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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志-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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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云原本躲在房中读书,见伍定远发了脾气,心想他也是一番好意,何必惹他不快?也就从了。两人匆匆打点,见天色已黑,便快步赶去赴宴。到得那官员的宅邸,家丁正要掩上大门,伍定远连连挥手大叫,急忙奔入,这才没误了时辰。
  才进到大厅,只见黑压压的都是人头,厅上挂着寿联,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卢云目光扫过,只见厅里坐着十来个老者,看来都是当朝要紧人物,人群当中坐着一名老者,红光满面,精神健旺,正自高声谈笑,却是柳昂天。他身后站着一个年轻男子,面目看来与柳昂天颇为神似,当是他的子侄辈。
  柳昂天身边坐着一名老者,看来略带病容,卢云一见之下,忽地全身剧震,不禁往后退了一步,那人竟是当今兵部尚书、钦点状元顾嗣源。
  卢云万万想料想不到,他竟会在此时此地见到顾嗣源,一时脑中嗡嗡作响,想起在扬州的诸多往事,忽地一阵伤感,又想到顾家二姨娘的势利无情,卢云不由得叹了口气,只想转身离开,忽地一人把他拉住,却是伍定远,只听他道:“等会儿就要开席了,你可别到处乱跑,这是兵部尚书的宅子啊!”
  卢云颤声道:“今儿个是顾……顾大人做寿吗?”伍定远微微颔首,说道:“不是他却又是谁?这顾大人日前才接下兵部尚书,朝廷谁都要卖他面子。就连咱们柳侯爷也来祝寿,可见一般了。”
  卢云心神杂乱,只见来往宾客衣着光鲜,举止有礼,只觉自惭形秽,伍定远的话连半句也没听进,只唯唯诺诺的敷衍。过了片刻,顾家家丁见宾客齐聚,便开宴入席,众大官你推我让,人人笑容满面,一阵拖拉,终于照着官职年岁坐定。卢云挤在人堆中观看,一时怔怔出神,只见顾嗣源比当年分别时老了几分,背也有些驮了,脸上虽然堆着笑,但那满脸皱纹,却加倍衬得老态龙钟。
  忽然一名家丁走来,向卢云道:“这位公子高姓大名,请您入座吧!”卢云一愣,回头一看,伍定远不知跑哪去了,卢云深怕顾家家丁识得他,连忙转过头去,也不答话,自行在偏厅找了位子坐下。
  那日他以盗匪之身被逐出顾府,自知对不起顾嗣源的一番厚爱,实在不愿和顾家的人再见面,此刻的他坐立难安,却又舍不得走,那是为了什么?卢云心中一酸,用力的摇摇头,他不能多想,也不敢再想。
  席上菜肴甚丰,众宾客畅怀谈笑,卢云这桌地处偏听,坐的多是一众大人的侍卫随从,只见他们交谈敬酒,看来彼此相识已久,卢云自无心思听他们说话,只低头沈思。
  一人见他闷闷不乐,道:“这位朋友有些面生,不知高姓大名?在何处高就?”卢云心神不宁,摇头道:“在下无名无姓,现在伍制使手下教练士卒。”
  那人见卢云不想多言,却也不动声色,只道:“原来是军中将官,失敬!失敬!”说着向卢云敬酒,卢云嗯的一声,也不推拒,随口饮了。
  那人笑道:“老兄看来初到京城,想来对咱们京城的人物不甚相熟,待我替你引见一番。”同桌宾客一一向卢云敬酒,众人见他面色愁苦,满脸爱理不理的神气,都是暗怒在心。
  正饮酒间,一名宾客忽然站起,神色兴奋地说道:“啊呀!大家快看!扬州第一美人出来啦!”众人面带欢容,争先恐后的涌到厅上观看,卢云自不和他们起哄,仍坐在席上,自斟自饮。
  只听众人低声谈笑,品头论足,一人赞道:“这扬州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可把我们京里的姑娘都比下去啦!”另一人道:“扬州自古地灵人杰,美女无不聪颖过人,才貌双绝,这下总让你见识了吧!”
  又一人笑道:“这美女是何来历?可是寿星顾大人的小妾?这般艳福,顾大人可消受得了吗?”
  一旁宾客忙拍了那人脑门一记,骂道:“你可别胡说八道,这位姑娘就是顾大人的独生爱女,堂堂的千金小姐,你别乱放狗屁了!小心惹祸上身!”那人忙道:“该死!懊死!看我这张狗嘴多会惹祸!”
