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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蚕再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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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忽一声冷笑。“江湖上多的是沽名钓誉之徒,他就是害怕被别人知道他的真面目所以幪着脸偷偷进来。”再一顿又道:“爷爷不会看错的。”

唐门的弟子不能不承认掌门人唐百川一向目光如炬,明察秋毫,若非有所发现,绝不会随便冤枉一个侠名遍天下的名侠。

唐宁目光一扫,突然间:“他真的没有伤害我们的人?”

一个弟子应道:“还没有伤亡的报告。”

另一个插口问:“难道他真的要借助掌门人,有什么疑难必须掌门人帮助解决?”

“不管怎样他都不能够这样做,而若是光明正犬,用不着这样进来,爷爷也不会非独不答应他,反而要跟他大打出手。”唐宁的话实在有道理。

“那我们现在……”

“立即动身找云飞扬。”唐宁冷笑。“除非他继续这样子藏头缩尾,否则,要找一个他这样的名侠,应该不是一件难事!”

唐门所有的弟子都没有异议,从他们的神态也可以看出他的的心态。

这绝无疑问是唐门的耻辱,他们将会不惜任何的牺牲洗刷这耻辱。

“我不是云飞扬。”孟都说这句话的时侯已陉远离唐门,而且在非常安全的地方。

虽然黑暗中他仍然能够借助断崖离开,在别人那是死路一条,在他却是一条生路。

现在他置身在十数里外的深山穷谷中,话出口,随即将幪面黑市取下。

已经天亮,唐百川虽则穴道被制,目光仍然闪亮,盯看孟都,他从来没有见过云飞扬,根本不知道云飞扬是什么样子。

所以他仍然怀疑孟都的说话,孟都鉴貌辨色,接道:“这是事实,我虽然不能够提出证据,只要是事实,总有一天你会接受。

“武当派倒是得天独厚,除了云飞扬,还有你瘴个弟子也练成天蚕功啊!”唐百川忍不住冷笑。

“我不是武当派弟子,与武当派也没有任何的关系。”孟都很认真的。“我练你的不是什么天蚕功。”

“天下间竟然还有第二种武功心法是这样的吗?”唐百川连声冷笑。

孟都充满自信的一笑。“总有一天你会清楚明白的,这一天也应该不会太远。”

唐百川目光一寒。“废话少说,你将我带到此地目的何在?”

孟都笑应道:“只下过借你老人家的内功一用。”

唐百川一怔,“是什么意思?”

“我练的是一种很怪异的内功,能够借助内家高手的内力更上一层楼。”

唐百川又是一怔。“你真的能够?”

“所以我斗胆将你老人家劫出来。”孟都说话客客气气的。

“内功是自己练的好……”

“练内功太麻烦,需时又太长远,既然有快捷方式可走,为什么不走?”

唐百川冷笑。“倒要看你如何偷取我练的内功。”

孟都更正道:“是借用。”

“物主不同意,还不是强盗所为?”唐百川连声冷笑。

“你一定要这样说我也没办法。”孟都双手扬起来,掌心晶莹一片。

唐百川看在眼内,忽然叹了一口气。“江湖人到底不适宜离开江湖太久。”

孟都点头道:“否则你怎会只凭推测便肯定我是什么人?”

唐百川喃喃接道:“唐门弟子怎会怀疑我这个掌门人的判断,这时侯必定会到处追寻云飞扬的行踪,找他算账,一个处理不好,不难演变成武当唐门两派的互相残杀,后果不堪设想。”

孟都正色道:“我虽然有争霸武林之心,却无须用这种手段,也不是这个时侯。”

唐百川冷笑,“难道你竟然敢将我送回去,或者向天下武林公开解释这是怎样的一个误会?”

