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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牌农女[榜推]-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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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况尚在沉吟,宣宝锦便双眸盈泪地开了口,“这些日子,每每听到百姓受苦,我便心如刀割。我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还要照料襁褓之中的幼子,实在有心无力。
    只能躲在着深宅之中抄诵佛经,祈求上苍保佑。
    叶姑娘如此心系百姓,诚心诚意救民于水火。当真让宝锦感动又惭愧。身为皇宗命妇,我应以叶姑娘为榜样,为旬阳府的百姓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才是。
    王爷,臣妾愿捐出五年的月俸和脂粉银子。从今日起。臣妾会亲自出面,游说商贾富户,请他们慷慨捐赠,为受苦受难的百姓添资制帐,抵御风寒。”
    听了这番话,叶知秋又忍不住多打量了宣宝锦两眼。这个女子看起来温婉可人,怎么说话老给人一种软中带刺、弦外有音的感觉呢?
    又没人强迫她去干体力活,至于把自己塑造得那么弱吗?她这样的身份,一不用喂母奶,二不用换尿布。说什么还要照料幼子?先把自己搞得那么无奈,又要亲自出面募捐,真是舍己为人,深明大义啊。
    最值得推敲的,还是“皇宗命妇”几个字。在场的哪个不知道她是皇上的正牌儿媳妇。用得着特地强调一遍吗?
    她该不会是想暗示,救助百姓是她这个名正言顺的皇家媳妇应该做的事情,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乡野村姑就别多管闲事了吧?
    轻飘飘软绵绵的几句话,就把风头抢了过去,这个女子要么是纯真无邪,不谙世故,要么就是工于心计。深藏不露。
    很显然,在凤况眼中,她属于前者。此时正眼神黑亮,深情款款望着她,“锦儿,能娶你为妻。我真是三生有幸。”
    “王爷何出此言?”宣宝锦用锦帕按了按眼角,浅浅地笑着,声音愈发温柔似水,“为丈夫分忧,不正是妻子的本分吗?”
    叶知秋暗自翻了个白眼。这两口子还能更酸一点儿吗?外面有数以万计的百姓正在挨冻呢,拜托你们先把正事办完,再关起门来倾诉衷肠好不好?
    反正该说她都已经说了,能不能施行,就不是她能管得了的事情了。她不想留在这里当电灯泡,便微笑地道:“王爷和王妃还有大事要忙,我就不打扰了,请允许我先行告退。”
    说着对他们各自道了个万福,就要退下。
    “叶姑娘留步。”凤况赶忙喊住她,“你大老远地赶过来,我怎么能让你就这么走了呢?要是九哥知道我怠慢了你,可是要伤了我们兄弟感情的。
    你先随锦儿去后宅休息休息,晚上我们夫妻设宴,为你接风洗尘。”
    “王爷说得是。”宣宝锦接了话,便起身走过来,拉住叶知秋的手,“我自小便被太后娘娘接到宫中,与我亲近的只有王爷和雪亲王、允哥哥几位皇子,没有可以交心的姐妹。
    这段时间,王爷忙于赈灾,日理万机,少有闲暇相陪。我连一个说体己话的人都寻不到,实在孤单无趣。方才得识叶姑娘,一见如故,大有相逢恨晚之感,便想与你多多亲近。
    叶姑娘不如留下来,与我作个伴吧。”
    叶知秋心想,你不是又要抄经诵佛,又要照料幼子,刚刚还给自己揽了一个募捐的大活儿吗?日子过得这么忙碌充实,怎么会孤单无趣呢?
    面上挂着受宠若惊的笑,“按理来说,王妃挽留,我不该推却,实在是事情紧急,必须尽快解决才行。所以,我恐怕要辜负王妃的厚爱了。”
    “嗨,你不就是想见九哥吗?”凤况不以为然地挥手了一下手,“你只管安心住下,我派人去把九哥叫回来就是了。”
    “多谢王爷美意。”叶知秋婉言拒绝,“雪亲王奉命赈灾,公务繁忙,不敢劳动他来回奔走,我这个民女去拜见才是正理。”
    凤况和宣宝锦又各自劝了一回,见她态度坚决,只好作罢,放她离开。
    “叶姑娘不仅人生得标志,而且聪慧过人,最难得的是品性善良,无怪雪亲王对她一往情深。”宣宝锦面有惋惜地轻叹,“只是她来去匆促,没有机会深谈交心,实在可惜。”
    “我和九哥时常走动,你和她总有机会再见面的。”凤况好言安抚了她一句,便柔情满满地凝视着她,“那位叶姑娘的确不错,可要论起容貌品性,还是你更美更善良。
    在我心里,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你。”
    宣宝锦眼波微漾,两颊泛起酡红。更添几分娇媚,“王爷,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怎么没有?”凤况执起她的手,送到唇边吻了一吻。还要说些什么,突然瞟见那素白的手背上有几点淤青,脸色一变,“这是怎么回事?”
