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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把青梅来嗅嗅-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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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闻礼识趣地把那剪子丢了旁边,脸色平静无澜地盯着对面的男人:“这样可以了么?”她还从容地将双手举起来给他瞅,“嗯…二当家的?”
  他轻微挑起眉头,沉吟片刻:“你倒是识趣。”松开手,接着转身,命令守门的人,“把那两女孩都关进旁边柴房里头看着,没我命令谁都不许进去。”
  两人被关柴房,阿谢有些怕冷,宋闻礼便抱着二妹取暖,再将身边那些干草拿过来铺成垫子躺着:“没事的阿谢,你先好好睡一觉,先好好睡一觉。”“阿姐你呢?”“我不困,我看着你睡。”宋闻礼这么安慰她道。“爹娘还有爷爷,我想他们。”“没事,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宋闻礼这么宽慰她。
  “谁?谁来救我们?”
  “徐大人他们呀。”
  宋谢把头埋回去,嘀嘀咕咕:“等他们都来救我们,我们肯定已经饿死了。那个坏人一点吃的都不给我留点,就算是包子也好啊。”然后说着说着,就熟睡了下去。
  之后日头升起来慢慢照亮屋内,光线嵌入她眼皮子将视线染成红色,她睁开眼睛,才发觉已过亥时,外面有些人声吵杂,她站起来,却因为腿脚麻木跌坐在地上,就差些吃草,闻礼懊恼地爬起来拍拍自个脑子:“果然年龄退化连脑子也迟钝了。”宋谢听见动脚被惊醒,脑子想起昨晚被人绑了的事实,如今心脏还在猛烈鼓动,她张张嘴:“阿姐?”看见宋闻礼吃疼地坐在地上,宋谢爬过去看她膝盖,“你没事吧?疼不疼?”
  “没事,就是刚刚腿麻了还没回力气。”
  宋闻礼咧嘴朝她笑笑,借此让宋谢情绪放松些,却见她双眼通红,这孩子果然还是害怕的。宋闻礼抱住二妹宽慰,“没事没事。”
  “阿姐,那些匪子会不会就这么扣我们在这里呀,怎么办呀?听老婶他们说这些匪子都会拿年轻姑娘胡乱当自个夫人。”宋谢埋埋头,门却忽地被人一脚踹开,二妹肩头猛然颤抖下,宋闻礼警惕地将丫头护在身后,眼睛寒咧地盯着来人。
  开头的来者是位身披虎头大衣的老男人,他伸手摸摸满嘴胡乱的胡渣,满脸霸然地昂首盯着那两姑娘,他嗤嗤笑道:“没想到老二好这口啊?特地把这两人带回来做压寨夫人?”他挠挠肚皮,眼睛瞟瞟后面那几些个老汉子笑哈哈地聊起来,“你们说是不是,这两丫头是不是太小了些?这要洞房该咋办呀?啊?哈哈——”
  “我就说没错吧。”宋谢脸色苦下来,躲得她背后更小心翼翼地贴着。宋闻礼拍拍她肩膀,眼下只好看看那大当家接下去有什么打算。
  作为二当家的那位乌衣少年,他来得最迟,不仅仅是最迟的,手上还押着徐子青。徐子青手上脚上都锁着沉重的镣铐,发髻松散,脸色很疲累。宋闻礼一愣,与徐子青对视眼,他却摇摇头示意闻礼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正巧说到你呢老二,你说说那两丫头究竟是不是你想要娶进房的夫人们?这样也好啊,我先前劝你多少句整个女人玩玩儿你就是死脑袋不答应,现在倒好了。”大当家说。
  二当家并未将话听进耳朵里,反手将徐子青推上他面前:“徐子廉那货的亲哥,这份礼算不算惊喜?”
