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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把青梅来嗅嗅-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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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我?找我做什么。”闻礼道。
  宋谢道:“我怎么知道。不过瞧他神色挺紧张,估计有急事儿找你吧,但你又不在。我问他你要吃什么他说他不要吃,他要见你。我说你没在,他就一个人心不在焉地等了很久,见你一直没回,就先回去了。”
  “哦…”宋闻礼愣半秒,接着听见有客官提到快些上菜的说话声儿,便没再顾这么多,“这几天辛苦你了,先处理好这些事儿再说。”
  一时辰过后人流才鲜少些,于是大家伙都累得坐凳上开始歇歇手脚。“要是每天都这情况我们不非得累死。”宋谢捶捶腿声音苦压压地一片,“累死啦累死啦,海神节真要忙起来该咋办呀。”
  “这我有考虑,明天我会招个伙计来帮忙。”宋闻礼说完,宋谢,苏氏以及宋爷子均是瞧着她,苏氏开口:“是该招个小伙计,明儿个去老街坊看看有什么人想挣钱的,你和伙计谈好价钱就成。”
  宋闻礼点头:“海神节结束后,我们就得搬个好点的铺子。”
  “嗯?”几个人的脑袋又唰唰唰地转过来。
  “因为听老林头说接近街道中央有处租地,那里边的老板因为正事儿早早离开澄县,如今那地儿空着,我也想着打算去那,这样放脚地方也就宽敞很多,而且租金的话也没高到哪里去,就是搬的时候费力些。”
  爷爷笑道:“可以可以,闻礼这丫头年纪轻轻这做生意还挺有一套,不像你们那爹,年轻游手好闲地还没赚到几个好钱。”
  “那也成。”苏氏也同意,“不过别太勉强哦,你们俩孩子在外头我有多不放心,虽然人家捕快天天巡逻,你们也得小心着点啊。”
  宋闻礼一一点头。
  宋谢那丫头愣半饷,嘴里说:“哇塞,咱家发了。”
  引得几个人笑起来。
  “不许笑。”宋谢严肃起脸,接着抢过泓祖手里头的糖葫芦下口咬了块,泓祖瘪瘪嘴巴,有些委屈地瞧着二姐,宋谢还给他,还说了句,“小孩子吃这么多糖干什么,当心烂牙齿。”
  隔天上午,与宋谢交代完事情后,便独自去了那边老街坊找伙计,那旁坊内有个爷子坐着里头正在清算数目,见个姑娘来,笑着问:“这不是铺子那边的宋掌柜的吗,是来找伙计的吧?”
  “嗯,爷爷你怎么知道?”
  “人家孟大人昨天都和我说了,先给你提早准备个人去那儿干活,因为海神节忙不过来吧。”老爷子将算盘放下来,转头对着里面屋子喊了句,“驼子你出来啊,驼子哎。”
  这边宋闻礼想起来她昨日晚上确实和阿孟提过这事儿,可她也没要求阿孟做。不管怎么样,能找着人就好,回头还得多谢他才是。
  那边屋子便走出来个瘦不拉几的小男孩,年纪铁定比她还小一两岁,眼睛黑乎乎的挺大,皮肤黝黑。老爷子说别看他瘦小,可干活头是他这儿最足的。
  于是宋闻礼与驼子说了几句要点的话,等确认无误后,便在确认书面上签字画押,处理这事儿比她想象得还要快速,于是她在返回的途中,碰见许久未见的……那只大黑鸡……
  只见这大黑身上还真有几处鸡毛给拔掉了些,宋闻礼在它跟前蹲下来摸摸它身体:“要不我好事做到底,将你炖了吧?”
