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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夫贵[金榜]-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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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丫头道:“是君姨娘!她和李班主在池塘边喂锦鲤,不知怎么的跌倒池塘里去了!”
  “什么?那李班主呢?”
  “李班主也险些落水,不过还好,听她们说只是湿了鞋袜而已。”
  “怎么回事?好好地喂着鱼,怎么差点就掉到池塘里去了?”左徽一边皱眉说话一边起身穿上了鞋子,快步走了出去。他并没往江竹君的房间去,而去了兮兮所在的小院。
  他去时,兮兮正在换衣裳,被庄允娴挡在了门外。他问过情况,叮嘱了几句后,这才放心地回了院子。回到院子时,凤绢一脸忧色地从江竹君房里走了出来,上前拉着左徽问道:“相公,李班主没事儿吧?”
  “哼!”左徽不满地盯了凤绢一眼,甩袖去了书房。
  凤绢一路跟着了进去,故作慌张的神情问道:“相公,该不会是李班主有什么事儿吧?千万别动了胎气才是!要不然我罪过大了!”
  左徽坐下瞥了她一眼道:“你可不是罪过大了吗?要不叫你表妹陪她去走走,会出这档子事儿?真是的!那么大一个人了居然会掉进池塘里,平日里没给她吃饱饭还是怎么的?”
  凤绢忽然跪了下来,凄声道:“相公恕罪!”
  “你怎么也跪起来了?行了,出去吧!”左徽不耐烦地挥挥手道。
  “相公,都怪我,”凤绢居然哽咽了起来,“要不是我安排竹君进府,也不会有这桩事儿!李班主万一有个好歹,我可怎么过意得去啊!”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她没什么事儿,只是受了点惊吓。她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人,哪儿像你们这么娇弱?起来吧,赶紧备下好汤,一会儿给她送过去!”
  凤绢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缓缓地起了身。她刚转身,左徽又叫住她吩咐道:“你家那表妹,我着实看着不顺眼,才来府里多久就惹出这么些事!也别往偏院挪了,打发回家吧!”
  “相公……”
  “你烦人不烦人?就纳妾这么点破事儿你到底要嘀咕多久?还说往后让你掌家,单是这么点小事都叫你办得一塌糊涂,指望你什么?出去!”
  凤绢被左徽呵斥了几句,心里别提多委屈了。虽是委屈,可她不敢再惹左徽了,只得规规矩矩地退出了房间。
  当晚左徽亲自去了一趟兮兮小院。坐了大半个时辰,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等他走后,兮兮和庄允娴说起了下午那事,商量着怎么把随行的那六个暗探先打发出府。
  两人正商量着,馨儿忽然推门进来了,匆匆走到兮兮身边轻声道:“娘娘,我把君姨娘给带回来了!”
  兮兮诧异地看了馨儿一眼问道:“你把她带回来干什么?她不是应该在自己房里歇着吗?”
  “歇什么歇呀!我刚才去院里转悠,瞧见她想跳池塘,好容易劝住了。”
  “真的呀?”兮兮惊讶道。
  “可不是真的吗?好在我去得及时,要不然明早就只能捞人了。她说有话想跟您讲,我就把她带回来了。您看,见不见?”
  兮兮斟酌了片刻后点头道:“请了进来吧!”
  随后,馨儿将江竹君带进了房里。那江竹君一见到兮兮便噗通一声跪下去,不由分说地呜咽了起来。兮兮忙让馨儿扶起了她。馨儿说道:“你有话就只管说,别光顾着哭。”
  江竹君掩面哽咽道:“李……李班主……下午之事……并非……非我干的……”
  “那是怎么回事?”庄允娴冷冷地看着她问道,“好好说啊,哭顶什么用?不是你干的,总有个出处吧?”
  江竹君抽泣了两声,抹泪道:“是,原本我是想推李班主下水的,可……我实在下不了手!毕竟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
  “那你怎么又撞了我家班主呢?”馨儿好奇地问道。
  “真不是我!”江竹君满面泪痕地摆手道,“我那时犹豫再三,始终下不了手,心想与其做这造孽的事儿,倒不如挪去偏院吧,至少心里好受些。可谁曾想到,不知是谁在背后推了我一把,我那身子由不得自己,这才撞上你的!”
  “哄谁呢?”庄允娴竖起眉毛瞪了她一眼道,“事情败露了就来这儿哭可怜了?有人撞你?谁撞你啊?”
