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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牌农女[榜推]-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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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在哪个位置,干的什么活儿,是长工还是短工,但凡有打着雇主旗号欺压他人,收取财物,败坏雇主名声和脸面的,不管后果轻重,一律送交官府。
    包括其家人和近亲亲属,逐出农场,永不雇用。
    第二条,禁止偷盗。
    除去工钱和年节福利、冬夏补助,以及不定时发放的果蔬蛋肉,农场的一切物品都属公物。个人要用,必须跟管事之人说明。如果不告而拿,则视为偷盗。
    一旦发现,不论物品价值高低,每发现一次扣除半年工钱和福利。三次仍不悔改,或者偷盗金额巨大、情节严重者,送交官府,没收分得的房产。
    包括家人和近亲亲属,逐出农场,永不雇用。
    第三条。禁止赌博。
    不管是在农场内外,凡聚众赌博者,每发现一次扣除半年工钱和福利。累积三次不改,或情节严重、造成恶劣影响者。没收所分房产,送交官府。
    包括家人和近亲亲属,逐出农场,永不雇用。
    第四条,禁止闹事斗殴,
    凡无故闹事斗殴,影响农场正常做工和生活秩序的,绝不姑息。
    若闹事之人非农场的雇工,直接送交官府。
    若闹事之人是农场雇工,每发现一次扣除三个月工钱和福利。累积三次不改。或情节严重、造成恶劣影响者,送交官府。包括其家人和近亲亲属,没收所分房产,逐出农场,永不雇用。
    若闹事非农场雇工。却与农场雇工有血缘或者亲友关系,问明缘由,情节不严重的,给予个人一次自行调解的机会。调解不利,继续闹事斗殴者,与闹事之人有关系的所有人都要承担责任。
    每发现一次,每人扣除三个月工钱和福利。三次不改。或情节严重、造成恶劣影响者,送交官府。包括其家人和近亲亲属,没收所分房产,逐出农场,永不雇用
    ……”
    叶知秋一口气说了十多条,每一条都有“送交官府”和“包括其家人和近亲亲属。没收所分房产,逐出农场,永不雇用”的话,在场的人听得后背直发凉。
    他们在这里做事久了,人熟地熟。说话做事不知不觉就随便起来。哪个没做过顺手摘个果子掐把菜,从作坊里拿坛罐头打二两酒,揣个蛋舀碗奶,带些零碎的皮毛不线回家之类的事情?又有哪个跟管事的打过招呼?
    这要认真追究起来,不都是偷盗吗?
    叶知秋存心往狠里敲打牛婶,因此第四条说得尤为详细,惩罚也定得重了一些。
    在她说“不怕没人用”的时候,牛婶的底气已经泄了一半,听到第四条,另一半也泄了个精光。
    家里除了她和小山子,其余的人都在农场里做事,三个月的工钱,加上五人份的福利,少说也有几十两银子。这要是没了,可就亏大发了。
    闹上三次,不止要收回房子,这辈子都别想到成家干活儿挣钱了。十里八村寻摸一圈,哪里还找得到这么大方的东家?
    想通了这一层,她连后怕带后悔,不敢再吭声。
    叶知秋目光在人堆里扫了一圈,“我刚才说的,只是主要条款。稍后我会把所有的条款列出来,找人刻在石头上,大家闲着的时候仔细看看。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跟识字的人请教。
    过去谁犯了什么错,我心里都有数。不过因为我事先没有把话说清楚,你们犯的错也无伤大雅,我不打算翻旧账。今天以前的事情,一概不予追究。
    但是,从现在开始,谁要是再犯错,我不管你是谁,是谁的谁,一律按规矩处置。”
    听她说不追究过去,在场的大部分人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忧虑去了,心思活了,就有人大着胆子提出异议,“知秋妹子,我有个叔伯兄弟,他们两口子也在这儿干活儿。
    那要按你说的,他们犯了大错,我们一家子也得被赶出去。犯错的是他们,又不是我们,凭啥赶我们走啊?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这边话音刚落,引起一片共鸣之声,“可不是,凭啥啊?”
