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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重烟水-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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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枫兀自喃喃自语,不肯放手,“彤彤,我们前些日子还好好的,为何近日对我如此冷淡……”
“大哥!”珑烟努力挣开他,“你怎么醉成这样,什么彤彤的?”
程枫却突然醒悟,放开手。双眼通红,揉了揉头发,看着珑烟身后,口齿不清的轻唤,“彤彤,我很想你……”
“大哥,你……”珑烟不明所以的回头,突然站定,像程枫一样呆傻的望着那人。
凤眼生春,蝶衣生香,一颦一笑,美若仙人。即使珑烟只见过她两面,也决计不会认错。
王苡彤!彩鎏坊的王苡彤!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长风山庄一战之后,彩鎏坊被迫关闭,难道她竟然流落到如此境地?要靠出卖色相为生!
王苡彤却没有认出女扮男装的珑烟,不屑的哼了一声,瞥都不瞥他们一眼,傲然走了过去。留下了一路痴盼的眉眼。
“彤彤,彤彤……”程枫靠在珑烟身上,依旧不住的呼唤。
珑烟心下厌烦,抬起头,猛地与袁功肆无忌惮的目光相遇,那目光中的探究霸道和些许挑逗意味,让她没来由的一颤,不舒服。她急忙低头,扶起程枫,掩面离开。
晚风清清吹着,程枫的醉意却不见半点好转。念着彤彤的名字,靠在珑烟身上,一会儿又突然将她误认为她,出言轻薄。
“大哥,你这个样子,姨母会大发雷霆的。”珑烟怒声道。
“大发雷霆,她发的脾气还少了吗!”程枫借着酒劲,一吐为快,“我多年来恭恭敬敬侍奉着她,哄着碧翘,难道连自己的一点欢乐都不能得到吗!”
珑烟惘然,从来看到的都是程枫恭敬孝顺的模样,却没想到他内心是这样看待他们的亲缘关系,“这个样子,怎么回去啊……”
“回去?回哪去?”程枫哄然大笑。
珑烟听他笑得悲切,怜悯暗生,声音不觉低了下去,“大哥,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程枫却疯疯癫癫,挣开她的扶助,“回哪去?人人只道程家堡是金银窝,是财神窟,谁知道财神的苦恼……”
他里倒歪斜的在街上摇晃,念着念着,终于无声,咚的一下倒地不起。
珑烟赶上前去,惆怅伫立,知道只能带他去那个人的住处了。
赵靖玄锁眉坐在案前,手中摆弄着一块青玉条纹玉佩,修长的手指,指尖在玉佩上时不时的轻点,目光冰冷,隐忍丝丝痛楚。
“王爷,你确定真的是他?”一玄色锦衣侍卫站在他身前问道。
“如果你查到的消息没有错的话。”靖玄悠悠点头,目光深邃幽暗,“卉宇,你的伤怎么样了?”
“谢王爷关心,已无大碍。”
靖玄再次点头,眉头聚的越发深了,眉心间两道立纹,仿佛刀子刻出来的。他手中紧紧捏着玉佩,手指不住抚摩,“当年我母亲孝王妃与先皇徽宗的董妃同时怀孕,先皇将两块青玉条纹玉佩同时赠与了她们二人,留给即将出生的孩儿。不料娘亲产下我之后,那董氏却小产滑胎,而后大家怕提及她的伤处,便没有再提过玉佩的事。靖康之祸后,先皇血脉全部北放覆灭,当今圣上是唯一的生还。我只道那两枚玉佩再也不会成对出现,却没想到竟然出现在……”
“王爷,我查遍了所有,也只能查到在南渡前,董氏的确再次怀上龙胎,可是关于这个龙子,却没有一丁点的记录可循。”卉宇如实相报。
靖玄阖眼,手指在眉心一圈一圈轻揉着。
除了凌天擎的年纪和生辰正好与董氏怀胎十月的时间相吻合,其他的甚至连猜测都无法猜测。北放的途中死伤无数,受辱的帝姬宠妃亦不计其数。仅凭一块玉佩,妄下断言,似乎有些武断。凌天擎的身世仍旧充斥着各种可能性,只是,无论什么样的可能性,这玉佩的出现,都代表着一场夺位之争,甚至是江山之乱。
当今皇朝蜗居在这偏南一隅,不思进取,不管流离失所的黎民百姓,不顾深陷敌营的皇室血脉,安居享乐在这歌舞之地,没有丝毫收复失地的意向。而圣上的迟迟没有子嗣,正意味着这玉佩的所有者是除了当今皇上之外的唯一一个合理继承人,甚至,比皇上还要更合理。
赵靖玄深深叹息。其实所有的可能性都已经被吕一凡的那封密函打破。连原因都没有提及,就让莫乾坤无论如何都要杀了凌天擎。若他不是对凌天擎的身世了若指掌,不是和赵靖玄想到了一起去,怕他对江山社稷构成威胁,又为何如此狠心伤害自己的唯一徒弟!
