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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夫贵[金榜]-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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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遗言?”左天抖了抖手里的纸问道,“你说这是你丈夫的遗言?”
  “是滴!”兮兮点头道。
  左禅吟仍觉疑惑,正要再问时,*上坐着的左老夫人忽然轻叹了一口气道:“可见啊,李班主的丈夫是个多么贤德宽厚之人。同室操戈,本就是悲剧,他宁可不报仇,也不愿意看见亲族反目,如此有大气节的人就应该成全他!左天,你也不必问了,由着李班主去吧!人家身怀六甲,又是个遗腹子,万一给哪个黑心肝的害了,只怕我头上都会多桩罪孽!”
  黑心肝三个字像针似的刺红了左行的脸。他翻起眼皮,怒瞪了左老夫人一眼,不想他这个表情正好被左禅吟看见了。左禅吟紧皱眉头地问左行道:“四弟,你对奶奶说的话有什么不满吗?”
  左行慌忙收敛起怒容,垂眉答道:“没有啊,姐姐。”
  “那你刚才是什么表情?”左禅吟质问道。
  “我没什么表情啊,姐姐,”左行冷笑着耸耸肩道,“我刚才就站这儿听你们说话,一句话也没掺合呢……”
  “这就是你对长姐说话的语气吗?”左禅吟冷冷地打断了左行的话。
  屋子里的人都听出来了,左禅吟是有点发怒了。她几乎没有在父亲左天面前训斥过任何一个弟弟,今天是第一回,就连左天都颇感有些意外了。
  站在左天身后的安氏心里自然很不舒服,可她很清楚,左禅吟在左家是很有分量的,这个时候左天绝对不会帮左行说话。于是,她这个做娘的便立刻开口训斥左行道:“行儿,娘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快给你姐姐赔礼道歉!”
  那左行百般地不情愿,却不得不低声道了句歉。安氏又笑脸盈盈地对左禅吟说道:“禅吟啊,行儿的脾气就是耿直了点,你做姐姐的多担待着些才是。”
  左禅吟冲安氏敷衍地点了点头,脸上的怒容才渐渐褪去。这时,左天看了一眼兮兮问道:“听说李班主会一种很新奇的算命法子,叫什么牌的?”
  兮兮道:“塔罗牌思密达!”
  “这是你们高丽的算命法子吗?”
  “木死,死西方船过来滴。”
  “李班主啊,走过不少地方,”左老夫人插话道,“见多识广,连天竺都去过呢!还是那什么烦不尽大师的弟子,算命看相都有一套,且灵着呢!”
  “是吗?”左天淡笑道,“正好李班主在这儿,倒不如现成算一回给我瞧瞧?”
  “给水算?”兮兮问道。
  “不如就给我算算?”左天一脸深沉地看着兮兮笑道。
  兮兮一点都不意外,从刚才开始,她就感觉到左天眼神里那一丝猜忌和怀疑。当左天提出要算命时,她就已经猜到左天会给自己算。既来之,则安之,这个时候拒绝,等于是自断经脉。于是,她转头吩咐了馨儿一句,馨儿忙起身回院取塔罗牌去了。
  此时,庄允娴等人正在院子里焦急地等着兮兮两人回去。见只有馨儿一人匆匆跑回来,她忙迎出去问道:“还有一个人呢?没跟着你回来?”
  馨儿将左天要算命的事情大概地跟庄允娴讲了一遍,然后取上塔罗牌又去了。庄允娴放心不下,叫上芜叶来到左老夫人的小院外等候着。
  一晃眼半个时辰过去了,还不见兮兮两人出来。庄允娴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想闯里面去瞧一眼。就在此时,兮兮和馨儿从左老夫人房里走了出来。她忙迎上去,轻声问道:“怎么样?可以走了吗?”
  兮兮冲她递了个眼色,小声道:“回去再说!”四人便一块儿回那边院子去了。
  左老夫人房里,一股怪异的气氛正悄然地笼罩在每个人心头。左禅吟格外不解地看着父亲问道:“爹,您真相信那李班主所言?”
  左天浅笑道:“术士之言,岂可尽信?”
  “那爹为什么要留她呢?”
  “我看她确实有几分嘴巧,又能逗你奶奶乐,这才暂且留着她。”
  “可是……”
  “怎么了,禅吟?”站在左天身后的安氏笑问道,“你还怀疑人家李班主居心叵测吗?”
