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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牌农女[榜推]-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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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宫里的存储能支撑多久?”沈长浩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凤康离宫之前刚去确认过仓储情况,因此答得很快,“千植署早先送进去的,算上大臣们最近进献的,节省一些,不出意外的话,差不多能吃到腊月。”
    “连过年都坚持不到吗?”沈长浩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宫里的人可以节省,年前属国使团前来朝贺,总不能让他们也跟着节省。关乎华楚国的面子,还真是难办了!”
    “年底之前尽量节省,再细水长流地采购一些,使节团应该能应付过去。只是这样一来,送走使节团之后,皇宫在青黄不接的那一两个月之内怕是要彻底断菜了。”凤康拧着眉头道。
    沈长浩眉毛一扬,正要说话,就听门外有人禀告:“王爷,张侍卫回来了。”
    凤康一愣,“哪个张侍卫?”
    ——

☆、第172章 厚此薄彼

府里姓张的侍卫有好几个,他不记得给某个侍卫特别分派过什么任务,“回来”二字从何说起?
    心中疑惑,下意识地看向沈长浩。
    沈长浩耸了耸肩,表示他也没有。
    两人眉来眼去的工夫,就听门外的人回道:“禀王爷,是张弛张侍卫从清阳府回来了。”
    “什么?!”凤康大为惊讶,“他怎么回来了?”
    沈长浩和洗墨也不同程度地变了脸色,异口同声地问道:
    “张侍卫现在何处?”
    “张侍卫人呢?”
    “回两位大人,张侍卫说有负王爷重托,不敢戴罪进府,现在王府门前跪着呢。”
    接连听到“有负重托”、“戴罪”、“跪着”这样的字眼,凤康心中的不祥之感一路飙升。把刚才讨论的事情、尊卑礼仪什么的统统抛在脑后,起身就向外奔去。
    桌上的茶盏被他的衣袖拂落,椅子也因为他起得太猛翻倒在地。
    沈长浩和洗墨一怔之后,双双跟上去。
    离开成家之后,张弛几乎没有休息过,一直马不停蹄地赶路。人困了,就靠在车上眯一会儿;马乏了,就凭借侍卫腰牌,到附近的驿站换上一匹。
    就这样连续奔走几天几夜,终于回到了京城。七尺大汉,浑身风尘仆仆,眼窝深陷,皮肤皲皱,嘴唇干裂。身形笔挺地跪在那里,说不出的沧桑憔悴。
    看到这样的他,凤康的心“咚”一声落到了谷底,三步并作两步奔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衣襟,“那个女人……她怎么了?”
    长途跋涉,让张弛的头脑有些迟钝,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王爷,叶姑娘没事。”
    “没事?”凤康有点儿傻眼了,“那你说有负重托是什么意思?”
    张弛被他抓住,没办法叩头。只能梗着脖子将先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属下违背王爷的命令,擅离职守,私自回京,有负王爷重托,不敢戴罪进府,跪在这里恭候王爷处罚。”
    凤康勃然大怒,“混账东西,既然你知道不该擅离职守,还回来干什么?”
    回来就回来吧。跪在大门口请的哪门子罪?害得他以为那个女人出了什么事,心脏差点就停跳了,简直岂有此理!
    “回王爷,属下是受了叶姑娘委托,回来给王爷送信的。”张弛一板一眼地答道。
    凤康刚窜起来的火气忽地矮了半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让你给我送信?”
    那个女人不是巴不得跟他老死不相往来吗?怎么突然想起来给他写信了?
    “是,给王爷的信,还有……”
    “信呢?”不等张弛把话说完,凤康就迫不及待地追问。
    张弛低头扫了一眼还被他抓在手里的衣襟,“王爷,在属下怀中。”
    凤康立刻松开手。“快拿出来。”
    “是。”张弛恭声应了,飞快地扯开衣襟,将贴身放着的信拿了出来。
    凤康一把夺了过来,才发现有两封信:一封又轻又薄,信封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另外一封却又重又厚。并且写了收信人的名字,可惜那名字姓沈不姓凤。
    拿着这两封明显厚此薄彼的信,他心里很不平衡,目色沉沉地看向张弛,“这信是不是装地方错了?”
