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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把青梅来嗅嗅-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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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晓得呀。”
  她摇头:“还是得谦虚些。”
  宴先生脸上笑意更盛。
  屋门给人重重地一脚踢了开来,紧接着来的就是老林头那粗厚的声儿:“宴先生,你让我们好找,姜大人可到处找您呐!我们得快些护送您回去。”
  她从容不迫地继续啜茶,接着将“不回去”三字儿啪啪地狠甩在老林头脸上,老林头脸色垮下来:“宴大人,您要是不回去,我该…上头可是会怪罪的啊,我就真没饭碗吃了。”
  “你会没饭碗?”宴先生斜他眼,“上头有徐大人罩着你,你怎么可能没饭碗。再说了我家那小子可是很公私分明的人啊。”她适才手撑着脑袋嘴角挑起来没多久,便听得门外一声低沉声响:“哦呀,你说我公私分明,小子我还真是受宠若惊。”
  宴先生差点没撑住下巴磕。
  声罢,便见来者身素色锦服的少年郎,墨玉发簪挽起长发再顶着银色发冠,他表情悠闲自得,气质却唯独让人心生种敬畏之感,少年目光轻飘飘地盯着宴先生,嘴里又慢条斯理地蹦出句:“不如这回我自私回,直接把你官位截了专门给我在后院生九个孩子如何?”
  “老姜你……”宴先生估计没缓过神,谁还能想到还有这出,她佯装自个咳嗽了,眼睛都不敢看他。
  结果那位姜大人脸色一摆:“还不给我回去?”
  今日这局便就此作罢。
  她与老林头在树下摆茶下棋,旁边舜辽正怀里抱着坛好酒与泓祖玩猜字谜。她对面人忽然感慨句:“今日过去,算来也是整整四个月了。”捏起白子落了局,最后笑道,“宋姑娘这步棋让我好难走。”
  宋闻礼笑道:“确实快要回暖了。”
  老林头抬眼瞥她眼,沉吟片刻:“孟大人的事情,你别多想。”
  “不多想。”宋闻礼道。
  “不伤心么?”老林头问。
  宋闻礼垂眼落子:“为什么伤心。”
  老林头沉默,继续下棋。
  他笑道:“也是我多想。”
  “也是,宋姑娘人高理想大,自然不会计较这些事情。”这声备足了冷冷的寒意,宋闻礼开口:“舜辽爷最近是不是闲着没话儿说?您先好好想想该如何还我那酒钱。”
  对面老林头笑起来。
  宋闻礼瞥眼老林头:“你也是。”
  老林头:“…………”
  说罢,便听得舜辽稳重的脚步声过来,将兜里的那串子银钱放她眼前,冷哼道:“如此也算清了。”他怀里依旧抱着那坛子酒,宋闻礼抬头望着他,并指了指酒:“这酒三十。”
  老林头:“这么贵?”
  他想了想昨天给自个灌下的这坛酒。
  舜辽明显揪揪眉,正想发作,自认是倒霉再从兜里掏出来银钱甩在她面前,就此无话便直接离开。老林头这儿正想数数她那两串子银钱,就被宋闻礼一只手啪叽一下给打了回去。
  宋闻礼瞪他眼。
  老林头摸摸自个手背,嘴角抽抽:“你这……”
  她眼睛笑眯眯地弯起来,并且将银钱甚是妥帖地放进自个怀里揣着,并且解释:“这是我家挣的,你赶紧把你那份拿出来。”
  老林头啧啧两声:“真是财迷的丫头。”
  “最近怎地不见你去看张玉儿那姑娘了。”宋闻礼撑着下巴笑眯眯地问他,“你俩是不是又闹别扭了?”
  老林头沉吟片刻,叹口气:“在这里,我得想宋姑娘你道个歉。”他舔舔嘴巴,双手交握放在石桌上一脸严肃,“先前我误会你的人品,真的十分对不住,如今我几次三番观察下来也证明你并不是那样的人……我被情蒙住了眼睛,当时只能听进玉儿的话。”
  “既然你都道歉了。”宋闻礼笑眯眯对他摊开掌心摆了摆,“那你那六十四文三分银钱究竟什么时候还回来?”
