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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夫贵[金榜]-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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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回来。”元胤松开了她,心情大好地倒在了床上。
  “为什么没去谢家呢?我还跟陌香说你指定会去呢!就算你不再是她亲叔叔了,可好歹她也叫了你四叔那么长的时间了,你总该去送她一送吧?”梨花有点不高兴地说道。
  “去办了一件很紧要的事。”元胤盯着蚊帐顶说道。
  “是……”梨花想了想没问出口,“你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给你蒸点糯米饭去。”
  “不高兴了?”元胤很敏感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是有点不高兴,”梨花点点头道,“因为你都答应了呀!不过,你说你有要紧的事,那就算了。我想陌香不会那么小器的,回头跟她解释解释就行了。我给你蒸糯米饭去!”
  “你不问问我什么事?”元胤起身抓住了梨花的手,拽进了怀里。16Y8x。
  “嗯……”梨花窝在元胤怀里转了转眼珠子笑道,“还是不问了吧!万一我问出什么吓人的事,那不是自己吓自己吗?我还是给你蒸糯米饭去吧!想吃什么口味儿的?咸的还是甜的?放俩红枣好不好?”
  “好。”
  “那我去了。”梨花像条狡猾的小鱼似的从元胤的怀里溜走了。等她走后,暗探从窗户那儿进来了。暗探下跪道:“主子,冰残大人问连聪的尸体怎么处置?”元胤嘴角勾起一丝阴笑道:“给他留个全尸。”
  “他手底下的那几个人呢?是杀了还是带回惊幽城?”
  元胤垂头沉默了片刻后说道:“带回惊幽城,送给班那镜台。”
  “呃?”暗探有些吃惊,这主子玩的是哪一处啊?把连聪的手下送给萱王妃,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多年跟在元胤身边的经验告诉他,再好奇也不能随便问出口。他忙点头道:“属下知道了。请问主子还有什么话要带给冰残大人?”
  “若是班那镜台问起,就把实话告诉她。”
  “是,主子!”暗探飞快地离开了窗户那儿,消失得无影无踪。
  元胤倒回了床上,侧脸看见了昨晚做的那些风车,脑海里浮现了他给连聪致命一剑时,连聪脸上那痛苦扭曲的表情。就在半柱香之前,他亲手了结了连聪,把两人之间的恩怨算了个一清二楚。
  “我真……真算计……错了!早知道你……你如此……我就不该把……镜台……把镜台送到你……你身边!赵元胤……瞧不出来……你还是个……是个痴情……汉……可惜了……可惜……”这是连聪临死前留下的遗言。
  元胤此刻回想起来,脸上浮起了轻蔑的笑容,想起了那句千古不变的名言: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连聪一死,他的心情无比地愉悦,就像完成了一个许久未了结的心愿似的。可他不敢告诉梨花,自己心情如此畅快是因为杀了一个人。他不愿意梨花接触太多惊幽城黑暗的一面,他要护着她,护着她一辈子开心就行了。
  元胤忽然起了身,点燃了蜡烛,抽下了窗户上插着的一只竹风车。点燃后,他又走回窗前,看着竹风车一点一点地被火烧尽,黑灰都洒落或者飘散在了窗外的空气里。烧到尽头时,他使劲将手里的竹签往天上一抛,目光幽远的望着远处连绵绿障,在心里轻轻地说了一句:“你安息吧!”
  梨花进来时,瞧见桌上点着蜡烛,笑问道:“怎么大白天也点蜡烛啊?”
  元胤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转头冲她笑了笑说道:“给暗探的信号而已。”
  梨花跑到窗边好奇地往外张望,笑问道:“哎,赵元胤,那些暗探到底躲在哪儿啊?树上?林子里?石头缝里?他们不吃饭不睡觉的吗?他们……”她的目光忽然落到了窗户下方,那儿的野草上全沾满了黑灰,像刚烧过什么似的,便问道,“你刚才烧了什么东西啊?”
  “风车。”“为什么要烧我的风车?”梨花嘟嘴问道。“烧了一只,刚好二十九只。”
  “那又怎么样?”
  “去掉多余的,留下长久的。”元胤忽然伸手把梨花拉近了身边,紧紧地圈在了自己的手臂里。虽然这样的拥抱梨花已经习惯了,可她还觉得此刻的元胤有些不一样,仿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动情,连心跳都比平时跳得更用力。
  拥抱良久后,元胤在她耳边轻声问道:“愿意跟我回惊幽城吗?”