  众人嘻皮笑脸,争先恐后,种种神态,却难一一描绘。
  卢云听到这里,手上酒杯竟掉落在地,当地一声,打成粉碎,他站起身来,远远往大厅看去,只见一名美女俏生生的走了出来,那女子身形婀挪,美目流盼,向顾嗣源盈盈下拜。
  卢云已然认出这女子便是他朝思暮想,无日或忘的顾倩兮,相别经年,顾倩兮更出落的美貌动人,卢云心神混乱,全身微微颤动。
  一旁宾客低声谈笑,说道:“这位顾家千金这般美貌,可对了婆家没有?”另一人笑道:“咱们京城里风流公子还怕少了吗?谁不是卯足力气,好求这桩亲事?”“是啊!那些达官贵人的公子们,哪个不是叁天两头往顾家跑?”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嬉闹不休。
  卢云往厅上看去,果然几名俊雅的年轻公子纷纷围拢,正与顾倩兮谈笑说话,只见她容光焕发,神态大方,果然是官家大小姐的气派,几名贵公子往她身边一站,众人都赞男方轩昂,女方娇美,好不匹配。
  卢云别过头去,心道:“我怎么还有这非分之想,不是太痴太傻了吗?顾大小姐是什么身分,我又是什么出身?卢云啊卢云!你还看不开吗?”
  他坐回席上,一言不发,便即喝乾了一壶酒,酒入愁肠,分外醉人,饶他内力精湛,这时也是不胜酒力。同桌几名宾客有意戏弄他,更是连连敬酒,卢云酒到杯乾,来者不拒,霎时喝了百来杯,远处宾客轰闹声不住传入耳中,卢云心中悲苦,只想借酒浇愁,想起自己不过是个小小面贩,今日能在此处饮酒,还是靠得旁人提拔,他心中有个声音不住地嘲笑自己,好似在笑他自不量力,痴心妄想,浑浑噩噩间,再也支撑不住,醉眼惺忪,终于趴倒在桌,动弹不得。
  一旁宾客叫道:“喂!快起来啊!咱们再喝!”卢云咕哝一声,含糊地道:“再喝!来!乾了!”口中不住嚷嚷,却是爬不起身来。
  卢云醉倒席上,自是无人理会,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一个男子的声音道:“啊呀!怎么有个人醉倒在这儿?”那人口音带着浓浓的南方味儿,似乎是顾府家丁,卢云醉得人事不醒,也不理会。那人啧了一声,将卢云扶起,说道:“这位公子,你醒醒,该回去啦!”
  卢云张开双眼,只见厅上空空荡荡的,宾客已都告辞,只有一名家丁扶着他,卢云斜眼看去,那家丁却是当年的旧友阿福。
  卢云吃了一惊,酒醒了大半,天幸阿福看向一旁,二人并未正面相对。卢云怕给人认出,当下急忙起身,举袖掩面,勉强走了出去。只是酒喝得多了,猛地一阵头晕,双腿一软,竟尔滑倒在地。
  阿福皱眉道:“这位公子,你可还成吗?要不要请人送你回去?”
  卢云倒在地下,摇头道:“不了……我歇一会儿就成……”阿福低声咒骂:“哪来的醉鬼,真烦人。”走上前去,便要拉他起来,那卢云却不争气,忽地恶心呕吐,只弄得偏厅腥臭无比、满地肮脏。
  阿福惨然道:“这位公子你赶快走吧!不要弄得我们这儿乱七八糟的!”其他几名家丁见有人倒在地下,便也围拢过来,议论纷纷。众人正嘈杂间,忽听一个女子娇柔的声音道:“你们去倒杯茶来,让这位公子歇一会儿。”
  这声音好不娇柔亲切,却让人心中一震。卢云趴倒在地,偷眼看去,却见一名美貌女子朝自己望来,他心头大震,那女子清丽绝俗、淡雅宜人,不是顾倩兮是谁?
