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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牌农女[榜推]-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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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十四五岁到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三两成组,均匀地排布在塘基上,每组配备了一个大号竹筛和两个木桶,
    池塘另一边的土坯房前面,以马婶为首的婆子媳妇呈方队排开,每人面前都放着一个砧板,一把菜刀,一盆粗盐,一至数个木桶。
    老弱妇孺围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叽叽喳喳地指点议论。十几辆驮着水缸的马车一字排开,候在竹林旁边。
    叶知秋的腿伤已经完全好了,这会儿正笑吟吟地站在池塘出水口的闸门处。阿福,龚阳,云罗,多寿,葫芦,董家大丫头等人陪在她身边。
    元妈也被接过来了,只是她不喜欢凑热闹,和燕娘留在宅子里准备明天过节的吃食。
    碍于身份,凤康和沈长浩、王太医等人也没有露面。只有洗墨陪着小世子,和虎头、花花、妞妞站在一起。成老爹和杨老汉也来了,混在人群之中,笑呵呵地交谈着。
    眼见时辰差不多了,叶知秋对守在闸门旁边的六个壮实的小伙子一点头,“开始吧。”
    “好嘞。”六人答应着,齐数“一二三”,一阵轰隆哗啦的声响之后,硕大的闸门被拉了起来,青绿带黄的水透过铁丝网的缝隙倾泻而出,沿着沟渠一路高唱,向下游奔流而去。
    在人群的惊呼声中,一个巨大的水涡出现在池塘中央。水面缓缓下降,露出长满了墨绿色青苔和水草的内壁。
    “鱼,鱼,我瞅见老大一条鱼,比我爹脚丫子都大!”
    不知是谁家的孩子大惊小怪地嚷嚷,引得人群爆出一阵善意的哄笑。
    水面持续下降,鱼儿们随着水流游到闸口。前仆后继地撞在铁丝网上,发出沉闷的“嗡嗡”声。一个胆大的小伙子探身下去,抓住了一条被撞晕翻白的鱼,丢到小孩子们聚集的地方。
    “给你玩儿吧。”
    小孩子们尖叫着去抢。那鱼被他们蹂躏一番,鱼鳞斑驳,很快就奄奄一息了。
    旁边有个老汉看得直心疼,训斥那小伙子道:“瞅瞅你干的好事儿,又肥又大的一条鱼,生生让那群猴崽子给糟蹋了。”
    “左右也不差那一条鱼。”小伙子咧嘴一笑,“你说是不是,知秋姐?”
    “谁说不差了?”叶知秋笑着瞪他一眼,对龚阳和多寿他们道,“你们记着。待会儿少分他一条鱼。”
    龚阳但笑不语,多寿几人嘻嘻哈哈地喊着,“不分给他,让他喝泥汤。”
    小伙子知道他们是开玩笑,也不在乎。跟着一块儿起哄。
    水面越来越低,露出了无数道青黑色的鱼背,越来越密集,碰撞游动,挨挨挤挤。等到池水余下薄薄的一层,鱼群惊慌失措,纷纷翻肚。打眼望去,白花花的一片,几乎铺满了池底,煞是壮观。
    人群骚动起来,各个伸长脖子瞪大眼睛,望着一池子活蹦乱跳的肥鱼大吞口水。恨不能立刻抓住一条来啃。
    “走啊,抓鱼喽!”
    等候多时的壮汉相互招呼一声,从塘基上滑进池子,有网的用网,有盆的用盆。有桶的用桶,将抓到的鱼就近送到岸边。守在那里的人接了,将鱼倒进竹筛。
    筛选之后,有的被送上马车,运到城里的酒楼;有的被送上砧板,被婆子媳妇们开膛剖腹,抹上粗盐,码进木桶,做成半成品腌鱼;尚未长成的小鱼们则被送到事先挖好、蓄了水的小塘之中。
    大家各司其职,有条不紊,热闹而忙碌。
    池塘里的鱼迅速减少,十几辆马车先后满载离去,百十多个木桶也都码得高高的。
    得了叶知秋的授意,多寿站在高处大声喊道:“知秋姐说,剩下的鱼都是大家伙儿的了!”
    “分鱼喽,分鱼喽!”
