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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牌农女[榜推]-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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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知秋半是戏谑半是探究地看着他,“那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哪里紧张了?”凤康被她看得心里发虚,眼神躲闪了一下,又重新凝定,“我知道你不喜欢皇家的纷纷扰扰,所以我一直不想将你牵扯进去。
    既然你已经见过十一和华锦郡主了,有些事情,我想你还是知道比较好。”
    叶知秋突然严肃起来,也敛了玩笑之心,“什么事?”
    凤康稍稍整理了一下语言,“华锦郡主自自幼父母双亡,在太后身边长大,与我、五皇兄和十一走得很近。成年之后,她与五皇兄成了婚……”
    叶知秋满心错愕,忍不住打断他,“定王妃是……鸣儿的亲娘?!”
    去年冬元节的时候,还以秦王妃的身份到清阳府去探视鸣儿。短短的一年时间,怎么摇身一变,又成定王妃了?皇家不是规矩礼教最严吗?怎么小叔还能娶寡嫂?
    凤康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这件事确实有些荒唐,却是太后牵的线,父皇下的旨,个中详细我不便与你一一说明。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你有所防备。”
    “防备?”叶知秋眸色微沉,“鸣儿他娘吗?”
    凤康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接续前话说道:“成亲之后,华锦郡主与五皇兄恩爱有加,很快就有了鸣儿。鸣儿满一岁之后,五皇兄突然暴病而亡。临终之前,将鸣儿托付给了我。
    华锦郡主闭门不出,为他守孝三年。这三年风平浪静,我也一直以长嫂待之,对秦王府诸多关照。可去年孝满之后,接连发生了很多事情。
    先是我的人牵涉进一桩大案,我来到清阳府暂避风头。而后鸣儿中毒,华锦郡主前来探视,在王府之中搞出许多小动作,回去之后立刻传出身怀有孕的消息。
    我匆匆赶回京城,十一已经将事情担了下来。华锦郡主以平妻的身份嫁入定亲王府,与另外一位定王妃相处和睦。
    我去清阳府不久之后,在和儿百日宴上。另一位定王妃被疑投毒。十一闹着休妻,冒犯了父皇,被赶出京城,来到旬阳府封地……”
    说到这里。他语气顿了顿,“说实话,我并不能确定这一切是不是个阴谋,或者是阴谋的一部分。我现在只是怀疑,没有真凭实据。
    因为某种原因,我不得不将你我的三年之约告诉十一,日后我与十一的来往也会比较频繁。而且华锦郡主在此之前就知道你,对我们的感情也有所了解。
    皇家的女人,大多心机深沉,做事往往出人意表。我猜不透她到底想干什么。瀚之断定她所图与我有关。与我有关,就很有可能与你有关。
    我尽我所能护你周全,不让你卷入其中,可也难保没有疏漏之处。所以,我希望你能多加留心。不要被别人的外表所迷惑。不管听到什么样的闲言碎语,都不要轻易相信。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有一件事不明白。”叶知秋看着他问,“沈公子断定华锦郡主图谋的事情跟你有关,是什么意思?”
    凤康感觉她黑湛湛的眸光有些锐利逼人,略一迟疑,还是把实情说了,“在五皇兄之前。父皇有意将华锦郡主许配给我。因为出了些事情,所以……”
    “所以,你是想说华锦郡主对你余情未了?”叶知秋将他没能说出来的话一口道了出来。
    “并非如此。”凤康急忙解释,“那只是瀚之开玩笑的推测罢了,我并不认为华锦郡主对我有情。她的所作所为,似乎都在利用我……”
    “你呢?”叶知秋凑近了一些。笑眯眯地盯着他的眼睛,“你对她还有余情吗?”
    凤康对她的问题嗤之以鼻,“她以前是我的王嫂,现在是我的弟妹,我怎么会对她有情?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那她还没有变成你嫂子之前呢?”叶知秋继续追问。“如果你们之间没有情意,皇上怎么会动了给你们赐婚的念头呢?”
