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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笑江湖-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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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李青云没等她说完便接口道,“你有狮子吼,无须近身,我早有准备,这里百多名弓箭手早都塞了耳朵,我会怕你吼吗!哈哈,假若你能上来,再说大话吧。”
“嗯?”任独行顿时一愣,若真这样狮子吼可就没用了,李青云纵然不塞耳朵单凭狮子吼也伤不到他,看着面前的悬崖,忽然冷笑道:“区区三两丈悬崖,学会玄天经的我会没办法?我若舍命一击,你认为可否取下你的脑袋!”
“嘶,”李青云忽然一愣,的确,玄天经奇妙无比谁知会有什么奇怪法门,万箭齐发任独行确实必死无疑,但若他拼死一击,自己也难万全,但看他如此嚣张,心中总觉不快,冷叱道:“那你就试试。”
“喂,大叔,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何必跟他拼命呢?咱犯不着啊。”诸葛云道。
“那你说咋办?”
“呵呵,”诸葛云看了眼任独行,说道:“这样如何,你们全部投降,我们绝不妄杀一人。你就别拼命了,这三两丈悬崖你即使有办法我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吧,嘿嘿。”
“哼,”任独行伸手入怀取出一个口袋,套在手上甩了几甩,笑道:“你知这是何物么?”
“何物?”李青云问道
“钟离梦的霹雳弹想必你是听过吧?这里有六颗,虽然不足以解困,但是我若向你扔去,必定不会比你的箭慢,此时你被众人簇拥着,即使后退,人群阻挡,你逃得掉么?”
“嗯?”诸葛云眉头一皱,向旁边看去,簇拥着两人的一众喽啰立时醒悟纷纷散开。
“别动!“任独行喝道。
众人哪里还敢再动,望着李青云等他示下。
“哼,这样,你身边这些人可就一个也难幸免,玉石俱焚,你真会这样?”李青云咬牙道。没想到一着不慎,人多反倒成了累赘。
任独行看看身边的周浪赵朗和一众弟兄,苦笑道:“你当我是何人?杀父弑母一独夫,亲兄弟尚且残害,又怎会在乎他们。皇皇苍天,任独行只此一身,无人可惜,你要杀便杀吧。”
周浪心头一颤,望着他欲语还罢。
“哼!那,你待怎样!玉石俱焚,也非你所愿吧!”李青云恼道。
“呵呵,也是,这样如何,你让他们把弓箭扔下来,我束手就缚。这些人也任你处置。”
赵朗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哼,你的话我能信么?”
“随你。我只想借此见见平天下,了却心头一个疑惑。”说到这里神色忽然一黯。
“什么疑惑?”李青云问道。
“我只想知道终南山冯渊的死究竟为何?如此而已。今日脱身已然无望,我想了此一愿足以。”
“是么?”李青云忽然也是一愕,“原来你还不知道,呵呵。那好,我本就不想杀你们,便信你一次,向两边一摆手,将手中弓箭掷到谷底。
悬崖两边一众喽啰明白过来也依样将弓箭掷了下去。任独行没有注意到,在李青云对面的悬崖上,一人悄悄的将弓箭藏到了身后,李青云看见了,却只是微微一笑,心想我尚射不中,你能如何?好在如此情况仍在料中,早有准备,纵然无箭,今日也不会有失,任独行你终究是插翅难飞!
第四章 谁是今日弄潮儿 后篇
“你知道?”任独行不禁问道。
“呵呵,天龙帮的事,他们素来不会让我插手,如何知道?”李青云难掩些许不满之色。
“是么?”任独行神色一黯,旋即释然,左手捏着口袋底部,右手一松,哗啦啦掉出六七个东西,却是些散碎银子。
李青云愣了愣,嘿嘿苦笑。任独行道:“玄天经虽然神妙但这两三丈悬崖始终不是人力所能轻易逾越的。”
“然后呢?”诸葛云依旧笑嘻嘻的问道。
“然后,”任独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们手中已无弓箭,他们要走你还拦得住么?”
赵朗等众人顿时醒悟,弯腰便要去取地上的弓箭,只见李青云右手一挥,立时便是一声炮响一股青烟缓缓升起。
众人不知发生了何事,停了下来,李青云哈哈大笑:“这谷中我早已布下火雷阵,你们就命丧此地吧!”
“啊!”人群顿时慌乱,赵朗一咬牙,抄起弓箭便要射去,但是有人比他还快!
