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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明眸-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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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许再给恩姐儿做件新的火狐披风吧。”
如许在一旁笑着吐吐舌头,模样俏皮地说道:“幸好恩姐儿很小,奴婢记得,库房里的火狐毛皮只剩下小半块了!”
钟未央忽然高兴地说道:“记得在新披风的衣带上缝两个大大的花绣球,更好看!”
恩姐儿听见这话,也高兴了起来,仰起小脸看向钟未央,眉开眼笑,伸着小手在钟未央的手心上拍了拍!
如许装作愁眉苦脸的样子,故意打趣道:“少夫人现在一点也不心疼奴婢了,奴婢真是羡慕恩姐儿啊!”
钟未央低头和恩姐儿对视着,头也不抬、语气轻描淡写地说道:“徐嬷嬷,等如许把披风做好了,就打赏如许二两银子!”
如许立马用手掩着嘴偷笑!
“好了,恩姐儿去给祖母和祖父请安吧!”钟未央朝恩姐儿说着。她自己因为要卧床安胎,是不能去了。
恩姐儿拉着钟未央的手,不肯走,小家伙那干净澄澈的眼神里写着:你也一起去!
钟未央和她说了一会儿悄悄话,然后恩姐儿才一脸不舍地跟孙嬷嬷走了。院门口,有四个婆子和一顶软轿在那里等待,孙嬷嬷抱恩姐儿坐进软轿里,今天没有打算走路去青梅院了。
过了小半个时辰之后,有个小丫鬟跑回来回话,秋香连忙把小丫鬟的话转述给内室里的钟未央听,说:“恩姐儿被序哥儿带走了,去了大少夫人的仪景轩,序哥儿说要带恩姐儿玩一个上午,等吃完午饭了再送回来。”
钟未央听到“仪景轩”三个字,眉头微皱,瞬间就有点不好的预感。自从知道大少夫人有孕后,她就没有让恩姐儿去过仪景轩!不过,考虑到恩姐儿的身边有序哥儿和孙嬷嬷,序哥儿和孙嬷嬷都很让人放心,所以她没有说什么,只在心里稍稍琢磨了一会儿。
——
仪景轩内,花木扶疏,屋檐精巧,门帘锦绣,婢女身上的衣裳如彩云,屋宇和院落给人的感觉就是:大气、端庄,并且秀雅!
恩姐儿被序哥儿牵着小手,漂亮的小脸上的表情很高兴,踩着暖和的小靴子,走路蹦蹦跳跳的,一蹦一跳地跳进了仪景轩的院门!
院子里的丫鬟连忙高兴地向大少夫人禀报:“序哥儿来了!”
很快,庄嬷嬷掀开门帘子,从屋内出来,显然是满脸笑盈盈地来迎接序哥儿,但是当她看见恩姐儿的时候,她当即皱起了眉头,脸上的笑容就像是一盆清水被掺入了墨汁一样,混混沌沌之后,渐渐地变成了隐忍的怒气!
问题就出在恩姐儿的新衣裳上!
庄嬷嬷低头盯着恩姐儿,眼神黑幽幽的,心情很不悦,暗暗地心想:奴婢在腊八那天就说了,要用火狐毛给大少夫人肚里的小姐儿做件红色的小披风,好看得紧!谁知,现在这衣裳先跑别人身上去了!你穿也就算了,干嘛穿着这件衣裳跑咱们这仪景轩里来啊?
而且,在庄嬷嬷眼里,恩姐儿不是个吉利的人!这是庄嬷嬷心里的私心和偏见,她虽然不说出来,但是她心里一直是这么想的!。
庄嬷嬷这会子的心思千回百转,她站在屋檐下没有动,眼睛定定地盯着恩姐儿。原本她今天清早就因为左眼皮乱跳的事情,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再看到恩姐儿在火红色的衣裳下面穿了宝蓝色的裙子时,庄嬷嬷心里的不安爆发到了顶点,像是屋子骤然崩塌了一样!因为大少夫人今天铺的恰好是宝蓝色的床单,盖的恰好就是宝蓝色的被子!这会子,她眼睛里所看见的火红色相映着宝蓝色,就像一大盆鲜血倾倒在了宝蓝色的床上一样!一种不吉利的感觉十分强烈!她的左眼皮又抑制不住地狂跳起来!让她胆战心惊,她的脸色和嘴唇突然一白,完全失去了应有的血色!