  “惊!”大当家瞪瞪眼,高兴地扯喉咙笑道,“当然惊喜!”随后大当家的提提裤子在徐子青面前先装模作样地溜个半圈,忽然脸色一沉,嗓子更加吵杂,“那贼的亲哥哥!当然要给他好好照顾着。”大当家举手叫来个人,“把大虎头抬到门前去。”
  “大虎头?”那老孙惊了惊。
  要说大虎头可是这西山寨的极刑,这其中受刑的犯人都没法子撑过半个时辰,更何况是那弱不禁风的徐大夫,还是官府的近亲,这要是因此被官府……老孙想得挺深,这二当家他俩也不是不清楚,却还是发话:“老孙,大当家叫你做什么你便去做,后果什么的你就甭管了。”
  这么说,老孙便不想管了。
  说起这大虎头极刑,宋闻礼前生是见识它的,听说没几个人挺得过去,如今大当家要对徐大夫施刑,恐怕是大事不妙,况且他如今腿疾还在。她咬住嘴唇,彼时徐子青却发了声:“大当家的,徐某有个不情之请。”
  “说说看,看你还能卖出什么关子。”大当笑家道。
  “此事与那两姑娘并无关系,昨晚只是来找我看病。”徐子青指指那两丫头,神情并未因那大虎头之刑而乱了方寸,反而懂得镇定自若,将敌对面在气势上稍微唬住了些,“所以请大当家的放过这两姑娘。”
  双方僵持那么半饷。
  大当家手掌拍拍膝盖,慢腾腾笑道:“我既然是匪子,抢过来的东西就是我老虎的,放?字儿我如今可不认得几个啊徐大夫。”
  徐子青冷下脸,语气还是那么客套些:“大当家的一位区区大虎头这种酷刑就能将我整惨,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
  大当家见之气势上根本就没有减弱半分,心下却堵得怒气满满:“区区个没武力的大夫还真是敢和我叫嚣。现在我就告诉你啊徐大夫,既然进了我这寨头你的命就是我西山寨的,这说话方式给我改改。你简直就是活腻了。”接着提提手里那锋利的匕首,在徐子青脸上轻轻划几下,“小心这点了徐大夫,你这脸要是花了,可就真可惜了。”
  徐子青笑道:“早前听说西山大当家是个英明神武机智果断的大人物,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沉不住气,如今驻军就在边疆,稍微动动马匹就能杀进来的程度,你却直接冒险进城救那老鸨之命,当真是让我佩服几分。”
  “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当家声音忽然沉下来,将刀子渐渐没入徐子青脖子肉色深处,宋闻礼眼见就快要捅破,瞥到别处的时候,眼睛倏然亮了亮,半会儿,她冷静地开了口:“徐大夫没别的意思。”她笑道,“只不过是好奇。”
  大当家顿半饷,扬扬手里的匕首笑道:“你这丫头出声打断我也倒是有几分胆气……我忽然想起来,前几天我那属下老盛原本是想将你抓来解解气,没想到倒把他给赔进了牢狱里,当真是霉。”随后大当家他扬手,反将匕首抛了出去,并稳稳当当地钉在了她耳旁后的木梁上,耳畔微微出血,响声是叮地颤颤,“我看姑娘你人小鬼倒挺大,说起来那老板娘好像也是因为你才被捉进去的,所以你留不得。”
  宋闻礼笑眯眯地弯弯眼睛,道:“大当家是想怎么个留不得法?”
