音里饱含了怜惜。
国公夫人不怪大少夫人,那怪谁呢?怪只怪送这酒的人和不会劝阻主子的丫鬟、婆子!明知道大少夫人如今怀胎不稳,忌讳的东西多,居然还没有分寸地送酒来!明知道大少夫人怀胎不稳,不能饮酒,丫鬟和嬷嬷居然还不劝阻!
青梅院的大丫鬟青杏突然带着一脸的高度紧张和焦急,进来禀报道:“夫人,国公爷正在外院发脾气。”
“为了什么事?”国公夫人直截了当地问,没有避开大少夫人。国公夫人体谅大少夫人,想着,与其让她胡思乱想地猜,还要辛苦一番,不如就直接让她知道是发生了何事,相反还省心些。
青杏忐忑地答道:“听说,是墨哥儿和楷哥儿擅闯了国公爷的外院书房,打翻了砚台,让墨汁把国公爷的一副前朝古画给染了!国公爷发怒要动家法,但是墨哥儿和楷哥儿不见了,满府的丫鬟和婆子都在找两个哥儿。”
国公夫人来不及再叮嘱任何话,就脚步匆忙地出了仪景轩,路上问道:“二少夫人呢?”语气既着急,又严肃。
墨哥儿和楷哥儿正是二少夫人的两个嫡子!
青杏急忙答道:“已经派人去禀告二少夫人了,奴婢心里着急,就先来禀报夫人,还不知道二少夫人那边的动静。”回话相当老道,一丝不乱。
国公夫人心情有几分急躁,既担心孙子的事情,又气恼儿媳妇,还有那些不用心的婆子、丫鬟!竟然连两个孩子都看不住、照顾不好!
软轿走到半路上,元嬷嬷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急忙问道:“夫人,咱们现在先去哪里?”是去外院劝国公爷呢?还是先回青梅院?
“去琼玉轩!”国公夫人的语气十分生硬,明显地带有怒气。
此时的琼玉轩,简直就是破皮的馄饨--乱成了一锅粥!
然而,半个时辰之前,它还井井有条的。半个时辰之前,二少夫人正在亲自审问夜里被抓住的丫鬟--书墨和书砚。
“说!你们偷偷摸摸地在花园里做什么?”二少夫人说话越来越有气魄!接管家事一来,她每天都要同样的事,那就是:审问犯错的丫鬟和婆子!总是亲力亲为!
两个丫鬟脸颊肿得高高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双膝跪在冰凉的地砖上,身上的衣裳又脏、又狼狈,身子哆哆嗦嗦,所以战战兢兢地哭泣道:“少夫人!求求您,我们没做坏事!真的没做坏事!”磕头,不停地磕头。
二少夫人冷哼一声,表情冰冷,目光冷冷地盯着书墨和书砚,不掺杂一丝温情,毫不留情地呵斥道:“还想狡辩?白嬷嬷!再接着掌嘴!”
“是。”白嬷嬷恭敬地应声,然后随手指了两个粗粗壮壮的黑胖婆子,轻轻点头,吩咐两人去教训丫鬟。
这次,书墨和书砚作为琼玉轩的大丫鬟,竟然深更半夜里,在花园内鬼鬼祟祟,又恰好被巡夜的婆子给逮住了,事情传得满府皆知,实在是太丢二少夫人的脸面,连带着整个琼玉轩里的丫鬟和婆子都跟着丢脸,有人对她们二人恼恨,也有平时同她们二人交好的,此时心里不免十分同情。
“我说!我说!不要打!我说!少夫人!求您饶了奴婢吧!”书墨和书砚哭得声泪俱下,好不可怜。
但是二少夫人脸上一丝动容也没有,一声断喝道:“快说!”她一天里要忙的事情多着呢!可没有太多的耐心和精力来纠缠!要是再不说,大不了就交给婆子去拷打,便是!
平时口齿伶俐的书墨连忙赶在前头说道:“是九少夫人院里的守门婆子说自己能梦见菩萨,收了咱们的一两银子,说只要我们夜里去花园里,对着月光和花园里的花,跪着祭拜,就可以长得花容月貌!奴婢没有撒谎,真是九少夫人院里的婆子说的!”
“那婆子叫什么名字?”白嬷嬷提醒道。她心里其实对这两人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毕竟平时一起相处的情分还在着呢!
二少夫人皮笑肉不笑,勾起嘴角,冷笑道:“去请九少夫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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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二少夫人麻烦如火(中)
白嬷嬷急忙劝道:“少夫人,还是再多审一会儿吧!等审问清楚了,再把事情告知九少夫人!”
白嬷嬷的神奇之处在于,她一心为了二少夫人好,总是及时相劝,可是经常帮倒忙。
屋里的一个被叫做朱五娘的黑胖婆子紧跟着插嘴道:“少夫人,奴婢觉得这两个丫鬟没说实话。不如再审审。”她心里十分得意,两道眉毛挑得老高!平时她就看书墨和书砚不顺眼,觉得这两个丫鬟目中无人,瞧不起她们那些粗粗笨笨的婆子,所以,趁机报复一下!
