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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明眸-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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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马车的车轮滚动起来,摇摇晃晃中,赵家的马车离镇国公府有半里之路远了,赵大舅母才再次开口,对女儿警告道:“你别小心眼!”
不等赵大舅母说完,赵瑾儿立马怒气冲冲地回话道:“我就是看不上她!就是讨厌她!如果今天不是你,我根本不会去看她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一个丑八怪,凭什么攀高枝?”
“胡说八道!”赵大舅母沉下脸,瞪着赵瑾儿,严肃地说道:“你别在背后诅咒她!听到没有?她一辈子享福,我们就一辈子跟着沾光!如果她倒霉了,我们一点好处也没有,岂不吃亏?”她伸出右手的食指,点着赵瑾儿的额头,一连点了三下,恶狠狠地教训道:“你啊你!缺心眼!怎么一点都不像我呢?专门学你爹那个窝囊样!你要是不把脾气改改,以后别人都把日子过好了,你就看着嫉妒吧!”
赵瑾儿满腔的怒气都涌到眼睛里,眼眶一红,眼泪就开始源源不断地滚出来,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哭得万分委屈。
赵大舅母被她哭得心头一软,连忙拥着她轻声安慰,说话也放软了语气,心里的气一下子就消了!毋庸置疑,钟未央是外人,眼前这个亲生女儿才是她的心头肉呢!就算女儿把一个无辜的外人骂得再狠,她也是转眼就能消气和遗忘的!她心想:何必为了一个外人就跟女儿生分呢?
“好了!我不该拿这么重的话来说你,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以后我不逼你来找钟未央了。乖,心肝儿,不哭了!你的福气比钟未央好多了,以后还会越来越好的!不哭了啊……”
赵瑾儿继续哭,声泪俱下,止都止不住,肩膀不停地颤动着,如梨花带雨。“呜呜——”
——
赵大舅母走后,赵嬷嬷冷静不下来,鼻子里出气都是呼呼地响,她扶着钟未央在大引枕上靠下,然后一边给钟未央捶腿,一边就开始翻腾着怒气,心里的心思就跟黄河水似的,过去的记忆就像泥沙,泥沙在黄河水里上下翻滚,她把过去对赵大舅母的成见都想了起来,撅着嘴说道:“她自己找了一个三十多岁的、没本事的女婿,怪得了谁?如果肚子里有墨水,早就考到功名了!不说进士,起码也得是个举子吧!再不济,也得是个秀才!哪里还是个白身啊?”
钟未央低声嘀咕了一句:“三十多岁啊?”她脸上若有所思,带着意外。
赵瑾儿才十六岁,嫁给了三十多岁的连事业也没有的人!舅母选女婿为什么是这个眼光呢?那么精明又爱算计的人,不至于突然就糊涂了。
钟未央确实是第一次了解赵瑾儿夫家的情况,以前她还没有嫁人的时候,钟太太就希望她像个娇憨小女儿的样子,不会跟她唠叨这些东家长西家短的八卦事,钟太太心里觉得:说八卦事是妇人家的事,闺女儿的眼睛干干净净的,若是沉迷在闲话里,会污染了眼睛。
赵嬷嬷连忙点点头,嘟着嘴说道:“是三十多岁了!家世和现在的赵家差不多,赵瑾儿的公公在官职上也跟赵大老爷差不多,确实门当户对。”她心里的气还没有消,但是她永远不会对钟未央发脾气的,所以她尽量压抑着心里的火气,说话不带出怒气来,又详细地解释道:“赵瑾儿的夫婿从小就立志要考功名,读书倒是吃得苦,小的时候就放出话,不考中进士就不娶妻!所以后来一直拖着,转眼就拖到三十多岁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读书读了这么久,偏偏连秀才都考不上。唉!可能是运气不好吧!”
钟未央轻声问道:“舅母为什么结这门亲事呢?”