    张弛明白主子是什么意思。因为在接到信的时候,他也一度怀疑叶知秋把两封信装反了。他跟叶知秋确认过,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于是照实回答:“回王爷,叶姑娘说没错,薄的那一封信是给王爷的,厚的那一封信是给沈公子的。”
    “什么,什么,有我的信啊?”沈长浩随后赶到,正好听到这一节。乐颠颠地跑过来,探头瞄了两眼,便将那封沉甸甸的信不客气地抽走了。
    凤康忿忿地瞪了他一眼,将自己手里的信拆开。逐字逐句地看完,不由大失所望。勉勉强强的两页纸,除了开头一句“王爷你好”,结尾一句“保重”,信里的内容跟他完全没有关系。
    再看沈长浩,手里擎着五六页写得密密麻麻的信纸,正眉飞色舞,读得津津有味。
    两相比较之下,愈发显得自己寒碜,心头不由泛出一股浓浓的醋意来。那个该死的女人,到底给沈瀚之写了些什么,把那个花花大少逗得眉开眼笑的?
    这火气无法对远在清阳府的叶知秋发作,也不好对近在眼前的沈长浩发作,只能转向张弛,“本王不是让你暗中保护吗?为何会被她打发回来送信?”
    “王爷,还是进去再问吧。”洗墨抢在张弛开口之前,提醒他道。
    凤康瞥了一眼门前来来往往的人,只得先将话头压下,“你回去收拾一下,立刻到前厅来见本王。”
    “是。”张弛应声起身,指着旁边的马车道,“沈公子,叶姑娘还给您带了东西。”
    “我知道,叶姑娘在信里都跟我说了。”沈长浩晃了晃手中的信,故意将话说得暧~昧不明,“分别这么久,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姑娘。”
    凤康已经转身走出去两丈远了,听了这话脚步微微一滞,竖起耳朵等待下文。
    张弛不负所望,又说道:“这些是给沈公子的,这些是给小世子的……”
    “哎呀,送这么多的东西,实在让我受宠若惊。”沈长浩惊喜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浮夸。
    凤康的脚步又放慢了些,继续竖起耳朵等下文。等了半晌,也没听见自己期盼的那句“这些是给王爷的”,满心失落,怏怏不乐地回前厅去了。
    洗墨感觉他的背影很是寂寥,于心不忍,拉住张弛悄声地问:“叶姑娘没让你给王爷带东西吗?”
    张弛似乎感觉他问的这个问题很奇怪,略带诧异地反问,“给小世子的不就是给王爷的吗?”
    洗墨摇头叹气,那怎么能一样呢?看来这张侍卫也是个不懂感情的人。
    张弛并非不懂感情,只是以为叶知秋近情而怯,羞于直接送给凤康。借小世子打掩护罢了。
    沈长浩春风得意,怀揣某种邪恶的目的,吩咐着门房的人,“来来。把东西全都搬到厅里去,我要当着咱们王爷的面,一样一样地过目。”
    两刻钟之后,东西被悉数搬进前厅。张弛也简单洗漱过,换了衣服,重新跪在凤康面前,讲述着这大半年来发生的事情。
    听到罐头工坊的那段,凤康惊讶地插话,“她还开了作坊?”
    “是。”张弛用眼角捎了一下被沈长浩捧在手里翻来覆去研究的坛子,“属下带回来的罐头和果酒。就是叶姑娘的作坊所出之物。”
    果酒不难理解,罐头却让洗墨摸不着头脑,“什么是罐头?”
    “配料:新鲜黄桃果肉,白砂糖,水等;食用方法:开封即食。冷藏口味更佳;储存方法:常温避光,开封后请尽快食用,食用不完宜冷藏保存;保质期:八个月,请于标注日期之前食用……”
    洗墨被沈长浩没头没脑的话搞糊涂了,“沈公子,你在说什么呢?”
    沈长浩举起坛子,指着上面的商标笑道:“图文并茂。叶姑娘当真有才!”
    说完又故意撩拨凤康,“王爷,要不要我借你一坛欣赏欣赏?”
    “不必。”凤康被那个“借”字踩到脚痛,赌气地别开眼,“你继续说,那个女人还干了什么?”