  那粗老汉指指外头大堂上的大虎头,笑道:“我兄弟和那老板娘的的仇,总该好好算算。既然你这么想帮徐子青说话,那第一个就你了。”他拍拍大虎头铁制的链子,“我是个恩怨分明的老头,不论男女,也都照样的刑罚。”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要放男主出来装装逼了。


第033章 
  阿孟收到消息,快马加鞭赶回澄县附近那小镇上,可徐子廉半天都未曾下决定,因着这事儿在官府看来,想剿灭西山寨这事儿还挺头疼,毕竟头疼了老十几年的那帮匪子,不可能这么容易团灭了,想上报朝廷争得众臣与圣上点头同意,还得耗个几时辰。
  如今西山寨脚下那几家被欺负的村民都借着此事哀叫苦水,说话却是畏畏缩缩,口齿含糊不清,实在是理解得不透彻,可大体上说来,多是抱怨声满天飞。
  老林头说:“孟大人,这事儿你不必赶着这么急回来,西山寨是由我带队人马去谈判的,你大可以待在府邸里保护徐大人……我虽知道你关心宋姑娘,可那宋姑娘却见不得在意你这事儿,昨晚还对着林大公子亲亲我我的呢,所以也不是什么好女孩。”老林头拧眉,想起张玉儿那些话儿,沉吟片刻,“孟大人还是清醒些为好。”
  少年手指微微拢着贴在微凉的剑柄处,他侧侧头,掀起眼皮子,眼里是平静无澜的光芒,声音沉沉地磁哑缓缓道来:“老林,有些人和事你还得自个亲自去感受。”他抓起剑鞘别在腰身,随后将手上的令牌朝后抛给老林头,“暂且留着。”
  老林头垂眼,才看清手里这独独属于御前侍卫的银色令牌,边缘泛着微光,他大惊,抬头瞪着观孟,出口:“你疯啦!”他举举手里的令牌,“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令牌哪能随便给人?就算是我……好好好,这事儿我先不提,因为你现在已经被那宋姑娘迷得晕头转向了,但你,你这可是擅离职守啊大人!我只希望你别忘了自己的职责。”
  “老林。”观孟慢慢开口阻止他的情绪,少年眼睛微微瞥着他,目光淡淡地表情,“被迷得晕头转向的人是你,不是我。”说罢,跨步直接走出府邸。
  “你说得太直接了老林。”徐子廉这才从暗处走出来,嘴边噙着笑意,也并未对观孟擅离这事儿做过多批判,只是接过他手里的银牌,细细端详了会儿,“你说他冲动,可如今在我瞧来,你这有些激动了。”
  “抱歉。”他有点愤愤不平,还有些悔恨不已,垂着头,脑子里思绪杂乱一片,“我的确太激动了,徐大人你,还有孟大人你们,说得很对。”
  “在你看来,那宋姑娘果真是那么不堪?”徐子廉问他,“我虽不太了解她,秘密事儿也藏得很多,可那姑娘与别人亲亲我我一说,在查证之前还是不要太过狐言得好。”最后几个字的尾音低沉下来,徐子廉收起笑意,将银牌递给老林头,“他让你留着,你便收好。”
  多次懊悔不已,老林头将这些话牢牢记住后,对着徐子廉弯腰作礼:“是。”抿嘴几次,“多谢大人提点,下官明白。”
  “既然明白就去召集人马。”
  “是。”
  此时,寨中那大多数人团团围着大当家与徐子青两行阵势观望,幸灾乐祸的有,拍手称快的也有。徐子青眼见闻礼被人快要带上大虎头那处血淋淋的地方,想动倒被人拉着。宋谢急得大哭,却也是被人拉着不能过去。
  “姑娘可还有什么话要说的?”老大稳稳操纵着手里两颗硕大光滑的玉珠子,将肩头那身批往上拽拽后,老眼皮眯眯盯着面前的姑娘,“这大虎头可真是不好受呀。若是怕,我可以让徐子廉那人顶替你这位置。”他笑起来,“反正换谁都一样。”
  “如果我没猜错,那花楼老板娘是你名义上的亲姐姐吧。”宋闻礼张张嘴,脸上表情不变,淡淡地瞧着大当家。
  老男人脸色微变,最后沉声儿道:“是……那有怎么了?”心里头还在怀疑这丫头是怎么晓得这事儿的,可说到底,还是大当家自己小瞧了这女娃。他当下笑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倒不如给我说来听听?”