赵嬷嬷忍不住嘟着嘴说道:“哼!赵瑾儿的夫婿家里有钱!同样是做官的,就算是官职是一样的,但是有的人腰缠万贯,有的人一穷二白。越当越富的官都是用大船运家私回老家,那混得穷的官就连新衣裳都穿不上,差得远呢!赵大太太主要就是看上人家家底厚实,所以心甘情愿地结亲的!可没有人逼她!”
赵嬷嬷的言外之意:那是个贪官!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钟未央眸光暗了暗,垂下了眼睫毛,思索着没说话,总之,心情不大好。
赵嬷嬷这会子很没有眼色,大概是气糊涂了,她又唠叨道:“最可气的还不是这个!那户人家那么有钱,为什么非要找赵家结亲呢?以前我都没敢往坏处想,今天奴婢才算是知道了,原来是想空手套白狼,以为仗着有个沾亲带故的亲戚,就能白白地捞官做!呸!做梦呢!”
赵嬷嬷忍不住,骂了一句粗话。说完她立马就后悔了,赶紧吞吞口水,闭上嘴巴了。
屋里静悄悄的,安静了一会儿。眼看着时间到中午了,外面院子里传来脚步响,孙嬷嬷带着恩姐儿回来了,后面跟着一群漂亮的丫鬟。
恩姐儿脚步欢快地跑进屋子里来!而且她还多带了一个小姑娘回来。
“恩姐儿!婉姐儿!下学了?”钟未央用手扶着炕,慢慢地坐起来,笑着说道。
婉姐儿是大少夫人院子里的庶女,比恩姐儿大许多,小姑娘八岁,已经长得亭亭玉立了。这会子,婉姐儿牵着恩姐儿的小手,看上去完完全全是一副姐姐疼妹妹的模样。事实上,这是婉姐儿第一次踏进平蒙院。国公府里的庶出孙女儿太多,多得像天上的白云,而嫡出的孩子就像骄阳,所以庶出的孩子往往是默默无闻地长大,得到的关注很少。
因为每天一起去青梅院请安的缘故,所以钟未央认识婉姐儿。虽然认识,但是以前没说过几句话,没怎么打交道。
“九婶婶!”婉姐儿甜甜地笑着,眼睛看向钟未央,规规矩矩地对钟未央行了一礼,语气甜甜地喊着。
恩姐儿没管那么多,笑着跑过来,扑到钟未央身上。每天放学回家是小家伙最快乐的事!
钟未央摸摸恩姐儿的小脑袋,笑着对婉姐儿说道:“婉姐儿,过来坐。婉姐儿喜欢喝什么茶?”又吩咐丫鬟:“端几样孩子喜欢的糕点来。”
钟未央这会子的笑容是亲切的,典型的一副长辈对晚辈的态度,比较温馨,但是她在默默地打量婉姐儿,虽然没有表露在脸上,但是心里有着思索。不能怪她多心,在古代这种豪门大家族里,孩子懂事是很早的,八岁的小姑娘也可以是有心计和谋算的,而且大家族里充满了勾心斗角和算计,妻妾之间为了丈夫和孩子而明争暗斗、小妾之间为了争宠而明争暗斗、兄弟之间为了家中地位而明争暗斗、婆媳之间为了一切明争暗斗、妯娌之间为了面子明争暗斗,就连丫鬟之间也是为了在主子面前争宠而斗来斗去的,孩子们耳濡目染,也不会成为例外。恩姐儿才三岁,小家伙是一派天真,可是,懂事了的庶女婉姐儿突然靠近恩姐儿是为了什么目的呢?总不至于无缘无故的!
何况,婉姐儿的品行和心性如何?钟未央对这个还不了解。因为不了解,所以她不放心。钟未央觉得:世上有好孩子,也有坏孩子,这事没有绝对。
在人生态度上,钟未央喜欢防范于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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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乐!