  老林头:“…………这你就小气了啊。”
  李婶儿正巧又给她端来新做的玉米馒头,老林头大喜,正想伸手去摸摸满头味道,就被宋闻礼一个手劲拍了回去,并且瞪他眼:“赶紧回府吧,徐大人喊你。”
  老林头:“…………”
  李婶:“哎呀呀,我告诉你这可是我的拿手活,姑娘你赶紧尝尝吧。”李婶立马给她拿了个馒头过来,宋闻礼正着手去接,就听见后边泓祖摔倒在地的哎哟声音,她说:“怎么这么不小心。”就起身去瞧瞧情况。
  这边老林头:“李婶你给我吃一个呗。”
  李婶像护宝贝似地护着:“你找我相公报备去,毕竟我儿子是你上司,我相公也算是你上司。”
  老林头:“…………”
  那边泓祖声音忽然变得心急起来:“阿姐你怎么了?你别吓唬我啊!”声音带着哭腔,李婶他们发现不对劲赶紧转身,只见宋闻礼她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徐子青来诊治的时候,除了泓祖爹娘不在,就只有在场的泓祖,李婶,老林头,以及才来的徐子青。宋闻礼如今醒着,眼睛睁着盯上头,说话时淡淡地:“李婶你先带着泓祖出去吃点东西吧,厨房里我刚刚闷好了点心。”
  李婶晓得这事儿不能给泓祖担心,酒应着声带泓祖出去了。
  徐子青这才开口:“你最近是不是又开始折腾自己忙东忙西的?”见宋闻礼不应声,他当下气急败坏,“你就算不照顾好自己,你也该替阿孟想想!他救你几次的命可不是让你随意这么折腾的!”
  宋闻礼眼皮子动了动。
  “我告诉你,你要么给我好好吃药养身体把饭馆交给别人搭理,要么我立马叫人关了这破饭馆!”徐子青这次真被气了几分,“别给我找借口说这没事儿,这叫没事儿吗?你再这么下去,脸命都没了你知道吗宋闻礼!”
  闻礼眼底里划过丝光芒,最后她咬咬嘴,声音颤抖无助,微弱起来没什么真实感:“原以为我可以挺过来的,可我实在没那毅力,其实你说得对,他救我几次,这命债我该好好还给他的,我该好好活着。你说我还得高兴地活下去。可我,可我如今……却一点都不高兴。”
  徐子青愣半饷,咬嘴,当场无话。
  旁边老林头一直揪着眉头,心里头也是铁沉沉地说不出话来。


第054章 
  这事儿铁定是瞒着宋家爹娘的,连泓祖都是不怎么清楚,李婶心里隐隐约约猜了出来,这几天也是没再和往常一样来瞧她,许是因为她这身病才生出了些嫌隙,许是吧,因为李婶并不是那么眼小的人儿。
  这阵儿气候又变了凉,泓祖心里担心自个阿姐身体,拿了几条厚实被子往她榻上捋捋顺了才赶去了学堂。宋闻礼正在外处清点货物,驼子想把这活儿揽下,被她给驳了回去:“清算数目这小事儿,我还是可以做的。”接着瞪驼子一眼,“去把后仓那账单拿过来对对。”于是催促着赶紧让他们去做。
  老林头打着伞进店里,手里还拎着刚烤好的全鸡,在泓祖面前晃晃悠悠地招招手说:“来来来,孩子,我给你买了正得的烤全鸡,来吃吃看好不好吃啊。”
  “好啊好啊。”泓祖立马搁下手里头活儿跑过去,伸手蹭肉吃起来,然后瞧瞧老林头那眼色,才主动透露情报,“阿姐正在上头歇息。”
  老林头弯弯腰凑到泓祖耳根旁边偷偷摸摸地问:“那身体咋样,脸色咋样啊?”再接着兑兑泓祖胳膊,“哎呀呀别吃得太多,劳资我不要吃啊?”