李青云话声还没落地,一声弦响,一只劲箭嗖的一声便从对面悬崖上射了过来。他毫无防备,慌忙中立即向旁闪去却终究慢了一步,一箭正中肩头,顿时血流如注!两旁护卫之人连忙围拢了过来。
“把他给我拿下!”李青云愤怒难当,指着对面山崖上握着弓箭一脸笑容的那名喽啰!在他旁边的众人立时便要过来将他拿住!
“我看谁敢动!”话声却起自李青云身旁。众人大惊!
李青云刚要回头,只觉右肩一沉,身子身不由己顿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再看身后,一人已经扯着他的胳膊将他牢牢困住!
“你是谁!”李青云怒道!
“虎狼山张护!”
围在边上的一众喽啰顿时向后退了开去,一则大王被擒,二则这张护早已声明远播,自己哪是对手!
诸葛云依旧在旁边笑嘻嘻的看着,一动也没动,一话也不说。
事起突然,崖下众人一头雾水,不明白情况怎会突然逆转的。周浪却是松了口气,从怀内取出一个竹筒,拿出火折引燃了向着天空,顿时砰的一声冒出一阵黑烟,在天上响起一声巨响,烟霞岭上四面八方忽然喊杀声大作。
悬崖两侧的烟霞岭喽啰顿时慌乱起来。
李青云冷眼看着张护,怒道:“你们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张护低头看了他一眼,不回答。
“哼!也罢。就算你现在杀了我,药线刚才已被点燃,他们都休想逃出谷去,哈哈!”一手指着崖下狂笑不已。
诸葛云忽然说道:“我说,大叔,要响早该响了吧,呵呵。看样子,失败了呢?哦?”还是笑嘻嘻的。
李青云一愣,脸上血色霎时退尽,忽然明白过来,怒目看着诸葛云道:“是你小子搞的鬼!我……”挣了一下想要冲过去,却被张护牢牢困住哪里动得分毫!
“呵呵,嘛,算是吧,呵呵。我趁你们不注意的时候在药线里兑了点水,哎呀,别那样看我嘛,呵呵。只是一时好玩嘛。”他还是笑嘻嘻的,看了看李青云,又看了看身边众人,说道:“喏,大叔已经被擒啦,你们怎么打算呢?”
众人脸脸相觑,烟霞岭上各处喊杀声此起彼伏,似乎更胜方才了,正不知对方来了多少人马,看了看李青云,无奈全部跪倒:“愿降!”
李青云忍不住破口大骂,众人毫不理会。
张护看了看在场诸人,在李青云身上点了数点,对崖下任独行道:“接着!”说时,手上一用力,将他凭空扔了下去。任独行和周浪两人跃起将他接住,依旧按倒在地。
张护又对身边烟霞岭一众人等道:“我们的人早已上山,既然你们愿降,可肯跟我出去,赚开谷口,日后也算功劳一份。”事已至此,哪里还由得众人做主,当下,沿悬崖两边跟着张护去了谷口。赵朗吩咐众人拾起弓箭沿着崖下也一并向着谷口行去。守在谷口的那些喽啰尚不知内里情况,乍听外边寨内乱声四起早已有些慌乱,张护带着投降过来的众人成功瞒过他们近身后猝不及防发动杀招,配合赵朗将这些人也成功制住,又招降了部分人众,合队后依计划前往接应已经混入烟霞岭的众人。
这边,任独行看着李青云,冷然问道:“你真不知冯渊因何而死?”
“哼,就算知道,也不告诉你。”李青云怒道。
诸葛云在悬崖边上坐下,翘起二郎腿,调笑道:“大叔,都这样了,有话就招了吧,何必呢?”
李青云看着他,牙齿咬得咯吱响,诸葛云吃了一惊,怕道:“你瞪我也没用。哎呀,我知道对不起你还不行么?顶多这样,我求他们放你一马?如何?”
“哼,一世英名,竟毁在一个孩子手上,我只求一死!”别过头去再不说话。
诸葛云一愣,愀然不乐,正色道:“我知道大叔是个好人,要不然去年我师父也不会想来度化你。我是个孩子不假,可正因为我是个孩子,你才没对我有戒心,才会上当中计,英明依然无损哦。”
李青云怔住片刻,忽然哈哈大笑,说道:“我占山为王杀人如麻,更和天龙帮狼狈为奸哪里是个好人了!”
