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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商-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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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曹文山曹公子,似乎就早就在等着她和沈幼兰看过去了!
    这时候六目相对,沈幼芙才惊觉,原来对方居然是外祖所在的麓安书院的人!
    沈幼兰也看见了曹文山,再曹文山冰冷的注视之下。她原本鼓起的勇气,瞬间灰飞烟灭:“幼七,我,我不想继续了。”
    沈幼芙感觉到五姐的手指冰凉,还带着微微的颤抖,她很想鼓励她几句,可现在就要上场了,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时间。
    一切只能看沈幼兰自己的选择了。
    沈幼兰内心的选择,自然是上去光明正大的比试,然后光明正大地向曹公子说明一切。
    可说起来简单,真要不顾后果地做到,又谈何容易——看那曹公子的眼神就知道了,对方一定对她们深深的厌恶,万一说了实话之后,对方无法谅解……沈幼兰一个女子,在众多男子和礼教面前,她根本就无力承担后果。
    沈幼兰绝望极了,她沉沉地跌坐在席子上:“幼七,我不去了,你去做一首好诗便回来,是咱们犯错再先。别再去惹那位公子了。”
    沈幼兰咬着嘴唇,甚至不敢再提“文山”二字。
    沈幼芙点点头,短短一段时间里,沈幼兰几次情绪波动都令她不解。
    可就算不解,她也会全力支持她的决定。因为沈幼兰是对她好的人,而且今天的事情完全由她而起,她要是能拿下赛诗的第一。这样那位曹公子也不会觉得自己是在打着麓安书院的名头招摇撞骗了!
    沈幼芙快速安慰了五姐两句。然后小跑着追上贺敬亭与叶伦,跟在他们身后,与其他书院的人一同进入了堂内。
    学堂的前堂十分宽阔。这一下涌入几十个人,却一点也不觉得拥挤。
    沈幼芙一抬眼就看见外祖父坐在主位,她连忙做贼心虚地往贺敬亭和叶伦身后躲了躲。
    沈幼芙比起男子,本就瘦小得多。贺敬亭与叶伦又都算得上高大,所以她躲在这二人身后。一时倒是安全感满满。
    她从二人中间的空隙看去。外祖父精神不错,双颊也没有长期咳嗽引起的潮红,看样子是好多了。只见他精神奕奕地扫视一圈,目光路过沈幼芙时。也并没有额外的停留。
    他接受了众人的见礼,然后又夸奖了众位几句。立刻就开始了新一轮的比试。
    其实即便是第二轮的比试,也有不少人早早押题准备了。
    比如现在深秋时节。这题目为“枫、霜、秋、菊”的可能性就极大!再不然,“登高怀古”。“望雁思亲”的题目也是热门。
    就在大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之时,许老太爷却缓缓道出三个字:“不得志”。
    厅堂之中一片愕然。
    别说这题目他们猜不到,就是听也不曾听过!这世上或许会有人写那种郁郁不得志的诗句,可他们都是天之骄子,正有大好前程,谁会想过“不得志”!?
    大约唯有沈幼芙听完这个题目轻轻叹了口气。
    外祖父那些规矩礼数虽然讨厌至极,但他为人师表却当真挑不出一丝毛病。
    沈幼芙知道外祖父已经将书院的事务都交给了大舅舅,所以这也许是他以后少有机会在点拨这些学子们了。一道“不得志”的题目,就是逼迫这些一腔热血的学子们自己想想,想想那种心情,那种苍凉。
    这对他们以后的路,是一种极大的帮助。
    沈幼芙心中已又答案,再看看周围。虽然众人不解,但谁都不甘落后。一时也有几个跃跃欲试的。
    先说的人,能够给许老山人留下最深的印象。而后说的人,则能吸取前人的经验教训,深思熟虑将诗文改到最好。
    沈幼芙对那位杜甫老先生十分有信心。她决定最后再说,以防有人在听过杜甫的诗词之后,进行加工再创作。
    这第一位上前的,是那位天纵书院的唯一一人,他念了一首平仄押韵对仗工整的。
    由于沈幼芙的诗词功底实在太差,这古人念起诗来,没有字幕……她居然压根就不知道人家说的什么!
