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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门风华-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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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娘子的提点,肯定行。”陆呦由衷地说道。
经过这几年的战争历练,陆呦越来越感觉自己娶了一个宝,一个真正的宝,因为颜彦懂得的东西太多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若是没有颜彦,这场战争的走向还不定怎么回事呢,而他自然不会获得这么多的荣誉。
因而,深受其利的陆呦对明年的科考非常有信心,可惜,颜彦泼了他一瓢凉水,“这个我还真提点不了你,我那点学问也就是初级阶段,考举人和进士肯定不够看的,我现在连颜彰都指点不了。”
说到颜彰,话题很自然拐到了颜陆两家的丑闻上,之前的那些颜彦陆陆续续写信告诉了陆呦,于是,颜彦着重讲述了陆袆满月宴发生的事情。
“爱谁谁,只要不来祸害咱们,我才懒得管那些烂事呢。”陆呦对这个话题并不是很感兴趣,他只要知道颜彦没有受委屈没有牵扯其中就够了。
可颜彦却对这个幕后黑手有兴趣,“夫君,你和说说你祖母是什么人,她和朱氏之前的关系如何?”
陆呦见颜彦问到陆老太太,倒是吃了一惊,“难不成你怀疑她?”
见颜彦点头,陆呦思索了片刻,这才说起他对陆老太太的认知。
说起来这认知真是少的可怜,因为成亲之前的陆呦一年见祖母的次数绝不会高于一个巴掌,且每次见面,老太太的目光也不会在他身上多做停留,即便偶尔看到了,也是一脸的嫌恶。
因此,在陆呦心里,这位祖母也绝非什么善人,压根没有她标榜的这么怜贫、惜贱、尊老、爱幼,绝对是假慈悲。
“至于她和那个女人的关系,我就更不清楚了,只能说,表面看起来还算和善。”
说完,陆呦忽地想起了一件久远的往事,彼时他刚七八岁吧,有一次在书房里看书,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动静,他急忙藏到了书桌底下,倒不是为偷听,而是怕遇到人,怕给父亲丢人,也怕给陆家丢人,之前曾经有过这样的先例,而他也因此被挨过训。
可巧那次进来的是老太太身边的两个丫鬟,来书房找本医书,具体这医书是用来做什么陆呦不清楚,但他听见两个丫鬟抱怨,说是老国公爷也太偏袒朱氏了,明明就是朱氏不对,可老国公爷还是向着儿媳,就是不肯相信自己妻子。
可惜,彼时陆呦还小,不是很懂这话里的意思,但他记住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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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二章、大蛋糕
颜彦听了陆呦的话倒是来了兴趣,“夫君,你说会不会老太太因此对朱氏怀恨在心,所以她指使人动了朱氏的药包,可因着她的身份,皇城司的人也不敢调查她?”
陆呦摇摇头,“娘子,我们现在还没弄明白我祖父为何偏袒那个女人?”
“我猜应该是治家的才能。”颜彦想起了老太太曾经说过,她不长于治家,因而朱氏一进门,她就把管家的权力交给了朱氏,而朱氏也没有辜负她,很快就把陆家治理的井井有条。
更难得的是,朱氏尤善于经商,陆家那些半死不活的铺子到了朱氏手里不到一年时间盈利就翻了一倍,尔后的几年,因着陆家没有大的开销,朱氏便拿着这些盈利陆陆续续添置了不少家底。
为此,不仅陆端对她高看一眼,估计老国公爷也会对这个儿媳非常中意,毕竟这些世家大族经过这么多年的分家稀释,可供他们挥霍的家产是越来越少了。
因而,能挣钱会挣钱绝对是一个大优点。
只是这个优点是建立在陆老太太的痛苦之上,很难说陆老太太不会记恨在心。
听完颜彦一分析,陆呦倒是又想起了一件往事,他也是无意中听到丫鬟们嘀咕,说是朱氏偏娘家,把这份家私搬了不少去娘家,为此,陆端还和朱氏吵过,朱氏没有承认。
“我知道了,多半是老太太发现朱氏把东西送往娘家,向老国公爷告状,老国公爷不信,呵斥了老太太。”颜彦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
别的她不清楚,但她知道,朱家的日子肯定比陆家紧巴多了,因为朱家这些年开枝散叶的好,嫡出的庶出的一大堆,可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的,也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成亲肯定是要花费一笔钱财的,男孩子分家单过又需要不少花费。
之前的周婉就说过,她母亲这些年没少往娘家送礼,所以她母亲这才理直气壮地带着她进京想找娘家帮忙说情把她父亲调回京城,哪知后来她父亲出事了,而朱家很快就换了副嘴脸,生怕受到牵连,连基本的亲戚间走动都不肯了。
可惜,颜彦的推理并不能说服陆呦,他觉得老太太应该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来谋害朱氏,毕竟朱氏这些年对陆家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而颜彧是谁,一个把陆家和陆鸣拖进坑里的女人。
当然了,说颜彧把陆鸣拖进坑里不是陆呦自己的意思,而是在陆家人眼里就是这么认定的,陆呦太了解这些长辈们了,因而他觉得颜彦说的这种可能性不大。
相反,若是坐实了颜彧谋害婆母的罪名,陆家是可以提出合离甚至于休妻的,这个理由就是皇上和太后也没法反对的。
见颜彦还在纠结这个问题,陆呦接过了几条棉布,自己擦起身子来,擦着擦着,陆呦发现不对劲了,这布比之前用过的吸水性强多了,“娘子,这是你新研究出来的棉布?”
