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梦想田园-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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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敏玉不待他说话，上前一把把他扶起，“武大叔也不必如此，只要你们好生在庄子上做事，你这孙儿在我这儿保管吃不了苦头，跟着我进府学，还能多少学些个字儿。”
　　武老汉听得此言，忙不停的谢过，拉过一旁的孙子，就让他跪下给李敏玉连叩了几个头。
　　“好了好了，你们也赶紧上路吧，不然只怕到庄子上，这天色都要黑了。”李敏玉和书哥儿忙催着几人动身。
　　众人辞了孙家父子，这才纷纷出得门来，各自拿着东西就要上车。
　　崔牙侩虽是也赶得一辆由两匹大青骡拉着的大车，但是也委实装不下那十一个人，更何况他们还大包小包的拎着行李卷儿。
　　赵怡然见了，便跟赵振兴耳语了两句，让那一行人中的两名妇人带着那武家的小姑娘一起随她坐了自家的骡车。
　　等到所有人都上了车，赵振兴跟李敏玉和书哥儿又交代两句，这才一挥马鞭当先一步出了巷子。
　　不说李敏玉带着书哥儿和那武家的小孙子站在路边目送着两辆骡车驶出老远，三人才开始往客栈去。
　　却说赵怡然这边，应是邀了那三人上了车内坐，她便把另一侧的软榻收拾出来招呼那三人上塌坐了。
　　自己则在原先的位置上坐下，从茶壶里倒了一杯水，问对面的三人，“你们可要喝些水？”
　　“不用不用，谢谢小姐招待，我们先前都刚喝过水。”
　　回话的是那三人中年长的一位妇人，她约莫有四十岁上下的年纪，与另外一名汉子是两口子，赵怡然记得他们两人说是以前专门给人侍弄果木林子的。
　　她笑着颔首，径自把杯子凑到唇边抿了一小口。
　　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在大户人家待过的原因，三人包括那名只得七八岁的小女孩在内，俱是很守礼，身上也收拾的干净，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味儿。
　　此时赵怡然已经把三人都细细打量过，见她们都半侧着身子，只半个身子落在软榻上，俱是垂头躬身坐着，不发一言。
　　就这坐姿，赵怡然也不由得微微佩服，她轻轻扬了扬嘴角，“从这边去庄子上可不近，你们也不要这般拘着了，都自在些，不然等到了庄子上，这身子只怕都要坐僵掉了。”
　　她一边说一边把目光落在几人身上，果然，三人的神色都不由得放松了些，特别是那小姑娘，明显长松一口气，让赵怡然见了也不由得莞尔。
　　她从一旁的桌子下拿出一个攒盒，揭开上面的盖子，把攒盒往几人面前推了推，“这一路上枯坐着也无聊，你们尝点儿点心，把你们从前的差事跟我唠唠。”
　　那小姑娘听了她这番话，飞快的抬头睃了她一眼，正好对上赵怡然的视线，她犹如一个受惊的小兔子般立马又低下头去。


第四百三十九章　打探
　　就这一对视的一番工夫，赵怡然才发现这小姑娘有双黑白分明，十分漂亮的大眼睛，看起来怯生生很是招人怜惜。
　　她看了心里不由得暗叹一口气，把攒盒又往她面前推了推了，“你叫什么名字，这里头有好吃的桂花糖，自己拿了尝尝。”
　　“奴婢……奴婢叫婵儿……”一道细弱蚊蝇的声音自那小姑娘的嘴里传出。
　　要不是此时车厢内一片安静，只怕还真不易听得清她说话。
　　一直拉着她手的妇人此时微微抬了头，嘴角挂上一抹笑，“回小姐的话，她叫婵儿，是奴婢的大丫头，今年七岁，今儿被那公子带走的是她哥哥，叫松儿，今年九岁。”
　　“哦，你就是他们的娘了？怎么称呼？”赵怡然见那妇人开口，索性接着问道。
　　“是的是的，奴婢当家的人都叫他武大郎，小姐管奴婢叫武大家的就成。”这妇人刚开始还有些拘谨，说了两句后，到越发爽利起来。
　　“嗯……”赵怡然强忍住要到嘴边的笑意，转身轻轻咳嗽了一声，这才继续道，“说说你们以前当差的事情吧。”
