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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兆丰年(花期迟迟)-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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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四周的百姓们也是惊得张口结舌,各个连喘气都忘了,一时间小院里落针可闻,也不知这沉默持续了多久,人们猛然想起此时最应该做的事,轰然跳下各自栖身之处,鬼哭狼嚎着,拼命往外跑,“诈尸了,诈尸了,救命啊,救命啊!”
 
原本这命案惊动的是半个灵风城,此时被大伙儿这般一喊叫,另外半个城池也都知道了,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惊恐无措的百姓,各家大户也都紧紧关了大门,下人们被逼着爬上门楼探看消息,生怕那僵尸何时就跳进自家院子…
 
姜大人几个正在商议,要给薛掌柜下个纵欲过度而死的结论,突然听得外面轰然吵闹,就恼怒的推门出来,结果,正见那薛掌柜一脸疑惑的从案板上跳下来,见得他们,还很是惊奇的问道,“咦,姜大人今日怎么这般有空闲,一大早就上门来喝茶?”
 
他说着就要上前给姜大人行礼,姜大人惊恐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嘶声喊着旁边的衙役,“拦住他!拦住他!”
 
衙役们也是腿软,担又不敢抗命,哆嗦着拔出长刀,就要往薛七身上刺去,薛七吓得跳了起来,“姜大人,我是薛七啊,这是我们黄金楼,你怎么让人…”
 
他这般跳脚喊着,突然就觉出身上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顿时傻眼了,他身上是光溜溜一片,半片布头儿都没有,那刚才跳动间打在他腿上的居然是…
 
他惨叫一声,猛然用双手捂了胯间,恼羞成怒,“这是怎么回事?谁扒了我的衣服?是谁?”


正文第二百三十七章 苦痛陈二皮
 
姜大人见他如此这般,先是说笑继而恼怒,也是起了疑心,僵尸,应该不至于这般鲜活吧?
 
他惊疑不定的瞧了一眼旁边的仵作,示意他上前确认,仵作毕竟平日总是与死人打交道,这胆子还大一些,小步挪着出了屋门,先是双手合十,对着薛掌柜小声唠叨,“薛掌柜勿怪啊,我也是奉命行事,不是有意冒犯…”
 
说着这话,他猛然伸出手摸了一把薛七的胳膊,停了一息,就赶紧收了回来,琢磨了半晌,好似真有一些温热之气,就再次去摸,这次确定了,惊喜喊道,“大人,是热的,是活人!”
 
薛掌柜一把扯了那般破衣衫围在腰间,暴怒骂道,“我当然是活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大人得了这“活人”两字,就如同服下了定心丸,暗暗松了口气,迈步出来,说道,“原来是一场误会,薛掌柜有所不知,今早,你们铺子的管事和伙计来报案,说是你被杀害了,本官带人正在查验,寻找疑犯,没曾想,薛掌柜这又突然还魂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薛掌柜听得是目瞪口呆,他不过抱着艳娘睡了一觉的功夫,怎么就成了死人了?
 
仵作生怕众人质疑他的手艺,连忙指了薛掌柜的脖子,说道,“薛掌柜怕是得罪什么人了吧,脖子上的刀痕可是做不得假的,好再那人没想真取掌柜性命,只划破一层浅皮。”
 
薛掌柜的伸手去摸脖子,那先前结疤的刀痕,因为刚才那般挣扎,已经重新裂了开来,渗出些许血迹,他这一抹就沾到了手上,他立时惊恐的大喊起来,“快去请大夫来,快!”
 
