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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有毒_莫风流-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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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世子,东西你都收到了吗,有双鞋是颜夫人亲自做的,摆在一件墨兰的包袱里。”顾若离看着颜显道。
  颜显颔首,微笑道:“看到了,有劳赵夫人了。”
  “不客气。”顾若离微微笑着,见白徵往门口看了一眼,她道:“白姐姐在药房里。”
  白徵颔首喝茶,没有说话。
  “你身上有伤,既不回京城就留在这里休养几日。”赵勋看着颜显,道:“那边有我。”
  颜显摇头,道:“我闲着也是无聊。再说,在草原上肆意我更加自在一些。七爷不必为我挂心。”
  “随你吧。”赵勋就没有再强求,看着白徵道:“听说白先生做药材生意,不知开的什么铺子,名号是什么。”
  白徵放了茶盅,含笑道:“白某并未做生意,这些年吃用还是家父留下来的积蓄。”话落,淡淡道:“和二位比起白某是一事无成的膏粱,惭愧,惭愧。”
  没有做生意?顾若离听着亦是一愣,赵勋已道:“白先生谦虚了,游历山川也是修为,凡人不可企及。”
  白徵也未推辞,淡淡一笑。
  京城中,霍繁篓牵着缰绳奔出了城门,雷武跟在后面,问道:“帮主,您这样去开平卫,就算日夜不歇也至少要半个月,那边有事也来不及了。”
  霍繁篓没说话,雷武又道:“况且,那边有赵将军在,他会照顾好县主的。”
  “我知道。”霍繁篓头也没回,加快了速度,四月中旬的风已经带着暖意,吹的他发丝舞动,灰尘落在脸上,不一会儿样子就有些狼狈,他知道赵勋会照顾好她,也知道以她的聪明不会让自己受伤。
  他去不为别的事,就只是想看她一眼,就一眼他就回来。
  那个女人心真的太狠了,心里没他便半分不再念了,连一封信都没有,他虽料到今天的局面,可这漫天压抑的思念却让他寝食难安,看一眼就好了啊,远远瞧见了她还好好的,他就放心了。
  雷武跟着叹了口气,劝着道:“您就算看了一眼也不能改变什么,更何况京城还有事等着您做,您这么走了圣上要是寻您怎么办。”
  霍繁篓似乎没有听见,一口气跑到了通州,他勒马停住站在滔滔流动的运河边,人流如织嘈杂声不绝于耳,可他的就像这河里的一粒石子,小小的落在水里,连一朵浪花都没有激起……
  他忽然就没了力气,翻身下马坐在了码头上,抱着膝身心疲惫。
  “帮主。”雷武蹲在他身边,低声道:“要不然……咱们回帮里吧,您的愿望不是富甲天下吗,如今才挣了这些钱,还远远不到富甲天下。”
  霍繁篓静静坐着,许久才抬起头来看着河面,惨笑一声,道:“我要钱有什么用。”
  他想到当初上京时,他和她两人合起来不过几百钱,哐当哐当的在钱袋子里响着,连个肉包子都舍不得吃,可是那时候多高兴,吵吵闹闹的斗嘴,她对他好无戒防……
  他还记得他在悬崖下找到她时,她像只小鸟一样扑过来抱着他,那份依赖和信任,让他热血澎湃。
  现在这些,都是属于赵远山的了。
  沈橙玉死了,顾若离走了,就剩他一个人在这世上,再大的成就感也显得可笑。
  “帮主。”雷武又喊了一声,霍繁篓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道:“算了,不去了……那么远她要是知道我日夜不睡,定然又要心疼的。”话落,翻身上马,原路回去。
  嘚嘚的马蹄声响着,雷武无话可说,叹了口气道:“闻音姑娘她……真的挺好的。”
  “她好是她的事。”霍繁篓浑不在意,“这世上好人多着呢,难道我都要回报一番不成。”
  雷武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霍繁篓慢悠悠的回了京城,天已经擦着黑,他刚到院门口就看到毛叶站在门口等着她,见他回来便道:“做什么去了,我等了你一刻钟。”
  “等我作甚。”霍繁篓跳下来马来,调笑道:“准备嫁给我了?”
  毛叶蹙眉,道:“你真想娶我,为什么?”
  “娶一个人还要理由吗。”霍繁篓呵呵一笑,道:“要不然先洞房也行啊……”
  他说着推开门率先进去,毛叶跟在后面,低声道:“我打算亲自去西北,你去不去?”