  “可有人说你与那老板娘的年龄相差,可是差了十几来年头的……啊,现在我也不拐弯抹角地说了,费时间。你与那老板娘其实是亲母子关系吧?”宋闻礼笑眯眯眼地说,“我说对了吗?究竟对不对。”
  老大眼下表情多变迥异,实在是愠怒当即,他翻眼瞧瞧周边的人儿都是以种好奇地目光而瞧着他,他咬牙切齿:“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大当家别气,我这也只是猜测开的句玩笑话,若是真的,那我岂不是神通了?”宋闻礼弯弯眼,眼珠子若有若无地瞟向大当家后面那处密林,眼底闪过丝深沉的笑意,这眼却被二当家捕捉到,老二直接冷眼上前来紧紧拽住她手腕,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我说过,你别耍那点小聪明。”
  “唉呀,我这次真没。”宋闻礼举举双手给他看。
  “老大,暗处有敌人。”二当家背对着大当家说道,“叫上人去巡场,别放过角落。”说实话,比起警戒心或是谋权策划,青少年在寨主老大之上,危急时刻,自然都是得听二当家话的,包括大当家这粗汉子。
  宋闻礼拧眉,果然想瞒过二当家还是有些难。
  老二清晰地勾勾嘴角:“你故意说话拖着时间,不就是已经意识到有官兵来救你们了么。借话确实可以拖住大当家,可你偏偏忘了我这存在,真当我吃草的?”二当家冷脸,欺身上前,将她抵到土墙面前,右手紧紧勒住她脖子不慢不紧道,“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群小人。”
  宋闻礼笑道:“我是小人,那你便是大人了。”
  老二满脸阴沉下来,可还未等他有所行动,左侧耳朵后面便迎来道劲风,随着耳朵一阵刺痛的感觉,脸颊便有阵温热的液体滑下去,是血。那把袭来的锋利小刀结实地钉在了墙壁上,凌凌地在他眼前响着。他额前的发带被扯开,发髻松散下来,黑发下留着双阴沉的眼睛。
  下属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倒在地上,手指颤颤地指着远处,粗着声音大吼大叫:“大当家,官府的人就在外面,已经攻进寨里了!”
  接着是有人磨枪打棍跃跃欲试的声音,大当家立马操起武器来哈哈两声道:“劳资我等这天已经等了很久了!兄弟们,前年那帮兄弟们的仇咱们终于可以报了!”
  闻礼还没缓过神来,便被老二他强行拉着进入柴房里头关着:“你给我待在这里哪儿都不许去。”他紧紧勒住宋闻礼的领子威胁道,“如果动一步,我就把你的腿割下来喂猪吃!”
  “哦呀,这话说得太狠了些。”不久,这声悠闲的嗓音从老二后头正正当当地传了过来,悄无声息,二当家甚至没有发觉,自身的大腿便被剑鞘重重一击,最后直接单膝跪地,只听骨头嗑嚓声响,甚是惨烈,老二痛叫声,埋着头,余光却瞥见旁边的玄色鞋靴,轻然地从他旁边经过。
  观孟弯下腰,黑眸静静地注视她半饷,声音低低沉沉地宛如碎玉:“没事吧?”接着指腹细细磨蹭她苍白的脸颊,眼睛垂着,隐去眼里过多复杂的情绪,“……抱歉,我的失误。”
  “是我的问题,不关阿孟你。”宋闻礼认真地与他对视,“所以别说抱歉,而且你能来救我我很高兴。”说着眼底阵儿酸楚,却强行忍了下去。
  最后少年将宋闻礼单臂揽起来的时候,二当家正好抬头与他对视,却见少年那眼底里尽是冰冷刺骨,令他浑身一颤,老二阴着脸咬牙笑道:“原来是孟大人,真是久仰了……早听说你在京都,没想到这么快就赶了回来,办事还是一如既往地果断啊。”
  “趁我不在的时候逍遥法外,你这恶趣味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啊。”观孟眯眯眼,抬起剑鞘,最后忽地摔下去,重重地打在老二的左手上,只听二当家闷哼声,手里的飞镖落在地上,“我不赶着回来,我这身旁的姑娘岂不会被你活活弄死?嗯,倒不如说,我这趟回京都算是个错误决定…我的失误。”他眯眯眼地指指自己。
  老二被他麻绳紧紧捆住后,宋闻礼发觉少年的脸色不对劲,苍白无力,几经快要昏厥似的却在她面前装出副没事儿的样子。宋闻礼上前拉住他的手:“你没事吧?”她感觉说这话就是自己白痴,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他。
  少年脸色一滞,嘴角笑意蔓延开来,他弯着眼道:“宋姑娘没事儿吧?”