  “愿意啊。”她想都没想就回答了,似乎不需要多想。就算听到常明那番话,就算心里有点小涟漪,可她只想依从自己心里的感觉。爱就是爱,爱就要一直爱下去,顾忌太多,那就不叫爱,叫挑拣了。她和元胤已经分开过一次了,她不想再有第二次。即便到了惊幽城,所有的事都不会如她所想的那样顺心,她也愿意去面对。
  元胤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把梨花抱得更紧了。直到红菱和海棠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梨花这才想起灶上还蒸着糯米饭呢!
  “遭了!我的糯米饭!”梨花忙推开了元胤,风风火火地跑出了房间。看着她那猴急跳脚道的样子,元胤忍不住笑得弯下腰去了。
  不远处林子里,两个暗探正在树上乘凉,忽然看见元胤笑弯了腰,吓得差点从树上掉了下来。其中一个睁大了眼睛看着窗户边的元胤说道:“哎,真奇了!跟了主子这么久就没见他笑过!”另一个说道:“我倒是见过,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主子好像十二岁之后就不会笑了。”
  “为什么?”“谁知道呢?恐怕只有冰残大人知道了,他跟主子最久也最贴心。”
  “听说冰残大人不近女色是吗?”“对啊,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还没娶个老婆。你说,不是他那活儿不行,那就是不喜欢女人了,要不然堂堂冰残大人,别说一个正妻,只怕十个小妾都有了。”
  “那就怪了,听刚从惊幽城那边来的兄弟说,冰残大人最近好像开始喜欢女人了。”
  “真的?真的?是谁?是谁?快说说!”暗探营的人也很八卦。
  “听说是个怀孩子的,冰残大人好像跟那孕妇来往得很频繁。”
  “孕妇啊?”那暗探使劲摇了摇头道,“冰残大人的口味儿可真别致啊!原来他喜欢带仔的,哟哟哟,口味儿真不敢恭维呢!为什么啊?”
  “你要想得明白你就是冰残大人了!要不然你亲自问问?”
  “谁敢啊?冰残大人跟主子似的难缠,管他干什么?还是好好地看着主子和主子婆吧!”
  两个暗探像怨妇似的在大树上用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音聊天。不远处,那片新开垦出来的花田已经有人开始干活儿了。梨花忙碌的身影在花田各处都能看到,像只勤劳的小蜜蜂似的孜孜不倦。她站在田埂上,抬手望了一眼这片花田,憧憬着等到了明年春天,这儿一定很壮观吧?没有百花齐放,至少算得上繁花似锦吧?加油!加油!
  快近九月时,又来了个伏天。幸好紫鹊山水源很充足,一直没有大旱过,梨花的花田每天都被浇得透透的。新插下去的栀子枝已经生根了,移栽过来的桔花和金银花等都活了下来,梨花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和玉桃商量后,打算去林子里再寻些可培植的野花回来,扩大鲜花的品种。
  这天,梨花和玉桃去了一趟林子里,寻了两种野花回来,正打算拿去问问陌香有什么药用价值时,陌香背着个背篼来了。自打陌香嫁人后,梨花让她在家里待小半个月,送走了田易生再来。
  再见陌香,她已经褪去了一些少女的青涩,发髻盘起,插了一支素银簪子,略施淡妆,颇有一股邻家少妇的风韵。玉桃一见着她,便笑开了:“这是谁呀?是不是走错门儿了呀?我们村有这么好看的媳妇吗?”

☆、第二百零四章 曹氏闹上门

  陌香放下背篼,掐了玉桃胳膊一下笑道:“小婶娘,往后你不也一样吗?少五十步笑一百步了!”
  “哎哟哟,什么是五十步笑一百步呀?我可听不懂哟!果真是秀才老爷的媳妇,说出来的话都这么高深呐!”玉桃向陌香行了个屈膝礼,眨巴眨巴眼睛笑道,“劳烦夫人说说,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呐?”
  “小婶娘,你要再笑话我,我找小叔叔告状去!”
  “谁是你小婶娘呀?净胡说呢!哎,带了什么来呀?”玉桃凑近陌香的背篼一看,里面躺着两条草鱼。陌香取出来递给梨花笑道:“爷爷昨天去海子河里打了鱼,挑拣了两条叫我带来,说前些日子我和易生成亲辛苦你了!”“说哪儿去了?你娘给了红包的。易生走了吗?”梨花接过鱼交给了龚氏。
  “昨天走的。”
  “舍得吗?”陌香那清秀的脸蛋上泛起了一丝红晕,娇笑道:“四婶,你又想打趣我吧?我可不上那个当!有什么活儿你只管吩咐,工钱我照拿的哟!”
