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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商女攻略-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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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张家的丫鬟，落水的自然是与元殷书定的张家大姑娘。他们奉命在这里上演一出好戏，如果不能让元殷书下水救人，等小姐上了岸可不会轻饶了他们。
元殷书扯开丫鬟揪住的衣袖，轻轻吐出一句，“倒不如死了清净。”
说完头都不回，直接跳上马车，远远驶离了河边。只留下目瞪口呆的两个丫鬟，还有河里已经不在挣扎的张家大姑娘。
两个丫鬟一个下水扶起自家小姐，一个回去搬救兵。为了将事情做绝，张家姑娘让送她来的马车回府，只留了两个丫鬟，料定了元殷书必不会见死不救。没想到，他不仅不救，还说出倒不如死了的话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孩子们见没有热闹可看，也哄的一声散了，继续抓鱼的抓鱼，玩水的玩水。叶青蕊远远看了一眼那位张家姑娘，脸上的胭脂不知道是被眼泪还是被河水花的一塌糊涂，几乎看不出模样来。何况她缩在丫鬟的怀里瑟瑟发抖，样子也可怜的很，再偷看未免有点小人行径，索性也不去看了，专心带着青哥跟着孙芷棋后头疯玩。
孙大哥网的最多，负责分鱼，就连青哥也分得一小桶鱼花子，乐得什么似的。倒叫叶青蕊有些不好意思，他们没出什么力，怎么倒得了这么多。
“不过是个玩，又不是谁家缺这口吃的，年纪小的多得些，看他们高兴，也挺有意思的。”
孙家大哥看出叶青蕊的窘态，主动解围，也难怪这么多的孩子都服他，的确是个行事大气的人。
果然，青哥和另一个孩子都得了半桶鱼，拎在一起撅着屁股比较，看看你的，再看看我的，都觉得自家的好。
“鱼，我的。”
刚会走路才在石头上晾干的小娃，用不太标准的发音努力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是孙大哥网的，他真厉害。”
青哥正在扮演一个哥哥，告诉这小娃鱼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还学着自家姐姐经常做的动作，用一只手摸摸小娃的脑门，又轻轻拍了拍，蹦出一个“乖”字来。
小娃也不懂，只觉得这个哥哥不错，带着他玩呢，自觉的倚过来，把身子靠在青哥身上，拿头往他怀里拱。
小腿还站不稳，直晃荡着，吓得青哥赶紧站实了，两只手抓着他的肩膀直嚷，“要倒了呀，倒了呀。”
叶青蕊还没来得及动呢，孙大哥已经过来一把拎起小娃扛到了自己肩膀上，十分有气势的挥手，“点点人数，不缺人了赶紧回家，再晚大人们就找来了。”
叶青蕊也一手拎鱼，一手牵了青哥，青哥看着小娃坐在孙大哥的肩膀上，羡慕的眼睛都不眨一下，眼巴巴的看着。叶青蕊捏捏青哥的小手，“我们青哥要是有个哥哥就好了，是不是。”
如果上头有个哥哥，楼氏也不会这么辛苦，她也不用绞尽了脑汁，只为了养家糊口。
“不，我喜欢姐姐，不换。”
青哥很坚持的摇头，握紧了叶青蕊的手，绷紧了小脸，不再看骑坐在孙大哥肩头，得意的快要飞起来的小娃。
回到家的青哥，献宝一样给楼氏看他的小鱼，楼氏直笑，“这么丁点小鱼，怎么吃。”
樊城地处连接南北的中间位置，但更靠近北边一点，没有河道的地方鱼便是个稀罕物，当地人吃的大多是从比较远的地方送来的大草鱼，这么丁点的鱼苗，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为好。
叶青蕊挽了袖子，说了一句看我的就扎进了厨房。她先是掐了小鱼的腮，手指用的巧劲直接把肠肚也给带了出来。裹了面粉扔进烧热的油锅里，不多时，就炸出一大盘香酥小鱼来。
青哥不顾烫嘴，抓起一只送到嘴里，被烫的呲牙还不肯吐出来，只在舌尖上颠来颠去，只等不那么烫了，再一股恼吞下。小鱼被热油一炸，刺早就酥烂，就是小孩子也咬得动。
