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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蚕再变-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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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软绵绵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非独肉体,连精神逐渐也变得软绵绵的,他的眼盖终于乏力的垂下来,再也看不见贝贝,而一切也随即在他的脑海消失。

他的思想已变得一片空白,脑海是茫茫一片。

因为大部份的真气内力被抽去,机能迟钝,他的肌肤已失去光泽,就像枯叶一样,可是现在逐渐又有了光泽,彷佛有油脂从肌肤内渗出来。

这种变化却并不明显。

天蚕由吐丝织茧到破茧而出需要一段颇长的时间,类似这种变化的天蚕功发出在人体内,时间也不短,以前云飞扬也已有过一次经验。

这一次时间也许会因为滋长的真气内力有旧迹可循而缩短,但相信也不会短到那里去。

这当然也不是云飞扬能够控制。

冬眠的状态下他的思想一片空白,当然也不会蓄意去阻止孟都。

天蚕再变?能否对抗孟都移花接木修练成功的魔功心法,没有人知道,江湖上的朋友也根本不知道有这件事。

浩劫的降临也只令他们知道云飞扬已经遇难,以前他们误会了云飞扬,一切原来都是孟都的所为。

他们也阻止不了孟都。

第一个遭殃的是华山派的剑先生。

孟都并不是偷入华山派,今非昔比,他既然有足够的自信,又怎会再偷偷摸摸?他也不是一个人,还带着一群孔武有力的苗族战土,在那些苗族城士的心目中他也不是一个“人”,乃是一个“神”。

魔教魔功,神乎其技,魔与神的分别因人而异。

孟都的身手在一般人心目中简直就是魔术,也简直就是神化,那些苗族战士几曾见过,又怎会不信服这个人会令他们扬威中原。何况这个人又是他们的王子,是他们当中的勇士,本来就已径深得他们爱戴、信任。

他们准备了一个肩舆,装饰得极尽华丽,也就用这个肩舆将孟都抬举起来。

他们的衣衫也番过一番修饰,鲜明耀目,这都是孟都的意思。

一群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来到华山上清宫前,守山的华山派弟子早已报进去,其它向弟子也迅速聚集,在上清宫前分成两列。

华山派到底也是名门大派,虽然知道来者不善,并没有失态,问清楚来意,守山弟子除了送消息上山的,都侍候一旁,将来人引领到上清宫前面。

剑先生已等在那里,看见来人这种声势,心头亦不由一凛。

他没有到过苗疆,也从未听说过有孟都这样的一个苗族高手,却绝不怀疑对方王子的身份。

若非真正的王子,只怕很难有这种声势,而苗族中人无论什么身份,在中原也没有分别。用不着这样来冒充。

华山派以剑先生记忆所及,也没有与苗族的任何人结怨,这个苗族王子挑战华山派,到底有什么目的?

剑先生想不透,也不急着追问,对方这样子到来,必定会给他一个清楚明白。

肩舆在吆喝声中停下,那些苗族战士一个个神采飞扬,从他们明亮的眼瞳绝不难看到他们强烈的信心。

华山派弟子不免窃窃私语,一直到孟都开口。

“剑先生──”孟都目光停留在剑先生面上,语声不怎么响亮,却是一直贯进每一个人的耳膜。

“朋友好深厚的内力。”剑先生以为孟都在炫耀内力修为,却也不能不承认孟都的内刀修为绝不是一般可比。

“不是朋友!”孟都竟然这样一句。

“那就是敌人了?”剑先生打了一个“哈哈”。

“也未必是敌人。”孟都认真的。“只要你向我臣服,我们便是主仆的关系。”

“除此之外?”剑先生笑问。

“没有了。”孟都毫不考虑的。

“顺我者生,逆我者亡啊?”剑先生又打了一个“哈哈”。

孟都立时眉飞色舞,点着头连声:“不错,顺我者生,逆我者亡──”我虽然心仪中原文化,所懂的到底不大多,而由于性格兴此行目的,对于这种充满了威力,具有强烈征服欲的说话反应当然特别敏锐。也特别容易吸收。

剑先生听着笑了笑。“可惜这里并不是苗疆,否则你根本不用说这种话。”

孟都大笑道:“也是说,这里既然不是苗疆,我非要说这种话不可。”

剑先生双眉一扬,恍然道:“你这次到来,并非以武会友,无意切磋武功,完全是为了要征服我们华山派。”

孟都道:“这要看你们服不服了。”

“若是不服?”

