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白衫-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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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后来；　他们一家子都搬到了苏城去；　村里人就算讲究他们，也是老调重弹。
　　更有一些好事者，将楼寒一家如今的境况在村子里大肆宣扬，引得一帮人得意红眼病；　其中以主家那些人为最。
　　自从和楼强一家子断了关系后，虽然也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不得不说；　他们真的松了一口气。
　　毕竟楼寒这个读书人可是个无底洞，他们可没银子往里投。
　　楼家一共四房，几乎是每一房都存了自己的心思。
　　而楼广和钱芳也不复之前的精明和老练，是不是被儿子媳妇哄得团团转；　甚至将养老钱都平分了出去。
　　就这样三个儿子儿媳榨干了老爹老娘；　导致最后看着身无分文的爹娘，无人想要养老。
　　这时他们突然想到了分出去的老三；　也就是楼强一家。
　　他们早就听说了他们一家搬到了苏城去，想来应该是不缺银子的，父母给他们养岂不是更好，他们也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不去养两个老人　。
　　毕竟他们可没钱在苏城定居，更加没有钱去买房子。
　　本来他们计划好了的；　将老人送到他们家就走，他们总不能撵出来吧。
　　但等按照打听来的地址找到了地方后，他们突然变了想法。
　　只把两个老人留给他们简直是太便宜他们了，如今这个独门小院住着，家里一切丰盈着，不知比他们的日子强了多少倍，来这一次，不扒下他们一层皮都不是他们的风格。
　　所以就出现了今天的状况。
　　这个不大的小院子里一下子涌进了八九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带着三女儿回来的楼强也正好被这些人拥进了院子里。
　　如今井井有条的小院简直是乱了套，各种声音，各种人都有，简直和菜市场一样。
　　由于那边人多，进了院子后就宛如蝗虫过境般见什么扫什么，就连门后的大扫帚也被江翠翠握在了手里，打算等下带走。
　　“老三一家！我告诉你们，爹娘之前可是我们养老，这之后还想让我们养，你们就得给我们一些补偿，不然今天爹和娘就全都留在这儿了！”这人是大房的楼自来，也是楼强的大哥，更是当初楼父和楼母最偏爱的一个儿子。
　　“大哥说得对！我们也不能一直白养两个老人，这吃喝拉撒都是钱！我们养了这么久，都是白替你担得责任！今天必须给我们个说法不可！”这人个子不高，但两只眼睛却充满了精明，不往前靠，只在一旁煽风点火。
　　这人是楼强的二哥，楼钱宝，曾经在县里当过客栈的小掌柜，后因其贪财，被东家辞退了，才回了乡里，一天天无所事事，靠着两位老人养着他们三张嘴。
　　“就是！三哥！今天不给个说法我们就都不走了！哪有这样的道理！好事全是你们的，我们就要带着拖油瓶！”这个声音最大的是两个老人最小的一个儿子楼伟，从小到大，连重活都没干过，被养得一身的细皮嫩肉。
　　而此时的楼广和钱芳都躺在架子上，被儿子儿媳们给放到了地上，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睡还是醒。
　　楼强此时气得手都在抖，他指着这帮兄弟们大声道“滚！都给我滚！你们这帮狼心狗肺的东西不配踩在我家的地上！都给我滚！”
　　沈桂芬此时已经被吓到了，抱着楼婷一直往后退。
　　“你们这帮杀千刀的！断了关系还要来找我们！这是连脸都不要了吗！”沈桂芬知道儿子在屋里，退到门口将楼婷塞了进去堵上门，就大声的骂了起来。
　　“哼，三弟妹，断了关系就能不交养老费了？断了关系就不是爹娘的儿子了？真是搞笑！这是哪门子的道理！”王秋草一边翻着院子一边大声怼了回去。
