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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有毒_莫风流-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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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别急,我细细说。”顾若离扶着她进去,将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方朝阳听着冷笑了笑,道:“她也就这点本事了。”
  顾若离笑了笑,道:“不过好在荣王爷只是受了伤,要真是……七爷就不得不回来了。”
  “在皇庙是吧。”方朝阳说着站了起来,“难得她喊我一声姑母,我怎么也要去看看她。”
  顾若离一听惊讶的道:“您现在去皇庙?”
  “谁规定下午不能去的,我想去谁能拦我。”方朝阳说着拂袖往外走,“你自己歇着吧,我去将这口恶气出了。”
  李妈妈朝顾若离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拦了,自己则跟着出去。
  方朝阳向来如此,她不高兴了就不会委屈自己,上了车直奔皇庙,自然是畅通无阻的进了庙里,住持见着她就知道她的来意,含笑道:“不知郡主来,有何吩咐。”
  “将梅念茹喊出来。”方朝阳在住持的禅房落座,蹙眉道:“你老实将人请来,那就是我和她的事,你不请,那就是我和你的事,你自己掂量掂量。”
  住持笑着应是,“郡主吩咐,不敢不从。”话落,就吩咐小尼去请梅念茹来。
  梅念茹来的并不快,在禅房外立了好一会儿,才理了理衣袍进了门,一眼就看到方朝阳坐在炕上和住持喝着茶,她走过去行了礼,道:“姑母!”
  “我让你起来了?”方朝阳挑眉看着她,咯噔一声放了茶盅,“给我跪着,跪到我满意为止。”
  梅氏站着未动:“不知姑母何意。”
  “我瞧你不顺眼。”方朝阳好不掩饰自己的目的,站起来,俯视着梅氏,“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不想知道,但是我心里想什么可以叫你知道知道。”话落,话落抬脚就踹在梅氏的肚子上,怒喝,“你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以为在京城住过几年,就当自己是金枝玉叶了?不长能耐就尽生浑身胆?我告诉你,圣上顾忌阙君王,我却不用!”
  梅氏跌倒在地看着方朝阳:“姑母所为,与泼妇无易。”
  “泼妇又如何!”方朝阳戳着她的额头,“我走了这么远的路,就是为了出气的,你欺负娇娇,我就能来欺负你。”
  梅氏看向住持,一字一句问道:“大师,您就这样放纵寺里的规矩?我既奉命在此修行,你就要管我的安危,如若我出事,大师可担得起这个责任。”
  打两个耳光可不会死人,住持回道:“贫尼不过是个住持,郡主却是郡主,拦不住也不该拦。”
  “好的很。”梅氏含笑扫了主持一眼,又望着方朝阳,道:“如今姑母气盛,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梅氏静静站着,双颊红肿,任由方朝阳打的意思。
  “你不用和我摆这副嘴脸。”方朝阳冷笑道:“除非你明儿就能从这里出去,否则,咱们来日方长。”
  梅氏眉头紧蹙,说不话来。
  太子府中,沈橙玉从内室出来,脸色极其的难看,这都一个多月了,她生产时侧切的疤还是隐隐作痛,不但如此,那条疤像条蜈蚣一样,实在是丑陋不堪!
