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病娇大反派[穿书]-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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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渊停在还站着的吴月菱身旁，手背在身后，长身玉立。
　　苏苒苒扶额，完了，小变态又要搞事了。
　　吴乐菱抬眸看到楚渊竟，对上他温润的黑眸，嘴角还噙着笑意，如春树上刚刚被风拂过的新芽，冲散了冬日所有的阴霾，不禁看得有些怔住，难堪的心又有些欣喜起来，心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吴小姐对易学的阴阳学说有如此多的疑问，那我或许可以给你释义一二。”楚渊声音清朗，语气温和。
　　吴乐菱闻言脸上又微微红了，想到平日里他给她讲学过多次，没想到这次他竟然走过来同她释义。那他大概真是认为她不懂，她还是他眼里单纯端庄的样子吧。而这样做，也是给她解围，递上一个台阶，待会儿她就好装作听懂的样子，将此事揭过去，众人也不会真以为她心思龌龊，而是单纯不懂又好学。
　　吴乐菱于是道，“小女的确理解不深，渊皇子若能释义，感激不尽。”
　　楚渊：“吴姑娘知世间万物皆有阴阳，却可知阴阳如何产生，阴阳背后运行的规则又是何？”
　　吴乐菱摇摇头，乖巧道，“不知。”
　　楚渊勾唇，“是为‘道’也。这世间阳为天，阴为地，一阴一阳之谓道。”
　　吴乐菱抬眸对上他深深的眸子，果然她看上的男子，每次总能给她惊喜。
　　楚渊接着道：“既因道而生出的两极阴阳，从来都不是割裂而存在，而是合为一体的，“道”只要对了，阴阳就会平衡，平衡的事情就会符合自然的规律，生生不息。”
　　“而人之‘道’，并不在于肉身的阴阳差别，而在于思考和认知的差异。是以同样的易经，小人读完可能成为君子，君子读完也有可能变小人。我们平日用尊卑礼仪、男女大防、节气节日，不过都是由‘道’发展出来的各种约定俗称的规则，被称为“术”。
　　“而“术”只是事物呈现的表像，道才是事物产生的原理。如果道不正则术亦邪，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而非仁者看到的则是迂腐和龌龊。”
　　楚渊说道这里，沉浸在他强大逻辑和思维深度的吴乐菱此刻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他不是来给自己递台阶，而是上来再踩上致命一脚的！他这是再说她心术不正才会用阴阳之术恶意揣测别人！
　　吴乐菱脸上变得煞白，望向楚渊的眼眸已经带了水汽，一副要哭出来的楚楚可怜模样，但是却阻止不了楚渊带着笑意地继续挑明，给在场那些听得半吊子的人释义，“是以，苏小姐道正，用阴阳之别可给人治病，而吴小姐却因道邪，将任何事都能联想到男女之间的那点事，还用男女大防的术来攻击苏小姐的医者仁心，实在是其心可诛啊。”
　　终于全部听懂的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先生讲的阴阳、道和术是这样理解的。明白过来的众人投向苏苒苒的目光已经带了敬佩之意，什么男女大防，和人命比又算的了什么呢？何况苏苒苒和她师父是真的救回过死人的，这是扭转人道，多么大的功德！