  卢云本就不愿见顾家小姐,何况他这时满身污秽,丑态毕露?他急忙举袖遮了头脸,嘶哑地道:“多谢小姐好意,在下已然好些了,这就告辞。”说着站起身来,背对着众人,急急往厅外奔去。
  彼倩兮见他举止好生无礼,料来醉酒未醒,却也不以为意,便轻声道:“公子酒醉未醒,行路时请多小心。”
  卢云听她这么一说,霎时之间,忆起两人在扬州分别的情状。他一时悲从中来,不禁泪如雨下,只把头低了,疾疾冲了出去。
  一名家丁道:“这人好生古怪,醉成这幅德行,真是莫名其妙。”顾倩兮看着卢云的背影,也是摇了摇头。
  卢云一路东倒西歪、高高低低,好容易才闯出顾家大门,他独个儿站在街中,黑夜幽深,难辨方位,也不见伍定远的踪影,他长叹一声,索性找了处街角,迳自躺平,此时他心中愁闷,远远瞅着对街顾家大门,明知心上人近在咫尺,但贵贱相隔,却叫他情何以堪?相别年余,顾倩兮早已是无数名士心仪追求的才女,自己却仍是穷困潦倒的逃犯,言念及此,卢云胸口发闷,只想立时便死。
  忽然一人向他奔来,喜道:“太好了,这可找到你了。”卢云睁眼一看,却是伍定远的管家。那管家道:“老爷吩咐,叫我过来接公子回家,老爷说他今晚有应酬,恐怕不回府了。”
  卢云点点头,心道:“难怪我在宴席上找不到伍兄,原来他自去交际了。唉!我到处给他惹祸添忧,他还这般待我,也真难为他……”卢云任凭管家将他扶起,一同回府。
  第六章 火贪一刀
  打从顾家寿宴后,卢云竟似变了个人,整日都在市坊酒肆里鬼混,连校场也不去,每月饷银倒不曾少领分文,尽化为美酒落肚,伍定远看在眼里,自是忿怒,只是他公务缠身,难以管涉,有时忍不住责备他几句,见了卢云那幅掉儿琅当的神气,也知道无法可施。
  这夜卢云又喝得醉醺醺的,满身酒气的回到制使府中,此时天色已晚,卢云不想歇息,一人拿著酒瓶,独自坐在院中,怔怔出神。
  正醉沈沈之际,忽听书房里有人说话,却是管家的声音,只听他道:“这位卢公子做事也太轻浮了些,每天不上工也就罢了,那马弓手的饷银倒也照领不误,整日喝酒玩乐,看他一脸读书人的样子,真不知他书读到哪里去了。”书房中另有一人,听来颇似帐房的声音,说道:“这个卢公子好像是我们老爷的救命恩人,老爷这么纵容他,也是想报答他的恩情。”卢云听他们说到了自己,虽然无意探听,但一句句对答自己钻入了耳中。
  管家哼了一声,说道:“这年头好人难做啊!听说老爷费了好大的工夫,想把这小子送入柳将军府中做官,谁知道这小子目不识丁,居然敢在将军府中大发谬论,害老爷被狠狠刮了一顿,你说可不可笑?”那帐房吃了一惊,道:“我和这位卢公子谈过几回,此人确实有些见识,怎么会如此不晓事,惹出这种祸端来?”管家哈地一声,冷笑道:“他有见识?我告诉你,这小子本来是在王府胡同外卖面的小贩哪!你这人眼珠可生哪去啦!”他顿了一顿,又道:“你可知道,那天在柳侯爷府上,咱们伍大人可是给那些军官老爷下跪,磕头求情哪!不然那姓卢的小子这般说话,那些军老爷还能容他活到这时候吗?”卢云听到这里,全身有如泼上了一盆冷水,酒醒了七八分。寻思道:“原来那天还有这么件事!想不到伍兄为了维护我,竟然向那些军官老爷磕头下跪,我实在对不起他。”他转念一想:“我如何能留在此处?伍兄对我仁至义尽,我又何必再给他添麻烦,让他为这些虫蝇小事心烦?”卢云站在院中,整理一下衣衫,一股傲气由然而生,心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京城便有怎地?我便回去卖我的面,却又如何?”随手把酒瓶一扔,大踏步地朝大门走去。
  卢云此时于世情看得极淡,人生悲欢离合,匆匆数十载,于他已是过往云烟。他缓缓走出制使府,此时伍定远尚未回府,卢云自知此番离去,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此时卢云连书信也不想留下,萍水相逢,路见不平,这般的朋友交的也算值得,又何必再去添扰人家?就这样走吧!卢云离开制使府,独自走在街上,一路想著自己的心事,不知不觉中,却又经过顾家大宅门口,他心中一惊,暗道:“我就这么放不下顾小姐吗?莫非我直念著她,就怕再也见不到她?我……我到底怎么了?”卢云看著顾家大门,知道顾倩兮便在里头,他心中有个声音呐喊著,去见顾倩兮一面吧,哪怕是看一眼也好。凭他此时的武功,若要翻墙而入,实在轻而易举。只是想要移动脚步,双腿却如灌满了醋,竟是举步维艰。
  “她……她还记得我吗?当年我也不过是个低三下四的小斯,又不是她什么亲人……京里那些贵公子谁不是强我百倍,我又何必自寻烦恼?就算她还念著我,现下的我又能如何呢?一个穷困潦倒的逃犯,不过是惹她伤心罢了。”卢云心中一酸,叹了口气,缓缓走开,他见到街旁有个小酒铺,里头冷清清、空旷矿,正合了他此时性情,卢云坐了进去,吆喝了一壶酒,满怀心事之中,只有自饮自酌。
  卢云以手支额,往对街望去,只见顾家的楼宇在夜色中依稀可见,酒入喉头,一时自伤身世,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
  忽然“拍”地一声,一把刀重重的摔在桌上,卢云一惊,猛地抬头起来,只见一条大汉双手环胸,目光如电,正自望著自己。
  卢云一怔,正要说话,那大汉却笑道:“老兄无病无痛,为何长吁短叹?”
