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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女配升职记-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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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已经是春天,府邸却像是仍处在寒冬腊月的时节,阴冷的不像话。赵阿玉踩着长至脚踝的杂草走进去,她心中猜测,大概宋离玥入狱后这府上的人便跑光了,院子无人打理,野草疯长。
  走至主殿,赵阿玉顿了顿,然后绕过它,走到后面一排,自己曾经的院落。她在那里生活了一个多月,时隔半年再次踏进这方土地,却恍如过了几十载光阴。她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将那四十多天的日子从脑海中抹去了,现在却发现自欺欺人。那些光景一幕幕倒回进脑子里,清晰的不像话。
  房里里的一桌一椅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梳妆台上未合上的胭脂盒,仍然摆在那里,蒙了几层灰,胭脂被灰尘掩去了明艳的色彩,变得晦暗无光。
  出了房门,院子里的青桐树依然黛色参天。赵阿玉站在树下抬头看着绿叶疏朗的青桐,树叶被一层阳光蒙上暖色的光彩。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赵阿玉眯着眼睛静静伫立在树下,微风吹过,有沙沙的声音响在头顶。
  走出院落后,赵阿玉抬脚欲出王府,却不知为何走到了宋离玥的寝殿。她驻足了片刻,最终还是抬脚进去了。推开殿门的那一刻,有一缕阳光打进来。赵阿玉抬眸,发现房间的墙壁上挂了一幅画,阳光打在画轴上,赵阿玉的眼睛被晃了几下。
  她慢慢走近,画像逐渐清晰。画上是个女子,穿一身枣红色袍衫,窄腰紧服,脚上一双朱色小筒靴,是个胡族打扮的女子。赵阿玉走上前,细细看去,发现那个女子没有画五官。虽然没有脸,但是整体看起来气焰强盛,一看就泼辣凶悍。
  她凑近研究了一番,看到那女子腰上还别了把匕首,一把金色的弯刀匕首。赵阿玉将手抵在下巴上沉思了一番,这刀……她好像在哪儿见过……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细细的哀叹声,把正在思考的赵阿玉吓了一跳。她立即转身,就看到春婆婆站在自己身后。
  “春婆婆,你怎么在这里?”赵阿玉疑惑,怎么春婆婆还没走吗?
  “姑娘,这是小玥留给姑娘的东西。说是,物归原主。这是小玥最后一桩心事,我在这里等姑娘许久了。”春婆婆伸手,将一把匕首递至她面前。
  赵阿玉伸手接过来瞧了瞧,再扭头看着墙上那幅画,手里的这把跟画上那女子腰间的是一样的。
  “这把匕首他一直带在身上,他说,这是你们第一次见面时,你留下的。现在老生替他还给你。”春婆婆在她身后低低说道。
  她怎么会不记得,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她穿着胡族服饰,从晋王府逃出来,跳上了他的船。那画上的人是她,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真的死了吗?”赵阿玉垂首问道。
  春婆婆没有回答她,屋内一时静谧。忽然飞来一只雀鸟,春婆婆抬手,那雀鸟便落在春婆婆的手上。
  “你知道吗,每只雀鸟体内都被种了蛊,不是用来引路的,而是让养蛊人能随时控制它的生命。蛊为一对,一只种在宿主体内,一只被主人养着。若其中一只死了,宿主便也会死。当初那雀鸟之所以能够安然无恙的飞进王府,不是因为他忘记去杀另一只蛊,而是因为小玥想让人追到府上来。”
  “他想……”赵阿玉喃喃道。
  他想身败名裂,他想一无所有,他想实现她的愿望,她所期盼的,要他不得好过,要他终其一生,不会有人爱他。他在用自己的方式,用自己的性命来弥补他犯的错。
  他这样诚挚又决然的态度,赵阿玉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赵阿玉轻轻摩挲着手里的弯刀匕首,那刀鞘的尾端刻了一个字,是个“钰”。她想起在皇宫的时候,他坐在马车上,撩开车窗帘喊她的名字,喊她阿玉。那个时候,她其实还未曾告诉他,自己的名字。现在想来,原来他一直以为她叫“阿钰”,而不是“阿玉”。
