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炮灰女配升职记-第3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只是这轻微的举动落在宇文亦的眼里,就变得尤其醒目。他定定的看着她,想要知道她究竟要如何对自己。
  “你把这汤喝完,我就告诉你。”赵阿玉努力压制心底的哀恸,故作镇定道。
  宇文亦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看了那杯盅一眼。一句话未问,径直端过来,咕咚咕咚往嘴巴里直接倒去。
  “你就不怕,我给你下毒吗?”看到宇文亦将汤全部喝完,赵阿玉终于绷不住了,声音开始有明显的颤抖。
  “你不会。”宇文亦看着她,坚定道。
  听到宇文亦如此相信她,赵阿玉再也克制不住。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却又忽然抿着嘴笑了起来。她一边哭一边笑的模样看的宇文亦很是揪心。
  “宇文亦,我要走了。”赵阿玉看着他轻声道。
  啪一声,杯盅落地被摔的四分五裂,刚刚还佯装从容的宇文亦全身开始止不住地颤栗,“你!说!什!么!”
  宇文亦一字一字说的咬牙切齿,他不敢相信,这是赵阿玉对他说的话。明明先前她已经开始接受他了,明明先前,她还对他温柔笑语。她说他很好,不能错过他。怎么原来全是骗他的吗?
  宇文亦几乎要气疯了,他抓着赵阿玉的肩膀,目眦欲裂,“赵阿玉!你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我就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对我说过真话!”
  看到因为她一句话而进入半癫疯状态的宇文亦,她心如刀绞,却只能咬着牙摇头不语。眼泪止不住地一行行往下流。她开口对他说对不起,来回只会说这一句。
  可是对不起有什么用呢?她终究还是要走……
  “为什么?”宇文亦怒道。“是不是他回来找你了?怎么原来过了这么久,你还是看不上我吗?”
  宇文亦表情狰狞,神态极凶,可是这最后一句话却说的很是可怜,像是被遗弃的小狗,哀嚎地问主人为什么不要他。
  “你……你以后会有山河百川,会有秀美江山,你会成为天下之主,会拥万千佳人在怀。可是他……可他只有我,我不能……”赵阿玉断断续续地说着。她想,既然他误会自己要去找宋离玥,那便让他误会好了。总归以后记起来,也是她负了他,到时候他心里会好过一些的吧。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不愿用那些去换一个你呢?”宇文亦心知赵阿玉是真的为了宋离玥,顿时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光,整个人瘫软下来,连抓着赵阿玉肩膀的手都使不上力。这种挫败感,大概此生不会再有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今夜会来找他,为何她刚刚如此主动,原来,都是有预谋的吗?
  赵阿玉沉默良久,终于低低开口,“你不能。”
  不是不愿,而是不能。他不能,让这二十年的努力功亏一篑。他不能,让自己这二十年被当做一个笑话。他是注定为权势而生的人,他注定要成为这天下之主。又怎么可能,为她舍弃这一切呢。莫说他不能,就是赵阿玉,她也不愿他为她舍弃这一切。
  赵阿玉这三个字像颗雷炸在宇文亦的心里,他的心被炸的肉末糜烂,却半个痛都说不出口。最后,他只能看着她,呐呐道,“赵阿玉,你到底有没有真的喜欢过我?哪怕一点点?”
  赵阿玉抬头看他,她的眼底是一片荒芜。宇文亦好像忽然就明白了。他讪讪笑了笑,然后又不死心的问她,“那么,你有没有差一点点就喜欢上我?”
  他问她,她有没有差一点点就喜欢他。他是当朝太子,如今却问出如此卑微的话语。赵阿玉几乎就要哭出声来,可她还是拼将喉咙里的哽咽咽了下去,咽的她差点没背过气儿去。
  “没关系。”宇文亦看赵阿玉不开口,心下了然,他自嘲的笑了笑,然后低头凑近她,“你以为你想走就走的了吗?你以为你到了我身边,还能走的了吗?”宇文亦缓缓勾动嘴角,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赵阿玉还未来得及反应,人就被他抱了起来。她被一把摔到床上,整个人都陷入了被絮当中。还未来得及起身,宇文亦就欺身而来。他吻的她极用力,似乎要将她咬碎,连肉带骨头一起吞到肚子里。
  赵阿玉也不挣扎,只是一个劲儿的哭,等宇文亦终于头昏眼花地倒在她身上时,她才将两只胳膊环到他的背上,将他紧紧拥入怀中。
  她一边止不住的抽泣,一边在宇文亦耳边断断续续道,“我刚刚在汤里放的,是解忧语。你会忘了我的吧?”
