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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牌农女[榜推]-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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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双臂紧箍着她的腰身,脸颊摩挲着她头顶的发,在她耳边梦呓一样地低语。
    “我也是。”她喃喃地回应。
    明明已经那样诀别过了,也说过永远不会再见的话。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是在她大病初愈,身心脆弱,最容易沉溺于过去的时候?
    如果他没有选在这个时候出现,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贪恋着他的体温和味道。难以割舍这个阔别已久的怀抱,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
    “你这个女人……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知道我有多……多……”
    他断断续续、含混不清地抱怨着,抑或者是倾诉着,说到一半,脑袋一垂,将身体的全部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呼吸沉沉,竟这样睡了过去。
    她被压得一个趔趄,急忙反手抱住他,靠在门边的柱子上稳住身形,忍不住苦笑着嘀咕。“这个人到底多久没睡过觉了?”
    “王爷为了早日见到叶姑娘,已经两天三夜没有合眼了。”一直站在门外把自己当空气的人接起话茬。
    听到这个熟悉声音,叶知秋惊然抬眼,才察觉跟他一道赶来的人是谁,“张大哥?!”
    “叶姑娘。很抱歉,我现在实在没有精神,稍后再跟你说……明……”张弛强撑着说完这两句话,身子晃了几晃,便一头栽倒在地。
    叶知秋吓了一跳,脱口喊道:“哎,张大哥!”
    龚阳被她的叫声惊醒了。趿着鞋奔出门来,见她跟一个陌生男人紧紧地抱在一起,门外还倒着一个人,另有两匹马口吐白沫地趴在地上,登时被这诡异的情景惊呆了,“叶姑娘。这……这是怎么回事?”
    饶是在睡梦之中,凤康的双臂依然箍得紧紧的。叶知秋费了好大力气也没能挣脱,感觉自己的腰都要断了,也顾不上跟他解释,急声地招呼。“先别问了,快来帮忙。”
    龚阳答应一声,飞快地提上鞋子,和她一道将凤康和张弛先后扶进厢房休息。又牵了那两匹马到附近慢慢地遛上一圈,饮了一点水,喂了少许草料,才将它们的小命堪堪留住了。
    院子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成老爹、阿福和虎头三人也都被吵醒了。
    听说先前来借宿的那位有钱的少爷又来了,成老爹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有些吃惊罢了。
    虎头想得有点儿多,紧张兮兮地拉着叶知秋的手,“姐姐,他别是又要带你去京城吧?”
    “放心,姐姐哪儿也不去。”叶知秋摸着他的头安抚道。
    阿福寻了一个借口,将叶知秋拉进屋子里,便迫不及待地问,“知秋姐姐,王爷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刚来就累得睡过去了,我什么都没来得及问呢。”叶知秋往厢房那边看了一眼,刚刚因为忙乱而遗忘的心绪又丝丝缕缕地冒了出来,凌乱,繁杂,无所适从。
    那个人大概是她克星,一见到他,她引以为傲的聪明理智都不见了。她猜不透他来的目的,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面对他。
    阿福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不是有那么一句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吗?我算瞧出来了,你跟那个王爷就是天生的冤家,只要连上了,拿刀都砍不断。”
    叶知秋失神地坐了半晌,理不出头绪,只得将这事暂且按下,“阿福,我得了什么病?”
    “啊,你不说我还忘了。”阿福拍了一下脑门,“闻公子来给你看过,说你疲劳过度,又着了风寒,所以才会高烧不退。”
    叶知秋有些吃惊,“我发高烧了?”
    “可不是吗?”想起这事儿来,阿福有些后怕,“我本来想让你回房休息一下,谁知道你躺下就不起来了。我进去看你的时候,你烧得满脸通红,脑门跟火炉子似的,怎么叫都叫不醒,吓死人了。
    我赶忙让我哥进城去把闻公子叫来了,闻公子说,他要是再晚一个时辰过来,你这脑袋就该烧坏了。
    你生病的这几天,可把成爷爷和虎头急坏了,眼巴巴地守着这儿,说什么也不肯走。昨天晚上我和马婶好说歹说,才他们劝回房去了。”
    叶知秋听她说“几天”,愈发吃惊了。“我睡了多久?”
