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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亮-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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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镰的话像刀子一样扎人。
小戏子跳起身,直愣愣地瞪了他好一会儿,才跺脚道:“我再也不理你了,再也不理你了。”
一声呜咽,小戏子一扭头,捂着脸就往洞外跑。他奔跑时的姿式居然也全像了女人,真难为他怎么学的。
“不理我?不理我拉倒,我还省些呢!”
郭镰在他身后欢叫,但马上伤口又一阵剧痛,脑中一晕,又昏了过去。
郭镰终于还是醒了,醒过来就嚷嚷:“你不是不理我么,你不是走了吗?你又跑回来干什么?我不要你救我!”
小戏子一面给他喂药,一面恶声恶气地笑道:“我为什么走?这洞本来就是我的,我救你是为了让你马上好起来。只要你能走动路了,就马上给我滚出洞去。”
郭镰急咽下一口药,刚吼了一声“你——”,又是一勺药塞进了嘴里。
于是他只好不说话,乖乖地吃药,目的是为了吃完药之后,好好地骂小戏子一顿。
没想到刚咽下最后一口药,却被小戏子点了哑穴和昏睡穴,耳中只听到小戏子咯咯的脆笑声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烂镰刀,你要天天都像现在这么乖就好了……”
“戏子。”
郭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口,他声音显得奇怪地低沉,好像有什么心事。
“干什么?”
小戏子的声音却很冲很凶,一副成心找碴的模样。
“雨停了?”
“三天前就停了,问这干吗?”
郭镰怔了半晌,叹了口气,喃喃道:“谢谢你救了我。”
小戏子转过脸,看着墙壁,不理他。
郭镰面有愧色,低声道:“我是说真的。”
小戏子顿了好一会儿,才恶狠狠地道:“你别谢我。
我今儿才算认清了你是个什么人。伤一好,你马上给我滚!”
郭镰火冒三丈,大怒道:“这洞本来就是我的,你凭什么让我滚?应该是我让你滚。”
“哈!”小戏子一跃而起,两手叉腰骂道:“这洞怎么成了你的了,这洞里的东西哪一件不是我买的?连你现在睡的床都是我买的,你想赶我走,没门儿!”
郭镰二话没说,一翻身就滚下床,摔到地上。
“洞是我的,东西你搬走,我不要,我就喜欢睡地上。”
伤口被牵动,一阵刺心的疼痛使他禁不住哆嗦起来,身子一下弯成了一只大虾米。
小戏子愣了一下,飞快地跪在他身边,抱起了他,尖叫道:“你要干什么呀?”
他的声音已岔了。
郭镰痛得毗牙咧嘴,说不出话来。小戏子将他轻轻抱回床上,颤声道:“冤家,你就不能少气气我!”
正欲松手,郭镰却突然伸出右臂搂住了他的腰肢,一使劲,小戏子也倒在了床上,而且正压在郭镰身上。
“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小戏子吓得直叫,“你疯了?”
郭镰抱得紧紧的,就是不松手。
“潘枝说,你是个真正的女人。他是采花贼,总不会看错的,我有些相信他的话。”
小戏子气急败坏:“好人的话不听,听坏人的,我看你是越活越没出息了!我是不是男的,你还不晓得?”
“我还真不能肯定。”郭镰笑眯眯地道:“因为你许多事情都背着我,鬼鬼祟祟的,连上茅厕也不和我一起。
你一定是个女的。”
“你混蛋!”小戏子恨不能咬他几口:“快松手,这叫什么?”
郭镰冷笑:“我要验明正身。”
他猛一翻身,将小戏子压在身下,动作很利索,好像腿上的伤早已好了似的。
小戏子在拼命挣扎:“你胡说八道什么呀。快松手,再不放,我可真的再也不理你了。
郭镰得意地大笑起来:“今儿一定要看看,你小子到底是男是女。是男的那算了;要是女的么,嘿嘿……”
“嘿嘿”下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小戏子的膝盖正顶在了他的伤口上,痛得他一下嗥叫起来,手也松了。
小戏子一骨碌爬了起来,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好你个烂镰刀,这是人干的事吗?”
郭镰痛得直吸气:“戏子,戏子,饶了老子。戏子,饶了我吧。老子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
小戏子又抽了他两下,才气得哭出了声:
“你不是人,这么缺德,我真不理你了!”