  江竹君急红了脸,说话的声音都抖了起来:“我……我我我我……我说的真是实话!表姐是左一句右一句地暗示我,让我对付李班主,可是我……呜呜呜……我还是狠不下那个心,只能怪自己命苦,当初就不该听从我表姐和我娘的安排,到这左府里来糟蹋了自己的身子,弄得现下里外不是人……”
  “哼!”庄允娴瞥着江竹君冷哼了一声道,“指不定是你和你那表姐怕事情败露了左徽会责怪,这才让你跑来哭嗓子的!真是太歹毒了!明知道我家肚子里怀着孩子,还起心要推她下水,简直可恶!别哭了,哭着烦人呢!”
  江竹君被庄允娴喝斥了一声,表情更委屈了,眼泪珠子像雨线似的噗噗直落。那可怜的神情叫人看了都觉着心酸。馨儿问她道:“你好好的,去跳池塘做什么?”
  “李班主,你有所不知,”江竹君伤心道,“大少爷他……他要打发我回娘家去!”
  “真的?”兮兮略有些惊讶道,“那不等于是休了你吗?”
  江竹君垂头落泪道:“可不是吗?说是打发回娘家,实则是休了我!我才来左府多久的日子,就这么给休了回去,往后在娘家还有好日子过吗?我那娘并非是我亲娘,是我大娘,她贪图左家的富贵权势,死命地把我往左府里送。我要这么回去了,不知道会给她打骂成什么样儿!与其这样,倒不如死了来得干净!”
  庄允娴抄手翻了个白眼道:“好死不如赖活着,知道吗?你们这些没吃过苦的小姐就是这样,动不动就要死要活,天大地大,还怕没你的容身之处吗?你娘家容不得,左府容不得,其他地方也容不得吗?即便找个尼姑庵暂时避避,也不至于闹得要跳池塘的地步,说到底都是你心性太弱了!”
  庄允娴的话是冷了点,但句句都说到了江竹君的心坎上,犹如醍醐灌顶般地将她惊醒。她忙连连点头道:“这位姐姐说得是,我怎么就蠢到这步了呢?”
  馨儿接过话说道:“我家姐姐这话的确没错,何必这么看不开呢?既然左府不待了,你自去寻个庵堂做姑子,暂且安顿下来再做打算也不迟啊!”
  “对对对,”江竹君含泪点头道,“多谢你们了,要不是你的丫头把我拦着,我只怕都已经跳下去了……”话未说完,她又哽咽了起来。
  庄允娴有些不耐烦地看着她说道:“你倒是先收着你那眼泪珠子行不行?你不是有话要跟我们李班主说吗?赶紧说吧!”
  江竹君忙道:“我是想来提醒李班主一句,我那表姐十分厌恶你,今天没把你推下池塘,或许明天又会想其他法子对付你。我听表姐说,大少爷准备在你生产之后纳你为妾,以我表姐那性子,只怕是容不下你的,你得早些打算才是。”
  “美了他了!他说纳就纳啊?”庄允娴不屑地冷笑道。
  兮兮轻轻地拍了庄允娴胳膊一下,对那江竹君笑道:“多谢泥,别哭鸟,饿帮泥。”
  江竹君立刻止住了哭声,抬头惊讶地问道:“你说……你帮我?”
  “嗯,”兮兮点点头道,“泥野渴怜,饿去跟大勺夜说,送泥去安汤。”
  “真的?”江竹君惊喜不已,慌忙起身又要下跪。兮兮忙伸手拉住了她,摆摆手道:“巴可气!巴可气!都死女银,何苦危难?”
  “多谢李班主了!”江竹君深深地道了个万福,满面泪痕道,“我原以为今晚了结了自己就算了,怎么也没想到会遇着你们几位。你的恩情我必定衔草结环地报答!往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只管开口!”
  “巴可气巴可气!回去吧!好好谢着!”
  江竹君又说了些千恩万谢的话,这才由馨儿和芜叶悄悄地送了回去,只当之前的一切没有发生过。等他们走后,兮兮对庄允娴道:“应该是两个丫头干的。当时也就只有那两个丫头站我们身后。”
  “真不会是江竹君?”
  “一路上她也有下手的机会,我看得出来她是紧张且害怕,心底终究是善良的。”
  庄允娴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怒眉道:“这招挺高明的啊!借刀杀人外加一石二鸟之计!不愧是名门之后,到底是读过些书的,可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今天这事儿无论结果怎么样,那孙少夫人都能置身事外,自圆其说,倒是苦了那江竹君。掉下池塘不说,还得被休出门去,真是狠毒!”