    诗文不同于别的文体,它最是短小精炼,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极大的深意——没有字幕便听不出精妙所在了。
    于是,沈幼芙只能懂个大概意思。
    这第一人所谓的不得志,便是在这次的诗文较量之中败北,但又觉得自己的诗词最好,所以不得志。
    等他念完,不光沈幼芙想笑,周围站着的其他学子也有笑出声的。
    先不论这诗词究竟好坏,这纯属一个情商低导致智商也被连累的典型——哪有当着评委面上作诗说“评委你要是不选我,就说明你没眼光的”?
    这是诗会,不是花样作死大赛啊喂!
    这人一说完,果然使得后面的人更有勇气了。
    沈幼芙继续听下去,接下来又有几人说赶考失利,所以郁郁不得志的。还有不少人写到,游学他乡,却始终不能衣锦还乡,所以不得志的。
    总之,仍是不改学子身份,只是给自己编上了一个悲惨的故事。
    沈幼芙觉得他们并没有领会到祖父的意思……
    眼看大家都已经说完,就连叶伦也在贺敬亭手心上写了一首……
    整个厅堂之中,现在唯剩下两人,便是沈幼芙与曹文山了!L

☆、第094章 旷世奇才也

曹文山看着自己的恩师,恩师的年纪已经够得上做他祖父的了。
    可不管是祖父还是师父。许老山人对他的指导和恩情,一直是他人生中的指路明灯……从前是,今后也是。
    许老山人一道“不得志”的题目,让曹文山心中一酸。
    他因为家中贫寒,从前所经历“不得志”的事简直数不胜数。因为家境的差距,那几乎是一条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跨越的鸿沟。如果不是老山人的指点,他也许一生都在鸿沟的另一端,眼看着别人带着他们的志向越走越远。
    而他自己的志向是什么呢?
    曹文山想起自己的那些类似于妄想的执念。
    在他很小的时候,曾偷听过一段说书段子。说的是一个将军北征塞外,原本胜利在望,却被朝中奸臣佞言所害,最后战死沙场而不得归的故事。
    那时候的他,坐在家中那漏风的破窗前,任凭寒风吹得他手脸通红,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做那个将军!铲除奸臣,开疆辟土。这就是他的志向!
    后来,他好不容易投进麓安书院。与同窗聊起此志的时候,却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嘲笑。
    现今天下太平富庶,即便北疆边城有乱,离北都还远着呢!更别说离他们这山水江南了,更是八竿子打不着!
    在者说,就凭他那无二两肉的细瘦身材……别说去苦寒之地领兵了,就是在这同窗之间打上一架,他也未必是对手……
    “你们两个谁先来。”许老山人看着这最后剩下的两人道。
    前面学子作出的诗文还算不错,但仍不够好。
    现在,他倒是想听听曹文山的诗——验收学生的才学。何尝不是验收他自己这一生的授业呢?
    曹文山与老山人的默契,早已尽在不言中。当老山人说完之后,他挺直腰杆上前一步,拱手道:“学生先来!”
    见曹文山主动上前,沈幼芙这才从贺敬亭与叶伦身后闪身出来。
    她本来以为曹文山那样厌恶自己与五姐,一定会在这次比试上针对她……可是对方从头至尾什么都没做,看样子是完全投入在作诗之中了——到也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
    她静静听着。曹文山缓缓而沉重地说着。
    曹文山的诗文。似乎在讲述一个战死沙场的故事。沈幼芙仍旧听不懂,可她看见叶伦脸上的凝重,看见贺敬亭震惊的神色。又看见了外祖难得的动容。
    甚至原本不解外祖之意的学子们,在听完曹文山的诗之后,也恍然大悟。
    曹文山诗中的满腔热血,这热血。虽然暂时不能喷洒在疆场之上,却已经将这厅堂上的男儿心悉数点燃!
    就像一枚火种一样。虽然只是一个念头。但在场凡是领悟到的,无不受之鼓舞!
    他一字一顿地念诵,脑中回放着某一刻自己的潦倒,回放着某一刻众人的嘲笑。最终定格在那一日——他觉受尽奚落。觉得志向不可企及之时,老山人默默送了他那一部《尉缭子》!
    那是一本权谋兵书!