说不理,就不理。
小戏子大哭着冲向洞口,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郭镰急叫道:“回来,回来!”
小戏子哭着喊道:“不……不理你,不理……你!”
“快回来,蝴蝶一定在外面找你呢!”
话音刚落,小戏子已惊呼一声,飞快地退了回来:
“你说什么?”
郭镰哼哼卿卿地道:“潘枝肯定在找你。”
小戏子面色大变:“潘枝找我?找我干什么?”
郭镰经过方才一番折腾,早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小戏子连忙坐到床边,给他揉心口。
“快说呀,潘枝找我干什么?”
郭镰有气无力地道:“他说,你是……是个真正的……女人,要……要……”
“他敢!”
小戏子尖叫起来,却又惊恐万分地两手抱住了胸口。
“他敢!”十足的女人味儿!
郭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洞外已响起了怪声怪气的笑声:
“我有什么不敢的?在这个世上,还没有我老潘不敢做的事情呢。”
“潘枝!”
郭镰的脸刹那间变得惨白。
小戏子哑呼一声,一下钻进了郭镰怀里,两手将他抱得紧紧的。
如果小戏子不是女人,又何必如此惧怕潘枝呢?
第四章 危难时
大笑声中,潘枝悠闲地摇着洒金大扇,踱了进来,笑眯眯地看着小戏子:
“我知道你是女人。”
小戏子吓得直往郭镰身上贴,尖声叫道:“我不是女人,我不是女人。”
潘枝仰天大笑:“不可能。你应该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鼻子最毒,眼睛最灵,从不失眼。你瞒不了我,我也丢不起这个人。”
他微笑着道:“你若不是女人,怎么一见了我就往男人怀里钻呢?”
小戏子连忙松手,却又躲到郭镰背后,说话都结巴了:“我是戏子,演女人的,我不是……不是女的,不是真的……女的。
郭镰大吼道:“姓潘的,你给老子乖乖滚出去,否则老子告你个私闯民宅!”
“是你啊,你还没死?”潘枝似乎这才发现郭镰的存在:“难得,难得!”
“老子是属狗的,命大,死不了。”
郭镰居然在笑,虽然笑得很吃力。
他的额上已沁出了豆大的冷汗珠,他在拼命想办法。
很可惜,在这种情况下,他实在是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
想不出办法怎么办?
当然只有笑。
“死不了也好。”潘枝笑道:“我就让你呆在这里,好好欣赏一下我是如何采花的。你要知道,这种机会是十分难得的,你一定要好好学会把握啊!”
小戏子已经快晕过去了:“烂镰刀,你还不快救我,你再不动手把这人打出去,我,我就……”
郭镰怒道:“你又不是女的,他采个屁花!老子凭什么要救你?”
实际上他现在这个模样,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哪里还谈得上什么救人呢?
可小戏子却已忘了这一点,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
“好,你就这么狠心,算人家白认得你了!”
潘枝笑哈哈地打量着他们,叹着气道:“郭镰,你小子真是傻到姥姥家了,明明守着个漂亮姐儿,竟然不大占其便宜,可叹啊,可叹!”
郭镰也叹气:“实不相瞒,我也直在怀疑这件事。正好你来了,帮我验证一下也好!”
他居然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种没良心没天理的混账话来。
小戏子气得怔了一下,突然狠狠一拳,砸在了郭镰的背上。
郭镰一声痛叫,被砸得往前一扑,滚下床来,正滚向潘枝。
两道白光从他袖中飞出。
潘枝一声冷笑,鬼魅般退到了洞口。
“好心计!”
白光掠过,直钉入洞壁,深没及柄。
潘枝若不是闪得快,这两把飞刀就能要了他的命。
郭镰抬起头,喘着气,苦笑道:“很可惜,奈何不了你。”
潘枝点点头:“你未受伤时,全力相搏,尚且不是我的对手,区区小技,又能奈我何。”
他很认真地叹了口气:“你还是认命吧!”
小戏子已经从惊恐中清醒过来,扑到郭镰身边,扶住了他,哭道:“我不该打你,不该……”
郭镰强忍住涌到咽喉的一口血,怒道:“好了好了,哭什么?眼泪鼻涕一大把的,难怪人家当你是女人。”
潘枝指正道:“不对,‘他’的确是女人。”
小戏子猛一扭头,凄厉地瞪着潘枝,尖声叫道:“淫赋,我饶不了你!”