  “夫人。”紫苏过来扶着她,望着她一头的虚汗,低声道:“要不,再请太医来看看吧。”
  沈橙玉摆了摆手,道:“不必了,太医来了还是那些话,叫我好好养着,再过个半年一年也就好了。”
  她这一次,身体亏的太厉害,她自己也能感觉到。
  “太子昨晚歇在哪里?”沈橙玉上床躺下,人才觉得舒服了一点,紫苏给她盖了被子,“按时间算,是应该在您这里的,但是他在太子妃那边用过晚膳后,半路上被柳夫人截走了。”
  “这就是赵正卿送来的人,可真是懂规矩。”沈橙玉冷笑了一声,紫苏就柔声劝着她,“您身子还没恢复,不如再等一等。”
  沈橙玉笑了笑,转了话题:“年哥儿呢,打听过了吗。”
  “前两日有些不大好,吃不进奶水还一日拉上好几回,才长的点肉,又被瘦了下去。”紫苏回道:“小公子太可怜了。”
  她的儿子,她只匆匆看了一眼,就被抱走了,直到今天她连那孩子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夫人。”紫苏还想说什么,沈橙玉闭上了眼睛,“你不要再说了,我心里有数。”
  紫苏就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夫人。”紫菱隔着门喊了一声,紫苏去开了门待她进来,问道:“怎么了。”
  紫菱压着声音说了一句:“出事了。”就快步走到床边贴着沈橙玉,将宫里发生的事说了一边,“……世子妃现在在皇庙里。”
  “她憋了那么久,就弄出来这么个法子。”沈橙玉失笑摇了摇头,“不过,她要真成了,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
  紫菱点头,从怀里拿了一封信出来递给沈橙玉,“那边给您回信了。”
  “等了这么久,终于回信了。”沈橙玉接过信来拆开,随即就笑了起来,将信揪做了一团,道:“不枉我等这么久。”
  紫菱就问道:“那个柳夫人,还留不留,她实在是太没有规矩了。”
  “要动也不是我动,太子妃和侧妃都还在呢。”沈橙玉道:“那个老乞婆为什么要将柳月抬了夫人,不就是来恶心我逼着我动手,她好找个理由打杀了我。她越是等我就便偏不,就看看到底是太子妃能忍,还是我沈橙玉能忍。”
  紫菱点头应是,没有再说话。
  “馨柔呢。”沈橙玉问道。
  紫苏回道:“在后院里和大姐儿在玩,自从您生产后小姐都是跟着大姐儿玩的。”
  “安申也一起吗。”沈橙玉看着她,紫菱点了点头,“有时候一起,有时候大公子会出去走走,到很晚才会回来,不过只要他在,几个弟弟妹妹他都会照顾。”
  沈橙玉笑了笑,不冷不热的道:“那个孩子看着年纪小话也不多,却是个聪明的,做事情滴水不漏啊。将来,可比他的老子强多了。”话落,眯着眼睛露出似笑非笑的样子。
  “玉儿!”说着话,赵凌掀了帘子大步进来,沈橙玉忙将手里的纸团塞进紫菱手中,笑着道:“爷,您来了,妾身正念着您呢。”
  赵凌笑着坐在床边,问道:“今儿身体好些了吗。”本来昨天应该来这里的,但半路上被柳月拉走了,他心里有愧,所以特意早些回来陪陪沈橙玉。
  “本是不好的,但现在看见您了,就觉得浑身都轻松了。”沈橙玉握着赵凌的手,“爷近日都在忙什么。”
  赵凌回道:“随父皇处理折子,水患赈灾的事才弄完,紧赶着终于叫那些百姓将田收了回来,要不然就是到秋天也难播种下去。”赵凌说着又道,“要入冬了,西北和东北那边,还有好几拨流民没安置,我想趁着入冬前督促各地安置好了,免得一到冬天,就到处听到这里冻死人,那里冻死人。”
  “爷的心善。”沈橙玉贴过来抱着赵凌,“这天底下再没有像爷这么心善的人了。”
  赵凌很受用,一个家里四个女人,方樱出身高小孩子性子要他哄着,崔婧容他虽喜欢,可性子有些闷了,柳月……只有沈橙玉最懂他,也最体贴。
  “你快养好身体。”赵凌怜惜的道,“等你好了,我陪你去坤宁宫看望年哥儿。”
  沈橙玉应是,“爷不用管妾身,这时候天气也不热,您多和几位阁老学学朝事,自从回京后,妾身觉得您实在太厉害了。”
  赵凌哈哈大笑,拍了拍沈橙玉的手,道:“行,我多学学,让玉儿见识见识更厉害的夫君。”
  沈橙玉掩面而笑。
  第二日,顾若离早早去了同安堂,刚到门口就看到一个內侍迎了过来,她奇怪的看着对方,“公公是哪个宫里的?”