“王爷请放心,我会继续派人盯着凌天擎的。”卉宇的话终止了赵靖玄的沉思。
赵靖玄挥了挥手让他下去,心中百般滋味复杂难言。为江山为子民,可其中却牵连着一个让自己倍感烦忧的关系,一名女子。
“王爷,有个自称莫珑烟的女子在王府外求见。”
赵靖玄一直紧蹙的眉头忽的一松,那名女子居然刚巧不巧此时前来!
“靖玄,”珑烟撑着不省人事的程枫,气喘吁吁,大踏步走过来,“大哥醉成这个样子,还口出恶言。如果送他回家,姨母看到一定气的不轻,今晚只能你来收留他。”
赵靖玄冷冽的抿唇不语。即使程枫是他的好兄弟,是珑烟的表哥,可男女授受不亲,看到他烂醉如泥倒在珑烟身上,他还是暗自恼火。挥手招来两个下人,照顾程枫休息。
终于摆脱那个沉重的负担,珑烟身子一晃,累的瘫坐在地。
“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赵靖玄一掀袍子,在她身旁席地而坐。
珑烟低头打量,暗自思忖,如果告诉他自己打扮成这样是因为要去青楼喝花酒,他会是什么反应。
靖玄没等她回答,轻声笑言,“谁又在比武招亲吗?”如此温柔,仿佛在怀念。
珑烟回眸。感觉这样轻柔的一句话,怎样都不像身旁这个有着冷峻轮廓的人说出来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珑烟突然抬头,“彤彤姑娘,那个王苡彤你还记得吗?长风山庄杨老夫人寿辰表演的那个?”
“记得。怎样?”
果然美女常驻人心,珑烟撇撇嘴,“我在天香楼看到了她,大哥好像跟她有点纠缠。”
她说的委婉,就程枫醉后失言的状态就能看出,那并非有点纠缠,而是情根深种。但这种关于旁人的闲话,珑烟却是说不出口的。
谁知赵靖玄的注意并未集中在程枫和彤彤姑娘的身上,“你去了天香楼?你不要告诉我,打扮成这样是为了方便去天香楼喝花酒。”
珑烟一惊,说漏了嘴,当即陪笑道,“只是去天香楼听听小曲,喝点小酒,可不是花酒。”
“还真是不知羞耻,那种地方也是姑娘家该去的吗!”靖玄抬肘,捅捅她的帽子。
“那哪种地方时姑娘家该去的?”珑烟反问,横了他一眼,“王爷的眼中,男人三妻四妾,女子就只应该在家相夫教子吗?我们这些跑江湖的都是粗人不识大体,可不懂得那么多的宫廷礼仪。”
靖玄骤然不悦,“你不要总是把宫廷和江湖分的这么开,有些事,江湖和宫廷一个样。”
珑烟讽刺笑道,“一个样?一样的逍遥自在?”
靖玄忽的回头,眸子闪亮幽深,唇角微抿,“在江湖上就很逍遥自在?你真的很自在吗?”
珑烟脸色倏地变白,仿佛被人看透了心思。
“至少,看起来很自在。”她咬牙反驳道。
“其实,宫廷也不是像别人想象的那样束缚重重。”
“恩?”珑烟蹙眉回头。
“例如,如果是个没人在意的王爷,他的生活完全可以由他自己来做主。”靖玄幽幽开口,眼中隐藏一丝笑意。
半晌,珑烟冷笑,“说了半天,居然是在夸耀自己。”
“没有,只是在吐露心声。”靖玄眉眼开朗,唇角一勾,暖意融融。
珑烟厌恶的撇开头起身,抱拳道,“今天谢谢王爷帮忙,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靖玄站起身,忽然跨前一步,贴在珑烟的耳边,“今天这个忙是算帮你还是帮你大哥?”
月白色的夜,月白色的人,灼灼光耀临身,温热的气息扑面,珑烟耳边一阵酥麻,连带心中都泛起阵阵麻痒。她眼珠转了转,忽而大声笑道,“王爷您随意,算在我头上可以,不过我是不会记得还你人情的,还是算在大哥身上吧,他有钱的很啊!”