  说实话,这反问话让她心里头怒气满满。
  宋闻礼醒来时已是晚间,大雨不知在何时已经歇息,屋内只留着烛火慢悠悠地燃烧油灯,她坐床头观望了会儿窗外头的景色,还听到淅淅沥沥地雨水声儿,接着门被推开,宋谢见她醒来,一下子扑到她身上来:“阿姐你终于醒了啊?”
  宋闻礼点头,却忽然想起观孟,语气紧张地开口问了句:“孟大人他那边…怎么样?”
  “咦,孟大人?”宋谢仔细回想回想,“好像比你严重,受了伤,正休息呢。”


第034章 
  有几处枝桠满乌云,几枝似铁地张牙舞爪,奇怪且曲张地蔓向天空,使得日光被枝刺得刺眼,露水淅淅沥沥地黏在她衣角边缘沾湿,脚踩着枯叶,她将臂间篮子搁在地上,接着双膝跪地,小心翼翼地将篮中备好的供品拿出来置好碑前,此时坟前蓝天渐渐弥漫,大风刮过,不安得很,宋闻礼闭闭眼,对着坟头磕了三下头:“安娘,今儿我先来看看你。”
  今儿是她头七日子,本就没什么亲人的安娘,如今能来瞧上一瞧奉上供品的人家恐怕只有宋家子了。宋闻礼侧侧头,将视线落在后面几米处的那个人身上,此人一身破旧囚衣,头发散乱模样癫疯,样子不比先前那么年轻气壮,宛如泄气的皮儿似的枯瘦如枝。若是不仔细瞧瞧,铁定很难发现这人儿,便是安娘之弟,安牛。
  见安牛神色恍惚,不肯上前祭拜,身后看管着他的老林头用脚气呼呼地踹踹他:“磨叽什么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儿?真特么什么德行了现在,快过去拜!拜完继续和你那堆兄弟牢狱里待着!”
  “不!我不!”安牛提步想逃,被老林头一把抓住后领子给倒提了回去,这人还刚好没站稳,这一摔,还刚好摔在坟头的正前方,脑袋直接被硬石儿磕破,头破血流。老林头哎哟喂了声,嘴里嘟嘟咕咕:“这干我事儿啊?等回牢狱里再给你弄弄。”
  安牛爬起来,表情呆滞地盯着碑前自己亲姐姐的碑头,最后双手紧紧地捂住眼睛,干涸多血的嘴巴哆哆嗦嗦:“不,我不想来……这怎么可能。”
  “你就算不愿,这里面躺的到底还是你的姐姐。”旁边宋闻礼慢腾腾站起来,顺将手中那香塞到他手里,淡淡瞥了他,“头七的日子,好好与安娘说话吧,安娘若是心情好,你便好,若是不好,你再回去狱里好好反省自己。反省……”她顿几秒,嘴角勾起来,眼底里却尽是冷意,“反省你当初到底该不该为了那点私利,弃安娘的性命于不顾。”
  安牛恍惚摇头,目光死灰沉沉,嘴巴里嘀嘀咕咕就是这几句:“不!不我没有!我没有杀了她!”接着他埋头,脑袋一下,接着一下,重重磕在地上,直到血流不止,宋闻礼都未曾有阻止他的举动。老林头见之大惊,立马过来拉住安牛,瞪眼:“要死啊?你死了我回去怎么和徐大人交代?”说罢,眼睛瞧瞧那一动不动的宋闻礼,拧眉,嘴里喃喃,“咋地不阻止一下。”
