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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夫贵[金榜]-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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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堂昏迷着?”
“可不是吗?我问梅枝怎么伤的,可她就是不跟我说,连海堂屋里都不让我去瞧一眼,反倒跟那两个丫头混得紧。这也就罢了,她们还偏偏不让我请关奶奶给海堂瞧一眼!眼下啊,海堂还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呢!唉……”曹安一脸哀苦的表情说道,“海堂好歹是我唯一的儿子,我岂能眼见着他这样丢了性命?我琢磨了好几天,想着您与海堂最是要好,胜过亲兄弟,这才来求求您,想法子救救海堂吧!”
元胤知道曹安的为人,此时听到这番话,心里也是不信的。若非没有好处,曹安岂会上门来报信?不过当下不是追究曹安用意的时候,他口中的那两丫头分明就是青芽儿和她的同伴!看来曹氏与青芽儿果真有扯不清的干系。
“我问你,那两丫头呢?”
“半柱香前,梅枝带着那两丫头出了门,跟做贼似的从后门走了,谁知道上哪儿去了啊!”
“真不知道?”元胤挑起眉梢冷冷地问道。
“哎哟,确实不知道啊……”曹安吞吞吐吐的,似乎有半截子话落在后头。元胤冷漠一笑,坐在了石凳上说道:“曹安,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多多少少是知道的。你既然来向我报信,必然是有所图的。”
“我真是为了海堂来的……”
“你要再不说,半个铜板都别想拿到!”
曹安揉了揉他那红红的酒糟鼻,腆着脸笑道:“满庭,你真是个爽快人!怪不得会做买卖呢!其实我真不知道她们上哪儿去了,就昨天听见梅枝跟她娘,打听往七里乡的小路怎么走。我还纳闷呢,有好道儿不走,为什么偏走那小路?我想……兴许她们是往七里乡去了!”
元胤眉心一皱,盯着曹安问道:“你知道那小路怎么去吗?你若替我寻找了曹梅枝带着的那两丫头,你这辈子想喝多少酒都行!”
曹安心里大喜,忙拱手打千地说道:“只要您吩咐一声,我立刻带您去!实话告诉您,这村里知道的人还没几个,那都是从前留下的老路子,现下有好道儿走,有几个还记得那路的。”
元胤不假迟疑,派人找回了严琥珀,让他带着曹安去找曹氏三人。随后,他又派人去了曹家,将海堂从曹家抬了回来。
当抬着海堂的人路过村子里时,众人真是惊愕不已。到处寻不着的海棠居然从曹家给抬了出来,一时间,议论纷起,说法千奇百怪。曹家门口围了不少人,可就是不见高三姑和曹氏出来。
梅香按捺不住性子,冲到院子里,抓起一根笤帚就朝门外扔了出去。围在院门口的人立刻惊慌四散,躲开了笤帚。贞氏也在其中,快跑了两步,回身问道:“梅香啊,你着什么急呀?你家可真会折腾人呀!前些天,全村上下哪个没帮忙寻海堂的,寻得头发胡子都快白了也没见个人影啊!你们倒好啊,稳坐钓鱼台呢!一声不吭地把海堂藏家里,成心看全村人白忙活啊?没你们这么缺德的!”
旁边有人也附和了起来,都说曹家不厚道。梅香伸长脖子开骂道:“管你们什么事啊?赶紧走!赶紧走!再不走,我可棍子伺候了!”
贞氏翻了个白眼,冲梅香骂道:“活脱脱的一个小泼妇!难怪都这个年纪了还嫁不出呢!”
梅香气红了,作势要冲出来跟贞氏掐架,却被随后赶出来的高三姑生拉硬拽地拖回了厅堂里。梅香怒气挣开高三姑的手说道:“娘,您拉我做什么?那贞婶子以为谢陌香嫁了田易生多了不得呢!谁稀罕呀?骂我是小泼妇,我非得撕了她那张嘴不可!”
“还闹什么闹呀!”高三姑拍了梅香肩头两下,一脸着急地说道,“眼下你姐姐不在家,要是真跟谢家人打起来了,你一准吃亏的!”
“姐姐也真是的!领着那两人去哪儿了?怎么这时辰都还不回来?二哥给人抬去了,全村都骂我们不厚道呢!说起来还得怪姐姐!”梅香气嘟嘟地坐在凳子上,狠狠地捶了两下桌子。
高三姑叹了一口气道:“能怪得了你姐姐吗?都是你那酒鬼爹惹出来的!我们家还有谁会去跟那边的谢满庭说海堂的事,不就是你爹吗?”