    宣宝锦微微一怔,随即有些惊慌地抽回手来,“没什么的,王爷不必在意。”
    成亲以来,凤况一直对她视若珍宝,怎么可能不在意?当下不顾她的遮掩,拉过她的手细细端详。见那三点淤青相邻很近,微错排列,分明就是三道指印。
    想起她先前跟叶知秋挽手叙话的情景,不由皱了眉头,“是不是那位叶姑娘伤了你?”
    “王爷。叶姑娘与我无冤无仇,怎会伤我?”宣宝锦眼神有些闪躲地道,“王爷也知道,我肌肤一向敏弱,稍一触碰,便会留下淤痕,怪不得别人。”
    听她这么说。凤况也不好再追问。吩咐下人取了活血化瘀的药膏来,亲自给她涂上,又叮嘱道:“往后再见到叶姑娘,不要跟她太亲近了。山野女子粗鲁惯了,不晓得轻重,难免会伤到你。”
    “王爷说的什么话?叶姑娘定然不是有意的……”
    “好了。你不要再帮外人说话了。”凤况止住她的话茬,将她拉起来拥在臂弯里,“走吧,我送你回房休息。”
    叶知秋不知道自己给凤况留下了一个“粗鲁”的印象,出了定亲王府。见天已经蒙蒙地黑了,和张弛、洛晓雁商量了一下,便到外城的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虽然她恨不得立刻见到凤康,可再急也差这一晚上。赶夜路太危险,外面天寒地冻,灾民遍野,很难找到过夜的地方,还是在城里住一宿,天亮再走为好。
    “叶姑娘,我们为什么不去驿馆呢?”洛晓雁对她决定住客栈的举动表示不解。
    叶知秋笑了笑道:“我毕竟不是朝廷的公差,赶路的时候没的选,跟你们一起住驿站就算了。现在有的选,再去住驿馆就不合适了。”
    况且驿馆跟驿站不一样,相当于一个府城级别最高的招待所。她一个平头百姓进进出出,难免引人注意,她不想给凤康惹上什么麻烦。
    洛晓雁感觉她顾虑太多了,驿馆里每年接待的闲杂人等不计其数,谁会较真追查?不过只要她心里舒坦,就随她去好了。
    鉴于之前的两天夜里都没能睡好,叶知秋决定奢侈一回,点了两间上房。她住一间,张弛和洛晓雁住一间。
    吃过晚饭,她跟伙计要了热水,准备舒舒服服地泡个澡。进了浴桶才发现,两条大腿内侧已经磨破了,一沾水便火烧火燎的,疼痛难忍。她只好放弃泡澡的美好愿望,草草擦洗一番了事。
    躺在床上,积攒了两天的疲惫和酸痛便一股脑地冒了出来,连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
    “凤康,你这个混蛋知不知道,我为了见你一面有多辛苦?”她迷迷糊糊地抱怨着,意识渐去渐远,就此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了。洗漱完毕出门,张弛和洛晓雁已经将马匹准备停当了。她以最快速度吃过早饭,便和他们一道往城外赶来。
    出了城门,就见官道两旁的空地上建起不少雪屋。百姓们也一改昨天死气沉沉的模样,正在兵卫的指挥下忙碌着。女人和老人在一旁帮忙,孩子们则在大人中间穿梭奔跑,吵吵嚷嚷的,好不热闹。
    此情此景,让她满怀欣慰,连伤口的疼痛都觉减轻了许多。
    一路不停地奔驰,临近晌午,进入伏平县地界。
    越往前走,积雪越深,勉强走了半个多时辰,马匹便筋疲力竭,再也无法前进一步。三人只好弃了马,洛晓雁拿行李,张弛背起叶知秋,施展轻功,踏雪而行。
    又走了将近一个时辰,穿越低矮的丘陵地带,前方出现了一片开阔的谷地,积雪筑成的高墙之内,军帐林立,井然有序。
    “叶姑娘,主子就在那里。”说这话的时候,洛晓雁的神情里有着不假掩饰的兴奋和欣喜。
    叶知秋心头一热,远眺的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四天三夜,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感觉离他近了,那份思念也空前浓烈起来。
    “张大哥,洛大哥,我们快走吧。”她催促道。
    张弛点了一下头,便拔腿向前奔去,洛晓雁紧随其后。
    看着近在眼前的营地,却走了足足两刻钟的工夫。来到附近,张弛将叶知秋放了下来,陪她站在哨楼射程之外等候,由洛晓雁上前与哨兵交涉。
    洛晓雁去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折回来道:“主子眼下不在营帐之中,到十几里外的一个村庄救助百姓去了,天黑之前才能回来。
    道路难走,依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奔走了,留在这里等主子回来才是上策。”
    张弛没有发表意见,而是看向叶知秋,“叶姑娘,你意下如何?”