“庄嬷嬷!”序哥儿皱起两道颀长的剑眉,目光凌厉而不悦地看向那正站在门口挡路的庄嬷嬷,语气和声音已经不是那种属于孩子的稚嫩了,而是携带着威势!他之所以隐忍了怒气,是因为眼前这个人是他母亲身边的心腹之人。虽然他隐忍了怒气,但是并不代表他就要对这个人客气!如果下一秒庄嬷嬷还是这么不识趣的话,他肯定会让她滚开的!
庄嬷嬷被冷厉的声音吓了一跳,她如梦初醒,却是惊出了一额头的冷汗!刚才的猜想就像一场噩梦一样!她越来越不想让恩姐儿进屋子了,心里又生气又害怕。
面对面的,两派人像是僵持了一般!序哥儿身上的怒气和威势越来越盛气凌人!就连恩姐儿身后的孙嬷嬷都皱起了眉头,心里有了不悦,觉得这个庄嬷嬷显然就是在针对恩姐儿。就连院子里的丫鬟们都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就只有恩姐儿还是懵懵懂懂的样子,小家伙仰起小脸,干净的大眼睛在打量着庄嬷嬷,一脸的好奇和清澈,大概是在想:这个人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屋去呢?
“滚开!”序哥儿的眼神挟威带势,声音骤然冷得像千年冰石!那威势、那眼神,盛气凌人,就好像对面站着的是一条挡路的狗一般!
庄嬷嬷完全是在负隅顽抗了!听见序哥儿发怒,她默默地低垂着头,不发一言,其实正浑身发冷,瑟瑟发抖。她心里此时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让恩姐儿进去!不能让她进去!绝对不能!
序哥儿抬起一脚,就朝庄嬷嬷的膝盖飞踢了过去!一脚把庄嬷嬷踢得跪了下去,庄嬷嬷就像一棵表面高大的枯木突然从中折断了!学武的人真不是吃素的,打起人来可不是小打小闹,而是掌握着精、准、狠,甚至把人打到何种程度都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别人身上的伤势很少出现意外情况!
但是,最后恩姐儿还是没能进屋去!
……
仪景轩大乱了起来!孙嬷嬷抱着吓哭了的恩姐儿,带着六个随身的小丫鬟,离开了仪景轩,心急火燎地往平蒙院走。
因为大少夫人突然见了红,而且情况严重,有了早产的迹象!庄嬷嬷就像疯了一样,模样疯狂地喊人去找太医,序哥儿红着眼冲进了大少夫人的内室,但是又被一堆人给推了出来!整个仪景轩的人,真的就像是突然发疯了一样!
很快,仪景轩的疯狂状况波及到了整个镇国公府!国公夫人赶到仪景轩亲自坐镇!当家理事的五少夫人更是忙得团团转,五少夫人身边的心腹嬷嬷风嬷嬷对办事的丫鬟婆子们格外严厉,因为她此时怀着这样的一种私心:可千万不能出问题!不然,白的都能被说成黑的!可千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五少夫人惹麻烦!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得千万提防别人栽赃陷害和浑水摸鱼!
紧张、忙碌、疯狂!此时此刻,镇国公府的写照就是如此!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大少夫人能够影响整个镇国公府,可见她的地位和能力!如果仅仅是一个会生孩子的贵妇人,别人绝不会如此在乎和关注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绝不是无心之举,也不是一般的贵妇人所能做到的!
——
可能是出于钟未央还在养胎的原因,所以她所在的平蒙院受到的波及比较轻,平蒙院的丫鬟和婆子都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按部就班,就算偷偷地交头接耳、议论几句,也都不敢太大声。
“恩姐儿怎么了?”钟未央问道。
只见恩姐儿哭成了一个泪娃娃!泪水就像泉水一样汩汩地冒出来,哭得满脸湿漉漉的,而且眼睛通红,口水和眼泪把衣裳的前襟都打湿了!
小家伙一看到钟未央,就朝钟未央伸出手,哭着要去抱钟未央。孙嬷嬷看见钟未央的大肚子,就有所顾忌,尽管恩姐儿在她的怀里乱动,但是她还是牢牢地把孩子给抱稳了,不敢让恩姐儿扑到钟未央身上去。
“大少夫人刚刚见了红,仪景轩的丫鬟喊着叫太医的时候,吓到了恩姐儿。”孙嬷嬷愁眉苦脸,委婉而谨慎地解释道:“当时我们正站在堂屋门口,还没有进屋去。仪景轩的人都太紧张了,情况比较急,还有点乱,所以奴婢就先抱恩姐儿回来了。”
听完后,钟未央暂时沉默了,用手势示意孙嬷嬷把恩姐儿放到床上,然后把恩姐儿抱在臂弯里拍抚着。
在恩姐儿的抽噎声中,屋里的空气是沉闷的。在钟未央看来,此时的仪景轩就像黑夜下的海,下一秒可能是风平浪静,也可能是狂风暴雨、巨浪滔天,眼前的视线是漆黑模糊的,所以一切都让人捉摸不透,除了等待,还是等待。
并且,钟未央此刻的心情有点抑郁,因为不久之后她也同样要面临生孩子的境况,也会同样的危险。
过了好一会儿,钟未央的心情镇定了下来,此时恩姐儿的哭声也停止了,钟未央对徐嬷嬷吩咐道:“嬷嬷,你亲自去一趟青梅院,找夫人屋里的大丫鬟问问情况,不要去仪景轩!”
