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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穿农家种好田-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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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赤脚医生那里要了根三棱针,当陈寇氏又一次“昏”过去后,照着陈寇氏的人中狠狠扎了下去。陈寇氏被扎的“啊”的一声大叫,“醒”了过来。
安凤珍微笑着对陈寇氏说:“妈呀,你不是病也不是疲。我在神妈儿妈儿那里给你看了,是一个恶鬼扑到你身上了。神妈儿妈儿说了,恶鬼最怕针扎。便给了我这个带着咒语的三棱针。
“没想到还真管用,一针就把恶鬼扎跑了,你就醒过来了。往后哇,只要有这种情况,我就用这根针把你救过来。”
陈寇氏的上嘴唇疼了好几天。吓得再也不敢装死了。自己不是媳妇的对手,也老实下来,家里这才过上平静的日子。
村里人听说了以后,都说安凤珍有胆有识,把邻居们都不敢惹的恶婆婆摆置了过来。
田青青听说了以后,更是佩服的了不得。心想:母亲要是有这个婶婶的一半儿,也不至于受十年的欺负。
如今这么一个精明能干能说会道的两个孩子的母亲,在一次危险玩闹中丧失了生命,田青青觉得太可惜了!空间水有治病救人的功效,要是能挽回她的生命,哪怕是一线生机,也好留待日后再慢慢调理。
田青青这么一想,便想到那里去看看。
“脸色难看的不行,你看了晚上做恶梦。小孩子最好不到横死的人家里去。”郝兰欣劝道。
田青青小嘴儿一撅:“爸爸不是还没来哩嘛,我去接接爸爸,顺便看看景姑姑。我最喜欢景姑姑了。”
郝兰欣见田青青如此说,也只好应允。把田苗苗揽在怀里,让田青青一个人去了。
田青青走到大门外,见胡同里没人,闪身进到空间里,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来到了陈友发的家里。
穿越一年多了,八队上的人家,田青青基本都认识。还跟着安凤珍到她家里来玩儿过。不承想这一次却是阴阳两隔。
庭院里没有孩子。或许是被喊回去吃饭了,或许是根本就没叫来。反正冷冷清清,一点儿也没有正常死亡新丧时的热闹。
安凤珍已经被穿上送老衣,停在了堂屋里的灵箔上。尸体上盖着一个黄色的蒙子,头顶下面的地上放着一个小供桌,上面摆着两盘儿小点心,香炉里燃着四炷香。灵箔的南面,用坯挡了个倒“v”行,里面有纸灰,看来已经烧过冥纸。
☆、第294章 赔媳妇
堂屋里没有人。但在堂屋门口两边的门台上,坐着四个中年妇女,头凑在一起说着什么。
田青青也顾不了许多了。趁人们不注意,摸了摸尸体,已经冰凉。灌了点空间水,全都顺着嘴角流出来了。
看来人已经彻底无望。
田青青懊悔的不行。如果今天自己不去赶集,还跟着母亲在附近拔草、挖菜的话,当人们发现的时候,第一时间给她灌点儿空间水,做做人工呼吸,或者能挽回一条生命。
空间水能救治濒临死亡的生命,但对死人却没有任何作用。
田青青也只好作罢。
东、西里间屋的门帘已经被摘了下来。都吵吵嚷嚷的,田青青往两边看了看。
只见东里间屋里坐着一伙子男士,田达林也在。人们正在七嘴八舌比手画脚地商量着什么;
西里间屋里都是女人,站了一屋子,正在劝又哭又骂的陈寇氏。“挨千刀”“遭雷劈”“不得好死”,灌满了田青青的耳朵。
田青青牵挂着“肇事者”们,无心听下去,便赶到了“肇事主谋”田冬景那里——四奶奶田魏氏的家。
不知道家里是个什么情况,田青青依然在空间壁的笼罩下进的门。她觉得这个时候自己一个小孩子来,确实有点儿不大妥当。
西里间屋里,田冬景哭的两只眼睛都肿的像铜铃,但情绪依然很激动,下嘴唇都被咬出血丝儿来了,跪在炕上,望着墙壁一言不发,那情景。随时都有撞过去的可能。
四个闺蜜中,田桂遂已经在春节前出嫁了,只有田桂柳和田素巧在这里。两个人都后背依着墙在炕里头坐着。以防备田冬景做出过激行动。
田冬莉也在这里。脸上飘着一丝儿幸灾乐祸的表情。轱辘着眼珠子看看这个,望望那个。说着不疼不痒的劝慰话。
田青青不由心里想到:怎么不是她呢?让温柔娴淑的冬景姑姑摊上这事,实在是老天爷的不公。
转而又想:闹着玩儿也得有人缘儿,像田冬莉这样的极品,人们都避之唯恐不及,谁还会有心情给她开玩笑闹着玩儿!