送出去给楼氏一尝，也夸她做的好，只是等进了厨房一看，就不好了，气她浪费了这么多的油，赶紧把剩下的油盛起来装好。
分了几盘子，叶青蕊带着青哥给孙芷棋送去一盘，孙家大哥送去一盘，又送了里长一盘。孙芷棋一边往嘴里扔一边含含糊糊说话，“亏你怎么想出来的，早知道我也要一桶了。”
她觉得鱼太小又不能吃，所以根本没要，这会儿倒是后悔了。不过一想到会网鱼的大哥是自己家的堂兄，又安心了，明天一定要让他给自己网一桶回来。
“这要浪费多少油啊，果然是大小姐出身，一点也不知道节俭。”
叶青蕊一走，孙家大儿媳妇，也是孙大哥的娘，就摇起了头。
☆、第25章 山里闲人
孙家二儿媳，也是孙芷棋的娘，听了这话在心里好笑，心想人家好心好意送了东西来，你还这般挑剔，又不是挑儿媳妇，也没花了你家的油。
至于吗？
却不知道他这个大嫂还真就是这么想的，麻衣胡同里，他们孙家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人家。她儿子又是里长的长孙，才十岁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问她要挑个什么样的儿媳妇了。她也被胡同里有女儿的人家恭维惯了，自然把叶青蕊的举动当成了想在她面前争表现。
可怜叶青蕊还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人嫌弃了。不过，就算她知道大概也是一笑置之，她才七岁，操心这些也未免太早了。
真正该为儿女操心的人是元老爷，真正是被自己的娘和妻子坑惨了。把一个大有前途的儿子毁到如今的地步，跟着舅舅去做生意不提，跟家里的关系更是直接降到了冰点。张家上门来理论，他直接丢下一句话，这辈子想叫他娶张家姑娘过门，想也别想。
张家愿意等就慢慢等，反正他不急着成亲，更不急着要儿子。就算他想要儿子，多的是人愿意给他生。意思说的很明白，他宁愿纳妾收通房给他生孩子，也不会娶张家姑娘过门当他的妻子。
出了张家姑娘落水这档子事，元殷书更是直接搬到舅舅家，说要去北面找商路，直接跑了个没影，连回家的日子都没有说定。
关于元殷书的弃从商，除了元老爷，最为他感到婉惜的就数徐靖成了。他和元殷书一直是山长最喜欢的学生，元殷书也是他一直努力超越的目标。没有比自己加油鼓劲，结果目标自己消失掉更让人沮丧的事了。
因为这件事的冲击，以至于他改变了自己平时去买书的时间，反而在一个平常不太出门的时间去了书行。
前脚刚进门，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里头说道：“我哥说这一回的话本子花了不少的心思，一定要比上一回的价钱高。”
“好，好，这一回我出个天价，十两银子怎么样。”
掌柜的快乐疯了，这姑娘的兄长不仅写的东西新颖有趣，还是个快手。虽然质量有高有低，但也没有太差的，偶尔还有一本精，比如现在这本，一看内容就知道是花了心思的，要高点价钱也不过份。
因为这位山里闲人的书不光在樊城销的好，送到他们书行别的分店里头也销的好，为了这人写的书，上头给他加了好几回的月钱，他怕人跑了，也慢慢往上给他的书加价。
但他的书在外头卖的好的事，掌柜是绝对不会说的，若让他知道了，以为自己奇货可居趁机抬价，可就没这么多的钱赚了。
叶青蕊不知道这么多，只觉得自己遇到了好人，高高兴兴收了银子，加上掌柜每回都要另外给她的一份铜板，放到背后的小篓子里。里头装了楼氏给堂哥叶明做的一双鞋，准备一会儿给他送去。
听到里头有人要出来，徐靖成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把脸往书架的方向一转，手里随便抓了本书，遮住了露在外头的侧脸。
叶青蕊得了银子，脚步轻快的跑了出去，丝毫不知自己已经被人看在眼里。徐靖成看着她的背影确定了叶青蕊的身份，招手让一个伙计上前问道：“刚才那个小姑娘是来送话本子的吗，不会是她自己写的。”
伙计知道徐靖成进来了一会儿，可能听到了什么，也没什么可避讳的，笑着拱手道：“这位公子，您开玩笑呢，一个小姑娘家怎么可能会写话本子，是她兄长写了托她送来的。”