  卢云尚未回答,那大汉迳自坐了下来,道:“趁著夜色不坏,咱们喝个两杯如何?”
  卢云细看那人,只见他三十来岁,长得是高鼻鹰目,身高膀粗,神态极其威武,却不知是何来历。那人取出一锭银子,扔给店家,道:“今夜我和这位朋友喝上几杯,你给伺候著。”那店家大喜过望,连连哈腰,赶紧做了几个热炒出来。
  卢云微一拱手,问道:“阁下贵姓大名,如何来到此间?”那大汉目光一扫,脸上露出剽悍神气,说道:“在下姓秦,双名仲海。”卢云啊的一声,只觉这名字很熟,不知在何处听过。
  秦仲海道:“我目下在左从义总兵麾下,恰从北疆归来。”
  卢云脑中电光雷闪,想起那日在柳府中谈论军机,那中郎将石凭曾提过一名年轻副将,正在边关辅佐左从义,似是唤做秦仲海,莫非就是眼前这人?卢云不知他为何会找上自己,难不成是要报自己当日言语无礼之仇?当下微微戒备。
  秦仲海道:“我打边关回来,方入京师数日,听旁人说道,有一名公子在柳府生事,都说此人在柳将军府上言语狂妄,讥嘲石凭大人,可有此事?”
  卢云心下一凛,知道他说上正题了,暗道:“看来又是一个寻事之人,我反正京城也不想留了,便是当今圣上为难我,却又有何惧之?”当下不惊反笑,淡淡地道:“在下见那石大人言语可笑,无知至极,一时之间狂性发作,便多说了几句。我自小就是这幅脾气,对错是非,含糊不得。”
  秦仲海不动声色,说道:“照公子这么说来,左总兵布下的阵形确实大错特错,一无是处?我还听人说起,公子曾言此阵三月之内必然为敌所破,可有此事?”
  卢云心中一动,想起那日自己曾夸下海口,说道三月之内,若是左总兵的山寨未被攻下,自己这颗脑袋就不要了,莫非这人真是来取自己的首级?但此时卢云早已看开身外之事,听得秦仲海提起此事,只是微微一惊,便又镇静如常,笑道:“秦将军若是想为石大人出气,要好好教训一下小可,卢云倒也不会推拒,自当奉陪。”
  秦仲海哈哈一笑,伸出手去,给卢云斟了一杯酒,卢云举手接过,正待要喝,猛地一阵掌风袭来,秦仲海竟出掌来攻,卢云见他掌法精妙,斜斜地往自己胸口劈来,已是不能不守。
  卢云一声轻啸,伸手向那人手腕格去,用上了三成真力,秦仲海笑道:“来得好。”招式一变,三指拢起,使个鹤嘴翘,迳往卢云腕上穴道点去,手法快得不可思议。
  卢云细看秦仲海的招式,自己无论怎么攻守,手腕上下九处穴道都会被点中,慌忙之中,不及细想,霎时握紧五指,化手刀为正拳,直直向秦仲海门面打去。这拳若是打实,以卢云此时的功力,便是一头牛也能给打得骨断筋折,何况一个活人?
  这招一出,秦仲海也是一愣,原本卢云以手刀来攻,无论如何攻守,穴道必然受制,本来秦仲海以为胜负立判,想不到卢云又有这种怪招生将出来。
  秦仲海大喝一声,手腕一翻,化鹤嘴为虎爪,一瞬间手臂暴长,也是往卢云门面抓落。这招后发先至,不待卢云的拳头碰及门面,便能将卢云重创,端是厉害无比。
  两人交手数招,卢云心中已是骇异无比,他生平动手之人中,自是以昆仑掌门卓凌昭武功最高,自己险些在他手下送命,这秦仲海只比自己大了几岁,变招之多之快,竟不比卓凌昭稍逊,委实可畏可怖。
  卢云这时满心疑问,手上又连连遇险,脑筋忽地清楚起来,知道自己如果比拼招式,决计讨不了好处,不如以内力见真章。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回掌向内,运起十成真力,呼地一掌,重重向秦仲海推去,拼著自己脸面给抓伤,也绝不让秦仲海占得上风,使得是两败俱伤、玉石俱焚的绝活。
  秦仲海见他这般硬拼,不敢怠慢,横掌当胸,以逸待劳,硬生生接下卢云开碑裂石的雄浑内力,刹那间两人掌力相交,砰地大响。
  卢云只觉秦仲海内力刚猛至极,一个个浪头冲向掌心,重重叠叠,无止无尽。此时卢云习练内力已有两年余,仗著“无绝心法”的大威力,内力已不弱于江湖一流好手,虽在秦仲海强攻之下,勉力承受,却也不见得为难。
  约莫一柱香时间,秦仲海仰天大笑,将掌力一撤,道:“好!想不到公子内力如此深厚,佩服!佩服!”