那管事和伙计想要将功折罪,立时撒腿如飞般跑了出去。
 
姜大人本就是看在黄金楼背后那主子的情面,才亲自跑一趟,若不然随便打发仵作来看看就是了,此时见得如此,也就拱拱手告辞了。
 
走到院门口时,众人都是忍不住回身去看,薛掌柜一身白花花的肥肉,只围了个破布遮羞,此时疼得又是跳脚,那肥肉就跟着上下颤动,真是比之南边传来的丑角还要逗趣三分…
 
待出了院子,不过几步远,姜大人就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众多衙役们本就忍得肚子抽筋,此时见得上官带了头,也跟着笑了个痛快,抱着大树摇晃的,双手捶胸做泰山状的,互相抱着抹眼泪的,应有尽有,笑料百出。
 
本来还惊恐不已的百姓,见得他们这般热闹,有那平日熟识的就拉着衙役问询,片刻后,也是笑得东倒西歪,于是整个凌风城,不到半个时辰就统统卸掉了恐惧之意,开始兴致勃勃说起了这件大笑话。
 
此时薛七的伤口已经上好了药粉,缠好了棉布条,重新穿戴成平日的富贵威风样子,坐在椅子上开始逼问那小管事,到底事情为何成了这般模样,小管事支支吾吾,挡不住他的逼问,把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
 
薛七听得他光着身子,挺着那东西,在所有凌风城的百姓眼前,足足躺了两刻钟,羞恨得一口气哽在胸口,就昏了过去。
 
小管事又是掐人中,又是泼茶水,总算把他救醒过来,薛七恨得咬牙切齿,还不知要找谁报仇,就听得院外又跑来两个小管事,脸色同样苍白,争抢着报信儿,“掌柜的啊,大事不好,咱们布庄里那半库房的金贵锦缎刚才突然烧着了,我们拼命浇水,还是半匹也没救回来…”
 
另一人也道,“掌柜的,我那银楼也是啊,楼上楼下都是黑油…”其实他是想说,有人意欲纵火却不知为何手下留情了,但是薛七这半会儿听得都是噩耗,哪里还能再经受得住?
 
那批锦缎是从武都刚刚运来的上品,一匹就值几十两,全都被毁,折银就是五千多两,就算他的老爹是大管家,也保不住他被主子撵出府门,最好结果也要被发配到南疆去守小铺子!
 
这般想着,薛七就又翻了白眼儿,这次再被折腾醒来,他可不是先前模样了,呆呆傻傻,一时喊着要穿衣,一时喊着不要被赶去南疆,简直就是半疯儿一般。
 
小管事们实在没办法,紧急写信送去武都讨主意。薛家得知钱财受了折损自然恼怒,派了得利管事来查问,但是薛七图谋“酒咬儿”是为了做自己的私房,自然谁也没有告诉,就连招见陈二皮也是支开众人,单独密谈,因此,那管事自然查探不出,最后只得拎着半傻的薛七回去复命,薛家自认倒霉,又派了掌柜前来不提。
 
至于那十家巷子的陈二皮众人,更是惨不能言。
 
大汉们醉酒到半夜就再也不能酣睡,原因无它,肚子里翻滚疼痛受不住啊,各个一手揉着眼睛,一手捂着肚子,骂骂咧咧往茅厕跑。
 
茅厕总共不过两个蹲位,那剩下的众人就没了地方,又不能解在裤子里,就四处转悠找个角落蹲下,本以为蹲得一次就够了,没想到三番四次的折腾,最后,各个手软脚软,脑子发昏,躺在便溺旁边再也起不来,只能哼哼着咒骂,赌咒发誓明日要找做菜的厨子算账,一定是他放了臭肉,才惹得他们遭了大罪。
 
如此,这般到得天亮,屋里的陈二皮穴道自解,终于开口能言,双手能动,就扯着脖子喊了起来,“谁在外面,快来人啊,快请大夫啊!”
 
