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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侠天骄魔女-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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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面妖狐这手破解暗器的功夫,也可算得上乘本领,但蓬莱魔女却是感到有些奇怪。她奇怪的倒不是因为玉面妖狐这手功夫的奇妙,而是因为她所用的各种武功,与几天前在公孙奇家中用过的武功大不相同!上次玉面妖狐用的是一支玉笛,点穴法精妙绝伦,但自始至终却未曾用过暗器。
蓬莱魔女暗自想道:“奇怪,怎的她的步法与家数全部变了?但却与再上一次在天宁寺相遇的时候相同。难道她的武学竟是如此广博,每一次都能使出一套截然不同的武功?”她心里暗自琢磨,脚步却丝毫不缓,三伏三起,飞箭一般连续射出,眨眼间已追到了玉面妖狐背后。
玉面妖狐原也知道暗器伤不了蓬莱魔女,只是想阻她一阻,以利自己逃走,哪知蓬莱魔女一挥手就破了她的暗器,如影随形又缠上了她,迫得她不能不回身应战。
玉面妖狐反手一剑,与蓬莱魔女碰个正着,“当”的一声,玉面妖狐虎口酸麻,但蓬莱魔女随之而来的拂尘一击,仍然给她避开。蓬莱魔女连进三招,玉面妖狐脚踏五行八卦方位也连避三招,但有一次仍是不能不硬接蓬莱魔女的长剑,这一次蓬莱魔女的内力更强,震得玉面妖狐虎口迸裂,沁出血来,青钢剑都几乎拿捏不稳!蓬莱魔女取得了压倒的优势,但心里却是越来越感到诧异!
要知蓬莱魔女是个武学的大行家,不但从招数上可以看出前后的异同,内力上的轻微差别她也可以感觉得出,她与玉面妖狐交手三招之后,心里不由得想到:“奇怪,怎的这妖狐的肉力也似比上次减弱了少许?相隔不过几天,难道在这几天之中她曾碰过什么强敌,受了内伤?但看她步法轻灵,却又不似受了内伤的模样?”
心念未已,忽觉冷风飒然,背心的“灵台穴”突然似被一股寒流透进,饶是蓬来魔女功力深湛,也不禁微微一抖。蓬莱魔女正自使到一招杀手,尘剑兼施,拂尘罩住了玉面妖狐的身形,青钢剑闪电般地向前疾刺,眼看这一剑就可以戳穿玉面妖狐的琵琶骨,但由于这微微一抖,剑尖刺歪,只在玉面妖狐雪白的手臂上画开了一道五寸多长的伤口。
“当”的一声,玉面妖狐扔剑便跑,蓬莱魔女却不追赶,回过头来,冷笑说道,“好,好一个背后偷袭的功夫!”却原来是那祁连老怪金超岳已经赶到,使出“玄阴指”的隔空点穴功大,向蓬莱魔女戳了一指。
金超岳在武林中的辈份极高,只囚急于要救玉面妖狐的性命,无可奈何,才只得偷施暗算,他满拟这一指就可以点倒蓬莱魔女,哪知蓬莱魔女非但没有受伤,还能够将玉面妖狐伤了。
金超岳心里一惊,暗自想道:“我三十年没有下山,想不到后辈中竟是能人辈出!这女娃子年纪轻轻,居然也受得起我第七重的修罗阴煞功!”
金超岳满面通红,打了一个哈哈,掩饰他的窘态,说道:“我看你本领很是不错,有心试一试你的功夫。嗯,你姓甚名谁,师父是哪一位?”
蓬莱魔女运气三转,早已把侵进体内的阴煞之气驱出,神色自如,走上两步,拂尘一指,淡淡说道:“你先通上名来!”金超岳见她神色自如,更是诧异,说道:“你不是早已藏在那棵树上的吗?难道你不是与西岐凤约好了的,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蓬莱魔女道:“我与西岐凤素不相识,更没有听过你的名字。”金超岳道:“你这女娃子分明是打谎了,你没有听到他们与我说话么?”蓬莱魔女道:“听不清楚。你快快报上名来,须知我剑下不杀无名之辈!”