    阿福想了一下,“差不多三天吧。”
    “三天?!”叶知秋张大了眼睛,急急地问道,“那田里的庄稼怎么样了?”
    “来干活儿的人很多。昨天就收完了。”阿福拍了拍她的胳膊,“放心,我爹和我哥办事牢靠着呢,保准给你收拾得妥妥当当的。”
    “棚里的菜……”
    “放心放心,我和龚阳大哥轮流过去盯着,按你说的通风换气,菜苗都长得水灵着呢。”
    “那……”
    “作坊和池塘那边也都好好的,什么事儿都没有。”
    叶知秋微微松了口气,“那就好。”
    她以为自己只睡了半天加一个晚上,没想到一闭眼一睁眼就是三天。在这个一天恨不能当作几天来用的农忙时节。她居然毫无知觉地睡了三天。
    按照张弛所说,凤康从京城出发的时间跟她倒下的时间相差无几。这样看来,她这一病,倒像是专为等他来到偷懒了一样。
    这会儿天已经开始放亮了,她这几天睡得太多。加之心里有事,在床上躺不住。便早早去厨房做了饭,和阿福、龚阳、成老爹和虎头一起吃过,又到后院、池塘和田里转了一圈。
    为了打发时间,她转得很仔细,在每一处都逗留了半个时辰。回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到厢房看了看。那主仆二人还在呼呼大睡,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
    下午的时光格外漫长,太阳举步维艰,一寸一寸地挪动,几乎熬干了人的耐性,才从中天转移到西天。傍晚珊珊来到。又迟迟不肯离去。
    晚饭过后,最后一抹霞光被黑暗吞噬,厢房那边终于有了动静。
    叶知秋原以为先醒过来的人会是张弛,也希望是他。这样她就可以从他口中提前探听一些消息,再面对凤康的时候。也会从容一些。
    她哪里知道,张弛先是日夜无休地回到京城,当天晚上又陪同凤康原路折回,精力和体力早已透支到极限了。不睡上十几个时辰,是缓不过来的。
    提前打探的希望落空,她只好开门见山地去问本人,“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凤康微眯着眸子,借着明暗闪烁的烛火,细细凝望她的面容,“你瘦了,脸色也不太好。”
    听了他这答非所问的话,叶知秋感觉自己匆促间垒起的防线摇摇欲坠。她强迫自己忽略心底涌动的情潮,声音疏漠地问:“你来找我有事吗?”
    “我很想你,自从离开清阳府,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他继续答非所问,用平淡的表情、没有波澜的语调诉说着相思之意。
    心跳没出息地漏掉了一拍,呼吸紊乱,脸颊也隐隐发烫。就像情窦初开的少女第一次被人告白,那滋味又酸又甜,说不出的悸动。
    叶知秋害怕自己就此沦陷,仓惶地站了起来,“你现在头脑不太清楚,等你彻底清醒了,我再来找你谈。”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扔下一句话,便转身向外走去。
    “叶知秋。”他在身后唤道。
    如果她没记错,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被人叫过无数次的名字,用他低沉的嗓音演绎出来,有些陌生,也有些动人。
    她脚步微微一顿,加快速度往外走。
    “知秋。”他又唤道。
    这次少了一个字,却比刚才多了几分亲昵和诱~惑,也多了几分危险。
    她咬了咬牙,最后几步几乎跑了起来,抢到门边。还不等伸手,就觉背后风动,两条手臂从腰侧环住她,轻轻一带,将她结结实实地圈在胸前。
    “你跑什么?”他咬牙切齿地责备着,“你知道我鼓了多大的勇气,才把那些话说出来吗?你这个笨女人,为什么总是这么不解风情?”
    ——

☆、第175章 教习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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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康以为自己说完这话,她会跟过去一样,义正言辞地说一些“我们不合适”之类的话。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沉默了半晌之后,轻声地笑了。
    “你笑什么?”他莫名其妙,“我说的话很可笑吗?”
    “我不是笑你。”叶知秋自嘲地弯起唇角,“我是在笑我自己。”
    是啊,她跑什么呢?这里是她家,她是这里的主人,就算是逃,要走的人也不应该是她。
    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居然被男人几句不像样的情话撩拨得心神大乱,她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凤康愈发糊涂了,“笑你自己?为什么?”
