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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上包子闯关东-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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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他的行李里，虎妮和张大丰发现了一个装着钱和一封信的小包袱。
张大丰拿起来信，读了起来：“若有人见此信，则是吾命不在矣。包内有大洋30，铜钱若干，若吾遇不测，请笑纳；然烦请得此钱财之人，务必帮忙报丧，以防家中老母妻儿惦念，敬谢之至！李大壮留。”
在落款的下边，有着一行地址，写着长白山浑江市抚松县仙人桥村。
虎妮听了，心中有些凄然。
因为她记得，闲聊的时候李大叔说过，他是个大字不识一箩筐的人，那就是说明，他为了能给自己留个消息，特意找别人写的这个遗书。
看着这个纸，明显是很旧了的样子，不知道是写了多少年的。怕是每次行走在东北和山东，李大叔都会带着这个纸，和这些钱吧！
乱世里讨生活，真是不容易！
不过，至少从这个信里，他们终于知道了李大叔的名字叫做李大壮，至少不会立一个无字碑。
就凭着他为了救他们把自己的性命给豁上去了这个事儿。这死信儿，他们一定会提着李大叔捎回去；但是这个钱，夫妻两个人的观点一致，就是饿死了也不能动，一定要原原本本的和他李大叔的行李一起交给李家。
张大丰和虎妮用一把简单制造出来的木锹挖了个坑，将李大叔埋了进去。
同时，他们又想办法弄了个木头的碑，端端正正地刻了几个大字：恩人李大壮之慕，落款是虎妮和张大丰。
埋好了之后，虎妮和张大丰将几张煎饼和一大块葱花饼放在了坟前当做祭品。同时领着孩子给他磕了几个头：
“李大叔，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您放心，我会带着我媳妇孩子继续往东北闯的，走着您走过的路，我们安心！”
“李大叔，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你的家人，给你家人报信儿的。你就安息吧！我们领着孩子给您磕头了！这里没有纸钱，我知道你爱吃这个葱花饼，黄泉路上留着垫垫饥！”
之后，虎妮又叫过来了海阳海燕，指着墓碑上的字说道：“海阳，海燕，你们记住，这个叫李大壮的爷爷是你们的救命恩人，他就是为了救我们才死的，要记住，要感谢这个爷爷，听见了吗？”
刚刚对于要给桃花磕头的事儿，海阳和海燕不太明白，但是给这个李爷爷磕头，他们却是懂了。李爷爷死了，是为了让他们活命死的！
于是乎，一直很是调皮的海阳和海燕也严肃了起来：“妈妈，我们懂！”
接着，跪着老老实实地给李大壮磕了个头。
之后，虎妮他们又挖了个大坑，将散兵头目和他的几个同伴给埋了进去。他们这么做，是冲着当时散兵头目打死了蛇的那两枪，还是因为这几个人都是他们杀的。纵然这些人是十恶不赦，但是既然人已经死了，那就让这一切过去了吧。
之后，虎妮看了看散兵头目那杆长长的步枪，也是刚刚打死那条蛇的枪。
说实话，这枪真的不错，还带着瞄准镜的，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高级货，多半是从美国或者是小日本鬼子那边弄来的。要是用这个打猎，肯定是百发百中。还好，刚刚的时候，这杆枪没有真正的对着过自己和她的家人，否则……
按照虎妮的意思，她是真想要这把枪背在身上。
可惜，他们这是在走路，是在往关东闯，这背着一杆大枪走路，那纯粹是要给自己找事儿！
想了想，虎妮也给扔了他的墓穴里，跟着他一起长眠了，也省得这个东西继续祸害人。