  大黑鸡身形颤颤。
  这天阴得快,和大黑走在路途的宋闻礼,碰见了老林头,却见他面色突为铁青僵硬,好似半天也吐不出来半个字似的,宋闻礼问他怎么了,老林头不回答,支支吾吾地,叹了口气:“你从另外条路子回去吧。”接着提刀快速走了。
  另条路子走起来很远很远的。
  宋闻礼瞧着他身影,接着原路慢腾腾走回去,这下倒好,瞧见远处小西沟那堆挤着好些捕快,各个提着刀围着场不让百姓瞧眼。
  宋闻礼便知那里应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放下老林头神色如此慌张,应是大案子。
  路过她的那两百姓这样说。
  “听说是安家那姑娘,死得挺惨,直接在沟沟里泡着水,还好被路人瞧见,要不然面目全非啦。”
  “哎呦哎呦,安姑娘这年头还没嫁人就死啦?可真惨啊,好像前些天她那弟弟刚还了债,如今人死了,安牛铁定哭得很伤心啊。”
  ……安家大姑娘?
  不不不,也许不是。
  宋闻礼脑子就像炸开似的,心底里慌得很,于是她盯着那边的小西沟,脚步也走得越快,刚一接近,就被捕快拦住,宋闻礼说:“等等,你让我看看,你让我看看。”声音很颤栗。
  肯定不是安娘。


第028章 
  阿孟原本在街头逮到个挺不老实的人,毫不费力勒住对方两只手,拷上镣铐,正打算教训教训窃贼几句,后头急急忙忙地传来老林头那压低的嗓声儿:“孟大人,小西沟发生命案。”
  “有案子你找老周他们,我也在处理正事儿。”接着少年拍拍犯人脑袋,开口问,“跑什么跑,把兜里的钱袋子全都拿出来。”接着警告性地眯眯眼,“要不然把你扔进牢里,别想着出来。”
  “大人,大人啊,咱都是图日子的您就放我一马呗。”那窃贼急急赔上笑脸来贴着他殷勤笑着道,“咱肯定,不改不是人嗳。”
  “闭嘴。”观孟提着剑柄打他脑袋一顿,正准备着拉窃贼回去牢里待着候审,那旁边老林头就急起来拍拍手:“哎哟喂我的爷爷,这次死的人是安家那安娘,你不是在乎那宋家姑娘吗,我刚刚就瞅见她往那条路上走呢,估计现在已经知道咯。”
  老林头刚说话的时间里头,这视线一转弯,面前的那少年却没了影儿,老林嘀咕句:“唏,跑得还贼快啊。”干干留下他和那个正抬脚溜步走儿的窃贼男孩,老林头努努眉头,一把抓住窃贼手里的铁链子,横眉冷对,“你丫地偷东西的想走到哪儿去?”
  这天气阴得很快,宋闻礼被捕快围住那里情况是什么也瞧不了的,徐子廉被领至现场,也瞧见那头的宋姑娘,顿几秒没吭声,才走乳警戒线内,对她没有透露半个字。
  “徐大人。”
  他这身后响起阵平静内敛的声儿,停下脚步,侧头看着来者,原来还是那宋闻礼姑娘,她表情异常镇定。这情况他们早已确切死者就是安娘,但他面前总归是个小姑娘,况且平日里又与安娘感情匪浅,若是与她坦明,这姑娘怕是会很伤心。
  “啊,原来是宋姑娘。”徐子廉接着缓缓转身,对她微微而笑,“请问有什么事吗?”
  “请问那小西沟,发生了什么事。”宋闻礼说句话,都尚且觉得是在呼吸障气似的难以启齿,她这次抬起眼皮子,平静地瞧着徐子廉,“听说是命案。”
  “……嗯。”
  周遭的声音都听不见了似的耳鸣,宋闻礼咬咬嘴:
  “是谁?”