    “王爷,你这次不是专程来见我的吧?”叶知秋不答反问。
    凤康默了一默,如实地答道:“不是,我领了皇命来这里办事……”
    是与不是有什么分别?
    他以为那次分别之后,永远也不会再见了。直到三天之前他才明白,一直以来,他都在拼命地克制自己。他缺少的,不过是一个来见她的契机或者理由罢了。
    一旦有了这样的契机和理由,他就会不顾一切地向她奔来。两天三夜,无眠无休,只为能早一点儿见到她。
    当马蹄踏破山间第一缕晨曦,将她单薄的身影带进他的视野的时候,明知道她并不是为了迎接他才站在那里的,他还是无法抑制满心的激动和欢喜。
    比起偶然,他宁愿相信这是“天意”或“心有灵犀”。
    听他说“不是”,叶知秋明显松了一口气,“不是就好。”语气微微一顿,又道。“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我不会跑的。”
    凤康不明白她这是什么逻辑,却也不想对着她的后脑勺说话,于是有些迟疑又有些不舍地放了手。
    叶知秋转身。直视着他的眼睛,“现在你意识不清,我的头脑也不怎么正常。所以,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请你千万不要当真。”
    凤康眉心微皱,“你在说什……”
    那个“么”字尚未出口,就见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双手抓住他的衣襟,将他猛地拉向自己。下一瞬,两片柔软的唇瓣便覆在了他的唇上。
    他愕然地张大了眼睛。只觉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悄然炸开。心跳如鼓,大脑一片空白。
    愣怔的工夫,她的舌已撬开了他的唇齿,灵巧地滑入口中。辗转摩挲,吮咬啄点。时而轻柔如羽,时而热烈如火。轻重缓急,每一个动作都令人心神战栗,都能勾起无穷的欲~望。
    就在他血脉贲张,准备奋起反击的时候,她却蓦地松开了他。
    “记住了吗?这才是吻。”她目光湛湛地望着他,嫣红水润的唇边染着一抹似轻蔑又似狡黠的笑意。
    “你什么意思?”他拧着眉头问。
    叶知秋附送他一个灿烂的笑容。“没什么意思,就是看你技术不怎么样,还要学情圣,动不动来个强抱强吻什么的,有些看不过眼,教教你而已。”
    说完也不给他回话的机会。转身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听到门在身后合上,用衣袖狠狠地擦去唇上残留的水渍,脸上的笑容倏忽变冷。
    他以为他是谁?凭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凭什么一次次让她以为永远不会再见。又在她即将心如止水的时候冒出来,搅乱她的生活?
    混蛋!
    被骂成“混蛋”的那个,直到伊人离去多时,才从一系列的惊与懵中醒悟过来,羞恼之余,又笑又怒。
    羞恼的是,那个女人竟敢嘲笑他不会接吻!
    笑的是,她这种报复的方式当真别出心裁!
    怒的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会有如此高超的吻技?
    这个疑问像刺一样扎在胸口,痛痒难耐,让他焦躁不安。几次都想去找她问个清楚,可又怕听她亲口说出那个足以令他发狂的答案。
    如此煎熬了两刻钟,他决定以公事的名义去找她。刚刚站起身来,就听见有人敲门。
    他先是一怔,随即俊脸生寒,大步来到门边,“对我做了那种事,你还敢……”
    阿福被忽然拉开的门和门后那张横眉竖眼的脸吓到了,手一抖,险些将端着的托盘扔出去。
    凤康也没想到来人是阿福,将吼了一半儿的话生生止住,神色由冷怒转为窘迫,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圆这个场。
    “那个……”阿福小心翼翼地开了口,“知秋姐姐让我来给你送饭。”
    凤康垂目往托盘里瞟去,见只有一碗粥和两碟小菜,忍不住挑刺,“怎么又是粥?”