田达兴的妻子李金平和田达方的妻子艾淑娟,也都抱着孩子坐在炕沿儿上。
屋里气氛十分低沉。
田青青又来到东里间屋里看望四奶奶。
四奶奶在炕上躺着,压抑着声音“嘤嘤”地哭。
二奶奶和极品三奶奶都在。田达福的妻子窦艳娥、田达川的妻子丁翠花也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着。
“你说这个死妮子,平时老实巴交不多言不多语。怎么一下子办出这事来?”四奶奶田魏氏在大家的劝慰声中,哽咽着说:“把人家一个大活人叫人家一家子怎么过呀?”
二奶奶田李氏劝道:“都是年轻的,在一块儿打打闹闹是常事。今天是三个人想岔皮了。事既然出来,别再责怪她了。她已经够难受的了。”
极品三奶奶挤了挤眼睛,撇着嘴说:“是啊,是啊,人命关天的,这可是大事。别再把孩子别扭出毛病来。还好,二景还没结婚,要是”
二奶奶一听话头不对。赶紧拽了拽田阴氏的袖子,用眼神制止了她。
田青青见这屋里人不少,又回到西里间屋里。
田冬景依然跪在炕中间。直钩着眼睛望着墙发呆,对人们的劝说一点儿反映也没有。
田青青看的眼眶子发热,鼻子酸酸的。心想:看来这个打击对她太大了,思想钻了牛角尖儿。不把她劝说过来,人们一个不防备,一定会出意外。
想到空间水治百病,对情绪激动的人有镇静作用,何不让她喝一杯,睡一觉。待情绪稳定了。再劝就听进去了。
于是,趁人不注意。把桌子上的一杯水偷偷唤成空间水。又把离着最近的李金平的胳膊拉过来,让她的手触到水杯。
李金平的注意力全在小姑田冬景身上。对自己毫无意识的举动并没有感到奇怪。顺势端起水杯,凑近田冬景的嘴,说:“二妹,喝口水润润嗓子。这半天了,你一滴水也还没喝过呢。”
田冬景哪里肯喝。头一扭,嘴唇离开了杯沿儿。
田青青见状,用空间壁遮着上到炕上,一只手扶住田冬景的脑袋,一只手搊着李金平手里的水杯,把杯沿儿强行塞进她的嘴里,倾斜着杯子往嘴里灌。
田青青每天晚上都在空间里练习俯卧撑、打沙袋,手上是有力气的。田冬景的头被她摁着,一动也动不了;杯沿儿伸到嘴里,想不喝已经由不得她了。只好把倾进嘴里的水,“咕咚”“咕咚”咽下去。
多半杯水喝完以后,田冬景瞪着眼珠子给李金平急了:“你干什么摁着我的脑袋灌我?”