    凤康皱了一下眉头,神情和语气都变得郑重起来,“叶知秋,你听好,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未对任何一个女子动情。华锦郡主于我来说虽然有些特别,可我对她只有兄妹之情。
    当初父皇要给我们赐婚,我之所以没有反对,是因为在此之前,我曾经大病一场,她为我日夜诵经祈福,这件事情人尽皆知。我若不娶她,就会坏了她名节,
    而且我认为迟早要成婚,跟谁都一样,不如找一个知根知底、品性良善的女子,也免得将来为后宅的事情费心。如果当时我知道她的城府如此之深,我是断然不会默许的,也绝不会让五皇兄与她结为连理。”
    叶知秋憋了半天,还是憋不住笑了,“我就跟你开个玩笑,你一本正经地说那么多干什么?”
    凤康愣了一下,随即恼火起来,“你刚才咄咄逼人的样子,哪里像是开玩笑了?反正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随便你怎么想。哼,女人果然都一样,各个小心眼。”
    叶知秋不乐意了,“喂喂,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主动讲出来的,我还没说你什么呢,你就说我小心眼,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
    凤康见她板了脸,赶忙揽住她好言哄劝,“抱歉,我只是不想你误会罢了。”
    “我有什么好误会的?”叶知秋嗔了他一眼,“那会儿我们还不认识呢,你和谁好过都跟我没关系。不过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我听着还是很受用的。”
    “什么话?”
    “就是‘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未对任何一个女子动情’啊。”
    自己说的时候没什么感觉,被她特地点出来,凤康感觉有些难为情,老脸发烫地找补,“我并非迟钝不开窍,只是不愿理会那些庸脂俗粉罢了。”
    叶知秋感觉这句话也很受用,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多谢夸奖。”
    “我什么时候夸奖你了?”凤康冷哼一声,嘴角却抑制不住地扬了起来。
    说了半天话,饭菜便有些凉了。叶知秋晚上用过饭,本就不怎么饿。凤康刚从昏迷之中醒过来,也没多大胃口,加之有情饮水饱,这顿饭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侍卫撤掉碗碟,将热好的药汤送了过来。有口服的,也有浸泡身体的。
    等他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侍卫有些迟疑地请示,“王爷,是属下为您沐浴?还是……”
    说着用眼睛瞟了叶知秋一下,其意不言自明。
    不等叶知秋表态,凤康就尴尬地咳了一声,“去把洗墨叫过来吧。”
    之前小酌一杯,他心里的火还没完全散去。再让她亲手为他沐浴,那就太刺激了,他怕自己隐忍不住,把她这坛佳酿喝光。况且她千里迢迢地赶来,他也舍不得使唤她。
    侍卫眼观鼻鼻观口地应了声“是”,便端了空药碗迅速地退出门去。
    叶知秋在一旁忍俊不禁,“其实我帮你洗澡也没什么,我不看就是了。”
    “你给我闭嘴。”凤康恼羞成怒地吼了一嗓子,他已经忍得很辛苦了,这个混账女人还要拿话来撩拨他。
    说起来,自从认识了她,他的意志就越来越薄弱了。过去有人将不着寸缕的美人送到他面前,也提不起他丝毫的欲~望。如今只是看着她,就时常会生出将她吃干抹净的冲动。
    他甚至开怀疑,他那时夜夜春~梦,不完全是因为中了无影香的缘故。
    洗墨睡眼惺忪地进了大帐,见叶知秋满脸笑意地坐在塌边,自家主子则头枕着双臂,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他头脑还不怎么清醒,便犯傻地问了一句,“主子,叶姑娘,你们这是怎么了?”
    “不该问的别问。”凤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翻身下塌。
    洗墨不敢多言,应了声“是”,赶忙奔过来,将他扶到屏风后面,替他宽去衣衫,伺候他沐浴。
    泡完药汤,用清水冲洗干净,穿戴完毕转出来的时候,就见叶知秋已经倒在榻上睡着了。脸孔半埋在枕头里,睡容很是安详恬静。
    凤康心头升起一片柔软的暖意,替她脱去鞋子,拉过被子盖好,细细地掖了被角。
    洗墨瞄了他的脸色一眼,小声地问道:“主子,要不我去叫人再给你支个榻?”
    “天亮再说。”凤康朝他挥了挥手,“你去休息吧。”
    洗墨依言退出门来,心里还在嘀咕,“那么小的塌,两个人怎么睡啊?难道要叠罗汉?”
    ——

☆、第220章 仇恨?!

叶知秋一觉醒来,天刚刚开始放亮。
    灯柱里的灯油重新加满了,凤康身上披着一件棉氅,正坐在几案后面看着文书。听到这边的动静,抬头望过来,“你醒了?”