可惜他喊了无数声,外面都没动静,他生怕双腿接骨晚了,就此残废,就咬牙忍了疼,双手抠着青石地砖往外爬,推了门一看,这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的都是手下兄弟,他就以为众人都没了性命,惊得立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可惜,院子里处处便溺,臭气弥漫,他这一猛力吸入,被呛得差点昏过去。
 
门口离得最近的两个大汉,缓了几口气,勉力动了动手,却是说不出话来,但这也足够陈二皮看出他们还活着了。
 
陈二皮大喜,喊道,“你们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他说着话,要探身出去,就不小心动了折断的双腿,疼得立时又惨嚎出声。
 
一众大汉被惊醒,张口想问,也都是没有力气,各个眼里都是一片恼怒、惨痛,最后还是陈二皮想起了屋里那女子,重新爬回去,抹了头上疼出的冷汗,就挥了巴掌去打那女子,女子本就身体偏弱,又没有功夫在身,被点了昏睡穴,就比常人昏迷的更久,任他怎么打骂也没有醒来。
 
陈二皮不会解穴,又叫不醒女子,狠狠咒骂一通,只得期盼在‘酒咬儿’铺子外盯梢的两个兄弟早些回来,可惜那俩人守到半夜,不见铺子有动静,就一起去花楼享受温柔乡了,此时正睡得香甜,哪里知道帮里众人等他们救命。
 
陈二皮左等右等,实在无法,又开始向院外爬去,这一路糊了满身的便溺,他也来不及嫌恶,疼得狠了,累得狠了就停下歇歇,顺便大喊救命。
 
但是,他们一众地痞,自从住了这十家巷,另外九家就很是不喜,又不愿得罪他们,能搬走的就都搬走了,院子赁出去,也是给前街上的商铺伙计住,白日里根本没人,哪里会有人相救?
 
陈二皮到底绝了这念头,拿出了吃奶的力气,刚爬到台阶前,就听得巷子里远远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好似很多人正往这里走过来,他立时大喜,嘶声高喊道,“救命啊,快来人啊,请大夫啊。”
 
果然那院门应声而开,但是嬉笑着走进来的众人,却让陈二皮一腔希望全都化成了寒冰,“曹老大…怎么是你?”
 
曹老大哈哈笑着,进了院门,也不理会他,伸手在鼻前扇了扇,满脸埋怨的看向高瘦汉子,“老二,下次巴豆粉少下点儿,你看把兄弟们折磨的这个样子…”
 
那高瘦汉子凑趣的点头应下,“是,老大,我下次一定注意份量。”
 
他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指挥着一众跟来的大汉,麻利的把陈二皮的手下都绑了起来,陈二皮眼睛都红了,狠狠咒骂出声,但心里却是明白,他城南老大的位置是保不住了…
 
凌风城里出了这般的大热闹,百姓们自然都是兴奋不已,坐在家里无人分享,就纷纷走出去,聚在一处说个痛快,所以,“酒咬儿”铺子里一反平日的模样,才日上三竿就坐满了客人,桂花酒、包谷酒,一壶壶端上去,鸡爪子,猪蹄儿、牛尾巴,眼见着就都被众人买了去,拿在手里,边啃边讲的唾沫横飞。
 
那薛老板光着屁股跳脚,生而复生,诈尸惊人,哪一样说出来,众人都要笑上半晌,栓子听得是心满意足,笑得是脚下发软,一溜烟儿的跑去后院禀告,翠娘和王嫂子听得脸色羞红,高福全却是直道,“太解气了,这样的坏心之辈,就该让他把脸丢个干净!”
 
徐秀才正在院角劈柴,听得这话,就想起害得他落得如今地步的陈二皮了,壮着胆子上前插话儿问询,栓子皱眉想了想就道,“楼上那些客人可是没说,不过,那姓薛的丢了大脸,也不会放过他吧。”
 
赵丰年抬手倒茶,极笃定的说道,“放心,陈二皮不会再来找麻烦了。”
徐秀才却是不放心,“他…他手下那么多地痞…”
 
赵丰年淡淡扫了他一眼,又替身旁的瑞雪续茶,“过了今日,城南应该就是曹老大的地盘了。”
 
众人眨眨眼睛,这才想起昨日就是曹老大派人打探的消息,这么说,他是趁机痛打落水狗了?
 
