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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牌农女[榜推]-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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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骑马离开成家,穿村而过,又引得村民纷纷引颈观望。走到村东头的时候,正巧碰见阿福面带怒容,从家里冲出来。
“阿福你怎么了?”洗墨勒马询问。
“没事儿。”阿福不想跟外人数说自己亲娘的不是。压下火气,挤出一丝笑纹来,“你们要回去了?”
洗墨点了点头,说了两句闲话,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这个东西还给你。”
说着从怀里摸出那枚香囊递给她,笑着唏嘘,“要不是我眼尖认出这个香囊,你不知道还要在王府外面等多久呢。好好收着吧。这可是吉物。”
“嗯。”阿福将香囊扣在手心里,郑重其事地道,“我回家把它供起来。”
洗墨被她认真的模样逗笑了,不无羡慕地道:“你和叶姑娘感情还真好!”
“那是,用知秋姐姐的话说。我们就是不同姓的亲姐妹。”阿福颇有些自得地道。
沈长浩已经陪凤康跑出去一段距离了,听到这话,神色一动,又掉头折了回来,“小姑娘,我交代你一件事,你能保证不告诉包括叶姑娘在内的任何人吗?”
阿福警惕地看着他,“啥……啥事儿?”
沈长浩笑而不语,从袖子里摸出一个东西来丢给她。
阿福伸手接住,只觉冰冰凉沉甸甸的。那到眼前细看,是一块黑色的牌子,椭圆形,一面是平的,另外一面凹凸不平,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似乎还有什么字,可惜她不认识。
“这是啥东西啊?”她看向沈长浩,一双大眼睛里满是猜疑。
“你不必管那是什么东西,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沈长浩敛了笑意,神情看起来甚是严肃,“你只管把它隐秘地收起来,不要轻易展露。日后叶姑娘若是遇到性命攸关的麻烦,你就拿着它去找王爷。除了皇宫,它可以让你在华楚国所有的地方通行无阻。”
说完从马上伸长了手臂,在她肩上重重一按,“记住,你手里的东西就是叶姑娘的命!”
最后这一句话重若千钧,阿福顿觉心脏停跳,一张小脸刷地白了。呆楞了半晌,才大梦初醒一般,将那牌子死死地捂在怀里,嘴里喃喃地念着,“这是知秋姐姐的命,这是知秋姐姐的命……”
沈长浩对她的反应很满意,脸上重新凝聚出笑意,“你明白就好。”
洗墨跟着他出了村子,回头望一眼,见阿福依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身影小小的,在夕阳余晖的映衬下,显得无比单薄。心生不忍,埋怨道:“沈公子,她还是个孩子呢,你说那么重的话,就不怕吓到她?”
“会吗?”沈长浩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如果因为这点小事就被吓到,那就说明她不配留在叶姑娘身边,算我看走眼好了。”
洗墨被他气到了,“你说得真轻巧,你给她的牌子全天下也只有那么三块,这还算小事?”
沈长浩回了他一声轻笑,纵马疾驰,赶上去与凤康并驾齐驱。
“你又搞什么名堂?”凤康皱眉看过来。
沈长浩朝他挤了挤眼。“给王爷创造英雄救美机会啊。”
凤康远远地看了一眼,大略猜到是怎么回事。知道他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便不过问,转了话题问道:“成家那个儿子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人的问题。是钱的问题。”沈长浩小小地卖了个关子,才说明缘由,“按照华楚国的军律,将士阵亡之后,理应将参军期间的军饷补发遗属。可成家只有每月二百四十文的抚恤金,而且是因为家中情况特殊。村民请愿申报而来的。
我在衙门随手翻了翻,还有很多跟成家一样,家中有人参军阵亡,却没有得到军饷补发的情况。王爷,这件事是不是该查一查?”
凤康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军中的事情我向来不插手,你是知道的。”
“若是查出什么猫腻,定能卸掉瑞王几只爪牙。”沈长浩笑眯眯叹了一口气,“哎呀呀,多好的戏码。白白浪费了!”
凤康不接茬,再次转开话题,“衙门那边有什么事情值得你遮遮掩掩的?”