  “奴婢是荣王爷身边的,圣上才将奴婢赏过去伺候的。奴婢姓蔡。”蔡常瑛行了礼,笑着道:“王爷让奴婢来和您请安,顺便……顺便问问您这里可有什么疗效快的药,太医院的外伤药都不顶用。”
  “外伤的药再好也是要养的。我这里的药怕是还不如太医院的。”顾若离笑着道:“劳烦公公转告王爷,就说我这没有。”
  蔡常瑛笑着应是,行了礼道:“那行,奴婢回去给王爷回话。”话落,朝她行了礼,带着人走了。
  她看着蔡常瑛走远才回了同安堂,张丙中迎了过来,笑着道:“师父您来看看,前两日刷的墙已经吹干了,定的柜子桌子明天就能送来。”
  “我看看。”她跟着张丙中去看房间,墙刷的粉白,地上铺着的是打磨过的大理石,为了这个惹的刘大夫心疼不已,“这几个房间都铺上,得费多少银子。”
  确实花了不少银子,几乎将医馆这两年的盈利都投了进去,但是很值得。
  “县主。”冯匀拿了个木牌过来,“您看看,这样行吗。”
  木牌上刻着“外科”二字,是要钉在房间的门头上的,她翻来翻去看了一遍,点头道:“这个可以,改日再请人各画一幅画挂在门口,让那些不识字的病者来,也一眼能辨的出,不至于走错了房间。”
  “好!”冯匀笑着点头,拿门牌在墙上比划,她又去了后院,岑琛笑着过来,道:“白姑娘昨天下午来过,好像找您有事,我问她也没有说就走了。”
  她好几日没有去白世英那边,都是听韩苗苗说白世英怎么样怎么样,白徵又去了一回……
  “我知道了,等中午空了我去找她。”她说着去了去了手术室,冯匀做了木制的针筒,空心的针也做了出来,但因为工艺太复杂,她如今手上只有四只,且每一根针的价格都非常高。
  软管他们试了好几种,最后还是用的竹子,冯匀将空心的竹枝泡软,又在两端各包了一层布,这事还是雪盏做的,缝了七八根杀菌消毒摆在玻璃制的匣子里。
  匣子是方朝阳的,原是摆在她的多宝阁上,被她挪了过来。
  她坐在手术室的门前,长长的叹了口气,不禁想到沈橙玉那次的难产,药……是最大的难题,她们配了几个方子都没有临床试验,还不知道效果如何,若是能有抗生素和验血的东西就好了。
  那她这个中西医结合医院就真的完美了。
  “在想什么。”忽然,白世英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一愣起身笑道:“我正准备中午去找你呢,你昨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两个人在外面坐了下来,欢颜上了茶,白世英道:“我用山豆根、地不容、马鞭草等几味制了个清热解毒的方子,不知道有没有效,拿来给你看看。”说着将药丸和方子给她。
  她接过来看了方子又在鼻尖闻了闻:“只有等有病例来,用了才知道。”
  “嗯。”白世英道:“现在主要还是术后消毒灭菌,可到底哪个方子有用,我们也很难知道啊。”
  顾若离点了点头,小心将药丸收好摆在柜子上,笑着道:“慢慢来,不管怎么样,现在一些小手术我们是手到擒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列伤口感染引起并发症的。”
  白世英颔首,这对于她们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你做的那管子和针管,是做什么作用的。”白世英问道。
  她回道:“做引流的,有的骨折后恢复不佳,积液难吸收,便就能用引流的法子。”她将一些原理和白世英说了一遍,“就算是血胸,也能在不手术的情况下进行引流治疗。”
  白世英听明白了,颔首道:“你这样说确实有道理。当时岑大夫那列病患就是血胸加肋骨骨折,若是用你这个法子,就不用大动干戈地开胸是吧。”
  她点头,笑道:“就是这样的,创口小,可感染的面积也小,所以就相当安全稳当很多。”
  “这样,确实比用药活血化瘀要快很多。”白世英点了点头,正要说话,韩苗苗从外面进来,探了个头道:“县主,那位金公公来了。”
  不等顾若离说话,白世英已经道:“你去忙吧,我在这里坐坐,你不用管我。”
  “好。”她出了门,金福顺已经在后院的中庭里候着,见着她出来迎了过来,“昨儿我送王爷去太医院后,你和圣上提起号脉的事了?”
  她点头,奇怪道:“怎么了?圣上生气了?”
  “那倒没有。”金福顺摇了摇头,道,“他回宫后问奴婢,说是不是奴婢和您提的。”
  顾若离皱眉,不解的道:“圣上这是何意?”