  “你不是买给我吃的吗?”泓祖脸色苦哇哇地瞧着他道,“你说话不算数,说好给我吃整只烤全鸡的。”
  见他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老林头立马挠挠头弯身下去说不要哭啊不要哭的,他最拿小孩子没办法,尤其是哭叫耍赖的小毛孩子。
  片刻后,老林头投降。
  “行行行,你全吃了啊,你全吃。”
  泓祖立马抹干眼睛里的泪水,语气甚是恭敬地回了句:“那就多谢老林头叔儿了。”还有模有样地对他作作礼,可把老林头气得呀,简直有苦说不出。
  你说说你说说,最近孩子怎么就这么皮儿了呢!
  彼时宋闻礼下来,正披着薄衫于他面前坐下,替自个倒茶啜饮几口,再道:“我近日看见你家那位新来的捕快总是来我此处打茶喝。”沉吟片刻,“……还是不付账的那种。”
  老林头:“…………”
  宋闻礼啧啧两声,口气甚是云淡风轻道:“凡事长辈为先,就你把这个功底传给那位新人也够祸害我这生意半辈子了。”
  老林头:“你咋的就不懂呢。”他摇摇头,把宋闻礼倒是弄得郁闷起来,她问:“我什么就不懂了?”
  “那位新来的阿宁宁经常来你这处喝茶怎么可能是想赖账,当然是因为这处有他想看的景色啊。”老林头替她细细考虑了番,最后粗哑地笑道,“阿宁宁正值青少年时期,不看自个心仪的姑娘也对不起他那年纪。”
  宋闻礼嘴里轻轻扯出:“啊哈。”接着眉头抖抖,语气更为无奈,“但这并不能表示你们能赖账。”
  老林头:“请把‘们’去掉。”
  “你欠的比阿宁宁还多,还要让我把们字去掉??”宋闻礼狠狠瞪他,回句,“下次我就得把告示贴在们门外。”
  老林头道:“……什么告示?”
  宋闻礼回答得慢条斯理:“凡是狗与老林头者不准入内。”
  老林头眉头揪揪,嘴巴里嘶了声:“我感觉你最近嘴巴也变得忒毒了些,不就是银钱嘛,我到月底全给你不就行了嘛!”嘴巴里又嘀嘀咕咕几句,于是宋闻礼再度出声:“然后下月再赊账?”
  老林头被堵得无话可说。
  彼时泓祖早已将烤全鸡默默啃得精光。
  午食是李孝先带人来补货,宋闻礼按着账单清点货物,两人在前院头头,你一句我一答的,也未有过太多言语。只是彼时沙尘翻滚起来,迷了眼睛,宋闻礼暂且闭了眼。
  李孝先帮她将额角叶子拿开,与她对上眼睛,嘴角倏然翘起来:“有东西。”最后沉吟片刻,“你得歇息,脸色不怎么好。”
  如今李孝先也不了解她身体状况,只看见她脸色不对劲,自认为是休息不足造成的原因,于此也没躲细问,只说想让她进屋子,外出风沙大。
  宋闻礼道:“全部对完我再歇着吧。”
  李孝先这处正想再说什么,小后门外进来个老林头,手里提着块老腊肉对她嘿嘿笑道:“哎呀呀,泓祖呢,那货在哪?我给他带了两糖葫芦。”
  宋闻礼道:“也不怕他牙疼?”
  老林头启道:“我说错了,他半根我一根半。”
  从墙角边儿冒出脑袋来的宋泓祖,一脸嫌弃地盯着老林头,嘴巴里唧唧歪歪地:“说好的两根都给我的,没诚信简直。”
  老林头:“我……”
  宋闻礼与老林头又在庭院下棋,落子前他稍微顿半饷,再沉吟啧了两声,视线与宋闻礼对上,最后笑道:“近日你还是别出城得好。”
  “为何?”