“我都闹不清这是怎么回事了!”梅香翘嘴道,“姐藏了两人在家里,还把二哥也藏家里,到底是为什么啊?姐不跟我说,您也不知道吗?”
“问了你姐她也不说,我有什么法子呢?”
两母女正唠叨着,响儿嚷着肚子饿了,高三姑这才去伙房里给响儿做吃的。快近傍晚时,高三姑正在伙房里烧火做饭,忽然听见梅香在院子里喊爹,她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柴渣,快步走了出去问道:“姓曹的,你上哪儿去了?”
曹安脸色颇好,额头上还挂着热汗,嘴角往上一扯,径直往屋子里走去。高三姑忙扯住了他问道:“哎,我问你,是不是你跟谢满庭说了海堂的事?”
曹安甩开了高三姑的手,斜眼瞄着她冷笑道:“是我说的,那又怎么样?”
“你这个死没良心的……”高三姑一边怒骂一边作势要推曹安,却被曹安一掌推在了地上。高三姑从台阶上摔了下去,仰面倒在地上,哎哟喂哟地叫了起来。曹安反背着手,像个大爷似的低头看着高三姑说道:“我没良心?我要没良心早休了你这死肥婆了!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让我曹安差点没脸在这村子里做人,你还好意思跟我嚷没良心!哼!”
梅香听了这话,大吃了一惊,赶紧跑过去扶起了高三姑问道:“娘,爹说的是真的?您没给他生出个儿子,那二哥是哪儿来的?”
高三姑扶着摔疼了的腰,哎哟地叫道:“你真不是娘生爹养的,曹安!这家里家外要没我,你还能活到现下?摔死了我,看谁给你做饭去!”
“呸!”曹安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子,然后从袖子里摸出一包银子,在手上掂了掂说道,“瞧见没?这是人家满庭打赏我的,我拿了这银子明天就往镇上去另置间屋子,娶个小,好好伺候我,谁还要你来给我做饭?你给我提鞋都不配!”
高三姑愣住了,看着那包银子问道:“打赏了你多少?他为什么要打赏你这么多银子?”
“我替他找到了梅枝和那两丫头,他能不好好谢谢我吗?”曹安一脸歼笑地说道。
“什么?梅枝和那两丫头……”
“现下已经在满庭院子里了!”曹安得意地说道,“梅枝可真会藏人呢,居然藏了两个杀手在我们家里!我领着那严兄弟去追的时候,差点没给她们杀了!还好我早早地报了信儿,要不然我哪天死在家里都不知道呢!哼!”他说完仰头转身径直往屋里去了。
高三姑气得面色发青,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梅香也着急起来了,晃着她的胳膊问道:“娘,姐不会有事吧?要不,我们去花田那边瞧瞧?”
“先别去!”高三姑生咽了口冷口水道,“你没听你爹说吗?那两丫头是杀手呢!我听着就后怕啊!你姐姐也真是的,居然把杀手都带家里来了,还藏了这么久,这不是给家里招祸吗?”
“现下该怎么办?爹说明天要去镇上娶小,您能答应?”
“死老头子!”高三姑冲房门翻了几个白眼低声骂道,“随他去吧,看他能快活多久!早晚得把命送到那酒神仙手里!离了我眼前最好,越远越好,老娘伺候他大半辈子了,够本儿了吧?他爱娶个什么玩意儿就娶呗,老娘也懒得管了!梅香,你扶了娘去你姐姐屋里!”
“去姐姐屋里干什么?”
“小点声,跟我去就是了!”高三姑警惕地盯了一眼曹安的房门,然后拉上梅香偷偷溜进了曹氏的房间里。
一进曹氏的房间,高三姑就开始翻箱倒柜。梅香好不诧异,扯了高三姑一下问道:“娘,您这是要干什么呀?找东西吗?”
高三姑往窗口瞄了一眼,嘘了一声道:“别嚷太大声儿了!叫你爹那老不死的听见了,一准过来跟我们闹呢!”
“那您到底找什么呀?”
高三姑捏着她的大指头比划了一下低声道:“这么大的那玩意儿……白白的……还能吃的……”
“珍珠?”梅香一下子就猜着了。
“没错!”高三姑把声音压得更低后说道,“我先前不捡了一颗你姐姐的珍珠吗?她差点没为了这颗珍珠把我这亲娘掐死呢!怪我拿出去招摇给她惹了一身祸,哼,她也太没良心了!没我这娘,哪儿来她呢?我捡的那颗也叫她给没收了,我真是白捡了一场!眼下趁她没回来,我得把那些珍珠找出来。”
梅香向来有些惧怕曹氏,听了高三姑的话,有些担心地说道:“娘,您不怕姐姐回来跟您闹啊?她那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呢!”