  “先不管她狠毒不狠毒,横竖我已经跟左徽说过了,他也答应让左衍陪我去法光寺。一旦出了寺,我们便想法子一直待在寺里,不能再回左府了,”兮兮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叹了口气道,“这三个小家伙这一两个月受了不少惊吓,眼看月份越大,早产的可能也越大,不能再让他们受半点伤害了。”
  庄允娴感同身受地点点头道:“你说得没错,想当初我早产时险些送了性命,那时也不过是两个,眼下你是三个,更该好好地护着了。”
  “我们出了左府后,那六个暗探怎么出去倒是个问题,得好好想个法子才行……”
  正说着,其中一个暗探敲门走了进来。兮兮问道:“这么晚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吗?”
  那暗探下跪道:“今天我们当中有个混出了左府一趟,跟城里的自己人碰了个面。主子让代话给娘娘,请娘娘及早想法离开左府。若不行,主子再另做打算。”
  “我正说着这事儿呢!我已经跟左徽说话,让左衍后天陪我去法光寺一趟。只是你们六个,不好找借口出府去。”
  “娘娘请放心,主子已经吩咐了,我们六个暂且待在左府里,以备里应外合。”
  兮兮这才松了一口气,点头道:“这样也好,只是你们六个千万要小心,若有不妥,先保自身再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可不能硬碰硬,知道吗?”
  “多谢娘娘体恤!以属下愚见,娘娘还是别等到后天了,明天就设法出府去。眼下主子和祺正少爷手下的暗部已经陆续集结在京城里,蓄势待发,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动手。娘娘在左府多待一天都是危险。”
  兮兮点点头道:“我明白,那我明天就去跟左徽说。”
  第二天上午,兮兮打听到左徽已经上朝回来了,便去了他院子一趟。进门时,凤绢正在打发江竹君,吩咐丫头收拾她的东西,要把她抬出去。
  “哟?李班主又来了?”凤绢颇有些不悦地说道,“左徽前脚到家,你后脚便来了,消息真是灵通呢!”
  兮兮往江竹君房里看了一眼问道:“君一娘,还好吧?”
  “李班主还记挂着她?”凤绢不屑地笑了笑说道,“李班主真是心胸宽广,一点都不会记仇呢!”
  “计酬?”兮兮耸耸肩一脸轻松地笑容反问道,“哪儿来的绸?”
  “呵!”凤绢抖眉冷笑道,“李班主果然是见过不少世面的,心胸就是不一样,能容人所不能容,我真小看你了!不过啊,我们家左徽刚刚下朝,正歇着呢!你啊,请回吧!”
  凤绢正要打发兮兮走,寝室里却传来了左徽的声音:“请了李班主到书房去!”凤绢极为不满地瞥了兮兮一眼,随意地抬了抬手道:“李班主,请吧!”
  兮兮在书房里等了一小会儿后,左徽便穿着一身家常的衣裳走进了书房。兮兮忙起身行个礼道:“真是对不住了,这么早就来打扰您!”
  “不必客气,”左徽坐下说道,“你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第四百四十四章 早产

  兮兮故作满面愁容地说道:“实不相瞒,我有个不情之请。昨夜里,不知怎么的又梦见了我相公,半夜惊醒后一直睡不踏实。今早醒来,思来想去我觉着还是该早早去寺庙里为他超度。毕竟他是蒙冤而亡,亡灵一直不安,所以才连番来惊扰我。”
  “原是如此,看来昨天的事到底还是把你惊着了,是吧?”左徽关切地问道。
  兮兮轻轻点了点头。左徽沉吟了片刻后说道:“今天去也行,早些去你也好早点安心。你先回去收拾收拾,我这就派人去叫左衍来。”
  “也不必劳烦三少爷了。我怕有生人在,亡夫魂灵更不得安,不肯前来相见。”
  “也好,我派两个侍卫护着你去。”
  兮兮起身,欠了欠身道:“多谢大少爷了!”
  “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套呢?你安心去超度你亡夫的魂灵,生产之事我会替你安排周到的。”
  兮兮再三谢过,回去收拾了东西,带着庄允娴馨儿芜叶一道去了法光寺。到了寺门口,见十来个卫兵守在门前,一问才知,齐王妃今天也来寺里做法事。
  玉府的头七刚过,齐王妃便领着玉家一干女眷来法光寺做超度法事。眼下玉家没了男主,单剩下一群女人和未弱冠的孩子,简直等于是群龙无首,凡事不得不仰仗着齐王妃。
  兮兮怕跟齐王妃打照面,便领人从侧门进了寺。打听到齐王妃会在寺里做七天法事,她决定,大不了少出院子,好歹挨过这七天就行了。
  几个人刚在禅房里收拾了*铺,刚才领着兮兮他们进来的那个胖头和尚又折返了回来。馨儿走出房门问道:“大师傅,有什么事儿?”