  “不怎么安全,最近城外戒严,出城得有令牌。”老林头再落了子,最后笑道,“对了对了,我那钱,昨日还给你们了,你们记得给我清帐啊。”
  点头,再问:“听闻奉族那事儿的余党还未清除,你们这几日是不是都很忙锁?”
  “是很忙,不过我还是得来照顾照顾你。”老林头自顾自地说了句,接着落子定盘,视线再瞥瞥她,发现闻礼以一种难以捉摸的表情瞧着自个,“唔,你咋这么瞧着我?”
  宋闻礼启道:“难不成你良心发现悔过当初了,想把之前欠钱的愧疚感一并补回来,才对我家这么好?”
  “……”老林头挠挠头表情甚是无奈,“我咋啥事儿都离不开酒钱呢,不不不,你那理解是错误的你懂吗。我虽有愧疚感却不是因为那酒钱,因为……因为你这如今病身体,我也是有份责任的,要不然你先在还活蹦乱跳的呢。”
  宋闻礼还是不大明白。
  阿宁宁又来给她送东西吃了,这次老林头也在旁边,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着老林头弯腰叫了声捕头好:“林捕头你想喝啥?我去拿。”
  老林头淡淡地瞥他眼:“然后赊账?”
  阿宁宁“啊”了半天,不好意思地咧咧嘴傻笑,再对旁边杵着的宋闻礼傻笑道:“宋姑娘,上次的柿饼好吃吗?石家村的孩子们给我的,说是这柿饼可好吃了。”
  宋闻礼笑道:“挺好的。”
  “我这次给你带的烙饼你也尝尝,宋姑娘你就是太瘦了就得补补身体呀。”阿宁宁将他包着的饼全部拿出来给她放眼前,再傻笑道,“宋姑娘你身体不好,也得多补补,下次我给你整只鸡过来熬着喝。”
  对此关系宋闻礼自然是应对自如,她垂眼继续清算珠子,接着云淡风轻地回了句:“前提你把赊账的钱还了。”
  阿宁宁:“…………啊拉。”
  旁边老林头捧腹大笑。
  宋闻礼仿佛察觉到什么东西,视线不经意瞥到外面刺眼的光芒,却恍然发现,那立在对面绿柳处一抹玄色素衣的人,正戴斗笠斜靠着树,手指头秉在剑头微微摩挲,只能依稀瞧见他嘴里叼着的干草,以及角边翘起的浅浅笑意。
  宋闻礼当下脸色僵硬,嘴巴仿佛不受控制似地喃喃自语:“…阿……阿孟?”
  不仅是老林头,连阿宁宁也愣了当场,见宋闻礼有出去的征兆,阿宁宁立马揽下她,开始苦口婆心劝解:“宋姑娘,孟大人他,我知道你的事情,但你总不能这么沉陷下去,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宋闻礼:“可是……”
  她明明看见他的啊。
  如今柳树那边早已没了人影。
  明明,看见他的。
  接近晚上,客官多起来,宋闻礼这边忙完事情,便披衣外出,去了徐子青的新药铺给自个抓药,因着这里并不是野山林,根本没办法亲自上山采集新鲜的。如今徐子青他没在店里头,可他交代了伙计,让伙计把药草转交给宋姑娘。
  宋闻礼领了东西,却听隔屋咚咚两声响,伙计这边有些头疼,说是徐大夫的客人住在那隔壁屋里的,方才喝了几坛酒,如今正在撒酒疯呢。
  宋闻礼问是谁。
  伙计便回答是舜辽爷。
  啊哈,这人也许就没瞧见了。
  宋闻礼与端着醒酒汤的伙计一同前去瞧瞧情况,只嗅见里面满满的酒气儿味道,几个酒坛弄得到处都是,他人正袒胸露怀,死躺在地上嘴里嘀嘀咕咕也不知在说什么,满下嘴的胡渣也许久没料理过似地看着甚是颓废。
  伙计哎呀哎呀了开始发牢骚起来,宋闻礼蹲下去拍拍他的脸:“喂舜辽爷,您没事儿吧这么躺着?”见舜辽爷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来,望见她,眸子亮了亮。
  他嘴里糊里糊涂地嘀咕道:“我能有啥事儿,阿董,我又没事儿,我没事儿。”
  “阿董?”