  虽然宇文亦还残留一丝意识,但他已经无法阻止了,任由绝望从心底一股一股的涌现上来。
  赵阿玉抱着昏睡的宇文亦泣不成声,她有多不舍,只有她自己清楚。
  不是为了宋离玥,也不是为了回家。她一定要走的原因,是因为别人用她的身份威胁她。威胁她,如果她不跟他走,她的身份会被揭露,而宇文亦难逃一劫。

☆、错过

  碎了的红玉镯子用一块白绸布包着,摊在掌心。赵阿玉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不知是在看发呆,还是在打瞌睡。
  那道长正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了,却见赵阿玉蓦地抬起头来。她转身撩开马车的窗帘,要将手里的红玉扔出去。坐在她对面的道长见了她这架势,急忙起身扑过去抓住她的胳膊。
  赵阿玉疑惑地回头,就见小道长一脸惶恐。
  “你就这么扔了,被别人捡到了,岂不是要害了那人。”道长大义凛然地说道。然后从她手中接过碎玉,坐了回去。
  “那以你之见……”
  赵阿玉一句话没说完,就见道长徒手握着碎玉,然后掀开帘子,将手伸出窗外,手掌摊开时,些许细碎的粉末便随着清风消散在这无尽的黑夜里。
  “道长倒是有颗善心,不愿连累世人。”赵阿玉见小道长将碎玉捏成末后才肯丢弃,想到他刚刚逼迫自己的情形,忍不住就想讥讽一番。
  刚刚那道长说要带她回家,她其实是不信的。他精通八卦两仪,奇门遁甲,能算出她的来历,赵阿玉觉得不足为奇。但是他说要送她回家,她觉得有些玄乎。且不说为什么当初不送,非赶在这时候送,单说他连去哪儿都不愿告诉她,这不是忽悠人是什么!
  赵阿玉说她不回去,然后那道长就掏出了刀子威胁她,说她要是不跟他走,就将匕首呈交圣上。要让圣上知道,真正跟胡人勾结的是宇文亦,真正有狼子野心的也是宇文亦。
  她当时看着那把匕首,就觉得自己当初不应该将它埋了,她应该直接扔到地炉里一把熔了才对,省的这些人成天借题发挥,要来威胁她。
  但是现在把柄捏在别人手里,而且还不止一个,她没有办法,只能跟他走。走之前,还将可能危害到宇文亦的碎玉也带了出来。皇后有句话是对的,她会成为宇文亦最要命的弱点,一击即中。
  “你也莫恼,实则我也不愿那样逼你,但是……唉……我也欠了别人一个人情,需得将你带过去才行。”道长听出她在嘲讽他,只能哀叹道。
  赵阿玉听他说的诚心,也知道自己再骂他也无济于事,便不再搭理他。
  马车驶了一夜,第二日清晨,赵阿玉头昏脑胀地被道长拎下马车。从旱路换到水路,赵阿玉坐在船上,看着河面上越来越浓重的大雾和河道边越来越杂乱繁密的芦苇,她总觉得这船要飘向原始森林的深处。
  不知过了多久,小船从一个极其狭窄的峡谷间穿过,蓦地眼前豁然开朗,那是桃花源一样的景象。
  像是一处古老的村庄,一派宁静祥和。茅屋竹阁,袅袅炊烟。现在还是冬季,村庄却仿佛已经触到了春季的头角。竹篱茅屋趁溪斜,春入山村处处花。
  船行靠岸,赵阿玉拎着衣袍一下跳上岸。她四处望了望,发现风景虽好,但没什么人。她心想,难不成都窝在家里打牌了?这新年第一天,怎么一点喜庆的气氛都没有?总不会真的是与世隔绝的桃花源吧?
  “这是什么地方?”赵阿玉扭头问那道长。
  “你往前走走。”道长只淡淡回道。
  赵阿玉心里疑惑,但总觉得答案就在自己心底,几乎呼之欲出,可她脑子一片混沌,就是想不出来。
  村庄很安静,看不到人,目光所及处只有一些鸡鸭猫狗鹅等活物,偶尔鸡犬相闻,倒也不至于太过寂寥。
  看见宋离玥的时候,她有些吃惊,却又好像心下了然,仿佛她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局面。毕竟这世上除了他,又还有谁想要见自己呢?