  安牛入狱之事,原因还是得要提提安娘死亡这案子的,人虽不是安牛杀害的,可他那也算是间接害人,那晚另外催债的债主找上门来,安牛躲避不及,被他们捆绑住了到处在家里有搜寻好东西,却没想到一眼便瞧上了正准备沐浴的安娘。见她香润可口那些贼子自然想入非非色。心痴缠,就这么相互拉拽之间,她错脚,脑袋跌向那桌角尖尖刺,直接一命呜呼,死于非命。
  那时候安牛也从未阻止过那些人的勾当,因为那债头头说,若是能将安娘卖了给他当小太太,那笔重债便一笔勾销了。可安娘死后,债主便改了个说法,因为这事儿说出去对谁都不好,只要趁着深夜将尸体弄出谷子去装出意外死亡即可——原本是这么和和美美的计划,在安牛担惊受怕了几天内,不是接受公堂审问便是夜夜食不下咽,听到宋闻礼被冤入狱,他心里头庆幸是有的,复杂也是有的。若没有那孟大人,如今他铁定是早已经离了澄县过日子去了。只可惜就差一步,明明就差一步。
  安牛情绪稳定下来,才看清墓碑前那行字——安家长女之墓,他咬咬嘴,粗糙的眼皮子猛地闭起来,脑袋死死抵着:“姐,要不是我,要不是我你铁定还活,都怪我。”他将近咬破了嘴唇,宋闻礼二人立在后头看着,直到他进行完最后次磕头,老林头将腰间的镣铐取下来,上前给他戴上。
  临走前安牛与她说:“我姐一直都觉得你很好,可我一直都觉得你不好,因为你脑子蠢笨又喜欢叽叽喳喳的,有时候还喜欢耍小聪明…可正是我的偏见害了自己,还有自满,一直以为自己做的是对的,所以越陷越深,那时候就该听你的话放手,那时候……就该将你的话放在心上。”
  “现在呢?”宋闻礼道。
  “如今……”安牛低头,看看自己手腕处仿若深陷进去血肉里的铁制镣铐,眼睛里没什么光彩,“现在我想,你一直都是对的。”
  宋闻礼笑而不言。
  其实有时候,她也是错得离谱,这错与安牛也许不相上下,或者更为严重。
  老林头将安牛拉上囚车后,才转身瞧她半饷,宋闻礼被瞧得头皮发麻,才侧侧脑袋,从篮子里掏出个苹果来摆他面前,一副我懂你的模样:“吃吧。”
  “…………”
  老林啊老林,这馋嘴儿的功夫以后少在姑娘家家面前摆弄。老林头内心悔恨不已,嘴上笑笑道,“宋姑娘留着吃吧,我等你并不是因为要找吃的。”
  “那便直说吧。”宋闻礼道。
  “你晓得我要说什么吗。”老林头问。
  “嗯……”宋闻礼显出苦恼模样,“那真是不知道。老林头你也真当我神通呀?”
  “若是神通那也是挺好的。”老林头嘴里将瓜子壳巴咂巴咂几下吞了肚子里去,眼睛再瞅瞅她,问,“宋姑娘可是要回自个家里去了?”
  “甚么?”
  “我意思是,先前因为你刚被孟大人救回来,身体虚弱,徐大人便给你腾出了间卧房,如今你身子大好,是打算回去家里头了?”老林头忽然咧嘴笑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随口问问,姑娘别在意。”
  “老林头你说这话已经足够让我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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