栓子恼怒道,“这人真不厚道,这不是拿先生当了先锋官了?”
 
赵丰年脸上却是没有怒色,“三十两买个消息,他们本就是半送半卖了,如今他们得了这天大好处,以后咱们铺子就不欠他们情分了,两不相干,再好不过。这世上之事,欠债好还,还人情却是最难,你认为欠人家一粒米,人家却以为你欠一座山,到得最后,因此生了嫌隙,反目成仇的,比比皆是,极是不值。”
 
栓子皱着小眉头,深思良久,躬身行礼,道,“谢先生教诲。”
 
赵丰年微微点头,摆手散了众人各自去忙,回过头就见瑞雪正笑眯眯望着他,知道她定然是好奇他昨日如何行事,就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直听得瑞雪笑得合不拢嘴,拉着他的袖子,道,“你真是太坏了,怎么想出这样的坏主意?”
 
赵丰年很是无辜的摊摊手,“还不是你嘱咐我,不可伤人太过,要留些余地的?”
 
瑞雪嗔怪的去掐他的胳膊,“说着说着,还怪到我头上了。”
 
解决了铺子的大事,夫妻俩都是心情愉悦,瑞雪闲不住,又想出去听热闹,就磨着赵丰年陪她出去走走,赵丰年想着她以后出来的机会怕是愈来愈少,就点头应下了,两人换了衣衫,交代翠娘一声,就带着两个小丫头出去逛铺子,顺带吃顿午饭。 


正文第二百三十八章 幽光
 
主仆四人,一路走走停停,在一家熟识的布庄里买了两匹细软的棉布和几色好丝线,两个小丫头抱了,又在路旁的小摊上买了只小布老虎把玩儿,不知不觉就到了黄金楼附近,瑞雪翘着脚,想要向里张望看看,却被赵丰年拦了下来,“旁边有别的酒楼,找个二楼包厢坐就是了。”
 
瑞雪笑得讨好,“还是掌柜的最聪明了。”
 
赵丰年哭笑不得,引了她进了对面那家叫富贵的酒楼,不知道是不是众人都存了就近看好戏的的心思,还未到正午,大堂里就坐了八成客人,各个都是脸上带笑,说得热闹。小二端着方盘上茶,偶尔高声吆喝,很是吵杂。
 
赵丰年生怕别人碰到瑞雪,就起意劝她回家,以后再来,瑞雪却是不喜,两人正低声说着话儿,就听旁边有人笑道,“哎呀,赵掌柜,今日可是巧儿,我正要派人去请你,没想到居然就在此处碰到了。”
 
赵丰年扭头一看,也是笑着拱手见礼,“多日不见,刘掌柜一向可好?”
 
那刘掌柜是个微胖的中年人,天生一副笑面,很是和气,也是赶忙回礼,抬眼见得瑞雪在身旁,猜得是内眷,又往赵丰年身侧避了一步,笑道,“前些日子运去南边两城的货,卖得极好,那沈老板今日又带了两个彤城的客人来,想同咱们商谈一下能否多多供货,赵掌柜若是无事,就同我一起前去坐坐,可好?”
 
若是平日,赵丰年自是点头应下,可是瑞雪站在身旁,又怀着身子,他极不放心让她自己回转铺子。
 
那刘掌柜是个眼尖又脑子活络的,立刻就道,“我在楼上刚刚喝了杯茶,还未等传菜就下来了,若是赵掌柜放心不下夫人,可以先请夫人去楼上小坐,待咱们商谈过了,再回来接也好。”
 
瑞雪是不愿意立刻就转回铺子的,听得刘掌柜这么说,不等赵丰年点头,就答道,“那就谢过刘掌柜了。”
 
刘掌柜笑着看向赵丰年,赵丰年只得嘱咐彩云彩月好好照料,又赏了旁边小伙计一把铜钱,这才同刘掌柜一道出门去。
 
瑞雪冲着两个小丫头俏皮的眨眨眼睛,挑眉笑道,“掌柜的总算走了,咱们终于能松散松散了。”
 
