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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牌农女[榜推]-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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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老爹听她默不作声,更加焦虑不安,“秋丫头,你倒是说话儿啊,你要把爷爷急死是咋的?”
叶知秋叹了一口气,“爷爷,我让陈三哥到衙门去帮我登录造契了,那块地现在已经是咱们家的了。就算不开,三年之后也一样要交税。”
“啥?!”成老爹张大了空洞浑浊的眼睛,“你……你……你……”
“你”了半晌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呆坐了许久,才神色晦暗地转过身去,“我一个瞎眼老汉啥忙帮不上,也没说话的份儿。你主意大,想咋办就咋办吧。”
叶知秋听他这话里赌气的成分居多,满心无奈。人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没用,她也不去浪费那个口舌。
转身出来,就见龚阳神色凝重地立在门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在成家好吃好喝地养了些日子,这少年面色变得丰盈红润,精神也比从前好了许多,愈发清隽秀雅、气度恬然了。
她不无调侃地弯起唇角,“怎么了?你想劝我不要头脑发昏去开荒吗?”
“不是。”龚阳摆手否认,往东屋瞟了一眼,“老爷子没事吧?”
叶知秋摇头苦笑,“应该会闹上好一阵子别扭吧?”
龚阳抿了抿唇角,眸色清亮地看着她,“叶姑娘,你不必担忧,这只是暂时的。等你开荒做出成果之后,他老人家的气自然而然就消了。”
叶知秋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有些惊讶,“你觉得我能做出成果吗?”
“嗯。”龚阳毫不犹豫地点头,“我相信你。”
其实他并不知道她要怎么做,能做出什么成果,只是无条件相信而已。从第一眼看见她,他就觉出她与别的女子不同。这些天跟她跑前跑后,更是深有体会。他相信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能做成。
听了他那句“我相信你”,叶知秋窒郁的心情顿时好转不少,微笑起来,“除了阿福,你是唯一一个相信我的人,谢谢你。”
龚阳脸上几不可见地红了一下,“不客气。”
叶知秋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吐出来,纷乱的心绪也随之平复。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开了头的事情,只能勇往直前了。
她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一通气,回神看了龚阳一眼,“过两天就要忙起来了,恐怕一两个月内都没有办法脱身。明天你和我一块进城,把最后一批芽苗菜送到酒楼,顺便去看看元妈和云罗吧。”
过年的时候,元妈与云罗相处了几天,对这个性情温顺的小女孩很是喜欢,于是跟龚阳提出带她回清阳府。龚阳考虑到妹妹时常生病,在山村里寻医问药不方便,就点头同意了。
短短月余,小云罗变化很大。不止身体好了,人也变得开朗许多。一边帮元妈干活儿,一边读书认字,学习针线女工,日子过得很是充实。
有她作伴,元妈不再感觉寂寞,脸上的笑容日渐多起来。
龚阳多日不见妹妹,也很挂念,对叶知秋的安排自然没有异议。眼角捎了捎那个依旧在大门外探头探脑的人影,不动声色地问:“叶姑娘,不用理吗?”
“不用。”叶知秋答得很干脆。
龚阳早觉出来了,她不是没看见,而是故意抻着那人,便不再过问,转身径自去了牲口棚,动作熟练地拌料,饮水,刷毛。
当初去骡马市挑选牲口的时候,他和叶知秋费了不少的脑筋。在牛、驴、骡三者之间衡量了大半天,最后才决定买驴。
牛吃苦耐劳,只是跑起来太慢了,成年的牛价钱也很高。骡子倒是便宜,速度也很快,可没有繁殖能力,用完一茬就没有了。相较之下,驴子便成了最佳的选择,既有耐力和速度,又能生育,而且不易生病,驯良好养,价钱也不太贵。
在他的精心照料下,这头驴子比买来的时候更结实了。一身灰褐色的毛油光发亮,叫起来声音又脆又响,整个小喇叭村都能听见。
叶知秋很喜欢这头驴子,亲切地称之为“灰毛”。
虎头一开始嫌弃这名字不如“黑风”和“踏雪”威风,张罗着换了几次,最后还是觉得“灰毛”比较顺口,也就没再嚷嚷着改名了。
牛婶在外面晃了半天,见没人搭理自己,终于沉不住气了。磨磨蹭蹭地来到门口,腆着脸喊了一声,“大侄女儿……”
叶知秋权当没听见,提着水桶往西厢房走去。
牛婶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勇气喊第二声。表情尴尬地站在那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往院子里扫了几眼,心里一半火辣辣,一半又空落落的。
距离上次过来才几天呢?这门户里又是狗,又是驴,还一个干活儿麻利的大小伙子,该有的不该有的都齐了。
再瞧瞧自己家里,那叫一个寒碜。自打跟成家断了来往,一文钱的进账也没有。男人、儿子和闺女见天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隔三差五就寻了闹事的短处刺讽她。就连那头最值钱的老黄牛,也在大年初三晚上闭了眼儿。
眼看就要开播种田了,要钱没钱,要牲口没牲口,水杏儿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的等着养活。要是再没有个来钱的道儿,这往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这么想着,溜出好远的胆量又回来了,把心一横,推开门就进了院子。
龚阳不好再装作看不见,抬头问道:“你有事吗?”