  关于这把匕首,这真是个误会。这原是与她那胡族服饰匹配的一把刀,赵阿玉见其锋利,便带在身边作防身用。后来不知怎么也找不到了,原来是落在了他那里。
  她没想过,宋离玥一直带在身边,也没想过,他被判罪还与这把刀有关。她以为那只是一把普通的刀,她不知道的是,那把金黄弯刀匕首上刻了一只鹰隼,那是胡族宗室的族徽。宋离玥被判通敌叛国的死罪,他却什么都不愿意解释,因为他不能暴露赵阿玉。
  这把匕首的来历,其实她自己也不甚清楚,现在却害的宋离玥落了个身首两处的下场。赵阿玉看着手上的匕首半晌,嘴角扬起,好像在笑,可是眼里又噙了泪。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春婆婆早已消失不见,赵阿玉抬头再次看了一眼墙上的画像,良久,才轻轻开口,“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人……”
  赵阿玉最终还是没有将那把匕首带走,她将它埋在了那株青桐树下,与那段不太开心的过往,一起长埋地下。
  三日后,御王府被一把大火烧成一片灰烬。从此,这世上再没有宋离玥这三个字了。
  

☆、放下

  东宫的日子,悠长而无趣。赵阿玉失去了人生目标,自觉活的像只废鹅。宇文亦听人说,她日来无聊,时常发呆。便亲自送来了许多花种,让她种在院子里。
  这个时候,赵阿玉就会忍不住调侃他,“不是不让我这院子种花吗?怎么现在又让了?”她的口吻鄙夷而戏谑,想故意让他出洋相。
  但是宇文亦拉着她的胳膊将她圈进怀里,他从容不迫地开口道,“以前我觉得我是太子,旁人都得顺着我。而现在我有了你,你比我重要。所以我愿意迁就你,我想对你好,想让你开心。”
  赵阿玉看着宇文亦一脸正经的给自己说情话,真是自然到不行,半分尴尬或羞涩都没有。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是不是什么都会迁就我?”
  知道他是真心的,知道他不会伤害她,所以赵阿玉最近对他,总是肆无忌惮了些,什么都敢讲,也什么都不怕。这大概就是被喜欢的心理吧,仗着别人喜欢你,就胡作非为。赵阿玉有幸感受到一次,所以后来就变得特别刁钻,谁都看不上。
  “是,什么都迁就你。”宇文亦见她笑了,便也跟着眼里含了笑意。
  “那我说我想出宫呢?”赵阿玉轻轻道。
  她仍在笑,可是宇文亦却陡然一怔。他静静注视了她一瞬,然后再开口时,嗓音里带了些森冷的气息,“你想出宫?”
  “先前,我说与你争这天下,是骗你的。我不想争,我对这天下半分兴趣都没有,我留在你身边,只是想让那些骗过我的人不好过。现在我的目的达到了,所以我想出宫。我不喜欢皇宫,我在这里过的并不快乐。所以,你会放我走吗?”赵阿玉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
  这些话她想了很久,她今天终于能够说出来。诚然,宇文亦对她真的很好,可是她还是不愿意留下来。因为皇宫不是正常人待的地方,而且这里的回忆大多不太美好。经历了这些许,她始终解不开自己的心结,所以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逃避了。
  “待在我身边,让你痛苦吗?”宇文亦定定看着她,表情带着一丝隐忍。
  “不会,我感谢你对我的好,但是我现在没有办法回应你。我心里还有一些事,始终放不下。这样的我,着实配不上你,也并不值得你喜欢。你是太子,是未来的天下之主,以后会有其他人走到你的身边,她会足以与你相配,陪你走过一生。”
  赵阿玉这番话发自肺腑,她感激他,却无法回应他。她也不愿做个恶人,就这么拖着他。倒不如趁现在还不足以致命的时候,一刀两断来个干净。
  “难道你不知道吗?这世上,能配得上我的就只有你,能陪我走完这一生的也只有你。我们才是最般配的,你却让我找别人?”宇文亦反问道。
  他这与生俱来的王者般的自信又自恋的话语真是堵得赵阿玉哑口无言。宇文亦静静看了她良久,然后伸手抚上她的脸庞。明明神情温柔似水,但是说的话却极其霸道,“我不会让你走的,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只有这一点!你要永远留在在我身边!假使你现在心里没有我,但是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你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我可以做到,你也可以做到!”
