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非玉-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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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天有机会请你们尝尝……”罗恒边吃边热情地介绍着。
　　喻年和王珉听着就已经满腹油腻了……到了晚上，两个人都觉得胃里空空，似乎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果然人是铁“饭”是钢，一餐不吃饿得慌！

　　几天后开学，学校的课程倒没有想象中那么紧张，甚至还可以说有点清闲。
　　每周只有四节lecture，每天一小时三十分，一周见一次导师，休息三天……也许交换只是为了让学生们来体验生活的吧？
　　Lecture会根据讲师自己的选题与学生们进行交流，一般课上会提及最近一段时间金融界发生的事情，讲师搜集经典案例作为讨论话题，学生也可以把自己课余时间的疑问拿到课堂上与众人讨论，形式非常得自由，并且很容易在这样的互动中学到东西。
　　毕竟是千挑百选的优秀学生，两人除了第一次全英文地讲座让两人在理解上有些滞后，别的就没有不适应的了。
　　对于新来的两个交换生，同专业学生们也并未表现出强烈的好奇或者特别的举动。这让两个人都觉得比较轻松。
　　课后偶尔会有外国学生自然地问他们从哪里来，并表示欢迎，其余的也就没了。
　　在与人交际上，王珉和喻年似乎都不是那么得擅长。这一刻王珉有点羡慕他人，譬如王瑞，或是肖泷，如果肖泷在这里，不管他英语水平如何，也会很快同别人打成一片……其实还是有一点希望自己能和他们一样的吧。

　　由于外国大学生在私生活上并不像中国大学生那样的成群结队，而且他们的娱乐活动也经常发生在夜间，所以课余王珉和喻年就显得比较无所事事。
　　两人也不会天天呆在宿舍或者和女生一样腻在一起。

　　王珉喜欢独自出去走走，在伦敦随便坐一辆大巴环游城市，在那些古老的街区穿梭行走，在狭窄的石板小道中穿梭，不经意间，眼前又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皇家公园。
　　虽然一样是金融中心，但它不像上海处处耸立着摩天大楼。
　　虽然物价极高，但却有世界上最多的免费博物馆，从大英博物馆到维多利亚阿尔伯特艺术馆，每一处，王珉都会仔仔细细地看。
　　虽然交换学期的课不多，但这个城市就是一个可挖掘的巨大宝藏。有时候，人们获得知识并不仅仅是从课堂和书上。

　　一天又一天，这样的日子，充实又自由，唯一遗憾的，是肖泷没有在身边。
　　王珉已经习惯了和肖泷在一起的感觉，有时候看到博物馆里的绝世珍宝、街角精致的景色，或是天空上漂浮的白云，都会习惯性地侧过头去，微笑着和“他”说“小小，快看”……
　　可是他不在。于是，只能用大脑和身体去记住这些场景。
　　希望下一次，能和他一起来这个地方，让他再次体会自己曾体会到的感动。

　　喻年似乎开始渐渐融入了中国学生的社交圈。
　　像他这样外貌出色的男生，在留学生里是很容易受到欢迎的。罗恒只是稍微引荐一番，众人就接纳了他，并且愿意在各种场合与活动中邀请喻年出席。
　　能在伦敦留学的中国学生，如果不是能力好，那必然是经济条件好。
　　喻年和几个新交的朋友们出去吃了几次饭，总是由别人请他的多，他自己掏钱掏的少。

　　一次，一个学会计的女生以群玩的名义邀他逛城市，喻年前往后却发现只有他们两个人。
　　女生并不挑明，只用俏皮的表情和暧昧的语调，表示她想给喻年跟自己创造独处的机会，成功封杀了喻年所有的退路。
　　于是喻年“陪”她逛了半天的街，这半天，他“买”了不少东西，却没花一分钱，女生为他选衣服，请他吃饭，容不得他有一丝拒绝或是犹豫的机会。
　　回来的路上，她挽住了喻年的手臂，喻年也没能推开对方，他还在挣扎自己要不要把这些东西的钱都还给对方。总以为男生和女生一起出去，总是要男生付钱的，没有想到自己也有一天会因为在金钱上的退却而想要从其他地方弥补一些什么回去。
　　临分别前，女生笑眯眯地说：“真希望我有一个和你一样帅的男朋友。”
　　喻年：“……”