  “去西北作甚。”霍繁篓回头看她,毛叶道:“她手里有我毛氏的秘药,那是毛氏的东西,决不能为外人所用,所有知道的人必须死。”
  霍繁篓哦了一声,毛叶又道:“你帮不帮我。”
  “要我怎么帮?”霍繁篓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她坐,又倒了杯茶慢慢喝着,毛叶就道:“去了就知道了,你只要借我一些人用就好了。”
  她是县主又是赵远山的夫人,想一想,若是额森知道了她的身份,会怎么样?
  她根本不用出手,只要等着看她死就好了。
  至于白氏,也不用她动手,白家有蛀虫早晚都能清了家门。
  “哦,我知道了。”霍繁篓看着她,道:“你这是打算投敌额森,让他抓了她做人质?”
  毛叶没有说话。
  “这点子不错。”霍繁篓颔首,道:“一石二鸟,说不定还能要了赵远山的命,我肯定是要帮你的。话说回来,此事郡王也知道?”
  毛叶点头,又看着他,“你不会舍不得她,而去高密吧。”
  “告什么,我巴不得赵远山死了才好。至于她……我心里早没有她了,何来舍不得。”霍繁篓勾着她的肩膀,“要我帮你可以啊,你要怎么报答我呢。”
  “她死之日,我就嫁给你。”毛叶道:“圣女我不做了,这还不够?”
  霍繁篓几不可闻的笑了笑,道:“好啊,一言为定!”
  毛叶就回头看着他,霍繁篓就牵着她起来,道:“走,去宫里逛逛去,圣上新娶的婕妤听说是你的信徒?”
  “怎么,你又看上她了?”毛叶被他拖着走,他笑着道:“再美也比不过你,我眼光这般差吗。”
  毛叶笑了起来,和他一起去了宫里,赵梁阙正含怒从宫内出来,霍繁篓远远的喊道:“郡王爷这是要回去了吗。”
  “嗯。”赵梁阙颔首,没有多说上了马车便就走了。
  霍繁篓挑眉看看进了宫门,御书房里赵凌摔了一个砚台,成一正蹲在地上收拾,赵凌沉着脸坐着见霍繁篓来便道:“你来的正好,汉中的事你去处理吧,王叔事情太多抽不开身。”
  他是不满意阙郡王的行事,好好的事被他耽误了,居然酿成了暴乱……最可恶的,那些贪官居然贪了库粮,要不是凤翔府有人暗中递了折子上来,他恐怕要永远被蒙在鼓里。
  最气人的,这件事居然和赵梁阙有关。
  以前,赵远山再怎么霸道,也从不会去贪也不会耽误朝政,不但如此,他还处理的面面俱到,根本不用他费神。
  “不知是什么事。”霍繁篓问道。
  赵凌就将事情他说了一遍,“……这些贪官定要彻查,朕要拔了他们的皮。”他的国库只有六百万两不到,反倒这些人一个个肥的流油,他做个皇帝都不如当个知府。
  “是。”霍繁篓道:“此事微臣再去问问郡王,着手便去办。”
  赵凌直皱眉,想了想还是忍了下去,就看到毛叶也在,便道:“圣女来是有何事?”