☆、190。小巫见大巫,班门弄斧
没有当着孩子的面质问什么,观察的目光也不露骨,钟未央态度很正常地领着两个孩子去小花厅用午膳。
“让我来吧!”婉姐儿趁着丫鬟秋香用托盘端饭来的当口,赶紧抢在了秋香动手的前头,从托盘上接了饭碗,亲手摆到钟未央和恩姐儿面前的桌上,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端碗了饭,她才落座。
“多谢婉姐儿,不用这么客气。”钟未央笑着道了谢意,但是并没有夸赞。
婉姐儿的目光愣了一瞬,心里霎时间弥漫出失望来,她以为钟未央会夸她的,结果没有。但是很快她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对着钟未央又是甜甜地一笑,拿起筷子,端着优雅地吃饭,动作之间全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恩姐儿吃饭的时候无忧无虑,因为孙嬷嬷夹给她的菜都是她喜欢的。正好肚子饿了,这会子她吃得津津有味,而且时不时地看看钟未央,学学钟未央吃饭的样子。钟未央怎么吃,她就怎么吃。
饭后回到西侧屋,婉姐儿陪着恩姐儿玩了一会儿丢沙包的小游戏,把恩姐儿逗得咯咯笑。
恩姐儿是个很好哄的妹妹,婉姐儿一边顾着恩姐儿,一边用目光偷偷地看钟未央,看钟未央是否高兴。一心两用的她在陪恩姐儿玩耍事其实心不在焉,但是她很好地掩饰了自己。婉姐儿的心思很清楚,她的脑子一点也不糊涂,她明白地告诉自己的内心:自己不是来陪恩姐儿玩的,而是来讨钟未央的喜欢的。因为家里的几个少夫人当中只有钟未央愿意和庶女交好,大少夫人、二少夫人、五少夫人和六少夫人看庶出孩子的目光是轻蔑的,但是钟未央就跟十小姐司徒玥音关系很好,司徒玥音也是庶女。她很羡慕司徒玥音,因为大家私下里都在说司徒玥音结了一门好亲事,嫁给了一个门当户对人家的嫡子,真是前世修到的好福气。
婉姐儿对钟未央的态度是小心翼翼的,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对此,钟未央也明显地感觉到了,但是她客客气气的,没有回应什么。她并不是一个天生就能洋溢热情的人,如果别人跟她不熟,她是不会对别人太好的。
婉姐儿忽然声音甜甜地说道:“九婶婶,你长得真好看!”说完,她继续保持着甜甜的笑意,看着钟未央,像是在等待钟未央的反应。
钟未央眸光清亮,笑着说道:“婉姐儿和恩姐儿比我更好看!”
“九婶婶,我以后能来这里玩吗?”婉姐儿又小心翼翼地问道,表情带点羞怯。
“婉姐儿不必和我客气,可以的。”钟未央笑着答道,姿态慵懒地靠着引枕,目光静静地回视着婉姐儿。
婉姐儿的眼睛里立马迸射出惊喜的光芒,一脸感激地看着钟未央,表情挺浓烈的,热情得像冬天的火把。
钟未央继续笑一笑,困意突然涌上来,她忍不住张开嘴慢慢地打个呵欠,拿起米色丝帕遮在脸前。
赵嬷嬷立马走过来,关心地问道:“少夫人,是不是该歇午觉了?”
钟未央安静地打着呵欠,点点头,头脑里的困倦就像喝醉酒一样,迷迷糊糊的,忍不住变成很懒很懒的样子。
徐嬷嬷、秋香和如许都围了上来,扶起钟未央,伺候钟未央去暖阁里歇午觉。婉姐儿的眼睛定定地落在钟未央身上,她没有告辞。
暖阁里的暖炕很大,结果就是:婉姐儿睡在了炕的最里侧,恩姐儿睡中间,小家伙的被窝挨着钟未央的被窝,钟未央睡在最外侧,每个人都是睡在单独的被窝里,赵嬷嬷、徐嬷嬷和孙嬷嬷三人坐在炕旁边的杌子上,一边守着,一边打着瞌睡。
秋香和如许两个就守在西侧屋里,外面的事情有清江和如许看着。午后的平蒙院里安安静静的,大家都是一脸的慵懒模样,但是不敢吵闹。
清江和松月坐在小花厅里说悄悄话,用聊天来抵挡身体里的瞌睡虫,守着一个火炉,火炉上的水壶里正冒着白气,周围暖融融的。小花厅里一共燃了四个火炉,屋里一点也不冷。
清江问道:“婉姐儿今天怎么突然来咱们院子里了?”