　　她是什么意思？暗示她喜欢我？可为什么还要希望有一个和我一样帅的男朋友，她喜欢的是“一个和我一样帅的但不是我”的人，还是我？
　　她给我买了不少东西，不想收，还给她吗？她是女生又穿不聊男生的衣服，已经送过给我的东西在拿去送给别人也不合适吧？
　　那么，要还钱吗……（=　=）好贵！
　　如果她真的跟我告白，怎么办？因为这些礼物而答应吗？怎么有种卖身的感觉……找借口拒绝？可要用什么样的借口？
　　……
　　喻年纠结万分。
　　以前多多少少也有女生同他告白，也许是他不解风情，别人暗恋他他也不知道，所以偶尔有人对他告白，他也只觉得突兀，很轻易地就拒绝了。
　　可今天那个女生，才认识没多久就送那么贵重的礼物，而且态度暧昧得让人不得不怀疑她的用意。

　　说起来，除了她，还给自己有过暧昧感觉的人，居然是杨嘉跃……
　　不过、不过男生之间的暧昧，应该可以算作是友情的吧？（……）
　　若是这样，王珉和肖泷的关系又怎么说呢？啊，他俩已经不止暧昧了，他俩都被自己撞见接吻了~靠！
　　绕来绕去绕成一个死结，喻年叹了口气，他能说自己终于长大了么？
　　——不知不觉，就开始如此敏感“恋爱”这回事儿了。
　　哎，顺其自然吧。

　　然而，当女生再次联系喻年的时候，他第一个念头就是“逃避”，可这只是临时措施！他想找个人咨询一下，那人不是杨嘉跃，也不是王珉，而是最近才认识的罗恒。毕竟这个圈子里的朋友，大都是罗恒介绍认识的。
　　有求于别人，一顿饭是少不来了的，喻年请罗恒出来吃午餐，顺便把自己的烦恼同他倾诉了一番。

　　罗恒想了想，疑惑道：“为什么不尝试着跟她处处看看呢？她是个很不错的女孩。”
　　喻年十指交叉，垂着眼摇了摇头：“我只能在这里半年，我们现在在一起了以后怎么办？”
　　“你呀，”罗恒无奈地笑，“你总是想得太远太多，这样不是很累吗？现在的男女朋友想在一起就在一起，想分开就分开的，又有什么关系呀。”
　　喻年：“可是……”
　　“可是什么？”罗恒打断他道，“如果你们在一起真得合适呢？距离又哪里会是问题！你可以毕业了来英国留学，她也可以追随你去你要去的地方，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
　　喻年蹙眉：“我和她，经济能力不同。”
　　罗恒又笑他：“作为一个男人，应该要为自己的女人和战斗，现在没钱不要紧，以后有钱了不就行了？”
　　喻年无语，其实罗恒分析地很有道理。
　　“真不知道你有什么为难的。”罗恒喝了口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你谈过恋爱么？”
　　喻年说：“没有。”
　　罗恒：“难怪，不过你这么帅，追你的人应该挺多的吧。”
　　喻年：“也没有几个，都是小孩子的喜欢。”
　　罗恒：“那，你有过喜欢的人么？”

　　喻年一愣，觉得没有，但转念一想，“喜欢”也有不同的含义吧。
　　说实话，他很喜欢肖泷，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感觉，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快乐。
　　他喜欢喜欢王珉，喜欢王珉对肖泷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喜欢赵雪，喜欢她人穷志不穷，喜欢她有自己的梦想并且为之努力的态度。
　　喜欢喻悦，从小就崇拜他，即使现在还未找到他。
　　还有，杨嘉跃……长久不联系会想他，可距离太近又会让自己觉得有点害怕，这样，也算是喜欢的一种吧。
　　那么多种的喜欢，也许全部都是自己所向往的一种感情。
　　喻年也不清楚，真正的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呵呵……”罗恒觉得眼前的少年为“喜欢”这两个字而冥思苦想的表情有点可爱，“你几岁了，有十九了么？”
　　喻年：“上个月刚过十八岁生日。”
　　罗恒惊道：“不是吧，这么小？唉，知道得真不是时候，怎么生日也不跟我们说呢！要不哥给你补个成年派对吧？”
　　喻年对罗恒自称“哥”有点感冒，但男生之间聊天十个有九个会自称哥，杨嘉跃也会，何况喻年本来年纪就小，同级别里的男生几乎都能做他哥，即使他心目中的哥哥只有喻悦一个。

