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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侠天娇魔女-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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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耿照摇摇欲坠之时,那白衣人来到了他的身前,一手将他拖住,朦胧中耿照认得是个女子,心头一震,“啊,原来是你!”这句话勉强叫了出来,细如蚊叫,那女子格格一笑,说道:“你还认得我么?算你还有一点心肝。”背起耿照,如飞而去。耿照松了口气,也就迷迷糊糊的不省人事了。
  且说蓬莱魔女快马赶来,到了天目山的关卡之前,正是那一场激战之后,只见遍地血腥,横七竖八的都是尸体。蓬莱魔女在路上已曾打听得耿照是向这条路来,见了这个情形,不禁惊疑不定。心里想道:“看这情形,耿照在这里曾与官兵激战,那是无疑的了。但杀伤这许多人,却不似耿照作为。”她进关卡搜查一遍,一个活人都没见着,再到战场审视那些尸体,更是人大吃惊。那些人死状都差不多一样,不是咽喉被剑尖芽过,就是左右心房被刺个正着。可以看得出未,每个人都是被一剑毙命的。蓬莱魔女深知耿照的性格决不会这样残忍,而且这种狠辣的剑法,也决非耿照家传的蹑云剑法。蓬莱魔女心道:“这是谁于的事情?他来相助耿照,应是侠义中人,却又为何会用这种邪派的狠毒剑法,将官兵杀得一个不留?”
  蓬莱魔女蓦地想起一个人来,“莫非是玉面妖狐连清波?”但蓬莱魔女与玉面妖狐曾经几度交手,仔细回想,玉面妖狐使的又不似这路剑法。蓬莱魔女正自思疑不定,忽听得蹄声得得,有如骤雨,只见一骑骏马,正自从山坡上疾驰而过。
  这匹马不走大路,似于是有意绕过这座关卡,蓬莱魔女心头一动,仔细一瞧,认得马背上的骑士正是以前在路上碰见过的,向她查问武林天骄的那个金人,也即是那晚和那个“阿霞”一道偷进千柳汪,后来又一道离开的那个汉子。
  这汉子骤然见着了蓬莱魔女,又见着了关卡前面的满地尸体,也是大出意外,吃惊非小,“呵呀”一声,叫了起来,连忙扬鞭催马,跑得更加快了。
  蓬莱魔女叫道:“且慢,我有话要和你说!”那汉子曾吃过蓬莱魔女的亏,哪肯听她的话?马不停蹄,绝尘而去,转眼之间,已自山路上绕过那座关卡,进入了森林。
  蓬莱魔女只好上马去追,蓬莱魔女这次追他,倒并非存着敌意,而是想向他打听武林天骄或笑傲乾坤的下落。蓬莱魔女已知他是武林天骄的朋友,那晚他又曾与那个名叫“阿霞”的女子同进千柳庄,那么想必和笑傲乾坤最少也是相识无疑。
  蓬茉魔女的坐骑是从那个内廷侍卫手中夺来的御厩良驹,登山涉水,如履平地,但那汉子的坐骑也是神骏异常,比起蓬莱魔女这匹坐骑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又是跑了一程,蓬莱魔女才随后追的,越追距离越远,幸而山路湿润,蹄痕分明,不致追错了方向。
  翻过了一座山头,忽听得金铁交鸣之声,隐隐随着山风吹来,蓬莱魔女定睛看去,只见下面山谷之中,有两团自光裹着两条人影,正在厮杀,距离大远,是什么人,还瞧不清楚。
  那汉子已到了山腰,扬声叫道:“霞妹,别慌,我来啦!”蓬莱魔女心头一跳,“莫非就是那个阿霞?”纵马疾驰而下,到了半山,定睛看去,捉对儿厮杀的是一男一女,那女的果然就是“阿霞!”
