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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燕双飞-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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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枪沙射出的一刹那间,江浪的身子已由顶上直坠而下。
江浪掌中剑向下用力地一挥,“咔喳”一声,白木杆枪身被他这一剑由中一劈为二。
他双腿就势踢出,两名兵弁各中下颚,双双翻跌了出去。只听得一声大喝,一名捕役自侧面偎过来,手里施展着一双花刀,用足了功力,照着江浪的背后就剁!
江浪正想用“旋腿”飞身伤他的小腹,裘方却先他一步袭到这名捕役的身后。
他的斩马刀绝不留情,向外一翻,用“孔雀剔翎”刀法,“嗖”一刀劈在这名捕役后胯上,后者当场惨叫了一声,两只手上还抱着钢刀,在地上一连打了几个滚儿,不再动了。
整个院子里挤满了人,灯光火把耀眼生辉,火光里现着刀剑寒光,呐喊声、鸣锣声、喧哗声汇成了一片!
这场面阵势,使得江浪、裘方心中大慌,一时间真有点不知所措。
眼前人影一闪,夏侯芬捷如飞燕般地落在了眼前。她两只手上戴着两截断链,左右一分,把奔过来的两名兵士打倒在地!——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第07章 壮士洒热血 将军抛头颅
如果这个时候江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身法陡然掠身而进,猝然向习“鹤嘴功”的人施展杀手,当然成功的机会是很大的。可是,要是一击不中,或是不能很快地制对方于死命,那么后果可就堪虑!
结果必然会惊动整个将军府,良弼亦很可能迅疾预防,或是藏了起来。那么一来,他与裘方的一番苦心可就白费了。
这么一想,他顿时压制住了内心的冲动。
却见那个于瘦的老头儿,由所挖的地洞里跃身而出,从地上拿起一块干布中,拭着身上的泥污,不时地喘息着。
此刻,江浪才注意到老头儿的双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
泥土结得有如石头那样坚硬结实,可以想象出对方这般挖掘,两只手上该是何等的一种力量,岂不骇人?
一旁放着一个瓷盆。
盆子里盛着半盆紫红色的液体。
瘦老人把一双血手浸到了盆子里,只见他咬牙切齿,现出一种极为痛苦的模样,嘴里哧哧哈哈地出着气,就像一般患有湿气的人把脚泡在热水里那样。
江浪本来不该再逗留下去,可是他必须确定一下对方下一步的行动情况。
所以,他不得不耐着性子再等下去。
所幸时间不太长。
老人遂由盆子里拿出手来,用干布擦净了。
他的一双手,已成为深紫色。
江浪立刻想到先时所见老人骑马时十指关节所现的青紫淤血,原来是这样形成的!
瘦老人好像还没有休息的意思,他喘了几口气,即又开始动作了起来。
这一次,他虽然仍旧是用双手去挖土,方式却是略有改变。
他不再在原来地上挖土,而是换了一个方向,把原先挖出来的土,也就是堆集在壁角的那一堆散土,予以还原。
这一番工作,虽然远比方才轻松,却也要耗费很多时间,而且使稀松的土质还原如初,也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
江浪忖思着,觉得他还要忙上一阵子;这段时间,正好用来对付熟睡中的良弼,却是再恰当不过了!
于是,他不再迟疑,悄悄向后退身。
裘方果然很听话,还在等着他。
江浪一现身,他立刻偎了过来,小声道:“怎么样?”
“老家伙果然是个夜猫子,正在练功夫。”
他顿了一下才轻声道:“不过不要紧,还有些时间干点别的事!”
裘方点点头,笑着道:“真是天助你我!”
“怎么?”江浪道:“你有什么发现?”
“那个狗官就在楼上第一间。”
裘方用手指了一下,又低声道:“我已经踩好了盘子,错不了!”
江浪冷笑道:“好!你记着,你在外面守着,我下手!”
裘方摇头道:“不!我进去,你把风!”
江浪点点头道:“好吧!只是你要注意,先把狗东西逼出来才能下手!”
“当然,这点事交给我了,你只留神那个姓索的老兔崽子就行了!”
话声一顿,他不再迟疑,身子急忙向着那角石楼纵了过去!