  “正好,这儿有两种花苗,你瞧瞧,认识不认识?”玉桃把花苗拿了过来,三人坐在石桌边讨论了起来了。龚氏提着鱼回了伙房,又走出来挽着衣袖说道:“梨花,横竖晌午做鱼,我去海子桥边再捡点螺丝回来,一块儿煮鱼汤里才香呢!”16Y8x。
  “多捡点,炒一盘来吃也挺好的。”梨花笑道。
  “哎,我这就去。”龚氏转身回伙房里拿了个鱼篓子出门了。
  袁氏刚去了没多久,梨花正拿着花苗跟陌香辨认时,袁氏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回来。玉桃扭头看了一眼,笑问道:“袁大娘,你跑什么呀?给疯狗撵呀?早过了六月六了,村里哪儿来那么多疯狗呢?”
  袁氏脸色有点白,汗水一颗接一颗地从脸颊上滑下来。她本来是靠在墙边歇气儿,可不知怎么了,忽然顺着墙就滑坐在了地上。三人吓了一大跳,忙上前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梨花叫玉桃冲了一碗蜂蜜水给她。
  陌香给她把了脉后说道:“没事,就是气血有点不足,是不是跑得太急了?袁大娘,你跑什么呀?真有疯狗咬你啊!”袁氏喝了半碗蜂蜜水后,平了平气息说道:“可不是遇着疯狗了?一见人就咬,又不分青红皂白的!”“是吗?”玉桃笑问道,“在哪儿?叫上我哥和小哥去打了回来炖汤喝。”
  梨花和陌香都斜眼看着玉桃,一齐鄙视她那重口味儿!玉桃眨着眼睛说道:“你们没吃过狗肉吗?狗肉汤锅最好吃了!袁大娘,你快说说,在哪儿遇着的?”袁氏一脸苦恼地摆摆手道:“不是什么疯狗,是疯子!”
  “到底怎么了?”梨花问道。
  “唉!”袁氏欲言又止,似乎有苦说不出。梨花不好追问,便让她先到旁边歇口气再说。
  晌午开饭时,一群长工和妇人坐了满满两桌子。梨花在伙房里盛了饭菜给元胤送到了房间,可推开门,人却不见了。她望了一眼那敞开的窗户,似乎明白了什么,元胤大概又有事跟那些暗探嘀咕吧。她把饭菜刚放在桌上,玉桃就敲响了房门:“梨花姐,赶紧出来一下!”
  “怎么了?”梨花打开门问道。
  “曹家来人了!”
  “曹家?”梨花好不奇怪,这个时辰曹家来她院子干什么?
  梨花走出去一看,院门口果然站着高三姑,曹梅枝和另外两个曹家的亲族。她上前客气地问道:“有什么事吗,曹管家娘?”曹氏往院子里跨了一步,环视了一遍,冷笑道:“弄得倒像模像样的,瞧着也有些东家娘的派头了,不过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是来找她的!”
  梨花顺着曹氏手指的方向看见了袁氏。袁氏此时脸已变色,握着碗筷似乎有些紧张的模样。梨花问道:“管家娘找她干什么?”
  “自然是有事了。”
  “有事就说事,她现下在我手底下干活儿,你有什么话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高三姑不满地高声插嘴道:“跟你说?只怕你管不了!这事可关乎人命,你担得起吗?”
  一听这话,院子里嗡嗡吃饭的人都安静了下来。袁氏的脸更是唰地一下就全白了。梨花有点疑惑地瞟了她一眼,问曹氏:“人命关天?莫非村里出了什么命案我不知道?”
  曹氏抄手说道:“你整天都忙着你的花田,又怎么会知道村里出了什么事呢?早先谢满兴他们去采石场前面的岩沟里寻钱袋,结果寻到一堆白骨。现下那白骨被捞了起来,谁曾想到,竟然是我家失踪了多年的表叔!”
  院子里瞬间就闹哄哄了起来。有个年长的起身问道:“梅枝,是真的?真是你那表叔?不是说他出山发财去了吗?竟死在那岩沟这么些年了?”
  “哎哟,大兄弟,谁能想到呢?”高三姑拍着手背叫屈道,“都只当他出山去挣了大钱,不想再回来了!谁能想到啊,死在那地方都成白骨了才叫人给瞧见!你说命苦不命苦呐!”
  “这么惨呐!”那年长的直摇头道,“是他自家掉岩沟里的?还是给谁下了毒手?”
  曹氏哼笑了一声,斜眼瞄着袁氏说道:“这不就来问问吗?”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袁氏。袁氏略显惶恐,丢了碗筷辩解道:“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了!你们姓曹的怎么像疯狗似的乱咬人啊!刚才在村里就拉着我乱说话,我没……没跟你们发火,你们还找到这儿来了?真是太……太过分了吧!欺负我孤儿寡母吗?”