金超岳笑道:“你这女娃子倒是骄傲得紧,那你听着,我的名字你没听过,你师父想来不是无名之辈,他总该知道的。我乃三十年前,纵横大江南北的金超岳是也!”蓬莱魔女忽地噗嗤一笑,说道:“不对!”金超岳道:“什么不对?”蓬莱魔女道:“你的名字不对!”金超岳诧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名字有何不对?”蓬莱魔女慢条斯理他说道:“你叫做什么名字都可以,就是小能叫做金超岳!”
金超岳冷笑道:“你这小娃娃懂得什么,我起这个名字其中大有道理。”蓬莱魔女道:“不如我给你改一个名字吧。”金超岳怒道:“岂有此理,我这名字有何不对?你又要给我改作什么?”
蓬莱魔女缓缓说道:“不对就是不对,你试想想,你名叫金超岳,却连岳飞手下的一员将领都超不过,还有何面目再用此名?想当年杨再兴在小商河桥下,一枪挑破你的肚皮,你居然没有死掉,也算得你运气好了。你就该韬光养晦,躲在那祁连山里学学缩头鸟龟才是,你却还要出来兴风作浪,这不是太不识时务了吗?须知一个人总不能尽是倚靠运气啊!”金超岳被她揭开疮疤,气得哇哇大叫,喝道:“住口!”蓬莱魔女却并不住口,继续往下说道:“我看你的名字应该改作金服宋才对,大宋的英雄儿女,超过你的人不知多少,你还是改作金服宋吧!”
东海龙哈哈笑道:“好,说得好,改得妙!”他与西岐凤受伤之后,双双盘膝打坐,运气疗伤,本不宜于开口说话,但他听得蓬莱魔女妙语如珠,把祁连老怪大大奚落了一番,却是禁不住又是人笑,又是赞好。蓬莱魔女听得他的笑声中气不足,却不由得心头一凛,想道“东海龙的内伤很是不轻,想来西歧凤也不会好得多少。我今日一战,是只许胜,不许败的了!若然败了,他们二人的性命也就休矣!”
金超岳怒极气极,却反而仰天大笑道:“原来你这小娃儿也识得老夫的来历,不错,老夫生平是曾经只有一次输过给那杨再兴,但如今杨再兴早已骨头变灰,你们的大元帅岳飞,也早已埋骨西冷,你们宋朝,还有何人可以服我?”
蓬莱魔女冷笑道:“杀鸡焉用牛刀,服你何须大将?我出门的时候,我师父对我说,有这么一个狂妄老贼,自称金超岳的,从前怕我找他晦气,诈死埋名,听说他现在又出来了,你要是碰上他,就把他揪来见我,让我好好地教训教训他!”金超岳怔了一怔,喝道:“你是公孙隐的徒弟吗?那老儿还没有死?”蓬来魔女笑道:“他老人家健在,你又该诈死了吧?”金超岳大怒道:“我暂且不杀你,你把你师父请来。”蓬莱魔女笑道:“你耳朵聋的吗?你没听见我刚才说了,我师父吩咐我揪你去见他,你要见他,容易得很,乖乖随我走吧!咄,你还不束手就擒?”