“最后我只好将你们杀掉。”孟都一点也不像说笑的样子。

剑先生又打了一个“哈哈”,“现在我的有些怀疑你并非苗人了。”

“这是什么意思?”孟都甚感奇怪。

“只有疯子狂人才会那样说话,你们这种装束在中原也常见于疯子狂人的身上。”

剑先生这番话出口,华山派弟子不由都“轰”然失笑。

那些苗族战士并非全都听得懂汉语,那听得懂的立时有反应,听不懂的听那哄笑声,再看同伴的反应也不难猜测得到什么回事,立时都怒形于色。

孟都反而很冷静,缓缓道:“你这样说话对华山派并无好处。”

剑先生当然明白孟都说话的意思,心头突然一阵说不出的不舒服,他一向处事审慎,极有分寸,头脑又灵活,所以当日问罪武当才会被各大门派推举为代表,现在他却是说出那种话来。

他立时也知道是什么原因,那完全是一般人的心态,认为苗人是落后,不可能有什么大作为。

若是一些把握也没有,他们又怎会这样闯上华山来?想到这一点,剑先生便不能不担心。

说出去的话正如泼出去的水,所以他只有硬着头皮接一句:“也不见得有什么坏处。”

“顺我者生,逆我者亡!”孟都只是重复这两句才学到的话。

“年青人──”剑先生皱眉,“太狂了!”

孟都还有更狂的。“你们是一齐上来,还是一个个?”

剑先生身旁的两个年青人立即拔剑出鞘,齐声道:“我们来领教!”

他们年纪相若,面貌相似,事实非独是兄弟,而且孪生,也是华山派弟子当中能够练成“彩蝶双飞”的人。

“彩蝶双飞”乃是华山派剑术中最难练的一种:必须两个人同时施展,而且必须一个左手使剑,一个右手使剑,功力也要相当,才能够配合得恰到好处,发挥剑术中招式变化的巧妙。

要找两个功力相当的人不困难,但使剑必须左右手不同却是大大不容易,这向氏兄弟则可以说是天生地设的一对,一个自小习惯用左手,另一个则用右手。也因而同门师兄弟平日都称之为向左向右,本来的名字反而日久被逐渐淡忘。

“彩蝶双飞”也可以一个人左右同时施展,但除非那个人能够分心二用,否则亦难免有兼顾不到的地方,当然也没有两个人施展变化那么多。

剑先生找到这向氏兄弟,当真是如获至宝,在他的悉心教导下,向氏兄弟终于练成功,将“彩蝶双飞”的剑术变化发挥至极尽。

人前人后剑先生亦称赞这向氏兄弟联手,华山派无人能敌,连他也不例外。

这是否事实没有人知道,但从看见向氏兄弟的上前,剑先生那种放心的神态,可见得他对向氏兄弟的信心。

他拈须微笑,颔首道:“远来是客,你们剑上客气一些,别要让客人太难受。”

这番话简直就是判定了孟都必败在向氏兄弟剑下,要向氏兄弟剑下留情。

“师父放心!”向氏兄弟齐应一声。

孪生子据说一般都是心灵相通,这向氏兄弟显然也是,也所以说话完全一样,他们随即向孟都拱手。“华山派弟子向左向右恭领高招。”

孟都目光一转,问:“只是你们两个人?”

向左向右齐应:“对方一个,我们是兄弟二人,对方一百个,我们也是。”

孟都笑笑道:“无论你们多少个,我都是一个!”

向左向右相顾一眼,一声冷笑。“拔剑──”一个左手一个右手握在剑柄上。

孟都道:“没有剑!”伸出双手。

向左向右剑齐出鞘,孟都同时在肩舆上拔起来,一拔数丈,凌空翻飞,身形接连七八个变化,姿势美妙,速度更甚于飞鸟。

华山派弟子看在眼内,无不心头一凛,剑先生虽然面上毫无变化,心头亦不例外。

那些苗族战士却齐声欢呼助威,孟都的身手在他们的眼中显然又大大跃升一级。

孟都这一次也是存心炫耀,之前在那些苗人面前他只是随意施为,已足令吓那些苗人一跳,现在面对中原武林的高手,当然加倍卖力。

他正好落在向左向右面前。

向左向右双剑一齐指着孟都,蓄势待发,孟都若无其事的半身一转道:“你们若是能够依样画葫芦跳跃,我便服输了。”

向左冷笑道:“我们又不是要猴戏,跳来跃去干什么?”