    叶知秋略一沉吟,“就留在这儿等吧。”
    他正忙着救人,她去了非但帮不上忙,还会让他分心。万一两下走岔了,又要多费不少腿脚。反正天黑之前他就会回来,已经来到这里了,多等一两个时辰又能怎么样呢?
    她现在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这附近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吗?”
    据她所知,军营是不允许女子随意进出的,总不能顶着风站在这里等吧?
    “我已经让哨兵进去请示了,看看能不能给我们腾一顶帐子出来。”洛晓雁说着眼带愧疚地看了她一眼,“叶姑娘,很抱歉,我不好说出你的真实身份,便谎称你是主子府上的侍妾……”
    “没关系。”叶知秋笑着宽解他,“你们觉得怎么方便就怎么来,不用考虑我的感受。我只要见他一面就行,其他的都不在意。”
    听她这么说,洛晓雁着实松了一口气,“我就知道叶姑娘通情达理,不会计较这等小事。”
    军营那边很快就有了动静,负责守卫营地的副将带领几名近随亲自迎了出来。口称“庶妃”,将叶知秋请进营地大门,又恭恭敬敬地送入凤康的寝账之中。
    等那一行人献完殷勤离去,叶知秋才摘掉口罩,四下打量。
    十几平米的空间,一半铺着大块的木板,一半铺着厚厚的兽皮地毯。地毯的一侧支起一个仅容一人躺卧的矮塌。另一侧摆放着矮几和圆形坐垫,两旁各立着一个灯柱。
    屏风上搭着几件衣服,枕边放着一副针织的手套。
    她拿起来细细端详,认出是她去年托沈长浩带给他的那一副。上面没有丝毫磨损,想是从来没有戴过。她将手套合在手中,低声地骂了一句,“傻子。”
    心绪如潮之际,就听帐外传来张弛低沉的声音,“叶姑娘,主子回来了。”
    ——

☆、第218章 你这个傻瓜!

ps:
    鞠躬感谢“地狱先生”童靴慷慨打赏!!!
    叶知秋闻言一愣,不是说天黑才能回来吗?莫非他接到消息了?
    这个小小的疑惑很快就被惊喜掩盖了,她赶忙放下手套,扯了扯衣摆,又拢了一下头发。面向门口站好,心情紧张地等待着。
    短短的时间内,她脑海中闪过好几种见他进门后的情景。无论是哪种,最后一幕都是他大步奔过来抱住她的画面。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以那样一种方式出现在她面前。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担架上,脸上毫无血色,双唇紧紧地抿着,眉心皱成一个“川”字,神情和举止像雕塑一样定了格。
    浑身上下沾满雪粉,头发和眉毛结着细小的冰瘤。上身只穿了一层夹衣,套着她给织的毛坎肩。盘着双腿,微微地弓着身子,与收拢的手臂形成一个小小的空间,将一个体型瘦弱的孩子护在其中。
    那孩子身上裹着他的外袍,只露出小半张脸,看不出性别和年龄。
    也许能看出来,可她根本没有细看。
    眼前有许多人在奔走忙碌,她却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也听不见他们声音,就像在看一场他主演的无声电影。因为看得太过投入,她眼里心里都是那个孤独的主角,将所有的配角和背景都忽略了。
    她呆呆地站着,呆呆地看着他被抬进一个很大的浴盆里面,从头到脚,一遍一遍地浇水。然后有人小心地分开了他的手臂,将那个孩子带走了。
    有人剪开了他的衣服,将他平摊在担架上,用雪粉擦搓他的身体。等到皮肤泛红,又将他放回浴盆里浇水。如此交替反复地做了几次,他终于被放到了榻上。
    有人在给他施针,有人在给他喂水。人在用力地摇晃着她,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喊,“叶姑娘,叶姑娘……”
    她缓缓地收回目光。移动到面前,就看到了洗墨那张略微放大、焦急满面的脸,“发生什么事了?”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平静得出奇,没什么感情,有些陌生。
    洗墨见她眼睛从呆滞转为清明,抚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哎哟,叶姑娘,你可算回魂了。这刚把主子从鬼门关抢回来。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可让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怎么活啊?”