  那胖头和尚往院门外看了一眼,近前一步道:“女施主,院门外有人找你家夫人,她说不方便进来,托小僧代为转告。”
  “什么人啊?”馨儿心里不由地好奇了起来,她们才刚刚落脚,会是谁立马就上门来找了呢?
  那胖头和尚瞥了一眼院中闲坐着的两个侍卫,轻声道:“那位施主说了,有万分要紧的事,你还是出去见她一面为好。”
  “也行,你领着我去吧!”
  馨儿转身跟兮兮招呼了一声,便随那胖头和尚去了。庄允娴站在窗边,往外瞟了瞟左徽派来的那两个人,转头对兮兮说道:“好在只是派了两人跟着,万一不对劲也好对付。”
  兮兮点头道:“一会儿等馨儿回来了,得让她出寺去找个自己人,告诉赵元胤一声我已经在这儿,好让赵元胤放心。”
  “知道,你歇一会儿吧!”庄允娴道,“我瞧着你这两天脸色不太好,兴许是又累又惊的。到了这禅院更好,安安静静,没个人打扰。对了,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给你瞧一眼?”
  “不必了,我就觉着身子越来越乏了,没别的大碍。”
  “乏是自然的,你月份越来越大了,再过两天就八个月了吧?熬过这一个多月就算大功告成……”
  庄允娴话没说完,馨儿忽然神色匆匆地跑了进来,然后将房门一关,转身道:“娘娘,这儿不能再待了!”
  “为什么?”兮兮起身惊讶地问道。
  馨儿着急道:“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跟你们说吧!也别带其他的东西了,收拾些细软,先去城外躲躲再说!”
  “到底怎么了?”庄允娴问道。
  “你们知道刚才是谁来找我吗?是君姨娘身边的那个贴身丫头!她说,我们刚刚走,那左禅吟就醒了!”
  “什么!”几个人不由地都惊了一跳。左禅吟醒了,那就等于兮兮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不单单如此,左衍也有危险了!
  馨儿忙又道:“那丫头说了,君姨娘听见左徽发了好大脾气,拿着把剑把左衍给捅了,还说要来寺里把您抓回去呢!赶紧吧,别磨蹭了!”
  “可去哪儿呢?”芜叶心慌地问道。
  “先出城!”庄允娴冲兮兮点头道,“馨儿说得没错,先出城寻个地方躲着,再跟城里人联络。要困在这城里,只怕左徽片刻之间就能找出来。”
  兮兮神色凝重地点点头道:“好,就先出城!收拾点盘缠就走,多的东西也不带了!庄姐姐,你去将那两个侍卫引开,我们在侧门外集合。馨儿,去把马车赶出来,在侧门处候着!芜叶收拾东西,快!”
  四个人分头行动,不多时,便悄悄地溜出了法光寺。这个时辰,大部分僧人都在正殿为玉家忙活儿,所以几乎没人发现她们溜了。等左徽气冲冲地仗剑闯进寺里时,她们早就先一步出城了!
  “人呢?”左徽站在刚才兮兮她们待过的院子里,质问那两个侍卫道。那两个侍卫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眨眼的功夫,里面四个女人全跑光了!
  “废物!”左徽满面怒气地踹了他们每人一脚,喝道,“一群没用的废物!几个女人都看不住,留着有什么用?”
  “怎么回事?”齐王妃闻讯匆匆赶来了。她本在正殿陪人做法事,忽闻左徽持剑闯寺,顿时觉着十分不痛快,便赶来问个缘由。
  那左徽气得面皮青黑,没好气地回话道:“与你无关!”
  “你可知今天是我们玉家在这儿做法事,你带剑闯进来算怎么回事?”齐王妃不悦地问道。
  “怎么回事?”左徽冷哼了一声,指着齐王妃道,“我告诉你,左衍那小子就是个叛徒!那晚压根儿就不是禅吟去救赵元胤,是她发现藏在我们左府里的那位李班主就是赵元胤的侧妃梁兮兮,这才给人下了毒手!”