“是!”徐嬷嬷神情分外谨慎,冷静地答应一声,什么也没问,立马就转身出去了,带上两个小丫鬟,往青梅院去了。
赵嬷嬷坐在一旁,目光担忧地看向钟未央,仿佛欲言又止,脸色因为紧张而发白,捏着两只手,默默地叹气,心情也是压抑的。
钟未央低着头,用左手轻轻地有规律地摸着恩姐儿的头发,不再说话。
人不可能成为孤岛一样的存在,不可能不受别人的影响。虽然是别人的生死,但是生死攸关的事总是至关重要的,就像台风一样,每过境一个地方,都要带来风暴的压力和扫荡,这种太强烈的震撼让人无法忽视。
------题外话------
生日快乐!
☆、207。猪八戒,戒色
“听说血水一盆一盆地往外端呢!”
“哎哟!可真是凶险!”
“谁说不是呢?幸好最后是生了出来!不然,还不知怎么样呢!”
“生的是哥儿还是姐儿?”
“听说是个小姐儿,又白胖,又漂亮!夫人喜欢着呢!立马就派元嬷嬷去大相国寺还愿去了!”
大家正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忽然有一个婆子插话道:“我听说,是有人想害大少夫人呢!就是那个西北来的妖里妖气的姨娘,生了婉姐儿的那个!她不是咱们汉人,她会妖法,每天吃饭之后,她都要念念有词的,据说这是在诅咒别人呢!”
“哎哟!这可怎么得了?”又有一个婆子语气神神秘秘地接话道:“那个婉姐儿前段时间不是和九少夫人走得近吗?会不会是九少夫人在背后指使的呢?”
这两人像是故意唱双簧一样,一唱一和的,配合得格外默契!表演的水平绝对不亚于事先排练过的演员!
每个人都有一张嘴,既可以据理力争,也可以胡说八道,乱纷纷的八卦事正在继续,越来越轰轰烈烈!
“九少夫人肯定是嫉妒大少夫人!”
如果赵嬷嬷听见这话,估计会当场吐出一口血!然后大喊一声:无事生非!
谣言愈演愈烈,从一个小角落开始,慢慢地洒遍整个镇国公府,谣言被编织成了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几乎每个人都听到了这样的猜想!
有的人相信,有的人不信。不管是相信还是不相信,这都不妨碍大家进行气氛热烈的议论和猜测!
“是嫉妒大少夫人比她家世好吗?”
“依我看,九少夫人明显是嫉妒大少夫人先生了个儿子!”
“依我看,九少夫人是嫉妒大少夫人嫁了世子!要知道,世子就是以后的国公爷,大少夫人就是以后的国公夫人呢!”
……
钟未央听到这个消息时,她表现出一脸的沉思,并没有一笑而过。
司徒明也听到了!于是,“无事生非”的婆子们和丫鬟们遭殃了!
“凡是那些议论九少夫人的人,不管是谁,一律打二十大板子!”
司徒明甩一下衣袖,这一句话就像冰雹一样砸了下来!
“啪啪啪……”
“哎哟!哎哟!哎哟……”
司徒明说的话,绝不是虚话,说到就做到!
这一天,被打板子的丫鬟、婆子一共有六十八人!弄得处罚下人的院子里就像菜市场一般,到处是人,还有各种叫喊,格外热闹!
有时候,瞎说是要付出代价的!