    从那一刻,到如今。他早已不是那个不知前程的瘦弱书生了。他将自己练得身强力壮……还有,明年赴考。凭他的文采学识,一定能够站稳庙堂之上!
    等到那个时候,他也可以做个文将,必不辜负老山人《尉缭子》之恩情。
    曹文山并不知他给大家带来了怎样的震撼,想到自己明年就要赴考……此时他的眼中,只有老山人一个……
    他要让老山人知道。
    这不是不得志,这是他的此志不渝!
    老山人的眼中隐有水光闪过。
    之前听完几位学子的诗作之后,他都会给出几句点评。而曹文山最后一字落下时,隔了久久,老山人才点头默默道:“好,好……”
    此时不光是许老山人觉得好,整个厅中,都觉得这一次曹文山绝对是当之无愧的诗魁了。
    许多人,甚至已经把沈幼芙忘了……
    沈幼芙的外祖也是如此,从他眼中隐约的水光,就足可以看出他的内心是多么的激动。
    沈幼芙眼看着自己的外公将两手抬起,按了按,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这是要做最后的总结了!
    她连忙从贺敬亭身后跳出来,挥着手臂道:“山人!还有我呢!”
    沈幼芙看见外祖明显一愣,就像是从梦中被人拉回现实一般。在看周围其他的人,也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就连贺敬亭也“呵!”地笑出声来,似乎被她的滑稽和自不量力逗乐了。
    沈幼芙的样子的确挺滑稽。不合体的袍子,黑黄干燥还布满皱纹的手脸,身材矮小瘦弱,声音尖声尖气。与曹公子一比,她简直就是那个诗中害死忠良的大奸臣!
    刚刚平静下来的厅堂又沸腾了起来。
    “还好我们都已经作过了,这跟在文山公子后面作诗,简直是自取其辱。”
    “是啊!听完文山公子的诗,我都忘了还有一人没作。”
    “是他自作聪明想留到最后吧?也不想想,文山公子才不屑借鉴他的诗文呢!这一下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没错!要换做是我,我就不出声了,当没来过好了。”
    沈幼芙站在厅中,周围都是比她高大的男子,面前是她家最严厉的外祖,身边还有一个冷眼看着她的曹文山。
    沈幼芙本以为自己会觉得很紧张,不过,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她反而平静下来了。她甚至还抽了个时间“恬不知耻”地想了一下自己的志向——挣多多的银子!以后过好日子!想干嘛就干嘛!
    ……
    “细草微风岸,危樯独夜舟。”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名岂文章著,官应老病休。”
    “飘飘何所以,天地一沙鸥。”
    沈幼芙略娘的男声缓缓诵读。诵读这一首她从来没怎么懂过的诗词。
    记得在从前的教材后头,这首诗的注解便是说杜甫一生空有福国利民之志,却终因为直言进谏而被贬黜。而这首诗,也是在他被贬的途中所做的。
    这时候的杜甫,已经有五十四岁!这个日暮般年纪,除了“老病休”之外,绝无再次奋起的那一日了。
    要说不得志。还有什么比的上穷尽一生。而最终眼睁睁看着志向从手中跌落来得更加不得志?
    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世上,真正能得志的又有几人?
    外祖父已经很伟大了,可就连他一定也有没完成的志向吧?
    沈幼芙念完这首诗。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许是受到这些学子们的影响,她今天终于懂了这首诗的意思——累觉不爱!
    ……看着大家安安静静悄无声息,沈幼芙又退回了贺敬亭身后。
    最终的结果她已经知道了,反正她这一首。就算没有曹文山的磅礴激进,拿个第二也不是问题。不过这种事果然不太适合她——现在已经完成了沈幼兰的嘱托。还是早点回去想想吃什么吧!
    “你是不是名叫幼七?”老山人看着沈幼芙忽然开口道。
    被外祖父忽然叫出这个名字,沈幼芙一瞬间出了一身汗,她紧紧捏着拳头道:“学生正是。”
    只见老山人从手边拿起一张白宣,低头又看了一遍。才道:“果真是你……我本以为,像这样的诗词,非得是阅尽人生百态的人方能做出。却不想,你小小年纪。竟有这样深的见地。”
    沈幼芙手心都快被指甲掐破了。
    外祖父你说话别大喘气啊!光听见“果真是你”了,吓得人连后头那几句的夸赞都没听清……
    再多夸两句呗!