　　“我们的断亲文书还在村长那里！里面列了些什么都回去看看，到时候再来说养爹娘的事情！”楼强也是有火气的，虽然木了点，但人都赖上门来了，他也不能露怯，他儿子明天可是要参加院试的，不能因为这些人给搅和了。
　　“三弟，你也知道我们都是农家汉子，哪里识字？什么断亲文书！我们可不认！我们就知道你也是爹娘的儿子！你就必须养爹娘！不然就是不孝！”楼自来皱着眉看着楼强道，声音大得估计这条街都差不多能听到了。
　　“你自己不孝也就罢了，别带累了小寒，那可是读书人，要考科举的，以后要是戴上了不孝这个大帽子，我看他还考个屁的科举！”楼钱宝是认得几个字的，也听说过科考的一些东西，此时刚好用到，他还不知道吗，他这三弟一家，可是将全部的希望都压在了那个唯一的读书人身上。
　　楼强气得眼眶通红，恨不得此时打死这帮人。
　　他这辈子不在乎别的，就在乎他的这个儿子，那可是他们这辈子的希望，他不容任何人去破坏儿子的大好前程！连亲兄弟都不行！
　　楼强一瞬间和疯了一样，将手边的大石磨一下子就掀了下来，往他们那边扔去。
　　楼自来等人瞬间被吓的倒退了好几步，留在原地的只有躺在地上的两个睁开眼睛要跑还没来得及的两个老人。
　　楼强一见昏着的爹娘起来了，手一顿，到底是将手里的东西放了下来，就算他能背不孝这个帽子，他的儿子却是万不能背的。
　　楼广和钱芳根本就没晕，只不过为了不面对三儿子，这才装晕，躺在架子上进来。
　　本来以为三儿子会心软留下他们，没想到此时却动了手，差点伤到他们二人。
　　此时的气氛十分尴尬，两个老人站在小院中央，前面的儿子不要他们，后面的儿子们也不要他们，他们就好像这辈子白生了四个儿子一样。
　　楼广叹了口气，拉住要说话的老伴，默默的往门口走去。
　　这张老脸可不能连最后一点颜面都丢净了。
　　门被两人打开，本来想出去的两个人，瞬间被门外的阵仗给吓到了。
　　

　　第七十九章

　　只见外面站了一队得有三十人的黑衣人；　个个一身劲装；　手拿火把，腰别刀剑，一眼望去每个人好像都是一个表情；　那就是没有表情。
　　这辈子没见过此等阵仗的两个乡下老人；　一下子吓得真要晕过去。
　　但好歹存着点理智，还知道把门关上，这才折了回来。
　　“……外面外面……”
　　楼自来看见自己爹娘居然这么丢份儿，一脸的不耐烦；　将两人一把拽到一边，自己上前开了门。
　　门开的瞬间，楼自来直接被吓的一屁股往后坐去；　坐到了地上后整个身体孩子啊往后缩，颤抖着手指指着外边。
　　屋内的其他人本来没在意，但楼自来的夸张动作把所有人都惊到了，都随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
　　不见不知道；　一见吓一跳；　看见外边的阵势，都是一脸的惊慌恐惧；　整个人都颤抖地跪了下去，一个字都说不出。
　　这到底是得罪了谁啊？不会是官府那边吧……
　　可这些人穿的也不是官兵穿的衣服啊，看上去倒像是杀手似的……
　　院子里的楼强和沈桂芬也是一愣，他们也没见过这个阵势，此时也都懵了；　一度怀疑自己家是不是摊上了什么事。
　　看见院子里其他人都跪了下去，楼强和沈桂芬也想跟着下跪，没想到正要跪下的时候，又是一阵吵闹声从外面传来。
　　这个声音阻止了两人，院子里其他人也向发声地看去。
　　只见一队官兵正快速往这里跑来，最后停在了门口，看着门口的那队黑衣人。
　　院子里的人也懵了，这是什么情况？他们不过是来谈个养老的事情，怎么会惊动这些人呢？
　　院子里的人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跪在角落的楼伟突然灵光一闪，站起来壮着胆子就出了门。
　　他刚到门口就看见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他顿时腿软，但又想了想之后楼家的惨状，就又壮起了胆子向外面的众人道。
　　“这都跟我们没关系，都是楼强家那个读书的小兔崽子惹得事！我们完全不知情的，各位官老爷要抓就抓他们，不要抓我们啊！我们都是良民啊！”他说的声音十分大声，就连在屋内的楼寒都听见了。
　　楼自来和楼钱宝此时也反应过来，纷纷将自己撇清出去。
　　“官老爷们！我们真的不知情啊！我们早就断了关系！这没我们什么事啊！”