  “我要走了,来和您告辞。”毛叶说着,道:“禧妃娘娘那边我也打算去道个别。”
  赵凌已经好几日没有去后宫了,一来没有空去,朝中的事焦头烂额,二来这些女人没有一个贴心的,便道:“去吧。”
  霍繁篓坐了一会儿,就和毛叶一起走了。
  赵凌揉着额头坐在龙椅上,靠着打盹儿,乱七八糟的做着梦,又被惊醒了过来,恍恍惚惚的看着外头,眼睛发直。
  “成一。”他问道:“赵远山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成一低声回道:“听说又打了一仗,说不定今年就能看到额森的人头了。”
  “粮草呢。送去了吗。”赵凌问道。
  成一低低的嗯了一声,赵凌松了口气,觉得心里莫名的安心了一些……
  霍繁篓靠在翊坤宫外,等着毛叶,就见她出了宫门,他挑眉道:“去和郡王告别啊……”
  毛叶皱眉,霍繁篓道:“老相好,走前总要说一声吧。”
  “嘴巴放干净点。”毛叶道:“你要这样,休要怪我不客气。”
  霍繁篓睨了她一眼。

  ☆、233 秘制

  霍繁篓笑着道:“要怎么不客气。”
  毛叶怒气冲冲的看着他,问道:“你对我,到底什么心,为什么我觉得你每次和我在一起,都是这样让人看不透。”
  “喜欢啊。”霍繁篓掏了掏耳朵,“你这么美这么特别,男人瞧见了都是要喜欢的。”
  毛叶看了他一眼,没忍住笑了起来。
  她笑起来很好看,比板着脸容色高傲时亲切不少。
  一刻钟后马车在郡王府停了下,有人通禀后两人去了赵梁阙的书房,上了茶霍繁篓殷勤的端给毛叶,赵梁阙扫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毛叶眉头微蹙。
  “你说你打算亲自去西北?”赵梁阙挑眉道:“这是不信还是你另有计划。”
  毛叶喝了一口茶回道:“并非不信郡王,而是我毛家的事我打算亲自去处理。”又道:“至于白氏的秘药,郡王是不是能给我了。”
  赵梁阙哈哈一笑,满面温润的道:“这是当然,当初郡王妃答应会给你秘药,纵然事情未成,我们也不能失信于你。”他说着起身在书柜上抽出一本书来,从书页里拿了一张纸,纸张有些泛黄,上面蝇头小楷写了一串串的药名。
  “这就是白氏秘药了。”赵梁阙递给毛叶,“还是当年我拿到时的那张纸。圣女可要收好了。”
  毛叶有些激动的接了过来,她以前并不是多么想要白氏的秘药,但后来知道白氏秘药的神奇便动了心,尤其在知道白氏居然藏有她们的药时,她便决定一定要将对方的秘药弄到手。
  现在终于拿到了,那么她就算是不虚此行了,等她再去西北,将顾若离灭口拿会她手里的方子,她就能功成身退回沅江。
  至于霍繁篓……她不由朝他看去,等她处理好家里的事,就回来找他。
  “多谢。”毛叶朝赵梁阙笑了笑,道:“还请郡王转告郡王妃,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办到。告辞。”
  她要说的事说完了便起身告辞,赵梁阙看着她问道:“你就这么只身去?”
  “我有办法。”毛叶道:“额森那边我有办法通知他静安县主在,而且,我也不是只身去。今晚我就动手将朝阳郡主一并带上路。”
  赵梁阙眉梢一挑,微微点头道:“好,那我和郡王妃就等你的好消息了。”他说着,望着霍繁篓道:“你留下,我有话和你说。”
  “好!”霍繁篓和毛叶笑了笑,“你去车上等我吧。”
  毛叶颔首而去。
  待门关上,赵梁阙望着霍繁篓,道:“你难不成真要娶她?”
  “郡王应该恭喜我才是。”霍繁篓笑的让人看不清真假,“到时候可还要请您做证婚人呢。”
  赵梁阙打量了他一眼,他以为霍繁篓只是觉得毛叶特别,所以闹着玩玩的,现在他来真的他还是要劝一句,“你不曾去过沅江所以不知道圣女对他们有多重要,她既定位圣女不等老去的那一日,是不可能退下来的,你们成不了,你不要浪费时间。”
  “这么重要啊。”霍繁篓挑眉道:“可男婚女嫁,她不想做圣女了,难不成族人还会捆着她不成。”
  赵梁阙笑着摇了摇头,指着霍繁篓道:“你啊还是太年轻了。不但她的族人,整个沅江都不会放过你的。”
  霍繁篓哦了一声,点头道:“您这么一说我还真是娶定了,您是知道的,我自小有反骨,不让做的事我偏要做。”
  “你这孩子。”赵梁阙哈哈一笑,道:“不过,要是能让她彻底为我们所用,倒也不失是件好事,就看你怎么办这件事了。”
  霍繁篓点头应是,“那……我走了。”他说着起身开门出去,马车里毛叶蜷缩在地上,他翻身上去落了帘子,马车嘚嘚的走了起来。
  “霍繁篓。”毛叶只觉得腹中绞痛难耐,朝他伸出手来,“救我。”
  霍繁篓盘腿坐在她面前,好奇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只觉得腹中疼痛难忍,恐怕是中毒了。”毛叶抓住霍繁篓的衣袖,道:“一定是刚才的那杯茶,里面有毒。”
  霍繁篓啊了一声惊讶道:“不会吧。这是贞王府,你喝的茶可是郡王给你的,怎么会中毒。”
  “我不知道。但是一定是茶有问题。”毛叶紧抓住霍繁篓的衣袖,“送我回医馆,我要解毒。”
  霍繁篓哦了一声对外面赶车的雷武,道:“去毛氏医馆。”
  雷武应了一声。
  毛叶满头的冷汗,显然是极其的痛苦,翻滚着她紧紧皱着眉头,“霍繁篓,如果……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替我报仇。”
  “好啊。”霍繁篓点着头道:“不过,你不是能解毒的吗,一定不会死的。”
  毛叶揪着肚子,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我连什么毒都不知道,怎么解!”她说着,抬头看着霍繁篓,质问道:“我中毒,你为什么这么冷静。”
  “我冷静吗。”霍繁篓一脸的诧异,“我很担心你,你瞧瞧的满脸的都是担心。”
  毛叶盯着他,眼睛赤红,霍繁篓就半抱着她,柔声道:“你自己能解毒的,放心,不怕!”