  蓬莱魔女心头大震,只一个“阿霞”,还未令她吃惊,那男的更出她意料之外,这时瞧清楚了,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师兄公孙奇。
  那个名叫“阿霞”的女子,用月牙弯刀劈斫夹着刺穴,招数十分精奇,但却仍然不是公孙奇的对手,只见公孙奇的剑光已把她裹住,那女子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刀之力。这时,那金国汉子,已到了谷底,拔出佩刀,便友助战。公孙奇哈哈笑道,“清霞,我是你的姐夫,对你实是一番好意,你怎么不肯听我的话?”
  蓬莱魔女听得那女子的名字叫做“清霞”,心里想道:“果然是玉面妖狐连清波的妹妹。我师兄自称是她的姐夫,敢情是他谋害了妻子之后,已与那妖狐苟合了?”
  连清霞气得大骂道:“下流贼子,无耻奸徒,我不杀你,难泄心头之气!”公孙奇哈哈笑道:“我倒是无意伤害你,你怎的发这么大的脾气,反而要杀起我来了,我配不起你的姐姐么?哈哈,小姨子,你还是对我好一点吧,你怎么能杀得了我呢广连清霞给他气得七窍生烟,刀法急乱,公孙奇看出了破绽,一抓向她抓下。
  那汉子正巧赶到,人怒喝道:“闭上你的嘴,看刀!”一刀斩下,公孙奇猛地缩手,们目斜睨,嘻嘻笑道:“你敢情是我霞妹的夫婿了?你我份同连襟,怎的你一见面便是这么不客气?”
  连清霞与那汉子都是满面通红,双刀飞舞,联手而攻,着着都是进攻的招数,恨不得把公孙奇宰了。
  公孙奇笑道:“霞妹,我看在你姐姐的份上,不想伤你。这人虽是你的夫婿,究竟隔了一层,对不住,我可要拿他试一试我新练的功夫了!”话犹未了,倏地一掌拍出,那汉于的腰刀给公孙奇的软剑裹住,急切之间,抽不出来,“蓬”的一声,两人对了一掌,那汉子晃了一晃,连退三步,急汗如雨,面色都已变了。连清霞大惊道,“宜哥,怎么了?”那汉子道:“没什么!”
  咬着牙根,浑刀再上。公孙奇笑道:“没什么?你这条小命保不住啦!霞妹,你另外找个男人吧。这人是个蠢材,配不上你,比他强过十倍百倍的人多着呢,我可以帮你挑选。”
  连清霞又惊又怒,运刀如风,豁出了性命向公孙奇猛攻,公孙奇使出一路防身剑法,轻描淡写地将她的招数一一化开,另一只手在刀光剑影之中忽伸忽缩,仍在寻暇抵隙,意欲向那汉子再击一掌。
  正在这紧张的关头,蓬莱魔女已在山卜疾驰而下,赶了到来。公孙奇认出了是她师妹,大吃一惊,连忙叫道:“师妹,你来得好!这人是金国的将军,你把他拿来吧。”
  公孙奇固然吃惊,连清霞与那汉子吃惊更甚,心中想道:“糟糕,这恶贼一人已难应付,又来了他的师妹,这可如何是好?”
  公孙奇知他师妹痛恨金人,想激起她的同仇敌忾,哪知蓬莱魔女已是深知他的为人,怎还肯上他的当?话犹来了,蓬莱魔女已自马上跃下,身形如箭扑来,冷笑说道:“谁是你的师妹,你花言巧语,还想骗我吗?不错,我是要拿人,我是要把你拿下!”