　　“哎。回小姐的话……”
　　“停！”赵怡然忙抬手制止道，“往后别称我小姐，叫……我姑娘吧。”
　　“哎，回……姑娘的话，奴婢一家子原先是八口人，就在府城南郊一处田庄上，帮着原先主家看顾一处庄子，平日里头……”
　　赵怡然轻轻摩挲着手上的杯子，听着那武大家的絮絮叨叨的把他们以往的差事说了一遍，她间或的寻问了几处，对方倒也回答的头头是道。
　　她遂不再开口，静静听对方说。
　　“……此次主家出了事，婆婆也染病走了，公爹担心一家子的前程，拿了这些年的积蓄让二弟两口子赎了身，回老家去了。”
　　“哦，老家？不知你们老家是何处？”赵怡然好奇的问了一句。
　　“离此地有几百里地的太原府。”
　　“哦，这般远啊。”赵怡然微微皱了皱眉，看了她一眼，也不再深问。
　　遂把头转向那位年纪稍长些的妇人。
　　那妇人倒是乖觉，许是察觉到赵怡然的目光，立马把身子弯了弯，以至于赵怡然只能看到她的后脑勺。
　　“回姑娘的话，奴婢当家的在家行三，人称朱老三，他们都管奴婢叫声朱三婶，奴婢和当家的俱是给人侍弄果木林子的……”
　　赵怡然一听她说到以往的差事，也不由得坐直了身子，不说现在这庄子上本就有果木林子，自家山头今年也要种上不少，现在这一类的技术人才，她是有多少要多少。
　　等她说完，赵怡然又问她们原先在哪处给人家做事，听说是在其他府城，心里有了数，想起赵老爷子带回来的几种水果，她挑拣着问了几个问题，见她都能对答得上，言语间颇有几分能耐。
　　等这妇人说完，她掀起窗帘往外瞅了几眼，见已经驶出一大半的路程，遂又旁敲侧击，问她们是否知道其他几人以前在哪里做事的。
　　正巧有两名汉子以前同武家是在一个主家做事的，多少有些认识，遂把知道的情况也说与赵怡然听。
　　…………
　　“爹，咱们今儿就宿在这主屋吧，我已经进去看了一遍，这些房子应该是前两年刚翻修过的，听那厨娘说，也就主家来住过两趟，倒是收拾的还算干净。”赵怡然一边自车厢内抱下被褥，一边跟赵振兴道。
　　赵振兴此时也刚把带来的人安顿下来，听她如此说，自是点头，“成，你也不要着急收拾，先搁屋里去，我先前让那厨娘准备了晚饭，等会儿大家伙一道吃了，爹还有事要跟你商议呢。”
　　“哎，我把这些放到炕上就来。”赵怡然忙应声，赶紧进到屋内，把被褥一股脑的放到炕上。
　　好在前两日过来跟那先前的庄头交接完，就嘱咐这边的几个婆子把屋子重新收拾过了，今儿过来这才有地方安置，不然这一大堆人过来，天色已经擦黑，就是想辙也要耽搁上许久。
　　她伸手在炕上摸了摸，见已没多少热气，转身出了上房，自院子里招呼一个粗使婆子，让她再把炕烧上几把柴火。
　　那边赵振兴已经招呼她过去，她索性也不耽搁，径自进了一旁的一个敞厅，此时里面已经摆了几大桌。
　　赵怡然见赵振兴和崔牙侩坐在上首的一张桌子上，便也走过去，挨着赵振兴坐了。
　　今儿带来的十一人也依次在下头的桌子上坐了，另外庄子上原本有头脸的几个小管事还有几个长工的头子都被安排在一道坐了席。
　　这时先前见到的厨娘领着几个婆子送上热腾腾的饭菜酒水。
　　赵振兴先是给崔牙侩斟了一碗酒，这才站起身，照旧说了几句，大致就是这庄子以后姓赵，庄头暂定为田庄归现来的武家老汉管，果木这块暂时交由朱老三来负责，庄子上的鸡鸭猪则在原有的小管事里挑了一个人出来。
　　另外也是赵振兴着重表明的，现在所有任命的管事都是暂代，得等半年后才最终确定管事人选云云。
　　这些都是先前赵怡然和赵振兴商量好的，此时赵振兴说出来后，众人脸上的表情不一，坐在一旁的赵怡然正好尽收眼底。
　　等到这顿饭吃完，外头已经月上中天，赵振兴从旁拎来一个小篓子，“今儿起，大家伙儿就要开始尽心尽力为庄子上的活计操劳，这是一点赏银，武大叔、朱老三，你们拿下去给大家伙分了，留着往后打点小酒喝，但是……”
　　赵振兴说到这里顿了下，见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道他这儿，这才一脸严肃的道，“我丑话说在头里，谁要是不好生当差，耽误了田地里的活计收成，不好意思，此地也就容不下你了。”