李金平一脸迷惘地说:“我还正奇怪着呢?我的手端起杯子一凑到你的嘴唇,那手就好像不是我的一样,想离开都离不开。
“你看我的这只手,摁在炕上一动也没动,怎么会摁着你的脑袋了呀!二妹,我看这是有神家在帮你哩,见你哭干了嗓子,让你喝杯水润润。你就往宽里想吧。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他要多少钱多少东西咱都给他,只要你好好的,就是咱家的福气。”
田冬景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刚才情绪过于激动精神疲倦了,喝了空间水以后,不大一会儿便睡着了。
田青青见这里暂时没事,又来到二伯母王红梅家里。
去二伯母家就不用空间壁笼罩着了。在大门外没人处闪身出来,“呱哒”“呱哒”跑进屋里。
大伯母何玉稳、田达才的妻子朱秀兰在这里。田茜茜坐在王红梅的身边,已经哭肿了眼睛。
“青青来啦。”何玉稳首先说道。
“嗯哪。我妈妈在家里看着小妹妹哩,我听说了,就跑来了。”又把手里提的水壶往桌子上的水杯里倒了一杯水,递到王红梅手里,说:“二伯母,这是我在家里给你沏的甜水,你喝了,睡一会儿觉,就好了。”
王红梅哭着说:“青青,要是睡一会儿能好的话,二伯母情愿睡一辈子。”说完,又哭。
何玉稳劝道:“孩子给你送来了,你就喝了吧。别辜负了孩子的一片好意。”说着,让田茜茜扶起王红梅的脑袋,把水递给她。
王红梅也许是真的渴了,“咕咚”“咕咚”,把一杯水全喝了。说:“谢谢你,青青。还真是甜水。”
田青青:“那你就多喝些。我这壶里还多着呢。”说着,把水壶放到桌子上。
不大一会儿,王红梅便睡着了。大家嘱咐田达森和田茜茜,好实着守着她,别离人。便都回去了。
田青青回到家里的时候,田达林也回来了。
“爸爸,商量的怎么样啊?报案吗?”田青青依偎在田达林身边,关切地问:“我听那个老太太说,要让她们仨给抵命。”
田达林卷了一根一头拧,点燃了,抽了两口,才说:“咳,那个老太太,一晌午嘴就没闲着。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没人听她的。
“大家商量好了,不报案。又没仇没冤的,纯粹纯粹是闹玩儿闹过了。已经死了一个,再抓起仨来,好几家子都没法过了。”
郝兰欣忙接过话茬说:“这样最好。二嫂和玉金都有小孩子,二嫂又怀上了。冬景的对象也处了快一年了,两个人书来信往,热乎着呢,打算年下结婚。”
“私了行吗?”田青青不放心地又问。
田达林:“这个在说了。只要出事的一方同意,就可以。民不告,官不究嘛!”
虽然是人命关天,但这个时候法律不是很建全,一般还保留着“民不告,官不究”的做法。
郝兰欣:“说起赔多少钱了吗?”
田达林猛抽了一口烟,又把烟蒂扔到地上,然后用脚狠狠地踩了一下,恨恨地说:“说了,不要钱。”
郝兰欣一愣神儿,不解地问:“不要钱?不报案又不要钱,那他要什么呀?总不能要人吧?”
田达林:“你猜对了,正是要人。让她们三个赶紧给找一个媳妇。说了,找不到媳妇就不出殡。”
“真的让赔媳妇?”郝兰欣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我的天,一个大活人,上哪里给他找去?再说了,家里这个还没埋哩,人家大闺女小寡妇的,谁愿意这时候给他定亲?这不是没影子的事吗?”
田达林:“你还没听出来呀?人家这是在打冬景的主意。不过,大家都没依着她。说给三个人商量商量再说。就散了。”
郝兰欣:“我的天,怎么想到这里去了?人家冬景有对象,总不能把人家拆散了赔给他家里吧?”
田达林:“不是还没结婚哩嘛。在咱农村,不结婚就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可以改。他家里就是瞅的这个空子。
“摊上这种事了,有什么法子?其实他家也够难的,两个小孩子,大的五岁,小的还没两生日,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想出这个法子来,虽然损,也是迫不得已。总之,四家子都倒霉。”
☆、第295章 办完白事办红事
下午集合出工的时候,又传出了对三个“肇事者”不利的消息:
安凤珍娘家人来了以后,说什么也要让三个“肇事者”给他们家闺女抵命。经管事人劝解说和,又答应给娘家人五百块钱和两口袋麦子,作为对安凤珍父母的赔偿。这才罢休。
娘家人这一闹,陈寇氏受到了启发,又提出条件说,也给他们家五百块钱,两口袋麦子。出殡那天,让三个人一律披麻戴孝,出完殡,冬景就和陈友发结婚,照顾两个孩子。
娘家人在那里虎视眈眈,陈寇氏咬牙切齿寸步不让。
管事人为了息事宁人,也为了不让村里出个刑事案件,便做三个家庭的工作。
事已至此,达不成协议就得报案,交由公安部门处理。
老百姓虽然不懂法律,不知道这样的案件该判什么刑,但人命关天,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无论一身相赔还是去坐牢,田冬景的命运都得改写。
权衡利弊,田魏氏和儿子、媳妇商量,选择了让田冬景与陈友发结婚。
于是形成了这样一个决议:“主犯”田冬景待办完白事就办红事,嫁给陈友发为续妻,两个“从犯”每人拿五百块钱、两口袋——三百斤麦子。出殡前必须交出来,让娘家人回去时带走。
此时刚过完麦不久,队上每人分了六十斤麦子。两口袋麦子这两个家庭倒能拿的出来。但拿出来以后,家里也就所剩无几了。
五百块钱却是个天文数字。这个时候,农民手里基本没钱。工值一毛多两毛,一个整劳动力,一年也就五、六十块钱,还得秋后才能到手。
再有老人孩子需要负担的家庭。年终结算,能分个二、三十块就不错了。一年零花都不够。只好喂几只鸡,卖了鸡蛋换油盐酱醋。
消息传到王红梅、牛玉金耳朵里。两个人都哭得死去活来。一是为自己家的经济负担哭:尤其是牛玉金,把家里砸锅卖铁。也凑不起十分之一,麦子全给了人家,一家大人孩子吃什么?