彩云彩月也是欢喜,笑嘻嘻上前扶了她,那得了赏的小伙计儿立刻热情的在前面引路。
 
四人上了楼,那刘掌柜的包厢正好在最里,一路过去,隐隐听得各个包厢里只有轻微的说话声传出,倒是比楼下大堂要清静许多。
 
小伙计开了包厢门,请瑞雪坐下,嘴皮子麻利的把自家的点心和茶水说了一通,瑞雪点了两样名字新奇的点心,外加一壶味道清淡的雨雾茶,小伙计应着就下去了。
 
瑞雪正要招呼两个小丫头也坐,包厢门却被人敲响了,彩云疑惑的开了门探头去看,鼻子差点贴到一张笑嘻嘻的胖脸上,她惊得向后一退,那个半大小厮就整个挤了进来,瑞雪看着他眼熟,半晌才想起,“楚府的?”
 
那小厮立刻上前见礼,“正是,小的旺财给赵夫人问好。”
 
“免礼,可是有事?”瑞雪淡淡应了一句,旺财起身,笑得一脸憨厚,“回夫人的话,我家公子正巧在对面儿包厢喝茶,碰巧见得夫人到此,就要小的来请夫人过去,喝杯茶说几句闲话。”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饮茶闲话,这怎么听也不合规矩,瑞雪张口就要拒绝,旺财却又道,“我家公子说,夫人若是怕人背后诟病,可以开着门,况且他与赵先生也算的上是半个友人,赵先生就是见了,也不会多心。”
 
瑞雪皱眉,虽是还觉得有些不妥,但一来楚歌欢这话说的没错,二来,若是她坚持不去,姓楚的那乖张的性子犯了,闯到这包厢来,倒是更惹人注目。
 
如此想着,她就站了起来,吩咐彩月留下,然后带了彩云移步到对面儿的包厢,楚歌欢正握了酒壶,极认真的往一只白玉小酒杯里倒酒,扭头见得她进来,就笑得邪魅又得意,“赵夫人一向可好,多日未见,怎么好似丰腴许多,可见,夫人的日子过得着实不错。”
 
瑞雪冷冷扫了旺财一眼,走到那离得楚歌欢最远的位置,稳稳坐下,轻笑道,“不偷不抢,凭着良心赚银钱,过自己的踏实日子,自然不错。”
 
楚歌欢听得她照旧是这般牙尖嘴利,不但不恼怒,反倒极是欢喜,伸手推了白玉酒杯到她身前,笑道,“陪我喝一杯?”
 
瑞雪细瞧他脸色泛红,狭长魅惑的眼眸微微蒙着一层雾气,仿似醉得极深,深怕他不定又有什么古怪之事,就越加不愿再坐下去,“抱歉,楚公子,我怀了身孕,不能喝酒,若是你实在无趣,我家先生过半晌就会回来,到时请他与你同饮吧。”
 
“身孕?”楚歌欢眸色立时黯了几分,待扫向她微微凸起的腰腹,顷刻间,那些黯淡又换成了浓浓的苦涩,终究,他还是没有那个命,但凡所爱的,都不会属于他…
 
“那…恭喜赵夫人了,这可是大喜事,值得痛饮三杯。”他这般说着,也不再用杯子,直接举起酒壶就往嘴里灌去,那酒水顺着他的口边淌出来,流进衣领里,瞬间浸得血红色的衣衫,颜色更深。
 
瑞雪看不得他这般,直觉里就猜得他必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就劝道,“少喝一些吧,楚公子若真有心道贺,待孩子满月时,再上门坐坐就好。”
 
楚歌欢放下酒壶,长出一口气,神色嘲讽而不屑,“孩子满月时,我怕是正躺在茅庐里守坟尽孝呢,楚家二公子,有名的浪荡之人,气倒亲爹,幡然悔悟,守孝恕罪…哎呀,这可又够凌风城里的百姓说上半月了。”他说着说着就哈哈笑了起来,脸上尽是欢喜,可惜,却没人看到他半垂的眸子里藏了什么…
 