  左禅吟正色道:“我的确觉着她那人有些怪异,语言行为不同于常人,仿佛是有心在遮掩什么。”
  安氏掩嘴笑了笑说道:“不是我说你,禅吟,你是在军营里跟男子汉待惯了,自然不清楚那些个算命的看相的一个比一个打扮得怪异。李班主是高丽人,又周游列国,语言行为有所不同,那也是常理不是?”
  “姨娘仿佛很信那李班主?”
  “说不上什么信,就是疑心没你这么重。她说那些话,听听也就罢了,不用放在心上的。你要这般跟她计较,别人还以为你是因为上回她给你算命得罪你了呢!”
  “姨娘……”
  “行了,”左天起身道,“我有事先走了,娘,您好好歇着。那李班主我已经给您留下来了,您把身子将养好了,又接着听她的戏就好了,不必那么闷闷不乐的,把身子憋坏了,儿孙都心疼呢!昨天左徽还说要亲自来看您,可眼前军务繁忙他不得空,您老人家就体谅体谅他。”
  左老夫人点头笑道:“徽儿忙就让他忙去,不用担心我。跟他说,我好着呢!倒是他,千万别忙坏了身子才是啊!回头我见了凤绢(左家长孙媳),也得叮嘱叮嘱,好好照顾徽儿,他可是我们左家的长子嫡孙,往后担子重着呢!”
  左天道:“说得正是,眼下徽儿的事儿越来越多了,人自然也累,单是凤绢伺候着,怕是顾不过来。我心里盘算着,也是时候给徽儿纳一两个小妾了。娘以为呢?”
  “嗯,这主意不错。长孙媳妇要帮我打理府内诸事,又要照顾徽儿,确实忙不过来。纳一两个丫头在院子里伺候,她的事儿也少些。这事儿就交给我来办,保准给徽儿挑拣几个好丫头,回头让他自己瞧瞧再做决定。”
  “好,那就有劳娘了!”左天说罢,叫上左禅吟和左衍出去了。安氏母子三人像模像样地跟左老夫人敷衍了两句,也匆匆出了房门。
  走到院外时,左天三人还没走,仿佛在说着什么。左行拉上左彻正要离开时,左天忽然转身叫了他们俩一声道:“都过来!”
  左行两兄弟老老实实地走了过去。左天道:“刚才你姐姐说,你们俩都这么大了,只在家里请先生教习过,没去军营里实实在在地待过,有些不成规矩了。她跟你们大哥商量了一下,决定让你们俩去左家军营里待一段日子。你们即刻去收拾行装,往你大哥跟前报到去!”
  “什么?”左行左彻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安氏也心急地问道:“这是要送行儿和彻儿去军营吗?”
  左禅吟回话道:“没错,我和大哥商量了一下,觉着两位弟弟着实有些不像话了。再不管教约束,往后不知得闯出多少祸事来。正好我们左家军在广招人马,就让他们俩从火头军做起,好好地锻炼锻炼。”
  “火头军?”左行立刻激动了起来,“凭什么要我们从火头军做起?”
  左禅吟瞪了他一眼道:“我,大哥二哥,三弟,都是这么过来的。怎么了?到了两位弟弟这儿,武字还得倒过来写了?我们都能熬过去,你们身为左家的男儿有什么可怕的吗?”
  “你……”
  “干什么?”左天沉下脸来喝道,“刚才你姐姐才训过你,你又忘了?在家,她是你姐姐,大小有别;在外,她是先锋官,尊卑有别,这点你都还学不明白?看来,你大哥和你姐姐担心得没错,你们俩是得好好管教约束了!安茹!”
  “妾身在!”安氏忙应道。
  “即刻给这两小子收拾行装,往他大哥跟前报到去!他大哥派给什么事儿,他们就干什么事儿,不许有怨言!听见没?”
  左行和左彻气得肠子都快断了,又不敢当面忤逆父亲,只能咬牙忍气地应着了。随后,左天和左衍左禅吟先走了。他们一走,左行就气急败坏地跳脚道:“叫我去当火头军?我堂堂左家四少爷居然去当火头军?爹是怎么想的啊?”
  安氏拍了他后背一眼,低声训斥道:“你再嚷大声儿点,把你爹嚷回来就好了!叫你们去你们就去,好好做点事情出来给家里人瞧瞧,看谁还能为难你们去?”
  “娘,”左彻嘟嘴委屈道,“我不想去军营!无聊死了!您去跟爹说说,别让我去当那什么火头军了好不好?大不了我乖乖地跟着先生念书还不行吗?”