　　而众人再看吴乐菱时，目光都充满了鄙夷。从一开始扭捏着嫌弃逸皇子，把自己当贞洁烈女道德模范，到明里暗里点出苏苒苒与渊皇子同坐不合时宜，却被渊皇子澄清是他的医师兼陪读，且是皇上下的旨，这会儿还继续作妖，仗着自己才女的学识针对苏苒苒，没想到被苏苒苒给痛快地怼回去，又被渊皇子以道驳回，当真是小人之心落不到好。甚至清明起来的人不由得觉得她这才女也不过是个花花架子，心术不正又怎能称得上真的才女？
　　唯有不远处的楚钰目光复杂，他看看苏苒苒，又看看楚渊，攥紧的手不由得松开了。他本是想替她解围的，却也知道自己并不会做到楚渊这般挺身而出。
　　而那边吴乐菱被大家的目光凌迟，垂下眸子，眼泪就顺着脸颊滚落。
　　今天，她真是太丢脸了，可比丢脸更难过的事是楚渊如此对她。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之前都是她的一厢情愿，真正的楚渊不知道何时已经被苏苒苒那个粗鄙的女子勾走了。
　　她心痛得像要窒息，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身子几乎摇摇欲坠。
　　易学先生对楚渊的释义非常满意，连连称赞，但转过头看哭得浑身有些颤的吴乐菱，眉心却是一皱。
　　“吴姑娘，渊皇子所言甚是，望你听完后在道和术的认知上有所精进。”易学先生道。
　　他见吴乐菱一副楚楚可怜摇摇欲坠的模样，到底心生怜惜，正欲叫她先行退出去缓一会儿时，就见她身子往旁一栽，竟然晕了过去，幸好旁边有贵女搭了一把手，她才不至于撞到案几上。
　　殿内哗然，易学先生着急问道，“她怎么了？”
　　苏苒苒虽也不喜吴乐菱，可如今这个样子，她还是第一时间冲上去查看，毕竟她是这里唯一的大夫。
　　探过鼻息，又听了听心音，苏苒苒确认她只是急火攻心晕了过去，并无大碍，休息一下便好。
　　易学先生闻言松了口气，他也只是个普通的五品先生，这大殿里的皇子公主公子贵女们他大部分都惹不起，可千万别有谁在他课堂上出事。他命了宫人将吴乐菱扶着出去，嘱咐唤御医好生看看，又接着后面的课，但大家已经有些心不在焉，是以他剩余的时间让大家自行研讨。
　　苏苒苒回想着刚刚吴乐菱娇弱的样子，心中微叹，却听见旁边楚渊冷冷幽幽的声音传来，“这点都遭不住地晕了过去，可真是不成气候。”
　　苏苒苒皱眉，转眸深深地看向楚渊，见他望着吴乐菱离开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阴鸷。忽然书中被她忽略的只言片语的情节蹿入脑海：每个喜欢楚渊的女子都没有好下场，因为他厌恶那些女子接近他、对他有所企图，便会杀了他们。
　　简言之爱他之人，他皆杀之。
　　苏苒苒当时看书时，不如那些人那般痴狂，只觉得这反派可真是变态无人性。
　　此刻望着眼前温润如玉、人畜无害的一张脸，她有些一言难尽。
　　进而才想到如今这吴乐菱对他如此痴迷……是不是也是书中那句话中的每个的一个？
　　想到这里，她顿时对那吴乐菱生出几分同情，天下大好男儿，喜欢谁不好，为什么要喜欢楚渊？
　　毕竟又不是如她一般被绑定了攻略任务的，何况自讨苦吃最后还要丢掉性命？
　　苏苒苒道，“你够了啊，她可是被你气晕的。”
　　楚渊悠悠道“她这三番两次为难你，不过才教训她一回，哪里够？”
　　苏苒苒：“那你还想怎么样？她可是喜欢你的人。”
　　楚渊嗤笑一声，“你可知她这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拉拢我？”