再一个就是为田冬景的命运。两个人都是嫂子,比田冬景大十多岁,一个玩闹就把一个妙龄女孩子的前程给断送了。起因虽然是田冬景,如果自己不帮着,也不会闹到这里去。
田冬景听说了以后,却表现的异常平静。没哭也没闹。甚至还挤出一丝儿笑来。说:“妈,哥哥,嫂子,我想通了,这比坐牢好。”
田魏氏却哭软了身子:女儿还是黄花闺女,进门就当两个孩子的后妈不说,就陈寇氏那个脾气,还不窝囊死她手里。
街上的人们虽然觉得条件比较苛刻,但考虑到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陈家家破人亡啊!不这样做。对陈家来说,也确实不公平。倒也没有人指责这件事。都咳声叹气地说:“四个家庭都倒霉。”
除了四家当事人和有关人员外,社员们仍然出工干活。一个生产队一百多号人。全指望地里的收成哩。又正是夏种夏管大忙之际,农时不能耽搁。
“妈妈,我不去地里拔草了,在四奶奶家陪着景姑姑。”田青青对郝兰欣说。
田青青对这样的决定也很震惊。
三世为人的她,虽然没经历过婚姻,但她知道婚姻的基础是爱情!像这样的“赔媳妇”——把两个毫无感情的人,因为事故而捆绑到一起,实在有悖情理!
“强扭的瓜不甜”,“捆绑成不了夫妻”。这两句挂在人们口头上的老俗话,怎么到了这里没一个人提起来呢。
田冬景在田青青的印象中。是一个温柔娴淑、肯帮助人体贴人的女孩子。自从去年春天抱着田青青看电影,田青青就肯定了这一点。并从此喜欢上了这个堂叔伯姑姑。只要到四奶奶家来。准到田冬景的屋里和她玩儿一会儿。
田冬景也十分待见她,只要她去了,总要把家里拿得出来的好吃头给她吃。田青青虽然被搞得一头黑线,还是欣然接受了——这就是大人喜欢孩子的方式,谁叫自己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呢?!
郝兰欣知道大女儿乖巧,不给人添麻烦,多个人守着田冬景也好。便嘱咐说:“到了那里听话,你景姑姑正烦着呢,不要添乱。”
“知道。”田青青答应道。送田苗苗上了幼儿园后,闪身进了空间。
虽然给母亲说明了,但这个时候确实不适合小孩子参与,说不定还会添乱。在空间里观察,比在明处里随便。
田青青先到了二伯母处看来看。见王红梅情绪已经稳定,正在和田达森、田茜茜商量怎样凑钱赔偿。
又到了田达芬家里,这里的情况要比二伯母处糟很多:
牛玉金在西里间屋里“嘤嘤”地哭;
婆婆在东里间屋里絮絮叨叨地在坐的邻居们说:“把家里的麦子全给了人家,值钱的全卖了,也得背四百块钱的饥荒,这一辈子甭想过好日子了。”
她丈夫田达芬坐在堂屋里,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牛玉金夫妇俩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三个孩子,最大的比田青青还小一,今年七岁,最小的才一生日多,还穿着土布袋。
公公早已过世,一家六口,全指望着她夫妇俩的工分过日子,平常就撵吃撵嚼。
麦子倒拿的出来,大不了一家人从此吃糠咽菜。五百块钱却是个天大的难题:家里穷,借都没处里借去!
田青青看的心里酸酸的。心中暗想:粮食可以给她一部分,但钱却没这么多。一春天了,光卖鸡蛋这一项收入,而且随卖随花,还断不了给母亲一些。自己手里现在也就一百多块。
母亲郝兰欣手里倒有。春天里往外鼓捣了三次“神粮”,卖了足有四百多块。再加上原先有的,和平时自己给她的,估计五百富富有余。
可那钱母亲是给杨老太太准备的,一旦杨老太太需要钱,一手拿。
怎么办?劝母亲先借出来,日后再给杨老太太攒?