刚才,他已大致地察看过房内一切,算计着良弼是居住在正面第一间。
这一间房子前面有一个小套房,此刻还亮着灯。
一个身穿大红缎子袄裤的小丫环还在那里坐更,孤零零一个人趴在桌子上支着个头,打着盹儿,面前是一盏青纱罩子灯。
裘方盘算了一下,以手指轻轻在窗户上弹了一下道:“喂!”
那个丫环霍地一惊,道:“谁?”
裘方轻轻嘘了一声,道:“别出声,我是给你送吃的来的!”
小丫环莫名其妙地道:“送什么吃的?你是哪里来的?”
裘方小声道:“你开了窗户,就知道了!”
那个丫环心里虽透着奇怪,可是到底处世不深,做梦也想不到在将军卧榻之前,居然还会有什么人胆敢闯入。
她略为犹豫了一下,遂走过去,拔开了窗闩,先把窗户打开一道缝,向外面看。
哪里知道,窗户刚刚开了一道缝,已被外面的裘方用力推开了。
她惊呼了一声:“啊!”
第二个字还不曾说出来,裘方早已带着一股子劲风,由她头顶上掠了过去!
那个丫环啥也没看见,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就觉出腰眼上麻了一下。她顿时倒地人事不省,昏了过去。
裘方把丫环摆平了,然后关上窗子。
只听见房间里面妇人咳嗽的声音,停了一停道:“彩霞,给我倒杯茶来!”
裘方怔了一下,略为定了一下神,抬手把背后的刀抽了出来。
他一手端起了纱灯,即向内室走去。
两间房子当中隔着一扇门——门还是虚掩着,地上铺的是厚厚的地毡。
门推开,借着他手里的灯,可就看见这间房里摆设着一张雕花的紫木大床。
床上显然睡着两个人。
男的睡着了。
女的看见了灯光,由床上欠身坐起来。
她是一个三十来岁、面目姣好的年逾花信的妇人。
她只当是彩霞给她送茶来了呢,迷迷糊糊地伸出一只白嫩的、戴着翡翠镯子的手。
然而她的手没有摸着茶杯,却摸着了冰冷冰冷的一口钢刀。
这一惊,吓得她立刻睁大了眼睛。
可不得了!
当她猝然看见了眼前情形,吓得打了个哆嗦,道:“你……不得了!”
裘方的斩马钢刀已倒抡了一个圈儿,沉实的刀背,一下子砸在了她脖颈上。
妇人鼻子里哼了一声,一头就倒下闷过气去。
这么一来,自然惊动了床上的另一个人。
那个人修地一掀被子,猛地坐了起来!
一口冷颤颤、寒森森的钢刀已经抵在了他面前,锋利的刀尖指在了他的喉咙上。
这个人,显然是盛京将军良弼。
他总有六七十的年岁了,白发如霜,身上穿着一袭鹅黄绸子宽松衣褂,小辫盘置在脑瓜顶上,像一条小白花蛇似的。
裘方认了一下,正是初夜时分在鼓楼前面看见过的那个人。
那时候,他是一身锦袍,八面威风,怎么也想不到,竟然这般老衰!
“这……”
良弼显然被眼前这番出乎意外的举措,吓得呆住了。
但是他到底是个武将出身、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瞬息间,他就恢复了镇定。
“你是什么人……”一面说话,一面抬起一只手来,想把对方的刀推开。
裘方当然不会让他得逞。
他的刀向前推了推,锋刃的刀尖,几乎要扎进他的喉咙里,良弼顿时吓得不敢动了。
裘方冷笑着道:“你要是敢动一动,我就要你的命!”
良弼那张原先发红的脸,这时变白了。
为了躲避对方锋利的刀尖,他的头不得不向后面仰着,现出了一副怪不得劲儿的姿态。
“你的胆子不小!”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拿着官腔吓唬人。
“我这府里面高手如云,你以为你能跑得了?”
裘方冷笑道:“我能进来,自然能出去!”
“你……你是做梦!我只要一出声,你就跑不了!”
裘方咬了一下牙,把刀子又向前送进一寸去,刀尖已经扎进良弼肉里去了!
“哟!”良弼仰着头道:“你……你敢?”
鲜红的血,顺着脖子淌了下来。
“你出声试试看!”裘方嘿嘿笑着道:“只要你吆喝半声,我管保叫你脑袋瓜子搬家!”