  “你爹刚才当着你姐姐和左衍的面发话了,能不算数吗?更何况,这事儿是禅吟和左徽商量出来的。你爹向来听你大哥的,我劝能劝得动吗?老实点,去军营里待几个月,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好什么好!分明就是姐姐故意为难我们的!我们要去做了火头军,她还不变着法儿地叫人收拾我们啊!娘,我不去!大不了装病!”左行不服气地说道。
  “装什么病啊?你当你爹和你姐姐都是好哄的?你要再惹他们不高兴,娘都保不住你们了!往常你爹是惯着你们,可昨晚你爹跟我说了,你们是有些不像话了。下药的事儿他是为了左家颜面才让左开顶罪的,要不然他一准打得你屁股开花呢!走吧,回府去收拾东西,乖乖去你大哥那儿报到去!”
  安氏又哄又劝,这才把那两小祖宗劝回了左府。替他们收拾了行李后,又派了管家亲自送去左徽那儿,这才放心地回了海堂斋这边。
  送走儿子后,安氏心里是忐忑的。毕竟左行左彻两兄弟只是偶尔随他们父兄去军营里玩过,没真正在那儿待过。这一去,指不定会受多少委屈。她自然也怨左禅吟多事,可怨也没法,谁让她在左家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妾,即便生了两个儿子,也仅仅是庶出而已。
  当晚,安氏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且都是补身养胎的,亲自领着丫头送到了兮兮院子里。彼此安坐后,安氏笑道:“这是老夫人吩咐的。说前几天下药的事儿让李班主受惊了,务必要好好将养将养。”
  兮兮笑道:“克妻克妻鸟!”
  “哪里的话!”安氏一发地谦虚道,“能结识李班主这样的高人,真是三生有幸,就连我家老爷也对李班主颇为赏识。你是不知道,我家老爷向来很少招术士先生入府,对算命看相也是半信半疑的。不过他今天对李班主那副塔罗牌倒是很感兴趣,居然听了那么久。可见,李班主的本事不是吹牛吹出来的。”
  说话间,安氏亲手为兮兮舀了一碗南北杏炖鸡,送到兮兮手里。兮兮笑米米地接过来说道:“复印,泥有法直说吧!”
  “哟,李班主竟瞧出来我有话想问了?”
  “嗯!”兮兮点头道。
  “那好,李班主是个爽快人,我也不兜圈子了。上回你跟我说,禅吟是个坐宅命,得招婿方能大富大贵,官运亨通。我就想问问,禅吟能招上婿吗?”
  “猿粪。”
  “缘分?李班主是说缘分到了自然能招吗?”
  “她滴猿粪,已到鸟。”
  “真的?”安氏好不吃惊地问道,“她的缘分已经到了?这么说来,禅吟能招上婿了?李班主,你能不能说具体点?到底禅吟的缘分在什么地方?”
  “唉,安姨娘,您又何必为难我们班主呢?”馨儿故作伤感地说道,“我们来这儿只不过是为了几口粥饭,没想惹大是非。”
  安氏忙道:“我明白,你们就是路过此地,想挣几个钱再赶路。不过,既然我们都遇上了,那就是缘分。李班主一身本事,何不开解我一二,我必然会重谢的。”
  “钱都是小事,怕惹上大祸啊!”
  “你们只管放心,今晚所说我保准不会往外漏半个字,就连我那两个儿子也不会说的!”安氏笑盈盈地从旁边丫头手里接过一个黑漆匣子递到兮兮面前说道,“我早为李班主备好了安家费和盘缠,只管笑纳就是了。有了这些东西,李班主大可以寻个地方安心养胎,不必再东奔西跑了。”
  兮兮接过那匣子,打开一看,亲娘个阿里巴巴加十四大盗啊!好闪好闪的一匣子珠宝啊!这安姨娘不愧是左天的小妾,随便一出手,便是满满一小匣子珠翠玉器,果然是贼富贼富滴!好吧,不收白不收,收了还可以去周济穷人!
  兮兮在心里一阵窃喜后,不动声色地把盒盖盖了回去,然后对馨儿耳语了两句。馨儿点点头,招呼了安氏的丫头一同出去了。安氏正觉着奇怪时,兮兮忽然抬手取下了面纱,冲安氏莞尔一笑道:“看来我与夫人真是有缘分的人!”
  “你……”安氏大惊,险些跳了起来。
  “夫人不必惊慌,我确实是高丽人,只是会说本地话而已。”
  “你为什么要装那种腔调?”
  兮兮扼腕叹息道:“一切都是为了躲避祸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见夫人是半个有缘人,这才以真面目相见,还请夫人见谅!”