白嬷嬷嘴角抿了抿,呼出的气息越来越浑浊,目光别有深意地看了那婆子一眼,垂下眼睑后,心中不喜。
二少夫人严肃地道:“朱五娘,你替我好好审她们!审完了口供,就把人送出府去!我不想再看见她们!”
“是!”那个叫朱五娘的婆子连忙答应,脸上几乎喜形于色。
一会儿之后!外面院子里传来了杀猪一般的嚎叫!“啊!啊--”
“七、八、九、十……”
“打!再用力打!使劲地打!看你们俩说不说实话!”
黑胖的朱五娘正站在一旁奸笑着,指挥着几个粗壮婆子在打书墨和书砚板子!
“我说!我说……别打了,我说……”两个气若游丝、大汗淋漓的丫鬟异口同声地求饶,然后对视了一眼,就在婆子们去把她们二人从板凳上扶下来时,她们突然同时伸手拔下了婆子头上的簪子!不过片刻间,在其他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书墨把簪子刺进了自己的喉咙!书砚在同一时候把簪子刺进了自己的手腕!这是她们俩昨晚上就商量好了的,为了不受侮辱,宁愿一死百了!
不过,书砚显然没有书墨那么大的勇气。
“黑了心的小蹄子!”朱五娘咬牙切齿,鼓着眼睛,厉声喝骂!声音比杀猪声还要难听!其他人一起去抢了书墨和书砚手里的簪子,默不作声。
白嬷嬷从屋里出来,惊讶地看见了两个丫鬟身上血迹斑斑,当即喊了婆子去请大夫来,然后又急忙进屋去禀报了二少夫人。
二少夫人冷着脸庞,语气冰冷道:“现在就把人赶出去!别脏了我的地!”
大丫鬟书童突然一脸惨白地小跑进来,手扶着门框,惊呼道:“少夫人!不好了!两个哥儿在外院里闯了祸,弄脏了国公爷的古画,现在人不见了!”
二少夫人飞快地起身往外走,真真是心急如焚。
--
平蒙院!
守院门的婆子于八媳妇在倒座房里,正踮着脚,打算去柜子顶上把自己的钱罐子拿下来,突然她耳朵灵敏地听见床底下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她的目光骤然一亮、一凶!二话不说,脚步迈去门口拿了扫帚来,弯着腰,对着床底下就是一顿乱打!口里念念有词:“打死你这耗子精!我这屋里穷得只剩下泥了,你还跑来我床底下吃泥!你个没眼色的死耗子!”
“哇哇--”
屋里突然响起孩童的哭声!把那正挥着扫帚的婆子吓得心都凉透了!她自言自语道:“莫非,这耗子真的变妖精了?”她吓得拔腿就往外跑,浑身冒冷汗,迎面就撞上了另一个婆子石二媳妇,两人刚好一般高,这下子额头碰额头,两人都疼得要命。
“哎呦!你这没安好心的疯婆子!跑啥啊你?”石二媳妇伸手揉着额头,闭着眼痛骂!
“我屋里出了耗子精了!”于八媳妇一声大喊,顿时把半个院子的人都惊动了。
清江皱起眉头,先一本正经地训斥了于八媳妇一顿,然后领着一群人,进了院门口的倒座房。
一个好奇心最重的小丫鬟最先弯下腰,倒垂着脑袋,亮晶晶的眼睛往床底下一看,顿时吓得脸都白了!“这、这……是二少夫人院里的墨哥儿……和楷哥儿!”小丫鬟哆哆嗦嗦的,说话声音都打颤。
西侧屋里,钟未央看着眼前这两个灰头土脸的孩子,真真是哭笑不得,暂时也没问他们话,轻声吩咐丫鬟去拿干净衣裳来。赵嬷嬷迅速地领着丫鬟端来了温水和布巾,帮墨哥儿和楷哥儿擦去脸上的泥和灰。
楷哥儿今年才七岁,他突然张嘴大哭:“好疼!有人打我们!九婶婶!你帮我教训那人!”
屋里的赵嬷嬷和丫鬟们脸上都一阵尴尬。
钟未央眸子清亮,看着两个孩子的眼睛,微笑道:“你们先告诉我,为什么甩开了乳娘和丫鬟?我就帮你们教训那人。”
墨哥儿低着头,不说话。
楷哥儿眼圈红了,抬起手摸着右边的脑袋,委屈道:“我头疼!”
钟未央收了笑意,走过去,目光认真地看着楷哥儿手指的那个地方,然后脸色多云转阴,没想到楷哥儿的头皮上竟然渗出了红色的血丝。她脸色严肃地道:“去请太医来!再派两个人去告诉二少夫人!”