这么一折腾就是两个时辰，也就是大概能有了四个小时多点。再加上之前他们急着赶得路，算一算，他们有六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了。眼看着太阳也偏西了，虎妮和张大丰决定先弄点吃的再赶路。
他们找到了那些散兵说过的湖，从里边取了水，架起来了小锅，开始熬蛇羹。
如果说是让虎妮更李氏或者是张金花他们一样，做那些精巧的面食，或者是花样繁多的饭菜，那她肯定是不擅长的。
但是对于这些野味的处理，那虎妮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利落地剥皮、情理，用小匕首切碎，又从周围找了一些可以吃的蘑菇啊，野菜啊添入了锅里一起熬，不一会儿，就能闻见香喷喷的味道了。
这边虎妮忙着做蛇羹，那边张大丰也没有闲着。
闯关东 V033 张大丰的心思
虎妮忙着熬蛇羹，张大丰也没有闲着。
刚刚取水的时候，他发现，这个湖里有不少的鱼，虽然不大，但是也可以吃了。于是，他用木头做了个简易的木叉，开始当起来了渔夫。
还别说，他的手艺还是不错的，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总是叉不到，但是慢慢的就掌握了技巧，虎妮的蛇羹还没有煮好呢，他就已经叉到了十来条手掌大小的鱼。
看见这个鱼，虎妮很是高兴：“海阳海燕，看看，今天咱们要大饱口福了，不仅有这个蛇羹喝，还有烤鱼可以吃！”
说着，她接过来张大丰收拾好的鱼，找了个树枝串好，准备一会儿在火上烤。
“太好了，太好了，有肉肉吃了！”海阳海燕闻见了蛇羹的香味，再看见那边串好的鱼，都馋的口水要流下来了。要知道，本来张亮和李氏就比较节俭，甚至到了个抠门的地步，家里很少有机会吃肉。自从张家败落之后，家里更是见不到荤腥，只有在大花成亲的时候，他们才好歹吃了一回肉。
看着两个孩子跟馋猫一样的脸，虎妮笑了，同时，心里也有些酸。将来，他们一定要让孩子们想吃肉的时候就能吃上！
因为蛇羹煮的很多，虎妮他们这一顿倒是没有吃多少烤鱼。她和张大丰各吃了一条，两个孩子一起吃了一条。
在路上，生活做饭不是很方便，所以剩下的烤鱼他们全部打包带走了，打算当做干粮，在路上不方便生火做饭的时候吃。
这个时候，太阳刚刚好落山，波光粼粼的湖面被夕阳的余晖所映照，是半江瑟瑟半江红。
他们倒是想要在这里多停留一会儿呢，不过可惜，如果不在天黑之前赶到一个落脚点或者跟上一些其他的人，怕是会有危险。
于是，几个人只好收拾了东西，再次上路了！
这会儿没有外人，也不用顾忌什么，路上，虎妮干脆就拉着张大丰那只空着的手。
在夕阳下，这样一对璧人这么携手而行，看起来，别提多么甜蜜了。
其实虎妮这也不完全是小女儿的心态，而是她有点担心。
今天的她，又打破了以往给张大丰留下来的印象，应该说是比之前还要彪悍好多倍，万一张大丰真的觉得她是个母老虎，对她有些疏远或者是厌恶该怎么办？
另外，她也知道，这是她是和张大丰第一次用枪，更是第一次杀人。听说，就算是那些当兵的，第一次开枪杀人的时候，都会害怕的很。她是因为之前杀过一些猎物，而且当时没有把这几个人当人，所以才没有太多的感觉。不过，现在心里还是有些慌乱。
张大丰虽然没有怎么表现，但是虎妮知道，当时杀第一个人的时候是很害怕，因为他当时的声音都颤抖了。只是不知道现在他的情绪稳定了一些没有。是因为要照顾他们三个人而故作镇定，还是真的已经想开了。
似乎是知道虎妮的意图，张大丰也就让她这么牵着，时不时地还会回头冲着她笑笑，或者是说几句话。
没错，今天他受到的震撼的确是不小。不管是因为今天的杀人，还是因为看见今天虎妮的那个让他陌生的一面。