  安氏稍微松了一口气,上下打量了兮兮一番问道:“莫非你肚子里也是个假的。”
  兮兮摸着肚腹笑道:“这是真的,确实是我夫君所留。”
  “那你为什么要装成这样啊?你到底惹了什么大祸啊?”

☆、第四百三十七章 原来真是你梁兮兮

  “唉!这事儿说来就话长了。实不相瞒,我与我夫君都是高丽人,喜欢云游四海,诸国都曾游过,最喜欢的便是云南丽江了。我夫君在那儿拜了一位师傅,是花苗族的高人,授以了花苗族特有的占卜之术。谁知就是这占卜之术给我们招来了大祸!”
  “什么大祸?”
  “我夫君师傅去世后,他便成了那占卜之术唯一的传人。一些居心叵测之人得知后,四处寻找他,逼着他做一些不该做的占卜。在逃亡途中,我夫君不慎被人射杀。无奈之下,我只好带着这个班子,乔装打扮,以躲过那些人的追捕。”
  兮兮说得哀婉悲伤,那安氏更听得心惊动魄,脸色都变了一大半儿。她着急问道:“那是谁在追杀你们啊?”
  兮兮摇头叹息道:“正因为不知,所以左大人问起时,我才敷衍了事。对方甚是厉害,至今我都不知道是些什么人。”
  “真的呀!”安氏拍着心口喘气道,“那你这一路上没少遭罪吧!怪不得呢,你要装成那样,还得带个面纱。”
  “戴面纱真是高丽习俗,自然,也替我遮挡了不少。”
  “那对方到底想让你相公算什么啊?”
  “夫人想知道?”兮兮摇头劝道,“我劝您还是别问了。 我怕给夫人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兮兮越是这样说,安氏就越觉着好奇,催促道:“你且说说,到底是什么事儿!你我在这儿说说而已,没有外人,不会惹上什么麻烦的。”
  “夫人若真想知道,我倒可以透露一二,只是夫人不要往外泄露才好。”
  “一定一定!”
  兮兮抿了两口茶,故作神秘地说道:“我夫君师傅传下来的占卜之术,除了可以替人占卜算命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法门。”
  “什么法门?”
  “探地脉。”
  “探地脉?这是个什么说法?”
  “这跟风水之术略有相似。风水之术能探出龙脉,阴脉阳脉,而我夫君之术能探出穴脉。”
  “何为穴脉?”
  “所谓穴脉,就是坟穴之脉。”
  安氏脸色微变,掩了掩嘴惊道:“探那东西做什么?”
  “那东西学问可大了去了!罢了罢了,我不该多说的,”兮兮及时地收起话题道,“说多了夫人会害怕,也对夫人不好。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夫人刚才想知道贵府三小姐的缘分在何处,请将八字报上,我细细算一算。”
  安氏听得一半,好不尽兴,想再问问又怕惹恼了兮兮,只好先收起了好奇之心,报上了左禅吟的八字。
  兮兮当真装模作样地拿塔罗牌算了起来,眼睛不时地瞟向安氏,发现那安氏微微颦眉,神思游离,似乎还在想着刚才那件事。她在心中暗自偷笑了一番,继续胡乱地算着。
  片刻之后,兮兮清了清嗓子说道:“有结果了。”
  安氏立刻回过神来问道:“什么结果?”
  兮兮放下了一张牌,牌面上是一个男人被囚禁在笼子里的画面。安氏觉着十分奇怪,细看了两眼问道:“这是个什么意思?”
  “我刚才算过了,贵府三小姐的缘分就在这张牌上。”兮兮神情泰然地说道。
  “嗯?”安氏不解地摇着头问道,“这张牌上不就是个人被关在笼子里吗?跟禅吟的缘分有什么干系?”
  “这就是说与三小姐有缘分的人是个被囚的人。”
  “这……这怎么可能啊?李班主,能不能算出是谁啊?”
  兮兮含笑摇头道:“这就没法算了。做我们这行的都是点到为止,不可多泄了天机,否则报应会在自己身上。既然已经有了提示,相信以夫人您的聪慧,指定能想出来的。”
  “哎哟,”安氏一脸为难地摇摇头道,“我这一时还真想不出来哪个被囚之人与禅吟有缘分!被囚之人?到底是谁呢?禅吟怎么会跟一个被囚之人有缘分呢?”