金超岳气得七窍生烟,喝道:“我不与小娃儿斗嘴,好,你既要为你师父替死,我就成全了你吧!”双掌一圈,疾的拍出,先是左掌拍出一团热风,跟着右掌发出一股冷气。蓬莱魔女以巧妙的身法避开正面,拂尘一挥,劲风呼呼,敌住他的阴阳二气,登时大战起来。
蓬莱魔女右手挽了个剑花,一个“玉女投梭”平刺出去,这一招平淡轻舒,看似毫不着力,但剑尖刺到之处,却“嗤嗤”有声。原来她用的“柔云剑法”也是武学一绝,威力之强,绝不逊于她左手拂尘的“大罡三十六式”。这柔云剑法,柔中寓刚,轻灵翔动,内中却蕴藏着强劲的真力。那“嗤嗤”声响就是她剑尖突破对方的阴阳二气,气流激荡,发而为声的。
金超岳吃了一惊,“想不到这女娃子年纪轻轻,武学造诣已然如此超卓!罢了,罢了,公孙隐的徒弟尚旦如此,我要胜过公孙隐只怕还得回山再练几年了。”蓬莱魔女尘剑兼施,指东打西,指南打北,着着抢攻,虽然一时间还攻不破金超岳的防御,但已是打得难分难解,金超岳丝毫也占不了她的便宜。
金超岳默运玄功,将“阴阳五行掌”的妙用尽数发挥,在身体周围,严如堵起了一堵无形的墙壁,蓬莱魔女的剑尖刺到离身三尺之处,就给反震回来,那“嗤嗤”声响,似炒熟的黄豆爆裂一般,越来越密,双方都是暗暗吃惊!蓬莱魔女心想:“这祁连老怪的功夫果是邪门,我若然不能速战速决,只怕受不了他阴阳二气的寒热煎熬。”金超岳心想:“我倘若容她过了百招之外,颜面何存?久战下去,对我亦是不利,须得想个法子速胜才好。”要知金超岳已恶战了一场,尤其被西岐凤的“天魔解体大法”耗了他不少真力,功力已是减弱了三两分,他也怕防御万一有疏,被蓬莱魔女乘隙攻进。
双方都是抱着同一心思,意图速战速决,双方遂越打越快,也越来越见紧张!激战中金超岳忽然卖了个破绽,侧身发掌,左胁露出“空门”(武学术语,防御不到之处是谓空门)。蓬莱魔女明知他是诱敌之计,但恃着自己剑招迅捷,愈图速战速快,将计就计,唰的一剑,就从空门刺进,剑锋中途一转,“嗤”的一声,却攻到了金超岳的右胁,一剑穿过了金超岳的衣襟,在他肋下划开了一道伤口。
金超岳喝声“着!”“铮”的一声,在她剑尖脊上弹了一下,这是邪派“雷神指”的地顶功夫,蓬莱魔女只觉虎口一热,登时似是受了火烙一般,全身发热。原来金超岳见热风冷气,伤害不了对方,故而冒险使出了“隔物传功”的绝技,他“雷神指”所发出的热毒,已从蓬莱魔女的剑上传进她的身体,热力非但不会即时消散,而且还在扩大!这一来,双方虽然都是吃亏,但金超岳所受的外伤不重,蓬莱魔女被他的热毒侵进,所吃的暗亏却是更大。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蓬莱魔女抽剑退步,换过一个方位,正要再攻之时,金超岳又是一掌拍出,这一掌用的却是“修罗阴煞功”的掌力,奇寒之气,猛的袭来,刺体裂肤,厉害之极!蓬莱魔女不山得又是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噤!
金超岳哈哈笑道:“你这个小娃儿知道厉害了吧,你拜我为师,我可以饶、饶……”“饶你不死”四字还未说得完全,忽觉微风飒然,原来是蓬莱魔女默运玄功,将拂尘一抖,飞出了几条尘尾,当作暗器使用,似利针一样向金超岳射未。本来金超岳以阴阳二气护身,等于在身体周围堆起了一堵无形墙壁,任何暗器都是伤他不了。但他一时松懈,以为蓬莱魔女业已受伤,得意忘形,哈哈大笑,这一笑真气渲泄,防备就没有那么严密了。那几条尘尾细若游丝,有隙即入,竟然穿过了那堵“无形墙壁”射到了他的面前。细若游丝的尘尾无声无息,若换了别人,决计发现不来。幸亏金超岳是以阴阳二气护身,那几条尘尾突破气流,射进来的时候,有一点点微风,既不冷也不热,和金超岳以阴阳二气激荡而成的寒风冷气不大相同,金超岳立时警觉。
也幸亏金超岳发现得早,那几条尘尾本是要射他双眼的,他倏的一个“凤点头”,尘尾从他侧面射过,但虽然没有射瞎他的双眼,有一条尘尾已把他的左耳穿了一个小孔!