良弼这才知道不是闹着玩儿的。
“是、是……壮士,你快收下刀,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老小子,你身上有功夫,还当我不知道?你没想想,难道我会上你的当?”
“我……”良弼频频动着喉节,“壮士,你到底打算要什么……要钱,还是要啥?”
“我是向你要一样东西?”
“要什么……我给你……喂,你的刀……”
裘方嘿嘿地笑了几声,心里真有说不出来的快意。
穷小子一个,居然使得堂堂一品大将军听凭主宰!
他心里真是痛快极了。
“老狗,你听着!”
他把手里的灯先搁下,然后把空出的一只手抓住了对方手上的脉门。
这一手看似无奇,其实暗藏着拿穴的手法,中食二指力抓之下,已经扣住了对方手上“太渊”、“大陵”两处穴道。
此时,他的刀也就收了回来。
良弼顿时觉得身上一麻,接着全身乏力动弹不得了!
“你到底要什么东西,我给你!”
“好!”
裘方的那口刀虽然抽了回来,却在他眼前晃着,给他一种随时会死的威胁。
人都怕死!
有钱人更怕死!
当大官的更更怕死!
良弼面临着死的一刹那,确实是神气不起来了,那双翻起来的死鱼眼睛,只是在对方那口刀上打转儿,生怕随时随刻那口刀就会向着自己身上某处砍了过来。
裘方此番前来,早是胸有成竹。
他不慌不忙地道:“老小子,我要的这件东西,你乖乖地给我交出来,我们才好再说话。”
“你倒是说……呀……我说了我给你嘛!”
“先谢谢啦!”
裘方冷冷地道:“我要的是翡翠塔。”
“翡……翡翠塔?哎哟……我哪里有这个宝贝,听也没听说过呀!”
“别给我来这一套,快说放在什么地方!”
“这……真是胡说八道,我哪里有这个东西?你是听谁说我有这个东西的?”
“听铁王爷说的。”
裘方的表情异常地冷静。
到了这个时候,他也用不着保密了。
良弼猝然一惊,面如死灰。
“铁……王爷,你说的是热河郡王铁崇琦?”
“不错,就是他,就是你屡次三番想谋害的那个人——现在他忍无可忍了,所以要我来向你要这个东西。”
“他……他放屁!”
想不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良弼居然还有这个脾气。
“姓铁的……我跟他有什么仇?他……他老跟我过不去!好,好……这件事情以后,拼着我这个前程不要,也要好好斗斗他!”
“你还有前程?”
裘方钢刀一抬,已贴在了对方的脸上!
“说,放在哪里?”
“我……真的不知道。”
刀锋一转,“嘶”一下子,血光乍现,一只耳朵掉了下来!
“啊……哟……”
良弼闷声叫着:“你……你敢?”
“怎么不敢?”
紧接着,刀势一转贴在了他另一边脸上,而且毫无商量的佘地,把他第二个——也是剩下的一只耳朵削了下来,被褥枕头上立刻染满了鲜血。
“啊,我说,我说!”
良弼全身抖成了一片,面无人色地道:“壮士刀下留情……在我……在我……请拿开手,我自己来拿!”
“那倒不敢劳驾,你只告诉我放在哪里就行了!”
“在墙角上暗门里!”
裘方偏头看了一下,那里挂着幅画。
“是在画后面?”
“是的……但是你不会开!”
“你还是实在地说吧!”裘方冷笑着道,“最好我会开,要不然,嘿嘿……”
刀尖子放在了他胸脯上,良弼顿时紧张地颤抖了一下。他的下已抖动得那么厉害,一脸都是鲜血。
“你……在墙角两边每边重击四掌……门就自动开了。”
“很好,那么就先委屈你一下!”指尖一挺,已点在了他的“麻哑穴”上。
这位大将军顿时就像吃了烟袋油子一样,抖得更厉害了。
裘方搁下刀,端起了灯,转身走向壁角,仔细看了看,见不到一点异状。
墙是大理石块砌的,上半截是雪白的底子,上面加绘着仕女戏春的壁画。
那些在绿野戏春的仕女个个衣衫儒雅,端的是惟妙惟肖,美极了!