　　“对对对！跟我们没关系！都是楼寒那个小兔崽子和楼强他们的事！我们都不知情啊！各位官老爷请高抬贵手啊！”
　　一瞬间简直是将丑态暴露了十足，院子内的楼强都替他这些兄弟害臊，已经成家立业的男人居然能做出如此事情，完全不复刚刚在他家的颐指气使，恨不得趴在别人脚下舔人的脚！
　　这还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兄弟们吗？此时怎么会这么陌生。
　　外面两伙人一见院内这种情况，也就扫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黑衣人那边有一小头目，官兵那边有出来了一个小队长。
　　两人正交谈着。
　　许江本来是今晚巡逻的，听见这边有动静，就带人过来了，没想到，过来一看却看到了那边的人。
　　“诸位今天是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可以告诉我。”这完全就是客气话了，那帮人办事哪里用得着他呀。
　　一身劲装的程明发现官兵来了也不在意，随意给了个借口就把人打发掉了“执行任务，麻烦大人了。”
　　程明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看上去就像个山匪一样，但那站得笔直的身形以及身上的气势就能看出，此人绝非山匪之流。
　　他也确实不是什么山匪，而是个破败镖局的小头头，一直在做押镖的事情，因为镖局得罪了人，他这才偶然间加入了这边。
　　如今他的任务就是保护这院子里住着的人。
　　“那就不打扰了，我这边还得接着巡逻。”许江笑着道。
　　知道没什么大事，他也就带着人走了。
　　就这样，院子外如今就只剩程明这边的人了。
　　程明接到的任务是暗中保护，因为今天进了几个不明人士，他这才出来。
　　看见院子里有保护的人物，程明顿了顿，就走了过去。
　　他进来的时候，楼伟楼自来等人都浑身一抖，不敢拦，也不敢说别的。
　　但余光是能见到的，只见这位大人径直走向了楼强那边，他们松了一口气，看来确实不是来找他们的。
　　这时他们就不紧张了，脸上完全都是看好戏的神色。
　　楼强他们得罪人遭到了报复，是他们乐不得见到的事情。
　　以为搬到了苏城就是城里人了吗？哼！还不是得罪了人！说不定今天就能看见他们的惨状呢！
　　这边一帮人都是看好戏的态度，那边程明到了楼强面前却直接行了个抱拳礼。
　　“在下程明，奉命保护这里，请问这里需要处理一下吗？”
　　楼强和沈桂芬一愣“你是……”他们不认识这人啊。
　　看见两人这个反应，程明又道“我是绸庄那边的人，奉命保护这里。”
　　一说绸庄楼强也反应过来了，绸庄那是儿子的店……
　　“恩……那就处理了吧……”楼强虽然没太懂怎么处理，但却知道是解决这里的问题。
　　程明接到命令，直接打了个手势，院子外的那些黑衣人一见瞬间动作了起来。
　　进了院子就将里面那些生面孔全部带走了。
　　楼家的老小爷们一愣，然后就是喊冤，但还没等叫出声音，就都被捂住了嘴给带出了小院。
　　楼强看着程明行了个礼就要退下　没忍住问了一句“……他们，怎么处理？”
　　程明其实也听到了一些东西，此时自然会给个适当答案。
　　“那些人会给个小教训，然后送回去。”
　　楼强这下就放心了，知道不会出什么大事，也就不管了。
　　“小寒在屋里，你要进去见一下吗？”沈桂芬这才想到还在屋里的儿子，原来这人是儿子那边的啊。
　　程明一愣，忙道“不用，没有指示我不能擅自去见。”
　　他也知道楼寒在屋里，他可是看着进去的，怎么会不知道呢。
　　可是里面的人也没说要见他，他当然也就没资格到公子面前了。
　　

　　第八十章

　　此时在屋内的楼寒；　听见外面的声音；　无奈的看了挡着他的二姐一眼道“二姐，人都走了，我能出去了吧。”
　　楼来仔细听了听确定人走了后；　这才让出了门来“不是二姐不让你出去；　而是你这个小身板出去也是白搭，不如老实待在屋里，反正出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楼寒嘴角抽了抽，这真的是亲姐吗？哪有这样说弟弟的。