    大人孩子欢呼如雷,震得脚下的地面微微颤动。
    分鱼是叶知秋早些天下的决定,一方面是出于补偿宽慰之心,因为被修路和盖菜棚的活儿绊住,村里的人今年没有空出闲暇去掏洞。
    托她的福,大家手头比往年宽裕了许多,不缺掏洞得来的那点儿荤腥。可有些风俗习惯,一旦养成了,想要改掉很难。
    另一方面是为了平息民愤,修路和盖菜棚用的都是役工,是没有酬劳的。征工虽是以朝廷和官府的名义,可路是通向她这里的,菜棚也建在她的地盘上,难免有人将对朝廷和官府的怨恨转移到她头上来。
    日后她还要依靠村里的壮丁发展她的小农场,想跟他们长长久久,和睦相处下去,不想变成人民公敌。
    因此跟龚阳、阿福几个人商量了一下,便放出消息,收鱼的时候,拿出三分之一来,免费分给大家。每家都有,无论大人孩子,一律按人头分发。
    听说开始分鱼,塘中捞鱼的人愈发起劲了。每捞到一条大鱼,便冲叶知秋吆喝道:“知秋妹子,这条鱼可归我了啊!”
    “行,归你。”叶知秋不厌其烦,眉眼弯弯笑着,一一作答。
    借着树木的掩护,站在山坡上远观的两个人,望着她唏嘘感叹。
    一个语含轻笑,“此时的叶姑娘当真明媚耀眼!”
    “的确耀眼。”另一个语气中骄傲失落各半。
    “叶姑娘乃真绝色也!”
    “的确真绝色。”
    ……
    分鱼工作也在忙碌而紧张地进行着,未免有人浑水摸鱼,反复领取,将所有的鱼都集中在土坯房前,大人孩子分开排成两队,按顺序发领。
    分鱼的都是村里有脸面的人,记性好,人头熟,不用记录,谁领过谁没领过看一眼就知道;也不用过秤,用手掂量一下就知道轻重。
    碰上大鱼每人分得两条,碰上小鱼每人分三条或者四条。多点少点大家也都不计较。
    分到鱼的人陆续散去,最后剩下几百斤,叶知秋留下一部分,剩下的作为福利。分给罐头工坊的人和刚才帮忙做事的人。
    分完鱼,还有一项十分繁重的工作,挖塘泥。
    挖泥的都是方才捞鱼的壮汉,只不过将手里的家伙换成了铁锹、钩子、铁畚箕之类的东西;在岸上接应和运泥的,仍然是那群小伙子。
    下面的人将塘泥挖起来,装进木桶或者畚箕之中,送到岸上;岸上的人或挑或抬,运到附近的菜棚之中。
    十座蔬菜大棚已经完全建好了,每一个占地一亩有余。坐北朝南,北面是两米多高的墙体。墙壁厚达三米,外层砖石,里层夯土,保暖又透气。
    棚架用钢管和竹木交插捆绑,牢固结实。负重力强;鉴于油绡的特性,采取双层覆膜,保暖性比单层更强,也可以加大温度调节的范围;最外面加盖可随时卷放的草帘。
    两侧棚头都接有一间砖石房,另开一处高顶门,便于车马进出。每一座菜棚后面都设有锅炉房,烟雾两用:下面是地暖烟道;上面有十根参差排布的钢管。经过墙体迂回通到内部,用于喷洒水蒸汽,调节湿度和温度。
    其中一座菜棚之中,苗圃纵横,培育了十几种蔬菜幼苗,只等其他菜棚施完塘泥基肥。便进行分棚移栽。
    人多力量大,临近傍晚,九座菜棚便全部施肥完毕,随着施洒已经被悉数翻压入土,稍加平整就可以栽种了。
    池塘关闸注水。捞出来的水草和幼鱼被重新投放进去。经过漫长的冬天之后,又会重新焕发生机。
    叶知秋到各个菜棚巡查了一遍,见没什么问题,便沿着曲折的小路,往家中走来。
    绕过池塘,只见三座砖瓦房并排而立。右面那一座跟成家一般大小的房子,是凤康新建的“别庄”。除了多出一排倒座门房之外,里里外外的结构几乎一模一样。
    左边那座房子稍小一些,只有四间正房,未建厢房,是杨顺一家的新居。
    三家的外观整齐划一,都是半面砖墙,半面篱笆。前院通透相连,后院围墙之间开有角门,便于互相走动。当然,这走动里面不包括杨家和凤家之间的走动。
    事实上,凤家那道角门是不对外开放的,只有叶知秋是例外。
    这会儿正是晚饭的时间,三家的烟囱朝一个方向飘着青烟,空气之中弥漫着浓郁的饭菜香味。山林萧瑟,夕阳昏黄,却是别样安详温馨。
    有邻居的感觉真好!