  蓬莱魔女尘剑兼施,左手是天罡尘式,右手是柔云剑法,拂尘笼罩,封闭了公孙奇的退路,青钢剑一招“星海浮搓”,抖起了三朵剑花,瞬息之间,连点公孙奇胸前的“璇玑穴”,胁下的“愈气穴”,膝盖的“环跳穴”。这三处方位联成一条斜线,蓬莱魔女一招连攻三处,剑如飞凤,斜掠而下,当真是奇妙无比。蓬莱魔女曾和师兄两度交手,对他的本领深浅己是了然于胸,他武功虽高,却还比不上自己,只道这一路剑法使出,至不济也可点中他一处穴道。
  哪知公孙奇的武功也已是今非昔比,就在这危机瞬息之间,只见他也是剑掌兼施,“呼”地一掌拍出,把拂尘荡开,尘尾松散,接着只听得一片断金碎玉之声,公孙奇一招“大漠孤烟”使将出来,剑势斜飞,画了一道弧形,瞬息之间,和蓬莱鹰女的青钢剑接连碰击七下,又把她那招“星海浮檬”解了。
  蓬莱魔女吃了一惊,心道:“相隔不过两月,怎的他的武功已是精进如斯!”公孙奇也是暗暗吃惊,心道:“我练了桑家的大衍八式,又练了两大奇功,看来却还是胜不过师妹。”连清霞又惊又喜,想不到蓬莱魔女竟会帮她,她正要上前助战,忽见她那同伴跄跄踉踉地连退几步,面色灰白,摇摇欲坠。连清霞只好先过去看护他。
  公孙奇对付师妹已讨不了好,更怕连清霞也来夹攻,哪里还敢恋战?叫道:“师妹,你就不念同门之谊了么?”忽地唰唰两剑,猛攻过来,剑光飘飘,似左侧右,剑尖指向了蓬莱魔女的两面心房,这剑势凌厉之极,蓬莱魔女不得不撤回拂尘防守,公孙奇也明知这一招决伤不了蓬莱魔女,正是要迫她防守。蓬莱魔女化解了他这一招,正要还击,公孙奇从她的拂尘笼罩之下脱了出来,已是如飞走了。
  蓬莱魔女忽地心念一动:“我怎么没想起他?”原来公孙奇这路剑法,专刺心房、咽喉,那些官兵就正是如此被人杀死的。
  蓬莱魔女心道:“难道就是他杀尽官兵,他能有什么好心,一定是将耿照劫走,另有图谋了?”要想去追,但又不想抛下连清霞与那汉子,何况她也有紧要的事情要问他们,一时间踌躇未决,公孙奇已走碍远了。
  蓬莱魔女回过头来,只见连清霞正在将那汉子抱住,满面惶急的神情问道:“宜哥,你怎么啦?咦,你的手掌,你的手掌怎的变成这个样子?”惶急之中显出无限情意,蓬莱魔女怔了一怔,恍然大悟:“我只道她是华谷涵的密友,却原来她和这汉子才是一对情人!”正是:如今始是明真相,却悔当初错怪人。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七回 武学分传三弟子 奇能骇俗一神僧
  那女子见蓬莱魔女已把公孙奇打跑,向她走来,有点不好意思,便把那汉子放下,换了一只手将他扶住,单掌平胸,柳腰微弯,向蓬莱魔女施了一礼,说道:“多谢姐姐救助之恩,请间姐姐高性大名。”那晚在千柳庄前,她虽然曾与蓬莱魔女交手,但因夜色朦胧,对蓬莱魔女的面貌还看得不大清楚,蓬莱魔女此时又是作男子打扮,她看看似曾相识,一时间却认不出来。下过她听得公孙奇唤蓬莱魔女作“师妹”,已知她是个女子。
  蓬莱魔女笑道:“那晚在千柳庄前我曾领教过姐姐的高招。我姓柳,名叫——”那汉子“啊呀”一声叫了出来,说道:“敢情是柳女侠柳清瑶?檀公子早已与我说过了,那日路上相逢,我已疑是你了。可惜——”蓬莱魔女也自有点尴尬,笑道:“那日都是怪我不好,鲁鲁莽莽的就和你动手了。你说的那位檀公子檀羽冲可是武林天骄?”那汉子道:“正是。我和他一道渡江的。我不是汉人,也难怪柳女侠疑心。”他说话多了,气喘心跳,连连咳嗽。
  蓬莱魔女道:“你且慢说话,我给你看一看。”一看之下,不禁大吃一惊,只见那汉子的一只右掌,血色毫无,就像腊干了似的。蓬莱魔女这才知道公孙奇已经练成了一种最阴毒的邪派奇功——“化血刀”。蓬莱魔女暗暗叹了口气,寻思:“桑家的毒功秘籍,到了我师兄的手中,以后又不知要害多少人了?还幸他现在只有五成火候,我须得早日将他制伏才好。唉,我师父只有他一个儿子,若是知他在歧路上越走越远,如今竟变成了邪派妖人,不知多伤心呢!”