    “知秋姐姐说,你赶了好几天的路,又睡了一天的觉,胃肠虚弱,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阿福陪着笑道。
    凤康脸色缓和下来,“哼,算她还有些良心。”
    阿福瞥了他一眼,接茬把话说完,“知秋姐姐还说,你是千金贵体,如果在我们这儿出了什么问题,我们谁也担待不起。所以请你先将就一下,喝点儿粥养一养肠胃。”
    说完见他的脸果然又黑了,有些后悔,不该把叶知秋教她的话都说出来。
    凤康恨恨地捏着拳头,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猜到他要说什么,故意准备了一套说辞来堵他的心。
    “那个女人还让你带什么话了?都说出来。”
    阿福心中暗暗叫苦,却不敢隐瞒,只能硬着头皮道:“知秋姐姐说,请你吃完饭早点儿歇着。在大家脑筋变清楚之前,还是不要碰面了,否则谁难堪谁知道。
    还说,我们家房间有限,住不开这么多人。如果你和张大哥休息好了,就请移驾回去吧。怎么来就怎么走。不用费心打招呼……”
    凤康怒极而笑,“占了我的便宜,就想赶我走是吗?你回去告诉她,她教我的东西我还没有学会。在技艺纯熟之前。我哪儿也不去,要留在这里虚心讨教。”
    阿福怯怯地应声“是”,举了一下托盘,“那这粥……”
    “不吃饭哪有力气讨教?”凤康冷笑一声,伸手将托盘接过去,“你去跟她说,她的心意我收到了,我一定会把肠胃养好。她大可不必担心我吃不下,只管把该送的都送上门来。”
    阿福感觉他每一句话都有弦外之音,却又琢磨不透其中的意思。回到厨房把他的话跟叶知秋学了一遍。又耐不住心痒,小声地打探,“知秋姐姐,你怎么惹着那个王爷了?你是没瞧见他的脸色儿,阴得都能下雨了。说话也阴阳怪气的。”
    “没什么,就是头脑发热,做了一件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叶知秋苦笑着道。
    她只是心有不甘,不愿被他牵着鼻子走,于是以那种方式反客为主,小小地报复他一下。可她忘了,那个男人是多么骄傲自负。不可一世,绝不会选择知耻而退。
    从阿福带回来的话中就能听出几分,他似乎已经化耻为勇,打算跟她死磕到底了。
    真是个难缠又麻烦的混蛋!
    阿福不知道叶知秋和凤康之间发生过什么,不过她看得出来,这两个都憋着劲儿赌气呢。刚才被凤康吼了一嗓子。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实在不想经历第二次。
    “知秋姐姐,下次送饭你可千万别让我去了,我瞧见那个王爷就打怵。”
    叶知秋不忍心让她夹在中间难做,只好拜托龚阳去收碗筷。
    龚阳一进门。就从凤康的眼神之中感觉到了浓浓的敌意。亲眼目睹了早晨那一幕,若还猜不出这敌意从何而来,那他就白活这么多年了。
    初次见面,也不好澄清什么,简单地打过招呼,便端起托盘,准备离去。
    “等等。”凤康沉声地喊住他。
    “这位仁兄,你还有什么事吗?”龚阳顿住脚步,不亢不卑地望过来。
    凤康从张弛口中听说过龚阳,只是当时没怎么在意罢了。对他来说,龚阳也好,闻苏木也好,都不过是个名字罢了。跟他想象出来的某天会迎娶叶知秋的那个人一样,没有实感,没有具象。
    可如今看到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气有节地站在面前,他才发现,那一度让他的心陷入麻木的焦虑和嫉妒,是多么微不足道。
    此时此刻,他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醋意横生,妒火中烧。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几乎没有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了。
    龚阳大概没料到他会问得如此直接,有些惊讶地打量了他两眼,才认真地道:“我来成家,是因为走投无路,想给自己和妹妹谋求一线生机,准备入赘的。
    叶姑娘虽然拒绝招赘,却好心地收留了我们兄妹。别人都说我是成家的长工,而叶姑娘一直把我当作家人来看待。
    我不想自轻自贱说自己是长工,也不想自抬身价以叶姑娘的兄长自居。所以仁兄的问题,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过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从第一眼看见叶姑娘,我就知道自己配不上她。我对她只有敬重和感激,丝毫没有你所怀疑的男女之情。”
    凤康一方面对他的答案感觉很满意,一方面又对他恬淡无争的态度感觉很恼火。该死的,为什么她身边的人都跟她一个德行,总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自惭形秽?