因为事情的动静太大,国公府里人尽皆知,大家都闭住了嘴巴。
国公夫人正在为刚出生的小孙女高兴,听说司徒明在处罚下人时,她只是微笑地点点头,说自己知道了,没再多说什么,显然对此事是持赞同态度的,赞同司徒明的做法。
知道此事时,仪景轩里的庄嬷嬷是最不高兴的一个人!但是,因为大少夫人正在休息,所以她没有去大少夫人的面前唠叨,而是自己一个人埋头在屋里走来走去,自言自语地嘀咕着:“看你能得意到几时?现在仗着有九少爷护着你,等到你的后院里小妾成群的时候,有你哭的时候!哼!咱们走着瞧!到时候别怪我落井下石!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庄嬷嬷不甘心,着火入魔一般,她就觉得今天大少夫人早产这事来得蹊跷,无缘无故的,怎么突然就大出血了?要是再晚几天,让小姐儿在大年初一那天生出来的话,那可就是大富大贵的命格呢!还差几天就是大年初一了,不巧的是,偏偏就在过小年这一天早产了,多可惜啊!再回想起恩姐儿今天穿的那一身衣裳,庄嬷嬷更是捏紧了拳头,气不打一处来,她越来越觉得:是恩姐儿害大少夫人早产的!不然,早不来晚不来的,怎么偏偏就在恩姐儿进来的那会儿出事了呢?哎!可恨!
同时,仪景轩的另一间屋子里,序哥儿一声惊呼:“怎么又哭了?”
序哥儿守着新出生的妹妹,一点点小事都能让他大惊小怪!此时,他的心里和眼睛里就只有眼前这个小妹妹了!心里想的全是这个跟他一母同胞的小娃娃!襁褓里的小人儿让他爱不释手,摸摸小手,又摸摸小脸,就连小娃娃的眉毛都让他格外好奇,可是小娃娃就是不肯睁眼睛,这让他心急得不得了。那种等着小娃娃睁开眼睛的漫长感觉,大概就仿佛孙悟空遇到了面粉团子似的唐僧一样!
——
伸个懒腰,钟未央又慢慢地饮完一碗橙子汁,一边听清江描述着司徒明帮她出气的事情,一边想着大少夫人的事。
清江比划着两只手,活灵活现地说道:“奴婢听说,那板子声打得可清脆了!啪啪啪!打得那些人哭爹喊娘地求饶呢!九少爷还说了,要是有人再敢说第二次那样的瞎话,就驱逐出国公府!看那些人还敢不敢胡说!”
清江摇头晃脑,说得可高兴、可得意了!一旁的赵嬷嬷、秋香和如许也十分得意,散发着满脸的笑意,她们在心里面真想拍手大喊三声:“打得好!打得好!打得好!”
徐嬷嬷和孙嬷嬷此时倒是比较冷静,她们两人在心里面觉得:虽然那些人该打,但是这样打得太狠了,难免有些小心眼的仆人会心怀怨恨,宁肯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哎!万一有人挟怨报复,可就不好了!
“为什么会牵扯到婉姐儿的事?”钟未央沉吟着问道,脸上带着思索。
谣言说:是她收买婉姐儿的姨娘去诅咒大少夫人早产的!
对于那些说闲话的人所说的“诅咒”一事,钟未央倒是不以为然、不予认同,很多少数民族的人是要在饭前或者饭后进行祷告的,意思大概是在感谢老天爷赏了饭吃,绝对不是那些带偏见的人所说的什么“诅咒”。而且,就算是那个姨娘心里不怀好意,难道她背地里诅咒人就能把人诅咒成早产不成?钟未央是不信的!当面骂人,别人或许会生气,气坏身子是可能的!但是在背地里骂人,而且还是念念有词地不出声,只是嘴巴默默地动一动罢了,这样别人能知道吗?能因为这个就早产吗?这就好比隔空打牛,只是传说罢了,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神神鬼鬼,很多时候只是巧合罢了!当更多的事被科学解释得通的时候,迷信思想也就越来越少了,钟未央自己是有深切体会。
赵嬷嬷走近了两步,憋得脸红脖子粗的,急忙说道:“奴婢听国公府里的那些家生子说,生婉姐儿的那个姨娘是世子在外面亲自带回来的,能歌善舞,在世子那后院里的一群小妾之中最是得宠的一个!想必这人也是别人的眼中钉吧!所以啊,这……”
赵嬷嬷接下来只是用嘴巴里的气流在说话,并没有从喉咙里发出真声,因为她自认为自己正在说大少夫人的秘密,所以要神秘一点,不能让别人听见,大概的意思就是:这是大少夫人故意派人捏造的谣言,既打压了那个受宠的姨娘,又抹黑了钟未央,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钟未央忍不住自嘲地笑笑,眉目完全舒展开了,慵懒地放松了身上的力气,倚靠在大引枕上,心中寻思着:这“一石二鸟”之计用在这里真是浪费了!自己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坏事,让别人非要把她往坏处想呢?