  “废话!”毛叶道:“若这次能不死,我一定和他势不两立。”
  霍繁篓看着风吹起的车帘,没有说话。
  顾若离喝了些酒,还是烧刀子,辣的喉咙火辣辣的疼,她站在院子转头看着颜显含笑道:“颜世子打算战事结束后再回京城吗。”
  “是!”颜显含笑道:“回去也还是那些挥不开的事,留在这里反而轻松。”
  顾若离能理解他的心情,回去都是琐事,这里虽时时都有丢掉性命,却是异常的简单。
  “赵夫人。”颜显望着她问道:“……她死后葬在哪里的。”
  顾若离想到了崔婧语和她的闻音阁,回道:“在城外闻音阁的后面,你知道闻音阁吧。”
  “知道。是语儿回来后开办的。”颜显垂着头,脚尖玩着一颗石子,淡淡的道:“其实,闹成这样我也有责任,我若能多关注一些,或者多帮她一点,让她对我多点信任,也不会有这么多事发生了,说到底还是不够用心吧。”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顾若离看着蓝天白云,“不是说缘分吗,或许颜世子和她的缘分只有这一段,错开了,还有各自的路要走呢。”
  颜显微怔打量了顾若离一眼,点了点头道,笑道:“多谢!”
  对于顾若离的印象,真的是每接触一次就会发觉不同,她确实和别人不同,难怪赵远山会那般决意的要娶她。
  有的人,你爱上了哪怕付出了性命也会心甘情愿,有的人,即便为了对方多走一步,也会忍不住去计较得失。
  大约,这就是爱吧,他和崔婧文的爱还不够纯粹。
  “我出去走走。”颜显指了指院外,顾若离颔首,道:“好。”
  她话落,看着颜显出了院子,赵勋从房内出来问道:“说颜大奶奶的事?”
  “嗯。”她点头道:“颜世子好像还没有完全走出来,陷在自责里。”
  赵勋牵着她的手回房,边走边道:“他这人就是这样,什么事都会往自己身上揽,这是他的优点,也是缺点。”
  “不说这件事了。”顾若离抬头看着他,问道:“你明天就走,可是白姐姐的药还没有好,而且,我写信回庆阳了,请毛顺义毛大夫带着崔树和二妮过来,他们还没有到我也不好离开。”
  赵勋抱着她在椅子上坐下来,柔声笑道:“那就再等十天。等你们的药制好了你再随我去。”
  “药还有四十粒。”顾若离颔首,道:“你这次走给你一半带走吧,以备不时之需。”
  赵勋颔首,顾若离忙起来将白氏秘药分出一半来装在一个瓷瓶子里封好,和赵勋细细交代了一番,道:“你自己注意一些,千万别受伤。”
  “嗯。”他摸摸她的头,道:“这里艰苦,你要是觉得辛苦就回庆阳住些日子。”
  她笑了起来,在他唇上啄了一下,道:“都说好的事,哪有一会儿一个反复的,这可不是赵将军的风格。”
  他哈哈笑了起来,道:“赵将军如今的风格,就是他媳妇的风格。”
  “孺子可教。”顾若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夫君啊。”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了,靠在一起说着额森的事,又转到了京城,“圣上近日怎么样,可有消息来。”
  “权柄渐渐旁落。”赵勋漫不经心的道:“大约是知道了,走了我赵远山还有千千万万个赵远山,问题不在别人,而是在他自己。”
  顾若离忍不住的幸灾乐祸,笑道:“安申给我写信了,说了一些自己身边的事,还给我送了年节礼,不过是到庆阳的,陈伯来信告诉我的。”
  赵勋没有点评,点了点头。
  “想不想去关外?”赵勋看着她道:“这会儿出去,正好能看到落日。”
  她听着眼睛发亮,问道:“真的可以啊,会不会碰到瓦剌人。”
  “不会。”他抱着她起来,拿了件薄薄的棉袄搭在她身上,“穿厚实点,这会儿骑马还是会冷。”
  她高兴起来,忙穿了衣服换下了裙子,穿了一双准备了很久但是没有穿过的红色鹿皮靴子,头发也拆下来绑成了马尾,道:“怎么样。”