“哈哈,”潘枝笑得开心极了,“本人采花无数,能有三两下床上功夫的女人可没碰上几个。你饶不了我,功夫肯定是差不了【{全本小说下载}www。fsktxt。com}{提供umd;txt小说下载}】,希望待会儿不要让我失望啰!”
小戏子挺身而起,叫道:“淫贼,今天要不杀了你,我就不姓胡!”
潘枝却斯斯文文地一拱手,柔声道:“原来是胡小姐。小生这厢有礼了。”
郭镰喘道:“戏子,我缠住他,你有机会就逃。我看这小子是失心疯了,连男女都分不清。你不用管我,我死不了。”
潘枝皱起了眉头:“我要你缠我干什么?我这个人其实并不喜好男风的。”
小戏子突然间却变得很冷静了。他冷笑着对潘枝道:
“你少张狂,待会儿有你好受的。”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潘枝眉花眼笑,好像全身骨头一下轻了三斤似的。
郭镰蓦地大吼一声,身子平地弹起半空,横着撞向潘枝:
“老子残了你!”
他竟以自己粗壮的身躯当武器,摆明了是要拼命。
拼得自己一死,也要废了潘枝。
他的全身已都是空门。潘枝只要出刀,一定可以狠狠扎入他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
但潘枝自己也势必被他的身躯撞中,不死也得重伤吐血。而重伤后的潘枝,绝对应付不了小戏子的搏杀。
小戏子的武功如何,潘枝知道。单是小戏子在酒楼上跃出窗户的轻功,就不比潘枝差。
潘枝只有退。
身后就是门。他这一退,就退出了狗洞。
郭镰的身上,却中了他后退时发出的四枚毒针。剧痛之中,收势不住,身子直撞上洞口的一块大石,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大石破裂。
小戏子惊天动地地悲呼一声,抢了过去,抱住了已经昏死过去的郭镰。
“烂镰刀,是我害了你,是我不好……”
他一面抚着郭镰嘴角上的血,一面近乎疯狂地悲嘶着:“烂镰刀,烂镰刀你醒醒,醒醒啊……”
潘枝朗笑:“哭也没有用。他已中了我的毒针,就是神仙也活不了啦!”
小戏子倏地一抬头,恶狠一般地盯着潘枝:“你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
潘枝一怔,似乎没到小戏子会说出这种话来:“我活得很滋润,怎么会寻短见?”
“那就把解药交出来。”小戏子坚定地伸出右手:“否则我让你马上就死。”
潘枝蛮有趣地笑道:“据我所知,世上好像还没有一个人能杀死我。”
小戏子冷笑:“或许我可以。”
他放下郭镰,不无幽怨地看了看他然后转向潘枝,冷冷道:“让我见识见识你的三十八招狂刀。”
潘枝突然打了个冷颇,眼中现出极其惊恐的神色: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刀法叫狂刀?”
小戏子冷笑:“我告诉过你,我姓胡。”
“天下姓胡的人很多。”
“我是天目山里的。”
潘枝退了一步,又退一步:“胡……胡不喜……是你什……什么人?”
他的脸色已经发青,双手似也已在颤抖。
“你认命吧!”
小戏子似已不愿多说,脚尖一点,已经飘絮般到了潘枝身边。
“太清玄功!”
潘枝厉叫一声,闪电般向后退,手心里银光闪闪。
两蓬银针,铺天盖地射向小戏子,如暴雨,如飞花。
小戏子的身子本已在空中,突然间又拔高了两丈有余。
银针走空。
小戏子一声尖啸,如苍鹰般扑了下来。
潘枝仍然只有退,除此而外,他无法可想。
可小戏子却如附骨之蛆,紧紧钉牢了他,两手如穿花蛱蝶般舞动,招招不离潘枝的周身大穴。
潘枝越打越是心惊,突地嗥叫一声,扬袖一抖。
两片淡淡的红雾喷出,罩向小戏子。
小戏子飞快地倒退回郭镰身边,屏住了呼吸。
他知道那是潘枝阴毒可怖的迷药中的一种,名叫“红粉佳人”,淫毒无比。
一阵风吹过,红雾消散,潘枝也早已失去了踪影。
小戏子捏紧拳头,大叫道:“姓潘的,总有一天,我要活活剐了你!”
“你要活活剐了谁?”身后突然有一声脆笑响起:“那么狠心干什么?”