  “不知道。”金福顺也没有想通,“也许是奴婢多想了。那你忙着,我去前头给师傅买斤酒,这就回去了。”
  顾若离送她出门,金福顺笑着道:“回吧,等改日你去宫里给太后娘娘请脉的时候,我们再找时间说话。”话落,人上了轿子,她走了几步,扶着轿子道:“中秋节前你抽个时间,我们一起吃饭。说是吃饭喝酒,都提了好多回也没有真正做到,今年一定不能再只说不做了。”
  “我还活着呢,只要不死哪天都能喝酒吃饭。”金福顺满面笑容,“太阳出来了烤的人难受,你快回去。”
  她点了点头,目送金福顺越走越远。
  转眼就到了八月初,金福顺觑着圣上在歇息,蹑手蹑脚的进了内殿给圣上盖了被子,就交代了手下的小內侍几句,悄悄的去找苏召:“师父,明儿我想出宫一趟,圣上那边您帮我顶一天吧。”
  苏召正在看折子,闻言抬眼看他:“不好好当差,整日里就想着玩,圣上那边我给你顶着,我这里谁给我顶着。”
  “师父,就一天,我和县主约好了去吃酒一起过中秋。原本还想喊您的一起,不过我猜您也脱不开身,所以我去一定替您将您的酒一起喝了。”金福顺笑呵呵的,苏召拿他没办法,摇着头道:“圣上跟前你说清楚就成,别酒喝高兴了,回来却要挨一顿板子。”
  “知道了,知道了。”金福顺说完,就辞了苏召回了御书房后的内殿,圣上依旧躺着的,熏香摆在床头的慢悠悠的燃着,他闻着有些晕就开了窗户想透气,圣上就咳嗽了一声,道:“开什么窗户,合上吧,朕显吵。”
  “是!”金福顺不得不又关上,圣上翻了个身依旧闭着眼睛,“你也去歇着吧,朕再躺会儿。”
  金福顺应是退了出去,翁叙章和杨文雍已经到了,两个人看过时间,很有经验的去偏殿坐着喝茶,金福顺让人上了点心,笑着道:“应还有一盏茶的功夫,二位阁老先坐着歇会儿。”
  自从入夏后,圣上每日中午都要睡一个多时辰,晚上歇的也早,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170 无常

  翁叙章和杨文雍逗留了一个下午才走,圣上在凤梧宫用了晚膳,便由金福顺扶着,在殿前散步。
  “你说你师傅每晚都要走几圈?”圣上呵呵笑着,金福顺就道:“师傅在后头走,能走三圈呢,每次回来都是一身汗,但是身体果真好了不少呢。”
  圣上微微颔首,道:“法子是静安说的肯定有她的道理。要不然,今儿朕也走几圈?”
  “哎呦我的主子。您可总算松口了。奴婢都和您明示暗示的说了多少回了。”金福顺呵呵笑着道:“您今儿也不要走多,一圈就足够了。”
  圣上哈哈大笑,拍了金福顺一下,道:“就你小子话多。”
  说着,主仆两人就慢慢的围着殿前走着,樊氏听到了消息,也高兴的迎了过来,“圣上,您这是在散步?”
  “倩娘你也来陪朕走走吧。”圣上心情很好,笑着招手道,“金福顺这小子天天在朕耳边唠叨,说静安讲每日走二十里路,能身体健康无病无灾。”
  樊氏掩面而笑,挽了圣上的胳膊,看向金福顺道:“他也是一片孝心。从今儿开始,妾身不论下雨刮风,都来陪您散步。不敢说二十里,咱们走个十里总是没有问题的吧。”
  “就听你的。”圣上颔首道:“自从上次病过后,朕是实实在在觉得身体不行了,想想还有那么多事,朕还真是舍不得死啊。”
  樊氏呸呸了两声,笑着道:“这话太不吉利了,往后不准再说。”
  “不说,不说。”圣上说着拍了拍樊氏的手,望着金福顺道:“你刚才和朕说什么来着。和静安约了明儿去宫外喝酒提前过中秋节?”