　　苏苒苒：“当然是喜欢你。”
　　楚渊转眸看向苏苒苒，“那你喜欢我么？”


第55章　
　　苏苒苒没想到他冷不丁这样问；　一时语塞；　不觉咽了口水却被呛到了。
　　“咳咳咳！”苏苒苒咳起来。
　　楚渊有些好笑；　帮她拍了拍背；　“没想到这个问题这么为难你。”
　　苏苒苒咳好了，拿出绢帕擦了擦嘴角，觉得真是丢脸，脸上有些红起来，又忙拂开他的手，“上课呢！”
　　楚渊笑笑，收回了手；　“还没回答呢？”
　　苏苒苒转头看了看楚渊，一双亮亮的眼睛正望着她，脸上依旧是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可她实在无法从这张过度伪装的脸看到内心真实的想法，分辨这句话是戏谑还是认真，于是借机推脱道，“喜欢你做什么？喜欢你的人可没好下场。”
　　楚渊挑眉，“谁说的？”
　　苏苒苒：“那吴乐菱不就是例子？”
　　苏苒苒看向楚渊，试探着小声问道；　“如果她接着纠缠你；　你是不是还要对付她，甚至……甚至不惜人性命？”
　　楚渊挑眉：“知我者莫若苒苒。”
　　苏苒苒：……
　　不；　她不知反派大人这人爱我、我杀人的变态脑回路，只是知晓书中情节而已。
　　楚渊见她愣怔，勾唇道：“但你和她不一样。”
　　苏苒苒切了一声；　“没觉得。”
　　楚渊收起笑容，郑重道，“真的，我绝不会待你如同她们那般。”
　　苏苒苒见他忽然神色认真，一双眸子深深地凝望着她，心中有些触动，但又听到楚渊接着道，“所以你可以尽情喜欢我。”
　　他的厚脸皮让苏苒苒的触动烟消云散，转而想起这些日子他的所作所为，觉得自己又天真了，于是冷笑道，“是吗？对我好就是将我送给楚逸？”
　　“我是物件还是什么？需要你们来合计我的未来？还是说你为了巴结他故意推我出去？”她说出来才发现自己的语气竟然饱含了委屈，甚至眼眶都有点酸。
　　一向不喜情绪外露的苏苒苒别过脸，尴尬地咬着下唇。
　　楚渊一顿，后沉声说道，“那是他擅作主张，我从来没有答应以你为条件。”
　　苏苒苒只冷笑一声，并不说话。
　　楚渊轻轻扯了扯她手肘的衣袖，“我保证，他绝不会再来骚扰你，更不会再向你提亲。”
　　苏苒苒小声嘀咕，“还发誓呢，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楚渊没听清，“什么？”
　　苏苒苒又不说话了。
　　楚渊皱眉，修长的指尖轻轻扯了扯她衣袖，软糯的声音低声道，“原谅我吧，我知道自己之前不对，我以为让你不要涉事其中就是对你最大的保护，可是没想到你会如此不开心，甚至还有别有用心的人去骚扰你……我保证，以后将你绑在身边，绝不会再推开你，好吗？”
　　苏苒苒嘟囔道：“谁要死皮赖脸绑在你身边？”
　　楚渊勾唇：“现在你作为我的伴读和医师，就已经绑在我身边了。”
　　苏苒苒：……
　　她之前是想过有一丝可能是楚渊让她做伴读的，可是后来又觉得他都如此疏离了不可能，且女子做男主伴读未免太惊世骇俗，于是就把这猜想甩在脑后，才会径直去了女子的学堂，和楚月起了一些无必要的争端。
　　现在才知道，竟然真的是他。
　　苏苒苒心中复杂，不过想想他能做出惊世骇俗之事也并不稀奇，毕竟是没有准则和底线的反派大人。
　　楚渊继续道，“只是在我身边会比较危险，但我会护你周全。”
　　苏苒苒嘟囔，“不需要你护，我又不是废柴。”
　　楚渊勾唇一笑，“是，如果你是废柴，我就不会护着了。”