她和大少夫人嫁的又不是同一个人,大少夫人防着她做什么呢?何况,以后肯定会要分家的,自己和司徒明以后肯定会离开镇国公府,去外面居住的,大少夫人会是以后的镇国公府女主人,而自己只不过是个过客罢了,自己妨碍到别人什么了?
钟未央暂时想不明白,同时,她也不得不承认:大少夫人的心思太深,她猜不透!
今天司徒明这么护着她,让她觉得分外安心!很快就把烦恼抛在脑后了,她动动腰,慢慢地平躺下来,又开始做她的白日梦了!困意来袭,肚子里的孩子仿佛又在催促她:娘亲!该睡觉了!
当平蒙院里挂起亮堂堂的灯笼、点起流光溢彩的琉璃美人灯时,钟未央的脸上不停地受到亲吻的骚扰,她被吻醒了来!
司徒明的手指穿梭于她的长发间,帮她梳理着睡乱了的发丝,笑意明亮地问:“母老虎,饿了没?”
钟未央伸出两手扯住他的耳朵:“想吃猪八戒!”
司徒明闷哼一声!
“想吃猪八戒!”这是他们在最亲密时用过的对话,钟未央说要让他戒色,司徒明一想起那个画面,瞬间气血就冲到了脸上,满脸都是火热的红色,血气方刚的他用亮如星辰的眼眸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钟未央,像饿狼遇见猎物一般!
钟未央的眼眸也璀璨如星,满是狡黠的笑意,笑得像只晒足了太阳的懒猫,用手轻轻摇着司徒明的耳垂,说道:“戒色!”
钟未央的话音刚落,司徒明的动作十分果断,一把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在原地转了三圈!晕眩感袭来,吓得钟未央急忙把手臂揽在他的脖子上,大喊大叫!
“啊——快放下来!”
笑闹声把整个屋子填得满满当当的,连角落也不会冷清。
钟未央好久没有笑得这么肆意而欢畅了,依偎在司徒明的旋转怀抱里,她像个孩子一样。
听到这个声音,守在门外的赵嬷嬷和秋香她们都吓了一大跳,一开始还以为钟未央是做噩梦惊醒了呢!过了很久,她们才适应了下来,当听到司徒明的大笑声时,她们都忍不住抬头望望天,有一种“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感觉!
门外的徐嬷嬷微笑着摇摇头,愉快地心想: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笑得这么高兴!宫里的人可不敢这样!难怪太后经常说,皇宫就是个到处要守规矩的牢笼,还是外面更自在呢!
------题外话------
生日快乐!
☆、208。闲话新太子,外加谎言中的小老虎
转完圈后,司徒明稳稳地把钟未央放下来,自己也在床上坐下,让钟未央靠在他怀里,贴着钟未央的耳朵,闲话家常般地说道:“今天宫里已经拟定了新太子,是三岁的七皇子,是婕昭仪所生,过两天,婕昭仪就会被册封为德妃,然后在大年初一那天,宫里会正式册封新太子,母凭子贵的婕昭仪将一起从德妃晋升为皇后,这次皇上选太子是立幼不立长,让很多人没有想到。”
钟未央贴着司徒明的脸,低声耳语地说:“可能皇帝是起戒心了吧!担心成年的皇子会像旧太子那样逼宫谋反,而三岁的孩子还很弱小,不会造成威胁。就算是皇帝老子,也要提防着儿子!”
司徒明低声笑道:“可是,现在那几个年纪稍大的皇子听说很难受!”
钟未央靠在司徒明怀里,伸出一根手指,仿佛漫不经心地说:“皇位只有一个!”
司徒明伸手摸摸她的脸,骤然失去了低沉的声调,故意笑道:“是啊!阿川也只有一个!”
钟未央抿紧嘴巴,伸手攀住他的肩膀,用额头去撞他的头,表示抗议他的调戏。
这时,隔着一道锦绣门帘,门外传来忐忑的提醒声:“九少爷,少夫人!该用晚膳了!”
司徒明捧住钟未央的脸,又亲了一下,然后语气随意地吩咐道:“进来!”
徐嬷嬷领着秋香和如许,提着大大的雕花杨木食盒走进来,轻手轻脚的。
钟未央如今的生活范围很窄,不能随意走动,于是把吃饭的事也从小花厅搬到了内室里。
徐嬷嬷、秋香和如许把桌子摆好,然后孙嬷嬷牵着恩姐儿走了进来。
两个大人和一个孩子在同一张桌上吃饭,虽然司徒明一直不搭理恩姐儿,但是气氛倒是并不别扭,可能是因为习惯成自然了吧!
看见恩姐儿吃饭、吃菜,钟未央就会特别有胃口,因为小家伙吃得满脸开心、津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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