“嗯,好用吧?不过不是我研究出来的,是周婉,她那边有不少南边来的织娘,不但做出了新纺织机,也研究出了不少新花色,南边那边的纺织技术就是比北边强。”颜彦接过丈夫手里的布,亲自替他擦拭起后背来。
“你还在和她合作?”陆呦转过身子。
“棉花纺织这一块基本给她了,怎么,有什么不对劲?”说完,颜彦又补充了一句,“这是她的私房,她打算给她儿子留的,对了,她好像又有了身孕。”
“那个女人恐怕就是因为才看中她吧?也有可能是因着这个才不想要颜彧了。恐怕这也是老太太屡次想说和你和颜彧的目的,大概他们已经预料到了多年后陆家的没落,所以想未雨绸缪。”陆呦冷哼一声说道。
这个问题颜彦倒是没有想过,她虽然打击了不少陆家的生意,可这点损失根本没有伤及陆家的筋骨,不过颜彦每年给周婉的棉花纺织生意确实以每年递增的倍数在增长,而且京城附近种棉花的越来越多了,每到棉花成熟季节,周婉都会命人主动往村子里收购棉花,就此一项,周婉今年的纯收益没有五千贯也有四千贯,以后肯定还会逐年增加的,而且如今战事停了,也不需要这么多的棉袄棉被送去前线,相反,前线的伤兵退下来,种地的劳力肯定会相对增加的,因而,用不了三五年,这绝对是一块大蛋糕。
这么大的动静,朱氏能不清楚?
这么大的一块蛋糕,朱氏能不想分一口?
难怪太后有一次还跟颜彦特地提过这事,当时颜彦也没多想,一开始周婉接这生意时还没有嫁进陆家,彼时正值她最难最落魄时,颜彦一是为了接济她二是为了借助她的手艺,后来虽说她嫁给陆鸣了,可因着她那番誓言,颜彦也没好意思把这生意收回来。
“夫君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颜彦咬牙说道。
这生意给周婉她没意见,可给朱氏她是绝对不答应的,既然周婉的利益和朱氏绑在了一起,那她只能是放弃她了。
不过具体怎么做颜彦还需和颜苾商量一下,为了不伤周婉的面子,她暂时不在京城开厂织布,她有了一个新的设想,想专职做袜子和毛巾,这两样若是成了,利润肯定也是可观的,独一份的生意。
最重要的是,她这两样一开工,自家的棉田,还有几位相熟之家的棉田颜彦都可以收购过来,无形中把原材料分去了一大部分,自然也就摊薄了周婉的收益。
还有,她打算和颜苾、陈滢合作,在江南和西北各开几家这样的纺织厂,同时也请颜苾帮忙找几个好的织女过来,技术方面,只能靠她们了,她是一窍不通。
颜彦是个说做就做的人,次日,送陆呦出门后,颜彦提笔给颜苾写了封信,随后她又命周海生从庄子里给她挑几个纺织能手来,她要请她们研究那圈圈绒和袜子的织法。
………………………………
第六百三十三章、朝会(一)
再说陆呦进宫后,原本是想去南书房觐见皇上的,谁知刚到宫门口,被告知说是皇上还没下朝,于是,陆呦又拐去了工部,正和杨师傅说着颜彦新研发出来的打谷机时,太监突然找来了,说是皇上的意思,让他立刻去一趟朝堂。
陆呦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便服,还算齐整,便跟着太监进了朝堂,这是陆呦第一次进朝堂,因为大周的例行朝会文官必须是三品以上的京官,武将除了三品以上的京官还多了一条,这些公侯世家的世子在弱冠之后也必须参加。
陆呦虽有一个四品宣威将军的封号,可一从战场下来,他自动把自己归为平民一类了,因为他一直认为自己上战场是权宜之计,不是真的打算一直做下去。
故而,进了大殿后,陆呦有点不知所措,因为朝中站了好几个队列,他扫了一眼,黑压压的一片,似乎一个熟人没有,再加上这些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带了几分审视,因而陆呦不由自主地紧张了。
台上的李琮见陆呦进门后张望了一眼又低头了,不由得有几分失望,没想到他出去历练了几年,大大小小的战役指挥了这么多场,怎么一进这个大殿又变回之前那个缩头缩尾的傻小子了呢?