冷清的王府随着珑烟的离去又变得寂静幽宁,赵靖玄看着漆黑的夜幕,珑烟转身不见之处,忽觉就让她一直叫自己王爷也无不可。
他嘴角一抹轻笑,宋金纷争已经让皇上焦头烂额,皇家的血脉断绝的差不多,可无论如何,轮不到自己来尽这份孝义。
曾经以为父母双亡的自己孤苦伶仃的长大,挂着王爷的名头却没有什么实质的权利,是件可悲之事。可如今看来,这却正是自己的逍遥自在所依,真正的逍遥自在。不会被指婚,不用娶自己不喜欢的女子!
第四卷:三秋桂子七里香 四十、烟花之争
程枫看来人很不开心,几日来一直住在德王府。慕容苏茹知他与赵靖玄待在一起,没多过问。倒是碧翘的伤,一直保持久久不下的关注度,这日杨昭远、杨昭蓉兄妹来探访。
“珑烟姐,我听莫伯伯莫伯母说你在这里,你一定很憋得慌,没赶上英雄大会的热闹!”杨昭蓉蹦蹦跳跳走过来,看到珑烟,一把拉住,挽着她的胳臂。
“没赶上英雄大会的热闹是真,不过可不一定憋得慌,姐姐逍遥自在着呢!”珑烟眉飞色舞。
“逍遥自在?”杨昭蓉眼睛瞪得圆圆的,四下打量了一下程家府宅,小声说,“在这里还能逍遥自在?”
“这里不能,但临安可不是就一个程府……”珑烟故弄玄虚。
“珑烟,”杨昭远也客气的过来打招呼,“我和昭蓉在英雄大会上没看到你,知道你在程家堡,特意来看看你。”
珑烟狡黠的眨眼坏笑,“这话昭蓉说出来我还信,你嘛……我又没受什么伤,用得着特意来看吗?”
杨昭远满脸通红,讪讪说不出话,半晌,神色黯然,“珑烟,别再笑我了,碧翘已经和凌天擎定亲,此事天下皆知。我又怎么敢有非分之想?”
“话不是这样说,敢想就不是非分,更何况只是定亲。杨兄你总是妄自菲薄,这样可不好。”珑烟摇摇头。
杨昭远一愣,更加不知说什么好,脸也更加红了。
杨昭蓉却天真的问出口,“珑烟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的定亲是假的?”
珑烟眼珠转转,心想倒也不能算是假的,就算是假的,也许最后也成真了呢!毕竟身在程家堡,还是不要发表谬论,惹恼了主人的好。当下收敛,“没有,只是事在人为,杨兄不要总是甘愿屈居人之后。”
她看着杨昭远,突然想起一件事,走进了几步,“对了,杨兄,方木端的人你们是怎样处置的?”
杨昭远轻笑一声,“你们走后的第二天,他突然毙命。”他凑近珑烟的耳边,“是游丝竹的毒,这件事我一直保密,可没敢向盟主汇报。”
珑烟撇撇嘴,抱拳谢道,“真是有劳杨兄,否则我爹一定打得我皮开肉绽。”
游丝竹是慕容世家的剧毒暗器,正是因为剧毒,所以自打几代以前,就已经不再使用,但珑烟对毒理医术都有些研究,硬是将这毒针弄了出来,瞒着家里用于江湖救急。如果莫乾坤知道了,指不定要罚她面壁多少日。
“那个彩鎏坊的彤彤姑娘,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吗?”珑烟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当日我们长风山庄去彩鎏坊搜查,找出了那些解药,虽然没有查出谁是幕后黑手,但他们彩鎏坊一定不干净,闹了一阵,被封了。”
珑烟轻哼一声,似奚落似鄙夷,“那个彤彤姑娘,跑到天香楼去卖艺了。”
杨昭远却没有表示出多大的惊讶,想了想,点点头,“有这个可能,总要有条生路的。”
珑烟看他心神不定的样子,没再多问,摆摆手,“快去吧,快去吧,看你心不在焉的,去看碧翘吧。”
杨昭远一心扑在碧翘身上,没有心思理会别人。可昭蓉一脸震惊,“天香楼,那不是京城最大的……”她咳了两声,没好意思说出口。
珑烟一笑,“不错,全国都赫赫有名呢!”
昭蓉满是惋惜,啧啧哀叹,“那么漂亮的人,就这样就……真是可惜了。”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珑烟慨叹,不过每个人都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她慧黠的眨眨眼,扑哧一声笑出来,“不过,像她那么美的人,不去天香楼也是很可惜的。”
昭蓉前脚随着昭远离开,下人后脚给珑烟送来信件一封。
珑烟甩开信笺,愣怔间,咬牙切齿!