  “很好。”他看着捧着她的脸亲了一下,“我媳妇儿就是好看。”
  她笑了起来跟着他出门,两人牵马顾若离从左门出城,赵勋从右面走,她骑马走着就看到几日前瓦剌骑兵的尸体已经被就地掩埋,城外一片宁静,透着一指长的青草在风里轻舞,一眼看去绿油油的一片,让人心旷神怡。
  跑了一会儿等城楼再看不到时,他凭空出现了,弃了一匹马她坐在他前面被他裹着露出两只眼睛来,长长的头发撩在他的脸上,他心神荡着低头亲了亲她的耳珠,道:“再望前走一点会有个山坡,坡下是条河,等天气再热一些,可以在里面枭水。”
  “真的啊。”顾若离跃跃欲试,她已经好多年没有下水游泳了,“等六月的时候就可以了吗。”
  他颔首,道:“到时候我再陪你来。”
  两人说着话跑了一刻多钟,青草香扑在面上,她深吸了口气,靠在他的肩膀上舒服的闭着眼睛,只觉得没有一刻能比得上现在,四周寂静无声,天地间就真的只有他们。
  马缓缓停了下来,他抱着她下来,顾若离睁开眼睛就发现他们在一个小小的土坡上,脚下是一条清粼粼的河,波纹浮动蜿蜒着一直延伸到天的尽头。
  “好美。”她赞叹不已,坐在草地上伸直了腿躺下来,看着蓝天白云吹着清风听着流水,有雄鹰从眼前飞过,有力的翅膀蒲扇着,速度极快的横冲而过,眨眼不见,她看着站在她身边的他,道:“赵远山,这里你一定要守住啊。”
  “好。”他蹲下来摸摸她的头。
  守住这里,让它永世都是大周的土地,让瓦剌人俯首称臣!
  “啊。”顾若离坐起来指着西面,“夕阳!”
  红日嵌在辽阔的草原尽头,像是一枚宝石,在绿色的映衬下越发的耀眼夺目,余晖洒下来落在她的面上,她面颊粉红眸光清亮,盛满了安逸幸福!
  “那边是雪山吗。”顾若离指着远处的一个黑影,他回道:“是,终年雪都不会化,山顶上的冰川厚厚的像是一面宝镜,走近了更好看。”
  她点着头能想象那份完全来自于大自然的美丽。
  有牧人的歌声,随风飘来,她四处去找,可入眼处一个人都不见,但歌声却是高高低低未曾停过。
  赵勋看着她呆了呆,情不自禁的捧着她的脸亲吻着,她躺下来抱着他的脖颈,两人就着草地打个滚儿,她不禁笑了起来,这样青春少年才会做的事,有一天她也会做,而且,还这么乐此不彼。
  “笑什么。”他捏了捏她的鼻尖,道:“严肃点。”
  她憋着笑,手摁住他已经探进来的手,还是没绷住的笑道:“赵将军,不准耍流氓。”
  “自己媳妇,有什么耍流氓的。”他说着,娴熟的解开了她的衣襟,满眼的风光比身外的风景要美上数倍,他眼眸明亮的翻身压着她,道:“你看风景,我看你!”
  她一愣笑了起来,道:“赵将军的情话随口便有,我以前可真是小看你了啊。”
  “由心而来,便是争吵也是情话。”他亲着她的眉眼,面颊脖颈,胸口,顾若离抬头看着天,方才还一碧如洗的天空,渐渐染上了绯红,那么低,仿佛伸手就能触碰到。
  “赵远山。”她抱着他,轻轻喘着气,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你真要生三个儿子啊,我觉得太多了,男孩子不服管。”
  他颔首,道:“我来管,你负责生!”他抱着她坐在自己身上扶着她的腰,“不听话就送虎贲营里去。”
  她笑了起来,趴在他的肩头已经说不出话来。
  两人回去时已近半夜,顾若离先进了城,城内周铮在等着她,赵勋则是天快亮时才回来,顾若离站在门口等着,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外面好冷。”
  她觉得他们像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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