　　苏苒苒皱眉，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绕的是啥意思，前方却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原来此刻已经下学了，楚逸走到了他们跟前。
　　楚逸笑呵呵地看着苏苒苒，拱手道，“苏小姐，之前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苏小姐可千万莫怪楚渊，都是我之前的任性而为，所谓兄弟妻，不可戏，保证今后不会再有任何非分之想。”
　　苏苒苒看看楚逸，又看看楚渊，见楚渊一脸泰然自若让她接受的表情。
　　她毕竟只是个侯女，虽然讨厌楚逸，但毕竟是个皇子，她也不能太拿乔，于是只得回道，“逸皇子客气了，谢谢逸皇子的体谅。”
　　等楚逸离开后，楚渊笑道，“怎么样？我说他不会再骚扰你了。”
　　苏苒苒却转而问道，“你为什么和他混到一起？”
　　楚渊不在意地小声道：“是他来主动找我合作，一起对付二十。”
　　苏苒苒皱眉，“你不该和他们搅和到一起，现在谁都知道他们在争夺太子之位，背后的势力都很庞大，你不过刚刚才因着楼妃恢复皇子身份，虽然楚皇暂时对你不错，但到底是个阴晴不定的，你身份又特殊本应该离争储远些……何必要牵涉其中？”
　　楚渊：“自然有我在其中的理由。”
　　苏苒苒皱眉看着楚渊一脸要搞事的模样。她是知道原书情节的，虽然对这对炮灰的争斗描述比较少，但结果却很明确，那就是两败俱伤，两个都成为楚皇重新控权的牺牲品。
　　苏苒苒斟酌一下，还是小声对楚渊道，“其实，他们真是争斗最激烈的时，若是两败俱伤，你就可以渔翁得利了。”
　　楚渊挑眉看了眼苏苒苒，“我不参与其中，如何能渔翁得利？”他勾唇道，“难道天下还有免费的宴席吗？呵呵。”
　　苏苒苒闻言心一跳，忽地一个念头涌上心头。楚渊的夺权线在书中是隐藏剧情，一切都是等他和男女主摊牌后才展开了他所有的势力，可对他从一个落魄的冷宫皇子到如何执掌如此大的一张巨网却是毫无描述。她当初看就觉得是作者强行给的设定，现在真的身处其中，却忽然想到，若是他在每一次朝堂和宫斗中都出过力呢？
　　依着楚渊的谋算和诡谲，他必定不会让任何人发现的，一切在暗中就悄然将所有的局布好，等到对手一个一个入瓮，就像这个即将被卖还帮着数钱的楚逸。
　　苏苒苒不禁心中一个哆嗦，看向楚渊的目光就多了几分复杂，这到底是个什么魔鬼。
　　楚渊却她温言道，“这些事情太复杂，你不要牵涉其中就行，我自会护你周全。”
　　苏苒苒：……
　　她竟一时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这时候学殿中已经只有寥寥几人，楚钰在自己位置上纠结一番，最终还是握了握拳，朝苏苒苒和楚渊的座位走去。
　　苏苒苒回头见楚钰过来，起身道，“十七皇子。”一旁的楚渊看向楚钰的目光却是眸色暗暗。
　　楚钰道：“苏姑娘医术高明，可否随我回府一趟？”
　　苏苒苒：“是何人生病了吗？”
　　楚钰：“是你姐姐，苏明嫣。”
　　苏苒苒冷淡道：“哦。”
　　楚钰：“府医看过了，药也吃了，但是好似并未治好，所以想请你回去看看。”
　　苏苒苒：“哦。是她要我过去吗？”
　　楚钰被苏苒苒冷淡的态度搞得有点懵，想起之前在苏明嫣面前提让苏苒苒过来看一下时，她也是一口回绝，顿时觉得这对姐妹之间的关系好像不是很正常，但还是老实回答道，“不是，她……似乎不愿麻烦你，是我自己决定来找你试试。毕竟她一直病恹恹的总归不好。”
　　苏苒苒点点头，“原来如此。”她勾唇道，“那可能不需要我过去了，十七皇子才是她的良药。”
　　楚钰：“什么？”