赵靖玄说程枫今天早上突然失踪,问有没有回到家!
程府哪里有程枫的影儿?
不用脑袋想也知道他会去哪儿,珑烟干脆利落的换了男装,一路狂奔去天香楼。却在门口遇到了赵靖玄,他手一拦,阻止道,“没有,我瞧过了。”
珑烟愕然,以程枫这两天的状态,不在这里,那必定是某个酒坊!两个人把临安城的大小酒楼转了个遍,德王府的侍卫也前来汇报,四处都没有找到程枫,珑烟不觉担心起来。想着不安,又转回了天香楼。
“我说过这里我看过了,没有。”赵靖玄阻拦。
珑烟瞪他一眼,“刚才没有,不代表现在他也不在!”
“我去看,你别进来。”赵靖玄蹙眉。
珑烟同样不耐,“我现在这身打扮谁认得出来!”
两个人在门外僵持不下,突然身旁走来一人,“是这位小兄弟啊?我们还真是有缘呢!”
赵靖玄眉毛一挑,看吧,有人认出来了。
珑烟诧异回头,幽黑的眸子,眉开眼阔,身形健硕。
她一怔,“袁功?”
袁功悠悠笑着,一口洁白牙齿若隐若现,“小兄弟不止文采斐然,还有如此好记性。”他突然凑近,洞黑的眼眸直视珑烟,“那你有没有忘记,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珑烟心中猛地一跳,这家伙的眼神还真是……肆无忌惮,即便是两个男人,也不应该散发这样精锐放肆的目光来打量对方……
珑烟觉得不舒服,但却是摆脱赵靖玄的好机会,她一抱拳,“在下莫飞,上次因为突发急事匆匆离开,还请袁兄见谅。不如今日小弟请袁兄喝上两杯赔罪。”
袁功哈哈笑,浑然天成的霸道蕴藏其中,“两杯可不够,还是大哥我请莫飞小弟喝上三大坛吧。”
珑烟心中惊奇,没等拒绝,赵靖玄忽的拉住她手臂。珑烟蹙眉,叛逆感突生,这个王爷真是什么都约束着她,她不甘心,大踏步向前,挣开靖玄的手,“就按袁兄说的办,小弟不客气了。”
靖玄暗自窝火,却始终不放心珑烟一个姑娘家到这种烟花场所,跟了进去。四下观察了一圈,还是没有程枫的影子。再一看,珑烟和袁功已经在酒台前就座。
他轻哼一声,径直走过去,站在珑烟和袁功的中间,拉起珑烟,“跟我走,他没在这里!”
“这位是?”袁功坐在木椅上,向后靠着椅背,虽在下位,却抬头用眼角瞥赵靖玄。
珑烟蹙眉,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冲袁功爽快一笑,“这位,是我家管家,总是喜欢管着别人!”
袁功从上到下仔细的打量赵靖玄,轻蔑的转开眼,语调轻扬,“原来如此。管家先生也想来一杯吗?”
赵靖玄脸色蓦地阴沉,紧抿薄唇,怒火汹涌,狠狠拉起珑烟手臂,“还不跟我走?”
袁功站起身,用手一格,“管家先生这样就不对了,哪有管家骑到主人的头上来的?”
珑烟听他这话说的有趣,刚想乐出来,猛然发觉赵靖玄一双眼睛通红有如野兽,笑声憋回口中,打圆场道,“那个,袁兄,其实我们是过来找人的,管家怕我贪玩误了正事。我们还是就此告辞吧。”
袁功眼中忽的阴晦,隐隐几分暴戾之色,似是不快,扫了兴致。转而笑道,“不知莫兄弟要找的是什么人?又是那天那个醉酒之人吗?”
珑烟喜形于色,“就是大哥,你见过他吗?”
“当然没有见过,”袁功眉毛轻挑,不屑的瞥了一眼赵靖玄,“不过有个人一定见过。”
彤彤姑娘虽然流落到天香楼这种烟花之地,可身价却是不跌反涨。如果想见她,一定提前多日预约,银子也不能吝啬。除了偶尔她会穿梭于内厅大堂,给那些寻花问柳之辈一睹芳容的机会,其余时间,她大多呆在自己的房间。
房间内充斥着香艳的脂粉气息,和着味道浓重的檀香,给人一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觉,仿佛刚一踏入这房门,腹中便有一团火在烧,不是烈火,但是漫漫不绝,一点一点的炙烤。
“彤彤,这位莫公子来找人,问问你可见过他?”袁功似与王苡彤相识已久。
“莫公子,”王苡彤抬起头,眉宇间三分傲然怠慢,上下打量起莫珑烟,突然惊讶道,“是你?”