    走到土路的尽头,一眼就看见坡下立着一个人。面容峻秀,眉目狭长,正唇角含笑地望着她。
    一身银灰色夹袍,系带绾冠,背手而立,衬得身形高大挺拔。阳光从他身后投射过来,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静静地迎接她的脚步。
    她不忍踩踏,有意绕开他的影子,从侧面走到他跟前,明知故问地道:“你怎么出来了?”
    “你太忙了,我这个闲人想早一点见到你,只能出来迎接了。”凤康半开玩笑半埋怨地说着,把她冰凉的手合在掌心里,轻轻地揉搓。
    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叶知秋心中荡起圈圈涟漪。虽然每天都会独处一半个时辰,可不知道怎的,此时此刻,她分外贪恋两个人的时光。
    “我们去散散步吧。”她提议道。
    有情人大概都是心意相通的,凤康也不想这么快回去,跟沈长浩之流混在一起。
    两人并肩挽手,信步徐行。染着点点寒意的晚风扑打着面颊,干枯的野草在脚下发出窸窸窣窣的碎响,林间远处传来或短促或婉转悠长的鸟鸣。
    主要是走,偶尔聊上那么一两句,没有什么主题,信口拈来,说完相视一笑便了了。
    说起学堂的时候,叶知秋顺嘴问起小世子,“鸣儿最近还黏你吗?”
    住在这里期间,凤康被称作康九爷,小世子化名为康鸣,她也跟凤康统一口径,称呼他为鸣儿。不止她,阿福,成老爹,龚阳,杨老汉,燕娘,连虎头和花花、妞妞都鸣儿鸣儿地叫。
    除了她和阿福,杨顺是唯一一个知道他们真实身份的人。从来不敢直呼其名,每每见了都恭恭敬敬地称呼“小公子”。
    “好很多了,只有每天早晚请安的时候,会赖在我身边一时半刻。”提起这个,凤康满怀欣慰。
    送鸣儿去学堂的前几天,还看不出什么。只是拿了在学堂写的大字回来,眼巴巴地看着,等他夸奖。渐渐变得话多,性子也开朗了。
    最近一段时间,一有闲暇就跟虎头、花花带着追风、踏雪在山坳里疯跑,回来就是一身的泥土。脸晒黑了,小身板壮实了,吃饭狼吞虎咽的,偶尔还会吐出一两句脏话来。
    负面影响不少,正面影响还是占了大多数的。至少现在见了他,不会轻易哭哭啼啼,也不会战战兢兢了。
    他也掌握了一些跟小孩子相处的窍门,以前连亲近都不敢亲近,现在可以很自然地抱一下,也能放到肩头骑马,还能父子一起玩玩剪刀石头布和打宝游戏。
    养了几年孩子,直到现在才有了一点做父亲的感觉。
    “这都是你的功劳。”他低头在叶知秋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奖励你的。”
    叶知秋摸着被偷袭的地方,嗔了他一眼,“你这哪是奖励,明明就是拦路抢劫嘛。”
    凤康被她的比喻惹笑了,笑过之后,凝视着她的眸色便有些深了,“我真想当个山大王,把你抢回去当压寨夫人。”
    “你怎么又说这种话?”叶知秋避开他的目光,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们还是顺其自然吧。”
    她又何尝不想跟他天长地久?可是让她放下这里的一切,跟他去过那种深宅大院的日子,她真的做不到。也许是她爱得还不够深,只能谈谈恋爱耍耍流氓,权当饮鸩止渴吧。
    凤康嘴唇微微一动,刚要说话,一阵冷风吹来,将一串零碎模糊的话语带入耳中。
    叶知秋显然也听见了,压低了声音道:“前面好像有人。”
    “走,过去看看。”凤康面色微沉,握紧她的手往斜上跨了一步,将她挡在身后。
    叶知秋将他这自然而然的举动看在眼里,心头又添了几许柔意。任由他牵着,轻手轻脚地向前走去。
    走了二三十步远,话音渐渐清晰起来。
    “我没想到真的是你。”一个有些苍老的男声。
    “我也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还能被你认出来。”一个同样有些苍老、淡淡的、略带阴郁的女声。
    先后听到两个熟悉的声音,叶知秋心头巨震:
    王太医和元妈?!
    这俩人怎么会牵扯到一块儿的?
    ——

☆、第193章 磨人的丫头!

ps:
    感谢“地狱先生”童靴慷慨打赏,鞠躬!!