松月低声答道:“我也不知道,不如等婉姐儿走了,咱们再去找今天跟去学堂的丫鬟来问问。”
清江说道:“我看啊,那婉姐儿挺有心眼的。”
松月笑了笑,说道:“哪个主子没有心眼啊?”
清江笑道:“她的丫鬟和嬷嬷倒是挺胆小的,自从进了院门就不肯再多走一步了,安安分分地等在院门处的倒座房里。”
松月笑道:“咱们院子里又没有养那吃人的老虎,有什么好害怕的?”
清江笑道:“所以我才说婉姐儿有心眼啊!她的丫鬟和嬷嬷肯定是听了她的话,才这么做的。要是没有心眼的话,一个小孩子哪里压得住奴才啊?好多丫鬟和嬷嬷都是阳奉阴违的,但是我嫌弃特意去倒座房看了一下,那些丫鬟和嬷嬷还是老老实实的、低眉顺眼的模样,连一个多嘴多舌的、乱打听消息的也没有。所以啊,我觉得挺难得的。”
松月突然收起了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那咱们得防着她一点。咬人的狗从来不叫,就怕它突然咬了人!我可不相信这国公府里有老实人,越是看上去老实的人就越容易被别人当枪使,那些个看着胆小的人最容易被别人花钱给买通,有钱就能壮胆。有的人看上去是老实了一辈子,偶然做起亏心事来,那胆子就大了!”
清江懒懒地说道:“你怕什么?少夫人又不糊涂,赵嬷嬷和徐嬷嬷都是心明眼亮的人,咱们小心一点就行了。你也别把别人想得太坏了,有的人是喜欢偷偷地打主意,只要不是满肚子坏水就行。依我看,婉姐儿是想巴结咱们少夫人呢!”
松月嘟起嘴说道:“我知道你比我聪明,哼!用不着拿话这么一句一句地吊我胃口,你早点痛痛快快地告诉我不就行了?”
清江笑得向后仰了仰,说道:“看看你,嘴上都能挂油壶了!呵呵……”
松月立马先动的手,两人互相伸手挠着对方的痒痒,低声地笑着,绝不敢大声,怕把赵嬷嬷给招来。
“你快点住手!万一赵嬷嬷来看见了!让你烧灶火去!嘻嘻……”
小花厅门口那锦绣软帘的边缘突然出现一个小丫鬟的脸,小丫鬟轻声喊道:“清江姐姐、松月姐姐,钟府刚才派人送了一封信来。”
小丫鬟这么突然一出声,倒是把清江和松月都吓了一大跳,松月用手拍着胸口,连忙起身出来,见了送信的婆子,吩咐小丫鬟带那两个婆子去偏厅里喝茶、吃点心,然后捧着信进屋去回赵嬷嬷。
赵嬷嬷得知后,轻手轻脚地走出来,把信收进内室里,又去见了那两个送信的人,因为对方只是普通的婆子,她就没有引她们去见钟未央了,关心地向她们问了问钟府里和钟太太的情况,然后每人赏了两把铜钱,让她们回去了。
这些日子,因为钟未央怀孕的关系,钟未央跟钟太太通信很频繁,有时候每天一封,有时候是隔天一封。
暖阁的大炕上,钟未央和恩姐儿都正睡得甜香,但是婉姐儿一点儿也没有睡意,她的心眼子一刻也不停地转着,盘算着自己的小心思。
睡了小半个时辰,恩姐儿就自然地醒了,小家伙每天养成了习惯。她的眼睛一睁开,孙嬷嬷就发现了,动作小心翼翼地把恩姐儿连着被窝一起抱到炕尾,不声不响地帮恩姐儿穿衣裳,再抱小家伙去西侧屋,吩咐丫鬟端热水来,照顾恩姐儿洗脸和漱口,再亲自帮着恩姐儿把垂鬟分肖髻给梳理好,然后把恩姐儿抱回暖阁的炕上,让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钟未央身边玩鲁班锁、九连环和木房子等东西。