那样的话,母亲会不会担心他们家穷还不起而心里别扭呢?那可是个过日子的老细手!
田青青想的脑仁疼也没想出准主意来,心里惦记着,又来到四奶奶家。
田达福夫妇和田达兴两口子,都没出工,在家里陪着母亲和妹妹。
四奶奶的大女儿田冬顺夫妇,也被田达兴叫了来。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田冬景情绪又很不稳定,多个人多个看护不是。
田桂柳也在这里。据说她和田素巧都给队长请假,要在家陪着好朋友田冬景。队长也怕田冬景想不开出事,但只准给了一个人。说现在农活正忙,春争日夏争时,红薯早栽一天是一天。只要一个人能把事办了,就别耽搁两个人了。
两个人只好商量着:先由田桂柳守着,第二天再换田素巧。
田青青先到东里间屋里看了看。
四奶奶田魏氏喊声叹气地在炕里头坐着,田达福、田达兴和田冬顺的丈夫,坐在小炕上和北边的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别的事。
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再说也是徒增痛苦。只有等着时间去执行了。
西里间屋里有窦艳娥、李金平和田冬顺、田桂柳,在陪着田冬景说话。说的都是过去发生在生产队里的趣事,看来是有意识地逗田冬景开心。
田冬景依着被卷坐在炕里头,虽然不参言,有时候也会拾个落脚,抿着嘴唇纵纵鼻子笑一笑,但笑的很假。
田青青从她那紧咬的牙关和游离的眼神里,看出她并没有想开,思想还困在那个牛角尖儿里没有出来。
这让田青青的不安又徒增了一分:她别在用假象糊弄、麻痹家里人,达到自己“解脱”的目的?!
又考虑着此时是大白天,有四个大人守着她,估计不会出问题。
田青青待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在这里没多大意义。心想:何不趁这个时间到杨家庄看看杨奶奶去?
如果她那里情况还是那样,当时不需要钱,就动员母亲,把手里的钱借给田达芬夫妇。那才是最需要帮助的一个家庭。
二伯母她倒不担心。二伯田达森经常给村里跑业务,有出差补助,据说还能小不留丢地沾抹个钱儿。二伯母整天得瑟,就很能说明问题。
田青青想罢,到家里推起自行车,又在空间里摘了半篓子新鲜蔬菜带着,在空间壁的笼罩下,向杨家庄骑去。
自从杨老太太回了杨家庄后,田青青没少来。来时不是带点儿米面,就是带些蔬菜。把亓水莲高兴的没法,见了田青青老远就打招呼。知道这都是冲杨老太太送来的,又是正用人的时候,对杨老太太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天到晚“妈”“妈”地叫。
杨老太太的养子也履行了诺言,杨老太太回去后,就通过大队干部改了姓氏,又叫回了原来的名字——杨金虎。
这让杨老太太高兴的不行:包养他时就是为了让他给养老送终,现在他又姓了杨姓,杨家有了后代根,活着孝顺不孝顺她倒不在乎,死了只要有人给埋到坟里,清明节给上上坟,年下请请家堂,她就足矣。
☆、第296章 田冬景寻短见
一开始,田青青每次来,都看见杨老太太给高位截瘫的养子洗粑粑褯子,刷粑粑裤子。田青青气不过,问亓水莲为什么不洗,不刷。
杨老太太摇着头说:“青青,别说了,一家子就她一个人还能挣点儿工分。要是把她累病了,我的罪过还大。甭管怎么样,他现在姓杨了,成了杨家的人,我还当他是小孩子伺候。”
田青青一头黑线:真不知道杨老太太这是怎么想的?难道下边儿有个人儿给养老送终就这么重要吗?
为了减轻杨老太太的负担,田青青偷偷把她家里的水换成了空间水。给他们的粮食和蔬菜,也都是空间里的产物。
经过一春天断断续续的食用,杨金虎的下肢和大小便有了知觉。虽然还不能站起来,送屎送尿能个人用盆儿了。杨老太太看到了希望,伺候的更加上心了。
“青青,每次来都带这么多菜,杨奶奶都不用买菜了。”杨老太太望着半篓筐鲜嫩的蔬菜,高兴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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