　　喻年：“不需要了吧，没关系的……”
　　罗恒：“怎么不要，成年是很隆重的事情，在英国办成年礼也算是一个特殊的记忆吧！”
　　喻年：“……真的不需要的。”
　　罗恒：“这事就这么定了！”
　　一个麻烦没解决，又多出另外一件事情，哎！

　　在英国的第三个月，王珉看到超市里的速冻帕斯塔，速冻土豆泥，速冻披萨，速冻意面……已经想吐了。
　　和肖泷QQ聊天，王珉郁闷道：“在超市里看到生肉我都会想成熟的，最近我特别想自己买菜回来做，可是一想到还要买锅碗瓢盆柴米油盐，想想还剩下三个月就可以回去了，就又懒得做了，还是这样将就一下吧……”
　　肖泷：“我今天吃了红烧肉：D”
　　王珉：“我也想吃肉，肉，肉，肉……”玉石非玉给您发送了一个窗口抖动。
　　肖泷：“。。。”

　　难得看王珉这副撒娇的模样，肖泷在屏幕前笑得嘴角都咧到了耳根，“等你回来我请你去科大食堂吃大排！”
　　王珉：“（﹃）…”
　　肖泷：“食堂大排都能把你勾引成这模样，你没救了！”
　　王珉：“早知道就带个菲佣来英国给我做饭吃了。”
　　肖泷：“切~你有那么多钱请菲佣？”
　　王珉：“免费的，你啊，快去学做饭，以后做给我吃。”
　　肖泷：“你想的美！”

　　过了几日，肖泷收到了王珉从伦敦寄来的明信片，明信片上是伦敦著名的摩天轮，London　Eye，背面是王珉一贯漂亮的行楷——
　　“小小，期待有一天和你一起去到天空之上
　　Miss　You　All　The　Time。无时不刻在想你
　　——珉”

　　肖泷热泪盈眶地想：妈，我要学做饭！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蔚醒】的的手榴弹，谢谢【墨清欢】【暖暖的风儿】【久久】地雷！！！




　　43

　　43、最新更新（修改）　。。。


　　第四十三章我成年了
　　三月底；罗恒主持开派对；邀请不少中国留学生前来参加。
　　王珉之前送过一个小纪念品给喻年做生日礼物；所以对于几个月后有人张罗给他补办成年派对的事感到有些意外。

　　聚会地点在罗恒的住处；喻年和王珉第一次在英国走访私人公寓。
　　能在泰晤士河畔租得起房子的人，绝对不是一般的有钱……
　　他俩搭地铁过去，有个男生在分站点接他们；出站后还要走一段路，对方给他们介绍这附近的景点；据说从罗恒家的窗户还能看到大本钟。
　　那男生对喻年道：“今天来了不少人，喻年你的面子真大啊；才来几个月就把咱学校最牛的中国人都聚起来了。”
　　“额，”喻年本来已经很忐忑了；对方这句话话让他更不安；“真是麻烦罗学长了，我都说了不需要的……”
　　“呵，罗哥对谁都很热情，你是他的学弟，办个派对也没什么，不过真没想到你年龄这么小，我今年才上大一，都比你大。”
　　说着就到了罗恒家。

　　一开门，喻年就受到了热情的欢迎，竟然还有人买了彩带，喷了他一身……
　　“主角到场！开酒！”
　　一顿熙攘之后，大伙儿挤在客厅，围着一个不大的茶几席地而坐。公寓里四处铺着地毯，就算穿着鞋子进来坐地上也不显得脏。
　　茶几上堆满了了盛着红白酒的高脚杯，厨房里有人在做菜，飘出来一股芝士和牛肉的香味，让人觉得饥肠辘辘。

　　喻年同周围的人寒暄，看起来很熟的样子。
　　王珉再次讶异，才没几日，喻年已经混的那么好了。

　　罗恒主持开饭，众人先举杯祝喻年成年快乐。
　　“是借这个名义才对，聚在一起开心才最重要！”他补了一句，缓解喻年的心理压力。
　　众人：“Cheers！”

　　几个男生把食物端上茶几，有煎牛排，土豆炖肉，炒生菜，肉沫披萨。
　　王珉夹了一块土豆炖肉吃，即使入口后尝到一股奇怪的黄油味道，他还是感动不已！
　　饭间，众人聊着最近留学圈子里的新闻：谁回国了，谁分手了，谁和谁去旅游了……
　　忽有人问：“谁介绍一下这位帅哥啊，叫王珉是吧，怎么都不说话？”妆容精致的女生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朝王珉示意。
　　喻年道：“他是和我一起来交换的，我们是同班同学。”他只是把刚才介绍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