婉姐儿因为并没有睡着,所以当她发现恩姐儿起来的时候,她也坐了起来。徐嬷嬷无声地笑一笑,主动走过去照顾婉姐儿穿衣裳,因为婉姐儿的嬷嬷和丫鬟没有跟进屋来。
去西侧屋里洗漱的时候,婉姐儿轻声问徐嬷嬷:“嬷嬷,九婶婶什么时候睡醒啊?”她的笑容甜甜的,对徐嬷嬷和丫鬟们都很客气、礼貌。
她这样一副谦逊、甜美的态度,很容易让别人喜欢她,这一点她是知道的!她一向是把这样一个态度当成面具一样的工具来表现的,先博得别人的好感,然后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是,徐嬷嬷不是那等肤浅的人!婉姐儿的小心思遇上徐嬷嬷的深沉心眼,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徐嬷嬷看人的那一双眼睛,可谓是火眼金睛!婉姐儿虽然装着一副刚睡醒的懵懂样子,但是徐嬷嬷一看就知道这个婉姐儿根本没有睡过,是装出来的!面对这样一个喜欢装模作样,一点也不真诚,而且还明显怀有不明目的的孩子,徐嬷嬷当然喜欢不起来。
徐嬷嬷压低了声音,轻声笑道:“回婉姐儿的话。这个得问赵嬷嬷,我也是才来没多久,知道得不多。”
婉姐儿的眼睛盯着徐嬷嬷看,眼神有点失望,但是明显地在压抑着眼底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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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乐!
☆、191。谁也不是瞎子!哪里藏得住秘密?
婉姐儿的一双大眼睛乌黑透亮,但是眼神很深沉幽谧,比实际年龄更显成熟,眼睫毛长长的、密密的、翘翘的,高鼻梁,五官很精致,有点西域美人的味道,因为她的生母正是一个身上混合着汉族与新疆维吾尔族血液的女子,在国公府内的一干小妾姨娘中算是很特别的。
下午,婉姐儿去学堂了,没有留下来。
徐嬷嬷和赵嬷嬷都在心里对今天这突然造访的婉姐儿有着猜想,但是两人嘴上缄默着。
暖阁的炕上,钟未央睡得像猪一样安乐、沉酣,虽然呼吸清浅,但是一点点要醒来的迹象也没有,睡得太美了。恩姐儿偶尔伸手在她脸上摸一下,她也没有反应。幸好恩姐儿安安静静的,不会吵她。她自顾自地睡着。
徐嬷嬷陪在暖阁里,脸上忍不住绽出笑意,心想:九少夫人的生活真是循规蹈矩得很,下午是一定要睡小半天的,倒也比别人那喜怒无常的主子好伺候许多。
转眼间,徐嬷嬷又忍不住叹气,默默地摇摇头,在心里说道:就算你不去算计别人,可是并不代表别人不会来算计你。耍心机也是需要花时间的。一天的时间里,九少夫人几乎有一半时间花在睡觉上了,然后还要看书、陪孩子,哪里还有多少时间来费心思啊?
