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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荣宠_薄荷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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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奶娘拧着眉头看向李婆子:“那小贱人有没有什么异动?”
李婆子想了想,才道:“这倒是没有,一切都是按照夫人从前的惯例来的,也没有故意挑事,倒是安分的很。”
张氏和张奶娘惊异地对视了一眼。
张奶娘忙道:“算这小蹄子懂些分寸。”
张氏的怒气却一点都没减少:“她若是懂分寸当初就不该一声不吭地接下掌家之事,不过是用这面孔迷惑人罢了。你瞧瞧你们一个个不就是被她那老实的表现给蒙骗了?”
“夫人说的是。”
张氏重重地坐下,手里紧紧地攥着帕子:“就算那贱人不敢起什么歪心思,可我如何咽的下着口气,万一真有那些不懂事的以为本夫人失势,去向那贱人献媚……”
张氏咬了咬牙,这才对李婆子道:“你们想办法寻那贱人一个错处,然后告到老爷面前,让老爷提前允我出来。”
“这……”李婆子露出迟疑的表情。
“怎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吗?”
李婆子忙道:“这倒不是,只是那郭姨娘实在是小心谨慎,便是有什么要紧事,她也是禀了老爷再来行事,实在是……”
张氏斜睨了她一眼:“那你们不会用些手段吗?这还需要本夫人教你们?”
李婆子低着头,却是有些不屑地撇撇嘴。到底他们并不是豪门大户家的仆人,生死都是掌握在主人手中,要说处境,他们反倒是比郭姨娘这等妾室还要来的自由,站在张氏这边也不过就因为她是正头夫人,讨好她利益更大罢了,可张氏张口这么一说,不肯付出点什么,却又让他们去劳心劳力……
李婆子想到这里,脸上堆起一个笑:“夫人,这万一要是被发现了……老爷那可不好交代啊!”
张氏冷笑一声,却对张奶娘使了个眼色,这才道:“你放心,你们去做,本夫人绝不会亏待你们。”
张奶娘适时地递过一个荷包,李婆子拿到手里掂了掂,一双眼睛立刻笑地眯成一条缝:“夫人放心,老奴保管将这事情做好,夫人便等着听好消息吧!”
待到李婆子心满意足地离开,张氏才往地上啐了一口:“这刁婆子!”
“夫人息怒。犯不着为个下人生气。”
张氏揉了揉胸口:“我哪里是为个下人生气,我是气老爷和那个贱人,还有西屋那个小贱人!”
张奶娘道:“这大姑娘怎么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似得,从前她哪里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那是我小看她了,本以为就是个哭哭啼啼软弱无能的,谁知……倒是藏得深。你道她为何有这么大的胆子,还不是瞧着撑腰的人来了!”
张奶娘恍然大悟:“您说的是大姑娘的舅舅?”
“不然还有哪个?”张氏没好气道,“老爷原本根本就不把这一家子放在心上,不然从前何至于对那小贱人不管不问,只是听说去年那顾云璧夺得乡试解元,今年来京参加会试,若是中了进士,以后恐怕会与老爷同朝为官,老爷这才又重新想起这一门亲戚来。”
说到这个,张氏越发生气:“老爷居然还让我给他安排房子住在这里,这是要将我的面子往哪里搁?”
“可那顾云璧不是没有答应吗?”
“那是他识相!”张氏仍旧不甘心,“那小贱人如今仗着他便猖狂起来,倒是可怜我的荣娘,被她那狠心的父亲送到了庄子上,也不知她过得如何,吃的好不好,穿得暖不暖,这春寒料峭的,我的荣娘身子弱,可不要得了风寒……”
一想到在庄子上的女儿,张氏也顾不得去想其他事了,只是张罗着让张奶娘收拾一些厚衣服并一些果子点心,偷偷地送到庄子上去。
…
话分两头,茕娘也正在听桃蕊说顾家的事情。桃蕊其实就是顾家给茕娘送来的丫头,她与哥哥青竹本是逃难的流民,当年饿的奄奄一息被顾家人所救,后来就留在了顾家,哥哥青竹给了顾云璧做书童,妹妹桃蕊却是顾家人担心外孙女被欺负,这才送进了贺府的。
顾家世代居于宝庆府,正是书香传家,顾父在县城开了一家私塾,虽说不过秀才之才,可这顾云璧却是从小聪慧过人,三年前他就已经中了举人,只是身子不好,故而没有参加当年的会试,而是拖到了这一届。
桃蕊道:“看着时间,舅老爷也就是这一两天到了。”
茕娘点点头:“那正好,到时候我们去迎舅舅便是。”
桃蕊睁大了眼睛,惊喜道:“真的吗?”