珑烟抢上前一步,挡住王苡彤,捏捏她的手,“不要声张。”
王苡彤微微蹙眉,没有言语。
珑烟这才咳了咳,大声道,“前几日有一位公子喝醉酒被你从这房间中扔出,不知你还记得他吗?”
“你说的是程公子吧。”王苡彤嘴角一抹轻笑,摇曳生姿。
珑烟一愣,继而觉得这实在有些丢人,强笑道,“没错,就是他。不知你近日可有见过他?”
王苡彤抿嘴,晶莹粉唇别样诱人,“近日没见过,不过今日他有来找。”
珑烟惊道,“那他人现在在哪里?”
“这我就不知道了。程公子每次来都要喝的酩酊大醉,我让丫鬟劝他多时,不要再来苦苦纠缠,谁知他就是不听。”
珑烟羞愧的脸通红,“我大哥,好像真的对你用情很深。”
“用情很深?”王苡彤讽刺笑道,“倒不知是何种用情法?爱上了彤彤什么?还是只因为外表,只因为要炫耀才用情至深。”
珑烟哑然,蹙眉暗想,这女子虽然媚惑异常,但骨子里居然这么清高。她眼珠一转,这样的人再问下去只怕会更加敏感,可是不问,大哥到底去了哪里。
正在她犹豫间,赵靖玄突然开口,“既然这样就不打扰姑娘了,如果彤彤姑娘再次见到他,请到德王……请到程府通报一声,”他敲了敲珑烟头上的帽子,“这位公子感激不尽。”
珑烟想了想,斟酌着要再问,没等她说话,赵靖玄已经一把拉起她,拖了出去。
赵靖玄面色阴晦,待走出天香楼,重重一放手,甩开珑烟的手臂。
珑烟摸着被他攥红的手腕,心中同样生气,转开身不语。
“你知不知道,”赵靖玄突然开口,字字愤恨,“我很讨厌那个男人看你的眼神!”
屋内。
“管家的脾气还真是大呢!”袁功鼻孔中轻哼。
“管家?恐怕那莫公子想做他的管家都不够资格!”彤彤眼波流转,媚惑无疆。
“哦?”袁功伸手揽过她的腰。
“德王赵靖玄,盟主千金莫珑烟……”彤彤顺势靠在袁功怀中,“你对哪个更感兴趣?”
袁功垂眸,目光迷离而淡漠,钳起她的下巴,唇齿胶着间,沉沉喘息,“我对你最感兴趣!”
第四卷:三秋桂子七里香 四十一、畅饮千杯
又是两天过去,这下珑烟完全沉不住气了。她几乎已经敢肯定,程枫失踪了。
赵靖玄派出去的人没有搜索到关于他的一点踪迹,天香楼的彤彤姑娘也没有送来任何消息。她坐立不安,却苦于不能告诉程家人,慕容宁怡依旧以为他还在王爷府,整家人的中心仍然围在碧翘身上。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凌天擎将手中拿着的外衣披在珑烟身上,动作轻柔的仿佛那外衣是披在珑烟的心上,“天凉小心身体。”
珑烟抬眸,心蓦地快跳了几拍,下一瞬间又感到说不出的宁和平静,她微微一笑,“没什么,在等人。”
“等人?”天擎坐在他身旁。
“你怎么会突然跑来这里?留下碧翘一个人可以吗?”
天擎微笑,“杨大哥很喜欢照顾她,我应该多留一点时间给他们。”
珑烟凝视天擎不语。看着他俊美的面庞,棱角分明的轮廓,似乎又消瘦了一些,眼圈周围淡淡青黑,平添几许沧桑,眼眸深深凹陷,眸中的光彩波澜好像已经全部消失干涸,“天擎,你怎么了?”
“什么?”天擎不解。
“你怎么好像……很烦恼?”珑烟摸着下巴揣测。
天擎一惊,深吸了几口气,蹙起眉,“没有,”看着珑烟满脸不相信的样子,不觉改口笑道,“没错,有些事,是很烦恼。”
“说说看吧,”珑烟想了想,“我拿我的烦恼跟你交换。”
天擎略一沉吟,双目淡淡哀伤,“你说在什么情况下,一个人必须要死?”
珑烟一愣,表情也严肃起来,“你是说大师伯要我爹杀你的事?”
天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有些事他没有告诉珑烟,也没有告诉任何人,那是一些见不得光的秘密,只能腐烂在腹中,他甚至不确定,如果别人知道了,会不会也是和他师父一样的想法。他,注定不能活于世,因为那块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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