    “凭我是雇主。”叶知秋淡淡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闭了嘴,她目光湛湛地看着那个最先提出异议的人,“如果你不放心自家的亲戚,就时常给他们提提醒,督促他们不要犯错。
    一旦发现他们犯错,及时举报,就不会被连累了。”
    她很想讲理,也很想对每一个人公平以待。只是社会制度如此,她心目中的公平和道理,并不完全适用于这些满脑子小农意识的人。
    对他们好,他们未必当成是好,可能当她好欺负。对他们好习惯了,偶尔不好一次,就会生出怨愤甚至仇恨来。
    她之所以推出“连坐”制度,一是为了让雇工们相互监督;二来是为了杜绝雇工拉帮结伙。
    这个时代的人十分看重和依赖亲缘关系网,拉帮结伙的首选就是亲戚。防止他们内部勾结或者内外勾结,跟她对着干,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没办法拧成一股绳。
    有了这个连坐制度,没人犯错也就罢了。一旦有人出事。必定首先怀疑最亲近的人。有了戒心和嫌隙,任他们怎么折腾,都成不了大气候,她就能省心不少。
    听说可以免罚。有亲戚在山坳干活儿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也有人心里不怎么踏实,嘀咕道:“我们家亲戚在作坊干活儿,我在菜棚,离着老远呢。他们要是干点儿啥,我上哪儿知道去?”
    叶知秋耳朵很灵,接起话茬,“不知道不要紧,只要跟他们及时撇清关系,一样可以免罚。”
    语气一顿,目光扫向大家。“关于举报、免罚以及奖励一系列的条款,会跟规矩一并张贴出来,你们到时候看了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例数规矩的空当,龚阳已经把屋里的情况摸清楚了。盘碗碟盆,能砸的家什基本上都碎了。桌倒椅翻,布料和衣服扔了一地,都被撕坏了。
    只不过这些都是私人的东西,不归他管,顶多替多禄和水杏儿感觉有些心疼罢了。墙壁,地面和门窗没有大的损坏,根本不需要修补。
    他知道叶知秋要教训牛婶。便说了个不多不少的数,“叶姑娘,我算了一下,里里外外整修一番,材料加人工,至少要五两银子。”
    “五两?!”牛婶憋不住惊呼了一声。
    叶知秋不理她。看向老牛叔和多寿,“牛婶不是我们农场的雇工,而是你们的家属。按照规矩,你们可以关起门来自己调解。如果调解好了,不再闹事了。我就当没发生过。
    如果调解不好,继续闹事,就按规矩来。老牛叔,多禄大哥,水杏儿嫂子,多寿,阿福,每人扣除三个月的工钱,计过一次。再有两次,全家逐出农场。
    说吧,你们是就此打住,一家人关起门来调解,还是继续闹下去?”
    老牛叔和多寿还是不说话,水杏儿仍旧掉眼泪。
    牛婶谁也指望不上,只能厚着脸皮自己开口,“大侄女儿,我们不闹了,我们关起门来调解,一准儿调解。”
    “那好,你们先调解吧。”叶知秋站起身来,“整修房屋的钱和我的医药费,等我看过大夫,算出一共多少银子,从你们家五口人的工钱里面扣。”
    老牛叔、多寿和水杏儿心里明白,叶知秋不会真扣他们银子,都没什么反应。牛婶却疼得心尖直抽抽,想求个情吧,又怕被当成闹事,扣更多的银子,只好强行忍下了。
    叶知秋驱散围观的人,让他们各归各位,回去干活儿。自己则和龚阳一起,回到成家。
    龚阳听她说了牛婶闹事的真正原因,有些担心,“牛婶这次是被叶姑娘立的规矩吓住了,忘了房子的事。她没能如愿以偿,说不定还会再闹。
    她要是闹上三次,你真打算把他们全家都赶出农场吗?别人不说,至少阿福是不能走的。反正你将来也要给多寿一座房子,不如现在盖了,让她和老牛叔搬过来吧。”
    “不行。”叶知秋坚决摇头,“你不了解牛婶那个人,这次她得了房子,下次她还会为了别的事情闹。不能对她妥协,否则没完没了。
    咱们农场的运转刚刚稳定一些,不能有任何变数。牛婶性格太奇葩,她要是搬过来,绝对能搅得所有人不得安宁。偏偏阿福、多禄大哥和多寿,我都要倚重,不能真拿她怎么样。
    只能委屈老牛叔,把他和牛婶一起隔离出去。”
    龚阳微微皱眉,“可他们毕竟是一家人,把他们分开实在不够厚道。”