“啊?啊,我找成家侄女儿。”牛婶硬着头皮赔着笑,明知故问,“她在家吗?”
龚阳也不言语,往西厢房指了一下。
“哎,成,我过去找她说说话儿。”牛婶生怕他赶人一样,脚步生风地来到西厢房,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大侄女儿……”
——
☆、第136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叶知秋直起身子看她一眼,语调疏冷地问:“牛婶啊,有事儿吗?”
牛婶不好意思直接说,堆起满脸的笑纹儿,没话找话,“大侄女儿还真是个灵巧人儿,瞧瞧,这破破烂烂的厢房让你给拾掇的,又干净又……”
一眼瞟见堆在墙角的碎瓷片,后面的话就卡在嗓子眼儿里说不出来了。如果她没记错,那应该是她跑来偷菜的时候弄破的水缸。
叶知秋见她那笑僵在脸上,就快挂不住的样子,心中暗暗好笑,面上依然冷淡,“牛婶,你到底有什么事,直说吧。”
牛婶也知道拐弯抹角那一套在她这里吃不开,多说多错,只会自讨没趣。往前凑了凑,迟迟疑疑地切入正题,“那啥……大侄女儿,我听说你要雇人开荒啊?”
“嗯。”叶知秋淡淡地应了一声,便不再看她,手上飞快地拣着芽苗菜。
牛婶等不到下文,只好自己说,“我听说只要去给你开荒,一天保底儿就有五十文的工钱,干得多挣得也多,中午还管一顿饭呢?”
“对。”
“我们家有仨壮丁呢,跟家闲着也是闲着。大侄女儿,你看能不能让他们给你干活儿去啊?”
“不用了。”叶知秋一口回绝,“我不差那三个人。”
“哎哟,大侄女儿,你这是说的啥话?”牛婶把话说得又急又快,“多个人多分力,干活儿哪有怕人多的啊?我们家你老牛叔和多禄、多寿都是干活实在利索的人儿,一准儿不会跟你偷奸耍滑。左右你都得雇人。雇几个知根知底儿的心里不是还踏实吗?”
叶知秋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我可踏实不下来,万一牛婶嫌我给的工钱少,说我霸占你们家的银子。回头再跑我这儿来闹一场,那就太糟心了!”
牛婶被她几句话臊得抬不起头来,嗫嚅着道:“大侄女儿,这都啥时候的事儿了。你咋还记恨你婶子呢?”
“不是记恨,是记性。”叶知秋一语双关地纠正她,“从古到今,吃亏的都是那些不长记性的人。我这个人只有一个优点,就是记性好,同样的亏绝对不会吃第二次。”
大概是因为她措辞太坚决,牛婶感觉雇工的事没有希望了,神色变换地立了半晌,又换了个人说话。“那……那阿福呢?她可是帮了你不少忙儿。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你被当差的抓走那天,要没她进城报信儿。你咋能出来那么快?
再说了,胡家那门亲事不也是你给推的吗?一年得送人家五两银子呢。我们家哪儿来那么多钱?早知道这样,还不如……”
“牛婶。”叶知秋手上动作一顿,目光凛冽地看过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怪我多管闲事,帮你们推了胡家的亲事吗?”
