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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牌农女[榜推]-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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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探去。”阿福丝毫不在意。“咱们想让他们查的就摆在那儿,随便查。不想让他们查的。他们就是掘地三尺,也查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知秋姐姐你放心吧,我有分寸,该留的余地我都留足了。你只管挺起胸膛当你的王妃去,别的一概不用费心,有我呢。”
“还有我。”玉禾不甘落后地道。
叶知秋也知道自己小心太过了,见她们这样也就释然了,“好吧。我也算熬出头了,有这么多财大气粗的妹妹给我撑腰做主,我还怕什么?
阿福,玉禾,你们先替我谢谢各位掌柜。等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我请他们喝酒。”
“不用了,我请就行。”阿福将请客的重责大任揽到自己身上,“知秋姐姐你还是不出面为好,给他们保留一点儿神秘感,也能让你婆家那些人多费费脑子。”
叶知秋被她算计满满的样子逗笑了。“你这丫头真是学坏了。”
“那也是跟你学坏的。”阿福笑嘻嘻地回了一句嘴,便转身去教导小女孩儿们,“我刚才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自己好好琢磨琢磨。
以后不管你们跟我经商也好,留在村里跟知秋姐姐种地也好,有些道理都是用得上的。
不要跟其他地方的女孩那么没出息,只想着相夫教子,靠男人生活一辈子。咱们秋叶村的女孩要靠自己的本事养活自己,养活家人,明白吗?”
“明白。”小女孩儿们齐声答应。
叶知秋和梅香对视一眼,都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真是喜欢操心,不放过任何一个灌输“女子独立”的机会。
又说了一会儿话。眼见街上的人散得差不多了,便招呼女孩儿们离开。
年小六今天举措得当。着实大赚了一笔。街上的人都散了,酒楼里依然座无虚席。都是来打听添妆的事情的。他暗自庆幸和感激,阿福将咸喜酒楼的后院选为添妆基地,并让咸喜第一个出场。
他相信,未来一段时间内,自家酒楼都会爆满。一想到今年年底能分得大把红利,便通体畅快。
从伙计口中得知叶知秋要走,赶忙放下手里的事情,亲自引着这群招财进宝的“千金”们来到后门。目送她们坐上马车离开,才转身回来,忙着跟伙计们一道招呼客人。
雪亲王张灯结彩,下人们在各个地方分头忙碌着,处处弥漫着喜庆的气氛。
虎头和负责铺床的几位嫂子早就回去了,送来的嫁妆却还没有归置好。因为箱笼太多,王府内库放不下,只得将里面原有的东西挪出去,另外存放,倒出空来放嫁妆。
凤康此时正在内书房翻阅明日宴请宾客的名单,见男宾女宾加起来,足有百十来桌,眉心便拧成了疙瘩。
“王爷为何皱眉?”沈长浩倒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将下巴搁在椅背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的神色,“可是担心宾客太多,逐一敬酒浪费太多时间,误了*一刻值千金的洞房花烛夜?”
被他拆穿了心思,凤康脸上一阵发烫,将宾客名单拍在他脸上,“闭上你的乌鸦嘴!”
沈长浩任由名单从脸上滑落,笑容不改地道:“这也难怪,干渴了二十七年呢。换成我,也是一刻钟都不愿耽搁的……”
“沈瀚之,你有完没完?”凤康恼羞成怒了,“有事说事,没事就滚出去干活儿。别人都忙着,怎么就你一个人清闲?”
“王爷,你这么说就太冤枉我了。”沈长浩嘴里这么说着,神情语气却不见丝毫委屈,“我腿脚闲着,脑子可没闲着。府里若没有我运筹帷幄,哪能这般有条不紊?
我之所以在这里,也是出于对王爷的关心。我听说皇上下旨,让皇后娘娘帮你挑两个宫女试床,只怕这会儿人已经出宫了。”
“什么?”凤康登时变了脸色,“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沈长浩挑眉笑道:“只怕皇上和皇后娘娘要的就是措手不及的效果,王爷若是提前知道了,不就不好玩了吗?”