茕娘笑着点点头,如果仍旧是张氏掌家,她们要出门只怕是麻烦,只是如今换了郭姨娘,就要自由许多。
桃蕊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哥哥了,也是一脸兴奋。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在房间里打转。
茕娘没有阻止她,只是靠坐在一旁淡淡地笑着,在她的记忆里,曾几何时也有过这样一个孩子,一高兴就喜欢满屋子打转,虽说他们那时候吃不饱穿不暖,可那孩子特别容易满足,她还记得自己曾经给他用碎布头做了一个熊宝宝,她针线活粗糙,那熊简直丑的不能言喻,偏偏赵瑕却拿它当宝,一直都是带在身边。
赵瑕是淑妃之子,本是堂堂正正的皇子之尊,谁知先帝听信谣言,认为淑妃不贞,所以赵瑕出身后给他起了这样一个名字,又把他们母子二人丢进了冷宫。淑妃郁结于心,很快就过世了。那时候沈眠刚刚穿来,睁眼就看到一个小包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时心软就接手了这个小家伙。
早年他们在冷宫虽说是缺食少衣,但至少还是挺安全的,后宫里斗得乌烟瘴气,冷宫反倒像是一片净土。茕娘几乎是含辛茹苦将小包子给带大,就想着等小包子成年了就可以跟着出宫。
谁知在宫里的皇子们死的死残的残,先帝这才想起自己在冷宫里还有个儿子。随着赵瑕渐渐长大,五官长开,与先帝有七八分相似,他的血缘自然无可辩驳。先帝知道自己错怪了淑妃,又加之被其他妃嫔和皇子伤透了心,倒是念起淑妃的好来,然后移情到了赵瑕身上,不仅亲自去接了赵瑕回宫,更是亲自教养。
那几年可以算是他们过得最辛苦的几年,连睡都不敢睡熟了,生怕梦里就被人给砍掉脑袋,吃什么东西更是胆战心惊,生怕着了道,赵瑕的吃食几乎都是她亲手做的。
又过了几年,赵瑕掌控了身边大部分的势力,这才好一点。
先帝驾崩后,赵瑕顺利成章登基为帝,茕娘本想着万里长征终于到了尽头,往后只要她不作死,凭着和赵瑕的情分,简直就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谁知最后还是倒在了暗箭之下。
茕娘并不后悔,她一手养大的小包子怎么能够就这么死在谋逆的阴谋中,这几年她跟在原主身边,虽然一直在后宅,却也听过当今陛下宽厚爱民励精图治的名声,就更加不后悔了。
只是,总觉得有些不甘心哪!
第四章
在重重宫门之后,承平帝赵瑕正在伏案批阅奏折,太监总管鲁安道看了一眼更漏,小心翼翼地上前道:“陛下,已经亥时了,您该歇着了。”
赵瑕这才回过神一般,揉了揉额头,却是毫不留恋地站起来朝着净房而去,鲁安道连忙跟上。早年在宫里谨小慎微养成的习惯,赵瑕洗漱是从来不要人服侍的,便是洗头这种事也只有鲁安道亲手服侍。
赵瑕的速度很快,带着一身水汽走出来,寝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隐约可见其下形状分明的肌肉。
赵瑕淡淡道:“天气冷,你也早些去歇着吧。”
“谢陛下体恤。”
鲁安道弓着身子退出了寝宫,转脸就叮嘱自己的徒弟福宝:“你警醒着点,万一陛下有什么事,尽快来叫咱家。”
福宝连连点头:“您老就放心吧,小子省得。”
福宝年纪虽然小,长得也是一副憨憨的样子,却是个有内秀的,相当会看眼色,不然当初鲁安道也不会从一堆小太监里挑了他做徒弟。他满意地点点头,准备回去睡一觉,却忽然听见室内传来一声怒吼:“鲁安道!!”
鲁安道身子一抖,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寝宫内,就看到赵瑕手里握着一个破旧的娃娃,怒容不减:“今天是谁碰过这个!”