不过失望归失望,李琮倒也没表现出来,怕再吓到这小子,而是温和说道:“陆爱卿,你上前几步,朕有话问你。”
台下的李穗见此,主动走的陆呦身边,拉着他走到了前面第三排时站住了,陆呦刚要跪下去,李穗拉住了他,低声告诉他,朝会时若不是想向皇上认错赔罪是不用下跪的,直接站出来回答问题就可。
陆呦点点头,两手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气,抬头朗声说道:“启禀皇上,小子,不对,草民。。。”
“什么草民什么小子,真是个傻小子,朕亲自御笔赐封你为四品宣威将军,你当朕的赐封是什么?”李琮忍不住笑了。
这么严肃这么正式的场合,从皇上嘴里蹦出一句“傻小子”,台下的官员纷纷对视了一眼,有人会心一笑,有人面面相觑,也有人忧心忡忡,不过这时台下大多的目光看向了站在武将之首的那个年轻身影。
而陆呦听到这声“傻小子”后,倒是放松了不少,因为他从皇上的声音里听出了善意的调侃和维护,故而,他的手不再握拳了,改长揖一礼,“回皇上,臣以为那是一时权宜之计,是战时所需,如今战争结束了,臣理应回归臣的学子本分。”
“胡闹,你当朕是什么,这官想当就当,不想当就不当?”李琮见陆呦还没开窍,有点不太高兴了。
“启禀皇上,臣,臣没有这个意思。”陆呦又有点惶恐了。
“陆将军,今日朝会的主题是西夏和谈,朝中现在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把这个火炮卖给西夏,签下这份和谈协议,一派是不赞成卖火炮,可以继续和西夏打下去,直到西夏自己认输,你曾经亲临西夏前线战场,又参与和西夏的和谈,你的主张是什么?”太子李稷开口扯到正题。
“启禀皇上,臣赞成卖火炮,但不卖火药方子。”陆呦一听是这个问题,忙回道。
正好今天早上颜彦和他商议了此事,而他进宫觐见为的也是这件事。
“哦?此话怎么讲?”李琮身子往前倾了倾。
方才的朝会,两边的人争论了快一个时辰,却谁也没有提到这个火药方子,众人的关注点都在这个火炮上,同意卖的这派是觉得这个火炮牵扯到不少机括,西夏想造出来不会这么容易。
再则,西夏的冶炼技术比大周落后很多,铁和铜的产量也远不如大周,换句话说,西夏能造一百门,大周就能造出一千门,这账,傻子也会算吧?
更别说,用不了多久,兴许大周这边又有能人研究出改良版的火炮和火药来,威力比之前那个还大,大周还怕什么?