诸葛云道:“杀人如麻的,这里除了我哪个没杀过人呢?而即使是我,今日此刻山里山外,怕是也要有不少人因我而死吧?至于天龙帮,呵呵,正如你开始所说,他们何时让你插手帮内之事了?你我相处时日虽短,我也看得出来,你对他们所为,颇多不满,何必要为他们做殉葬?”
李青云一时无语,任独行道:“这孩子说得不无道理,你善自思量,你我无怨,我不杀你,待此间平定,我再放你离开,今后或是仍与天龙为伍,或是自立山头,都随便你。”
“你当真肯放我离开?”李青云问道。
周浪将他望地上一推,不耐烦道:“放便放,何来真假?虎狼山,任独行哪个像言而无信的人了?”
“呵呵。”任独行也松开了按着他的手。
李青云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拔掉左肩箭枝,在地上一摔,道:“好!够种!不过,我不走!”
“嗯?”任独行倒有些意外了。
周浪也是不解,不悦道:“这里可马上就要跟着咱们姓了,你留下来真想死吗?”
“哈哈!”李青云哈哈大笑,道:“此刻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吧?虽然不知道你们怎么混进来的,但你们似乎人数不多,若时间拖延得稍久一些,我想谁输谁赢,不消我说了吧?”
一语中的,任独行也无法反驳,只是一笑。
周浪毕竟粗中有细,似乎猜到了什么,笑问道:“即便那样,你也是在劫难逃,那此刻你待如何呢?”
李青云不答反问:“你们究竟是怎么混进来的?”
任独行向着悬崖两边望了望,说道:“算上今日,我们先后有四拨人马被你们劫持,你们先后四次调动人手,我们的人便是趁那个时候抓住破绽混进来的。而且,你们最近不是也招过人马么?呵呵。新人旧人,相互之间怕是还不熟悉吧?”
“呃,”李青云仍不住一声苦笑,说道:“我就说你们怎会分散兵力分拨前来,原来是故意让我们露出破绽,呵,招兵买马,这小子一蛊惑,可把我坑苦了。罢了,也算你们棋高一着。”
“喂,大叔,小看小孩子可是会遭报应的哦。”诸葛云插口道。
李青云看了他一眼,一笑置之,对任独行道:“我帮你们一把,如何?”
“嗯?”任独行周浪同时愣住。
李青云笑了笑,道:“怎样?肯相信我么?这里可是我的山头,由我出面,一句话可胜过千军万马。好好想想,你们那些混入山寨虚张声势的兄弟此刻怕是正在流血流泪,随时会丧命的哦。”
诸葛云在上边笑嘻嘻的看着,一句话也不说。
任独行和周浪对视了一眼,前者道:“你究竟何意?”
“何意嘛?”李青云看了一眼在上面坐着看戏的诸葛云,大声道:“小子,告诉他我是何意?”
“嘿嘿,我哪知道?”诸葛云不屑道,依旧笑着。
“哼,人小鬼大。”李青云转过身,对任独行道:“这里是我的山头,我不可能拱手让人。但此刻我有兵无将,难以伸展,再者,天龙帮先在洞庭湖背信弃义害死了吴孝如,后又主次不分让我独自在此撑持,我对他们已经不抱希望,自今以后,你我联手如何?烟霞岭的人手兵马,加上虎狼山七狼四虎还有你任独行,天下间谁人再敢小觑我等?”
“…………”任独行和周浪相视无语。
诸葛云呵呵笑道:“这主意不错,我看成。”
周浪沉声问道:“好是好,但不知哪家做大哪家做小?”
“呵呵,”李青云看着二人沉默片刻,说道:“我们两家无论谁大谁小另一家怕是都不会愿意的吧?”
周浪只得点头,说道:“我们几个是无所谓,只是家里那几个小鬼怕是不会相信你。”
“呵呵,”李青云看了看诸葛云,后者把目光落向任独行,点了点头,李青云也随他看去,呵呵一笑道:“那这样如何?任兄弟做大,这样你我两家都无怨言了吧?”
“嗯?”周浪一愣随即大笑,说道:“这样最好,哈哈,只是我们似乎占了便宜了?”
“呵呵,无妨。”李青云又问道:“任兄觉得呢?”
任独行道:“也好,只是似乎有些喧宾夺主了?”