  赵阿玉听了这番话,沉默片刻,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宇文亦看似温和,但是实则霸道,占有欲又强。她跟他说让她走,他会答应才真是有鬼咧。但有些话,还是要提前跟他说清楚了的好。
  后来的日子,宇文亦变着法子的对她好。她说想出宫,他便时常带她出去遛弯儿逛集市。有时候他没空,他便给她一张令牌,再派个侍卫护着她。
  有段时间,她左右睡不着,天天失眠的厉害。尔芙给她开了安神汤,她喝了几天都没用。宇文亦便整夜整夜的给她弹琴。那琴声婉转连绵,她听着听着就睡着了。那几日她睡的很沉,但是他却憔悴的厉害,黑眼圈都快盖到下巴了。
  赵阿玉身体不太好,时常这病那病的,尤其宫中发生那些变故之后,她又心中郁结,总是一副病怏怏的神态。宇文亦便请了好些厨子,天天变着花样的给她做美食,打算要将她喂的白白胖胖的。他觉得胖一点,身体便会好一些。
  赵阿玉感受到了,他真的有在用心地想要走进她的心里。如果说没有一点动心,那是骗人的。只是她的记忆一向不错,有些事总是没有办法忘记。尤其是在自己拼命想忘的时候,反而记得越清楚。这个时候,宇文亦对她越好,她便会越愧疚。
  好在,宇文亦比她想的还要爱她。
  赵阿玉在宇文亦的书房翻出那些信的时候,她一开始并不知道那是什么。等她看到宋离玥那三个字的时候,她才知道,她手里的那些是宋离玥跟胡人勾结的罪证,那是秘密呈交给皇上的信件。
  赵阿玉细细看了那些所谓的“罪证”,胡人的信她看不懂,可是宋离玥的她看懂了。是普通的朋友往来的信件,无关政治,无关权势,只是作为朋友之间的来信。她知道她手里这些只是通信的一部分,而那个举报人递交的信是什么内容,她并不知道。可她猜得到,一定也是无关紧要的内容。就凭这些,怎么就能给一个人定了死罪呢?
  赵阿玉将信件死死攥在手里,心内一片荒芜。宇文亦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赵阿玉,神情冷漠,眼神赤红。他心里陡然一跳,他先前看到她这样时,是在云州,她抱着满身血的宋离玥。
  “怎么了?”宇文亦故作镇定地走过去。
  “这信为什么在你这里?是你举报的吗?”赵阿玉抬手将信伸到他面前,眼神淡漠。
  “是。”宇文亦沉默一瞬,然后开口承认。
  他紧接着解释道,“先前我拿到的那份信函只有约见日期,我不知道那只是普通的信件,我以为……”
  “你以为是什么?通敌叛国的信函?那后来呢?后来你知道了,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赵阿玉连番质问,言语激烈。
  “我不说,因为我知道你心里有他,我想就让他这样消失,从这个世上消失。可是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一点都看不到吗,你的心里还是没有我,是吗?你还是忘不了他是吗?”宇文亦看着神情决然的赵阿玉,猛然走上前来两手钳着她的肩膀,表情还有些许狰狞和悲伤。
  听到宇文亦承认了,赵阿玉终于哭了出来,她耸着肩膀,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来,将衣襟打的透湿。她拼命摇着头,滑至下巴的泪水被甩了出去。“可是你这样,我跟他之间就永远无法两清了,我会永远亏欠他啊。你这样,我又怎么能和你在一起啊?!”
  她说话时声音里都带着颤抖,喉咙里是再也抑制不住的哽咽。她也想要自己忘了那些,她也想让自己喜欢他。可是事到如今,一切丑陋不堪的真相被揭露,她又要如何才能跟他在一起呢?