钟未央的语气越是果断、简洁,赵嬷嬷和丫鬟们心里就越是紧张。
几个人刚转身,正要出门去,楷哥儿突然又是一阵哭,泪哗哗地看着钟未央,大喊道:“不准去!不准去!祖父要打我们!不准去!呜呜--”
“祖父为什么要打你们?”钟未央顺藤摸瓜地问。
楷哥儿因为心虚,突然就不哭了,小声道:“我把祖父的画弄脏了!祖父要打我们。我害怕!”
所以偷偷跑了出来,还藏了起来?此时岂不是很多人在找他们?钟未央让赵嬷嬷把两个孩子都抱到炕上坐下,又吩咐道:“派个丫鬟去外院问问,看九少爷在不在外院里?再派个丫鬟去青梅院,告诉元嬷嬷一声。”
“是!”赵嬷嬷立马出去了,去分派丫鬟了。
楷哥儿又把嘴巴一瘪,目光埋怨地看向钟未央,就像小红帽在看着起歹心的恶狼,他飞快地滑下炕,牵住他哥哥墨哥儿的手,作势就要往外面跑。
钟未央抿嘴一笑,飞快地拉住了他身后的衣裳,总算是逮住了楷哥儿,耐着心说道:“你们说,咱们家里谁最厉害?”
“祖父!”楷哥儿回过头来,眸子湿漉漉地答道。
“要是祖父生气了,谁最能劝住祖父呢?是祖母吗?祖母不打人,是不是?”钟未央循循善诱地问。
楷哥儿点点脑袋,看向钟未央的目光里多了一点点信任,脚步又走了回来,自发地爬到炕上坐下。
钟未央目光真诚地看着两个孩子,耐心地道:“你们别乱跑了,先让我看看,你们头上还有其他地方受伤没?”
“疼!这里也疼!”楷哥儿又开始喊着委屈。
……
“怎么回事?”司徒明回来了!他脚步迈得很快,进了门后,停住脚,皱着眉头,看着两个侄儿,教训道:“闯了祸就跑走,一点担当也没有!”语气不屑!
说完,他的目光看向钟未央,一脸的风平浪静。
司徒明的话刚落音,墨哥儿又把脑袋往下面低了低,自从被丫鬟们送进屋来,他就一直没说话,也才九岁的孩子,但是他既没像楷哥儿一样大哭,也没向钟未央露出过委屈的眼神,就一直低着头,默默的,偏偏透着一股早熟。
“九叔叔!”楷哥儿小跑着过去,抱住了司徒明的腿,把眼泪朝司徒明衣裳上擦着。
司徒明显然是从外院里回来,知道了两个侄儿闯祸的事,此时他的表情稍显严肃。
钟未央目光看着司徒明,表情认真地告诉道:“楷哥儿头上破了点皮,已经去请太医了。”
楷哥儿又拿着小手往头上指,告诉道:“这里最疼!”
司徒明低头看了片刻,清冷地问道:“怎么弄的?”心里在说:怎么弄的?除了把头磕破皮了,还把身上弄得这么脏兮兮的!跟两个泥猴似的。
“被人打的!”楷哥儿又卖力地告状,抬着委屈的小脸,用泪汪汪的眼睛盯着大人。
钟未央声音平和地吩咐道:“秋香,你去院子里问问,是谁打了楷哥儿?”
“是!”秋香退了下去。
楷哥儿又开始把眼泪和鼻涕往司徒明的衣裳上擦,司徒明一脸的嫌弃,眸子盯着孩子,但还是没有伸手去推开。
钟未央看着又想笑,司徒明能忍到这个份上,足见他们叔侄平时应该相处得挺熟悉的。她亲自去水盆里拧干了一条帕子,递给司徒明。
司徒明伸手接了帕子,然后轻一下、重一下地帮楷哥儿擦着脸,动作相当生疏。
楷哥儿又委屈道:“九叔叔,疼!”意思是,司徒明下手太重了。
司徒明眼睛一合、一睁,白了侄儿一眼,干脆把帕子抛进了水盆里,不给擦了!没好气地嫌弃道:“跟个小姑娘似的!”他把目光转移到沉默着的墨哥儿身上,眼神里多了一些无奈,然后看向钟未央,低声说道:“派丫鬟把他们送去琼玉轩吧!头上只是破了点皮,并不碍事!”
“呜呜--九叔叔!别送我们回去!娘会打我们!呜呜--”楷哥儿又是一阵哭。
钟未央把目光看向墨哥儿,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墨哥儿很沉默,但是钟未央就是觉得这个孩子与众不同,感觉他心里装着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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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生日的小伙伴们,生日快乐!健康、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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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现代古武世家绝世天才,潇洒来,自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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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倒霉事儿接二连三凑成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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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二少夫人麻烦如火(下)
钟未央个子较高,九岁的墨哥儿个子还没到她的肩膀,加上墨哥儿又使劲地埋着头,所以钟未央这样站着就看不见他的面部表情。
钟未央突然就蹲了下来,从下往上,看墨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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