裘方当然没有心情欣赏这些。
他立时按照良弼所说的,重重地用力在两边墙上各自击了四掌。
果然,掌势过后,就听得墙内传出了暗锁开启声——“卡”地响了一下。
那扇墙壁遂徐徐地启了开来。
裘方高高举灯,看见这扇暗门设置得实在很巧妙,支点是墙角正当中的一根钢柱子,两侧墙壁每边分出三尺来,内设壁柜,分出一层一层的柜格来。
那柜格全系钢铁所制,每一格都有一扇铁门关着。
裘方哈哈一笑,随手打开一扇铁门。
灯光照处只是一片宝光,眩人神目,尽是些明珠美玉、金银宝石!
他一扇扇地打开来,直到最后的一扇铁门打开时,才霍然发现到了那件世上罕见的异宝——翡翠塔!
然而,就在这扇铁门打开的同时,两支箭弩,夹着两股尖锐的劲风,陡地由柜门发出,直向他面门射到。
裘方一手执灯,一手开柜,原是毫无防备。这猝然射出的箭,使得他大吃一惊,身子倏地向后一仰,两支箭由他的腮旁滑了过去,连着皮肉,显著地留下了两道血糟!痛得他身上一颤,差点把手里的灯摔到地上。
翡翠塔是放置在一个敞开的匣子里面,碧光闪闪,宝气万千。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一件无价之宝。
吃了这个哑巴亏,裘方更把良弼恨入骨髓。他匆匆把这件东西放入事先备好的一个背袋里,目光到处,尽是些珠光宝气的东西。
一想到这些珠宝都是良弼搜刮百姓而来,他也就不客气地往袋子里装;直到装满了一袋子,再也装不下为止。
关上了暗门,他冷冷一笑。
心里想的是,这扇暗门关上以后,只怕永远也不会再开了。
因为除了自己以外,可能只有良弼一个人知道,而良弼马上就要死了。
他缓缓地转过身子来,一直走向良弼身前。后者似乎有了预感,虽然嘴不能言,心里却清楚得很。
良弼睁着两只肿泡泡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裘方,喉咙里发出了一阵闷哑吼声。
裘方冷笑了一声,道:“良弼,这也是你为恶地方、作威作福的报应!”
说时,他的刀已经缓缓地抬了起来。
就在这一刹那,耳听得卧室边窗“喀嚓”一声大响,一个人倏地破窗而入。
这人身子一纵进来,大吼一声道:“好刺客!”
随着此人跃起的身子,两只手掌交错着,用“进步劈身掌”,猝然逼向裘方!
裘方闻声侧头,发觉来人正是那“辽东一怪”索云彤,不禁心里一惊。
来人索云彤,显然功力极高!
随着他抖出的一双手掌,劲风十足,裘方竟为他掌上风力逼得一连后退了三四步,才拿桩站稳了步子。
“辽东一怪”索云彤用心当然不在于伤人,主要目的是为了救人。
他的掌力一经发出,即侧身、抖掌,“卜”的一声,击在了盛京将军良弼的左面“气哑穴”上。
这是一手“开穴手”!
索云彤情急之下,力道用得极猛。
床上的良弼被打得腾身而起,“砰”一下子撞在了石壁之上!
这一下子虽然不轻,可是正因如此,把他身上禁闭的穴道解了开来。
良弼原也是擅武的,只是官作大了,功夫无形之中拉了下来。
然而,他总算是一个练家子。况乎,值此要命关头,他定会放手一拼。
他身子就地一滚,穴道已开!
裘方大吼一声道:“狗官纳命来!”
斩马刀猛挥出,直取良弼项上人头!
良弼却在滚地的一刹那,手上抓住了一只椅脚,霍地抡起来,架住了裘方落下的钢刀。
钢刀把椅子一角,砍了下来!
良弼大吼一声,把手里的椅子直向裘方身上砸了过去,这时,现场已是大乱。
原来,就在良弼滚落地面的时候,窗外人影一闪,已经扑进了另一个人——江浪。显然,江浪是跟在索云彤身后紧紧追过来的。事实上,他们两个在院子外面早已经动过了手,所以乍见之下,二话没说,又战在了一块儿。
裘方眼看着即将斩杀良弼于刀下的一刹那,想不到竟然会发生这番意外。
他当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虽说良弼早先练过功夫,可是一来多年不曾练过,二者没有称手的兵刃,三者他已然负伤,惊骇之下,战志早已丧失。
此刻,他侥幸地被索云彤解开了穴道,却也摔得头冒金星,哪里还敢在现场恶战。
是以,他在抛出椅子的一刹那,本能地向室外闯去!