“真是为老不尊。”凤康恨恨地捏紧了拳头。“这都是什么朝代的风俗了,居然也翻出来戏弄我。”
如果他没记错,前朝初年。京城乃至各个州府的富贵人家有过这样的习俗,即在结婚前夜。新郎挑一名或数名女子睡在婚床上,名曰“试床”,实则是试一试新郎是否身有隐疾。
陪同试床的女子日后会变成通房或侍妾,新娘唯恐日后不好拿捏,为了化被动为主动,往往从娘家挑了人送到婆家。前朝后期,这个风俗基本废止了。不过有一些贪恋美色的人,还拿旧俗做借口。变相纳妾罢了。
到了本朝,已经没有人这么做了。这种隐晦的风俗,只存在于某些轶闻或是艳俗戏曲之中,只有他那个熟读春宫艳曲的皇帝老子能想出这么损的主意。
穆皇后虽是奉命行事,可也绝非被逼无奈。她毕竟是后宫之主,若有心拦着,凤帝还能不给她几分面子?她依言照做,分明是浑水摸鱼,想借机试探些什么。
以叶知秋的性子,别说在婚床上睡了。就是让那两个女人踏进王府的大门,恐怕明天就拜不成天地了。
“送回去。”他几乎吼了起来,“马上送回去。谁敢让那两个女人进门,本王砍了他的脑袋!”
沈长浩低低地笑了一阵,却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地问题,“王爷,娶了一位嫁妆如此丰厚的姑娘,感觉如何?”
“什么感觉如何?”凤康没有心情跟他掰扯旁的事情,“不管她带来多少嫁妆,那都是她的。跟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我凤康会惦记自己女人的嫁妆,指望她来养活不成?
你少说这些没用的。赶紧把人给我打发了。若让叶知秋知道了,后果会很严重的。你知不知道?”
沈长浩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两圈,方才慢腾腾地起身,向外走去,嘴里犹自唏嘘着,“哎呀哎呀,这人还没娶进门呢,王爷就开始惧内了。日后这王府里,只怕要叶姑娘一家独大了!”
走了门边又停了下来,回头风情万种地一笑,“王爷,办完了该办的事情,我能否顺路去探望一下老相识?”
“随便你。”凤康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赶紧去。”
“那我就当王爷允许了。”沈长浩轻笑着出门去。
凤康起身绕过书桌,将散落在地上的宾客名单捡起来,合入折中,感觉心里燥热烦闷。想去看看叶知秋,又碍于成亲前不好相见的说法,不能去。
他自己倒不在乎这些条条框框,而且相信她也不在乎,只不过她那群厉害的娘家人想必是在乎的。罢了,反正明天就娶进门了,且忍耐一晚吧。
都怪他那唯恐天下不乱的皇帝老爹,大喜的日子送两个女人来给他添堵,害得他乱了方寸。
他这边及时灭了一场火,叶知秋那边也随后迎来了尴尬的时刻。
吃过晚饭没多久,元妈和闻夫人便将围在她身边的女孩儿统统赶走,拉她到里间,关好房门,遮遮掩掩地说了半天洞房的事情。
临了交给她一个匣子,郑重叮嘱,“今天晚上你好好看看,千万不要让别人瞧见了。”
她隐隐猜到匣子里装的是什么,纵然不是扭捏的性子,也羞窘不已,红着脸答应下来。
送走这两位,正犹豫着要不要打开匣子看看,就听一个小丫头进门禀报,“沈大人来了,说他在后花园的临风亭等着大小姐,请大小姐独自前往,有事要叙。”
——L
☆、第367章 无缘之缘
“沈公子吗?”叶知秋有些吃惊。
自纳采第二日她发了脾气,沈长浩就一直躲着她。即便过来办事,也只在前院停留,办完事马上离开,尽量避免跟她碰面。
也不知道他跟沈夫人说了什么,总之那天之后,沈夫人再也没提过那件事。见面的时候谈笑自如,好像从来没有拜托过她劝说自家儿子早日成亲一样。
她以为他会一直躲下去,没想到今天居然主动来找她了。这天都黑了,到底有什么事,非要跑到后花园去谈,还让她单独前往?
虽然心下疑惑,却也没往深处去想。叫添香领了两个小丫头提着风灯照路,一起往后花园而来。因临风亭就在月亮门附近,便让三人在门外等着,自己接过一盏风灯进了园子。
走到临风亭下,就见一个人影靠在亭柱上,她顿住脚步,“沈公子?”