　　一旁的武老汉一下就听明白赵振兴的话音，立马招呼一家人站起身，从赵振兴躬身道，“谢东家赏，我武老儿必不做那有负东家所托之人。”
　　其他人见了，纷纷站起身，“谢东家赏……”
　　赵怡然见了这番情景，嘴角翘起一抹弧度。
　　一旁的崔牙侩见了也不由微微诧异的看了赵振兴半晌。
　　…………


第四百四十章　计策
　　赵怡然至面前的桌上提来一茶壶，给赵振兴倒了一杯浓茶，“爹可是喝多了？”
　　“没有。”赵振兴笑着伸手接过。
　　“事情先照今天这样大致分配了，回头得闲了我再来瞧瞧。”赵振兴呷了一口浓茶，微微苦涩的茶汤咽下去，舌尖竟然隐隐有些回甘。
　　“成，明儿爹再驾着骡车到地头逛一圈儿，看看有没有哪些不妥当的。”赵怡然提议道。
　　“嗯，明儿咱们只怕回去也早不了，我得把庄上的有些事给武老汉和朱老三他们交代下去。”赵振兴搁下手上的碗，转身看赵怡然还在屋子里面收拾，笑着道，“你也别忙活了，今儿早些歇了，明早这庄子上的有些事，你还得帮着拿个主意，这些事情分配下去，可得让他们照着做才成，别等我们前脚一走，后脚就乱套了。”
　　“哎，我晓得了，东屋炕上我已经给爹铺好被褥了，爹和崔牙侩今儿就歇那边吧。”赵怡然点点头，把手边的东西收拾停当，便让负责厨房的张家的送来热水。
　　几人各自洗漱后，歇下不提。
　　次日一早，送走崔牙侩，赵振兴跟赵怡然招呼一声，就驾着骡车带着武老汉和朱老三几人出了庄子，直奔地头去了。
　　赵怡然由着庄子上一个负责洒扫婆子领着，一路把整个庄子上走了个遍，庄子的大致布局她心里也已经基本有了数。
　　此处是大片的平原，出了庄子后，倒是有块不大的丘陵子，上面遍植各类杂树。
　　那婆子指着林子里面一群正在觅食的母鸡道，“姑娘你瞧，张家的说是怕东家来了嫌埋汰，把这些鸡呀鸭的都赶在这林子里头呢。”
　　“这主意不错，就是寻常，你们也能这样安置，这样还能少喂一些粮食。”赵怡然见了也不由得点头，笑着赞了一句。
　　两人一路走过来，倒也发现这婆子很是健谈，她遂问那婆子，“你以前就是在这庄子上干活儿的？家也是住在这附近的？”
　　“是咧，老婆子已经在这儿干了十来个年头了，家就住在离这十来里地的小王庄，平常就住在庄子上，张家的说是一月给我们这些干活的歇一天，老婆子也就歇的那天才回家去。”
　　这婆子年纪看起来约莫跟周氏相仿，只是头发已经花白了大半，她见赵怡然和气，不是原先的那家东家亲眷看着让人害怕，便絮絮叨叨的把庄子上的一些事情都说与赵怡然听。
　　还别说，越是这种没什么分量的小人物，知道的事情还不少，包括以前这庄子上的庄头和那庄头娘子，偷卖主家的粮食这样的事情，这婆子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这种远离主家掌控的农庄，凡事历来是欺上不瞒下的，赵怡然一边听心里一边也在暗自思量，这庄子要是没有人在这边看着，要如何才能管理妥当，那些显而易见的漏洞，怎么才能堵得住怎么才能让自家的利益最大化，而不会被这些硕鼠之类的人偷挖了墙角。
　　她一边走心里一边暗自思量。
　　等到晌午，赵振兴一行人回到庄子上，赵怡然已经把自己想了上午的一些思路，整理后写了出来，见赵振兴回来，忙迎上前，询问了地里的情形，见一切都好，遂也放下心来。
　　待到赵振兴坐下，她给他倒了一杯茶，就把自己上午写好的一张纸递与他看，“爹，先前咱们就说过，这庄子上，没有咱们靠心的人，只怕日后不太好打理，就是小舅舅那边有人来帮忙看一眼，总归是没那么便当，我就想了个主意，你看可不可行？”
　　赵振兴把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就伸手接过赵怡然递来的纸张，见那最上头写了几个大字，“承包责任制”。
　　赵振兴疑惑地看了赵怡然一眼，“这是个啥意思？”
　　“爹先看看下面写的内容，我再给你解释。”
　　赵振兴只得继续看那纸上写好的几则细项，良久他才抬起头，看着赵怡然，“你这意思就是把这些田地、果木、庄子上的出产一一分到他们手上，找到具体的负责人，咱们回头只要按照协议规定收回应得粮食和银钱就可以了？”