    “是。”张弛忽略他贬义的语气。接续前言道,“叶姑娘在山谷之中盖了新房,秋元节那天搬的家。还盖了学堂,让村里的孩子们免费读书。属下离开的时候,学堂已经封顶了。”
    凤康暗暗吃惊。在接到清阳知府那封信的时候,他曾经和沈长浩猜测过,那百亩荒田除了种庄稼还能用来干什么。如今才知道,可以用来掘塘养鱼,可以挖渠灌溉,可以种菜,可以开作坊,可以盖房盖学堂……
    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她竟然一刻都没得闲,翻出这么多花样来。
    他现在已经开始相信,她口中的“事业”并不似自己想象的那般狭隘。如果是她的话,也许真的能跟男人一样,做出一番令人瞩目的事情来。
    “王爷,还有一件事,属下不知当说不当说。”张弛有些迟疑地道,“跟叶姑娘的亲事有关……”
    凤康心神一凛,“怎么,她……已经定亲了?”
    “并非如此。”张弛怕再次引起他的误会,加快语速,将秋元节那天发生的事情大略说了一遍,“属下怀疑那位闻夫人别有用心,因此躲在马车下面打探了一下。
    虽然叶姑娘以招赘为由,拒绝了那门亲事,可听闻夫人与丫鬟谈话之中表露出来的意思,并未放弃纳娶叶姑娘的想法。那位闻公子最近一段时间经常出入成家,叶姑娘看似也有深交之意……”
    听了这话,沈长浩和洗墨各自停下手中忙活的事情,看向凤康。然而让他们感觉意外的是,他的态度出奇平淡,没有流露出哪怕一丝焦虑或者嫉妒的神色。
    两人交换了一个诧异的眼神,王爷这是怎么了?之前还因为信太薄、没得着东西拈酸吃醋,怎么听到叶姑娘跟别的男子交往甚密,反倒没了反应?
    凤康不是不焦虑,也不是不嫉妒,而是在想象中焦虑嫉妒了太多次,已经麻木了。因为麻木,便没了听张弛说话的心情,于是挥了挥手,“你退下吧。”
    他没有的心情,沈长浩可是有一大把,将张弛喊过来,对照叶知秋的信,核对着收到的东西。待看到那几个硕大的南瓜,忍不住唏嘘,“这倒是一种适合储存过冬的蔬菜,可惜只有叶姑娘能种。”
    洗墨被他一句话点醒了,“沈公子,叶姑娘连番邦的菜都会种,应该会知道千植署那些菜得的是什么病吧?”
    ——

☆、第173章 王爷果然纯情!

沈长浩拿手指在南瓜上敲了两下,漫不经心地道:“即便叶姑娘知道,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洗墨刚刚燃起的那点希望又熄灭了,“也是,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皇宫吃菜的问题。”
    张弛得了叶知秋的指点,想借送信的机会留在京城。刚才没有得到凤康的准话,正愁没有表现的机会,从这两个人的对话之中听出主子似乎遇到麻烦了,便留了心。
    瞅了个空子打听,“两位大人,千植署出什么事了吗?”
    “是啊。”洗墨嘴快,将千植署过冬蔬菜病变,京城现今菜比肉贵,以及皇上责令凤康寻找解决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又叹着气道,“只有三天的时间,让王爷到哪儿去找足够几个月吃的菜啊?”
    张弛细细询问了宫中蔬菜的存储情况,一向不苟言笑的脸上流露出激动之色,快步来到凤康面前,单膝跪下,“王爷,属下或许有为皇宫供应过冬蔬菜的办法。”
    凤康眉头一展,“什么办法?快讲。”
    沈长浩和洗墨也不觉动容,赶忙放下手里摆弄的东西,凑了过来。
    “不久之前,叶姑娘与一位作坊的师傅共同制作出一种透明的布料,命名为‘油绡’。属下起先以为是作窗纱之用,谁知叶姑娘却用它来搭棚种菜……”
    “搭棚种菜?”洗墨插话问了一句,“是暖房吗?”
    “并非暖房,是用木竹作支架,再覆上油绡搭建而成,叶姑娘称之为‘蔬菜大棚’。”张弛感觉用嘴说不清楚,便问人要了纸笔来,将叶姑娘在后院搭建的棚子画了下来。
    凤康看过之后,颇感怀疑,“这东西能用来种菜?”
    “是的,王爷。据叶姑娘所说,这种棚子避风遮雨,透光保暖,冬天也能照常种植。而且产量比暖房要高得多。”张弛语速飞快地说道,“属下离开之前,棚里的蔬菜长势喜人。
    叶姑娘日夜守在那里,观察蔬菜的长势,记录数据,准备秋收之后正式搭建蔬菜大棚,以便赶在年底之前向城中兜售新鲜蔬菜……”
    不等张弛把话说完,沈长浩便领会了他的意图,“王爷,若真如张侍卫所说。那么用叶姑娘建造的这种棚子来种菜,说不定真的能解决皇宫冬天吃菜的问题。”
    凤康也想到了这一层,只是他考虑得更多一些,“这件事说起来简单,要做起来却未必容易。京城跟清阳府的气候大不一样。在清阳府能成的事情,挪到京城未必能成。
    况且要搭建这种棚子,必须要用到那种叫作‘油绡’的布料。而那布料是那个女人自己琢磨出来的,我们不知道方子,如何做得出来?”