  金福顺嘿嘿的笑着,点头道:“是,奴婢前二年就和静安县主说要一起喝酒来着,可是一直没得空。奴婢今儿和师父说了,他明天在御书房顶一天,现在只要主子你同意了就行。”
  “你瞧瞧。可真是不能给脸。”圣上无奈地笑着,“去吧,去吧,静安也难得有空,既是约了也不要让她空等了。”
  金福顺忙给圣上行礼,道:“那奴婢就领主子的赏,明儿逍遥一日。”
  “多带点银子,外头可不比宫里。”樊氏说着,吩咐贴身的嬷嬷,“去我那边给金公公取五十两银子来。”
  金福顺顿时笑的不见眉眼,“谢谢娘娘。”
  三个人兴致极好的边走边说着笑,还真是走了好几里的路,圣上满身的汗摆着手道:“倩娘回去歇着吧,朕也回宫去洗澡,一身的汗实在是难受的紧。”又道:“不过,这出一身的汗还真是痛快,明天晚上用过晚膳我们接着再走。”
  樊氏应是,由女官內侍簇拥着走了。
  圣上和金福顺回了乾清宫,打了热水泡了澡,圣上舒服的躺在床上,笑着和金福顺道:“你也去歇着吧,朕也早点睡了。这走走还真是痛快啊。”
  “今晚奴婢值夜。”金福顺笑着道:“您有事只管唤奴婢一声就好。”
  圣上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不等金福顺出门他又撑着起来,“将那线香点上,朕喜欢闻着那个味儿睡觉。”
  金福顺应是,在床头点了熏香躬身退了出去。
  他吩咐了小內侍守门回去迅速梳洗换了衣裳回来,夜色渐渐暗了下来,金福顺推门进去小心看了一眼圣上,见他还安稳躺着就要退出去,关门的声音惊动了里头,就听圣上道:“金福顺,香没了,再续一根。”
  “是!”金福顺应了,又点了一盘摆在床头,觉得这一根比前面的还要浓,熏的他头晕脚软的,“主子,这香味儿太浓了,奴婢给你开点窗户吧。”
  圣上眼睛未睁,摆了摆手,道:“不必,你歇着吧。”
  金福顺看了时间,已经是子时过半了,他打了个哈欠,坐在门槛靠着门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身后的门被人打开,他后背一空人就倒栽了下去。
  他清醒过来,就看到圣上望着他道:“朕睡不着,秋高气爽,想出去走走。”
  “现在?”金福顺爬起来,忙让人去拿外套来,他接过来给圣上披上,“您再睡会儿吧,等会儿天亮了您就要上朝了。”
  圣上凝眉看了他一眼,人往外走,就好似喝醉了似的脚下打了个趔趄,金福顺忙扶住了,惊的一身冷汗,“主子,要不您就在门口走走吧。”
  “随便走走。”圣上也不在意,穿了衣服由金福顺扶着往下走,小內侍和侍卫提着灯笼无声的跟了上来,圣上回头看了看,摆了摆手,道:“你们在这里候着吧,朕就走走。”
  大家就不敢再上前,金福顺小心看了圣上一眼,就回头和侍卫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远远跟着,这大半夜的要是出了点意外可就不好了。
  “圣上。”金福顺小心翼翼道:“您担心脚下。”
  圣上没理他,径直往前面走,面上露着满意的笑容,道:“金福顺啊,你看这夜里的景色也是极美的。”
  这黑灯瞎火的,就算屋檐下挂着灯笼光线也不亮,哪里能看到什么景色。
  “圣上。您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还是做什么梦了?”金福顺虚虚的看着圣上,就听他道:“你啊,就是不懂欣赏,满脑子就知道玩儿,小心你师父打你。”
  金福顺直皱眉满腹狐疑,他师父都多少年没打他了,他也多少年没贪玩了。
  “你说,这些年过去了,居庸关是什么样子了。当年朕还记得,城外有个土坡,朕站在上面烈风吹着,第一次知道朕的天下,原来如此之大。”圣上哈哈一笑,道:“朕记得远山让人平了那个土坡了吧,说是不吉利。”
  “是,将军让人铲平了,可废了一番功夫。”金福顺只好顺着圣上的话道:“居庸关那地儿不吉利,主子您就别想了。”
  圣上又笑了一声,“城隍庙,朕记得小时候和二弟还有三弟带着朝阳偷偷跑去玩儿,回来被母后好一顿罚。他们几个小没事,就只有朕一天一夜没吃饭,真是饿的头晕眼花。”
  金福顺不知道怎么接话。
  “后来朕被俘后,又体会到那种感觉。饿的啊,就是见着地上的土,也会想要抠一块塞进嘴里。”圣上拍了拍金福顺,“你和远山都小,一帆风顺的,也不知道父皇的说的什么吧!”
  把他当太子了吗。金福顺拉着圣上停下来,急着道:“再往前走就是御花园了,咱们回去吧。”
  圣上还是往前走,步子根本不打算停,“去看看啊,御花园里的牡丹也该开了吧,朝阳最喜欢牡丹了。那花还是朕帮她种的呢。”又道:“不过她和朕都不大亲,反倒和二弟走的近。有一回吵架,她还指着朕的鼻子骂,说朕不就早生了几年运气好罢了。”
  这时候哪有牡丹花!金福顺一头的汗,拉不住圣上,又不敢明目张胆的阻止,只得回头和身后跟着的人打手势,让他们去请樊氏来。
  侍卫得了令悄悄的去请樊氏。
  “静安好。”圣上道:“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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