而反对派这边的主张倒也不单单是因为火炮,更多的是缘由针对西夏的小人行径,因为大周立国之初,西夏明明是靠着大周,做大周的附属国,结果后来一看辽国的势头上来了,转眼又投奔了辽国,且多次跟着辽国侵犯大周,因而,武将们不想忍下去了,想趁着这次契丹国丧自顾不暇之际,好好把西夏收拾了,或者干脆直接灭了它。
故而,一上午因为主战还是主和争论不休,为此,李琮才想着把陆呦找来,他知道陆呦昨晚回家了,颜彦肯定跟他说了些对这次和谈的想法,所以他才把陆呦找到了朝堂。
这不,陆呦果真没有让他失望。
“回皇上,火药的制作西夏至今仍是一无所知,因此,即便他们研究出来火炮,可想要做成我们的火药弹,只怕也不是一件易事。”陆呦回道。
“回皇上,臣不敢苟同,辽国已经制作出了火药,且也用到了战场,臣以为,凭辽国和西夏的关系,这火药方子早晚会到西夏手里。”陆鸣站了出来。
“回皇上,火炮的弹药和我们用来打伏击埋地上的火药或投掷用的火药是不同的,退一步说,即便西夏掌握了这门技术,我们也大可不必慌张,因为这个火炮也不是没有克星的,我们既然能把他研制出来,肯定也有法子克制它。”陆呦躬身回道。
“什么法子?”问话的是朱晋,他纯粹是好奇。
“回朱世子,任何战略战术都不是一成不变的,都需要因地制宜。”陆呦淡淡回道。
“启禀皇上,任何战机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机会稍纵即逝。”陆鸣又站了出来。
“回皇上,臣也觉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们就该一鼓作气拿下西夏。”吴哲站出来帮腔了。
李琮见这几个小字辈又争执起来,忙往后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点的位置,他是想看看这几年陆呦的口才究竟有没有长进,能不能对付了这几个人。
………………………………
第六百三十四章、朝会(二)
陆呦听了吴世子的质问,忽地想起了一件往事,当年他刚和颜彦成亲没两个月跑去松麓书院听季老先生讲学,最后一个环节是辩论,彼时还没有发生战争,辩题就是大周到底是应该和女真联手灭辽还是和辽联手驱逐女真,或者是两不相帮。
彼时陆鸣的观点是联合女真灭辽,正好和颜彦的观点背道而驰,本来陆呦也没打算多嘴,可听了陆鸣贬低颜彦,他忍不住开了一句口,结果却陷入一种尴尬的境地,因为那会他压根还不怎么会讲话,最后还是颜彦站出来替他解围。
如今五年过去了,他又遭遇到了几乎同样的境况,只是这一次他身边没有妻子,而所站的地方也不是什么书院,而是朝堂。
见陆呦发呆走神,方才被陆呦轻视过的朱晋以为他被吴哲难住了,便勾了勾嘴角,“陆将军,陆世子和吴世子在问你话呢。”
回过神的陆呦没有搭理朱晋,而是看向了吴哲,“敢问吴世子,拿下西夏需用时多久,多少人马,多少财力,多少伤亡,这些账你算过没有?再有,拿下之后呢?”
“我们花不到五年时间打赢了西夏、女真和契丹联手,如今只剩区区一个西夏,你说需要多久?”吴哲回道。
“那不一样,其一,女真一开始便没有使上全力,后来见到我大周的火炮又果断退出了结盟;其二,契丹是因为国丧,新主需要守丧;其三,四年多的战争,国力消耗太大,不管是大周还是辽国,都难以为继,继续耗下去,最后只会女真和蒙古得利,辽国新主正是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才果断宣布停战。由此可见,女真并不是一个可以值得结交的盟友,也幸好当年我们没有和他们结盟伐辽。”陆呦侃侃说道。
没错,他是故意提到女真的违约,目的就是想提醒一下当年那些一心想和女真结盟的官员们。
“可事实证明,和辽结盟也不可取,这场战争就是辽国先挑起的,也是辽国先放弃我们主动选的女真。”陆鸣驳道。
“是啊,这正说明女真的不可取和不可信,它明明派了使者来和我们谈判,我们也拿出了诚意跑去女真的地界实地勘察,可最后压根没等我们回复,女真就和辽国结盟了。”陆呦回道。
“打住,现在说的是打不打西夏的问题,你们两个都跑题了。”赵燎站了出来。
回过味来的吴哲忙道:“对对,还回到正题,之前那几年我们还没有火炮,和辽以及西夏的战事是输多赢少,可自打今年正月火炮派上用场后,我们只花了不到一年时间就让辽国和西夏同时俯首称臣了。”
“你上过前线吗?你知道这几年具体的战况吗?你知道边境上的百姓过的是什么生活吗?你知道生活在燕云十六州的百姓们过的又是什么日子吗?”吴哲怼道。