她哪里来的兄长，难道是叶展鹏，不不，叶展鹏可不会写什么话本子，就算是写了，也不可能托她送到书行里来。又问到了山里闲人的笔名，徐靖成特意找到此人的话本子，都买了下来。
等他看完，已经可以肯定，叶展鹏绝对没有这个能耐。难道是楼氏，或是叶青蕊的大姐，可是怎么想都觉得和这种天马行空又洒脱随意的字对不上号。
徐母的眼里，徐靖成就是他的天，他的一切，儿子皱个眉头，她都能想到是不是在山上被别的学生欺负了。更别提连着几个晚上，站在院子对着隔壁叶家的方向久久的凝视。
徐靖成只是在读书之余，被山里闲人勾出了兴趣，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想到这件事便免不了要往叶家看一看，想着若是自己去问，会不会显得唐突。
但看在徐母的眼里，这意思就完全不一样了。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儿子的前程，更不会在他没有取得功名时，为他定下一门寒酸的亲事，让他失了妻族的助力。
她舍不得骂儿子，更不愿意点破他的心事让他难堪。只能默默用自己的方法，来挽回这件事。
楼氏看到极少出门的徐母，半是惊讶半是欣喜的迎了她进门，看的出徐母已经有许久没有和人打过交道了。一次二次的，只说是来讨教刺绣的手艺，楼氏也不说破，看她要学，便尽心尽力的教。
听到楼氏教青哥念书，徐母这才知道原来楼氏是识字的，她笑着恭维一番，便问她想给二丫头找个什么样的亲家。
楼氏明知道她必是有话要说，才会出门与她套了几日的近乎，原来是亲事。一家有女百家求，原来就是值得高兴的事，楼氏也翘了嘴笑，只说自己女儿还小，并不着急。
她不着急，徐母却着急，直说自己娘家兄弟自己开了一家木匠铺子，唯有一个儿子，做活是一把好手，就是性格内向不善言辞。想找个言语利索又能干的女孩子，她觉得叶家的二丫头就十分合适。
楼氏原以为她是为自己的儿子说项，结果听完才知道是为她的侄儿来的，又耐着性子听了半天，只说容她打听打听并没有当时就回话。
徐母一走，楼氏的脸就阴了下来，她可没有那么好哄。除非是通家之好，两家孩子常来常往的，定亲定的早些也说的过去。非亲非故，没有这个年纪上门说亲的道理。
起身去了女儿的屋里，劈头就问道：“你与隔壁徐家的小哥，可有私下相见，或是书信往来的事。”
☆、第26章 说亲
楼氏问的话让叶青蕊摸不着头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她才见过徐靖成几次。等等，关键问题不是她的年纪吗，才七岁的孩子，跟着孙家的孩子王去河边玩楼氏都没说过什么，怎么忽然问起这种话来了。
见女儿不说话，楼氏急了，难道还真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当时就指着叶青蕊，手一个劲的颤抖，“你，你，气死我了。”
叶青蕊这才发现母亲气着了，赶紧扶了她坐下，哭笑不得道：“娘，您在想什么呢，徐家小哥在山上读书，我能见过几回，莫名其妙问这些做什么。”
楼氏见女儿一脸懵懂，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如果是以前，她可能不会这么直接告诉女儿，可今非昔比，家里没个男人为他们遮风避雨，她必须让女儿明白，什么样的事万万不可做。
“说起来你年纪还小，可毕竟是女孩子，跟着一大群人出去玩自然没人说你什么，可若是私下见面，就说不清了。还有那些贴身的物件，更是不可随意送人。”
楼氏说的认真，叶青蕊怕刺激她，只得低头当作受教了。
不过，到底出了什么事，会让母亲说起这件事来。楼氏自然是不会说的，但她有杀手锏，找着青哥一问。虽然青哥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大致复述一下还是可以的。
叶青蕊睁大了眼睛，马上明白了楼氏的意思。能让一年出不了一回门的徐母出来说亲，必然是为了自己的儿子。看样子，她是怀疑自己儿子和叶青蕊有些什么，所以迫不及待的为自己的侄儿说亲。
不管说不说的成，徐靖成也不可能再去想一个跟自己表兄弟论过亲的姑娘。
徐母这一手敲山震虎的确玩的挺高明，叶青蕊叹了口气，打算亲自去木匠铺子里瞧瞧。万一楼氏一时糊涂，真觉得这是门好亲事，把她许出去了可怎么办。