    “我知道。”叶知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再过两年吧,等一切稳定,农场、牧场和作坊都可以承包给个人了,到时候再让他们搬过来也不迟。”
    龚阳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叶知秋把之前拟好的规矩条款拿出来,修改增补一番,交给他拿去刻印。
    龚阳前脚出门,闻苏木后脚便提着药箱匆匆地进了门。查看过她的伤口,确定没什么大事,才放下心来。
    算算时间,医馆开张已经一年半了。他为了履行诺言,做一名好大夫,很是下了一番苦功。不再像以前一样,只顾埋头研究生冷邪僻之道,丝毫不考虑病人能否接受。
    而是以大众医术为主,循序渐进地推广他的独门医术。如今“秋木医馆”小有名望,十里八村的人都来看病,城里也有人慕名而来,请他出诊。
    他“小医公”的名号,一日比一日响亮。
    给人看病之余,也兼当兽医,给牧场的牛羊看病。在叶知秋的支持和提议下,他建了一个无菌手术室。把许多不能在人身上使用的治病方法,比如解剖和穿颅术,尝试着用在动物身上。救活不少牛羊鸭鹅,积累了不少经验。
    因为有事可做,有所建树,他比过去成熟开朗了许多。温雅,俊秀,稳重,三者合一,让他的气质愈发出众了。惹得山坳之中几个待嫁的姑娘对他倾心不已,有事没事都往医馆跑。
    可惜他满心满脑装的都是医术,对姑娘们投来的秋波浑然不觉。因此得了一个外号,叫作“无闻公子”。
    “伤在脸上不比伤在别的地方,你是个姑娘家,万一留下疤痕就不好了。我带来的药膏只能止血愈创,你暂且一用。”他边说边从药箱里取出一瓶药膏递给她,“母亲那里有一种能生肌去疤的药膏,稍后我让高宝回去拿一瓶来给你。”
    叶知秋听他说的话,跟自己吓唬牛婶的时候说的差不多,不由笑了起来,“行,你顺便帮我开一张单子,注明那药膏多少钱,我还要找人索赔呢。”
    闻苏木先去了多禄家,给水杏儿和牛婶疗过伤才来的,对刚才发生的事大致了解,知道她要找谁索赔,同她玩笑道:“一瓶雪肌膏要上千两银子,只怕要赔得人倾家荡产了。”
    叶知秋吃了一惊,“你说的药膏要几百两银子那么贵吗?”
    “宫廷用的雪肌膏是用三十六种珍贵材料调配而成,只有宫中身份显赫的人才能用,价钱自然要贵一些。”闻苏木微笑地道,“母亲手里的雪肌膏,是祖父自行调配出来的。
    用的材料不是那么珍贵,与宫廷用的雪肌膏有些差别,效果相差并不大,一瓶只需二三百两银子。”
    虽然便宜了一大半,叶知秋还是忍不住“啧”了一声。二三百两银子,还不把牛婶心疼疯了啊?未免把人逼急了,适得其反,便让闻苏木在药费单子上写上五十两。
    两人闲聊片刻,高宝跑来报信,说有人去医馆看病,闻苏木便告辞离去。
    叶知秋以为自己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谁知刚闭上眼睛,巡护队的小伙子就给她带了一个人来……
    ——

☆、第257章 啃不得

叶知秋半是清醒半是迷糊地出了门,就见院子里站着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老汉,伛偻着身子四下打量。一看到她,脸上的皱纹绽开一朵花。
    “闺女,你还认得我不?”
    叶知秋觉得这老汉有几分眼熟,揉了揉眼睛细细打量半晌,便认出来了,惊喜地喊道:“耿大叔!”
    “对对对,是我,是我。”耿老汉一个劲儿地点头,“闺女你真是好记性,这都好几年没见面儿了,我还当你认不得我了呢。”
    叶知秋记性素来不差,更何况耿老汉还是给她带来第一桶金的人,自是没那么容易忘记。赶忙把他请到堂屋落座,倒水端点心,殷勤招待。
    想起那年进城,在路上遇到叶知秋和虎头拦车时的情形,耿老汉感触良多,“第一次见你,我就瞅着你是个能干的孩子,打心眼儿里羡慕谁家娶了你这么个能干的媳妇儿,后来才知道你还没成亲呢。
    这才几年的工夫啊,你就挣出这么大的家业来。我要是能有你这么个闺女啊,祖坟都该冒青烟了!”
    叶知秋笑着摆了摆手,“耿大叔,你快别这么夸我。要是你卖给我土豆,我也没那么快挣到本钱,说不定现在还在受穷,我得好好谢谢你呢。”
    耿老汉毫不居功,“那土豆放在我家,也就是喂猪的货。你能拿去挣钱,那是你的本事,谢我干啥?再说了,这几年你往我们家送的东西还少啊?”