  “不找你找谁?”高三姑跨进院子走到桌前,指着袁氏凶道,“我男人表弟失踪那天,梅枝瞧着你们在林子里拉扯的!打那天之后,就再没见着他人了!你说,不问你,问谁?”
  “咳!这才是奇了怪了!”袁氏不甘示弱地拍着桌子反问道,“这事就你家曹梅枝说了算吗?她说看见我就看见我了?谁信?谁给她作证?没准是她自己眼花了呢!她那时候才多大?也不过十岁左右,知道什么?”
  曹氏眸光一沉,冲袁氏喝道:“我忘了你那张脸,也忘不了你脸上那颗黑痣!还不承认呐?实话告诉你,除了我之外,村里另外还有人瞧见你那天上坡了,我表叔就跟在你后面呢!你们俩去干什么了你自己清楚!”
  袁氏双手一抖,明显是慌了,不经意间拨翻了手边的碗筷,摔在地上碎成了两半!高三姑趁机嚷嚷道:“瞧见了没?果真被我们说中了!她心里要没鬼,怎么会怕成这样儿?什么都别说了,梅枝,带了她到你表叔骨头前再问话!看她瞧着那堆骨头,还敢不敢说谎!”
  高三姑说罢绕开桌子上前去拉袁氏,袁氏慌忙往后退了一步,却被凳子绊倒,仰面倒在地上。龚氏忙扶起她,挡住了高三姑说道:“真好笑!那就是一堆白骨,怎么就认出是你家表叔了?难不成白骨还能说话?”
  曹氏道:“龚雨桐你还别不服!我表叔打小就伤了小指头,左手只有四根指头。那白骨也是这样,有这么巧合吗?现下是出了人命,你们谁都担不起,别在这儿撑英雄好汉了,还是让她去把话说清楚!”
  袁氏忙摆手道:“不不!我不去!我说清楚什么呀?你们摆明了就是冤枉我!”她忙拉着龚氏说道:“雨桐我可冤枉呐!我嫁你舅舅这些年是怎么样儿的你该比谁都清楚呀!我哪儿会……哪儿会跟她表叔扯不清呐!真是曹家胡说八道的!”
  “跟她废什么话!”高三姑恼火道,“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东西!害死人是要偿命的!年轻的时候就不安分,怪不得嫁了个男人也只有克死守寡的份儿!龚雨桐,你让开!”
  高三姑说着气势汹汹地拨开了龚氏,双手抓着袁氏往外拖。袁氏死活不走,两个妇人原地抓扯了起来,嘴里还不断地互相谩骂着。龚氏想上前帮忙,却被曹氏和曹家两个亲族挡住了。
  龚氏喊道:“你们想干什么呀?还想拖了去给你那表叔陪葬啊?没你们这么欺负人的!”邓开罗见自家媳妇受欺负了,上前几步就推翻了曹家那两个亲族,怒喝道:“滚一边去!”
  这一推可不得了!那两个亲族也怒了,冲上来和邓开罗打了起来。这边高三姑还抓着袁氏又踢又打,曹氏自然要上前帮忙,却被龚氏拦着,四个人又混打成了一片。院子里忽然就乱了!
  凳子倒翻了一半,其中一张桌子也给推倒了,碗筷散落了一地,到处都是油迹。海堂顾得了这边顾不了那边,想拉开四个妇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玉桃见哥哥受欺负了,忙要上前帮忙,梨花赶紧拉住她说道:“你去凑什么热闹?当心花了你的脸!”
  “那怎么办呀,梨花姐?看着他们打了吗?”玉桃握起拳头激动地说道。
  梨花没想到曹氏不但在田庄里嚣张,在村里也这么横行无忌。青天白日下,她居然敢带着曹家的人上门抢人,俨然没把自己这主人放在眼里!
  梨花眉心一皱,转身回了屋子。玉桃和陌香对视了一眼,不知道她去干什么了,还以为她去屋子叫人了呢!不愿沾事的人都躲得远远的,一边看热闹一边劝两句,乐在其中。
  就在这时,梨花手里握着根绳子走出来,抬手就往地上狠狠地抽了一鞭子!
  “啪嗒啪嗒”几声后,混打的人忽然停下了手,一齐朝梨花看去了。梨花踢开了脚边的凳子,跳上桌子,弯腰问曹氏道:“管家娘今天可真威风呢!我还是第一回见识你打人的模样,相当威武,你没上战场去当回巾帼英雄,还真亏你这个人了!”