作为一个普通人，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回去结束别人的生命。当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刚刚还在你们面前说话的人，因为你的一枪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换成是谁遇到这样的一幕，怕是都会很惊恐，张大丰也是一样。当时是因为情势危急，所以才勉强压住了心中的恐惧和担忧，而现在，当他已经放松下来的时候，虽然知道杀这些人的行为是对的，但是这些罪恶感，恐惧感还是一点点席卷了他。
虎妮一直在握着他的手，让他感觉到亲情、爱情和向上的力量；让他明白他的做法是正确的，如果他没有那么做，或许那些散兵们会害死更多的人……
至于对于虎妮那个陌生的一面的反应，倒不是和虎妮认为的他看见虎妮那么狠辣的一面害怕了，而是因为他觉得虎妮太过强大了，强大的程度超过了他的想象。比如她一下子就能打枪打得那么准，比如她可以那么镇静，比如她可以保护他们的家人，而他这个本来应该保护家人的一家之主，在很大程度上却还不如他的小媳妇。
在其他方面上，或许他能接受虎妮比自己强大，但是当他们家在一起的时候，当轮到保护家人的时候，山东男人强烈的大男子主义就显示了出来。这样的情况还要自己的媳妇来保护自己，让他觉得自己很没用，很不舒服。甚至想要抽自己几巴掌。
于是，他反复思考，对着虎妮说道：“媳妇，你交俺学打枪吧！”
“什么？你真的要……我以为你会讨厌这个……”听了张大丰的话，虎妮愣住了，她以为发生了这次的事儿，张大丰肯定是对枪厌恶之极了。却没有想到，他会让她教给他打枪。
张大丰点点头：“俺是讨厌这样的感觉，俺讨厌这样的杀人，俺讨厌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俺的手上。但是，俺也知道，当时如果俺不杀他们，那他们就会杀咱们，会杀更多的手无寸铁的百姓。如果是那样，还不如让俺杀了他。而且，俺要是学会了打枪，也不代表俺以后就要杀他们，俺可以打断他一条腿，打断他的手，让他不能去害别人。最重要的是，俺是你的男人，俺要保护你，保护海阳和海燕！要是总让你保护俺们，那俺这个男人不是让别人笑掉大牙了？”
听了张大丰的话，虎妮算是明白了，这个男人，是怕自己比他厉害，显得他太没用了！
不过，他的话是真的触动了她，或许她真的应该教教张大丰打枪了，这一路，或许还有比今天还凶险的情况，她自己也应付不过来。既然她已经有了张大丰，就该去学着信任，学着依赖他，让他来保护自己。
于是，她有些顽皮的一笑：“好吧，既然咱们的一家之主都发话了，小的哪里敢不从啊？明天开始，咱们休息的时候就练习吧，正好，从那些散兵那还弄来了一些子弹，就留着给你祸害吧！”
张大丰也出来她话里那揶揄的成分，把她揪过来，照着脸上亲了一口：“你觉得俺是祸害吗？俺要是联系打枪是祸害枪，祸害子弹，那俺娶了你，那是不是就是祸害你了？算了，让俺好好祸害祸害你吧！”
“你……”被张大丰一席话弄的脸上有些发红，虎妮转过头不搭理他了。想要从他的手里抽出俩，却发现，他们的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成了十指交叉，她想要缩回来，却怎么也抽不出来……
谁料，这个时候，海阳和海燕忽然一起喊了起来：“羞羞羞，羞羞羞，爹爹，你居然当着小孩子亲妈妈，羞羞羞，羞羞羞！”
被两个孩子抓住了现行，虎妮更是不好意思了，板着脸瞪了一眼张大丰：“你看看你，让海阳和海燕笑话了吧！”
张大丰回头看了海阳海燕一眼：“羞什么羞，爹爹和妈妈是夫妻，爹爹亲妈妈是天经地义的，才不羞呢，你们两个人让妈妈亲你们才羞呢！”
海阳和海燕也不甘示弱：“她是我们的妈妈，她亲我们是天经地义的，我们才不羞呢！你才该害羞呢！”
听见张大丰跟孩子们的对话，虎妮笑了，以前总是张大丰欺负这两个小家伙，照着这个情形看，早晚是要反过来！
虽然他们一直在说说笑笑的，但是速度却不慢，当天晚上，他们就到达了李大叔图上画着的落脚点。