鲁安道一看到那个娃娃,心里就是一个咯噔,他作为赵瑕的贴身太监,自然知道这位爷平日里态度温和,从不轻易发怒,但那是没有碰到他的逆鳞,他要真的怒了,也绝对会让人见识到什么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鲁安道不敢再多说,连忙跑出去查。
最终查出来是今年新分来的一个宫女,打扫宫殿的时候看到了这个娃娃很是破旧,便自作主张去修补了一下。她嘴上说着不知道这个娃娃的重要性,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想要邀宠罢了。承平帝一直未曾纳妃娶后,早年这宫里不知有多少女子想要爬上他的床,可惜没有一个成功的,当年还为此赶出了不少宫女,然而才清净不到两年,又有这等看不清形势的蠢货。
这个名叫云烟的宫女跪在下首,状若抖筛。而除了她,两名尚宫、两名尚寝以及旗下司正、司闱、司设通通都跪着,连最受宠的大太监鲁安道也没有躲过。往日里态度温和的承平帝脸上阴云密布,许久之后,才冷声开口道:“这宫女冒犯天颜,依宫规,杖毙!”
那宫女顿时瘫软在了地上。
“两名尚宫按失察之罪处置,降一等,尚寝按疏忽之罪处置,罚俸半年,其余人等……”
鲁安道心里一抖,知道自己这回估计也是躲不过了,忍不住瞪了一眼旁边面色惨白的武尚宫,他是知道的,这宫女是武尚宫的亲外甥女,模样长得好看,不然也不会让她猪油蒙了心把人放进乾清宫,可惜……是个没脑子的。
就在鲁安道准备默默接受自己命运的时候,忽然从一旁传来一声“且慢”。
所有人都顺着发声之处看过去。
说话的也是个太监,却不是熟面孔,只是能够在承平帝盛怒之时还敢如此说话,也不知是什么身份。
几名女官惊疑不定,她们不认得这人,但鲁安道是认得的,不仅认得,看见他来鲁安道更是松了口气下来。
这太监从阴影里走出来,露出容貌,他有一张清秀得如同女子的脸庞,只是双眸却像是含了冰雪一般,正是大内副总管木清。和在明面上的鲁安道不同,木清负责的是赵瑕的情报网,平日里很少在宫廷,故而认得他的人很少。
木清跪下来,朝着赵瑕磕了一个头:“陛下,今儿是姑姑的忌日,还是不要妄造杀孽的好。”
鲁安道原本放下的心蓦地又提了起来。这宫里心照不宣,承平帝的逆鳞便是这木清口中的“姑姑”沈眠,赵瑕视若珍宝的那个娃娃正是沈眠在他小时候给他做的,虽然在鲁安道看来这娃娃怪模怪样,针线粗糙,可奈何这是沈眠留下的为数不多的遗物,自然为赵瑕所珍视。
据说,赵瑕之所以能活着走出冷宫,完全就是沈眠的功劳,只是可惜这位姑姑英年早逝,为了保护赵瑕,死在了九皇子派去的刺客刀下。当年九皇子一系被抄斩,九皇子母家安华侯府被诛九族,那一个月整个燕京城都飘着一股血腥味。
所有人都当是赵瑕不忿被刺杀一事,可鲁安道却知道不是,赵瑕在走出冷宫后,类似大大小小的冷箭不知道受了多少,如今这些王爷可都还好端端的活着呢,为何只有九皇子遭到如此待遇,究其原因,不就是因为他害死了沈眠姑姑吗?