    “如果王爷出面去讨的方子,叶姑娘应该会给的吧?”洗墨弱弱地提议道。
    “洗墨,你太不了解王爷了。”沈长浩轻笑着接起话茬。“王爷向来不喜欢用权势欺压他人,尤其是普通的百姓,叶姑娘更是他喜欢的人,他怎么舍得以朝廷的名义去为难她?
    况且这方子一旦入了朝廷,便没有秘密可言,势必会传扬开来。这无异于抢占了叶姑娘冬日卖菜的先机。断了她的财路,搞不好会招来心上人的怨恨呢。”
    被他说中心事,凤康大为羞恼,“沈瀚之,你给我闭嘴!”
    沈长浩勾起唇角。“我若闭嘴,王爷可就听不到两全其美的建议了。”
    凤康恨恨地捏了一下拳头,“那你就快说!”
    “遵命。”沈长浩装模作样地揖了一揖,才慢悠悠地道,“清阳府距离京城不算太远,加紧赶路的话,也就三五天。冬天从那里运送蔬菜到京城,完全不必担心腐坏。
    王爷,你不如让叶姑娘将菜种出来卖给皇宫。这样一来,既能解决皇宫吃菜的问题,又不会断了她的财路。
    叶姑娘看样子不太喜欢跟权贵打交道,若是派别人去说,她未必肯答应。为表诚意,王爷理应亲去。如此一来,王爷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去见她了。
    这么算算,岂止是两全其美,简直就是一举三得的绝妙主意!”
    凤康眸子倏忽亮了起来,强自按捺着怦怦的心跳,“可是父皇只给了我三天的时间……”
    “王爷,皇上给你三天时间,只是让你找出解决之法。”沈长浩语带怂恿,“你这不是已经有法子了吗?王爷这么英明睿智,应该知道怎么说服皇上放你离京,不用我教吧?”
    “废话,当然不用。”凤康已然坐不住了,“事不宜迟,我这就入宫面见父皇。瀚之,你准备一下,若是父皇允了,即刻出发赶往清阳府。”
    一边吩咐,一边大步向外走去。
    沈长浩望着他匆匆而去的背影,忍俊不禁,“王爷果然纯情!”
    他们三言两语就决定了,洗墨直到现在还没怎么回过神来,“咱们这是……又要去清阳府了?”
    “是啊,又能见到叶姑娘了。”沈长浩眉眼飞扬地笑道,“不知道这次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真是令人期待!”
    张弛却有些傻眼,他原本是想在主子面前表现一下,然后趁机提出留在京城。谁知搞了半天,还是要回清阳府。虽说是陪主子同去,可总有种走了冤枉路的感觉。
    话又说回来,如果他没有回京送信,主子就不会知道蔬菜大棚的事情,也不会动了去清阳府的念头。不管怎样,他终究是在主子跟前露脸了。
    叶知秋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好心送张弛回京的举动,反倒招惹来了一尊大佛。此时此刻,她正忙于应付一拨又一拨前来打探消息的村民,对即将到来的机遇和麻烦一无所知。
    “知秋妹子,我们帮你收完粮食,真能自己留一半儿吗?”一个黑脸汉子高门大嗓地问道。
    叶知秋点了点头,重复着说了好多遍的话,“对,你们可以留下一半粮食,但是秸秆要全部粉碎,帮我撒到田里去,再帮我把田地翻耕一遍。”
    “成家侄女儿,你把菽秆撒田里干啥?”有人好奇地打听。
    “肥田。”叶知秋简短地答。
    那人心疼地咧了咧嘴,“那可都是好柴火,喂牲口也成啊,撒田里不都糟践了?”
    叶知秋跟他们解释不清楚,也不奢求他们能理解,只笑着道:“你们要是想来收庄稼,就到田里去找老牛叔和多寿,让他们给你们分田记数。早到早分,去晚了可就没有了。”
    听了这话,那群人也顾不上再打听了,争先恐后地往田里奔去。
    阿福对她开出的条件有异议,“知秋姐姐,给一半粮食是不是太多了?”