沈长浩又来了兴致,“王爷,我认为你该好好查一查叶姑娘的底细。”
“怎么?”凤康眸色一沉,“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沈长浩往袖子深处掏了掏。取出一沓纸来,抽出一张递过来,“王爷,这是叶姑娘去衙门办理居留文书时留下的案底。”
凤康接过迅速浏览了一遍,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正要问个究竟,他又将剩下的一股脑递了过来,“这是那个地保举报叶姑娘的时候,交给仓原县令的证据。”
“这是官府的正式文书,并非伪造。如此说来,她果真谎报了籍贯?!”凤康逐一看过。先是惊讶,而后不解,“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长浩并不直接回答,而是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叶姑娘的谈吐举止。眼界见识,怎么看都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儿。
而且她言辞之中透露出来的那份对栽培番邦作物的自信,绝不是听一个行脚商人讲几个故事就能建立起来的。”
凤康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你是想告诉我,她是别国潜送来的奸细吗?”
“王爷还真是当局者迷。”沈长浩轻声地笑了起来,“如果她是别国派来的奸细,背后必定有一个庞大的势力,想要将身份做得天衣无缝一点也不难,何必留下这么大一个漏洞呢?
如果她是奸细,留在这里图什么?何不顺水推舟,跟王爷去千植署?那里能打探的事情可比这穷困的小山村多得多。
如果她是奸细,在王爷表示好感的时候,她就不会坚决拒绝了。想要深入敌国,还有什么比俘虏一个皇子的心更直接更方便的呢?”
凤康仔细回想了一下跟她相处的情景,也觉得她不可能是奸细。心情宽松之际,也更加疑惑了,“那她为什么要谎报?难道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吗?”
“王爷,我敢断言,那位叶姑娘的身世一定会很有趣。”沈长浩答非所问,略带怂恿地笑道。
凤康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你想查就查吧,何必在我这里拐弯抹角?就算没有我的允许,你也会偷偷去查,不是吗?”
“王爷英明。”沈长浩装模作样地揖了一揖。
凤康不理会他,盯着手中的文书看了半晌,微微地眯了眸子,“一个小小的地保,怎么能弄到这种不轻易外传的官方文书?”
“王爷总算问到点子上了。”沈长浩被戳到兴奋点,愈发神采飞扬了,“据那地保供认,这份文书是有人悄悄塞到他家门下的。他正因为被叶姑娘拒亲而气恼,得到文书之后便谋划了今天的事情。
我仔细查问过,只有一个人在月余之前,以秦三公子的名义,到仓原县衙翻阅过叶姑娘的留下的籍底。
据我所知,秦三公子一直将叶姑娘当做王爷的外室。就算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动王爷的女人。况且以他知府儿子的身份,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拿到这种正卷文书,除非……”
“除非是宫里的人。”凤康替他把话说完,脸上已经罩了一层寒霜,“看来我上次对她太客气了。”
沈长浩扬眉看来,“王爷打算怎么办?”
凤康将手中的文书攥成一团,声音冰冷地甩过四个字,“回府,送客!”
——
☆、第127章 逐客令
走进永寿斋,凤康依然一脸冷怒。
洗墨生怕他给人留下口实,赶忙提醒他,“主子,你的脸,脸……”
凤康愣了愣,明白过来他说的是表情,冷哼道:“没有那个必要。”
他是来强行送客的,注定要得罪人,何必浪费力气装笑脸?正因为上次顾着皇家脸面,说得委婉客气,才让她得寸进尺,让叶知秋身陷囹圄,险些失了清白。
那种焚心椎骨的忧痛,他不想经历第二次。
袖儿合门转身,一眼看到气势汹汹而来的凤康,脸色一变,急忙跪下见礼,“奴婢叩见雪亲王!”