向右接道:“阁下有兴趣,可以再表演一番。华山派的弟子相信绝不会吝惜那几个铜钱,表演得精彩,阁下绝不难满载而归。”

孟都摇头道:“中原武林中人总是喜欢在说话上花心思,年老的固然是,年轻的也是。”

向左扬眉道:“我们兄弟正要见识你的真本领。”剑随即剌出。

向右配合得恰到好处,剑同时施展,与向左一左一右攻向孟都,他们的身形变化都非常迅速,也非常复杂,双剑剎那寒芒千百点飞闪,将孟都里在当中,虚招固然有,虚中却带实。

若是差一点的,只看这千百点飞闪寒芒,便已是眼花撩乱,更休说分清虚实。

孟都却是一眼便看出来,双手一抹,那些寒芒便消失,双剑的速度慢下来,由只见寒芒到看见剑影,再出看见剑影到明显的看见剑身。

剑身上赫然沾着一丝丝一缕缕蚕丝蜘蛛丝也似的丝状物,也就因为这种丝状物的牵引,剑势不由自主的缓下来。

向左向右兄弟面露诧异之色,方待挥剑将那些丝状物削断,孟都双手已左右捏在剑尖上。

这简直是没有可能的事,孟都却做到了,向左向右一惊再惊,全身的功力都聚集在剑上,便待翻剑向孟都削去,那知道内力竟有如奔流注进大海中,迅速被吞没,剑竟就只是一条信道,内力非独完全不能够聚在剑上,而且彷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继续从他们的体内抽出来。

他们的面色迅速由红转白,由白转青,豆大的汗珠涌现,奔流而下,呼吸亦变得急速起来。

向右却苦笑,兴向友说话同时,他亦有这个念头,,只是手掌兴剑柄彷佛有什么黏连着,根本不能够开脱。

向左当然也有这种感受,没有再呼叫。

剑先生目光锐利,看在眼内,看到剑上那种丝状物,面色便大变,他终于叫出来:“住手──”向左向右应声苦笑,他们根本已没有选择的余地,也就在那剎那,他们突然又感觉剑又有了活力,疾向前剌出!

孟都并不是在他们面前,向左向右相对而立,他们的剑是互刺向对方。

那剎那,他们亦看见孟都松开双手,飘然后退,看见孟都眼瞳中的嘲弄。

他们当然明白是什么回事,也明白有什么后果,却有心无力,不能够抑制。

剑先生亦来不及阻止,唯一的反应亦只是两条眉毛突然扬起来。

事实也只是剎那,向左向右的剑便已交错刺穿了对方的心脏。

剑齐柄而没,他们的身子交缠着倒下,眼瞳中透着一种既歉疚又无可奈何的神色。

华山派的弟子不由一声惊呼,兵器随即出鞘,剑先生双手一伸,舌绽春雷,喝住了他们,目光闪电般闪向孟都,闷哼一声道:“阁下原来是武当派的弟子。”

孟都负手冷笑。“武当派配有我这种弟子?”

剑先生接问:“阁下与云飞扬又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手下败将,现在已经被我将天蚕功破去,变成了一个废人。”

剑先生耸然动容,冷笑道:“你却是将他的天蚕功偷学了去。”

“没有这种事。”孟都仰首向天。“我这次入中原主要就是要你们清楚,天蚕功并非武当派所有,只是将我们魔教的心法偷学了去,改头换面。”

“哦?”剑先生一怔,这在他来说还是一个秘密。

“魔教弟子现在非独要追回被偷出去的内功心法,还要中原武林知道魔教武功,天下无双。”

剑先生恍然。“你原来是魔教弟子,魔教屡次欲称霸中原武林不遂,这一次又要使用甚么诡计?”

孟都反问:“方才众目睽睽之下,我杀你们华山派的两个高手,又可有用什么诡计?”