裘方大吼一声,挥动手中刀,把迎面而来的椅子劈落刀下,足下一点,已扑向良弼的身后。
索云彤本来正与江浪战在一起,见此情景,便大吼一声道:“打!”
索云彤一抖手,打出了两枚黑黝黝的三寸钢钉。
裘方的刀身已抖出,直向良弼背上砍去。这时见状,自然是先救自己要紧。
他的刀向后一挥,只听得“呛啷”一声,把两枚钢钉斩落在地。
良弼竟然把握着这一刻良机,霍地纵身而起,“哗啦”一声大响,扑碎了一扇窗户,直由三四丈高的楼上跃身而下。
现场战局显然在这一瞬间起了变化!
江浪见良弼破窗而出,顾不得与索云彤交手,卖了个破绽,腾身而起,循着良弼翻越的那扇窗户,紧跟着纵身跃下。裘方却心愤索云彤数次破坏,大吼一声,舍弃良弼而反扑向索云彤。
他的一口斩马刀,挟着凌厉的刀风,直向索云彤身上劈去!
索云彤一心护主,忧心如焚,怎会与他恶战?
就在裘方的刀落下的同时,他左手突出,只一下就抓住了裘方的刀锋。
他右手快出一掌,正好击中在对方刀身之上。这一掌之力,竟然使得裘方再也无力持刀,五指一松,掌中刀脱手而出。
索云彤怪笑一声道:“小辈!”
他的身子,随着喝叱声,如同暴风袭了过去,猝然一掌直向裘方当头劈下!
不要说被他真的劈中,只凭这一掌落下的劲风声,就知道不是好兆头。
裘方身子向后一个倒侧,迅疾抬起左足,用脚尖猛踢对方的印堂中心,同时上躯已倒向地面,向外滚出。
这一招果然厉害,迫使得索云彤掌势稍偏,失了准头儿。
只听得“喳”一声大响!
索云彤这只手,真比上一口锋利的钢刀,地板上顿时破裂了道大口子!
裘方这时乘机抓起地上的斩马刀。
索云彤带出一声长啸,破窗而出。
裘方喝叱道:“老儿!哪里去?”
他腾身而起,紧循着素云彤身后追了出去。
于是,战局再转——由室内移到室外。
这时,整个将军府已经被惊动了——锣声、人声、斗械声乱成了一团!
但是,这些人似乎一时还没有摸着头绪,只是乱哄哄地拥进来。
现场战况,已经有了极大变化。
良弼尽管脱身越窗而出,可是他依然逃不开江、裘两个人的掌心。
他虽然暂时逃开了裘方的追杀,却惹来另一个更厉害的要命煞星!
这时,他挥舞着一棵小树,与江浪交战在一起。
他遍脸是血,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人到生死紧急关头,常常会生出不可思议的力量来。这种力量支持着本身,作为保护本身生命最后的一点突破力量——这种所谓的“突破”力量,常常是出乎意外的强烈,不可思议。
如果这种力量并不能够突破眼前的困境,那么只有接受死亡命运之一途了。
良弼正是在作这种生命力的最后“突破!”
只可借,他的对手实在太强了。
他已是精疲力尽,再也不能希望有什么奇迹出现了。
把良弼推向死亡之途的,归诸江浪的一剑!
这一剑,江浪是施展的旋风剑招,旋出的剑光,像是一道极大的光圈,只那么轻快地一闪,就劈中了良弼左面腹侧。
良弼哑声呼嘶着,倒了下去。
一道孔明灯光,匹练般地射了过来!
灯光照射之处,正是江浪站身处。
紧跟着,一阵阵弓弦响起,射来了一排弩箭。
这些箭矢自然难以射中江浪。
可是,在这一排箭矢之后,有三四条持刀拿剑的人影,飞扑而来!
江浪身子原本已抢扑到良弼身后,后者在性命系于关头一刹那,早已忘却了自己的身份。他扑倒在地上的身子,狗也似的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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