  宋离玥站在一个院落里,院子里开满了红梅,有些许落在他的肩上。他将肩上的花瓣儿捡起来,放到鼻子下嗅了嗅,脸上有淡淡的笑意,好像嗅到了一缕幽香。
  赵阿玉走到他身侧,他却仿佛未曾看见她。他的眼神空洞,看着前面那棵红梅的眼睛没有焦点。
  她刚想回头问问小道长,却听宋离玥开口轻声喊道,“阿玉?”
  他将头微微偏到赵阿玉的方向,眼睛却不是看向她。赵阿玉听他喊自己的名字,便扭头朝他看去。这次她看清楚了,宋离玥原本锐利的眸子此刻却是灰蒙蒙一片。
  他什么都看不见,却还一点一点挪动着双脚想要靠近她。因为他闻到了她的气息,他知道她在。
  赵阿玉轻轻抬手,抓住他张开的正在胡乱摸索的双臂。
  “阿玉?!”他有些激动,有些不可置信,声音里带了些不易察觉的轻颤。
  “你的眼睛……”赵阿玉定定看着他空洞无神的双目,内心被一股无名状的恐惧占领。
  “无妨,只是有些见不得光了。”宋离玥握住赵阿玉的手,轻描淡写道。
  宋离玥瞎了,这是她怎么也预料不到的事。道长让她住了下来,说他个瞎子,需要有人照顾。
  可他身边其实有人照顾,他那院子里还住了一个人,是个老头,胡子花白花白的,拖到腰上。虽然看着年纪有些大了,但是腿脚利索,身体倍儿精神。赵阿玉猜到了,那人是无涯子,而她所在的地方,应该就是落崖谷。
  她住了五日,终于将事情弄了个大概。先说那道长,说是道观的观主,但整日不务正业。致力于研究蛊毒之事好多年,却一直缺一个好的试药人,甚是遗憾。他听说落崖谷谷里有好些能人异士,骨骼精奇之人,便想来挑选挑选。他一早就看中了宋离玥,但宋离玥愣是不答应。虽说无涯子与道长是好友,可宋离玥毕竟是落崖谷的大弟子,道长也不能硬来。
  最近宋离玥却陡然同意了,道长心下大喜。连着给他用了好几种蛊毒,一般人哪受得了这苦。这不,眼睛就瞎了。
  赵阿玉知道,宋离玥应该是生无可恋了,才会答应道长这样荒诞的要求。不然,哪个正常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来冒险。
  现在宋离玥瞎了,道长过意不去了,想要补偿他,却又不知做什么好。就听他整日念叨着阿玉的名字,再找春婆婆一问,心下便清楚明了,于是跑到宫里威逼利诱。
  赵阿玉心里苦,但又无处可诉,毕竟她怨不得旁人。她不怨宋离玥,因为他也是受害者。若不是当初自己放弃了他,他又怎会自甘堕落。而对于道长,虽然他威胁不对,但她又确实欠他一个人情,这是该还的,不好出尔反尔。
  归根到底,这一切还是因为自己当初未跟他把话说明白。有些事情,她没能当面讲,是她不对。那么如今,她站在他跟前,是该跟他说清楚了。
  她这一生,跟宋离玥终归是错过了,再也不能回头。他们之间隔着的是时间差,永远无法跨越的时间差。
  我爱你时,你不爱我;你爱我时,我不信你。就是这么简单又粗暴的道理。他们之间永远差了一步。
  明明在同一个起点,同一条跑道,可是宋离玥的反应太慢,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跟不上赵阿玉的步伐了。而这时,她的轨道上出现了另一个人,能与她并肩前行,既能追上她的脚步,又愿意停下来等她。赵阿玉觉得,这是能够与她相伴一生的人。
  她说,“宋离玥,我给过你机会,可是你犹豫了,我便放弃了。”
  她说,“宋离玥,你不欠我了,原本这事,出于你的立场,也没什么不对,只不过算你倒霉,碰上我这么个眦睚必报的人,让你算盘落了空。”
  她说,“其实这也没什么的,想开些,就当我是个教训。以后若是碰到了喜欢的姑娘,可不能再犹豫。”
  她说了许多,可宋离玥只记住了一句。她说,“我喜欢过你,可是你错过了我。”
  这真是一句很伤人的话,明明自己曾经拥有过,却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失去,而无力回天。