“吴世子,陆将军在火炮出来之前就收回了晋州、定州、保州三座城池,也攻下了蓟州、幽州两座城池,后来的顺州、南京、檀州等地才是火炮打下来的。”兵部尚书赵平站了出来。
“对啊,正因为陆将军厉害,才该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所以陆将军正该好好一鼓作气,拿下西夏,把我大周的版图拓展拓展。”没眼力见的朱晋又站了出来。
“启禀皇上,臣不赞成再打西夏,因为大周若是执意要拿下西夏,辽国势必不会袖手旁观,这场战事不定还得打多少年,极有可能最后受益的成了蒙古和女真。再则,西夏的土地大多是些蛮荒之地,只适合游牧,不适合耕种,极有可能我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土地最后也守不住,还得拱手让给别人。为此,臣以为,目前大周的重心不是开疆拓土入侵他国,而是趁着这几年休战的时间,好好恢复我们的生产,让百姓的日子切实好过起来,也让我们的国库能充盈起来,开创一个属于我们大周的太平盛世,也学当年的开元盛世,大开国门,以海纳百川的胸怀接纳这些外夷,不比非要打一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要强?再则,还是那句话,留着辽国和西夏,还能作为一道屏障替我们拦住蒙古和女真南下的脚步。”陆呦转向李琮,躬身说道。
“启禀皇上,臣不认同陆将军的话。”左相徐良兴站了出来,“方才陆将军提到西夏的土地,西夏的土地虽不适合耕种,但适合放牧,正好解决我们大周没有牧场的难题。况且,西夏的青盐产量极高,我们若是占据了西夏盐矿,也就意味着可以扼制辽、蒙古、回鹘周边好几个汗国或部落的咽喉,同时也意味着我们有大笔的银子来充盈国库。”
“回皇上,臣不赞同徐左相的说法,是,拿下西夏会有诸多的好处,可首先我们该问一声,拿下西夏的代价是什么。”王实修站了出来。
“只要是战争,就免不了牺牲,王右相所谓的代价不过是再多花一点时间,多一点伤亡,可换来的是永无后患。”徐良兴驳道。
“徐相此言差矣,没有西夏这个后患,我们还会有蒙古和回鹘等别的后患,谁又敢保证,这两个后患不比西夏更麻烦呢?”陆呦出口驳道。
“不去试试也怎么就知道不行呢?若是不管做什么都前怕狼后怕虎,畏手畏脚的,怎么成就一番大业?要知道,当年我们的太祖皇帝就是凭着一股孤勇打下的天下。”说这话的是护国公吴起,也就是吴哲的父亲。
孟诺见此也站了出来,刚要开口,只见陆呦反问道:“敢问护国公,这场战事已经打了四年,我们还要怎么试?连契丹都看出来了,再打下去,就是女真和蒙古得利,所以才主动罢手言和,且主动归还燕云十六州,为的就是要大周一个承诺,关键时候能出兵帮他们驱赶外敌,而西夏之所以答应大周每年岁贡,目的就是想换取我们的火炮,也是为了抵御蒙古,莫非护国公认为辽国和西夏的皇帝都是无能懦弱之辈?”
这话把吴起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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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五章、朝会(三)
吴起确实被问住了。
因为他若是承认辽国和西夏皇帝无能懦弱,那之前连连吃了败仗的大周皇帝岂不是更无能更懦弱?
可若是不承认辽国和西夏无能懦弱,那他就得承认自己错了,承认自己考虑问题太过简单片面。
好在关键时候朱韬站了出来,“莫非陆将军的意思是为了不让女真和蒙古得利,所以辽国和西夏主动放弃和大周的争斗,敢问陆将军,这番话是辽国的新帝说的还是西夏的李干德说的?”
这话可就明显是刁难陆呦了,因为谁都清楚,陆呦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从四品宣威将军,即便他参与了两方的和谈,但以他的资历是无法见到这两位皇帝的,况且,和谈并没有去对方的京城,只是在边境线上。
因而,明摆着是陆呦不想再打下去,所以找了这个理由来搪塞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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