金超岳气得哇哇大叫,立时加强功力,阴阳五行掌的妙用尽数发挥,左掌拍出的是第七重“修罗阴煞功”的掌力,右掌则掌指兼施,以“霹雳掌”与“雷神掌”发出热风,向蓬莱魔女猛攻。寒热支煎,把蓬莱魔女迫得连退几步。
本来在金超岳恶战一场之后,蓬莱魔女的功力与他己是不相上下。但如今蓬莱魔女身中热毒,要分出几分功力驱毒疗伤,此消彼长,就渐渐感到应付为艰了。
双方越战越烈,蓬莱魔女只觉全身发热,体外却又是寒气侵肤,几乎忍不住就要发抖,蓬莱魔女暗叫不妙,寻思:“如此下去,只怕再过五六十招,我就要败给这祁连老怪了!我是走呢还是不走?”要知蓬莱魔女若是趁早抽身,凭她的绝顶轻功,要逃出性命,总还有几分机会;但她若这么一走,东海龙与西岐凤二人那就必然要丧命于金超岳之手了!
西岐凤看出蓬莱魔女的危机,叫道:“柳女侠,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请你到江南给我们带个口讯吧!”蓬莱魔女心意踌躇,金超岳大喝道:“还想走么?”寒飙卷地,热浪弥空,顿时把蓬莱魔女的退路全都封住。
正在这形势紧急万分之际,忽听得一缕箫声,抑扬顿挫,远远传来,渐来渐近,萧声也越发清亮,吹的是一首唐诗谱成的小曲,“歧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萧声美妙,令人精神一爽。但蓬莱魔女却又不禁暗暗吃惊,心知是“武林天骄”来了!
蓬莱魔女寻思:“不知道武林大骄来意如何,倘若他是来助这老怪的,我与东海龙、西岐凤就要命丧此问了。”要知蓬莱魔女曾与武林大骄两度交手,武林天骄对她都似无甚故意,每次都是点到即止,随即一走了之,令得蓬莱魔女根本捉摸下到他的心意。但这武林天骄毕竟乃是主人,蓬莱魔女正自处在下风的时候,见他突如其来,心中总是惴惴不安。
箫声越来越见清亮,转眼间只见那武林天骄已现出身形,走到场中。蓬莱魔女心里怔忡,不知不觉招数一乱,露出了好大的破绽。但说也奇怪,那金超岳竟也露出惊愕的神情,似是比她还要心里不宁,本来蓬莱魔女已露出破绽,这正是金超岳乘虚进击的大好时机,他却似熟视无睹,双掌拍出的力道反而比前减弱。时机稍纵即逝,蓬莱魔女迅即弥缝破绽,转守为攻,抓紧先手,登时把颓势搀了过来。
萧声拔高,当真是声如金石,响遏行云,金超岳更显得焦躁不安,步法也有点乱了。蓬莱魔女本来可以趁此时机逃走,但她见此情形,心里甚为奇怪,一时又不想逃了。
箫声忽地嘎然而止,武林天骄走到了那军官的面前,停了下来,玉萧一指,解开了那军官儿的穴适,笑道:“你这几年倒混得很得意啊,做起官来了,看你的顶戴,职位还不小呢!是游击将军吗?”蓬莱魔女眼观四面,耳听八方,见武林天骄解开了那军官的穴道,心里又不禁一惊:“果然他们是自己人!他救了这个军官,下一步大约是要把东海龙西岐凤缚起来了?”