牛婶被她盯得心里一阵发虚,眼神游移着,“我也不是那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叶知秋有些怒了,“去胡家之前,我有没有问过你们,到底要不要推掉这门亲事?问过吧?当时你们是不是说一切都听我的,将来出了问题也不会埋怨我?
如果你觉得那件事我办错了,你大可以自己去改过来。你答应嫁女儿也好,撕了字据跟胡家拼命也好,都跟我没关系。现在请你从这里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
原本以为抻了她这么长时间,也该反省了,谁知道仍然这般死性不改,居然还想翻旧账蒙混过关?如果不是为了阿福,鬼才听她在这里磨牙。
牛婶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表情慌乱起来,“大侄女儿,我真不是埋怨你……”
叶知秋不听她解释,扬声喝道:“龚阳。”
“叶姑娘。”龚阳立刻推门进来,“什么事?”
叶知秋俏脸冰寒,一指牛婶,“把这个人赶出去,以后再看见她到咱家来,直接放狗!”
牛婶听她连“放狗”的话都说出来了,心神大骇。并非怕狗,而是怕以后再也进不得成家门,断了财路。
抢在龚阳动作之前,急声道歉:“我错了,大侄女儿,我真错了。我不该得一想二,跑你们家来闹事儿;不该推虎头,不该偷菜,不该说你霸着我们家的银子;也不该埋怨你帮阿福推掉亲事,许了胡家五两银子……都是我的错儿,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龚阳顿住脚步,征询地看向叶知秋。
叶知秋对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按兵不动。绷了脸色看着牛婶,见她额头冒汗,神情恳急,像是真的慌了。
如果话说到那个份儿上她还不肯认错,只怕天王老子来了也拿她没辙。幸好她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否则阿福那丫头就太可怜也太可惜了。
不过也不能立刻松口,还得稍微勒她一勒,“牛婶真的知道错了?”
“真的,真的,我真知道错了。”牛婶圆圆的脸上都是焦急之色,额头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眼巴巴的样子,就差赌咒发誓了。
“那好。”叶知秋语气缓和下来,“我可以让阿福继续跟着我,也可以让老牛叔他们去开荒,但是牛婶必须跟我保证几件事。”
牛婶一听有门,连想都没想,就迭声地答应下来,“行,行。只要你让我们家那几个跟着你挣钱,别说几件,十件一百件我都跟你保证。”
“第一件事,阿福跟我做事,赚了有她一份,赔了都算我的。从今以后,牛婶不能掺和我们之间的任何事。阿福拿回去多少钱,你就接多少,其他的一概不要过问。”
这第一条牛婶就有意见。“我是她亲娘,这咋还啥都不能问了……”
叶知秋脸色一沉,“你不能保证就算了。”
“能保证,能保证。”牛婶赶忙改口。“我不问,啥都不问,啥都不掺和。”
“第二件事,以后我这里有活儿。你们家的其他人都可以来,工钱我不会少他们一文。但是,牛婶不能来……”
牛婶急了,脱口打断她,“我为啥不能来?”
叶知秋冷冷地看着她,“因为我不想跟牛婶打交道。”
像她这种占不到便宜就当吃亏的人,不管放到哪里都是祸害,还是趁早杜绝为好。
听她这丝毫不留情面的话,牛婶顿时老脸涨红。小声地嘀咕。“我不是都认错儿了吗?”
“第三件事。”叶知秋不理会她。继续往下说,“我希望牛婶能管好自己的嘴,如果再让我听见一句霸占你们家银子之类的话。那咱们两家的交情就彻底断了。
到那时候,可不是认个错就能了事的。我会到官府告你诽谤污蔑,让你尝尝牢饭的滋味。我不是吓唬你,我说到做到。”
牛婶见她确实不像是开玩笑,神情里带上了几分怯意。她背后说人坏话无数,从来没想过动动嘴皮能惹上官司。说实在的,她对自己这张破锣嘴没什么信心。可想想每天至少五十文的工钱,再想想每年要送给胡家的五两银子,又信心倍增了。
“大侄女儿,你放心,我再也不会说那种混话了。”
防口甚于防川,叶知秋也没奢望她从此口吐芬芳,光说好话不说坏话。只是吓唬吓唬她,图个耳根清净罢了。
用完大棒子,也该用用胡萝卜了,“这三件事,如果牛婶保证全部做到,阿福就可以马上回来跟我做事。你们家那三个男丁也都可以去开荒,我还可以考虑让老牛叔和多禄大哥做领工。”
牛婶眼睛霍地一亮,“那领工有啥好处?”