刻意提高了音量,任谁都能听出通风报信的意味。
凤康虽然愤怒,可还没到失去理智、硬闯长嫂闺房的地步。也不屑于跟一个自作聪明的丫鬟一般见识,沉声吩咐:“去通传一声,本王有事要见秦王妃。”
袖儿听他连“王嫂”的称呼都不用了,心里更是咯噔一下,低着头飞快地回道:“禀王爷,王妃她身体不适,这会儿正卧床休息呢,怕是不方便见您……”
“身体不适吗?”凤康唇边泛起冷笑,病得还真是时候。从小到大,这种装病的把戏他看得太多了,早就没了新鲜感,“洗墨,传太医。”
袖儿眼中闪过一抹慌色,不等洗墨应声,就抢着禀道:“王爷,王妃只是小恙,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不用请太医……”
话音未落。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两名丫鬟一左一右跪在门边,磕头见礼之后,恭声地道:“王妃请雪亲王入内叙话。”
主子都发话了。袖儿不敢再多嘴。跪移几步,让开门口。等凤康大步地走了进去,迅速起身,随后跟上。
凤康在外间小厅等了将近一刻钟的工夫。宣宝锦才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头发简单地绾了一个髻,蓬松而慵懒。衣服像是随手挑的,深蓝的底色配上素白的花纹,显得甚是寡淡。
脸上略施脂粉,却难掩苍白。眼睛也不似往日那边清莹灵动,有些朦胧黯淡。半倚丫鬟,迈着小碎步来到近前,福身见礼,“宝锦见过雪亲王。”
声音微哑。一句话似乎用去大半的力气。语末染着一丝轻喘。
凤康心中冷笑。若不是早知道她擅长做戏,还真要被这娇弱无力又强打精神的样子骗过去了。面上神色未动,亦不还礼。“秦王妃不必多礼。”
许是觉出他言语生硬冷漠,宣宝锦抬头看来。眼神惊中带讶,还有掩饰不住的失落。怔怔地凝视了他一瞬,才轻轻地垂下眸子,“不知雪亲王召见宝锦所为何事?”
凤康控制不住地拧了眉头,虽说他的身份摆在这儿,可作为长嫂也没有必要自轻,使用“召见”两字。这算什么意思?觉得委屈,跟他这个小叔赌气吗?
念及至此,火气又盛了一分,说出来的话愈发不客气了,“既然秦王妃身体不适,又信不过本王府上的太医,就请速速回京吧。”
宣宝锦肩头一颤,忽地抬起头来,失声唤道,“小九……”
动作过大,头上的钗坠簌簌摇晃。
“那个名字早已随本王母妃埋葬地下,秦王妃一再提及本王旧日乳名是何意?”凤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咄咄,冰冷逼人。
宣宝锦眼睛缓缓张大,里面泪光闪动,满是错愕。
袖儿见状抢上前来,跪下急声解释,“王爷,王妃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顾念……”
“本王与秦王妃说话,何时轮到你一个下人插嘴了?”凤康声音冷厉如剑,斩断了她的话茬。
袖儿遍体生寒,打了一个哆嗦,伏在地上不敢再言语。
宣宝锦见他当面发作自己的贴身大丫鬟,一张脸白得厉害,了无血色的唇微微地颤抖着。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紧紧地靠着身边的丫鬟。
“此地清寒,不宜养病。秦王妃身负太后懿旨,若是在本王封地有个三长两短,这府里上上下下谁也担待不起。回京事宜本王自会着人打点妥当,秦王妃明日一早就请启程吧。”
凤康已经看腻了这虚伪的表演,一瞬也不想多留。放下这段话,便转身向外走去,“洗墨,传本王的话,把鸣儿送到本王院子里去养伤,免得过了病气。”
“是。”洗墨在门外答应一声,飞奔去找紫英。
凤康一脚跨出门来,就听身后传来袖儿和丫鬟们的惊呼声,“王妃,您怎么了?您醒醒啊……”
他唇边溢出一声冷笑,脚步丝毫未滞,大步流星地出了永寿斋。
沈长浩一直在书房等候,见他进门,放下手里把玩的毛笔,“王爷的逐客令下完了吗?”
凤康冷着脸不答话,转到新置的书案后面坐下,才开口吩咐道:“瀚之,你去打点一下,明日一早送秦王妃回京。”
“好。”沈长浩嘴上答应得痛快,双脚却没有移动的意思,笑眯眯地看着他,“秦王妃这一走,王爷目无尊长的罪名怕是跑不了。”
“反正宫里那些女人向来看我不顺眼,随她们说去。”凤康嗤了一声,端起茶盏喝了两口,又补发了一条命令,“将咱们回京的日期推后十天。”
沈长浩不太赞同,“半月之后启程已经算是晚的了,再推迟十日,回到京城就要碰到年根了,不吉利啊。”
按照华楚国的风俗,年前一个月分为三段:前十天称为“望年”,中间十天称为“归圆”;最后十天称为“年根”。
望年,意思是已经快要望到年了。
归圆,顾名思义,就是归来团圆的意思。出门在外的人。不管离家多远,都要在归圆期间返回家中,与亲人团聚。
年根,就是到年底的意思。这十天是全家人聚在一起准备过年的时段。如果有人尚未归家,极有可能是出事了,被视为不吉利。老人们称这种情况为“伤年根”,是年节的大忌讳。
皇家尤为注重这些习俗。凤康也不好明目张胆地犯忌。略一沉吟,改口道:“那就推迟五天吧。”
沈长浩没再劝说,凑过来瞄着他的脸色,“王爷是不想早回去挨训,还是放不下叶姑娘?抑或是……两者兼有?”