　　苏苒苒：“十七皇子若是多去她那边，多照顾和关心她，想必她自然就好了呢，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不是。”
　　楚钰皱眉，“可是，苏姑娘知道，我与她并不是那层关系。”
　　苏苒苒了然，她顿了顿，道，“行，我陪你走一趟。”
　　她猜想的是苏明嫣没有生什么病，即使有也不会是大病，毕竟书中她一直是健康地蹦跶了好多事。而小病府医医治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府医治不好，那一定就是她装的。目的自然是制造机会让男主怜惜她，接近她，日久生情。
　　可苏明嫣只是个恶毒女配，不能让她真的把男主给霸占了，她得为女主站站岗，让苏明嫣这些小手段收一收，毕竟也是因为她改变副线剧情的原因，才导致女主和男主相识的时间延后了。
　　一旁的楚渊没想到苏苒苒真要跟着他走，一时惊讶，却见两人似乎没有理他就要朝外走去，连忙起身道，“我也要去。”
　　楚钰和苏苒苒回头，都眼露出疑惑。
　　楚渊却泰然自若道，“苏小姐须时刻监控我身体情况，所以她须寸步不离我左右。”
　　楚钰眉心微皱，一张冰冷的脸又寒了几分。
　　他来找苏苒苒可并不真是为了苏明嫣，而是想找个与她独处的机会而已。尤其是见到楚渊如此霸道地将苏苒苒据为贴身的陪读，他就是心里不是滋味，就想找补些回来。没想到这楚渊竟还要跟着一起去，那他还有什么与她独处的机会呢？
　　楚渊将他表情的细微变化看在眼里，勾唇笑道，“按理说，有父皇的旨意，她是不需再为其他人诊病的，可既然皇兄开了口，那人又是她堂姐，自然是必救不可了，是以只得我跟着跑一趟了。”
　　他说得有理有据，而楚钰嘴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能冷冷道，“那便麻烦渊弟了。”
　　楚渊笑道，“皇兄见外了。”
　　三人于是同行出去，苏苒苒走在楚渊身侧，小声道，“厚脸皮。”
　　楚渊勾唇，“彼此彼此。”
　　楚钰在一旁，虽听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但见到两人比对他更亲密的举动，手心微微攥紧。
　　作者有话说：　　楚渊：这个灯泡我当定了


第56章　
　　楚钰是少数几个在京开府的亲王；　其他皇子要么年龄太小随母住在宫中；　要么是被划偏远疆域的一小块封地去驻守。由于楚钰武艺卓绝；　又立下战功；　又无缘皇位，是以被任命为外禁军副统领，负责京城防卫，才驻留在京中，并封为恭亲王。
　　恭王府占地很大，门口也是巍峨气派，比苏府更恢弘；　然而进去之后苏苒苒发现，里面却不及苏府园林精致，多硬地少园林，处处还有练功的桩子、武台。亭台楼榭也是中规中矩，无甚装饰，因着深灰色为主调，显得颇为冷肃而空旷。少了几分居家的氛围，倒是和楚钰的性子很像。
　　三人穿过长长的回廊；　来到后院的一处四合院落；　院落中只中央一株桃花，现在正开的旺盛；　多了几分生气。可苏苒苒知道，与曾经苏明嫣在苏侯府的宅院，看起来可是朴素太多了；　心道她为了博楚钰的好感，可真是什么都能做到。
　　“苏姨娘，王爷来了。”小丫鬟进屋向苏明嫣禀报。
　　苏明嫣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将鬓发抽下来几丝拢在耳旁，对旁边的秋月道，“我这样成吗？”
　　秋月见苏明嫣原本圆圆的脸蛋因着在腮边和颧骨下打了不少阴影，视觉上比往常瘦削多了，而鬓发微垂，几缕发丝贴在脸颊，配合半睁而迷离的眸子，也显出了几分楚楚可怜。