剑先生双眉又疾扬。“看来我们是误会云飞扬了,之前杀人的,其实是──”“不错是我,但你们若是以为我目的在嫁祸云飞扬,可就错了。”

“那何以不光明正大的来,正如现在──”孟都道:“你总会明白的。”一顿接又问:“我的武功你看到的了。”

剑先生冷笑。“邪魔外道,算不得本领。”

孟都道:“到今时今日,中原武林仍然是抱着这种态度,难怪一直都非独不进步,反而倒退。”

剑先生道:“然则你以为应该向邪魔外道学习,就像武当派的……”

“不管怎样:武当派的天蚕功事实是将魔教内功心法加以改良,无伤天理,偷学虽然不当,这种钻研的精神却无可厚非。”孟都这番话倒也是由衷之言。

“武当派得了这许多好处,却是秘而不宣……”

“这却也是中原武林的陋习,不肯交换切磋,取长补短。”孟都大摇其头。

剑先生不觉接道:“可不是,正如那天蚕功,若是公诸天下,多几个好象云飞扬那样的高手,又何惧邪魔外道入侵──”“不一定天蚕功,华山派的剑术……”

剑先生脱口截道:“乃华出派历代掌门的心血结晶,岂能够外传。”

话说出口,剑先生便看到孟都眼瞳中的嘲弄,也立时明白,接道:“那不像天蚕功,不劳而获,无须顾虑先人的一番苦心。”

孟都笑了笑。“家师说得不错,中原武林百年如一日,果然是无药可救。”

剑先生面色一沉。“令师是那一位?”

“萨高──”孟都收起笑脸,从这小小的神情变化,已可以看出对萨高的尊敬。

剑先生皱眉。“没听过这个人,魔教的弟子?”

孟都很认真的道:“中原武林很快便会知道有这个高手,知道我是他的弟子。”

剑先生反问:“你以为你能够在中原武林立足?”

孟都悠然道:“中原武林既然多的是你这种人,要在中原武林立足我看并没有什么困难。”

“好大的口气,年青人──”“做事的方式当然直接得多,华山派一倒,中原武林不知道有我这个人的相信已无几。”

“是那一个指使你选择华山派为第一个攻击的对象?”剑先生疑心又起。

“我是抽签决定,华山派被我第一个抽中,那是气数已尽!”

“放肆!”剑先生一拂颔下长须,老气横秋。

“更放肆的都已做了。”孟都目光落在向左向右兄弟尸体上。“这是华山派最后的机会……”

剑先生长剑“呛啷”出鞘,截断了孟都的话,其它华山派的弟子亦迫向前来。

“没有我命令,谁也不许出手!”剑先生抱剑半身一转,喝住了华山派的弟子。

孟都道:“他们若是都向我臣服,我是绝不首为难他们的。”

华山派弟子哄然一阵骚动,他们大都是年青人,向左向右兄弟的倒下并未能够令他们生出多大的恐惧。

剑先生剑一伸,又制止了他们,从??们的眼神不难看出,他们对剑先生充满信心。

事实剑先生纵横江湖,一直都兀立不倒。在华山派中,也是辈份最高。

他的武功到底好到什么地步,虽然没有人能够下判断,在华山派弟子眼中,即是不是天下第一,也已非常接近的了。

这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但多少也有这种信心,否则平日也不会表现得那么神武。

他当然也明白本身在华出派的重要,也所以在没有绝大信心支持下,不得不绝足江湖。

只有江湖人才明白江湖的险恶。

他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人能够将自己击倒,却绝不怀疑江湖上有这种高手的存在,也考虑至陷阱诡计的种种可能,一个不小心便会前功尽废。

他倒下不要紧,华山派却是会因此崩溃,到底他是否这样重要他虽然不敢太肯定,却是很清楚华山派弟子当中还没有出现第二个他这样的弟子。否则他早已将这个重担卸下。

之前的云飞扬杀人事件即使兴华出派没有关系,各大门派前赴武当大兴问罪之师,相信也少不了他一份,请他去主持公道。

而他的被推举为首脑,亦顺理成章,这亦是他最感欣慰的地方,虽然有唐宁那种不识天高地厚的年青人从中作梗,处理得总算恰到好处,无负众望。

云飞扬是否被嫁祸他并不在乎,只求事情能够尽快解决,兵不血刃,用不着他这个老前辈亲自动手。

事兴愿违他绝不意外,以他的经验,能够如愿以偿的事实在太少,只是他实在想不到之前杀人的非独不是云飞扬,真正的凶手现在第一个就找到他,找到华山派来。

之前孟都纵然不是有意嫁祸云飞扬,也必然有什么顾虑,才不敢明目张胆,像现在这样现在他当然胸有成竹,若是所说的都是真话,连云飞扬也不是他的对手,他的武功又高到什么地步?