“你都知道还问什么?”凤康为自己这么容易被他看穿感觉恼火,更为自己这个明知愚蠢而为之的做法感觉恼火。
多留五天能改变什么呢?改变不了自己必须回去的事实,也改变不了她留在这里的心意。
他甚至自私地提出来,引荐她去千植署。那里固然有很多女官,可是一辈子不能出来。更不能嫁人生子。把她关进那个牢笼又能改变什么呢?不过是多看她几眼。徒增情伤罢了。
在遇到她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聪明人;遇见她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是一个十足的笨蛋。
沈长浩见他表情渐渐悲愤起来,不好再撩拨他。直起身子,正色地问道:“王爷。秦王妃回京,可要通知府县官员出城恭送?”
“不用。”受心情影响,凤康语气甚是不善,“繁文缛节能免则免,把人尽快送走,不要横生枝节。”
沈长浩微微挑眉,“那王爷呢?”
“已经‘叔嫂不和’了,还做那些面子功夫有什么用?”凤康不无讥讽地牵起唇角,“我若去送,说不定会被当做‘后悔赔罪’,又要惺惺作态一番。”
沈长浩不、厚道地笑了起来,“王爷可以眼不见为净,我这个替主子‘恭送’的人,总要有个过得去的说辞吧?”
凤康知道他这是要赶自己出门,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知道了,明天早上我离开王府就是。”
“那王爷可有合适的去处?”沈长浩勾起唇角,“要不要我给你推荐一个好地方?”
“你能推荐什么好地方?左右不过是青楼舞坊。”凤康不屑地哼了一声,眉目稍稍舒展开来,“你不必管我,我自有去处。”
沈长浩心下已经猜到他口中的去处是哪里,未免他恼羞成怒,也不点破。又请示了几句,便去办事。
王府通宵忙碌为秦王妃打点行装的时候,叶知秋也有些辗转难眠。脑海之中一遍一遍地重演着牢房之中相拥的场景,还有邀请她一起回京时那灼热又期待的眼神。
在感情上,她从来都是一个简单而果决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可面对凤康的时候,她的心总会动摇。
他身上明明有那么多她抵触的东西,有妇之夫,官二代,富二代,从某方面来说还是个幼稚又小气的男人,她为什么不能挥剑斩情丝?难道换了时空,换了身份,她就变成一个没有原则的女人了吗?还是说,她骨子里一直都有恶劣的成分,只是现在才发现?
自我剖析了半宿,终究没能理出什么头绪。浪费了许多的脑细胞,倒是有了些许困意。侧耳听了听,外面寒风呼啸,呜咽作响。
也不知道那两名侍卫露天席地,会不会冻出什么毛病来?
她咸吃萝卜淡操心地想着,意识渐远,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睡梦酣沉之际,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车马行近的声音。
她一个激灵睁开眼睛,迅速起身,趴在窗口向外看去。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借着微弱的雪光,能分辨出几个骑马的人,还有一辆高篷全帷的马车。来到成家门外,缓缓停住……
——
☆、第128章 黑风和踏雪
叶知秋正在猜测来的是什么人,就听窗外传来侍卫低声的询问:“叶姑娘可是起身了?”
“嗯。”叶知秋应了一声,又急着打听,“外面是谁来了?”
“是我家主子的车驾到了。”
“你家主子?”叶知秋吃了一惊,“他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吗?”