  齐王妃听得一头雾水,忙问道:“什么李班主?什么梁兮兮?梁兮兮在京城吗?”
  “我先不跟你废话了!我得去把那女人追回来!”
  “等等!”齐王妃拦下他的去路问道,“你说左衍是叛徒,难道左衍一早就跟赵元胤他们是一伙儿的?”
  “没想到吧?我们左家居然养出这么个叛徒!而你,还一门心思地想让他做你的小女婿,哼!那小子真会演戏,居然把我们所有人都骗过去了!”
  “那他人呢?”
  左徽一脸冷沉的神色哼了一声道:“那种叛徒还能留吗?我一剑就送他上西天了!”说罢他绕开齐王妃,领着人去追兮兮她们了。
  齐王妃正在愣神时,背后忽然传来丫头和明珠她们的疾呼,转身一看才发现明月晕了过去。她紧了紧牙龈,指着明月吩咐明珠道:“立刻送回去,好好看着!这两小祖宗可真会演戏啊!我这做亲娘的都没发现她竟这么会演!送回去啊!”
  明珠和丫头们七手八脚地抬走了明月后,齐王妃又吩咐左右侍卫道:“立刻派出四队巡卫,无论如何都要把梁兮兮给我找出来!”
  “娘娘,属下等没见过梁兮兮,并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啊!”
  “无妨,我现成画张像,你立刻寻画师临摹几张,分给巡卫过目,挖地三尺也要把梁兮兮给我找出来!”齐王妃咬牙切齿,满眼愤恨地说道,“赵元胤,你灭了我玉家一门,我就拿你的妻儿来抵命!”
  且说左徽一路追出去,一面吩咐手下在城中寻找,一面亲自驾马往城外寻去。出了北城门五里处,竟发现之前送兮兮她们出府的那辆马车。他立刻下马领着随从在附近农舍田地里寻找,但都没有发现她们的踪迹。无奈之下,左徽只好先回了城里。
  而就在左徽离开不久后,临近小河的那户人家里传出了一阵痛叫声。在这家堂屋神龛后,有一处隐蔽且狭小的屋子,兮兮等四人正是因为躲在这儿,才避开了左徽的追捕。
  可左徽离开没多久,兮兮就胎动血渗,把庄允娴等人吓得个半死。照日子算,还差两天才到八个月,难道是要早产了?一想到这儿,所有人都一阵毛骨悚然,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似的!
  唯独这家的主人,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一脸不惊不慌地招呼道:“快抬了去*上,这怕是要生了。”
  芜叶吓得快哭了,声音颤抖地问道:“怎么办呀?快生了?得找稳婆去呀!可这儿哪儿有稳婆啊?”
  “没稳婆,不还有人在吗?但凡是个活人,就不能想出点法子来?”那男人说话带着一股文气,不像是常年种田的农者。
  “可……可谁给娘娘接生啊!”芜叶慌得不行了!
  “我来!”庄允娴抹开了袖子道,“我好歹生过孩子,比你们总归是要强点!赶紧抬到*上去,别耽搁了!再耽搁会出人命的!”
  当下几个人手忙脚乱地将兮兮抬上了*。因为是突然动了胎气,兮兮疼得几乎快要晕过去了!她心里又慌,胡乱地抓着一个人的手,喘息着问道:“真是……是要生了吗?”
  “别说话了,娘娘!”芜叶比她还慌,紧紧地握着她的手颤抖道,“娘娘,您得保着力气生孩子,千万别晕过去啊!”
  “怎么……怎么会?”兮兮表情抽搐地说道,“才……才不到……不到八个月啊!”
  “你别管他几个月了!横竖他这会儿想出来了,你拦也拦不住的!”庄允娴麻利地叫馨儿铺上干净的被褥道,“你就记住一点,孩子没生完之前千万别晕,要不大小都得出事!别说话了,留着力气生孩子吧!芜叶你也别在这儿瞎抖了,去烧水啊!”
  “哦……我……我我我知道了……我我我……我这就去烧……”芜叶忙松开了兮兮的手,转身往屋外跑去。谁知道她没注意到门槛的高低,猛地绊了一下,整个人都摔了出去,脑袋都摔晕了。
  就在她晕乎乎地想起身时,有人拉了她一把道:“别慌,当心着点!”
  她不由地一惊,连忙抬起头一看,高兴得像看见了观音菩萨的真身似的,又跳又喊地朝屋内嚷道:“是乔鸢姑娘!娘娘,您有救了!是乔鸢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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