  “那么……是不是只要他活着,你便可以和我在一起?”宇文亦看着她泪如雨下,悲伤欲绝,终于低低开口道。
  “什么?”赵阿玉没听懂他的意思。
  “他没死,那天落崖谷的人将他救走了。”
  执行死刑的那天,天牢里来了几个人,将宋离玥救了出去。当时宇文亦在场,他并未阻拦。他谁都没说,当没看见,为他找了个替死鬼。宋离玥死后那些天,他没能来看她,因为他要去处理“宋离玥”的后事。终归这是件大事,想要人不知鬼不觉,确实要费些功夫的。
  宇文亦知道,如果真是自己害死了宋离玥,赵阿玉估计这辈子都不想理他了。即使他对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可他还是怕个万一,万一她知道了怎么办,他要为自己留条后路。可是现在将事实告诉她,他又怕她重燃对他的爱意,一心想扑回他的身边。
  “你没骗我?!”赵阿玉努力止住了眼泪,抽泣着问道。
  “没有,从认识你的第一天开始,从来没有骗过你。”宇文亦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坚定道。虽然他以前利用过她,但他从来没有骗她她。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赵阿玉看着宇文亦无比肯定的眼神,终于再也克制不住了。她嚎啕大哭,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哭的肆无忌惮,无比惨烈。
  宇文亦从未见过她哭的如此丧心病狂,受了一惊,然后心疼地一把将她搂到怀里。赵阿玉就这样贴在他的胸口,眼泪鼻涕全蹭上去了。她抬手环着他的腰,将他搂的死死的。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推开他,反而反手抱住他,宇文亦心里有点甜。可是看她哭的这么厉害,又有些苦。赵阿玉就这么抱着他一直哭,后来哭累了,直接睡着了。
  宇文亦将她抱回自己的寝殿,衣服都没换,就这么抱着她睡了一晚。这可能是赵阿玉入宫以来睡的最香的一晚,因为她知道,她再也不欠谁的了。
  

☆、留下

  清晨的时候,赵阿玉悠悠转醒,感觉眼睛有些疼,鼻子也好像堵住了,憋气的很。她想抬手揉一揉。动了动手指,却觉得手里捏着什么东西,有点软,又有些暖。不像暖手炉,暖手炉太硬了,摸着硌得慌。这个像……猪腱子肉,有弹性,应该嚼劲也不错……
  赵阿玉想了会儿,越想越不对劲,她努力挤了挤眼睛,然后睁开一条缝。她感觉眼睛周围有些火辣辣的疼,有微微的光亮照进眼里,她眯着眼抬起头。
  一抹微光从宇文亦身后打来,将他的脸掩在朦胧的光晕里。他的面庞看起来有些惨白,有些模糊。不过从赵阿玉那个角度看去,能看到他靠在枕边的那半边脸。
  这是赵阿玉第一次看见他睡着时的样子。先前在云州的时候,每次都是她先睡,然后起床的时候他就不见了。如今他静静躺在她身侧,她惊觉这竟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熟睡的模样。他这张不设防备的脸庞落在赵阿玉的眸子里,不见了平日的老沉,倒多了一份少年的稚嫩。
  赵阿玉想起,他今年二十一,本就是大好青年,却因常年埋在这深宫中,惹了一身老成持重的习性。
  她没见过这样的宇文亦,而且平日他睁着眼时,她都很少看他。如今有了这等机会,不自觉便多看了两眼。看了半晌,忽觉哪里不对,眼睛往下瞄了瞄,这才发现自己贴着宇文亦躺在他怀里,而她自己的手在被窝里掐住了宇文亦腰上的一块肉。
  她吓了一跳,急急欲松开。可是刚挪开几根手指头,腰就被紧紧勒住贴的他更近,同时脑袋被一只手轻柔地按向他的胸膛。
  赵阿玉这才发现原来宇文亦已经醒了,她抬头错愕的看着他,就看到他微微睁开的眸子,正直直望着自己,神态温柔。她想开口说话,张了张口才发现嗓子哑的厉害,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宇文亦就这样静静看着怀里的人,也不说话。哭了半宿的赵阿玉,此刻红肿的眼睛看起来像极了两颗核桃。他看了有些难受,便低了头轻轻吻住她的眼睛。他的吻轻柔而小心翼翼,带着一些安抚的作用,想要抚平她心里的伤。
  赵阿玉躺在他的怀里,能够听到他胸膛里心跳的声音,咚咚咚的听起来轻快而失律,赵阿玉不禁抿着嘴微微笑起来。宇文亦搂着她的姿势刚刚好,将她牢牢圈在怀里,不会让她喘不过气,也不会让她有压迫感,温暖而安心。
  她就这样又缓缓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转头看了看,房间点了两盏纱灯,光线有些昏暗,宇文亦也不在身侧。她想挣扎着起身看看,但是发现四肢软绵,浑身无力。几次挣扎无果,便放弃了。
  继续静静躺了会儿,头却越来越昏沉。她难受的转了转脖子,一块有些湿润的帕子便从额头上滑了下来,蹭在她脸上。