沈眠死后,赵瑕整个人几乎崩溃,鲁安道都担心他会走不过去。而木清是当初沈眠从贵人手中救下的一个小太监,在沈眠死后,木清就消失不见了,鲁安道本以为以这小子的死心眼,指不定就以身殉主了,谁知三天之后他却回来了,容颜憔悴,好似几天没睡一般。
木清走进了乾清宫,与赵瑕足足聊了一整个晚上,第二天早上,赵瑕就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
那一晚,木清究竟和赵瑕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是从那之后,赵瑕将情报网完全交给了木清,木清就离开了皇宫,明面上是为帝王监察百官,可鲁安道却隐约觉得并不是如此。所有人都道鲁安道是赵瑕最宠信的太监,鲁安道自己却知道,论赵瑕心里的地位,他绝对是比不过木清的。
鲁安道心里这些想法只是一瞬间,他胆战心惊地看着赵瑕,可谁知赵瑕在听见木清那番话之后就陷入了恍惚之中,许久才疲累地挥了挥手:“死罪可免活罪难饶,鲁安道,此事便交由你处置了……”
鲁安道和几名女官俱是磕头谢恩,那云烟更是劫后余生,被自己姨母连忙给拽走了。
…
待他们都离开后,木清才跟着赵瑕走到寝宫一个角落的博古架上,赵瑕轻轻扭动一个花瓶,只见那博古架后方蓦然出现一道暗门,两人默不作声地走进去。
这暗门之内的通道上每隔一段就镶嵌了一颗夜明珠,将这通道照的光亮异常,通道的尽头是一间密室。打开密室,顿时就是一股寒气袭来,细看才发现这墙上竟然都是冰块垒成,整座冰室散发着森森寒气,四周的桌椅都是用上好的沉楠木打造而成,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桌上摆着瓜果鲜花,看起来仿佛有人居住一般。
只是如此才更显诡异,因为在房间的正中央摆着的却是一口冰棺,里头躺着一个相貌秀美的女子,脸蛋上还带着红晕,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可赵瑕和木清都知道对方早已过世六年,只是这冰棺是用千年寒冰所制,可保尸体不腐容颜不改。
赵瑕慢慢地将瓜果和鲜花收起来,又重新摆上新的,这才道:“朕本以为你赶不回来了。”
木清已经神情肃穆地行了礼,听到赵瑕的话,淡淡道:“不管是什么,都比不上姑姑更重要。”
赵瑕轻笑一声:“空有一番忠心,朕将暗卫交给你六年,那起死回生之术你可曾打听到半点?”
木清却并没有生气,只是面色凝重:“并非毫无头绪,只是不敢拿姑姑贵体冒险,故而还得先拿其他人实验。”
赵瑕手一抖,急切道:“当真?”
“奴才不会拿这种话来开玩笑。”
“还要……多久?”
木清摇摇头:“不知。”随后又补充道,“不过那道士也说了,只要姑姑魂魄尚在世间,就一定能够逆转阴阳,起死回生。”
赵瑕勉力控制住自己的心神,然后才道:“要钱要物你自去朕的私库拿,只是一定要稳妥,朕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不在乎再等一会。”
木清跪下:“奴才遵旨。”
赵瑕最后又留恋地看了一眼那棺中的女子,这才和木清离开了密室。
第五章
茕娘带着桃蕊在城门处等着,郭姨娘如今和茕娘合作,自然大行方便。茕娘带着幕篱,两人焦急地看着城门进出的人群,许久之后,才看到一抹熟悉的影子。
“舅舅!”
那是个长相俊秀儒雅的男子,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唇角天生上翘,见人自带三分笑意,观之可亲,他正是贺茕娘的亲舅舅顾云璧。
顾云璧看到外甥女却有一瞬间的恍惚:“茕娘也长大了,我刚刚还以为看到了姐姐。”顾云璧和姐姐顾氏的年岁差得有些大,一直被顾氏当儿子养着,早年还在贺家住过一段时间,只是后来姐姐病故,贺闵又娶了新夫人,这才渐渐少了往来。
茕娘抿唇笑了笑:“我知道舅舅舟车劳顿,先去客栈吧,待您收拾好了我们再说话。”
顾云璧早就托了同乡的学子帮忙订了房间,就在梧桐巷的荣升客栈。四人刚进去,那伙计就迎了上来,倒是十分热情周到。
直到把行李都搬进房间里,茕娘打发了桃蕊和哥哥青竹去说话,这才坐在顾云璧的对面。
顾云璧道:“你近来可好?家中还有人欺负你么?你这一趟出来,你父亲可知晓?”
只听这一串问题,就知道顾家是真心疼茕娘,茕娘心中涌出一股暖意,却是认认真真地回道:“舅舅放心,茕娘过得很好,此番出来也是秉了父亲的。”
顾云璧这才放心:“那就好。”
茕娘顿了顿,才和顾云璧说着家中发生的事情,她并没有报喜不报忧,而是将张氏和荣娘所做的事以及自己的应对方法都告诉了顾云璧。顾云璧气得浑身发抖,原本一双淡如水的眸子里此刻却饱含怒火。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
茕娘安抚道:“舅舅放心,她们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如今这家中是郭姨娘在管家,所以我过得还算好。”
“话虽如此,只是以你父亲的性子,是绝不会让一个姨娘把持家务坏了自己的名声的,你那继母终究还是会出来的。”
“我知道。”茕娘仍旧笑道,“她若是安分守己,我们自然相安无事,她若是再出幺蛾子,我也自有办法。”
顾云璧仍旧面露担忧:“可从身份上来说她是你继母,本就占了道义的理,你能有什么办法?”