“嗯。”那边轻轻地应了一声,又扬声道,“你们两个也退下吧,我不会对她怎样的。”
这带着浓重酒意又不乏嘲讽的话,显然不是对她说的,而是对暗中跟随而来的张弛和洛晓雁说的。
“是。”
两个稍显空洞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叶知秋无法分辨他们是否已经退下了,只觉周围一片寂静,静得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她感觉沈长浩今天不太对劲,便站在原地没动,“沈公子,你到底有什么……”
“叶姑娘。”沈长浩突然出声截断她的话茬,“叶姑娘,你知道王爷出使番国的四年间,我为什么没有去看你吗?”
叶知秋眸色微沉。没有回话。
“因为我怕。”沈长浩似乎并不想听她的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我怕见到你。会忍不住趁虚而入,把你抢过来……”
叶知秋心头剧烈地跳了一下。直觉告诉她,再听下去无论对她还是对沈长浩都不好,果断转身,“沈公子,你喝醉了,还是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叶姑娘。”沈长浩人没动,声音却满是乞求之意,“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我不会做徒劳无功的事情,只想了结这段无缘之缘。
明天你就要和王爷成亲了,有些话我今晚不说,只怕永远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所以,叶姑娘,你就当是听故事,让我把话说完吧。”
在叶知秋的印象之中,这个人从来都是风~流不羁,玩笑人生的,永远不会为情所困。永远那么优雅从容,永远不会像现在这样,用哀伤无助的语气对别人说话。
沈长浩对她有意。很早之前她就有所察觉,只不过她宁愿那是他开的玩笑,不想相信罢了。
感情无法施舍,她知道明智的做法是赶紧离开。可那两道透过黑暗落在自己背上的目光是那样恳切,让她无法置之不理。犹豫再三,还是转身走了回来。
“不要靠近,站在那里就好。”
叶知秋依言停住脚步,黑暗之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可听得出来,他松了一口气。“谢谢。”
顿了一顿,继续说下去。“有好几次,我已经站在你家门口了,可我终究没有勇气出现在你面前,只能远远地看着你。
因为王爷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兄弟,更是我的主子,他在意的女人,我不能碰。
我甚至动过忤逆的念头,希望王爷一去不回。饶是只有那么一刹那,也称得上罪该万死了。
我有过很多女人,可我从来没想过跟哪个女人白头到老。对我来说,她们跟美酒佳肴、古玩字画没什么区别,不过是一种供人玩赏的物件罢了。
起初我也是这样看待你的,只是把你当做一件比较稀罕的物件。渐渐地,我发现,你跟别的物件不一样,你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想法,有头脑,有抱负,也有让人无法轻忽的本事。
从被你吸引,到被你折服,不知不觉已开始为你牵肠挂肚。
我曾笑话王爷已过弱冠之年才情窦初开,其实我何尝不是活了二十几年方知情为何物?
可惜,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叶姑娘了……”
他絮絮地说了许久,声音含糊轻飘,听来好似梦呓。直到叶知秋手里的风灯蜡烛燃尽,“噗”地一声灭了,他才如梦初醒般,“抱歉,占用了你这么长的时间。
叶姑娘,你早些回去休息吧,还有……
罢了,有王爷在,无需我来祝福,你也定然一生平安喜乐。”
虽然他没把那句话说出来,不过叶知秋还是听明白了,由衷地跟他道了谢:“谢谢你,沈公子。我走了,你也早点儿回去吧。”
“好。”沈长浩的声音里含着笑意,听起来却别样寂寞。
叶知秋心中有一丝酸楚,然而不好再说什么。提着熄灭的风灯,转身径直走了。好在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距离也并不远,沿着青石路,很快就到了月亮门。
“小姐?”添香迟疑地迎上来,见真的是她,便抱怨起来,“怎么去了那么久?你要再不出来,我就进去找你了。”
“没事,就是多说了几句话。”叶知秋冲她笑了笑,将风灯递给小丫头,“咱们回去吧,估计那一盏灯也快灭了。”
添香应了一声,忙叫小丫头前头带路。那盏灯倒也识趣,一直撑到她们走进院子,才伴着一阵嗞嗞啦啦的声响熄灭了。
因明天要早早地起来梳妆打扮,是以回到房中,添香和小蝶看着叶知秋喝下一碗驱寒汤,便催着她洗漱休息。
这会儿刚过二更,时辰还早,且活了两辈子,第一次嫁人,心情难免有些激动,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丝毫没有睡意。想起元妈和闻夫人交给她的匣子,有几分好奇,便从枕边取过来打开。
里面放着的是一本薄薄的册子,外面包了一层暗红色的锦缎,看起来很像奏折,只是留白处什么都没写。展开来,便看见一幅幅简略的人形图画。
人物没有五官,只用发髻区分男女,两两交缠在一起,十分抽象含蓄。连她这来自开放年代的人都看得云里雾里,真不知道那些养在深闺的纯洁小白兔们看了,能明白几分?