心念未已,忽见那军官打了个千,满脸尴尬的神情说道:“多谢少主人搭救!”忽地把他的顶戴摔开,锦袍撕下,惶然说道:“请少主人治罪,小的以后再也不敢私逃啦!”武林天骄淡淡说道:“这也没有什么,人望高处,水向低流,你作游击将军,当然比跟我做书童好得多!”那军官越发惶恐,忽然噼噼啪啪,左右开弓,接连自打几记耳光,说道:“请少主收留,我还是愿意跟你。我的性命是少主救的,少主你要再取回去,我也甘受无辞,只求少主不要将我摒弃。我一时做错,悔已莫及,官场上的气,更不好受,还是服侍少爷的好。求少爷饶了我吧。”
蓬莱魔女这才知道,原来这军官乃是武林天骄的书童,他那一身武艺大约就是陪伴武林灭骄习武之时偷学来的。心里想道:“听这口气,武林天骄很不高兴他的书童做金国的官,而他自己却又暗中做那金主完颜亮的保镖,这到真是奇怪了。”心念未已,只听得武林天骄又问道:“你不是和赫连郡主一起的吗?她呢?”
那军官道:“赫连郡主已经走了。她、她给那魔女刺了一剑。”显然是想挑起他少主人对蓬莱魔女的敌意。武林天骄眉头一皱。
说道“这可真是不巧得很,每次都是我一到来,她就走了。”转过头来,蓦地沉声说道:“你既然愿意仍旧跟我,以后就别再多管闲事!你回去吧,这里用不着你了!”那军官吓得诺诺连声,连忙退下。
蓬莱魔女疑心大起,“原来那玉面妖狐复姓赫连,还是什么‘邵主’。赫连乃是胡姓,她是胡人那是无疑的了。但金国的王族之中,却似乎没有‘赫连’这个姓氏,她这‘郡主’却又是谁封的?”这还不算奇怪,还有另一个更大的疑团,蓬莱魔女接着想道:“不过是几天之前,这武林天骄与那玉面妖狐还在我师兄家中,同来同去,怎的他现在却在叹息机缘不巧,碰不上那玉面妖狐?难道是两个人么?但那日我听得那妖狐和公孙师兄所说的话,却又分明是那个与北官黝勾结,又陷害过耿照的那个玉面妖狐连清波。”饶是蓬莱魔女聪明过人,见多识广,这时也是百思莫得其解。
蓬莱魔女正在胡乱猜疑,只见那武林天骄已向东海龙与西歧风走去,不由得大大吃惊:“要是武林天骄心怀恶意,这可如何是好?东海龙、西岐凤二人,即算没有受伤,也未必是他的对于,何况他们现在正自运功疗伤,又正是到了紧要的关头!”
她心里一慌,招数登时乱了。幸好那金超岳也似乎正在分出心神,注意武林天骄的行动,又错过了一次可以轻易取胜的时机。
但虽然如此,蓬莱魔女在心神一乱的那刹那间,挑尘封闭不严,却被一丝阴煞之气,又侵进了她的穴道,蓬莱魔女打了一个寒噤,登时清醒,连忙加紧施为,弥缝了露出的破绽。
武林天骄面带笑容,一步步地往前走去,这时已将要到了东海龙与西岐凤的面前。这二人并排坐在地上,正自默运玄功,身上所受的寒毒热毒虽然未能驱除尽净,功力已稍稍恢复了几分,见武林天骄走近,不约而同地突然四掌齐发,他们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角色,尽管只是剩下几分功力,两人联手发出的内功,仍是足以裂石开碑,伤人有余。
武林天骄笑道:“两位不必多疑,我是给你们治伤来的。”
他神色自如,笑容未敛,在掌风激荡之中,霎时间就到了东海龙面前。东海龙哪肯相信,正要跃起拼命,但武林天骄比他更快,一手已搭上他的肩头,西岐凤一时心意未决,此际见把兄被来人制住,方自吃惊,武林天骄的另一只子又把他按住了。
在这瞬间,东海龙只觉一股暖流,从他背心透入,在他体中流转,直往丹田,登时似是猪八戒吃了人参果一般,八万四千个毛孔,无一个毛孔不舒服!东海龙被金超岳的“修罗阴煞功”掌力打伤,身上着的是阴煞之气,这般暖流流经之处,寒意顿消,东海龙再以本身的内功配合,不消片刻,所着的阴煞之气全部驱出,登时精神大振,功力恢复如初。
西岐凤则是被金超岳“雷神指”的指力所伤,身上着了热毒,在这瞬间,他则觉得一片清凉,也是舒服之极,过了片刻,他体中的热毒亦已全部消解,功力恢复如初。
他们这才知道武林天骄的确是以本身的上乘功力,给他们驱毒疗伤。这武林天骄能够双掌同时运功,各生妙用,寒毒热毒,一举尽消,这等神奇奥妙的内功,饶是他们二人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角色,也觉得简直是难以思议,不禁又是佩服,又是惊奇!