    叶知秋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意识里的最后一片混沌散去,“发生什么事了?”
    她又问了一遍,这次声音依然嘶哑。却有了急切之意。
    “我们去村庄里搜救百姓的时候,在一个塌了的房子里挖出好几具尸体来。本来都要走了,主子说好像听到哭声了,吩咐他们继续挖。
    挖了半天,发现下面有一个挺深的地窖。放了两个人下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人。主子不信,就亲自下去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找着的。反正他出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还不等站稳脚呢,两边的雪就滑下来,把他和那孩子埋在地窖里了。足足挖了两个时辰,才把人找着了。抬出来一看,人都冻僵了……”
    洗墨说着又红了眼圈。
    刚才没能发散出来的负面情绪,此时一股脑地涌了出来。叶知秋只觉胸口窒痛。两腿酸软无力,颤着声音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她问的是跪坐在塌旁收拾银针的大夫。
    这大夫四十岁上下的年纪,体型微胖,国字脸,皮肤黝黑。下巴上留着一把浓密的胡子。眉目和善,不乏英锐,想必是这里的军医。
    听到她问,便停下手里的动作答道:“姑娘放心,雪亲王已经脱离危险了。他有武功底子,又及时地护住了心脉。看起来凶险,实则并未伤及根本。
    注意驱寒保暖,配以药石调养几日,也就没什么大碍了。不过可能会生冻疮,尤其是手脚和脸部,需每日用药汤浸泡,持续半月才好。”
    叶知秋高悬着的心登时放下大半,能保住性命比什么都强,冻疮什么的慢慢治就是了。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她又问。
    “等拔除寒气,体征稳定,血气调和了,自然会醒来。”
    “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孩子被雪亲王保护得很好,只是多日未曾进食,身体虚弱,加之受惊过度,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
    听了这话,叶知秋的心才算彻底踏实下来。那孩子可是他舍命去救的,要是没能活下来,他一定会难过的吧?
    军医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洗墨不放心别人经手自家主子的饮食,亲自监督去了。其他人也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叶知秋坐在塌边,静静地看着凤康。
    被狠狠地折腾了一番,他的脸很红,只有两片眼皮还是白色的,看起来有些滑稽。眉头已经舒展开来,嘴唇依然紧抿着,使得下巴的线条比平常看起来更加硬朗坚毅。
    她用手指轻轻地抚着他有些凌乱的眉毛,“同样是钦差,你弟弟又是豪宅又是美女,日子过得要多滋润就有多滋润。你倒好,跑这荒郊野岭来做苦力。
    你手底下有那么一大帮子人,用得着你事必躬亲,亲自去救人吗?你要是把命搭进去了怎么办?我大老远跑过来,是为了看你对我笑,听你跟我说话,让你抱我亲我的,不是来给你收尸的。
    明白吗?你这个傻瓜!”
    喃喃自语之中,眼泪便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凤康醒来的时候是深夜,外面寒风怒号,吹得篷帷晃动不休。灯柱里的灯油已经快燃尽了,火焰呈现的橘黄色,将视野照得一片明亮。
    转动目光,发现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可又感觉哪里不太一样了。
    好像桌案上文书整齐了,搭在屏风上的衣服规矩了,就连守在旁边的洗墨,睡相也……变得顺眼多了。
    不仅仅是睡相,这身形,这眉眼,这脸孔,这与他十指相扣的柔软的手,岂止是顺眼?根本就是他苦苦思念着的人。
    此地和此人,明明不可能同时出现,为什么他的心跳会变得这么快?咚咚如擂鼓,喜悦的心情犹如涨潮一样,攀升蔓延,涨得胸腔满满登登的。
    “知秋。”他低低地喊着她的名字,唯恐这是一个不堪高声,随时都会破灭的美梦……
    ——

☆、第219章 难道要叠罗汉?