小戏子惊得猛一转头。
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正俏生生地立在郭镰身边,娇笑着看着小戏子。
前面那个似是小姐,约摸十六七岁,却已生得很成熟了,胸脯高高的,腰儿细细软软的,令人神移。
后面的女人则已有二十五六,身材修长匀称,诱人之极,看模样是少女的婢女。
小戏子怔了半晌也没说出话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嘴也傻乎乎地张开了。
少女脸儿一红,低下眼睛,狠狠啐了一口:“没见过女人是怎么着?”
婢女却已掩嘴吃吃地笑了起来,不住地用水汪汪的媚眼膘向小戏子。
的确,天下的男人,能长到小戏子这么标致的,实在屈指可数,也难怪她们又是脸红又是飞媚眼儿了。
小戏子惊醒似地“啊”了一声,道:“两位是什么人,什么时候到的,到这儿来干什么?”
少女一下沉下脸,不屑地撇撇嘴儿道:“你管得着吗?”
小戏子也马上放脸:“怎么了你?这狗洞本就是我们的地盘,不让你们站这儿还不行吗?”
“狗洞?”
两个女人看看洞口,又看看小戏子和地上昏死的郭镰,吃吃笑了起来:“原来是狗洞。”
小戏子脸都气白了:“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请你们赶紧走开,我还要救人呢。”
他不敢再耽搁,一把抄起郭镰,走进了洞里。
少女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个人真怪,明明是人住的地方,却偏偏要叫‘狗洞’。真笑死我了。”
婢女也笑弯了腰,大声道:“也许有人愿意当狗也未可知。”
“是呀,世上就有一些人,当人当腻了,就想当狗。”
她们的声音很脆很亮,显然是说给小戏子听的。
洞里却没人答腔。看来狗洞主人正忙于救人,不愿搭理她们。
少女揉揉眼睛,叹了口气:“小红啊——”
婢女马上应声:“干什么?”
“你看狗洞的漂亮主人能不能解潘枝的独门奇毒?”
“当然解不了,否则还要我们唐门干什么?”
“那地上那个傻小子不就没命了么?”
“管他呢。他的朋友跟条疯狗似的乱嚷嚷,一点也不懂礼数。”
“小红啊,只要人家肯认错,我看还是帮帮他吧。”
话音刚落,小戏子已经闪到了她们面前、深深一揖,差点没五体投地:“两位既是唐门中人,还请相助在下则个。”
第五章 意料外
少女进了狗洞,用很挑剔的目光四下扫了扫,眉头好看地皱了起来:
“真乱!”
小戏子赔着小心:“没办法,男人就是这样的。”
少女没理他,慢悠悠地走到小戏子的床边坐了下来,曼声道:“小红啊——”
小红忙一躬身:“小红在。”
少女抬起右手,用小指优美地指一指郭镰:“你给他解毒吧。”。
小红笑盈盈地哎了一声,先对小戏子点点头,坐到了郭镰身边。
她的眉头一下子也皱了起来。
小戏子吓得血都凉了:“是不是……没戏了?”
小红一扭头:“哪里有水?”
“要……要水干什么?”
“脏兮兮的,让人家怎么下得了手?打些水来,先把他洗干净再说。”
听她的口气,好像救人跟吃桃子似的,还得先洗干净了再吃。
小戏子惊魂稍定,咬牙道:“救人就救人,哪儿来的那么多臭规矩?你把解药喂给他吃不就行了?”
小红媚媚地瞟了他一眼,甜甜一笑:“这小子身上中了四根毒针,不洗干净,怎么取针敷药?”
小戏子苦笑:“好好好,我去打水,我去打水还不行吗?”抄起洞门后面的两只木桶就往外跑。
“请两位暂时回避一下怎么样?”
小戏子一本正经地看着少女,又看看小红。
他很想笑,但努力扳着脸。
“为什么呀?”
少女嘻嘻而笑,好像真的还很天真,什么都不懂。
但她的脸儿分明已经通红。
小戏子点点头,解释道:“我要给他洗澡。”
少女大眼睛一闪一闪的:“那又怎么样?”
小戏子微笑:“难得你们不怕羞,愿意看陌生男人洗澡。到底是大家闺秀,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医者父母心。”小红失笑:“我们救他,就等于是他的父母,又干吗要回避呢?”