把这无趣的简画扔到一边,在脑海中构想着明天成亲的场景。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中间醒了两次,第三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五更末了。
外面灯火通明,各个院子都有了响动,想必早就起来了。
凤冠霞帔昨天就从宫里送过来了,负责梳妆的人也住进府里了,只等吉时一到,便为她开脸上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顶多还能再睡两刻钟,左右已经醒了,不如就此起身。
添香和小蝶半个时辰之前就醒了,听到屋里有动静,赶忙领了小丫头进门来伺候。
等她净了口,小蝶端来一杯豆浆,又塞给她两块松软的点心,“小姐,你先吃几口。要不等那两个虎姑婆来了,你就什么都不能吃了。”
小蝶口中的“老姑婆”正是叶知秋第一次入宫的时候,过来给她梳妆的两位老妈妈。成亲不比入宫,今天给她梳妆的都是特地挑选出来的全福之人。两位老妈妈不会上手,她们只是来指点监督的,以防越制逾矩。
“胡说什么?”添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人家是来帮忙的,咱们该谢着敬着才是。你口无遮拦的,若让人听了去,不是给小姐得罪人吗?”
小蝶讪讪地笑了两声,“这屋里不是没别人吗?”
“没别人也不行。”添香态度格外严厉,“今天进进出出的人多着呢,到处都是耳朵。不能跟往常一样随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得把嘴管严了,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个字也不能多说。否则丢了小姐的脸,我第一个不饶你。”
除了闻夫人和叶知秋,小蝶最敬重的人就是添香。听她这么说,也不敢再争辩半句,老老实实地点头,“是,我记住了。”
“好了,好了,小蝶不也是关心我吗?”叶知秋笑着打圆场,端起豆浆喝了两口,又嘱咐道,“趁现在有空,你们也赶紧吃些东西,待会儿忙起来就吃不上了。”
“小姐,你不用惦记我们,我们瞅空就吃了。”添香一边给她披衣服一边笑道,“倒是小姐你,怕是要空着肚子折腾一天了。”
小蝶左右看了看,凑过来小声地道:“小姐,你放心,我给你准备了两包点心。等你上花轿的时候,我就偷偷递给你。反正花轿要绕着城里走一圈呢,你在里头慢慢吃。”
“好。”叶知秋笑着应了。
话音刚落,就听有人在门外禀报,“小姐,两位妈妈带着人来给小姐梳妆了。”
小蝶“呀”了一声,赶忙将剩下的半杯豆浆泼进花盆里,顺手把杯子扣在多宝阁上。又用帕子包了点心,藏在袖子里。
叶知秋见她如此紧张,忍不住弯了唇角。
添香无奈又好笑地指了她一下,“你啊,该小心的时候不小心。”
都知道新娘子要饿一天,家里人不舍得,悄悄拿些东西给她吃也是人之常情,谁会较真?两位老妈妈再不近人情,也不至于在大喜的日子为了这点儿小事难为小姐。
这丫头真是瞎忙活!