  “这得等验尸结果出来后再定夺。”徐子廉垂眼,将眸中的沉重遮掩,对她再笑着,“这天阴得快,好像要下雨,宋姑娘便先回去吧,这现场也不是能随便凑热闹的。”
  徐子廉想试试狠话将她逼走,结果宋闻礼向前一步来,眼睛牢牢地锁着徐子廉,本以为她还会说出什么话来,宋闻礼这边却摇摇头:“没什么了,徐大人注意安全。”
  徐子廉如今想来,那时候不提早告诉她这个决定究竟是正不正确,但有时候人心是最脆弱的,尤其是面对自己熟悉的那些人们一个个消失,最容易受到冲击的,是她自身如今的思想。
  观孟一路赶过来,抵达现场的时候徐子廉正在验尸,而且死者确实属安娘无疑,死于昨晚戌时,死前没有任何挣扎,死因也不是利器。徐子廉与他将观点说完,才抬眼问:“你有什么看法?”却发觉观孟一直在头脑发愣。
  “观孟?”徐子廉难得叫他全名。
  少年直接回答:“我没什么看法。”他却往下瞧了眼,顿半饷,“死前确实没什么抵抗,是熟人下手,但……”又慢了半拍,“死亡地点不在这里。”
  徐子廉满意一笑:“你想得和我差不多,但你得和我解释解释,死亡地点为什么不在这里。”
  “鞋底很干净,昨晚回去,夜路潮湿肯定会沾上些黑泥,但这鞋底很干净,说明死者昨晚确实回到家,换了双家用鞋。”观孟左脚稍微移动一步,眼睛瞧着那小西沟里头,“与其在这里费脑子,还不如去安家寻寻线索,肯定有什么东西,在那家里。”
  “不愧是锦衣卫前任的指挥使,办案能力果然比我还要强些啊。”这凉飕飕的声儿从两人身后传来,徐子廉转身,便瞧见有位银发的斗笠男子,嘴里叼着根干草,正笑意盎然地盯着前方,“哟,这不是前阵子京都刚上任的侍郎大人吗?受皇上封官加爵,怎地还是在这儿小乡村里头受苦?”
  徐子廉对此笑而不语:“舜辽,此时办案重地,你不是官府人士,还是不要进来为好。”
  “怎地,这场面我见多了你们还想将我撵走?”舜辽喉中发出声短暂的笑声,“如今闲事儿挺多,来徐大人此处逛逛。”
  观孟眼眸里一丝银光闪跃而过,侧头盯着舜辽,语气倒算是随和:“被削官位的舜辽王,自然闲事颇多。也听阿努书信说起,你这日子倒过得潇洒。可在我看来,你却连个女人都搞定不了。”
  面容风雅的脸上不觉起了些愠怒,舜辽的声音猛地沉下来:“你这口气还是一如既往地烈性。可按理若说寻常,这眼前案子,你也该解决了大半,可如今你是怎地回事?因为那年党羽动乱,脑子锈掉了?”
  “脑子不锈掉,我怎么可能还会来这种地方待着。”观孟蹲下来继续勘察现场,接着继续道,“你先出去,老话得留着后头慢慢聊。”
  “好好,老话自然得留着后头慢慢啃,要不然多没趣味。”这次舜辽放弃得挺快,直接走了。徐子廉这头思忖片刻,才开口问:“如此说来,他也算是你前官职的属下?”
  “不。”少年的拳头握了握,顿几秒,“……他只是前朝公主的御前侍卫。”
  宋闻礼回到铺子。因为里头很忙活,她就跑去帮忙,后头还跟着紧随的大黑鸡咯咯咯地扑翅膀叫着,宋谢瞟那只鸡眼,于是问阿姐:“最后一盘鸡肉没了,要不拿这乌鸡先垫垫底子?”
  原本在梳洗的大黑鸡,身形立马僵硬。
  半天,在宋闻礼漫不经心地情绪下,官府终于昭布死者是小南土坡有家姓安的安娘,这消息一出,镇上人声骚动起来,毕竟安娘在镇上也是人人皆知的好姑娘,虽是未嫁人的大闺女,可心性比谁都善良。这说没就没了,大家伙自然都接受不了。
  宋谢趴在闻礼膝盖上哭了很久,这天也没再开业,直到官府的两位捕快找上门来,其中一位就是老林头,他脸色有些难看,说话都很艰难:“徐大人请你去趟官府。”眼神闪避,无声叹了口气。
  “为什么?我阿姐又没做什么坏事儿!”宋谢立马抬起头来紧紧怒火盯着老林头,“你们别胡乱抓人,为什么要我阿姐去官府?”