    龚阳看了一眼他喜怒参半的脸色,“这位仁兄,我能走了吗?”
    凤康挥了挥手,将他打发出去,心情愈发焦躁了。既不是这个人,那会是谁,促使她练就了那种让人又爱又恨的本事?
    这个问题实在太折磨人了,若不找那个女人问个清楚,只怕他整晚都会琢磨这件事,把自己逼疯。
    想着他霍地站了起来,迈开大步向外走去……
    ——

☆、第176章 学得还真快!

龚阳见他随后追了出来,只当他还有事情要问,便在堂屋门前顿住脚步,静默以待。
    “那个女人在哪里?”他声音阴沉地问。
    龚阳看不清他的表情,可从身形步态就能感觉出他来势汹汹,于是在回答他的问题之前,多了几句嘴,“这位仁兄,叶姑娘前几天大病了一场,今天才下床。
    大夫说她疲劳过度,需要安心静养。也许我没有说这话的资格,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不要让她太费神了。”
    凤康怔住,“她病了吗?”
    难怪她的脸色不太好,原来是病了。他只顾抒发自己的心情,居然没有想过问一问她身体是否不舒服。这么想来,他还真是令人生厌的自私鬼。
    “她在哪里?”再问的时候,声音全然没有了兴师问罪的冷怒,只有急切。
    龚阳静静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你跟我来吧。”
    叶知秋正坐在餐厅的露台上挑选菜种,手指轻灵,神情专注。风灯柔黄的光芒从两侧投射过来,在她身体周围交错,形成数个大小不一的光斑,将她的身影衬得娴静安宁,美好得像一副画。
    听到脚步声,她抬头望过来,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停止。黑湛湛的眸子里荡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很快又被疏淡掩盖,“你有事吗?”
    她这跟之前判若两人的神情和语调,让凤康胸口一阵窒痛。分离了这么久,思念了这么久,他和她终究还是要面对最初的问题,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调整了一下因为心痛乱掉的呼吸,才迈步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你身体好些了吗?”
    叶知秋轻轻一点头。“已经好了,多谢关心。”
    “我住在这里会让你困扰吗?”凤康不看她,眼睛望着墙外如黑兽般悄然蛰伏的山影,“如果你觉得不便。我可以先回清阳府。等你身体养好一些,再来跟你商议种菜的事情。”
    叶知秋从他这话里听出了不同寻常的信息,讶然地看着他,“你领的皇命不会……跟我有关吧?”
    “嗯。”凤康感觉自己这个时候提起公事,显得有些卑鄙,更加不愿与她对视,直直地望着前方,“千植署种植的晚茬蔬菜全部染病腐烂,皇宫的仓储不足,很难坚持到年根。
    我奉了父皇的旨意。解决皇宫吃菜的问题。听张侍卫说你琢磨出一种冬天可以种菜的棚子,所以我来找你……帮忙。”
    叶知秋没有留意他说到“帮忙”二字的时候,那个小小的停顿,她的注意力已经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有些振奋地坐直了身子。“千植署的蔬菜得的是什么病?你详细跟我说说。”
    凤康不知道她这是职业病犯了,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才将千植署发生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
    叶知秋又细细问了一些事情,面有沉思地道:“从你描述的症状推断,很像软腐病。”
    凤康听她一口道出了病变名称,心神大动,赶忙问道。“你可有治疗之法?”
    “这个说不好。”叶知秋微微蹙眉,“软腐病发生的原因有很多种,光凭你说的没办法判断具体的病因,也就没办法对症下药。”
    这个时代可没有特效浓药,喷几次就能解决问题。要想遏制软腐病,只能采取绿色疗法。
    想了一想。又道,“这样吧,你让人送一些得病的蔬菜和土壤样本过来,我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解决的办法。”
    听她主动提出要帮忙解决蔬菜病变的问题。凤康大感意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确定你的病已经好了?”
    叶知秋被他这亲昵而自然的举动搞得脸颊微微发烫,装作挑种子,偏头躲过。她明白他什么意思,她的确不喜欢跟权贵打交道,更不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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