关于这一点，只能说她太不了解了楼氏了，虽然她被生活所困，很多时候不得不妥协，但在内心深处也有她自己的骄傲。作为一个母亲，当然觉得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被人嫌弃还要靠这个办法来打发自己的女儿，她怎么可能答应这样的一桩亲事。
只是她不愿意做的太难看，总是要打听一二，寻个理由拒绝。再勒令女儿不许和徐家打交道，这事也就过去了。
没想到，女儿走在了她的前头，风风火火就独自跑了去。叶青蕊一个人在外头跑惯了，熟门熟路的打听到了徐母娘家兄弟的木匠铺子。
这条街她曾经来过，当时是为了找纺织机，只是没有找到。所以这回再来，很快就打听到了刘家的木匠铺子。
整个樊城的木匠铺子也不过几家，都用姓氏来区别，知道姓什么，一准不会找错。刘家的木匠铺子只是在自己家住的门口挂个招牌，院子里就是干活的地方，自己推开门就行。
叶青蕊装着问纺织机，直接闯进了刘家的院子。她这一回学乖了，用笔把自己记得的纺织机样子给画了出来。
刘家院子里的人不多，中年人模样，看长相和徐母有些相像的必是她的兄弟，另外两个年轻人，不是帮工就是伙计。只有一个在打磨成的半大少年，估计就是徐靖成那位内向的表兄了。
中年人不疑有他，接过图纸看了看，摇头道：“这东西不好做，主要是咱们都没做过，心里也没个谱，万一做出来你用不了，不是白瞎了吗。”
倒是个厚道人，叶青蕊在心里评价。正在想怎么和那位小哥搭上一二话，就看到他自己走了过来，接过她手上的图纸看的入神。
“这位小哥是不是有办法。”
叶青蕊十分惊喜的冲着他说道。
少年脸一红，摇摇头又把图纸还给她。叶青蕊故意睁大了眼睛，“喂，你还没说是不是有办法呢。”
少年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还是又摇了摇头。中年人把叶青蕊客气的送走，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又拿了他打磨的小件看了看，满意的点头。
叶青蕊在这条街转悠了一下，找了家推着车卖馄饨的，要了一碗吃着。这个时间没什么人，叶青蕊年纪小嘴又甜，一下就和摊主搭上了话。卖馄饨的老妇人听叶青蕊找不着好木匠，完不成主人家交待的话，很是替她担心。
“怎么不去刘家看看呢，他们家出的东西是最精细的。”
“去过了，也说不行，我看他儿子好像有办法的样子，不过他父亲没让他说话，可能是怕他儿子逞强。”
老妇人笑了，“不是没让他说话，是他说不了话。”
“啊，难道是个哑巴，难怪跟他说话他也不理我。”
叶青蕊心脏呯呯直跳。
“这倒也不是，是有些结巴，怕被人笑，所以就极少说话了。”
“哦，我说呢。”
叶青蕊装着婉惜的摇摇头，付了馄饨钱，一路慢慢走了回去。
对于楼氏的愤怒，叶青蕊却没有这般生气，人家有房子有生意，还请得起帮工，除了结巴也没别的毛病。配别人不敢说，配叶家这样的条件，倒不委屈什么。
她要气，也只是气徐母的用心而已。她觉得自己儿子宝贝，生怕人家掂记着，问题是叶青蕊也没打过他的主意啊。
这样防着一个七岁的孩子，至于吗？
楼氏很快回绝了徐母，徐母一点也没有被回绝的尴尬，反而松了口气似的说道：“没关系，不合适就不合适，以后若是遇着好的，我一定帮你们二丫头留意着。”
楼氏见她还以为瞒住了别人，心里不喜，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我们家二丫头识断字，又烧的一手好菜，小小年纪被许多人掂记也是有的。但是男孩不像女孩，这个年纪还没有定性，小时候看着好，未必长大了就一定好，不然怎么会有江郎才尽的说法呢。不到及笄，是不准备为她相看的，这回是看老姐姐的面子，就是个张不开嘴的，我们也认真看了。下回就没这个必要了，就是通家之好，也没有天天跟人家说亲的道理，您说是。”
徐母脸色煞白，倚在门框上当时就掉了泪，楼氏摇摇头，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欺负了她呢。不过是让她明白，别拿人当傻子，她当成宝的儿子，叶家可一点也不稀罕。
☆、第27章 亲事