  原来“腐骨掌”与“化血刀”乃是桑家秘传的两大毒功,公孙奇之所以娶桑白虹为妻,主要就是为了盗取这两大毒功。那晚他与玉面妖狐害死了桑白虹之后,公孙奇使得到了这毒功秘籍。不过这两大毒功练起来危险得很,桑白虹的父亲桑见田当年就是因为练“化血刀”而致败血身亡的。功夫越深,危险越大,公孙奇凭着本身有正宗内功根底,练这毒功进步神速,但到了五成火候,已察觉有对身体不利的迹象,所以不敢往下再练。
  “化血刀”是这毒功的名称,其实练的却不是毒刀而是毒掌,只因练成之后,掌劈赛如刀斫,给他“斫”中之处,血液受毒干枯,故而名为“化血刀”。幸而公孙奇只有五成火候,若是给他练到最高境界,“斫”中一处,毒素即可以迅速蔓延全身,一时三刻之内,便要成为“人干”,死状之惨,实是难以形容。蓬莱魔女的师父公孙隐是一代武学大师,见多识广,他虽然不懂练“化血刀”却识得有这毒功,曾与蓬莱魔女讲过急救之法。
  蓬莱魔女细察了那双子的伤势,固然暗暗吃惊,但也看出了公孙奇火候不足,这伤还不是无可救治,松了口气,说道:“幸好你内功深厚,化血刀只是毒害了你的一只右掌,还未曾彼及虎口以上。你将丹田真气,循着少阳经脉,运到虎口的关元穴,连转三转,使到新血冲下,冲开败血。霞姑娘,你也来帮忙帮忙。”蓬莱魔女与连清霞各出一掌,一掌贴着背心,一掌抵着胸口,各以本身功力,助他运气疗伤。她与连清霞都是身有上乘内功的人,加上了那汉子本身的功力,过了半炷香时刻,新血果然源源注入掌心,蓬莱魔女用剑尖轻轻刺穿他的中指,把毒血渐渐挤出,毒血溅在青葱的野草上,野草都立即干枯。连清霞与那汉子都不禁怵目惊心。矫舌难下。
  蓬莱魔女道:“毒血已排除净尽,以后就只需好好地调养了。你多吃点补血的药物,让身体尽快复原。还有,你这只有手,在这个月内,绝不能用来与人动武,也不能提举重物。”那汉子面有难色,连清霞柔声说道:“宜哥,这个月内,我绝不会离开你,你要办的事情,我也总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那汉子对蓬莱魔女十分感激,说道:“柳女侠,我真不知怎样谢你才好!”蓬菜魔女道:“这算得了什么,你的好朋友武林天骄也曾助过我打败那祁连老怪。嗯,我还没有请教你们的姓名呢。”
  那女子道:“我复姓赫连,名叫清霞;他是我的表哥,复姓眼律,名叫元宜。”赫连、耶律都是辽国著名的大姓,蓬莱魔女道:“哦,你复姓赫连?那么你们是辽国人不是金国人了?江湖上有个绰号玉面妖狐的女子,她名叫连清波,她、她是——”赫连清霞已知她想说什么,眉蹙神伤,黯然说道:“她正是我的大姐,赫连这个姓氏一说出来,人人都知是个辽姓,容易惹人注意,我们也不愿意给人家知道我们是亡国之民,(按:其时辽国早已被金国所亡。)汉人有个‘连’姓,所以我们碰到陌生人就改姓连了。”停了一下,很不好意思地接着说道:“我和大姐多年不见,我也知道她这几年来行为很坏,这次我潜来江南、原因之一,就是要找我的大姐。柳女侠,你那晚一见我就下杀手,我知道你一定是把我当作我的大姐了。当时我未认识你,家丑不便外面,所以没有向你解释。”
  蓬莱魔女道:“我有好些事情,想要问你。只是耶律大哥可得找个地方歇息才好。”