    许老山人果真意犹未尽:“好一句‘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好一句‘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当真是旷世奇才也!”
    老山人以“旷世奇才”这样夸张的称赞,来赞扬这个黑瘦的小公子,令全场的公子都瞪大了眼睛,就连稳重沉着曹文山也难以置信地看向了老山人。
    老山人这意思,竟然是幼七的诗比他的还好!?
    要知道,方才幼七的那首“不得志”的诗文他听过了!诗文虽说好……但那种日暮死气,却是做人最要不得的情绪!
    他眼神固执地盯着许老山人手中的纸,眼神中满是倔强。
    许老山人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地吐出,将手中白宣递给曹文山:“你看看吧。”
    曹文山憋了一肚子的疑问,谁都知道第一轮诗的水分很大,就连他呈上的第一首诗,也是私下改动了几次才成的。再说了,哪有用上一次的诗,来决定这一次的输赢的?
    他本就对“猥琐”的幼七很有偏见,这时候又带了些不服,再低头一看这首诗词,差点没当场跳起来将诗词揉烂撕碎——这字!也太丑了!
    丑得曹文山都不忍心往下看。
    可惜这种时候,他就是捏着鼻子也得看!
    沈幼芙撅着嘴,不满地偷偷瞪着曹文山。切,至于嘛,生怕显不出来你字好看似的!还不是连我姐姐都比不过!
    就在沈幼芙心中忿忿之时,曹文山脸上的表情忽然变了。
    从一开始的恶心嫌弃,到疑惑,再到震惊,再到最后的平静……
    他拿着诗词的手无力地垂下,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的喉头和唇齿颤抖:“山人,学生懂了……学生服输……”
    这一下,全场的学子们真的炸了锅了,谁还记得要在山人面前注意规矩礼数?大家“轰”地一下围了上去,将曹文山手中那张歪歪扭扭的诗文拿来,争相传阅。
    沈幼芙也惊呆了,能从曹文山嘴里说出这种话,这说明,说明她赢了?
    许老山人很快为沈幼芙和大家解了惑:“文山,你来给大家说说,你懂了什么?”L

☆、第095章 把自己埋了

此时,那张白宣早就不在曹文山手上,可上面的诗句却烙印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
    原来幼七的第一首诗,好巧不巧,竟也写的征战场面。可与他不同的是,幼七那一首,却是站在寻常百姓的角度上写的。
    或许是妻子,或许是父母,或许是亲友……
    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夫婿、儿孙、子侄挚友被送上边塞,从此南征北战,杳无音讯。
    任凭家中的人一夜白头,家书再无人回……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战火一起,国破家亡。只剩下破城中疯长的草木,更是令人满目凄然。“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一感一恨,令花鸟都为之动容,亲人的悲恸就更不用说了。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这种时候,家不成家,家书还能送到那个人手上吗?“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或许,谁都知道家书送不到,所以苦等直到断发白头……
    这一首诗看得曹文山几欲落泪。
    战火四起的苦难就呈现在他眼前……他明白了,真的明白了!
    “山长,学生明白了。”曹文山稳定了自己的声音,“征战的意义,在于安宁。”
    ……而诗文的意义,并不是让人看完之后,就热血沸腾地想要出去打一架。而是更深刻的认识到征战的残酷,恐怖,从此爱重生命,珍惜身边的人。
    “不错!你理解的很好,无论你将来站在什么位置上,都要记住幼七的这两首诗!这便是大慈悲心啊!”许老山长连连点头,他没有看错。自己的学生也是好样的。
    至此,曹文山终于心服口服。
    许老山长说得很对。这两首诗,的确表露了幼七的慈悲之心……想不到他那样一个人,竟会为民生,为家国而忧。
    而老山长,刻意将这一张诗词留在手边,恐怕是早已被这诗词所折服。当面再试的时候。只是为了证明这首诗的确出自幼七之手。
    幼七后来做的那一首。风格与这个完全相同。无疑确实是他一人所做。
    而且,配上了这一首,才更懂得了那一首。
    此志。是胸怀天下的大志啊!