徐靖成吃着徐母为他精心准备的饭菜，一边听母亲跟他唠叨他在山上求学时家里发生的大小事情。
“我觉得叶家的二丫头性格很好，还替你表兄说了亲……”
徐母看似随意，实则十分小心的关注着儿子的表情。
徐靖成嘴角微翘，似乎觉得这件事很好笑，甚至放了碗笑道：“一个话太少，一个话太多，倒是互补。”
徐母长长松了口气，笑道：“是呢，我也这样觉得，可惜叶家拒绝了。”
“表兄心眼好，人也有本事，您慢慢留意总能找到合适的。”
徐靖成笑笑，放下碗筷去院子里转了转消食，然后回了房间看书。
一进房间，徐靖成的脸就垮了下来，就连楼氏都能看出徐母的心思，又何论是他呢。可越是看出来了，就越是不能说破。只希望刚才的表现让母亲放下对叶家的警惕，不要再去招惹他们。
只是说起表兄，他也很久没见到了，第二天干脆拎了礼物去了舅舅家。刘家的表兄自幼说话不太清楚，长大后又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了口吃的毛病，就更不爱开口说话了。
不过见了表弟，刘顺还是挺高兴的，接了表弟手里的东西把他让到自己屋里坐。徐靖成看到桌上铺着的图纸，拿起来看了看，问他道：“这是一架纺车？”
刘顺点头，他和父亲不一样，父亲干木匠是子承父业没得选择，他是从小就喜欢木匠活。更喜欢研究没做过的东西，比如昨天有人拿过来的图纸，他就很想挑战一下。
“表哥想做纺车，我改天问问有没有人会去江南，看看能不能在当地找份详细的木活图纸回来。”
这份图纸的细节处画的并不清楚，做出来估计也不能用，徐靖成只一眼就看出问题，开口道。
刘顺咧开嘴笑的很开心，拍拍表弟的肩膀，竖了竖大拇指表示感谢。徐靖成的信是写给元殷书的，他在外头做生意，有可能会去江南，如果去了便看他方不方便带份纺车的图纸回来。
元殷书接了信，记在了心里，他此时正在北面，跟着舅舅拜见这边的官员，如果能拿到北方的好货色，运去江南是获利最高的。同窗一场，这点小忙他是不介意帮一帮的。
至于叶青蕊，一边攒着银子一边在家里开垦出来的一小块上做章。她弄出这块地，并不是真的为了种菜，只是想试种一下棉花。
春播秋收是几乎所有植物可以遵遁的规则，但棉花又比其他的作物更消耗地里的肥料，对土地是否肥沃要求很高。所以这块地不仅垦的很深，也时时在用肥料养熟。等到了时间，种上棉花，再来记录如何种植出桃率会更高。
叶青蕊自己列了个计划表，想要纺出棉布来二件事缺一不可。一是纺织车，二是棉花的种植。真正想要量产，光靠山上那点野棉花可不行，必须要买良田来大量种植。等那个时候再来研究棉花的特性，恐怕来不及了。
不如趁现在在自己家里种上少量的棉花，亲力亲为看看如何才能种殖的更好。
至于纺车，只能等手里的银子够了再请人打造，先造出个大模样来，就算不能用，也可以一步步去修改，总有成功的一天。
她照旧去送话本子的时候，刚拿了银子就和进门的徐靖成碰了个面对面。叶青蕊摸摸鼻子，心想这也太巧了，又不想被书行的人知道自己与徐靖成认识，干脆使了个眼色没有打招呼便径直走了出去。
没想到，徐靖成从后头追了上来，指了另一家书行道：“他们家二楼有许多典藏的古籍好书，你愿意随我一道上去看看。”
其实就是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有了徐母在前头做的事，叶青蕊本不欲和他多打交道，但徐靖成这个人天生就有一种让人信任的魔力，实在很难让人拒绝。
叶青蕊跟着他登上二楼，果然一个人也没有，随手拿了本书放在手上装了个样子，忽然面对叶青蕊一个长揖到地，“因为家母的事让姑娘受了委屈，特来跟你赔个不是。”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一上来就道歉，她还能说什么呢，只好摇头，“我娘说的话也不好听，算是打了个平手，你也不用道歉。”
“也对，洒脱不羁的山里闲人怕是根本不会在意红尘里的这点事，你说对吗？”
徐靖成含笑而立，看着叶青蕊时一双黑的发亮的眼睛满满都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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