“不用干活,只要四处巡逻监督,每天工钱一百文……”
“行。”不等叶知秋话音落地,牛婶就迫不及待地答应下来,“大侄女儿,你说的那三件事儿,我保证能做到,一件也差不了。”
叶知秋不为所动,“空口无凭,我需要一个证人。”
“成,你说找谁咱就找谁。”牛婶豪气干云地挥手。
叶知秋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刘婶。”
“啥?”牛婶傻眼了,面皮控制不住地抖动着,“非……非得找她吗?”
“对,这个证人非刘婶不可。”叶知秋加重语气,“牛婶现在去就隔壁,把刚才跟我保证过的三件事,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跟刘婶说一遍。只有这样,我才能相信牛婶说的是真心话,否则我只能放狗赶人了。”
牛婶一张脸顿时变成了苦瓜,自从上次打了一架,她跟刘家婆子就没搭过腔。赶巧在街上碰见,也是一个横眉,一个竖眼,谁也不给谁好脸子。
她主动送上门去,不被那个婆娘狠狠刺剐一顿才怪呢。可要是不去,眼瞅到手的大把铜钱儿就没了。权衡挣扎片刻,还是钱占了上风,一咬牙,“成,我去。”
看着她昂首阔步、视死如归地出了门,龚阳忍俊不禁,“让刘婶知道,只怕不出两日,十里八村就要传遍了。叶姑娘,你这一手还真绝。”
叶知秋也弯起唇角,“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对付牛婶这种人,用正的不灵,只能来邪的。刘婶那边她已经打过招呼,许了好处,两人碰面,顶多打打嘴仗,不会再出现流血事件了。
费了这么多工夫,终于把这颗刺头剃平了,也算了了她和阿福的一桩心事。不出意外的话,那小丫头很快就会飞奔过来!
“知秋姐姐!”
果然,不到两刻钟的工夫,阿福就兴高采烈地冲进成家院子……
——
☆、第137章 你查到她的身份了?
吴昌信在仓原县连任八年县令,一直无功无过,政绩平平。并非他胸无大志,实在是龙困浅滩,没有大显身手的机会。
与华楚国其它郡县相比,仓原县算得上富足。因为距离府城很近,交通发达,商贸频繁。又有山有水,资源颇丰,很难遇上大灾大祸。即便有个旱涝之年,百姓也不至于饿死,更不至于流离失所。
官场从来都是浑水好摸鱼,没有祸乱,如何建功立业?
原本想要升迁的念头还不是那么强烈,可“王老刁事件”之后,每每想起自己险些因为一个地保丢掉这颗戴官帽的脑袋,他就满心悲愤和不甘。
这些日子,他正绞尽脑汁,冥思苦想,怎样才能在三年一度的升迁考核之中一鸣惊人。忽闻有人要开荒,而且一开就是百余亩,顿觉喜从天降。
朝廷年年鼓励开荒,仓原县的百姓却是无动于衷。八年间,全县加起来,开垦的荒地总共也不过几十亩。这百余亩要是开将出来,报上去可是大大的一笔功绩啊。
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自然不会错过。当下便带领衙门众役赶赴小喇叭村,亲自督促丈量标界,当场盖章落印,录册成契。
又当着小喇叭村全体村民的面,狠狠地鼓励叶知秋一番之后,才欢欣雀跃地回到县衙。连夜赶出一份声情并茂的报告,派人送往清阳府衙。
按照华楚国的政绩考核制度,开荒百亩还不足以列入知府的功劳薄。只不过秦兆安对“叶知秋”这个名字印象深刻,加之仓原县令在报告之中隐晦提及,此次开荒的地主与雪亲王交情匪浅,稍加调查。证实此“叶知秋”正是彼“叶知秋”。
他严重怀疑这次开荒是雪亲王背后授意,又摸不准那位王爷这么做的目的。要说是给外室添置田产,以王爷的身份,岂能买不起百亩良田?何必费力开荒呢?