　　入夜的风清凉而惬意；　楼家人在经历了极品亲戚后，打算把桌子摆在院子里。
　　院子里有个石桌，摆上四菜一汤是没问题的。
　　由于楼寒明天就要参加院试；　所以楼强将自家酿的杂粮酒从土里给挖了出来，给一家人一人倒了一杯。
　　这酒楼寒知道，那是他出生那一年楼强出去挣银子，在一个酒家当伙计；　掌柜的便宜卖给他的。
　　回家后他就将酒埋进了土里；　就连搬家的时候都不忘带着。
　　这酒是是楼寒出生的时候买的，虽然是最便宜的酒；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酒也就变成了陈年佳酿。
　　如今一开坛，酒香就溢了出来，闻着虽不浓烈，但却十分清远悠长。
　　“爹今天是下了血本了；　看，连我的出生酒都挖出来了。”楼寒笑的十分开心，佯装心疼的样子把一家人都逗笑了。
　　“哼，就你嘴贫，你当你爹想挖？要不是挪了土怕酒坏，你爹才不会拿出来喝呢。”要说这家里最了解楼强的也就是沈桂芬了，他对这酒有多宝贝她还能不知道。
　　楼强不善言辞不知该怎么回应，脸红了红，强装一家之主的威严道“行了，吃都堵不上嘴。”
　　由于楼寒感冒了，所以他杯子里的酒只有半杯不到，他一口下去也就差不多见了底。
　　楼来看着楼寒喝酒的样子，暗自庆幸，幸好没给他多倒，要不岂不是倒多少喝多少。
　　“爹娘姐姐们，我知道你们对我做的事有很多疑虑，但我敢跟你们保证，我做什么都是问心无愧的，所以不用为我担心，我比你们想象中过的还好……”楼寒知道自己没喝多，但在这种气氛下，不知怎么了，就想说些什么。
　　沈桂芬听见儿子说了第一句后，眼泪就掉了下来，这些他们什么都没有帮上孩子，如今反而要沾孩子的光，这人做人父母的心里怎是个滋味……
　　“明天院试，儿子就算得不了前几名，但也必会榜上有名，所以请爹娘放心，儿子近来比较忙，有太多疏忽之处，希望爹娘不要怪儿子。”不管怎样，院试的名额他都要收入囊中，无论为家人，还是为自己，亦或是为了那些跟了他的兄弟。
　　楼强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听着，但一直倒酒的手却没闲着，一杯接一杯，好像想说的话全部都在酒里一样。
　　这是个沉默寡言，十分有担当的男人，他是个好丈夫，也是个好父亲，他撑起这个家，让所有人都没有被生活压垮，但自己却悄悄弯了背脊，这是常年劳作加上做苦力导致的。
　　他撑着这个家不是一天的事情，而是他认定的一辈子的事情。
　　就算如今，他靠着儿子，也依旧时刻为家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无一分清闲，可能这是已经刻在了骨子里的责任在作祟吧。
　　“爹娘，不要觉得你们在拖儿子的后腿，你们要知道，没有你们，也就没有今天的我。”楼寒不想再将话题聊得沉重，打算点到即止，有些话，说明白了反而不好，有时需要留在心中，才能慢慢发酵，直到酿造出最醇香的汁液。
　　一家人吃了美美的一餐，好像将今日所有的不快，全部抹去了，只留下淡淡的喜悦，淡淡的开心。
　　楼强喝的有点多，吃完饭就躺在火炕上睡着了。
　　由于夏季多雨，家里早晚还会烧一下炉灶，正好让炕能保持一下啊温度，在这里就算是夏季，那也是潮湿的，所以每家都有一个暖炕，无论冬夏都是要烧的，就是夏天烧得较少，冬天烧得比较多而已。
　　沈桂芬和楼来楼婷此时都在厨房里洗洗涮涮，不时说些母女间的体己话。
　　楼寒也是一早就被楼来灌了姜汤，然后给按在了炕上睡觉，说是保持精力，明天能有饱满的精神参加考试。
　　屋不大，所以外面厨房的声音楼寒也是能听到的，模模糊糊中，他也就慢慢的睡了过去。
　　睡之前，他还在想，要不要给家里换个大点的院子，这里确实是小了点……
　　翌日，天还尚处在蒙蒙亮，楼寒就被一家人叫了起来。
　　夏日的清晨天亮的比较早，此时外面虽然亮了，但楼寒觉得此时应该还尚在凌晨，院试是在中午考，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早起来……
　　但醒都醒了，他也不能面对亢奋的一家人自己再躺回去睡觉，所以只能揉揉眼睛，吃起了丰盛的早饭。
　　这早饭其实已经不能用丰盛来形容了。