　　王珉性格低调，他在任何场合，一开始的存在感都很低。
　　然而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的男生，却往往会在不经意间绽放出独属于他的魅力，相处久了才能捕捉到他一瞬间的厚积薄发与隐藏的实力。

　　王珉执起自己的红酒杯，朝问话的女生笑了笑，而后饮了口酒。
　　他对喻年的介绍没有半句补充，似乎觉得没什么好多说的。
　　女生自讨没趣，转移注意力与别的男生打情骂俏去了。王珉则继续默默地听所有人聊天。

　　一直在人群中滔滔不绝的男生叫冯枫，他是这个圈子里的焦点人物，穿着打扮时髦，说话也很幽默风趣。这样一个能活跃场子的男孩，到哪里都受到众人喜爱。
　　其次是罗恒，罗恒是京大学生会混出来的，说话方式和行为习惯都带着一些不言而喻的领导人技巧。这个人也许对所有人都很热情、很好，但是没有人能参透他真实的想法，王珉有点防备他。
　　再下来是荣君靖，一个看上去温文儒雅的年轻人，指间习惯性地夹着一根烟，碍于女生在场没点燃。
　　他弟弟容君谦才上高中，霸占着大半个沙发，靠在他哥身上一直玩PSP。

　　女生当中较抢眼的是那个刚才跟自己搭话的那位，她身边还有个时不时帮腔打岔的闺蜜。还有一个坐在喻年边上的女生，算不上很漂亮，但气质很不错，他挨喻年很近，直找话题跟喻年单独聊，似乎对他很有好感。
　　饭间有人起哄凑合他俩在一起，那女生娇羞默认，喻年却毫不考虑地直接回绝：“不行。”
　　大家本是开玩笑，却没想到他用这样严肃的方式回应，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尴尬。
　　喻年抬眼看向那个女生，认真道：“你是个好人，可是，可是我才刚成年……”
　　一阵沉默之后，不知谁带头“噗嗤”一声，全场哄笑。
　　“哈哈哈，没想到文姐也有被发好人卡的一天！”
　　“哈哈哈哈……”
　　僵硬的气氛在众人的欢笑声中消散，那个姓文的女生顺阶而下：“姐不会放弃的，姐等你长大。”边说还边不怀好意地瞥了一眼喻年腿…间的位置。
　　大伙儿笑得更疯狂。
　　罗恒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你这个女禽兽，别欺负我纯良的小学弟。”说罢搂住了喻年的肩膀往自己身上靠。
　　众人吆喝：“唷唷唷唷唷！！”
　　连喻年也禁不住地笑了起来。

　　王珉似乎开始理解喻年为什么能在这个圈子里受欢迎了。
　　且不论喻年得天独厚的长相，光是气质，他没有在座任何一个人身上所表现出来的“势利感”和“世俗感”。
　　用物质条件来武装的势利与社交经验来充实的世俗，喻年都没有。
　　这一点，连王珉自己都不及喻年。

　　饭后王珉和喻年单独回去，喻年多喝了点酒，有点醉意。王珉酒量比他稍好些，还算清醒。
　　王珉笑着提起刚才喻年拒绝那个女生时的表情：“你怎么想得到用那借口的？太绝了。”
　　喻年：“我想不出别的。”
　　王珉：“你还真冷静。”
　　喻年否认道：“没有，我刚才很紧张。”
　　“是么？”王珉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用一本正经地语气解释说：“你说那话时给人感觉像个清教徒，有一种遗世独立的孤傲感，对情爱什么的都不在乎。”
　　喻年笑道：“什么描述啊！”
　　王珉耸耸肩。
　　“我刚刚真的很紧张，本来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借着酒劲，喻年不由自主地同王珉坦白，“我原想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但是我现在不确定，什么是喜欢，喜欢是什么，”喻年绞尽脑汁地想解释自己的感受，最终还是气馁作罢，“喜欢是什么，你知道吗？”与你你问王珉。
　　王珉无言以对，这个词要解释真的很难，每个人的喜欢都不一样。
　　如果先在有人问他为什么喜欢肖泷，他肯定会觉得这是个蠢问题。这有什么为什么？他们的喜欢已经成为习惯了，就变成了活着的一部分。
　　如果非要给一个解释的话，也许是“没有他，我不会像现在这样快乐”。