剑先生不认识云飞扬,却知道无敌门独孤无敌这个人。

独孤无敌灭绝魔功天下一绝,三败武当青松,无敌门在他的领导下,雄霸一方,威扬天下,却被云飞扬的天蚕功挫败。

云飞扬以后也没有什么高手出现,到现在才突然冒出这个孟都来,他是怎样击败云飞扬虽然不知道,但跟着这样出现,怎会没有几下子?

看他的击倒向左向右,剑先生的信心不由开始动摇,向左向右的武功深浅剑先生到底是了如指掌。

只是接着这一战,已无可避免。

孟都目光落在剑先生剑上,接道:“你应该在这个时候说清楚。”

剑先生却道:“你放心,在你倒下之后,我绝不会容许弟子为难你的人。”

孟都大笑,衣衫在笑声中猎猎飞舞,令人听来看来都为之魄动心惊。

剑先生猛喝一声,原意要喝断孟都的笑声,却被孟都的笑声掩盖,心头不禁又一凛,剑势随即展开,“嘶”的一划,总算将孟都的笑声削断。

孟都笑声一顿,身子立即撩前,一掌拍出,不忘一声:“看掌──”剑先生剑一引,划向孟都的掌心,才到到一半便感觉一股绵绵不绝的内力涌来,缠绕在剑上,他暴喝,内力再迫出,剑尖迫开纠缠不休的内力,再往前剌出,仍然是原势刺向孟都的掌心。

剑势既猛且速!

孟都若无其事,那只右掌那剎那彷佛变成了银白色,周围又彷佛有、一股烟雾在翻滚。

剑先生同时觉得阻力越来越大,剑推进更加困难,众目睽睽之下,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内力一股接一股迫到剑上。

眼看着,那柄长剑缓缓弓起来,突然又伸直,看似便已刺进孟都的掌心,其实只是从孟都的掌下刺过,孟都的掌心正压在剑尖三寸的剑脊上。剑先生只道再一股内力迫出,剑尖便刺进孟都的胁下,那知道这一股内力竟有如泥牛入海,动念间便已消失无踪。

剑仍然停留在原来的位置,一缕缕一丝丝蜘蛛丝蚕丝也似的东西从孟都的掌下蔓延出来,缠绕在剑上,剑先生的内力越透得多,那种东西便滋长得越快,也显然就是在内力消散那剎那多出来。

剑先生看在眼内,要抽剑,剑却纹风不动,同时发觉体内的真气内力一丝丝一缕缕,绵绵不绝的涌出去,开始的时候他以为是错觉,但随即发现内力真气竟然不受控制,不住地被抽出去。

他也是发觉得快,立即将内力真气收回,这收得实在不容易,就正如一个陷足泥沼的人要将脚拔回来一样。

幸好这也只是泥沼,并非浮沙。

剑先生总算将那股缠绕不休的力量迫开,将贯输到剑上的内力真气收回,这其实有限,他目的也只是摆脱那股纠缠不休的力量。

那给他的感觉也是像蜘丝蚕丝一样,千丝万缕,无孔不入,非独缠绕不清,而且坚韧。

与摆脱那股力量同时,剑先生眼中那烟雾一样在剑上,在孟都手掌周围不住翻滚的东西就像千万条头发粗细的毒蛇般缠绕着剑身追窜上前。

剑先生直觉那就是那股力量,也应该就是孟都的真气内力。

一个人的真气内力竟然能够这样明显的表现出来,若非亲眼目睹,剑先生实在难以相信,他腾出的左掌立即拍出!

孟都空着的左掌同时一翻,迎向剑先生的左掌,一样已变成银白色。彷佛里在一团烟雾内。

那股烟雾亦是千万条头发粗细的毒蛇般吞吞吐吐,随时准备吞噬剑先生的左掌的。

剑先生不由一个寒噤,掌化指点出,包里着孟都左掌那股烟雾应指一开即合,剑先生立时又有那种泥牛入海的感觉,他连喝三声,屈指三弹,反应都是一样。

那只是剎那间的事,孟都左的左掌已非常接近,他的右掌同时顺着剑脊滑前。

剑先生再一声暴喝,冲天拔起,这一拔开始的剎那剑先生绝对有那种拔起的快感却只是那剎那,随即消散,一颗心随即沉下去,他的人却倒竖在半空。

孟都的右掌仍黏在剑脊上,只是顺势将右臂高举起来,剑先生一拔不能够将剑抽离孟都的右掌,难免顺势来一个倒竖蜻蜓。

人这样倒竖在半空,真气内力绝无疑问都难以完全施展得开,剑先生棋差一着,弄巧反拙,反陷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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