　　这妆容可是她替小姐化的，研究了不少时日，是以很自信地道，“小姐，没问题的，您这样定会惹王爷怜惜的。”
　　苏明嫣放心地点点头，实在是因为楚钰平日里太不理她，才不得已想到装病的法子，希望他能过来见她一面。
　　她用手拢在鼻前，咳了两声才道，“王爷，恕臣妾病中，不能出来迎接王爷。”
　　楚钰语气冰冷：“无妨，我带了你妹妹过来，替你诊病。”又对苏苒苒道，“有劳苏小姐了。”说完，竟是转身直接出了屋子。
　　屋内正苏明嫣闻言心中一惊，连声道，“王爷，您能否进来一下？”
　　然而她话音刚落，苏苒苒便推门进来了，身后再无旁人，遂随手将房门关上了，“别看了，十七皇子已经走了。”
　　苏明嫣捂着口鼻乔装咳嗽的手顺势放了下去，眼里的光也暗了几分，“你来做什么？”
　　苏苒苒：“刚刚十七皇子不是说了吗？我来给你看病啊！”
　　苏明嫣别过脸去，“不敢劳烦侯府嫡女。”
　　苏苒苒：“我也不想麻烦呢，可惜十七皇子的面子却不得不卖。”
　　苏明嫣眼眸微动，“王爷为了我特地找你过来？”
　　苏苒苒笑，“是呢！大概是王爷不想这府内死人，所以才叫我过来吧！”
　　苏明嫣转眸狠盯着苏苒苒，“你！”
　　苏苒苒却在她塌前的凳子上坐下来，看着她一双精气神的眸子，与脸上的憔悴神色格格不入，又仔细端详了一阵她的脸，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化的妆容如此啊，姐姐果然是没有病。”
　　苏明嫣恼羞成怒：“你出去！”
　　苏苒苒无视苏明嫣怒气的脸，“我劝姐姐一句，既然十七皇子愿意给你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胜过回乡下嫁给普通人家，那就不要再作妖，否则让十七皇子迟早发现你的真面目，将你驱逐了，你可怎么办？”
　　苏明嫣咬牙道，“你是在威胁我？”
　　苏苒苒摇摇头，“我不需要威胁你，毕竟打碎你在十七皇子心中的印象，我只需要告诉他一个实情便可。”
　　苏明嫣捏紧手心，“你敢！”
　　苏苒苒挑眉，“我为什么不敢？你敢做，我自然就敢说。”
　　苏明嫣咬牙切齿，“苏苒苒！你为什么要赶尽杀绝！我到了这一步！我二房到了如今的境地，你为何还不放过我们！”
　　苏明嫣挑开了后，往日种种不甘和愤慨齐齐涌上心头，憋在心中的话就像开了闸口，“苏苒苒，你就是投胎好罢了！出生在侯府，有手握兵权的父兄撑腰！生得一副好皮囊！除此之外，你比我强在哪里？！”
　　苏苒苒见她有些疯狂，并不打断她，而是抱臂淡然地听着她的控诉。
　　“是我二房，为你们侯府守住了家业，这么多年苦心经营，功劳和苦劳都被你一朝勾掉！凭什么！凭我父亲只是个六品小官吗？凭我父亲没有侯府的家大业吗！你凭什么得到祖母的独宠！你凭什么……凭什么得到王爷的偏爱！”
　　苏明嫣说完已经眼泪纵横，尤其是最后提到楚钰，让她心如刀绞，她实在想不通楚钰竟然会喜欢苏苒苒！
　　苏苒苒看她已经激动完，才淡然道，“也许凭我有自知之明？”
　　苏苒苒愕然地看着她一张美艳绝伦的脸，听她继续道，“因为我是侯府嫡女，所以我理应夺回属于我的东西，而不是由着你鸠占鹊巢，否则我就是窝囊；因为我没有心眼又好看，所以祖母喜欢我；而我也并不像你说的那般靠着老天赏饭吃，我钻研医术，才会获得好名声，才会让十七皇子改观；我学着经营，才会找出你们的漏洞，将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