  “二姑娘先别急。”老林头宽慰她,小心翼翼地解释,“只不过是想问问她那晚上的事儿,并不是在怀疑宋姑娘。”
  “你胡说!胡说!”宋谢紧紧揪住宋闻礼的衣袖子,“阿姐你不能去。”二妹头埋在她膝盖上,“你真的不要去啊。”
  “没事儿,一会儿就回来了。”宋闻礼这么宽慰她,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一会儿,是多久的一会儿。
  公堂之上。
  宋闻礼被带到前堂候审,旁边是张玉儿和张婶二人,皆是跪地磕着头,在那儿一动不动地,前头徐子廉一身正品官服:“张玉儿,你说你昨晚看见的姑娘,是不是就是你旁边的宋闻礼?”
  张玉儿规规矩矩地侧头瞧她几秒,再对徐子廉磕头:“禀告大人,确实是宋闻礼无疑。那晚我与张婶儿在回途的路上,看见宋闻礼只身一人,脸色还是慌慌张张不知所措,我就想这其中铁定有猫腻。没想到隔日一早,便听见安娘……”张玉儿没再继续说下去,呜呜噎噎地会儿后,“便听见安娘遇害的消息。”
  徐大人再问宋闻礼:“昨晚你确实与安娘走在一道吗?”
  宋闻礼恭敬磕头,嘴里慢腾腾吐出:“是。”
  “你将她送到何处才回来的?”徐子廉再问。
  “回大人,是小西沟附近。”这宋闻礼一答完,堂下观众一片哗然,此刻张玉儿嘴边勾勒出痛快的笑容,眼底里阴霾一片,接着再对徐大人磕头:“犯人铁定是宋闻礼无疑,请徐大人明察!安娘平日里就对我们这些人好言好语,没想到昨日却遭贱人暗算导致命丧黄泉,还请徐大人明鉴!”
  “请徐大人明鉴,抓了那宋姑娘!”此刻堂下有个顺着风说话的人后,接下去便再多了几个人的举手赞同,“请徐大人明鉴!请徐大人明鉴!”
  场面一度控制不了,任徐子廉平日里是多么温文尔雅的人士见到这场面,也想是忒无可奈何直至愠怒,他拍案,声音立马沉下来:“肃静!”
  宋闻礼被暂时带到牢狱看押,等明日徐子廉升堂再定夺。她如今并不觉得被抓是件需要担忧的事儿,只觉得安娘不在了,是不是就因为她之前做得每个决定,将每个人的命运线发生改变才会这样。
  老周爷明明提醒过她。
  宋闻礼咬咬嘴,眼底里一股热气的酸楚涌了上来。
  “宋姑娘?”