    叶知秋怔然地与他对视了一瞬,头脑迅速清明,赶忙翻身坐起来,“你不会一晚上都没睡吧?”
    凤康只笑不答,放下手里的文书走过来,在她唇上偷了一吻,才柔声地道:“时辰还早,再睡一会儿吧。”
    叶知秋哪里还睡得着?
    “你是伤员,应该卧床休息。真是的,你怎么不叫醒我呢?”她一边抱怨,一边拉住他的胳膊往榻上按去。冷不防被他拦腰抱住,便和他一同倒了下去。
    她又气又笑,在他肩头拍了一巴掌,“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胡闹?”
    凤康不接她的话茬,收拢手臂,将她整个圈在怀里,自顾自地叹道:“有你在身边的感觉真好!”
    叶知秋心头一暖,反手搂住他的脖子,嘀咕道:“把你睡觉的地方都抢了,好什么好?”
    凤康听她还在纠结这件事,忍不住放声而笑。
    叶知秋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没什么。”凤康敛了笑声,看着她的眼睛,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道,“我所有的东西,包括我这个人,你都可以抢,我不介意。”
    叶知秋被他逗乐了,“你当我是强盗啊?”
    相拥说了半晌的话,天色已经大亮了。侍卫送了热水和早饭来,两人洗漱一番,简单地吃过了,叶知秋便催促他躺下休息。
    这些日子以来,凤康忙得团团转,每天能睡上两三个时辰就不错了。突然清闲下来,反倒没什么睡意,便拿了文书靠在榻上翻阅。时不时叫人过来传达指令。
    还有人不断地送了情报进来,有口头的,也有书面的。内容也是五花八门,大到边疆的战事。小到京城某位官员的小妾去庙里进香花了多少银子。其中最多的,还是与赈灾有关的事情。
    叶知秋在旁边陪了一上午,听得满腹疑团。吃中午饭的时候,便按捺不住,跟他打听,“旬阳府城不是有十一坐阵吗?为什么那边的事情还要你来操心?”
    “十一年纪小,而且是第一次接皇差办事,难免有思虑不周的地方。一同领下的差事,我又是兄长,替他分担一些也是理所应当的。”凤康伸手在她头上摸了两下。“不必替我担心,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叶知秋眼带探究地看着他,“你亲自带兵到下边来救人,出头露脸的事情都交给十一,还暗中帮他善后。该不会是想把这次赈灾的功劳都让给他吧?”
    凤康眸色微微一深,嘴角便扬了起来,“不愧是我中意的女人,果然聪慧。”
    叶知秋没心情玩笑,凑近一些,压低声音问道:“你打算扶持他上位?”
    他曾经说过,除了十一以外的任何一个皇子当了皇帝。都会第一个要了他的命。定下三年之约后,他立刻赶来旬阳府,说有要事跟十一商量。如今又躲在幕后,甘愿协助十一。
    把这些事情结合起来想一想,不难猜到他的目的。
    凤康从她的神情之中看出了几分忧虑,于是放下筷子。正色地问:“怎么,你认为十一继承皇位有何不妥吗?”
    叶知秋摇了摇头,“我只见过十一一面,说了没几句话,对他不是很了解。我不能随便断言他是不是适合继承皇位。既然你有这个打算,就说明他一定有过人之处,我担心的是定王妃。
    能让一个女人处心积虑的,要么是感情,要么是仇恨。如果她图谋的不是你这个人,那就是图谋你的命。我看十一对她一往情深,言听计从的样子,她要是有心挑拨,你和十一就很有可能手足相残。”
    凤康脸色大变,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再说一遍。”
    “哪一句?”
    “让女人处心积虑的……”
    “能让一个女人处心积虑的,要么是感情,要么是仇恨。”
    凤康脸色再变,“仇恨?仇恨??仇恨……”
    将这两个字反复地念叨了半晌,便喊了一名侍卫进门,急声吩咐,“立刻传信给瀚之,让他派几个可靠的人,详细调查宣将军府走水的事情,要快,还要做得隐秘,明白吗?”
    “是。”侍卫答应一声,领命而去。
    叶知秋见他眉心紧皱,神情从未有过的严峻,握住他的手,轻声地问道:“怎么了?”