恩姐儿的玩具很多,鲁班锁、九连环、木房子、小沙包、纸飞机、千纸鹤、印章……小家伙埋下头就能玩半天。
钟未央睡了半天才睁眼睛,把手盖在脸上,揉揉自己的额头和眼睛。
恩姐儿眼睛一亮,立马爬过来,抱住钟未央的脖子。
“呵呵……”钟未央抱着恩姐儿笑,继续赖在温暖的被窝里。
“少夫人,下午钟府送信来了!还有钟家五姑娘的信!”赵嬷嬷拿着衣裳靠近来,压低着声音告诉道。
“嗯。”钟未央懒懒地答应一声,扶着恩姐儿坐起来,穿衣、洗漱后,就开始看信。
钟太太在信中提醒:腊月一十二,钟府大少爷钟痕的婚期如期举行,只剩下十来天时间了。钟老太爷和钟老夫人也已经在今天上午回了钟府。阿川,你记得给你祖父和祖母写一封信,另外记得给你父亲一封信,就写你需要安心养胎的事。在婚期那天你不必回来,我怕那天会过于吵闹。到时候,你安排几个人过来送一份隆重的礼物就行了。
钟未央把信从头看到尾,心里暖暖的。钟太太担心她在人际往来上有所疏忽,所以特意写信提醒她。
接着,钟未央又展开了钟五姑娘钟未亭的信,内容毫无新意:七妹妹,上次来诊脉的太医极好,赛过外面的庸医许多,过了将近一个月了,不得不再麻烦七妹妹一次,相烦七妹妹在帮忙请一回太医。多谢七妹妹了!
钟未央把信交给赵嬷嬷,然后举起手伸个懒腰。一旁的恩姐儿对信很好奇,大胆地伸着小手,朝赵嬷嬷要。赵嬷嬷样子有点为难,谨慎地看着钟未央。
钟未央朝赵嬷嬷点点头,说道:“先给恩姐儿玩吧!等会儿再收起来。别弄丢了。秋香、如许,扶着我,我要去小书房写几封信。”
从炕上下了地,钟未央扶着腰,朝小书房走去。丫鬟们前后拥簇,左右护着。
钟未央在回给钟未亭的信中写道:宫中有御医,民间有名医,治病之事,乃是殊途同归、异曲同工也!杀鸡蔫用牛刀,何必小题大做呢?
提着毛笔想了想,她忽然又把“杀鸡焉用牛刀,何必小题大做”一句抹去了,换了一张新纸,只写了前面的话。然后,她又飞快地写好了给钟府老太爷、老夫人、钟老爷和钟太太的信。
把还未干的信交给清江处理,钟未央又在徐嬷嬷和丫鬟们的拥簇下回了暖阁,她伸手揉着额头,觉得头有点疼痛,手肘支撑在炕桌上,闭着眼睛对赵嬷嬷吩咐道:“嬷嬷,你明天亲自带几个人回钟府,送一些上等燕窝、阿娇、鹿茸,还有之前准备好的白狐皮袄子给祖母,把之前买来的古画和文房四宝送给祖父。还有给二嫂、三嫂、四嫂、二哥、三哥、四哥、八弟的东西,你自己看着挑吧!三个嫂嫂都有孕在身,你多挑一些滋补的东西。另外,给大哥的东西不必费心,就跟二哥他们的完全一样就行。还有,给娘亲和爹爹也送补品。暂时不用太隆重,等一个月就是新年了,到时候再多送一些吧!把信一起送去。至于五姐和六姐那里,派几个婆子送一些补品过去就行,把回信带给五姐。”
“是!少夫人是不是累着了,要不要请个太医来?”赵嬷嬷小心翼翼地看着钟未央,心疼地说道。
钟未央睁开眼睛,抬起头说道:“没事,可能是睡太久了。去拿披风来吧!我们去青梅院请安。”
——
晚上,听着屋外面那寒风呼啸,钟未央睁着眼睛看帐顶,眼睛从左转到右,又从右转到左,默默地在心里计算着日子:再过一个月,司徒明就会回来了。
然后,她闭着眼睛,在心里想:明天要做什么?不如让人去外面的书画铺子里随便买几幅花鸟山水的画来,剪成四四方方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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