  牢门外一股声儿打破平静,宋闻礼寻声看过去,只见他着着身月白色的锦衣,隔着牢门,拧着眉地瞧着她:“……我来看你。”


第029章 
  “爷,我们到了。”
  彼时马车于京都门口停下,车夫勒紧缰绳,对着帘子内的人轻声说道,半饷,便有一只修长苍白的手指慢腾腾挑开车帘,踩下车,发觉外部一片雪白盖满城都,白瓦瓦一片与天连接,透着些青沥虎头砖瓦,比起北周城来,这里还稍微要暖和些。
  “爷,您身子不好,还是切莫冻着喉咙。”老管家给他小心翼翼地披上白绒大氅,爷低低地沙哑应了声,只听得耳边传来老管家喜出望外的声儿,“瞧啊爷,远处站着的那不是夫人吗?她来接您来了。”
  他抬起眼儿来瞧着那处,只见那立在城门口旁,她披着红色裘皮大氅,身体微微靠着马车轮子,埋头静静闭着眼休憩,红色将她的皮肤映衬得白皙如玉,一动不动地仿佛与白雪融为一体。此刻便见她微微睁开眼,在旁边丫鬟的提示下,侧头与爷对视,夫人表情愣半饷,黑眸里却不是见到丈夫该有的惊喜。
  她慢步走上前来,对着爷作礼低低问了安:“爷,此次去北周城劳累了,老夫人早已经体贴您,给您备好了膳食。”这若即若离的态度,让李孝先想起,虽然她嫁到李家来不足一年,可早已学会了夫人该有的规矩礼节,对他的态度,也是愈加远离。
  他忽然想明白些事情,也许让这宋家姑娘嫁到李家来根本就是个错误,李家本就不该毁了她的自由,自己也不该毁了她。他咬咬牙,上前一把拽住夫人的手腕让她靠近自己胸膛几分,神色紧绷地锁着后者:“夫人你这儿,就没其他可说的么?”掌心更加有力地抓紧她枯枝似的手腕,直至颤抖,可夫人连个眉头都没揪过。
  此刻她神色木讷,却缓缓勾出一抹笑容来:“爷,这里很冷。”顿半饷,李孝先才甩开她,跨步离开前冷冷抛出句:“那晚上便辛苦你了。”
  回府后,老夫人脸上沾满喜气,给他瞅瞅身体哪处好不好。李孝先回答得甚是客套:“这天也晚了,我便先下去歇息了。”“可要让紫燕给你准备准备?”老夫人喜滋滋地从身后拉着一个妙色如玉的美人丫鬟出来,“你瞅瞅,这可是心仪你许久的姑娘啊。”
  “多谢老夫人。”
  紫燕心下一喜,便随着李孝先前步紧忙跟了上去。
  时至沐浴,是紫燕正巧陪着他宽衣,热气朗朗,却听门咯嗒一声响地打开,爷从容回头,便见得自己的夫人,手里捧着他的衣服,正愣愣地盯着他们,随后,她将怀里的衣物抱紧些,埋头:“……对……对不住,打扰。”
  她是当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李孝先这些不想管。
  “站住。”爷一声儿将她定在原地。他再侧眼瞥瞥旁边的丫鬟紫燕,“你先下去吧。”
  “可是……”
  “不用你了。夫人在这儿,你还瞎磨叽什么?”爷坦坦然然地扯出道笑容来,紫燕离开时表情很难看,夫人揪着衣服的手更紧了些。
  爷拉拢好薄衫走近她,手臂横越过她后脑将夫人死死地抱住不松手,他下巴磕着少夫人的脑袋,无奈地叹口气:“嫁进李家来,这么一直都是愁眉苦脸的?是怕我在外惹事么?”