    曹文山知道自己的诗文也不差。可这样一比较,从立意和格局上,何止是差了许多!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山长放心,学生定当终身铭记!”曹文山坚定地发誓道。
    他说完之后。便朝幼七看去。
    幼七的脸越发的干燥了,褶子似乎比之前还多。此时这个又丑又惹人厌的家伙。正不好意思地抠着手指,一脸被夸奖的高兴,但又不好意思笑的蠢样儿——那模样,别提多让人反感了。
    可曹文山还是十分郑重地对他行了一礼——并非为了此次输赢。而是他必须要感谢眼前这个人,给他上了人生中重要的一课!
    这一礼对沈幼芙来说,可真是大惊大喜。诗文好不好的。早在她意料之中。别人夸她,她得意一下也就算了。
    但若能跟曹公子冰释前嫌。五姐说不定能高兴一点。
    沈幼芙赶紧拱手回礼,她刚想开口套套近乎,准备皆大欢喜,就听到曹文山十分直率道:“幼七贤弟,为兄有一事不明,请贤弟坦然相告。”
    “恩……好。”沈幼芙有点后悔给他还礼了,
    这种正人君子太难打交道了。一点小事非要追根究底……
    果然,曹文山看着她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开了口:“贤弟明明是逸云书院的人,为何要冒名我麓安书院?要不是贤弟有此大才,为兄差点误会贤弟是盗名之辈。”
    ……她本来就是盗名之辈。
    沈幼芙脸不变色,如果曹文山一开始就抓住她问这个,她也许还答不上来。
    可现在,给了她这么长的编瞎话的时间,她还能编不出来?要说她最擅长的,除了挣银子,大概就是编瞎话了。
    “唉!不怕兄长笑话,”沈幼芙脸上干燥得直掉药渣子,她拼命皱眉苦着脸道:“我实在是,太喜欢麓安书院了。这好不容易来了麓安书院,心中激动又紧张,于是竟然将自己平日里幻想的事情脱口而出,当真惭愧!惭愧!”
    原来是这样!
    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曹文山比沈幼芙更惭愧。幼七的这个心思,不光他十分理解,在场的其他学子也十分理解。鼎鼎大名的麓安书院,谁不是做梦都想来这里读书进学。就连来参加一天的诗会,都能使他们受益终生,要是真能成了这里的学子……
    那日后精进何止千里?
    沈幼芙可怜巴巴的样子,让曹文山十分不忍,他上前拍拍沈幼芙的肩膀,真心诚意地安慰道:“以贤弟之才,无论在哪里,都必有飞黄腾达的一日。”
    曹文山这一番举动,可是震惊了其他学子,这幼七能不能飞黄腾达他们是不知道,不过曹文山作为许老山长最为看中的弟子,将来绝对是前途无可限量的。
    幼七就是凭着与他这“不打不相识”的交情,将来借力直上,或许真能平步青云也说不定呢!
    就在众人羡慕不已的时候,许老山长忽然笑了。
    “幼七,你既然想上麓安书院,那便来吧!我亲自去与逸云山长要了你来,想来他应该不会驳我这个面子!”许老山长摸着自己的胡子,慈爱地看着正苦着脸的幼七,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想尖叫的话。
    ——“我虽老矣,但再收最后一个弟子,还是可以的。”
    曹文山一脸喜色,众人也欢腾不已,就连贺敬亭也用肩膀撞了撞“幼七”,有些为他高兴的样子——虽然这人在许老山长面前将他比了下去,不过总好过让那文山公子独出风头的好!
    众人的大惊大喜不是没有原因的!
    原本在书院与书院之间。就不允许这样“转校”。因为师父与弟子,就像一种终身的契约。也因为学生永远是师父的弟子,师父才会将自己毕生的理念传授给你。
    总不能每次有所建树,就另谋高就吧?
    也正是因为这样,之前曹文山才安慰沈幼芙,说他无论在哪里,都会有好前程……
    谁能想到。山长竟然愿意为了她而坏了规矩。亲自去朝逸云书院要人。
    这还只是其次,更令人震惊的是,许老山长要亲自收下他做弟子。而且还是关门弟子!
    想明白了这层意思,厅堂之中的欢呼高喊声险些将屋顶都掀翻了。而在厅堂外等候的那些学子们,纷纷将目光投向这里,猜测着是谁又作出了绝好诗文。竟能引得大家的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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