  宋闻礼想来是舜辽将她错认成了另外一个人了,她笑笑站起来,旁边伙计叫人来帮忙将他拖到了榻上休息,废了老大半天才走。
  “宋姑娘不走吗?”旁边伙计问她。
  彼时宋闻礼点头,正抬步离开,榻上那舜辽爷也不知是有多长的手臂,一把紧紧地揪住她手腕,嘴里嘟嘟嚷嚷地嘀咕:“给老子再倒一壶!劳资还能喝!”
  宋闻礼:“…………”
  你先还钱再说。


第055章 
  这要不是先前早已见识过舜辽爷的醉酒功夫,怕是连宋闻礼都是应对不了的,店里伙计将重新熬好的醒酒汤又给他灌了下去,伙计说不如到时候再粘上酒瘾,直接将他摁在凉水池里醒醒脑得了,还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这声儿应了另外个伙计的心声,口口称是这法子很好很好,就差些没拿两个灯笼助威,旁边宋闻礼也是一脸正经地提点道:“还是直接将他埋在土里只露着脑,省得破坏徐大夫的东西,自个又没钱赔。”这话让两伙计皆是点头称赞。
  “虽然比我们法子毒了些。”
  因为抓药的事情,伙计们就先着去了外堂招待客官。
  宋闻礼这处也正巧着要走,就没料到那货舜辽爷的醉鬼一上身,又来紧紧拽住她手腕,嘴里嘟嘟喃喃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虽然宋闻礼大抵上也知道些,铁定又是说阿董阿董的这些相思病了。
  宋闻礼免不了翻翻两眼皮子,将他的手用力扒开后再离开,腰身免不了撞上旁边堆满小东西的几案,她吃疼地按住自个腰,也没吭声。把洒在地上的东西一个个捡起来,视线却恰巧撞见一副摊开的女子画像,红唇细眉,尤其是那双黑溜的眼睛,很像她。宋闻礼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半刻停滞。真的很像。
  “阿董……”
  宋闻礼回头,看见舜辽爷他那双在暗中尤为精亮的眼睛,正紧紧盯着她不缓,他嘴儿里再喃喃,浑浊的声音夹杂在酒水空气中,铿锵有力:“谁允许你碰的?”
  宋闻礼察觉不对劲,站起后退一步,胸口却一股劲风袭来,她重心不稳直接绊倒在地,宋闻礼嘴角抽抽,使了她今年第一句粗话:“你是不是脾气堵得像块猪肉了?”