    凤康凝了她一眼,缓缓地开了口,“华锦郡主的父亲宣将军,与父皇有金兰之交。当年皇祖父驾崩的时候,发生了一场宫变,宣将军冒死救下父皇和太后,立下了大功。
    父皇登基之后,封他为护国大将军,视他为亲兄弟。太后对他的小女儿,也就是华锦郡主,疼爱有加,时常召她进宫。
    在父皇登基的数年之后,宣将军府上突然起了一场大火。除了当时在宫中伴驾的华锦郡主和贴身侍奉她的奶娘和丫鬟,其他人都葬身火海。
    那场火烧了一天一夜,等扑灭的时候,已经尸骨无存了。朝廷第一重臣惨遭灭门,是何等大事?京城流言四起,猜测纷纷,文武百官各个犹如惊弓之鸟。
    父皇命人调查了月余之久,也没能查明究竟。未免扩大恐慌,只能当作意外起火结案了事。
    我那时年纪还小,对这件事记得不是很清楚。分府出宫之后,我无意间听到一个传言,说宣将军手握重兵,功高盖主,成了父皇的心腹大患,才会惹来灭门之祸。
    我深知父皇不是那样的人,因此听后并未放在心上。
    刚才听你说了那番话,我突然想了起来。父皇没做,别人未必不信。华锦郡主若是怀疑父皇杀害了她全家,难保不会生出复仇之心,那她的所作所为……
    不,还是说不通。
    如果是为了复仇,那她的目标就应该是父皇,留在宫里岂不是更方便?以太后对她的信任,她多得是机会动手,并且做得不着痕迹。
    她为何要大费周章,先设计嫁给五皇兄,又设计嫁给十一呢?”
    叶知秋听他连用了两个“设计”,愈发觉得宣宝锦不简单了。在礼教森严的皇家,面对那样一群自诩聪明、惯会彼此算计的人,居然能轻松二嫁,并且从始至终都保持着纯洁无辜的形象,这“勾引”的功夫当真了得。
    暗自佩服之间,就听凤康求助地问道:“洗墨说女人最了解女人,那么站在你的角度来看,你认为她到底在想什么?”
    叶知秋笑了一笑,“这世上没有谁能真正了解谁,对待同一件事,一百个人就有一百种态度,我不知道那位华锦郡主在想什么。
    不过如果换作是我,就算对一个人恨到骨子里,我也不会去杀他。人死如灯灭,杀人能解决什么问题呢?死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生不如死。”
    凤康用惊讶又陌生的目光打量了她几眼,“难怪都说最毒妇人心呢。”
    “所以啊,你最好不要做让我怨恨的事。”叶知秋在他鼻子上点了一下,“得罪女人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凤康捉住她的手,看似恶狠狠地咬了一口,“我做了你想怎么样?又要跟我同归于尽吗?”
    叶知秋抽回手来,不满瞪了他一眼,“这都是多久之前说过的话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亏你也好意思说我小心眼儿。”
    “好好,不是同归于尽,我们要一生一世,长长久久地活下去。”凤康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说笑了几句,又陷入沉思。
    若真如她所说,那么华锦郡主就不是想要父皇的命的那么简单了,可让那不着调的皇帝老爹生不如死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每日早起上朝,听朝臣们喋喋不休地争论,没完没了地批阅奏折,没有按时用膳,临睡前不能饮上一壶美酒,没有嫔妃侍寝,喝药疗伤……
    总之,只要是不合他意愿的事情,对他来说都称得上生不如死。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又好像没什么事情能让他生不如死。
    皇位?他当年是骑虎难下,被逼无奈才登基的,对那把龙椅并不贪恋。若不是文武百官拼死拦着,他只怕早就把皇位传出去了。
    骨肉亲情?他儿子女儿一大群,疼爱的只有寥寥几个而已。而且所谓的疼爱,多半都是赏赐。五皇兄病逝的时候,他全无伤心的样子,照样饮酒下棋,观舞赏曲。
    太后并非他的生母,虽然被他尊为太后,礼数上样样不少,可也不见得多亲近。
    女人?他女人多得是,今天高兴了宠幸这个,明天高兴了宠幸那个。后宫里的每一位嫔妃,都有一段风光的好时候,风光过了,也不觉得多么受冷落。
    除了特别关照的那一个,他对其他女人都是一视同仁的,无论赏赐还是召见的次数,不会多了谁的,也不会少了谁的。看起来哪个都爱,又似乎哪个都不爱。
    名声?如果他在乎名声,就不会动辄在朝堂上呼呼大睡,串通内侍偷吃东西,更不会用奏折做掩护,津津有味地翻看春宫图了。
    真不知道华锦郡主使出什么手段来,才能让他生不如死!