    这是临近山边一片僻静的小树林,大多是低矮的灌木,间杂着几棵杨树、榆树和槐树。
    元妈就站在一棵榆树下面,面容一如既往地淡漠,只有眼神之中涌动着丝丝缕缕不知名的情绪。
    王太医站在她的对面,一脸唏嘘的表情,“我看你样子变化很大,这些年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头吧?”
    “变化再大,不也被你认出来了吗?”元妈显然不想谈论自己的事情,避重就轻地接了一句,便将话题转开去,“兰主子她还好吗?”
    王太医愣了一下,“怎么,你还不知道吗?”
    不等她回话,又叹着气道,“也是,你在清阳府,怎会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兰妃娘娘好些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是吗?原来兰主子已经过世了。”元妈的神色看起来并不惊讶,也不甚悲伤,只有语气中带出微微的叹息之意。
    不知道是在缅怀,还是一时无话,两个人同时沉默下来。
    而藏在一边偷听的叶知秋,被两人的对话惊起心湖千层浪。
    秋元节那天,闻夫人也曾经问起元妈是不是在宫里待过,当时她没当一回事。想起来,元妈当时的反应的确有些奇怪。以那老太太的性格,如果不是,就会说“不是”,不会用反问句,而且还是连用两次。
    “宫里?我吗?”
    她以为元妈太惊讶了,才会说出这样反常的话。现在知道,不止是惊讶,还有遮掩。
    另一个偷听的人也有点反常,在听到“兰妃娘娘”这个称呼的时候,握住她的手加了几分力道,眸子下意识地眯了起来。脸色笼在树影当中,显得阴晴不定。
    她直觉凤康跟那个兰妃娘娘有什么瓜葛,可处在这样的境地不好出声询问。只能将疑惑暂时压下。
    那边的两人静默了半晌之后,王太医长叹一声,“这真是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啊,认识你的时候。我刚进太医院,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太医。
    一转念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从风华正茂的小宫女,变成了鬓发染霜的老妇;我也从踌躇满志的少年郎,变成了胡子花白、混吃等死的老朽之人。
    当初我不小心打翻呈给兰妃娘娘的药碗,若不是你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我恐怕早已被逐出太医院,也就没有今天了。
    如今我儿孙满堂,上有皇恩浩荡,下有王爷庇护。你这样的良善之人却是孤苦伶仃。孑然一身,老天待人还真是不公啊!”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提来做什么?”元妈语调愈发地淡了,“若不是你认出我,许多事情我都忘了。我现在的日子过得并不差。有云罗陪着,还有一个待我如母的秋丫头时常惦记着,我已经很知足了。”
    王太医释然地点了点头,“有叶姑娘照顾你,我也能放心一些了。不过日后你若是有什么难处,一定要来找我,给我一个报答你的机会。”
    “嗯。”元妈的回应有些敷衍。顿了顿,又叮嘱道,“我的事情,不要跟别人说起,你心里知道就行了。以后再见,就当不认识吧。”
    “好。我不说。”王太医正色答应。
    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几句,便一先一后地离去了。
    等他们的身影从视野里消失,叶知秋和凤康才从藏身的地方转了出来。
    “没想到元妈曾经做过宫女。”这样感叹的时候,凤康的语气之中有着微不可查的伤感。
    “我也没想到。”叶知秋微微苦笑,她一直觉得元妈的言行举止与一般的妇人不太一样。现在才明白原因何在。天下第一大户培养出来的丫鬟,当然普通的丫鬟不一样。
    将大户人家换成皇宫,再去回味元妈的故事,果然更合理,也更觉无奈和悲伤。
    凤康敛了有些落寞的心情,揽住她的肩头,“天快黑了,我们回去吧。”
    虽然他掩饰得很好,叶知秋还是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凤康扬了一下唇角,“荒郊野外,孤男寡女,我怕我把持不住,对你做下什么有违礼法的事,想防患未然而已。”
    听了这欲盖弥彰的话,叶知秋不由蹙眉。她能感觉出来,他有心事。于是转身面向他,看着他的眼睛,“除了你这个人以外,我不想跟皇家扯上任何关系,所以从来没有问过你的事情。
    可我们是情侣,情侣的职责就是相互关怀,相互理解,相互包容,相互慰藉。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你要告诉我,我不一定能帮上你什么忙,至少可以倾听。
    你跟我说说,你现在想什么呢?是不是跟元妈和王太医提到的兰妃娘娘有关?”