    叶知秋无奈地笑了一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最近几日天气突然转热,庄稼一眨眼就熟透了。家家户户都忙着收割,若是不把酬劳开得高一些,只怕没有人愿意放下自家的田地,来替她干活儿。
    再迟一些,豆荚炸开,那几十亩的大豆恐怕就要颗粒无收了。她现在外债未清,拿不出大笔银子雇人,也只能用粮食当报酬了。
    阿福还想说些什么,见她脸色不太好,不住地揉着太阳穴,便止住话茬催促道:“知秋姐姐,你回房去休息休息。再有人来问,我帮你回复他们就是了。”
    叶知秋摇了摇头,“不用,你刚从城里回来,还是你去休息吧。”
    “我来回都坐着车呢,一点儿也不累。”阿福将她强行推进院子里,“你快回去吧。”
    叶知秋拗不过她,加之身体的确不太舒服,便不再推让,依言回房。
    其实从昨天夜里开始,她就觉出身上不太对劲了。早上一起来,便头重脚轻,两腿酸软,好不容易支撑到这会儿,已是筋疲力竭。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中,她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还有人在床前来回走动。她想看一看是谁,眼皮却如同坠了铅块,怎么也睁不开。只觉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或苦或甜的汤水灌进嘴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笼罩在周身的那种飘忽感终于散去,眼皮也变得轻盈起来。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是一片昏暗:黑漆漆的房顶,轮廓模糊的物件,微微泛着光亮的窗口。
    她恍惚地躺了半晌,一时间分不清是晨昏。隐约间,听到旁边传来一阵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翻身坐起来,凝目细看,才发现土塌上躺着一个人。身形娇小,一眼就能分辨出是阿福。
    她闻到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香,猜到自己这是生病了,却不知道自己病了多长时间,以至于关节僵硬,跟生了锈一样。
    她迫切地想要活动一下,便披上衣服,轻手轻脚地往外走来。
    推开门,一阵清冽湿润的空气便扑面而来。山树重叠,在暗影里沉默静守。一缕晨曦自东方的山脊透射而出,将那一方的天空划分成了白亮和黑暗两重境地。
    她深吸了一口气,踩着被露水打湿的地面,缓缓地迈着步子。从房前走到篱笆墙,正要转身,忽然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
    循声抬头,就见两人两骑穿越重重暗影,出现在柔和的晨曦之中。跑在前面的那个人玄衣如墨,面容冷峻,竟是那样的熟悉……
    ——

☆、第174章 你跑什么?

ps:
    多谢“收香藏镜”和“熊仔姿梦”两位童靴的粉红票票,鞠躬感谢你们的支持!!!
    她怔怔地望着那个渐行渐近的身影,怀疑自己还在梦中。
    如果不是梦,她怎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见到他呢?
    可如果是梦,感觉怎会这样真实?微风拂过脸颊凉丝丝的,秋露携着草木的清香,马蹄踏在路面发出哒哒的声响,还有那张越来越清晰的脸庞。
    所有的一切,都这样生动,真实可感!
    如果不是梦,那是她病糊涂产生幻觉了吗?
    她还在真与幻之间挣扎,那人那马已经来到近前,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停下。他身形笔挺地坐在马背上,一手持着缰绳,一手捏着马鞭,双眉修长,凤目狭雍,两片薄唇习惯性地抿紧。
    那双眸子幽深暗沉,居高临下,就那样定定地凝视着她。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涌动着复杂而纠葛的情绪。
    这是幻觉吗?为什么,她能看到他深陷的眼窝,唇边小草一样冒头的胡茬,还有那一身沾染霜露的风尘?为什么,她能听到他的呼吸和心跳?又是为什么,在这样清寒的早晨,她能感觉到他目光之中蕴含的灼热?
    “是你吗?”她听到自己用略带嘶哑的声音轻轻地问。
    “是我。”他嘴唇翕动,用更加嘶哑的声音低低地答。
    “可你怎么……”
    第二句话还没有问完,眼前蓦地一暗,那人已抛开马鞭和缰绳,自马背上腾身而起。越过篱笆墙,径直落在她的面前。双脚沾地的瞬间,将她顺势抱在怀中。
    “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双臂紧箍着她的腰身,脸颊摩挲着她头顶的发,在她耳边梦呓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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