“这舅舅就别问了,我说这些事情只是不想对您隐瞒,若是还让您为我担忧,耽误了您考试,倒是我的不是了。”
顾云璧见她虽然仍是从前娇娇弱弱的模样,但眉目间已然有了成竹淡然之色,便知她不是哄着自己的,他本就不是迂腐之人,也不会觉得茕娘就该无条件地尊重继母,只是仍旧心疼她,毕竟若是平顺安宁,一个女孩何须如此殚精竭虑?
茕娘见顾云璧不再说这个,便转而问起外公家中事情,她知道顾云璧在两年前已经成婚,妻子阮氏是一员外郎之女,是个知书达理温柔和顺的人。在一年前,阮氏生下了顾家的长孙,孩子白白胖胖十分可爱。
“你舅母还托我给你带了些礼物。”顾云璧将箱笼打开,从里头拿出一件件东西,都是些细致实用的东西,大约是知道茕娘生母早逝,继母不慈,故而如此准备,可见这舅母细心体贴。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碎银子,虽然不多,但看得出来都是顾家一点点攒下来的。
茕娘觉得内心熨帖,她知道外公一家不富裕,虽然舅舅已经中举,可家中要供养一个读书人是一件非常费钱的事情,即便如此,他们却还惦记着自己这个外孙女。茕娘将钱推回去:“舅母准备的东西我就厚颜拿了,只是这钱还是舅舅留着吧,我如今在家中吃喝,并不需要什么花费。”
顾云璧还想说什么,茕娘却打趣道:“比起这些,还是舅舅早点中个状元,才好给外甥女撑腰,您说是不是?”
顾云璧无可奈何,只得笑着摇头道:“罢了罢了,有了你这句话,舅舅一定拼劲全力,一定给你中个状元来。”
…
茕娘见了舅舅,开开心心地回了府,然而一进府里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一个老婆子等在她的院门口,一看到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大姑娘,求求您救救姨娘!”
茕娘这才认出来,这是曾经被郭姨娘派来送吃食和冬衣的那个老婆子,她满脸疑惑:“发生了什么?”
老婆子刚想说话,茕娘便道:“进来说。”
进到了院子里,老婆子“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大姑娘,您一定要救救姨娘啊!”
“你先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好好跟我说。”
老婆子连忙爬起来:“是这样的,昨儿是老爷顶头上司嫡孙的百天宴,姨娘按照惯例准备礼物,特意选了一枚吉祥如意的金锁,谁知今天老爷回来,怒气冲冲便说那是假的,现在正要罚姨娘呢!”
茕娘皱起眉头:“那金锁是姨娘直接放进礼物的吗?”
老婆子点点头,又道:“东西准备好了就放在库房,今早姨娘有些不舒服,故而没有检查,直接就送了过去……”
“父亲如何说?”
“老爷倒是不相信姨娘是故意放个假货,但也怪姨娘处事不明又疏忽大意,此时正让姨娘跪在房里呢。”
听到老婆子这么说,茕娘便知道这郭姨娘被算计了,这事情说不上错,只是她一是疏忽,这才被人钻了空子。好在郭姨娘在掌家这半个月一直都安守本分,这事又透着股蹊跷,这才没有立刻被贺闵给处置了,还给了她机会让这老婆子过来求救。
茕娘点了点桌面,过了好一会,才道:“我知道了,走吧。”
…
贺闵正在南风轩教训郭姨娘,忽然听到下人说大姑娘过来了,他眉头一紧:“她过来做什么?”
郭姨娘忍着膝盖的酸麻,勉强道:“您不是同意大姑娘去见她舅舅了吗?想来是和您回报这件事的。”
贺闵的眉头这才舒展开。
婢女打起帘子,茕娘带着一身凉气走了进来,先是对父亲请安,这才仿佛看到了郭姨娘一般,惊讶道:“父亲,这是怎么回事?姨娘犯了什么错吗?”
贺闵不耐烦道:“此事与你无关,你既只是来请安的,这就回去吧。”
茕娘这才道:“女儿先前听郭姨娘说父亲膝盖一到阴雨天气就不舒服,故而在姨娘这讨要了一个护膝的样子回去做,如今正是来还的。”茕娘说着,便将一副做工精美的护膝递了上来。
郭姨娘平日里无事,又喜好刺绣,贺闵周身的一些小物件都是她做的。贺闵也是想起了这桩事情,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不少。
“你有孝心便好。”
茕娘略有羞涩:“父亲谬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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