  她还没弄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就听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向她这边传来。不多时,便有一张熟悉的面孔俯身出现在她眼前。
  宇文亦拿着一块帕子敷在她的眼睛上,那帕子好像是刚从冰窖里掏出来的,凉的厉害,赵阿玉浑身一哆嗦,缩了脖子。
  “你眼睛肿了,需要冰敷一下,你忍着点,马上就好了。”宇文亦轻轻说道,然后他将蹭在她脸上的帕子拿走,重新找了一块被凉水浸过的帕子盖在她的额头上。他接着道“你昨晚哭了那许久,现在有些发热。不是大病,多休息几日便好,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的。”
  白天的时候,宇文亦抱着阿玉睡了会儿,后来发现她睡的实在是沉,而且脸上红彤彤的,身上也开始发烫,他便急忙找来了太医。太医说她自身气血不足,加上心情抑郁寡欢,导致体力下降。后来嚎啕大哭一场,邪风入体,便发了烧。
  她这一病,宇文亦又开始忙里忙外的照料着。赵阿玉知道,他其实平时也很忙,却要抽空来照顾她。所以她每次看见他的时候,都会叮嘱他,让他不要再管她了,她自己会好的。可是宇文亦那样的人,又怎会听她的。
  宇文亦在她的床旁边摆了一张案几,方便他坐在床沿边上看公文。既能照顾她,又不会耽误自己的政务要事。
  如此近身照顾数日,赵阿玉便好的差不多了。可宇文亦还是命令她在床上躺着,有几回她无聊的紧,便裹着被子坐到他旁边,看他摆在案上的公文。有的时候她还能提几点意见,每次都能给到宇文亦惊喜。
  比如关于朝廷选拔人才的事宜,赵阿玉会告诉他,才学不足以辅佐时政,身手也不是克敌关键。文官理应考察他的品行和能力,武官要兼顾他的勇气和谋略。考核当官时政绩的好坏,对举荐人施行赏罚。
  一个人的言论足以看出他的眼见和心中的韬略,几次下来,宇文亦自觉捡到了宝,对她便更是喜欢的紧。赵阿玉却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多聪明的话,本来都是历史书上的东西,她照搬而已。前人之鉴,她觉得可能对他有些用处,便想说给他听。
  但是这些时政的东西,看多了也着实觉得乏味。所以大多数时候,赵阿玉更愿意趴在一边跟他唠嗑,在他比较闲的时候。
  “宇文亦,那件事,于你来说很难吧……”某一日夜晚,赵阿玉趴在案上侧着头看他,忽然幽幽道。
  宇文亦正在看书,听他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一时有些愣神,“什么事?”
  “宋离玥那件事。如果你能抓住落崖谷的人的话,这可真是一桩大功。放弃这样的机会,后悔吗?”赵阿玉缓缓开口道。
  赵阿玉心里清楚,这是宇文亦想了很久的事情,他当初为此将她抓过来。而现在,放走了宋离玥,放弃了落崖谷的机会,她知道,这件事对他来说,着实不大容易。
  “那么……知道他还活着,你要去找他吗?”宇文亦将手中的书放下,转头看着她反问道。其实这个问题,他想问很久了,但是一直不敢问。
  赵阿玉静静趴在一边,看着他沉静的眸子,直视着他深沉而隐忍的目光。她轻轻笑了起来,她想,这个人平时那样精明,但是好像……偶尔也会犯糊涂。他不知道,她那晚那样嚎啕大哭,几次都跟断了气似得,是为了什么。
  “幸好他还活着,不然……我可能这一辈子都不得安生了。所以,很感激你的救命之恩。”赵阿玉定定看着他认真道。不是对宋离玥的救命之恩,而是对她的救命之恩。
  “所以你……”宇文亦不确定道。
  “会留下来,陪着你。”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赵阿玉说的平淡无奇,甚至连语调里都没有起伏。但这几个字,听在宇文亦的耳里,却如天籁,真是极为动听。他怔怔地看着依旧趴在案上的赵阿玉,她的嘴角隐隐噙了笑,案上的烛光映在她的脸上,衬的她柔情绰态。
  宇文亦不自禁便低头吻了她,赵阿玉安静地趴在那里,不再躲避。她看着近在眼前的宇文亦,他正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戳在她的脸上,还有一些微颤。她看的入神,忽然唇边猛一下吃痛。
  “闭上眼,专心点。”宇文亦轻轻咬了她一口,惩罚性的说道。
  赵阿玉听了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忽地就明白了。她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咧着嘴,一下就被宇文亦钻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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