    第一年收了菜,叶知秋去了一趟耿家村,给耿家送了一些南瓜、土豆、西红柿和辣椒,让他们尝鲜。当时耿老汉带着小儿子出去做买卖了,没能见上面。
    后来忙了,就没再亲自去。只是每逢收菜的时候,都不忘打发人给耿家送上一些。耿家的两个儿媳妇也来回过一次礼。拿了两只鸡,却换回半车的东西。
    她们大概觉得以少换多不好意思,从那以后就再没来过。
    耿老汉和小儿子这一出去就是两年多,前些日子才回清阳府。到家歇了歇脚。就赶来找叶知秋。不巧她去闻府帮忙操办寿宴,扑了个空。听人说她今天下午回来,就算着时间过来了。
    叶知秋见他两手空空,话语之中又多急切,不像是来串门联络感情的,便问道:“耿大叔,你急着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对,有事儿。”耿老汉点了一下头,赶紧说明来意,“闺女。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番商不?我和我们家老二出去走买卖,回来的路上,在西北边儿的一个镇子上碰见他了。
    他又倒腾了几车番国的玩意儿,四处寻摸人换卖呢。我记着你跟我说过,想跟他做买卖。就问了他一声。他听说你认得那土豆,还知道怎么种,别提多高兴了,二话不说就跟我回来了……”
    叶知秋精神大振,困意全消,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迫不及待地问:“耿大叔。那个番商现在在哪儿呢?”
    “在我家呢。”耿老汉答道,“我原本想带他一块儿来的,又怕你没回来,白跑一趟,就让他跟家等着了。闺女,你要是急着见他。我这就回家把他接过来。”
    叶知秋心里惦记着他说的那几车番国玩意儿,恨不能马上看看都有些什么,一时半刻都等不了,“耿大叔,你稍微等我一会儿。我跟你去耿家村。”
    耿老汉巴不得她去,“行,行,正好上我们家吃顿饭去。”
    叶知秋顾不上客气,回房湿了条帕子,避开伤口擦了擦脸,又换了身衣服,带上装钱的挎包出了门。
    耿老汉是赶牛车来的,她嫌速度太慢,把在厢房睡觉的二胖喊起来,套了一辆马车,和耿老汉一起坐上去,直奔耿家村。另外找了一个巡护队的小伙子,赶了牛车随后跟去。
    从山坳到耿家村,有将近十里的山路。马车走得快,也要两盏茶的工夫。路上无事可做,叶知秋便跟耿老汉打听番商的详细情况,说了半天才想起来问,“对了,耿大叔,那番商叫什么名字啊?”
    不等答话,耿老汉就先笑了起来,“上回来他跟我说他叫啥,我没听明白也没记住,这回我问明白了,他叫啃不得。”
    叶知秋以前听惯了各种各样的外国人名,只觉耿老汉音译得有趣。二胖却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叫这样的名字,前仰后合地笑道:“还啃不得,难不成他是根带刺儿的骨头?这番商的名字起得也太逗了。”
    二胖人如其名,是个小胖子。今年刚满十六岁,性子活泼开朗。巡护队组建之后,代替多寿成了叶知秋的专职司机。这孩子心宽体胖,唯一的爱好就是睡觉,有空就眯上一觉。
    “可不是嘛。”耿老汉乐得胡子一抖一抖的,“我家你婶子和两个嫂子,每喊他一回就笑一回。”
    三人说说笑笑地到了耿家村,马车在耿家门外停下。耿老汉的几个孙子孙女儿聚在院子里,围着一个形容奇特的人叽叽喳喳地嘻戏玩闹。
    那人三十多岁的年纪,高鼻梁,深眼窝,皮肤白皙,一脸络腮胡子。胡茬短短的,浓黑茂密,加上两条粗重的眉毛,半张脸都被遮了去。
    身形高大魁梧,身上穿着类似于中衣的白衣白裤,腰间斜着系了一条轻软的皮毛短裙。一头浓黑鬈曲的头发,学着中原人的样子拢在头顶,梳成发髻,用一枚粗银簪子别住。
    左边耳朵上并排戴着两枚耳钉,同样是粗银材质,形状像两条小蛇。这古今中外的装扮集中在他身上,并没有显得不伦不类,反倒有几分粗犷质朴的美感。
    见耿老汉引着一位年轻的姑娘进了院子,大步迎了过来,一手背在腰后,一手按在胸口,深深地弯下腰去,“叶小姐,见到你我很荣幸。”