“瞧着吧!等她回来,第一个要闹的不是我,是你那老不死的爹呢!”高三姑一边翻找柜子一边嘀咕道,“这回出卖她的人是你爹,又不是我!我寻找了珍珠,就单拿一颗就够了……你爹要去镇上娶小,我得为我自己和你打算打算!我还不信,拿她一颗,她能真能把我这亲娘掐死了!”
梅香站在旁边没动,到底是怕曹氏的。当她回头往后看时,见响儿趴在门缝边上往里瞧,露出了两颗黑溜溜的眼珠子。梅香忙喊道:“响儿,在那儿看什么呢?”
高三姑停下手,有些尴尬地问道:“响儿在?”
“在门口呢,娘,我去瞧瞧!”
“赶紧去!对了,随便寻个人去花田那边问问你姐姐和那两个丫头怎么样了!”
梅香追着响儿出了门,却没见他人影儿,以为是去了庄上找云阿婆了。正打算回去时,身边匆匆跑过几个同村的人。其中一个回头对她笑道:“梅香,你不去瞧一眼吗?”
梅香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问:“瞧什么啊?有什么好瞧的?”
“你还不知道吧?听花田那边的人说,谢家老四把你姐姐和另外两个丫头吊起来呢!”
“什么!”梅香惊叫了一声问道,“凭什么要把我姐姐吊起来了?他疯了吗?”
这人幸灾乐祸地笑道:“咳!谁知道呢?这不正要赶去看个热闹吗?”
0‘0‘小‘说
☆、第二百三十九章 躲在田庄里的人
梅香立刻急出了一身热汗,又不敢自己单独去瞧,只好先回家找她娘去了。曹氏被吊起来的事瞬间传遍了小小的村落,家家户户都赶着去花田那边看热闹,就跟过年放炮仗似的热闹极了!
消息传到陌香和易生耳朵里时,他们起初还不信,后来一块儿赶到了花田旁边那棵大梧桐树时,果真看见树上倒吊着两个女人和一个小丫头,其中一个就是曹氏!
梧桐树下早已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个个仰起头,对着倒吊的三人指指点点。有的觉着可怜,有的觉得好笑,更多的人是好奇,这谢满庭看着不像是恶人,怎么这回回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单身边的人多了,连心也仿佛狠了许多。
陌香看着那被倒吊着的曹氏,心里多少有些怜悯。曹氏整张脸像冲了血似的绯红,嘴唇却是紫的,一晃一晃地吊在那儿,像没气儿似的。倒是旁边的青芽儿,虽然也红着脸,却挣扎叫嚣个不停:“死阎罗!你给我滚出来!小姑奶奶我不怕你!死阎罗!死阎罗!”
陌香好奇地看了那青芽儿,问易生:“她在叫谁呢?谁是死阎罗?”
易生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么小,却有这样的胆量,想必不是普通人。”
“四叔也未免太狠了吧?他打算把她们三个吊多久啊?”
“别忘了,你真正的四叔在谢家呢,”易生若有所思地瞟了一眼不远处的院门道,“你家认错的这个四叔似乎是大有来头的。撇开曹管家娘之外,另外两个全是精短打扮,瞧着像江湖中人。”
人群正闹哄哄时,严琥珀走到了梧桐树下,高声说道:“没什么好看的,都回去吧!”
“这是为那般啊?”邓武上前一步问道,“村里可从没这样过,总得有个说头吧?”旁边的人都附和着说是啊是啊。
“说头?”严琥珀指了指头顶上还在扭来扭去的青芽儿说道,“你们都看见了吧?这个嘴里骂不停的丫头是盏省油的灯吗?我要是告诉你,她是个女杀手,你们信吗?”
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纷纷抬头看向青芽儿。青芽儿咬着牙齿,像个蛹似的扭着身子骂道:“小姑奶奶就是个杀手!别等我有松绑的那天,否则……”
“否则怎么样?”严琥珀抄手冷冷地看着她说道,“趁有力气的时候养养唾沫,少在这儿张狂了!论起来,你爹和哥哥都是朝廷重犯,你也差不了多少!”