  “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话儿将他唬得一愣,便听他面前这令自己恨得咬牙切齿的夫人不缓不慢道,“能嫁入李家是我的荣幸。”语调平淡无奇,异常无味。
  是啊,这该死地,居然成了她的荣幸。
  夜晚。
  他用力揪住夫人脖子以下的背脊,接着掌心下移,指甲快要嵌入血肉中,夫人闷哼一声,接着咬牙,再无声音。李孝先体恤地拉住锦被,盖住二人的身体,接着低头亲咬她下巴侧部的嫩肉,双方热汗都早已经浸湿被单,除了被子衣料磨蹭的声音,还有微微床榻吱吱的响声,呼吸由轻及重,在暧。昧且沉默的空气中传染,黏腆又多情的夫妻房。事,可这个让他想到发疯的女人,如今心思却不在自己头上。
  直至他死的时候,也没能留住那女人的心思。
  再次见到宋闻礼的时候,她在给铺子买卖生意,虽是满脸热汗素衣朴颜地,脸上却异常光彩,也许将她放在这里是好的,不碰她是好的,他不记起来是好的。
  重回十六年纪,也许是老天爷给他的惩罚,亦或者是机会,让他可以好好待她,可以好好了解她。
  有捕快领路,他很快找到了关押宋闻礼的牢房。她就在那里面,李孝先心脏紧张地咕咚咕咚跳着,他从没有过坠入深渊的感觉,如今怕就是这种感觉,说出这话儿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宋姑娘,我来看你。”
  前生都是叫夫人,如今改口,还真是不习惯。
  他苦讷讷地弯嘴笑起来。
  “李公子?”宋闻礼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同时一点都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出现,是来宽慰宽慰她的不成,“李公子,这牢房寒气重,您还是快些回去吧。”
  “无碍。”
  让捕快将铁锁打开,李孝先踏门进去,却见这牢房没甚么御寒的东西,语气连着表情都带愠怒,“这处牢房为什么没有棉被,是嫌我们提供给你们的货物不够么?”捕快赔笑解释几下:“李公子稍安勿躁,下官这就给您去找。”立即出门去仓库里去。
  “李公子,这天儿也不冷。”可如今她连说话的力气都不想花费,满脑子也都是安娘的样子,“……这天不冷。”
  她就坐挤在一个角落里头,蜷缩着身体,脑袋埋在膝盖上面,整个人如同变小了般那么小巧。李孝先心疼她,可如今案子一直没有定夺,救她也只会火上浇油。他往前走了几步,在姑娘面前蹲下来,接着长臂揽开,将她一蒙头地圈在怀里,宋闻礼一愣,连挣扎地反应都迟钝半饷,只听头顶是李孝先隐忍的嗓音:“没事儿,我定会将你救出来,我也定会娶你。”
  宋闻礼闭闭眼,没吭声。
  彼时,观孟正在牢房外头。
  少年背脊抵着凉飕飕的水泥墙壁,双臂环胸,只剩右手搭在剑柄上,在隐隐地颤抖。他抬起脑袋来盯着房梁发愣半饷,松气,接着移动脚步,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牢房。
  “你不用救我。”宋闻礼突然出声,比起之前,语调仿佛是平静了下来,李孝先一愣,松开手臂,两眼平视瞧着面前表情平静的宋姑娘,“你也不用履行媒妁之言,你更不用娶我。”
  这三个不字,无缘无故地唤醒他心底里的怒火,李孝先微微拧眉,声音低沉且颤颤:“你如今自是不必说这些,等到来日,你父母定将你嫁给我。”
  “你。”宋闻礼也从没想到他的脾气能有这么臭,居然拿逼迫搞婚事,也是头一次见到他这种无赖,她失笑,盘腿重新坐好,心情自然也就平复些,“你走吧,我需要休息。”
  翌日公堂之上。
  证人证言,具具都呈现在了这上头,只是有些不利证据皆是指向宋闻礼,宋家人在外堂也是焦心如焚,门边苏氏拿着手帕差些哭出来,说着该咋办该咋办啊。
  “大人,此时关系重大,还请徐大人多多考虑才是。”李孝先焦急在前,也顾不得任何礼节直接上前谏了言,“宋姑娘为人处事想必大家伙都很清楚,与安娘平日里交情又好,何来预谋杀人之说?”
  “那可不一定,不是早听说宋闻礼帮着安家还了大笔钱财吗?那安娘肯定是不想还钱了,宋闻礼心下一急就谋害了安娘。”堂外有人这么说。
  “就是啊,有时候也不能光看一个人的表面,莫不成那宋姑娘就是个小女子呢?”又有个不怕事儿大的人冒出声儿来。
  这边徐子廉抬手叫停,瞧眼旁边老林头,提高几分嗓音和她叮嘱句:“把堂外那两个乱嚼舌根的人给我抓起来。”说罢,老林头便唬唬袖子,带着另外两个人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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