    声音低沉,略带一丝沙哑,属于很有磁性的男中音。只是中原话说得不太标准。语调有些生硬,似乎还带有什么地方的口音,尾音放得很轻柔。
    叶知秋福身还了一礼,见他眼神黑亮。笑的时候露出一口整齐漂亮的白牙,心想如果他舍得把胡子刮干净,应该也在帅哥之列。
    耿婆子和大儿子并两个儿媳听到动静,都从屋里出来了。热情地打过招呼,将叶知秋和啃不得让到屋里。用瓷碗泡了茶,端上时令的瓜果。
    一番寒暄之后,叶知秋和啃不得相互做了自我介绍。他的姓很长,足有七八个字,叶知秋没听明白。名字应该是“肯伯特”,用他的口音说出来。的确很像“啃不得”。
    据肯伯特的说法,他是来自一个叫毗兹的小国。位于华楚国西北,中间隔着一个大梁国,还需要穿过一片很广阔的沙漠。他祖母是中原人,被第番商贩卖到毗兹国当了女奴。后来嫁给了他做游商的祖父。
    他有四分之一的中原血统,算是混血儿。
    毗兹国比较偏僻,半面国土都是沙漠,出产的物品很少。从小听祖母描述中原的繁华,他很是向往,长大之后就继承祖父的家业,做了游商。二十年的时间。走遍了中原和番域大大小小的国家,可谓见多识广。
    游商的生意并不怎么好做,中原的丝绸、茶叶、金银瓷器和笔墨纸砚很受番域各国的欢迎,而番域的东西在中原却不太吃得开。十次之中有七八次是满载而来,落魄而归。
    好在他志不在赚钱,依然乐此不疲。
    四年前他来到中原。在清阳府落难,得了耿老汉救济。回国途中,用省下的盘缠接连做了几桩小买卖,挣了十几两银子,贩了一批荷包绣鞋回去。卖了个好价钱。
    在与毗兹相邻的各国收购了几车货物,又折了回来。到华楚国西北边陲逛了好几个月,也没做成一桩买卖。之后就遇上了耿老汉父子二人,跟他们到清阳府来了。
    进门的时候没有看到多余的车马,叶知秋惦记看货,听他说完了自己经历,就问道:“你那几车货放在什么地方了?”
    “在我兄弟家的老屋呢。”耿老汉替肯伯特答道,“我们家人多地方小,放不开,我就给他送到那边儿去了,让我们家老大老二轮流看着。”
    叶知秋还担心肯伯特把货物寄放在商栈之类的地方了,听耿老汉一说,便有些等不及了,“我能去看看货吗?”
    “当然可以。”肯伯特很绅士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叶小姐请。”
    肯伯特这次一共带来五车货物,雇了五个人押车。到耿家之后,就把押车的人遣走了。
    五车货物多半都是一些中原罕见的动物皮毛、木头和香料,还有粗银做成的饰品和器物,颇具异域风情。叶知秋对这些东西统统没兴趣,再众多货物之中淘了许久,找到了两包种子。
    一包是洋葱种子,另外一包竟是她最喜欢吃的草莓种子。她欢喜异常,当即出十两银子跟肯伯特买了下来。
    肯伯特没想到最不值钱的东西反倒卖了个高价,兴奋地吹了一串口哨,又操着半生不熟的中原话推销道:“叶小姐,我带来皮毛和首饰都是很好很好的,你要不要?”
    “不好意思,我不要那些东西,我就喜欢种子。”叶知秋笑着嘱咐他,“你下次再来,记得多给我带一些中原没有的植物或者种子。”
    她不买别的东西,肯伯特也没表现出丝毫失望的情绪,笑容可掬地答应下来。
    因为得了草莓种子,叶知秋不由想起自己喜欢的另外一种水果,“肯伯特,你走了那么多地方,知不知道哪里有葡萄园?”
    肯伯特起初不知道“葡萄”是什么东西,听她描述了一番之后,眼睛一亮,拉着她就跑,“叶小姐,请你跟我来!”
    ——

☆、第258章 三连璧

毗兹国民风奔放,没有中原这么多束缚和规矩。肯伯特做了多年游商,形形色色的人接触多了,根本没有男女大防的观念。拉着叶知秋跑出门,觉察到从四面八方投过来的异样目光,才意识到自己冒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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