若要说是借外室的名义实施什么大计,百亩的手笔又嫌小了些。况且他也想不出来,那种荒山野岭,除了种粮栽树。还能用来做什么大事。
有心上报,唯恐朝廷责怪他小题大做;置之不理吧,又怕白白错失了向雪亲王示好的机会。思量再三,以私人名义写了一封信,花大半的篇幅问候致意,只在最后提了一下叶知秋开荒的事情。着人快马加鞭,赶赴京城,送到雪亲王府。
凤康收到信已是十日之后。
他和秦兆安没什么交情,冷不丁收到这样一封私信。甚感诧异。拆开看了几眼,见都是空无一物的寒暄话,便不耐烦地扔在一边,“竟然特地写封信来问安,这个秦兆安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王爷,秦大人可不是一个容易吃撑的人。”沈长浩顺手将那封信拿过来。不紧不慢地看了起来。看到最后,眉眼便惊异地扬了起来,“叶姑娘果然好胆识!”
凤康闻言神色大动。“怎么?上面提到那个女人了吗?”
不等回话,已经将信一把夺了过来。寻到后页,仔仔细细地看完,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不就是开垦百十来亩荒田吗?也值得你们如此大惊小怪?”
沈长浩笑眯眯地看着他,“对王爷这种封地动辄万顷的人来说,百十亩田的确算不得什么。可对穷乡僻壤的百姓来说,却算得上是一笔丰厚的田产了。
再者说,开垦荒田是一件极具风险的事。王爷以为这世上有几个女子,能有叶姑娘那样的本事和勇气。一口气开垦百亩荒田?”
凤康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这么说,那个女人还真打算搞出点什么名堂来?”
之前听她放出豪言壮语。说要创作属于自己的事业,他虽然震惊,也仅限于她大胆的言辞和思想罢了。对她口中的“事业”,他并没有往深远之处考虑。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所说的“大变样”,无非就是银子多了,宅院大了,丰衣足食,仆从成群之类的东西。毕竟对弱女子来说,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全家人过上好日子,就已经很不一般了。
看见信上提及她开垦百亩荒田,他第一反应就是她想添置田产。可听了沈长浩的分析,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还是低估了她。
可是百亩荒田能做什么呢?
心里疑惑,嘴上便问了出来,“瀚之,田地除了用来耕种,还能做什么?”
沈长浩跟他一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哪里懂得农事?想了片刻,勾起唇角,“或许可以用来采矿制盐。”
“什么?!”凤康脸色大变,“难道她以开荒为掩护,想要私自采矿制盐?那可是触犯律法的重罪,她不要命了吗?”
沈长浩见他紧张成这样,忍不住放声大笑。
凤康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又恼火非常,“你又抽什么风?”
“王爷还真是关心则乱。”沈长浩止住笑声,犹自满面笑纹,“叶姑娘那样聪慧的人,岂会不知道私自开矿乃是重罪?就算她知法犯法,也要有矿才行。
王爷忘了吗?皇上登基之初,曾经派人前往几大州府探矿寻源,清阳府更在重点勘测之列。若是有矿,哪里会轮到叶姑娘来开采?”
凤康也感觉自己刚才的表现有些弱智,恼羞成怒地吼了一句,“还不是你引我往那方面想的?”
沈长浩不接茬,瞟了那封信一眼,“王爷,你觉得秦大人写这封信来是何用意?”
“还能是何用意?”凤康没好气地冷哼一声,“不过就是投石问路的把戏。”
沈长浩轻声地笑了起来,“看来王爷只有碰上与叶姑娘直接相关的事情才会头脑混乱,其它时候依然英明睿智。”
“你给我闭嘴。”凤康恼火地瞪过来。
“王爷打算怎么回复?”沈长浩没有闭嘴,却识趣地转了话题。“依我看,秦大人一定是疑心叶姑娘开荒是得了王爷的授意,想从王爷这里讨个差使呢。”
凤康冷笑起来,“身为一府父母官,不思勤政爱民,对裙带襟袂之事倒是热衷得很。本王这里没有那么多闲差,让他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不必理会。”
沈长浩对他的处置深表赞同,“这种事情确实理会不得,只要回信,就等于承认王爷与此事有关。
秦大人倒不至于给叶姑娘带去麻烦,不过暗地里怕是少不了一番动作。叶姑娘又是个敏锐好强的性子,一旦察觉,定会对王爷心生不快。”
凤康被他说得心头一刺,愤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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