　　“是的。”赵怡然见赵振兴已经看明白自己写得东西，笑着点点头。
　　“可是你这上面说，分给这些所谓的承包人的红利，是每年这些田亩产出的半成？这会不会太多了些？要知道咱们原先雇佣他们的银钱每月一人也只得八百文至一千文不等。”赵振兴看着赵怡然上面所写的报酬实在是有些太多了些，完全超出他的预期。
　　“爹，我说的这半成看起来是多，但是事关他们的切身利益，这些人必定会非常用心的来打理田地可果木林子，爹是个老庄稼把式，应该知道这田地精心侍弄和不精心侍弄，那打出来的粮食只怕要少上一成不止。
　　而且要是按照先前给的那些雇银来算，一个人今天好生干一天活儿，你得付这老些，他要是偷懒耍滑，你也照样少不得他一文钱。
　　但是，若把他们的报酬与咱们的收益挂在一处，他们自然会上心，不要你来看管，他也会好生去忙活，毕竟，咱们的收益越高，他们分得银钱也就越多，这个道理，只要不是傻子，他都能明白。”
　　赵振兴此时已经差不多听明白赵怡然的意思，只是心里一时还未有决断。
　　他沉吟片刻才继续道，“那照你如此说，到时候他们要是偷瞒咱们地里的产出呢？”
　　“咱们一年地里不过是收两季庄稼，我们只要刚开始的一两年，夏收和秋收的时候，派人在这边统计一下，心里摸个底，后面每年的产出就比照前面的产出来，有了一两季下来，他们也尝到甜头，除了那糊涂的，正常人都不会想着从这里面搞鬼，要知道那样最终害惨的还是他们自己。”
　　“要是逢上灾年，到时候具体的情况我们具体再说。”
　　赵怡然说得口渴，拎过一旁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第四百四十一章　解说
　　“照你这样说，倒是可行，就是咱们现在雇来的这些人里头，要是到时有那不服管教的，就怕会有那不实诚的人到时候生事。”赵振兴把纸上的内容又再次看过一遍。
　　“这个爹可以放心，咱们要是打算这样做的话，自是要求这些人签订协议，有那坏事的，直接撵了就是。何况，咱们雇的这些人，还不是一处的，未必是一条心，到时候他们互相牵制，对我们也是有好处的。”
　　赵怡然的这一番话是说到赵振兴的心坎上，他心里一直有些放心不下，现在听得赵怡然如此说，目露欣慰的摸了摸赵怡然的小脑袋，“还是你想的周全，成，这事儿就先这么办，等下晌我把他们几个领头的叫过来说说。”
　　“嗯，这刚开始，爹也先别强求，要是有那实在不愿的人也没关系，再过几个月就是夏收了，到时候只怕是个个都要抢着来找爹爹谈这个承包的事情了，这里面的分成，爹也可以视具体的情况再调整一下。”
　　“我心里有数了，让他们先摆饭吧，我们早些吃过了，也好找他们谈一谈，今儿下晌还要回城呢。”赵振兴说着就把手上的纸折叠好，收到怀里。
　　赵怡然起身，招呼那张家的送来饭菜。
　　不过一会儿功夫，那张家的带着一个婆子端了两个托盘上来，酸菜炖的腊肉、土豆烧鸡、一盘溜白菜、一大海碗白菜豆腐汤，外加一盘子烙得金黄的馅饼。
　　“嘿，这是荠菜馅的？”赵振兴夹了一个馅饼，咬了一口，露出里面的馅料来。
　　“嗯，今儿在庄子后头的林子里头发现的，张家的挖了一些回来，我让她和了一些香菇、猪肉、鸡蛋在里面，调的这个馅，是不是很鲜？”赵怡然也夹了一个，咬了一口，一股荠菜特有的鲜甜味儿在嘴里蔓延开来。
　　“是不错，回头包几个带回去给你哥你舅他们尝尝。”
　　“嗯，早就跟张家的说好了，已经留着了。”赵怡然给自己舀了一碗汤，就着馅饼，吃喝了起来。
　　因着下午有事，两人也不耽搁，一边吃一边就着下午的事又商量了一番，等到把桌上的菜吃得七七八八，赵怡然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吃撑了。
　　她站起身，伸手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哎哟，不行，吃得太撑了，我得起来到院子里面溜溜去。”
　　“成，我正好去前面找他们，你这边等会儿就把东西收拾好，最迟午时三刻咱们就得动身回府城去。”赵振兴拿过一旁的巾子擦了嘴，起身就去了前院。