  曹氏松开拽着龚氏的手,仰头叉腰问道:“你拿根绳子干什么啊?想抽我啊?我怕你抽不几下手就软了!”“论暴力,我比不过你,也没工夫跟你似的披头散发地掐架!”
  梨花直起腰身在桌上来回走了两步说道,“诸位,大家都看见了,曹管家娘一口咬定那白骨是她表叔,我倒纳闷了,断指儿的那么多,为什么非得是她表叔呢?难道别村或者外乡路过的就不能有断指儿的吗?单凭一根断指就认了,你们觉得合适不合适?”
  其他人都议论了起来,有些摇起了头。曹氏喘了一口气,理了理被龚氏拉乱了的头发说道:“那你去问问,这附近几个村还有断指儿的人失踪过吗?这紫鹊村少有外乡人来往,怎么会那么巧呢?”
  “所以啊,”梨花低头弯腰看着她说道,“这白骨是不是你表叔得衙门的仵作验过之后才能清楚。”
  “怎么验?除了那断指儿之外,那白骨上就没别的不对劲儿了!”
  香掐个玉么。“你要能看得出来,仵作早就失业了。管家娘,我倒好奇了,你为什么就这么肯定那白骨是你表叔呢?莫非你当初看着他掉下去的?”
  曹氏一怔,火气更旺,怒喝道:“你胡说什么?你一个外乡来的怎么会知道当初的事?”
  “那好,既然是出了命案就该报官府,由不得你来行私刑逼供!官府说那白骨是你表叔,要带了袁大娘去问话,我二话不说指定会送了她去!可你今天要仗着自己有把子力气在这儿撒野,我也是不依的!你不报官,我派人去给你报!顺带着,把今天你私闯民宅打人的事一并算了!哦,对了”梨花蹲下来,晃了晃手里的绳子指着高三姑笑道,“三姑,上回您那笔账还记着呢!您没忘记吧?我可说过的,您再往我这院子里来打人闹事,新账旧账一起算!”
  “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高三姑整理着自己的衣裳说道。
  “您怕什么呀?您有钱呐!您是有钱人不是吗?”
  高三姑脸色一黑,正要抢话时,龚氏叫嚷了起来道:“对呀!人家三姑是有钱人呐!珍珠都揣袖兜里玩呢!比手指还大那么一颗珍珠,哟哟哟!全村没人比她更有钱了!”
  曹氏一听这话,瞬间懵了!她触电般地转头看着高三姑,高三姑急忙躲开了她的目光。

☆、第二百零五章 跟曹氏算账

  就在曹氏愕然之时,恭氏又挑衅道:“高三姑,怎么不吭声儿了?正好今天人多,您老人家摸出来给大家瞧瞧呗!让我们这些粗人也见识见识什么是能值百两的珍珠!”
  ”价值百两啊!”院子里的人都议论开了,个个都诧异地把高三姑看着。
  高三姑那原本涨红了的脸唰地一下紫了,窘得开口大骂起了恭氏:“嘿!你这娘们还真会瞎掰!你哪只狗眼瞧见我有珍珠了?”
  ”唉哟!还藏什么呀藏!又不是要抢您老人家的,拿出来瞧瞧有什么呀?那天不止我一人瞧见了,梨花,陌香。。。。。。对了,你自家亲亲的儿子都瞧见,不信,问问海堂和红菱呀!”
  “放你娘的臭屁!”高三姑急得口不择言。
  开罗一听又怒,威喝道:“你这老贼皮嘴巴放干净点!有珍珠不敢认,莫不是从哪儿偷来的吧?哼!梨花——”他仰头对梨花道,“你不是要报官吗?横竖再问问那曾家小少爷或是汪家大少爷掉珍珠没?这村子里谁家能有那么贵重的玩意儿,指定来路不明!”
  高三姑有些慌张了,又不敢看曹氏那满含怒光的眼睛,急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曹氏此时已经明白了珍珠的来历,又怒又恨,狠狠地瞪了母亲一眼,转头冲邓开罗说道:“你去问!赶紧问去!身正不怕影子斜,还怕你去告不成!”
  “对!对!”高三姑急忙附和道。
  “这就奇怪了!”邓开罗朝旁边的人说道,“高三姑这珍珠哪儿来的?莫不是曹管家娘给的?哟!马六当管事果真是有好处的!这才几年工夫,价值百两的珍珠都拿出来送老丈母娘了!多阔气多大方啊!”在高挑这好。
  院子里的人都掩嘴头笑了起来。曹氏黑了脸,有些尴尬了。海堂忙过来劝道:“姐,那白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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