　　红酒后劲大，喻年到了宿舍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喝多了。
　　熟悉的晕眩和胸闷感袭来，他趴在独立卫生间的马桶边上，手指伸进喉咙里催吐，不断打嗝，之前吃的牛肉在胃中翻滚，恶心，可什么都吐不出来。
　　好像听到有什么在响，很久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铃声。
　　喻年撑起身子踉踉跄跄地走出去，翻找大衣口袋里的声音来源，唯留的一丝神智分辨出是罗恒打来的，要接的时候声音已经断了。
　　握着手机愣愣地呆了一会儿，等声音再次响了起，他按下接听键，就听罗恒在那头焦急地问：“你在哪儿，到宿舍了吗？”
　　喻年：“嗯。”
　　罗恒松了一口气，又问：“刚才怎么没接电话。”
　　喻年：“在上洗手间。”
　　罗恒：“嗯，安全到了就好，那早点休息吧。”
　　“嗯。”喻年挂掉电话，头痛地摊在床上。

　　不知道躺了多久，身体开始发热，一阵一阵的，从小腹到胸口都难受，缺氧，想吐，可没力气去洗手间。
　　思维混乱，一会儿觉得自己还在北京，一会儿又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是在伦敦。
　　啊，是真的喝醉了……

　　他仿佛听到有人对他说，“多喝几次就不会醉了，”还听到他说，“150粒，一天一片，等你吃完差不多就能回来了”……
　　喻年握着手机，心里唤道：杨嘉跃。
　　眯着眼睛翻杨嘉跃的电话，找到他的电话号码后，喻年开心地笑了起来，然后不顾一切地拨通了国际长途。

　　“喂？”大清早从睡梦中被吵醒的杨嘉跃没好气地问，“谁啊。。。”
　　喻年听到略带沙哑的声音，有点发呆，脑子跟迟钝了。
　　……杨嘉跃，杨嘉跃，杨嘉跃……
　　他在心里一声一声地喊他。

　　杨嘉跃清醒了点，意识到这个双零开头的电话是国外的，思绪一转，立即问道：“喂，喻年么？”
　　喻年握着电话傻笑，轻声“嗯”了一声。
　　杨嘉跃笑了，缩在被窝里说：“你这家伙……你那儿是晚上吧，在干什么？”
　　喻年：“嗯。”
　　杨嘉跃：“打国际长途不贵吗，这是你的号码？居然现在才记得打电话……”
　　喻年：“嗯。”
　　杨嘉跃：“傻了啊你，只会嗯嗯嗯啊，你干嘛呢，说话。”
　　喻年：“嗯。”
　　杨嘉跃：“。。。”
　　杨嘉跃正黑着脸猜喻年到底咋回事呢，就听他慢悠悠的说：“哥……”
　　杨嘉跃蓦地心跳加速，问：“你喝酒了么？”
　　“嗯，”喻年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成年了。”
　　成年了可以喝酒，再说你也一直让我学喝酒，你看，我喝了，我不是不能喝。

　　杨嘉跃嗤啊嗤啊的喘着气，唤道：“喻年。”
　　喻年：“嗯。”
　　杨嘉跃：“既然喝醉了就赶快去休息吧，等起来了再说。”
　　喻年：“嗯……”
　　杨嘉跃挂了电话，不过十秒，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杨嘉跃：“喂……”
　　喻年：“哥。”
　　杨嘉跃：“……好吧，小醉鬼，你做什么呢，躺在床上么？”
　　喻年：“嗯。”
　　杨嘉跃：“你只会‘嗯’了是吧？”
　　喻年：“嗯。”
　　杨嘉跃：“……白痴。”
　　喻年：“嗯。”
　　杨嘉跃：“噗！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啊？笨蛋！”
　　喻年：“嗯。”
　　杨嘉跃抱怨道：“靠，跟谁喝酒去了，不会认识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吧，王珉呢……”
　　之后无论他说什么，喻年都应声，还时不时乖乖地叫一声哥，听得杨嘉跃心痒痒的。

　　聊了一会儿，喻年不“嗯”了，杨嘉跃以为喻年睡着了，跟他说了晚安，单向挂掉电话。
　　没料到过了几分钟铃声又响了起来！杨嘉跃接起电话后，无奈地继续自言自语，索性当成了校园广播主持，直讲到那头电话自动挂机。
　　好吧，应该是他的手机没电了。

　　白天上课，杨嘉跃想起和喻年的那通电话，不由觉得好笑。
　　若非酒实在喝多了，他不会这样胡言乱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