“好好好,父母心父母心。”小戏子摇头苦笑:“冠冕堂皇的理由还真不少。你们要看就看,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其实小戏子的脸也早已飞红。
他猛一转身,伸手抓郭镰的裤带,笑道:“要看就干脆坐近些,让你们看个痛快好。”
少女吓得尖叫一声,飞也似地逃了出去。
小红也红着脸啐了小戏子一口:“没正经的!”惶惶然夺门而逃。
小戏子在她们身后脆笑起来,笑得欢畅之极。
少女在洞外石上坐着,双眉紧颦,心事重重的。
小红突然笑着问了一句:“小姐,你看刚才那个小伙子怎么样?”
少女似乎吓了一跳:“谁怎么样?”
小红抿着嘴儿笑了一笑,道:“刚才那个给人洗澡,而小姐又不愿意出来,想陪着的那个小伙子呀!”
少女白了她一眼:“油头粉面,一副娘娘腔。能怎么样?”
看来她对小戏子很反感,至少是没什么好感。
“他的武功好像很不错,连潘枝都只有逃跑的份儿。”
小红还是在唠叨“除了原来的长安公子沈飞花之外,还有谁能办到这一点呢?”
少女的脸一下变得惨白:“不许胡说。他算什么,敢跟沈飞花比?”
小红住口,关切而又不无伤感地看着少女。
少女忍不住叫起来:“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也没花。”
小红叹了口气,轻声道:“小姐的心思,我晓得。”
“我有什么心思?你又晓得什么了?”少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眼看就要歇斯底里大发作。
“人已经……不在了,小姐你又何苦总……”小红干脆捅破了窗户纸。
她现在已经明白了小姐那天为什么不搬花,为什么对自己那么横,为什么问自己“黑月亮”的事。
因为那天早上,小姐听说了长安公子的死讯。
而小姐又是从十一岁起,就一直暗恋着那个从未谋面的长安公子沈飞花。
这件事是小姐心中的秘密,没有任何人知道,除了她的贴身婢女小红。
而且小红也知道,小姐这次出门,名为散散心,实际上是为了寻找杀害沈飞花的凶手,为她心中的恋人报仇。
少女一下捂住脸儿,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哭得双肩乱颤,头发都摇散了。
小戏子在洞中叫了起来:“洗好了,进来吧。”
郭镰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谁救了老子?谁救的老子跟他没完!”
小戏子好感动好感动地俯视着他的面庞,一言不发,眼中的泪珠儿不断线地往下掉。
郭镰却已气急:“我怎么洗澡了?谁给老子洗的澡,咹?
谁敢不经老子同意就给老子洗澡?哼哼,竟敢偷看我的‘玉体’,这还了得。”
小戏子还是不说话,看得有些发痴发呆了。
洗过澡之后的郭镰一下白净多了。面上原来三寸厚的泥污洗去,露出了英俊的面容,英俊得让小戏子有些吃惊了。
郭镰被看得脸上发烧,心里发毛:“你……你要干什么?”
着他的那神情,好像害怕小戏子会强奸他似的。
小戏子睫毛一颤,低下了眼睛,脸儿一下也红透了:“是……是我给你洗的澡,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看了我的玉体?”
“看了,都看了,又怎么样?”
小戏子的下巴竟已快勾到胸口了,一双手也在轻轻颤抖。
可郭镰却没注意到这些,他只是无限伤心地长叹一声,道:“看来老子的一番心思是白费了。”
小戏子噘着嘴儿不答腔,脸红红的好可爱。
郭镰苦笑道:“说起来真不怕你笑话,我早就怀疑你是女的。潘枝这一闹,我就真以为你是女的。”
他促狭地眨眨眼睛,苦着脸道:“其实我对你一直都有不轨之心……”
小戏子一怔,气得拧了他一把:“放屁!你少消遣我。”
“现在好了,你能给我洗澡,就说明你真不是女人,我也没劲儿了。”郭镰很沉痛很惋惜地叹了口气,又道:“不过这样一来,咱俩日后也就干脆多了。都是男人,什么事都方便。”
小戏子牙齿咬得咯咯响,看样子一下能咬下他半个头来:
“你真的一直在这么算计我?”
郭镰大笑:“那当然,要不我收留你干什么?你以为我犯病了?”
“啪”,一声脆响。
郭镰的脸上一下浮起了五道血痕。
小戏子哆嗦着站起身,戟指怒骂:“你竟是这么卑鄙、无耻、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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