　　赵怡然让张家的把桌上的碗筷撤了下去，自己则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闲聊了几句，张家的也是个话不多的性子，胜在干活儿还算干净利落，厨房这块交由她来管，赵怡然还是比较放心的。
　　赵怡然又在院子里面溜达了片刻，不知不觉间就走到外面一个大院子里头，正巧看到武家的那小姑娘武婵儿正搬了一把小椅子，坐在院子里头给武家人刷鞋子上的灰。
　　赵怡然看她干活似模似样的，不由想起他们兄妹几个，都是穷人家的孩子，遂上前几步问道，“可曾用过饭了？”
　　小丫头显然没注意到她过来，被她这声招呼吓了一跳，立马站起身，不小心正巧碰倒了小椅子，她忙丢开手上的鞋子等物，准备去扶椅子，谁知，小丫头手没抓稳，椅子又倒了下去，乒里乓啷一阵响动后，地上一片乱糟糟的。
　　赵怡然见这阵仗，也只得往后退了两步。
　　“……姑……姑娘……”小丫头也被自己搞出来的阵仗吓了一跳，忙把椅子等物扶好，这才有些拘谨的站在一旁。
　　赵怡然见她两只手犹如拧麻花一般搁在在身前，知道这小丫头只怕是个怕生的，只得放柔了声音，再次问道，“可曾用过饭了？”
　　“还没。”还是那细若蚊蝇的声音。
　　赵怡然自袋子里面摸出一个小纸包，递了过去，“喏，给你，好吃的桂花糖。”
　　武婵儿先是盯着那递到自己面前的小纸包，再顺着那托着纸包的手，一寸寸往上挪，终于对上一双带着善意的眼眸。
　　赵怡然又看到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见她还是犹如受惊的小兔子般，猛地低下头去，留给自己一个头发有些枯黄的小脑袋。
　　看她比二丫还要大上一两岁，现在二丫的身量只怕已经与她差不多了，心里不由有些怜惜，上前一步拉过她的手，把那装着桂花糖的纸包一下子塞到她手里，“拿着吧，很甜的。”
　　“谢……谢姑娘赏。”
　　赵怡然看她满面通红的冲自己微微福了福身子，转身就一溜烟的跑进一旁安置武家一家子的院子里。
　　远远的好似还听到小丫头叽叽喳喳正向武大家的展示刚刚得到糖果。
　　赵怡然微微叹一口气，看了眼天色，又至怀里掏出怀表看了眼，已经中午十二点了，她还得赶紧东西去，转身就往院子里面走。
　　自是没瞧见，那武大家的领着武婵儿从他们那院子里出来，两人来到大院自是没瞧见赵怡然的身影，只得又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边赵怡然把东西收了差不多，那边赵振兴也自前头过来了。
　　“可都收拾好了？”
　　“差不多了，爹那边办妥当了？”
　　“也不能算是妥当，就武老汉说是可行，他跟武大郎商议了一下，已经签了协议，那朱老三说是要等今年果木林子的收成下来了，他明年再签也不迟。”赵振兴帮着把赵怡然收拾好的被褥搬了出去。
　　“既然如此，明年签的人，在那半成上得减去半成。”赵怡然听了心里也有些不爽，正是送上门的银子都不要。
　　“这样会不会不好？”
　　“有啥不好的，咱们这样的分配，可以说是平白让他们多拿许多银钱，整个兖州府也找不到第二家来。
　　再说了，咱们是东家，这些人是咱们花钱雇来的干活，虽说咱们要待人和善些，但是也不能把他们的胃口养的太大了，要是真的到了那天，奴大欺主，可就让人笑掉大牙了。”


第四百四十二章　归城
　　赵怡然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这些人会翻出什么浪花来，有那不识抬举的，换了就是。
　　“再说了，咱们多少也得给第一个服从我们的人一点儿好处才行，这往后呀，咱们再有个什么变动，这些人才会听我们安排，要他们干什么才不会推三阻四、阴奉阳违的。”
　　赵怡然的这段话让赵振兴听了不由的微微皱了皱眉，但是这已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他看了眼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