武林天骄微阶长,说道:“两位再各自运功三转,那就可以永除后患了。”不待他们说出“多谢”二字,已自离开,缓缓向蓬莱魔女与金超岳恶斗的地方走去。
金超岳一直留意着武林天骄的行动,见他走来,不由得面色铁青,冷冷说道:“檀贝子,你意欲如何?”武林天骄笑道:“金老先生,你也可以歇歇了。”
蓬莱魔女这才知道“武林天骄”的姓氏,心道:“原来他还是金国异姓藩王的贝子,怪不得那次他在泰山顶上,要在暗中保护完颜亮了。”金国的“贝子”有两种,一种是宗室亲王的儿子,一种是异姓藩王的儿子,“檀”姓乃是金国著名的“华姓”
(高门贵族的姓氏),金国有好几代皇帝的皇后就是娶于“檀”家,这一姓的族人在金国中居高位掌大权的很多,例如金主完颜亮以前的御林军总管檀道清,现任的燕云十六州兵马大总管檀道隆都是。檀道隆这一家是受封为藩王的,这武林天骄既被称为“贝子”,想必是擅道隆的兄弟了。蓬莱魔女心头一凛,暗自寻思:“他是金国的贝子,那是绝不会助我的了。他要这老怪歇手,莫非他是有意和我二度较量么?”
金超岳听了这话却是又惊又怒,沉声说道:“檀贝子,你与皇上纵然意见不合,却怎可胳膊反向外弯?这魔女是金国的大敌,你知不知道?”武林天骄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只知与汉人为敌,国事就要坏在你们这班人手上!”金超岳喝道:“好,这么说,你是意图叛国,助这魔女了?”武林天骄冷笑道:“我不与你一般见识,我劝你住手,这是一片好心,你可知道么?我才没那么些闲工夫与你较量呢!”
金超岳心上一块石头放下,寻思:“到底他还是金国的贝子,不敢吃里扒外。哼,哼,只要他不出手,我已是胜券在握。”
武林天骄似是知道他的心意,一声冷笑道:“你以为你准是柳女侠的对手么?我劝你住手,是怕你折了金国武人的颜面,也是为你着想。你这一大把年纪了,若然败在一位年轻姑娘的手下,你不害臊,我也为你难过!你却不识我这一片好心,反而当作恶意么?”
金超超气得七窍生烟,纵声大笑道:“檀贝子,你号称武林天骄,我金某也不是无名之辈!你莫在门缝里瞧人,把人瞧扁啦。你就骑着驴儿看唱本,走着瞧吧!请站远一些!我倘若容得这女娃子过得百招,你就把我的‘金’抹掉!”
武林天骄淡淡一笑,说道:“好,我就走着瞧吧。我倒愿你得胜,只看你自己能不能够争气了!”背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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