李青云道:“是我自愿的。不过,事后,此事怕有反复,你们必须派人过来与我一同把手此处,应付天龙帮,他们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当然如果信不过我,也可以两家换防,我只身去你们哪里,这里全权交给你们。”
“这却不必,不过我们也不能完全信服,这次我们带过来的人马就全部留下,以防万一。”周浪道。
当下三人商议已定,随后便由李青云出面很快稳定了烟霞岭局面,好在双方死伤不多,没有结下深仇,李青云一番说话两家便顺利整合为一家。大局已定之后,任独行再次问起冯渊之事,李青云仍道不知,任独行难掩失望之色。李青云忽然笑道:“我虽不知,但有一人肯定知晓。”
“谁?”任独行问。
“苦雨!”
“嗯?那又如何?我又抓不到他。”任独行还是没精打采。
李青云呵呵笑道:“他就在此间。”
“在哪儿?”
李青云道:“自洞庭湖回来之后,他就无端得病,最近几个月更是不时发狂,时而清醒时而疯癫,平天下便将他关在了山后的一个石洞里,至今仍未放出。你或许可以去问他。”
任独行连忙问了所在,便由一个喽啰指引着去了山洞。洞内阴森恐怖,喽啰来到洞口便不敢再进一步,任独行持了火把独自进入。
苦雨被数条铁链锁在石壁之上,听见人声,远远便道:“哪个不怕死的,快来让你爷爷咬上一口!”
任独行不予理会,来到近前举起火把,在他面上照了一照。苦雨立时便想扑过来,却被铁链锁着动不得分毫。
任独行看了他一眼,道:“平天下就这样对你的?”
苦雨睁目看着他,问道:“你是谁!”
任独行冷哼了一声,道:“连我也不识得了?你病得可真不轻啊。”
“我没病,你才有病。”
“那你怎会这样的?”任独行轻笑道。
“哼,不过是中了点毒罢了,哼,不碍事,等我好了,看我咬死你。哈哈。”
任独行心中一颤,问道:“你怎么中毒的?”
苦雨想了半天,断断续续的道:“朱……朱清池……呵呵……他那箱子有毒,有毒……,我中毒啦,嘿嘿。”
“原来这样。”任独行有些明白,朱清池的药箱上八成是涂有剧毒,苦雨那夜靠着十香麻骨散偷袭杀了朱清池之后肯定动过药箱,没经许可便擅动因而中毒。但冯渊又是怎么回事呢?他赶到的时候,那药箱已经不在了啊。而且苦雨虽然发狂疯癫但视力看来无碍,却又是为何?百思不得其解,又问道:“你看看我是谁?”拿着火把向自己脸上晃了晃。
苦雨伸着脖子过来,看了许久,忽然咬牙道:“任独行,你是任独行!”
任独行笑笑,说道:“你还认得我,看来此刻又恢复了吧,那我问你,冯渊究竟怎么死的!你们何时下的毒!他中的又是何毒!”
“哼,你怎会来这里的!李青云呢!”苦雨厉声问道。
“杀了。你若不说,也是跟他一般下场。”任独行冷冷说道。
“哼,哼。”苦雨看着他一脸的厌恶。
任独行道:“烟霞岭已经是我们的了,平天下也被杀了,你若实话实说,我还可以放你一马。”
“哈哈,你诓我呢?就凭你能杀了平帮主?天大的笑话!任独行,我明白告诉你,冯渊确实是中毒而死也是被我们下的毒,当时你也在场,可这经过,你想知道,下辈子吧,哈哈,你永远也别想知道,嗯……”
“你做什么?”任独行连忙伸手,却已经晚了一步,苦雨竟咬舌而死!
就这样,好不容易寻到的一条线索又断了。
任独行回到前山寨中,周浪立即迎了过来,道:“刚才我们从水牢里放出了枯木,他全身是伤,神智也有些不清,张老三要你马上过去一下,枯木似乎想见你。”
任独行见他神色凝重,心里又是一紧,万马齐喑,这江湖到底还剩多少豪杰可以逝去?你们就一点留恋也没有么?