    凤康抓着她肩头的手倏忽一紧,眼神挣扎晃动了半晌,终究没有移开视线,“他们说的兰妃娘娘……是我母妃。”
    饶是早就猜到他与那位兰妃娘娘有瓜葛,听了这话,叶知秋还是忍不住吃惊了。宫里那么多嫔妃,谁能料到元妈侍奉的那一个恰恰就是他的母妃呢?
    算算时间,元妈离开皇宫的时候,他应该还没有出生,当然不认识元妈;而元妈应该知道他是旧主的儿子,只是不想提及往事,更觉没有说出来的必要,所以瞒下了吧?
    “她……我是说你母妃,她怎么过世的?”
    “母妃身体不好,素来羸弱多病。那一年,她伴驾出宫狩猎,回宫之后便一病不起,就那样去了。”凤康声音有些艰涩,抿了抿唇,又补充了一句,“据太医说,她染的是疫病。”
    叶知秋惊得张大了眼睛,“疫病?!”
    “嗯。”凤康眉头紧拧,眼神之中流露出了浓浓的痛苦之色,“因为是疫病,她走的时候,我没能陪在她身边。她尸身是火殓的,生前用过的东西也都被拿去焚烧了。
    我能留住的,只有她的一块灵牌,还有很多年前她亲手为我做的一件衣服。她的容貌,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她唤我‘小九’的声音……”
    那是他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温柔,含笑,亲切,像用最好的琴弦拨出来的音符,能一直流淌到心里,余韵悠长。
    从他那句“据太医说”,还有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愤怒,叶知秋体会到了许多隐含的意思。只怕他母妃的死因,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只要这样稍稍设想一下,她的心就牵牵扯扯,疼得厉害。他这个当事人,只怕更疼更难过吧?
    此时此刻言语显得那样苍白无力,她什么都没有说,走上前来抱住他,用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作无声的安慰。
    凤康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收拢手臂,紧紧地回抱着她。她温软的身体,轻柔的拍打,善解人意的沉默,都是疗伤的良药,让堵塞在他胸口的痛楚消减了不少。
    拥抱良久,放开彼此,他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宽大的手掌摩挲着她的被夜风吹凉的脸庞,“回去吧。”
    叶知秋点了点头,和他一道踏着渐浓的夜色,原路返回。走到成家门外,停住脚步,“吃完晚饭,你到我房间来一趟,我有东西要送你。”
    自从新宅建好之后,每天饭后睡前这段时间,凤康都会来找她亲近一番,俨然已经变成了惯例。不过今天刚刚见过面,加之他满腹心事,她担心他会破例,才有了刚才的叮嘱。
    佳人主动邀请,岂有不来的道理?凤康满口答应了,又耐不住好奇,打听道:“你要送我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叶知秋卖了一个关子,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不等他反应,便笑着转身,推开门进了院子。
    凤康望着她娇俏的背影,爱怜又幽怨地叹道:“磨人的丫头!”
    叶知秋走到堂屋门门,回头看时,见他还立在那里,便对他挥挥手,示意赶快回去。
    凤康也挥挥手,让她先进。
    阿福从房里看到这一幕,探头出来,压低了声音“嗤嗤”地笑道:“知秋姐姐,你和康九爷真是郎情妾意,分开一会儿就恋恋不舍的!”
    “鬼丫头。”叶知秋嗔了她一眼,再回头,见凤康已经走了,于是推门进屋,跟坐在厅里说话的成老爹和杨老汉打了声招呼,便往厨房走来。
    元妈正在切菜,神情平淡而专注,看起来跟往常没什么区别,好像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燕娘坐在灶边烧火,看到她赶忙站了起来,“知秋妹子,你回来了?你跟元妈一块儿忙活吧,我回去了,你大哥和花花、妞妞还等着吃饭呢。”
    叶知秋了解燕娘的脾气,也不留她,“行,那你快回去吧,谢谢你了。”
    “嗨,咱俩谁跟谁,说谢多外道。”燕娘笑着拍了拍她的胳膊,去前厅喊上杨老汉,一道回家去了。
    叶知秋洗了手,接过元妈手里的菜刀,把剩下的菜切完。
    “饭已经蒸好了,鱼也炖得差不多了,把那几个菜炒出来,就能吃饭了。”元妈一边说,一边往灶里添了把柴。
    叶知秋看了她一眼,略作迟疑,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元妈,我能跟你商量件事儿吗?”
    ——

☆、第194章 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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