　　只见不大的桌子上，几乎是罗了三层的菜，有鸡有鸭还有鱼，各种时令蔬菜还有糕点，让人看了这不像是早饭，而是过年的年夜饭。
　　楼寒无奈，这一桌饭也不知是做了多久，说不定都有可能一晚没睡。
　　他不能弗了家人的好意，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吃起了饭。
　　他一般都是不吃早饭的，近阶段他是真的忙，每天睡觉都没太多时间，有的时候宁可把吃早饭的时间用来多睡一会儿。
　　由于他生病了，所以最近挺多事都没报给他，他这才能忙里偷闲，和家人一起吃饭什么的。
　　不过估计等考完院试啊，他又得忙得像陀螺一样了。
　　手里的事业大多刚刚进入轨道，他是绝对不能放手的，这是最忙的一段时间，也是打基础的一段时间。
　　这就像一座大厦，如果地基没打好，那么又何以去盖个几百楼呢？所以此时他必须要总领全局，容不得一点疏忽。
　　吃完饭时间还早，一家人全部收拾完后，外面才大亮。
　　此时他们大眼瞪小眼，不知要做些什么好。
　　

　　第八十一章

　　这就尴尬了；　这个时间去府学考试还太早；　在家待着又不知道干些什么。
　　沈桂芬和楼来也才想起了，他们这是在苏城，不用起早赶路。
　　来这里虽然有段时间了；　但还是有些没适应；　总觉得自己还在稻花村呢。
　　楼寒也不生气，好脾气的跟家人聊了会天，然后看着时间差不多，这才出了门。
　　院试虽然还尚属于童生试；　但却已经属于一个有跨度的敲门砖了。
　　毕竟，只有秀才才能正式参加科举。
　　科举的残酷在于万中挑一，实力和运气二者缺一不可。
　　楼寒如今也可以说二者都不缺；　所以这个院试，他真的挺有把握的。
　　但他的家人可就不这么想了，毕竟楼寒曾经可是考了五次，均未榜上有名；　这次要还是没考上；　估计会受不了打击。
　　不过他们实在是太小看楼寒了，别说他能考上；　就算他考不上，他也会从另一个方向让周围的人过得更好的。
　　走在街上，就能感觉到今日与往日的不同。
　　热闹的人群依旧，但却几乎都在讨论一件事情，那就是院试的学子们。
　　各大赌坊都开了庄；　报了赔率，很多人挤破了脑袋的往里钻。
　　他们大多是一些略有些学识的人，对那几名比较有名的考生了如指掌，说得头头是道，甚至有的将全部身家全部压在了几位学子身上，誓要趁着院试捞他一笔。
　　楼寒今天的院试让他身边的人非常在乎，魏一扬那边估计得派了不下三队人在暗中为他保驾护航，而他的家人更是像是小尾巴一样一直跟着他，一直到了府学门口，一家人这才止了步。
　　“儿啊，认真考，别紧张，我们都在外边等你。”沈桂芬握着楼寒的手不厌其烦的嘱咐了一遍又一遍。
　　楼强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儿子挺拔的肩膀。
　　“你们别站在这里等，那里不是有茶楼吗，上去等我，正好我出来还能有饭吃。”楼寒知道他们肯定是不会回家的，但他也不能让一家人顶着烈日，在外面等着，这天实在是烤得慌。
　　周围有许多都是考生的亲友，无不是含着期望和紧张，考生都进去了，他们还站在外面，久久不散，甚至有的还垫脚往里看，仿佛真能看见人一样，但楼寒知道，看到人是不可能的，只能看见数不清的人头。
　　时间快到了，楼寒也不拖沓，拿着考试用具就走了过去。
　　此时正在进行中入门检查，一共三道，第一道检查携带物品，第二道检查上半身，第三道检查下半身，总之三道检查关卡一过，楼寒的脸都黑了。
　　这实在是不像检查，倒像是占人便宜，即使他是男的，被人这样从头到尾摸一遍也让人受不了。
　　检查完后，楼寒随着领正进了自己的小单间。
　　里面十分狭窄，仅能放下一桌一椅一书箱而已。
　　由于院试就考两天，所以考生是可以回去的，只要当天能把卷子交上去，就可以离开，然后第二天再来考一次，院试才算考完。
　　楼寒进了单间里，先是拿出了自带的纸和笔，然后就开始了闭目养神。
　　这真的不怪他，实在是今天起得太早了，他还有点困，为了等会儿答卷能精神点，他打算先休息一会儿。
　　楼寒其实不是太舒服，因为感冒的原因，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