第五章 烟霞岭上看烟霞
直到这时,任独行才发现,不知何时,天空已经飘起了蒙蒙细雨,虽说已是春末,可仍旧感到些许凉意。
枯木遍体鳞伤,长期泡在水中,不少伤口已经化脓溃烂,加之他本来就遭火厄形容恐怖,此时除了张护竟没几个人敢近他身。他一直闭着眼睛,似已无力睁开,听到响声,勉力撑开一线视野,见是任独行,微微笑道:“是你?原来真是你们。”眼角余光瞥了瞥身边的张护,神情稍微一滞。大局刚一稳定,张护便向李青云问了枯木的所在,前去水牢救他出来,可枯木困顿已久,体力尽失,早已不望生天,见有人来也未作他想,生死由之。张护虽然认得他,他却不认得张护,见父伤重如此,张护也未相认,只站在一旁打量着这个奄奄一息的老弱之人,一对拳头却在背后握得紧紧的,紧紧的。还是萧郎在旁看得明白,自报了家门,枯木只是淡然一笑,并不言语。就在诸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枯木忽然问了句:“任独行是否也来了?”众人这才知道这行将就木的活死人此刻只想见任独行。
任独行瞥了眼张护,后者向他点了下头,他才过去俯下身看着枯木身上遍体鳞伤,问道:“这都是平天下的意思?”
“呵呵,”枯木只是微笑,“那日我离开你那里才一回去便被他识破,他没杀我已是万幸。我一生弄险,该有此报,谁也不怨,无须介怀。说来,我听说,朱清池他……咳咳……”
任独行猜到他要问什么,不忍他辛苦,点了点头,道:“被苦雨害了。”
“是么?真的是这样啊。”枯木本已枯槁的面色瞬间更为黯淡了,“是我害了他,他本可以安然度过余生的。”
任独行本以为他只是纯粹在利用朱清池,然而此时看他神色却是极为难过愧疚,不似作假,也没这个必要,一时感怀也不知该说什么。
枯木望他面上看了数遭,道:“几月不见你又老了许多。”
任独行只是苦笑,枯木忽然恨道:“有朝一日,替我杀了平天下,我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呵呵。”
任独行点头,抬头看了张护一眼,后者转过头去,似乎已经落泪。
“常听人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我师徒一场,虽然恩怨纠缠,也算缘分,今日缘尽于此,为师只有一言相赠,你好自为之。”
任独行只是点头。
枯木换了口气道:“之前我常年在外,于平天下所知甚少。近来相处日久,才有所发现,此人并非人间之人……咳咳……”
众人顿时一愣,任独行也是一呆,数次相见,在平天下身上所感到的那种异样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追问道:“此是何解?”
枯木咳了数声,扫了诸人一眼,继续道:“我并非说他是神怪之类,你们也无须惊怕。事实上他和我等一样,都是寻常人,若刺到要害一样会死。我的意思,此人并无我等诸多牵绊,在他心里,并无一丝人之感情,所以他不怒,不惧,不悲,不喜,不忧,不恸。我之种种遭遇,于他不过一时兴起想看我如何对应而已。这天下众生,包括他自己,在他眼内,与草木顽石毫无区别,皆是玩物。今后你们便是要与这样一个人为敌,一切非常之事都有可能发生,你们好自为之吧。”
众人不由脸脸相觑,相对无言。
任独行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何总觉得平天下怪怪的,此时顿时恍(书)然(网),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枯木看着他,微笑道:“他最近消失了数月,一定又在筹划什么,依我看,不久必有惊涛骇浪,你若心生惧意,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呵呵,”任独行却是毫没犹豫的发出一声轻笑,“他还没死,我会退出么?”
“呵呵,那为师还有最后一样东西可以送你,教你。你要不要学?”枯木问道。
“什么?”任独行问。
枯木嘿嘿一笑,道:“他们搜遍我全身,只发现了十香麻骨散,呵呵。你来,取下我腰间裤带,用刀破掉外面皮层,内里有细油布包着一卷牛皮纸,那是我隐居天回山上十数年心血所在,是我精心设计的机关消息图,你拿去依法布置,至少可以保你一山安全,解你后顾之忧。”
任独行并未立即去取,而是现出为难之色,枯木看在眼里,心内明白,说道:“都怪我,以前心性偏狭,教你甚少,这机关之学,你们师兄弟只得皮毛,而你所得尤少。这图,你能明白几分就布置几分吧,聊胜于无。我也想能有时日教你明白,可世事难如人意,我也是无可奈何了。”望着屋顶,连叹数声,泪如雨下。
任独行心下难过,又看了张护一眼,后者仍然别着头没看这边。
“我苦撑了数月,如今看来,是等不到了……”声音渐小,后面已不可闻。
任独行心头一颤,忙叫道:“老师……”
右手忽然一紧,却是被枯木紧紧的握了数握,任独行再忍不住,对张护道:“三……”
话还没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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