    正想得出神,就听帐外有人禀告,“王爷,定亲王的人求见!”
    ——

☆、第221章 居心何在?

凤康闻言眉心微皱,将侍卫叫进来细细询问,“十一派人过来所为何事?”
    “定亲王得知王爷出事,特地差人前来问候。来人怀有定亲王的亲笔信,说要当面呈给王爷。”
    “现在何处?”
    “营帐外等候召见。”
    凤康略作沉吟,“把人带过来吧。”
    侍卫答应着退了出去。
    叶知秋知道但凡需要当面交接的,十有八、九涉及到机密。她不想打扰他们兄弟隔空交流,寻个了借口便要躲出去,“听洗墨说那个孩子醒了,我过去看看。”
    凤康伸手拉住她,“你不用出去,到屏风后面避一避就好。你若是觉得不方便,我可以到大帐去召见十一的人。”
    叶知秋摇了摇头,“你就别折腾了,伤员就该有个伤员的样子。人家过来探视,要是看见你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她并不想撺掇他跟自己的亲弟弟耍心计,只是听他说了宣宝锦的事情,不得不有所防备。虽然他打算将功劳让给十一,可也不能让人都觉得他什么都没做,那样他的一番苦心不就白费了吗?
    凤康也是同样的想法,便不再阻拦,由着她去了。
    叶知秋披上棉氅,戴好口罩,出门找到洗墨,跟他一起往医帐而来。
    军营里没什么秘密,雪亲王的“侍妾”来了的消息早就传开了。饶是她把自己包得很严实,依然引来了不少关注的目光。好在医帐距离并不太远,很快就到了。
    侍卫已经提前将闲杂人等清了出去,叶知秋迈进帐篷的时候,就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裹着一件宽大的衣服坐在榻上,昨天为凤康治疗的那名军医正在喂她喝粥。
    打过招呼,叶知秋便跟他询问小女孩的情况,“她怎么样了?”
    军医叹了一口气,“身体上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不能开口说话。”
    “不能说话?”叶知秋惊讶地看了那小女孩一眼,“她是一开始就不能说话,还是……”
    “应该是惊吓所致。”军医替她说了“还是”后面的内容,“受灾百姓的房屋多半都是在夜里坍塌的。这孩子极有可能是被父母仓促之间推进地窖,才逃过一劫的。
    她独自一人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半月之久,前些天或许吃了一些储存在其中的萝卜白菜果腹,后些天没有东西可吃,只能吃雪。她能活下来,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叶知秋明白这就是所谓的精神创伤,药石是治不好的,只能靠她自己慢慢调节。调节的关键,就是让她得到足够的关怀和温暖,“她还有什么亲人吗?”
    “只怕是没有了。”洗墨接起话茬。“主子已经派人去官府查过籍档了,她家里只有父母、祖父和一个长她几岁的姐姐,昨天我们从那房子里挖出来的尸首刚好是四具,年纪也都相符。
    她父亲是独子,没有兄弟姐妹。她母亲娘家还有什么人。从籍档上是看不到的。就是有,也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旬阳府灾民不计其数,四处流窜,想找个什么人实在太难了。”
    听了这话,叶知秋对这小女孩又多了几分怜惜之情,“那她以后不就无依无靠了吗?”
    “是啊,怪可怜的。”洗墨唏嘘道。
    “对了。她叫什么名字?”
    洗墨爱莫能助地摇了摇头,“女娃不满十三岁,籍档上只记丁口,没有名字。那个村子里的人死的死,跑的跑,想打听也没处打听。”
    叶知秋若有所思地站了半晌。便走上前来,“我来喂她吧。”
    对小孩子来说,跟年长女*流远比跟年长男*流来得容易。多和她接触一下,说不定能让她打开心扉,开口说话。
    军医正有此意。只是碍于叶知秋的身份,不敢随便劳动她。听她主动提起来,自是求之不得,赶忙把粥碗递过来,“那就有劳叶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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