  大约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后悔”二字是怎样的滋味了。那真真是肝肠寸断,五内俱焚,简直酸爽到骨子里去了。
  后来,赵阿玉还是留在了落崖谷。一半因为道长的强制扣留,一半因为内心的愧疚。
  只是她偶尔想起那个人,又觉得自己对不起他。因为现在的她,好像真如他所说,为了宋离玥弃了他。她有时会担心,万一以后他找到这里来,那自己真是百口莫辩了。
  可是每当她如此想的时候,又总是自嘲地摇摇头。他怎么会来找她呢?恐怕,他已经把她忘了吧……
  

☆、因果

  落崖谷的日子清闲的很,每天鸡鸣而起,随夜而眠。明明都是那么厉害的人物,现在却过着靠天吃饭,赖地穿衣的日子。
  村庄里面有一大片地,用来种植农作物的。赵阿玉倒真没想过,有一天她也会过上耕田织布的农家小院生活。其实仔细想想,这样的日子真的是不可多得。
  每天听着溪水潺潺,虫叫鸟鸣,看着湖光山色,草木苍翠。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确实是隐于人世的好去处。
  日子一天天变的悠长而缓慢,像是河流旁年老古朴的水车,一圈一圈缓缓滚动着它的轮轴。如果心里没有牵绊的话,赵阿玉觉得,她还是挺愿意在这里荒度余生的。
  天气晴朗的时候,赵阿玉会扶着宋离玥到屋外晒太阳,让他换换心情。她会给他讲外面的景色和山谷的风,她会送他清晨的霜露和林间的花。
  宋离玥时常在想,如果日子就那样静静的流淌着,像山间的泉水,那该有多好。这样即便她现在心里没有他,那么起码她在这里陪着他年复一年的过下去,总有一天,他也会融进她的生命,变成不可取代的一部分。
  时间会让一切归于平淡,又会让一切变的更有意义。
  如果不是后来出了意外,他们可能真的会一直这样走下去。
  那天夜里下了雨,沁凉的风从未合紧的窗户缝里吹进来,裹着几丝春雨,打在窗台上细长的兰叶上。
  晚风吹起床前的青纱帐,赵阿玉觉得有些冷,便醒了。她蜷缩着身子,将被子裹紧。窗户缝儿被风越吹越大,窗前的兰叶也被吹的东倒西歪。她忽然想起,院子里还有几盆兰花未搬回来,便急忙掀开被子下床,衣服都没穿就跑了出去。
  她一溜小跑到院子里将两盆兰花抱在怀里,然后匆匆往回跑。淋着小雨跑到走廊,刚要进屋,忽见旁边道长的房间有些光亮。她静静等了一会儿,就见有人开门走了出来。他低着头向前走着,并没有注意到前面走廊站着赵阿玉。
  宋离玥走至离赵阿玉十步远的地方,才缓缓抬起头来,眼睛直直望进她的眼底,好像有些错愕。赵阿玉手上抱着两盆兰花,鬓发沾了雨水黏在脸上,凉风吹着她单薄的中衣,看了就让人瑟瑟发抖。她定定看着宋离玥,脸上也是错愕的表情。
  锦盒从宋离玥的手中滑落,有四条黑色的长长的圆滚滚的虫子爬了出来,赵阿玉吓得一蹦三尺高,好在她手抓的紧,没将花盆给摔了。她往后蹦跶了几下,然后见那虫子还在地上蠕动。她直接就跳进了屋里,将门用力关上。
  那天晚上,她没再出来,宋离玥也未来找她。后来听说,那四条虫还是道长出来抓回去的。
  第二日清晨,赵阿玉起床去隔壁找宋离玥。像往常一样先将房间的窗户打开,然后端了热水来给他洗漱。宋离玥坐在床边不言不语,看他那情形,好像是坐了一夜。
  赵阿玉要去扶他,宋离玥反手抓住她的手,两人就那么默默对视了一瞬,然后宋离玥先开口了,“你不想问我吗?”
  赵阿玉听他这么问,索性就坐到了他旁边。她张了张口,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于是只好静静地看了会儿屋外淅淅沥沥的春雨。
  良久,赵阿玉轻轻开口,“什么时候,可以看见的?”
  “三天前。”宋离玥回道。
  “那么……还会复发吗?”