  赫连清霞道:“我也有些话要和你说,请到我的临时住址坐一坐吧。”扶了耶律元宜,往前带路,将蓬莱魔女带进一个山洞。
  这山洞通爽干净,地上铺有两床锦褥,看来他们二人已在这里住了多天。蓬莱魔女道:“你们不是和华大侠、华谷涵在一起的么?他到哪儿去了?”赫连清霞道:“华大侠正是去寻找你的,他到临安去了。”蓬莱魔女道:“他可曾与你说起我的什么事情?”赫连清霞笑道:“他说姐姐是当今第一位女豪杰,他对姐姐佩服得紧。你们以前见过面么?”蓬莱魔女道:“见过一次,未有交谈。”赫连捕霞笑道:“华人侠对你可是早已仰慕的了。那晚你与我动手,事后他知道了,他也猜到是你,叫我以后若然再碰上你,就不妨把真相告诉你,免得你误会我是大姐。姐姐,你看,你虽然未和他正式见过,他却早已把你当作好朋友看待了。”蓬莱魔女面上一红,说道:“那晚你和他夜探千柳庄,他可有说起什么?比如柳元甲的身份,他可有提及?”赫连清霞道:“奇怪,那晚他邀我夜探千柳庄,我说一个土霸做寿,有什么好看,他说这姓柳的庄主,只怕不仅是一个普通的土霸,他正是要去查究他的身份,姐姐,你现在也这么问,想必你已另有所知,这柳元甲到底是什么身份?”蓬莱魔女好生失望,心想:“我的身世之谜,原来华谷涵并未与她谈过。”当下说道:“柳元甲是江南武林盟主,当然不是个寻常的土霸。”耶律元宜道:“岂止如此,他和金国的国师金超岳还是好朋友呢。将来金兵万一渡江攻宋,只怕他会在江南内应。”蓬莱魔女心头一震,说道:“你可拿到了什么凭据?”耶律元宜道,“他那晚是怎样款待金超岳的,柳女侠,担必你也见着了,这不就是凭据?”蓬莱魔女心道:“这个我爹爹已对我解释过了。”但耶律元宜虽然未能添上什么新的“凭据”,经过他这么一说,蓬莱匿女心上已是多了一个疙瘩。
  蓬莱魔女道:“耶律将军,你不是金国的军官么,怎的听你的口气,却似乎是助宋反金?”耶律元宜苦笑道:“我辽国被金国所灭,我纵不肖,也绝不能屈膝事敌。我做金国的将军,那正是为了等待时机。我在金国,颇得信任,不瞒你说,这次我潜入江南,就正是奉了金国总帅完颜郑嘉努之命,前来刺探军情的。哈哈,这就是我报复的时机到了,我乐得在江南赏玩风景,将来回去,给他一个虚报军情,叫金兵一败涂地!”蓬莱魔女肃然起敬,说道:“耶律将军原来是怀有如此苦心,那日我几乎坏了你的大事,真是惭愧得紧。”
  蓬莱魔女转过话题向赫连清霞问道:“玉面妖狐是你大姐,那么你还有没有其他姐妹?”赫连清霞道:“我们共有姐妹三人。
  还有个二姐名唤清云。“蓬莱魔女道:”她是不是惯用笛子作兵器的?“
  赫连清霞道:“不错,我们三姐妹的兵器各个不同,大姐用剑,二姐用笛,我用月牙弯刀。这么说,我的二姐,你也是见过的了?”蓬莱魔女道:“在我师嫂家里见过一次,她是和武林天骄一同来的。那晚我师兄用毒药害我师嫂,幸得他们救了。”
  当下说了当晚的事情,叹口气道:“可惜,我师嫂终于还是上了我师兄的当,她第二次回到家中,你的大姐和我的师兄,合谋将她害了。”赫连清霞低下了头,黯然说道:“我大姐害死了你的师嫂,我,我真是惭愧得紧。”
  蓬莱魔女道:“龙生九子,各不相同。你姐姐做的坏事与你何于?我只是不明白,你们两姐妹都很好,何以你大姐却与你们完全两样?”