  却被舜辽一手提起,四目相瞪。
  彼时的舜辽王一脸冰冷,他张嘴紊动:“那你的手脏得像块猪肉了。”
  宋闻礼淡淡扯出丝笑容来。
  他眼底一阵恍惚,记忆隔了久远,那时候他还是个送来的帝敌国质子,浑身脏兮兮的质子王爷被捆绑在牢狱中,是阿董救了他,并且给他名字。
  依稀记得,当初阿董她一身赤红戎装临阵杀敌的肝胆气魄,连他这个男人都自觉不如。
  “舜辽,如今皇帝驾崩,皇城军事大变,你早些保护军印抵达丰都交给孟大人。这样我也算死得有价值。”阿董说。
  “那你呢。”
  “现在都不叫为师了是不是?”阿董瞪他眼。
  后来,后来的话。
  她被乱箭穿刺。
  舜辽使劲摇头,将意识迁徙清醒,视线重新落在宋闻礼的脸上,顿半饷,脸上却陡然生出几分杀气,手掌同时勒紧其脖子将之抵在墙角,他张张嘴巴:“阿董她从小是个孤儿,她说她来自澄县安家落,但阿董从未回去认祖,如今我见你……就想到了她,你们俩……难道不是亲的姐妹吗?”尾音颤栗,力道又紧了几分,再问,“想不起她了么?我调查你这么久,也不是白糊弄的。”
  常听爹娘提起,闻礼实则还有个大自个五六岁的大姐头,可惜那年灾害发生过后,就再也未曾回来过,那时候,宋闻礼还是个三岁婴孩,根本记不得的。
  “到底还是记不得了。”舜辽自嘲地勾勾嘴角,“阿董她很想你们,直到临死之前,我与她见面,她都在念叨着你们,尤其是你,宋闻礼。可你呢。”
  “就算是孟大人。”舜辽眯眯眼,声音僵冷到底,“他也算是阿董的丈夫,你与自个亲姐姐抢男人也不算什么好鸟。”
  宋闻礼脑袋懵了半刻,嘴角忽然挑起来,却显得无奈又伤情:“你先在和我讲这个有意思么?”接着一把拍开舜辽爷的手,面无表情,声音也是凉凉地“两个人都死了,你现在讲这个也没什么意思……”她视线变得恍惚,“……都太晚了。”
  舜辽爷微微揪眉,咬牙没吭声。
  宋闻礼走后,他将地上的画像拾起来,整晚整晚的废眼睛看红肿了。
  喝完今日的第二碗苦药后,宽衣解带入帐子盖被深睡,其实她睡得半浅不深,因为最近有太多糟心事,迷迷糊糊在梦里,看见一身赤红戎装的女子,她脸朝着这边微笑,就是不说话。
  她想那就是阿董了吧。
  翌日气候阴雨绵绵,宋闻礼蒙头爬起来,只觉得脑袋涨得慌,换句话来说,就是这身体不怎么好了,她替自己诊过脉,因着幼年后遗症的影响,能活到中年也算是很好的了。
  只是。
  她估摸几秒,手指头轻轻敲响几案,眼皮子细细落在窗口外那斜长进来的白梅花枝,滞了半秒,若是能弄明白,自己死之前见到的那个人是谁就好了。
  撑着下巴眯了会儿,才听见泓祖在外头敲门,宋闻礼开门,泓祖一脸欢喜对她说道:“阿姐,舜辽爷居然把我们的账全还清了。”
  宋闻礼一愣,举步下楼。
  只见舜辽爷又是手里秉着一壶好久,独自坐在角落边边里喝着,宋闻礼坐下去,他斜睨了眼,继续吃酒,宋闻礼道:“你昨晚竟然还能哭了不成?”
  舜辽爷嘴角动动,懒得废话。
  她也同时拉上一壶好酒,给自己倒了杯,正往嘴里倒,反被舜辽爷给拉了回去一同喝进他肚子里去,宋闻礼嘴角抽了抽。
  舜辽爷又睨了她眼:“这是我付的钱。”
  宋闻礼气到笑:“昨晚见那脾气我还以为你今儿保准闭门不出呢。”她再指指自己的脖子,“你瞅瞅啊爷,被勒出了红疙疙,很难看的。”
  舜辽爷:“那不正好吗。”
  宋闻礼眉头挑挑。
  “阿董我确实不记得了。”宋闻礼道,“那时候的记忆太模糊……”她视线重新回到舜辽爷脸上,滞了半会儿,“那阿董,我能去看看她吗。”
  “我把她葬在了后邻。”舜辽爷说。
  后邻的大片竹林中央处便是阿董的安身之地,孤零零的衣冠冢没什么东西,两人立在坟头看了会儿,舜辽爷道:“我昨晚,说阿董是孟大人的夫人这话,确实是真的。”
  宋闻礼启道:“你没必要骗我。”
  “我还以为你会很伤心。”不知怎么的,舜辽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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