  卢云见秦仲海如此说话,心中讶异,正待回话,只见秦仲海忽地离桌,向卢云躬身,拱手道:“在下做事向来莽撞,惊吓了公子,还乞海涵。”
  卢云见他前倨后恭,不知他真意如何,正感奇怪,秦仲海已坐了下来,跟著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笑道:“本以为公子只是个读书人,万万料想不到武功如此了得,佩服!佩服!”
  卢云疑惑之间,只是嘿嘿两声,不见其他。
  秦仲海笑道:“我才回到北京,将军府里那一大群蠢蛋就围上来,在我面前把你胡骂一通,这些人说你怎生狂妄,怎生无知云云,嘴上说得真个难听!”
  卢云听他以蠢蛋描述柳昂天的部将,倒似有意为自己分辩,不禁一愣,忙道:“秦将军此言何意?”
  秦仲海笑道:“他奶奶的,此言何意?老子一听将军府的白疑骂得你狗血淋头,又把你说的话话转述一遍,我原本蛮不在乎,哪晓得越听越惊,全身凉了半截,想不到世间还有如此精辟见解!这个叫卢云的小子未赴战地,单凭一张臭图,便能洞悉军机至此,真乃是旷世奇才!他妈的,咱们再喝一杯!”说著竖起大拇指,又替卢云斟上了酒。
  卢云听他称许自己,只呆了半晌,跟著叹了口气,黯然道:“卢某一向口快,从来都是得罪人多,讨好人少。秦将军何必为我开脱?”
  秦仲海呸地一声,道:“卢公子不必过谦,那就显得虚伪了!古来名士豪杰,岂能与凡夫俗子共处?对便是对,错便是错,何必讨谁人情?”他举起酒杯,道:“本以为天下太平多年,已然无人能知兵法,谁晓得陋巷之中,方有卧龙!来,秦仲海敬你一杯!”说著举起杯来,一口喝乾。
  卢云听他以“卧龙”相比,心中忍不住震汤,卧龙哪!那是多少读书人心中最高的境界?助楚则楚胜,助汉则楚亡,天下有更快意的事吗?他一时怔怔出神。
  秦仲海夹了块牛肉,大口咀嚼,囫囵地道:“我听那群王八蛋骂了你一通,一时心中大喜,心想这种奇才不能不见。连夜打听之下,赶到伍定远那儿,谁知他的管家说寻你不到,怕是出京去了,我想万万不可错过了时机,问了你的相貌打扮,赶忙在京城里四处寻找,天幸给我在这儿遇上啦!看来老子运气不坏,半点不坏!”说著哈哈大笑,又喝了一杯酒,模样甚是随兴。
  卢云听他说得真挚,又对自己如此推崇,虽与此人并不相熟,心中仍是十分感动。
  秦仲海笑道:“将军府这些酒囊饭袋,除了吹牛拍马,还能做什么?全都瞎了狗眼!卢公子允文允武,旷世奇才,乃非常人也,来来,咱再敬你一杯。”
  卢云拱手谦逊,慌忙道:“秦将军错爱了。”这回终于举杯起来,两人一饮而尽。
  秦仲海喝了这杯,却是愁眉苦脸,只听他唉声叹气,说道:“唉!这伍定远真是好福气,有你这等豪杰相随,想我秦某征战多年,至今连个像样的帮手也没有。卢公子,不知你现下做的是什么差事?可是禁军虎轿营参军?还是兵部车驾?”
  卢云听他所言,都是上了品级的官爵,自己不过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小职位,连“官”这个字都称不上,忍不住苦笑道:“承蒙伍制使提拔,我目下在他身边任马弓手。”马弓手不过是马军小卒,连编制也无,领得是小兵小卒的饷。
  秦仲海愣了半晌,慢慢眼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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