  赫连清霞道:“柳姐姐,你救了我和宜哥的性命,我们不能将你当作外人,我把我的身世对你说了吧。我给你先一个故事。
  “大约四五十年之前,金国有一个武林奇人,他父亲是金人,母亲是宋人,妻子是辽人。那时,宋金辽三分天下,互相攻战,他甚是伤心、遂不问世事,遁迹山林,先后收了三个徒弟。一个是金人,一个是辽人,一个是来人、一视同仁,不分彼此,按三个弟子性之所近,各个授以平生绝技。……”
  这个故事,蓬莱魔女曾听武林天骄说过一遍,但却不知这故事与赫连这一家义有何关系,当下说道:“那位奇人的金国弟子,是武林天骄的师父;未国弟子则是我师嫂的父亲桑见田。”
  赫连清霞道:“哦,原来这故事你是早已知道的了?”蓬莱魔女道:“不,并未完全知道。那辽国的弟子,我却不知是谁。”赫连清霞道:“是我的父亲。”蓬莱魔女颇感意外,说道:“哦,原来你和武林天骄、和我的师嫂,都是同一根源的师兄妹了。这可真不是外人了。”
  赫连清霞点了点头,说道:“我爹爹是辽国的羽林军统领,金国灭辽那年,我大姐七岁,二姐五岁,我才三岁。我爹爹誓死报国,事先遣散妻女,独自留在京都守卫。金兵大举入侵,破了我国京城,我爹爹虽具绝世神功,毕竟寡不放众,可怜他浴血苦战一日一夜,杀了金国数百武士,终于筋疲力竭,死在敌人乱箭之下。
  “我母亲带我们三姐妹回乡,兵荒马乱,不幸大姐又在途中失散。我和二姐跟着母亲,躲到深山,她母兼父职,白天教我们练武,晚上教我们读书,还教我们一不可忘了国仇,二不可忘记了要找回大姐。可怜她忧患余生,未曾得雪国耻,未曾得见大姐,就在今年春头过世了。
  “我们两姐妹丧了母亲,正拟下山访寻大姐,可巧就有一个知道大姐消息的人来了。”
  蓬莱魔女道:“这人可是、可是笑傲乾坤?”赫连清霞道:“不,是武林天骄。他是从宜哥那儿得知我家所在的。”
  耶律元宜道:“我和霞妹两家是世交。他爹爹是羽林军统领,我爹爹是副统领。金兵攻破我国京城之日,赫连世怕对我爹爹说道:”国破家亡,主辱臣死。要有人死节,也要有人复国。死节易,复国难,我是统领,理当效忠皇上,为国捐躯,就让我选择这条较容易的路吧。你比我坚毅,忍辱复国的艰难任务,就只有请你勉力为之了。“我爹爹在他劝说之下,假意投降了敌人,保全了羽林军的一部份力量。可惜在我爹爹在生之日。始终没有机会复国。我爹爹死后,我继承了他的遣志,也继承了他的爵位,做了金国的世袭龙骑都尉,开封府兵马总管。
  “霞妹这一家人藏匿的地址,只有我和爹爹知道,我每年总要到山上几次,探望她们,告诉他们外间的消息。我爹爹是三年之前过世的,我做了掌握兵权的将军,就不能擅自离开职守了。武林天骄的堂兄檀道隆是金国兵马大元师,正是我的顶头上司,我做了将军之后,不久,也和他相识了。渐渐,我们彼此知道了对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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