等了半晌,没听见侍卫回话。又往窗外看了看,那些人已经下了马,正推门往院子里走来。她赶忙穿衣穿鞋,摸到火折子点燃蜡烛,端着出了西屋。
抽掉横栓,打开灶间的门,一眼就看到凤康身形陡峭地立在外面。乌黑的发髻,玄色的棉氅,如同刚刚从夜色之中分离出来的一样。
风从他身体两侧挤进来,撩得烛焰闪烁摇曳。忽明忽暗的光线,将他面部轮廓勾勒得异常深邃,眉清目朗,冷峻逼人。
她尝试搭话,“你……”
“让开。”几乎同一时间,他也开了口。语调又低又沉,很不客气。
叶知秋怔怔地侧了一下身子,他便一脚迈进来,衣袍下摆掠过她膝盖,径直进了西屋。摘下棉氅,踢掉靴子上了炕,拉过棉被,倒头就睡。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轻车熟路,大方自然,没有半点身为客人的拘谨和客套,以至于叶知秋都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睡了他的地方。
“那个,叶姑娘,你别见怪。”洗墨搓着手,表情尴尬地解释,“府上有点事。主子整晚没合眼,今天早上一开城门就出来了……”
叶知秋不知道府上有事和一早出城跑她这儿来睡觉,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躺都躺下了,她总不能再把人拽起来。按下心头的别扭。弯了弯唇角,“没关系,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洗墨不好接茬,只好生硬地转移话题。“叶姑娘,你快来看看,我家主子给你带什么来了?”
叶知秋神色微动,“什么?”
“你看过就知道了。”洗墨神秘兮兮地笑了一下,又迭声地催促她,“叶姑娘,你快出来。”
叶知秋应了声“好”,将蜡烛放在桌上。另外取了一盏风灯点燃,提在手里跟他一道出了门。见他站在那辆奢华的马车前招手。心下愈发疑惑了。
那个人该不会给她带来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吧?
洗墨卖足了关子。才吩咐立在车旁的侍卫。“打开吧。”
侍卫点了点头,掀开车帘。
叶知秋正满心期待美人露面,冷不丁一道黑影从车里窜了出来。毫无防备之下,骇了一跳。惊魂未定地打量过去。却见那是一只体型巨大的狼狗:黑背棕腹,双耳直立,半张的嘴里露出森森獠牙。
还不等看个仔细,眼前一花,又有一只狗从车上跳了下来:这一只体型稍小,耳朵内侧、脸孔、尾尖、下腹和四蹄毛色雪白,背部、头顶和脖颈一圈都是黑色,毛发稍显蓬松,比刚才那一只更像狼。
两只狗似乎对她很感兴趣,两双眼睛泛着绿光,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虽然她很喜欢猫狗,可对这种凶猛的大型犬一直心怀畏惧。唯恐它们不管不顾地扑过来,赶忙往后退了两步,“这是哪来的狗啊?”
“叶姑娘,你不用害怕。没有号令,它们是不会轻易伤人的。”洗墨笑着安抚了她两句,才指着那两只狗给她介绍,“这都是府里养的猎犬,那只黑棕毛的叫黑风,这只黑白毛的叫踏雪。是主子亲自挑选出来,送给叶姑娘看家护院的。”
“给我看家护院?”叶知秋看了看那两只不动如山大狗,心有余悸地摆手,“不用了,我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用不上这么好的狗。”
洗墨笑了笑,“我们只是听命办事,不敢随便做主,叶姑娘还是去找我家主子说吧。”
叶知秋也知道跟他讲不通,便不费那个口舌。看了看东边的天色,依然黑得透彻,距离天亮还得一半个时辰。房间是回不去了,现在做饭又嫌早了些,只好去西厢房摆弄她的芽苗菜。
成老爹在东屋听到动静,坐起来侧着耳朵听了半晌,又不声不响地躺了回去。之前刘婶跟他嘀咕,说那位大家公子怕是看上秋丫头了,他还不信。现在瞅瞅,苗头真不大对啊。
因为凤康一行不速之客的侵入,小喇叭村的早晨提前开始了。成家亮起灯火不久,隔壁刘家也有了动静,而后就跟连锁反应一样,鸡鸣狗吠牲口叫,家家户户都奏起了柴门炊烟和锅碗瓢盆组成的交响曲。
女人们做饭,无所事事的男人们站在街边闲话。看见停在成家门口的车马,照例猜测议论一番。等家中的老人和孩子们起来,饭也做好了,门户里传出高高低低的说笑声,整个村子都弥漫着粥和粗面饼子的香味。
虎头醒来,看到自家院子里多了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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