在这里将就着凑合了一晚上，第二天，他们又起早赶路了。包里有干粮和鱼，他们也没有停下来来找别的吃的，只是一心的赶路，希望早点追上先前的人。这会儿，虎妮和张大丰都很感谢李氏、张金花和王巧云，在张大丰和虎妮要上路的时候，他们非说穷家富路，尤其是在路上吃饭很难，便非要给他们多带一些干粮，这才让他们省了不少事儿。
当鱼吃光了之后，虎妮偶尔会打一上一两只动物，什么小鹿啊，什么野兔啊之类肉质比较好吃，但是也不是很大的动物。对于这些野味，他们的做法无疑都是固定了的，当顿煮汤，剩下的肉烤好带着路上吃。
因为在家里吃不上肉，在路上成天坐在筐里，基本上每天也都能吃上肉，海阳和海燕不但是没有瘦，反倒是还胖了一些。
这一段路上，都没有什么同行的人，所以在休息的时候，虎妮就开始教给张大丰打枪。
开始的时候，是打个静态的东西；后来是打动态的东西，比如说是虎妮扔出来的东西；再之后，虎妮就将打猎的任务交给他了。
这放着大男人不用，她一个女人去狩猎，她才不傻呢！
正好，这也是锻炼了他的枪法，更是满足了他这个大男人要照顾妻儿的需求。
闯关东 034 跟上大队伍，不可思议
而虎妮自己也没有闲着，开始练习左手枪，甚至双手打枪。不过，明显，虎妮的左手学习打枪要比张大丰的单手打枪练习的慢一些，等到张大丰已经到了百发百中的神枪手的地步了，她才勉强能打中，又过了几天，他们都快要追上前边的一拨闯关东的人，才学会了真正的双手打枪。
虎妮和张大丰练枪的时候，开始还担心海阳和海燕害怕，结果没想到，这两个孩子欢腾的很。不但是不害怕，反倒是开始给虎妮和张大丰当起来了评委。一会儿觉得张大丰的枪打得比较帅气；一会儿听说虎妮的右手枪打的更好，这是练习另外一只手打枪的时候，又开始觉得比较酷。最后，两个孩子分成了两帮，儿子海阳无条件的更偏向于虎妮，女儿海燕更觉得她爹爹最帅……
听着两个孩子争论的她和张大丰谁的枪法和姿势更酷的时候，虎妮无奈地皱了皱眉，她这养的哪里是两个孩子，整个就是两个小鬼精灵！
虎妮不知道，看着她和张大丰用枪的时候，这两个小家伙已经跃跃欲试了，只是知道虎妮肯定不会让他们碰，才忍着没有说……
在远远能望见了前边的那些人的时候，虎妮和张大丰特意停下了一天，专门打猎，烤肉，晒成肉干。因为他们知道，这和其他的百姓一起走的时候，这个枪可是万万不能露出来的。打猎、烤肉，也基本上都是要杜绝了的。
不过，这只是啃着干粮，大人受得了，两个孩子可是受不了，所以他们得提前做好准备。
收拾了一小布袋肉干，再看了看他们的那二十来斤煎饼和剩下不多的葱花饼，虎妮和张大丰都有些担心。
他们这才刚刚走出山东，还没有出山海关呢，路走了还没有一半，这些吃的，能吃到东北吗？
等到了粮食比较多的东北，怕是还要在路上另外购置一些干粮。
追上了一批人之后，虎妮和张大丰才发现，他们两个人走的很快，因为这些人多半都是比他们早走个七八天，甚至还有早走个十来天的人。
看见他们一家人的到来，这些人多数都没有什么反应，似乎是习惯了不断有新人到来。只有两家人对他们还算是比较热情。
而这些人，有些是逃荒出来的，有些是躲着那些土匪和军阀出来的，还有些人，是家里闹了瘟疫，不想在家等死出来的。
因此，这些人也算是良莠不齐，更是贫富不均。
有些富人，离开家的时候，还带着什么丫鬟婆子伺候着，弄个小轿子坐着，每顿饭都是大鱼大肉的。
一些比较普通的人，带着的干粮多半都是和虎妮他们的差不多，好一点的是少加了一点白面的窝头，饼子；不好的，是玉米或者是橡子面的窝头和煎饼。
至于有的穷人，虎妮亲眼看见了两家人，让她有些难过。
其中的一家，是一堆苦哈哈的夫妻和一个小萝卜头，他们平时吃的都是掺着糠的窝头，就是这样，都不敢多吃，一顿饭，三个人是一人一个窝头；
另外一家，只有妈妈和三个小不点，三个小孩儿看起来最大的也就是个十岁的样子，最小的那个，可能才五岁多一点。他们家里的家里甚至只能喝稀的，每次都是汤多粥少，几乎是都能照出来人的影子。
这两家人也是刚刚对虎妮和张大丰比较热情的，或许是因为他们看着他们两个人打扮的也不是很好；也或许，是因为他们带着两个孩子，觉得孩子们能玩到一起去。