  “不会。”
  宋离玥的身体里有一只蛊王,是小道长最先种下的。蛊王被种进去后,就以他的身体为器皿,与他一体同命。小道长想试试那蛊王的厉害,便往他的身体里继续种各种奇奇怪怪的蛊。他会眼盲,也是因为当时小蛊占了上风。小道长为此还懊恼了一阵,以为他的蛊王这么经不起折腾。他不曾想,那蛊只是累了,半途歇会儿而已。
  他如今眼睛已经好了,而且蛊王长入他的血脉,以后都会保他邪毒不侵。因为他本身功力扎实,内力深厚,能化外力化为己有。所以没有与蛊相克,反而相辅相成。那道长也算挑对人了,没害了他,反而成就了他。
  赵阿玉知道他无事了,便长长舒了一口气。
  “你不怨我?”宋离玥问她。
  “怨你什么?怨你骗我?只不过多照顾了你三天而已,没那么严重。如今你好了,我只会高兴。”赵阿玉转过头看着他,轻笑道。
  “宋离玥,我可不能再欠你什么了,不能我这辈子都会过意不去。你也不要……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了,不值得。”赵阿玉看着宋离玥的目光变得悠长。她心想,这回是真的可以两清了吧……
  “对于你的事,从来就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如果只是失去一双眼睛便能留住你,我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宋离玥自嘲的笑了笑。
  他昨晚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劝服那道长再送他几条蛊虫,让他再次盲眼。哪曾想,回去的路上碰到了赵阿玉,被她发现了这个秘密。果然,怪他以前作恶太多,老天都看不过去,要让他被抓个现行。
  “所谓爱恨嗔痴,都是人心里生出的魔。爱一个人很容易,恨一个人也没有多难。这些对于我来说,就是一转身的事情,所以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必然的事。你觉得你现在非我不可,可是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也会成为你的过往云烟。”赵阿玉觉得,万事皆有因果,而她和宋离玥之间的因果早就结束了,继续纠缠,也实在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那么……他呢?”宋离玥转头看她。
  赵阿玉知道他问的是谁,她犹豫了一瞬,但还是坦诚道,“我和他之间有因,却未曾有果。”
  “那么如今,你要走了吗?”宋离玥的眸子瞬间黯淡下来,他低声呐呐问道。
  “嗯。”赵阿玉未有半刻的犹豫,直接开口道。
  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宋离玥在那一瞬间,耳畔却仿佛听到了一声巨响,像一道惊雷,要将他的耳膜和心房炸裂。他心有万千不舍,却知道,这次是再不能留住她了。
  “宋离玥,人这一生,只有命是自己的。你要记住,不要为了任何人,而放弃自己。你得留住性命,留这一双眼,去看这似锦繁华和万般世间。毕竟,我只是你错过的旧人,而这世上还有很多事物,很多人值得你留恋。”赵阿玉认真地告诫道。她想,他不能再犯傻了,不然,她此生可就无处可安生。
  

☆、往生(完)

  赵阿玉说什么也要走,毕竟她还欠宇文亦一个交代。她想,就算他真的忘了自己也没关系。反正他说过,这世上能配的上他的只有她。大不了,自己腆着脸再追他一次好了。
  可是那个天杀的小道长愣是不愿意送她出谷。不过也无妨,她有进谷的地图,反着走就行了。
  她按照记忆中的图形将地图画了出来,然后准备了一些干粮,想要去跟他们辞行。但是走至门口,听到他们在里面谈话,她听到了宇文亦的名字。
  他们说宇文亦带了几个人,已经进了落崖谷的区域,只不过走错了峡谷,从右边的入口进来的。那个峡谷通往一片山林,山林里摆了一道阵,是化生阵。
  其实从外部通往落崖谷的一路上,都布满了机关。而通常,离落崖谷越近的地方,则越凶险。所以,落崖谷几百年来都未曾有外人闯入过。
  赵阿玉知道化生阵,她在这里许久,看了不少小道长的书,多少知道一些他那些神叨叨的东西。披着八卦两仪的外皮,内里却是化生阵,一般人甚少见过。
  这阵法听着玄乎,实际上……倒也确实有那么一些玄乎。引血而生,化血而动,只退不进。若是找不到阵眼,便只能被困于阵内,最后被化为一摊血水,与阵法合为一体。
  赵阿玉听及此,连忙往外跑,干粮都不要了,撒腿就跑。
  “阿玉!”
  她刚跑几步,就听有人出声喊她,回头就见宋离玥冲出门来。
  “阿玉,你不能去!”宋离玥冲过来,要将她拽回去。
  “不行!我要带他出去,他出不去的,他会死的。”赵阿玉一边摇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