这一会儿的工夫,两位老妈妈已经领着一群全福之人进了门,相互见过礼,便吩咐众人分头忙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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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迎亲
先在身上涂抹猪油一样黏腻的东西,裹上毡毯捂到浑身发热之后,清洗之后,修剪手指甲和脚趾甲,除去胳膊、腿、手面以及腋下等处的汗毛,修鬓正眉。
做完这一套,再在浑身涂抹透明膏状物,进行热气熏蒸。清洗干净,香汤沐浴。
前面的这些跟上次差不多,只是每一步用的时间更长一些。因人手多众多,做得也更加细致。
在这之后有一个单独的步骤,洗头。这个过程很繁琐,大体分为四步,第一步用一种灰绿色的膏泥对头发进行彻底的清洗。这种膏泥的主要成分是药材,碱性很强,洗完之后头发又干又涩。
第二步用一种黑色的膏泥涂满每一根头发,以质地细密的绸布缠好,再拿汤婆子进行隔布熏烫。这一遍洗完之后,头发会变得很黑,据说这黑色膏泥的主要成分是黑芝麻和黑豆。
第三步用的是一种特别调制的药汤,洗完之后头发滑滑软软的,光亮非常。
第四步便是平常的洗法了,用洗发专用的香胰子细细清洗干净,几个人用吸水性好的巾帕轮番擦拭到六七成干。
此时从镜子里望去,满头青丝,黑亮浓密,当真是秀发如云。
之后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步骤,梳头。并非是梳发髻,而是由一位特别挑选出来的全福之人,用梳子从头顶梳到发尾,连梳十下,一边梳一边念念有词,说着吉祥的话。
梳理的过程讲求的是一个“顺”字,中间不能有停顿,停顿了则代表成婚之后会遇到坎坷。当然,若真的发生什么意外。也有补救的方法和说辞。
梳头之后是盘头,即梳发髻。头发要分成九次盘上去,代表长久之意。盘头要紧。不能中途散开,否则视为不吉。同样有以防万一的补救方法和说辞。
盘头之后是簪头,即插戴发簪。这个要由新娘子亲近的人来做,一般是新娘的母亲、嫂子和姐妹。叶知秋没有母亲,也没有嫂子,给她簪头的是闻夫人、元妈和阿福。
梳头、盘头和簪头合起来成为上头。
不过在簪头之前,要插两个步骤,一个是开脸。先用熏热的帕子敷在脸上,等面部红润之后。由指定的全福之人用五彩丝线将面部的汗毛仔细除去。
开脸的过程中,全福之人手上灵活地弹拨着五彩丝线,嘴里还要始终念着吉词,可谓一心二用。
另一个是上妆,也就是化妆了。在脸上涂面脂,扑粉,抹胭脂,画眉,贴花钿,上口脂。染蔻丹。
做完这一套,便是披戴了,即插戴穿衣。衣服从小衣、中衣。到衬袍、吉服有五六层之多,因有凤冠,头上只象征性地插戴几样,配上耳环、手镯、珠链、玉佩、香囊等物,戴上凤冠,梳妆已基本完成。
再梳妆的过程中,每一个动手的人都能拿到红包,负责梳头和开脸的人拿到的红包最为丰厚。
当叶知秋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面向大家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此时的她,只能用艳光四射来形容了。
也许是因为她平日里总是素面朝天。衣着也多以素淡为主,所以突然作这般华艳重彩的装扮。格外令人惊艳。
大红的喜服,璀璨的凤冠,面若芙蓉,眉黛目璨,唇红齿白。光彩从鬓角眉梢、唇畔耳侧满溢而出,将整个房间都照亮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叶知秋也怔然了许久。她从来不知道浓妆艳抹也能这样好看,就连眼波笑涡里都仿佛藏着春意一般。怪得人们常说,女人最美,莫过于披上嫁衣的那一刻。
这美不在容貌,也不在服侍,在于精气神,是源自内心的幸福和喜悦。
出神的工夫,有人对着一脸喜庆的笑纹,匆匆进门禀告:“大小姐,两位妈妈,各位夫人,雪亲王府的迎亲队伍已经到通天街了。”
两位老妈妈看了看刻漏,见时辰确是差不多了,便吩咐大家移动到前厅去。
这里的移动不是走过去,而是由事先挑选出来的六个婆子轮流背起新娘,从闺房送到厅堂之中。此时叶知秋是没有穿鞋的,也即便中途换人的时候,也必须从一个人的背上直接挪到另一个人的背上,双脚无论如何是不能沾地的。
按照华楚国的风俗,新娘要由兄长背过去。叶知秋有兄长不假,可毕竟是干的,难免有人拿男女大防做文章,说出诟病的话俩。
况且闻苏木那小体格,若是从后宅背她到前厅,十有八、九会累趴下。
出于种种原因,只能由陪嫁的婆子代劳。
这里面还有一个“哭闺房”的规矩,即新娘要流着眼泪三步一回头,表示留恋,不愿离开自己住了多年的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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