叶知秋原本打算等他醒来好好抱怨一番的,当看到那双满是欣喜和忐忑的眼睛,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拉起他手,贴上自己的脸颊,让他细细感觉。
    掌心传来温软柔腻的触感,凤康犹自不敢确信,“我不是在做梦吧?”
    叶知秋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是做梦,我想你了,就跑来找你了。”
    听了这话,他再无迟疑。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借着一拉的力道坐起来,将她结结实实地抱了个满怀。
    侧脸猛地撞上他的胸口,发出了“咚”地一声闷响,阵阵酥麻。叶知秋心头一惊,下意识地挣了一下,“哎,轻点儿,你浑身都是冻伤……”
    凤康手臂拢紧,低头吻落,将她的唇舌和话音一并侵吞。
    他一直以为思念是毒,只会给人带来痛苦和绝望。在旬阳府的这些日子他才知道,思念是酒,越酿越香醇,越喝越上头。明明难解情愁,却迷恋着那浓烈的口感和醉后的酣畅,不愿戒掉。
    此时的他,就像一个断酒多日的酒鬼,看到了自己最爱的佳酿,不顾一切,忘记所有,只想一醉方休。
    叶知秋从他渐渐粗重的呼吸和不安分的举动之中察觉到危险的信号,及时地封住了酒坛,“大夫说等你醒了要先喝一碗姜糖水,再吃饭用药,我去叫他们给你端来。”
    她红着脸理了理凌乱的衣衫,就要起身。
    凤康将她拉回来抱住,“不急。”
    叶知秋躲避着他的亲吻,“别闹了,你现在可是重伤员,要安心静养。”
    “你在这里我哪能安心?”凤康嘀咕了一句,不情愿地松了手,
    叶知秋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我妨碍你养伤了?那好。我明天一早就走。”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凤康有些郁闷地躺回去,望着她的眼神炽热犹存。刚抿了一小口就不让喝了,这也太残忍了。
    叶知秋瞪了他一眼,忍着笑站了起来。拜托守在门外的侍卫取来姜汤给他喝下去。陪他吃饭的时候,顺口把去旬阳府城的事情说了。
    他听完手里的筷子忽地顿住,眸子也飞快地眯了起来,“你见过十一?”
    叶知秋把去见凤况的缘由跟他解释了一遍,“我本来想把雪屋和救灾帐篷的事告诉你的,可是你离得比较远,多耽搁一天就会死更多的人,所以我才去了旬阳府城。”
    见他情绪不对,又问道,“我是不是不应该去见他?”
    “不是。”凤康放下筷子。拉过她一只手合在掌心里,正色地道,“你做得很对,我替受灾的百姓谢谢你。”
    叶知秋微微一笑,“不客气。那是我应该做的。”
    凤康在她额上吻了一下,神色间有些歉疚,“你替百姓解决了这么大一个难题,我理应上报朝廷,为你请赏才是……”
    “你别说了。”叶知秋止住他的话茬,“你以为我是贪图赏赐吗?我不过是亲眼看见了,不做点儿什么良心不安。求个问心无愧罢了。”
    凤康深深地凝视了她一眼,“我知道。”
    正因为知道,他才如此自豪和内疚。自豪的是,这样一个胸怀坦荡的女子属于他;内疚的是,这样一个聪慧美丽的女子,他却不能将她公之于众。立刻娶她为妻。
    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他必须把她隐藏起来,以免她受到伤害。
    想到伤害,最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那个人了,“你去找十一的时候。可见到华锦郡主了?”见她神色茫然,又补了一句,“就是定王妃。”
    “定王妃啊?”叶知秋笑了一下,“见到了,她长得很漂亮。”
    凤康握着她的手微微一紧,“她跟你说过什么吗?”
    “说什么?”叶知秋眨了眨眼,“你跟她之间该不会有什么怕我知道的秘密吧?”
    “我跟她会有什么秘密?”凤康脱口反驳。
    叶知秋半是戏谑半是探究地看着他,“那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哪里紧张了?”凤康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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