瑞雪沉默半晌,待他停了笑,就慢慢伸手替他斟了一杯酒,淡声说道,“灵风城里现在可是热闹,自然有那更惹大伙儿注意的人。你若是心里难过,就别勉强自己笑,惹得听者心酸。不如找个无人之处,哭上一场也没什么不好,权当洗洗眼睛了。”
 
楚歌欢端了那酒杯,愣了半晌,突然又笑了,这次却真心许多,眼里的温暖之意,再也掩不住,“洗眼睛?这说辞新鲜,我就知道,请老板娘过来闲话定是不会无趣,没想到,知我者,老板娘是也。”
 
“楚公子谬赞了,我生性心肠软,最是见不得人家苦痛,哪怕你是路人,也会劝上几句。”
 
楚歌欢细眼微眯,那笑意就换了苦涩,一口喝干杯中酒,道,“不论如何,还是谢老板娘好言相劝。”
 
瑞雪听得他换了旧日称呼,也没有多言,微微一笑,起身行了一礼,“告辞。”
 
楚歌欢眼见她转过身去,就要出了包厢门,心底的不舍之意猛然上涌,继而抵到嘴边,唤道,“老板娘…”
 
瑞雪回身,脸带疑色,问道,“楚公子,还有事?”
 
楚歌欢一腔话语,突然又不知如何分说,嘴角动了动,最后只低低说了一句,“多谢老板娘相劝,当日击掌盟誓,曾言三事,这就算第二件吧。”
 
瑞雪挑眉,轻笑道,“楚公子也说过,你算得上我家先生的半个友人,那自然也是我的半个友人,我虽是女子,学不来男儿潇洒,但出言劝得友人少饮几杯酒,也知不能收‘酬劳’。这第二事就不必了,告辞。”
 
说完,她转身行出,再不停留,很快就进了对面的包厢,彩云狠狠瞪了旺财一眼,严严关了木门。
 
旺财挠挠后脑勺,后怕的吐吐舌头,他也不是故意要骗这主仆的,如若提起自家公子酒醉,他绝对请不来她们啊,他这不也是心疼自己主子吗?
 
楚歌欢收了目光,伸手从腰侧的荷包里,拿出一块玉佩,慢慢放在手心摩挲,若是当日她去铺子典当时,他出手相帮,或是那一日没有趁机逼她盟誓发愿,是不是这样爽朗大气的女子,哪怕不会改嫁与他,也会真心拿他当个好友看待,而不是这般生疏,甚至带着防备…
 
正这时,门外突然有人“咣咣”拍着门板,大喊着,“二公子,二公子,可在里面?老太爷不好了,府里喊您回去呢!”
 
楚歌欢立时脸色煞白,猛然就站了起来,大步向外奔去,旺财连忙跟上,主仆两人谁也没有留意到,那块玉佩并没有被塞进荷包,而是滑到了桌旁的大花盆里,躺在几颗鹅卵石中间,闪着深碧的幽光…
 
七日后的正午,一行七八辆华贵的楠木大马车进了凌风城,车旁护送的十几个男子,皆是神色肃然,眉宇间隐隐含着一丝冷厉,如此在闹市中行进,没有一人扭头好奇打量街道两旁的店铺,可见纪律之强悍。
 
其中一人眼见日头越显毒辣,就扯了马头,走到第二辆车旁边,低声问道,“桂嬷嬷,先找家酒楼歇息片刻,再派人去找清静的客栈吧。”
 
车里沉默半晌,一个老妇人的声音传了出来,“好,记得找个热闹之处,顺便探探消息。”
 
那男子应下,飞身跳下马,问询了两个路人,很快三拐两拐就到了富贵酒楼前… 


正文第二百三十九章 惊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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