“混蛋!混……”青芽儿骂得声音都沙哑了,连声咳嗽了起来。
吊在旁边的乔鸢忙说道:“青芽儿,犯不着跟他一个喽啰嚷嚷,他不配!就算吼穿了喉咙,他也是做不了主的,还不如留着精神跟他慢慢耗!”
众人一听严琥珀说朝廷重犯,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邓武问严琥珀:“照你这么说,这姑娘也是朝廷重犯?”
严琥珀点点头道:“没错,她们俩都是朝廷缉拿的要犯,而曹梅枝胆大妄为,居然私藏家里,还企图帮她们逃跑,邓村长,你说她们该不该被吊这儿?”
“这……”邓武明白这事已经不是他可以过问的了,于是转身对众人道,“既然是朝廷的事,也都别在这儿瞎瞧了,瞧也瞧不出个大饼子来,回去吧!回去吧!”
众人心里虽然好奇,可一听是朝廷的事也都畏惧了,依依不舍地纷纷转身离开了。陌香正想上前问话,却被易生拽着手拉走了。陌香跟在他身后小声说道:“我想问问四婶回来没有。”
“不用问了,一准没回来,要不然吊那三个人在树上干什么呢?”
陌香好生奇怪,盯着易生问道:“这跟四婶不见了有什么干系?”
“我暂时也说不出来什么,只觉得这里头有些诡异。你想,要是你四婶真回来了,以她的性格能不出来瞧热闹吗?再说了,既然那两姑娘是朝廷要犯,不立刻押解送京,吊这儿这么招摇做什么?没准就是想引人注目罢了!”
“难道是……”
“别说了,”易生拉着陌香的手轻轻摇头道,“这事我们管不了,你四婶自有人救的,先回去了吧。”
两人走了没多久,忽然听见前面传来梅香的声音。原来高三姑闻讯和梅香赶来瞧瞧,半路上听见刚刚回去的人说曹氏跟朝廷要犯勾结,没准连命都得搭上,吓得立刻晕了过去。梅香正一筹莫展时,陌香快步走上前去,取出小布包里的熏香袋放在了高三姑鼻边。
没过多久,高三姑的魂儿又晃悠悠地回来了。她睁开眼,有些惊魂未定地抓着身边陌香的手问道:“我怎么在这儿?”
陌香收起熏香袋说道:“三姑您刚才晕过去了。”
“我家梅枝呢?”
陌香往花田那边看了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还在那儿吊着呢!”
高三姑面色发白,早没了往日嚣张跋扈的神奇儿,喉咙里呜咽了一声,重重地拍了拍大腿对陌香哀哭道:“这算哪门子事啊?我家梅枝怎么敢跟朝廷过不起呢?那不是一只蚂蚁跟大象比腿劲儿吗?真是冤枉啊!陌香啊陌香,你跟你四叔说说呗,我家梅枝的胆儿没那么大呀!这里头一准有什么误会呀!”
“三姑,这事我也是管不着的……”
“可那到底是你四叔,你帮帮忙去说说呗!”高三姑居然放低了身段来求陌香了,“我们好歹也是一个村的,不算同宗也算同乡呀!我们曹家平日里为人最是老诚了,哪儿敢跟朝廷过不去呀!哎哟喂,哎哟喂,真是天大的冤枉啊!陌香,你去跟你四叔说个情,行不?先放了我家梅枝,行不?”
陌香实在是为难,这事根本轮不上她来管。易生弯腰拉起陌香对高三姑道:“这话您还是亲自去跟那边的人说吧,我们先走了。”
“我去?只怕我去了,你们家四叔把我也抓起来呢!易生,你好歹是个举人老爷,你给三姑想想法子,行不?”
易生轻轻摇头道:“您抬举我了,我不过是个举人,还能跟朝廷过不去?照您的话来说,那就是螳螂挡车了。”
“哎,易生……”
“别求他了!”梅香扯住了高三姑的胳膊,用不服气的眼神瞪着易生说道,“娘,他也不过是个举人,连个官都不是,能管上哪门子朝廷的事呢?人家瞧不上我们曹家,不爱搭理,您瞧不出来吗?”
易生不言语,拉上陌香径直离开了。梅香气得嘴都歪了,跺着脚冲两人的背影嘀咕道:“得意什么呀!还真当自己是老爷和夫人了?”
“行了!”高三姑拍了梅香一下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着骂易生?我还指望他去帮我问问你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倒好,一句话就把人给赶走了!”
“还用得着问吗?都吊那儿了,只怕就等着砍头了!”