  兮兮笑而不答,轻松镇定地喝着汤。那安氏盯着牌,念念叨叨了好一阵子,也没想出个究竟了,最后陪着兮兮说了几句话就起身离开了。
  回去之后,安氏的心就没踏实过。一整夜她都在翻来覆去地想着那个被囚之人。直到天亮,她也没想出个头绪来。懒懒地起了*后,她神情疲倦地往左老夫人那边去请安了。
  快走到院门口时,安氏抬眼便看见了左家那两位孙媳妇,凤绢和雅兰。两人想必刚刚去看过左老夫人,其中凤绢的脸上挂着一丝丝不悦的神情,当中缘由安氏已经猜到七七八八了。
  安氏走上前去时,两人仅仅是敷衍地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了。她们向来看不起安氏,平时见面也只是点点头而已。
  “两位可真早呢!奶奶应该还没起*吧?”安氏瞟着凤绢的脸色笑道。
  凤绢眼瞟着别处,口气冷淡地回答道:“奶奶刚醒没多久,吃过早饭正歇着呢!这时辰了还算早?那也是,如今姨娘不必忙碌府中之事了,多睡一会儿也是应该的。”
  这话让安氏那点坏心情变得更糟糕了。她撇了撇嘴道:“老爷说了,得给你们年轻的多些上手的机会,往后还靠你们撑家掌业呢!我啊,乐得清闲自在!哦,对了凤绢,不知道奶奶挑拣好给左徽纳妾的人选没有?”
  一提这事,凤绢那柳眉果然抖了两抖,不悦地瞥了安氏一眼反问道:“姨娘还真关心我们左徽的事情呢!难不成姨娘想荐一两位?”
  “我看还是算了吧!”旁边的雅兰姿态高傲地蔑笑道,“姨娘认识的人我们都无所谓,只怕奶奶是瞧不上的,您呢就不必费那个心思了。”
  安氏听了心里一阵贼骂,什么玩意儿啊?仗着娘家是做官的就这么瞧不起人?哼!
  “哦,正好遇着姨娘了,有个事我刚才还跟奶奶提过呢!”凤绢忽然露出一脸阴阴的笑容说道。
  “什么事儿?”
  “昨晚左徽回来的时候跟我说,四弟在军营里可有些不争气呢!昨天以下犯上,冲撞了将官,给罚了二十军棍,只怕现下还在军帐里躺着呢!”
  “什么!”安氏顿时脸色大变!
  “您也别担心,伤着哪儿了自有军医看着。他是爹的心头肉,谁敢真把他打伤了?四弟年轻,挨那么几下出不了什么事儿的!”凤绢和雅兰掩嘴窃笑了一番,扬长而去了。
  安氏气得浑身打颤,眼泪花儿都差点滚了出来。她那行儿自幼*着,别说二十军棍了,一棍子都没挨过!她想想都觉着浑身酸痛,头皮发麻,恨不得立马跑去军营里瞧瞧。可她也清楚,就算去了也进不了大门,反倒会被人笑话。思来想去,她决定回左府去跟左天说说。
  随后安氏直接回了左府,着急地往左天书房奔去。当她火急火燎地推开书房门时,左天和左禅吟正在商议着什么。左天见她闯进来有些不悦,皱眉问道:“怎么连你也越发地没规矩了?不知道敲门吗?”
  安氏立刻委屈道:“我刚才听凤绢说,行儿在军营里挨了打,想来问问您……”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过就是挨了二十军棍。他年轻人,受得住的。”
  “那能不能送点汤或者药去?”
  “呵!”站在书桌前的左禅吟冷笑了一声道,“姨娘,四弟五弟是去军营里当兵,不是去郊外踏青。要是每个士兵的娘都这么做,那军营成了什么了?菜市场吗?”
  安氏极为不满地瞪了左禅吟一眼,然后委屈地瘪着嘴对左天撒娇道:“老爷,妾身不便去,您回头去瞧瞧他行不?他到底是您儿子呢!”
  “行了,待会儿就去,你先出去吧!”左天扬手道。
  安氏屈了屈膝,带满脸委屈的表情退出了房间,将房门关上了。可她没有立刻走开,而是侧耳偷听了起来。只听见左禅吟问道:“关君卓一家什么时候能到京城?一路上妥当吗?要不要派人去接?”
  “我已经吩咐你大哥去办了。等关君卓一家到了京城,东郭通博父子还有赵元胤就不能再留了。奏折我都已经写好了,通敌之罪他们是跑不掉了的。”左天的口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得意。
  “爹,赵元胤……”
  “你还想心软吗?爹明白你舍不得他,可你不能为了这么一个男人而背叛我们左家,否则爹和你大哥二哥都不会原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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