跟着大部队，他们走的速度就慢的多了，一下午才走了十几里路。不过，既然是跟着这么多人，至少能保证大方向不会错，所以虎妮和张大丰也就没有多着急，就这么跟着他们慢慢悠悠地走着，偶尔闲聊着。
那个一家三口的人家姓朱，虎妮他们就称呼他们朱大哥和朱大嫂，小萝卜头，家里为了好养活，直接叫他朱朱，谐音猪猪。他们就是躲避瘟疫躲避出来的一户人家，当时整个村子爆发了瘟疫，听说了这个事儿之后，他们一家三口当月就离开了。因为走的很着急，家里又没有钱，所以就没有带什么东西。
朱朱今年四岁多一点，倒是很喜欢粘着海燕，海燕也难得有新的玩伴，所以也总是拉着海阳跟着他玩。
对于这个新冒出来抢夺妹妹的男孩儿，海阳是有些看不上眼的，本来不想要跟他一起玩儿，但是又怕他把妹妹抢走了，便勉强应付着。
至于那一家四口，倒是要比朱家惨得多，他们是被一个恶霸给逼出来的。
这家人夫家姓于，家里条件很差，是个佃农，主要是租种当地一个大恶霸的地。这一两年他们那里的气候都不太好，家里的庄稼长势很差，每次到了交租的时候，家里都是一个多月揭不开锅，靠着野菜和糠度日，正是所谓的吃糠咽菜。尤其是赶上了去年的大旱，弄得糠都快吃不上了，更别提租子了。而因为自己家的土地也减产了，那个恶霸居然把那年的地租翻了一番！
没有粮食，交不上地租，家里就没有地种；没有地，那第二年的生计就更是问题。于是，他们家的男人就去那个恶霸家里央求，求他能宽限一年。那个恶霸便让他立刻字据，算是用高利贷的形式将那个钱欠了下来。
这一季节是大丰收了，可是去年的那个地租经过了这半年的时间，居然整整翻了五倍，加上今年这些地租，把粮食都交上去还不够！于是乎，那个恶霸就把他们家的粮食都给拉走了，另外，还另外写了一张欠条，三天两头地来要一次债。
三个孩子都在长身体的时候，总是吃糠咽菜的也不是那么回事，孩子的舅舅家见了，东凑西凑，送了一石小米来。
可是这又被那个恶霸家知道了，带着人要来抢这些粮食。为了不让恶霸把给孩子活命的粮食抢走，于嫂的丈夫，也是家里的天跟那些人拼了命，活活被打死了！
一条人命自然是比一石小米值钱，那些恶霸的打手们见了，也有些慌神，加上于嫂哭的那么惨，他们也没有办法继续要债，便威胁于嫂，一个月之内拿不出来钱就将她和孩子们都卖掉。
不想要被卖，在邻居们的帮助下，于嫂当天晚上就把她的丈夫给埋了，趁着那个恶霸以为她还在难过的功夫，带着孩子和那一石小米就逃了出来，跟着村里其他的人来闯关东了……
听了于嫂的故事，虎妮心中很是同情，也有些庆幸。同情是同情这个于嫂的经历，庆幸是她嫁到的是张家而不是那个恶霸家里。张家虽然比较抠门，平时家里也是节俭的有些过，但是有一点，却是从来不克扣长工，更不会那么欺负佃农。据她所知，那年大旱的时候，是张亮亲自下的命令，让给佃农的地租都减半……
不过，就算是这样，虎妮和张大丰也没有敢说他们家之前是地主，只是说他们是个普通人家，家里遭了家贼，活不下去了才出来的。因为虎妮感觉，如果她说了实话，这个对地主和恶霸都有严重憎恶心里的于嫂，说不定会把那个恨意转嫁到了她们身上。
因为从小家里就穷，也经常受其他孩子欺负，于家的姐弟三个人都不怎么太爱说话。平时如果有个孩子能来跟他们玩儿，他们就会乐得不行，没有人跟他们玩儿，他们也不会主动招惹别人。因为这个，也因为他们比海洋和海燕大的多一点，所以这两个孩子跟他们也没有怎么能玩儿到一起去。
对于这两家人，虎妮和张大丰都是比较照顾的，尤其是于嫂，经常在她的几个孩子跟不上的时候拉上一把，或者是偷偷给他们塞上一点煎饼或者是一小块葱花饼，让他们悄悄地吃下去，不要告诉别人。
这两家的大人们见了虎妮的这个小举动，都对她很是感激，也会在平时的时候帮着他们一些。比如在野外露宿的时候，会多想办法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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