“砍头?”高三姑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打了个寒颤说道,“不会那么狠心吧?梅香,要是你姐姐真被砍头了,那……哎哟喂,不敢往那处想呀!现下该怎么办呀?我们要去了,是不是得把我们当同伙儿抓起来啊?”
“娘,要不……”梅香眼珠子转悠了两圈说道,“要不,我们也往镇上躲躲去?”
“不太好吧?你姐姐还吊那儿……”
“那您还想趁夜去救了她回来?您有那么本事吗?她往后是死是活也由不得我们说了算了!万一她惹出来的事给我们招一身骚,我们往哪儿躲去?”
高三姑连连点头道:“是了是了,我也正担心这事呢!你姐姐也真是的,上哪儿惹来这么一堆子事呀!还跟朝廷要犯牵扯上了,这不等着满门抄斩吗?不是我们狠心,对不对?我们好歹也要先保住命,往后才能给她送牢饭啊!对对对,梅香你说得没错,这个节骨眼上真该躲一躲才行!要是我们曹家都栽这事上了,那可就冤枉了,你还是个没出嫁的姑娘呢!哦哦哦……还有还有……还有响儿呢!梅枝一准不想看着响儿也受牵连吧?我们得照顾响儿,对不对?是了是了,就这么办!”她一个劲儿地低头自言自语,给自己找了好些借口这才说服自己同意了梅香的主意——收拾东西往镇上躲一躲。
随后高三姑让梅香去庄上把响儿找回来,自己先回家收拾东西去了。可等梅香气喘吁吁地从庄上回来时,还没来得及说响儿不在庄上,就听见她母亲从姐姐房里传来一声声嘶力竭的哀嚎声:
“那个短命的呀!”
梅香心头一紧,忙奔进曹氏的屋子,只见墙角边几个箱笼都打开了,地上是一片凌乱,衣裳等东西全都散乱地摔在地上,仿佛刚刚遭山贼打劫过似的!她惊愕地问道:“娘啊,这……这怎么回事啊?”
高三姑又气又怒地说道:“还能有谁?还能有谁啊?除了你那酒鬼的爹,这村里就找不出第二个人了!那个短命的,趁我们不在家,撬了梅枝的箱笼,把值钱的东西全都拿走了!”
“什么?”梅香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腿儿都在打颤!东西都没了?值钱的全给她爹拿走了?她心里本来还有个小算盘,可谁知道她爹比她快了一步!这下完了,什么都没有!
“不活了!不活了!那短命的就是我这辈子的克星!心比贼还狠呢!一点碎银子都没留下,梅枝这几年积攒的东西全都给他盘走了,早晚是要祭了酒神的!”高三姑撒泼打诨地哭骂了起来。
周围的人听见了曹家的动静,只当那母女俩是在为曹氏难过,也没人去理会她家的事。
夜渐渐深了,紫鹊村又笼罩在了宁静祥和的夜色下。梧桐树上吊着的三个人犹如三条鱼干似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青芽儿也不做声了,昏头昏脑地吊在那儿。不远处的院子门口,元胤和严琥珀站在那儿,静静地看着三人的动静。
严琥珀问道:“主子,青易今晚会来吗?”
元胤往远处的夜色眺望了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冷峻的笑容说道:“他会来的。”
“万一他要是不出现……”
“没有万一,”元胤冷漠地说道,“他不敢动他手里的筹码,但我却能在一眨眼的工夫要了这三人的命。孰轻孰重,我想他会掂量的。”
“也不知道他现下躲在哪儿,主子,要派人去查探查探吗?”
“不必了,他会现身的。他自己的妹妹能撑得住多久他应该比我更清楚,候着吧!”元胤说完转身进了院子。
就在此时,已经安静下来的田庄里忽然溜进了一道黑影,并飞快地钻进了后院其中一间仓库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青易!他刚才出去打探了一下青芽儿她们的情况,不敢贸然动手,只能先回到这暂避的地方。
青易溜进仓库后,挪开了一个柜子,柜子后露出了一个窄小的门,他弯腰走了进去。
“活着回来了?”梨花的声音从门里一张椅子那儿传来了。
“我不活着回来,你会饿死在这儿的,”青易冲梨花笑了笑说道,“你醒了?抱歉,为了怕你逃跑,我只好暂时把你的手脚绑在椅子上了。”
梨花眨了眨眼睛,笑问道:“能不能先放开我啊?这样绑着像螃蟹似的,手都麻了。你是高手嘛,我在你眼皮子底下还能跑吗?”
青易收敛起笑容,在梨花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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