孟都道:“我会的,但不是现在,你最好希望不要太迟,武当唐门的弟子还未死尽。”

“话说得倒是动听。”

“我并非向你解释,也没有这个必要。”孟都双掌一翻,晶光更亮。

唐百川冷眼看着孟都缓步接近,嘴角一丝冷笑,出奇的镇定,这孟都看在眼内,也觉得奇怪,受制于他,知道他动机的人竟然还能够这样镇定,前所未有。

“得罪──”他双掌一沉,左右压在唐百川太阳穴上,掌心晶光立时蛛网般散开,四方八面游窜,随即在唐百川的肌肤上消失。

唐百川若有所觉,又似毫无所觉,嘴角那一丝冷笑更加明显。

孟都面上终于露出了疑惑之色,一直以来,每当他将内力迫进敌人体内,对方的内力很自然的涌出来抗拒,随即被他的内力纠缠着,牵引出体外,进入他体内,被他化为己用,而他那股内力蕴藏的毒性却留在对方体内,继续伤残对方的生机。

现在他的内力迫进去,开始的时候,势如破竹,无孔不入,非常快感,但随即有一种极空的感觉,就像行走间突然一步踏空。

他感觉倒唐百川内力的存在,也有接触到唐百川内力的感觉,却不能够牵缠着唐百川的内力。

那就像眼看池塘肥大的鱼群,一张巨网撒下去,以为就算不能够一网打尽,也必然有相当收获,那知道只是一种错觉,那群只是鱼苗,网眼锥然下大,鱼苗仍然能够从容逸去。

巨网提起来的时侯只是一张空网,一无所获。

孟都一会情绪才稳定下来,猛吸一口气,又是一股内力透进去,那剎那,两只手掌都突然一亮,然后又是蛛网般散开。

这张网绝无疑问更大,笼罩的范围也更广,网眼却更少。

那四方八面散开,蛛丝般的内力在他的催迫下,比方才交织得更严密。

唐百川若无其事,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有这样的一股内力透进来。

孟都不等唐百川有反应,吸气、吞气,将那股内力收回,却立即就发觉,那只是他本身的内力,没有收获,但也没有损失。

唐百川“哈哈”一笑,终于开口道:“唐门的内力若非如此巧妙,又如何能够控制暗器出神入化!”

孟都一怔:“很好──”唐百川道:“我已经练到第九重,内力无论什么时侯都能够保持这种状态,你不信不妨再试。”

孟都摇头。“下用再试了。”双手松开,突然又按上去,按向唐百川的“灵台穴”,一心是出其不意,突然袭击,以常理推测,唐百川必然会不由自主的运起内功抗拒,那知道唐百川竟然看透了他的心意似的,不为所动,毫无反应。

孟都这一次的内力也用上加倍,到了他能够用的极限,可是仍然一些作用也没有。

唐百川看着他,大笑道,“看你是一个聪明人,其实并不聪明。”

孟都也在笑。“不错,我竟然没有考虑到唐门以暗器扬名,用暗器最主要就是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这是下乘的暗器手法。”

“那反应敏锐应该是不可少的了,我竟然向一个暗器大宗师袭击,岂不是自讨没趣。”

“我看你现在的确没趣得很。”唐百川大笑不绝。

孟都很冷静的问:“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成功借用你的内力。”

“本来有的,若是你不给我知道你的动机。”唐百川摇头。“你应该也是一个心地磊落光明的大丈夫……”

孟都截道:“废话少说。”

唐百川道:“那我只是问,你准备怎样处置我?”一顿接道:“最干脆的一种方法──”“就是杀掉你。”孟都笑了笑。“我虽然不是你想象的聪明,但无论如何,也不会愚蠢到杀掉一只会生金蛋的金鹅。”

“那要看,是你的耐性好还是我的好。”唐百川笑声中充满了信心。

“姜是老的辣,耐性一般来说也是老年人的强。”孟都缓缓将双手松开,忽然问:“你以为我会跟你呆在这里,等机会动手?”

“你不会。”唐百川反问:“那你打算怎样做?”

孟都缓缓道:“将你送到一个适当的地方。”

“那当然就是你的巢穴,练功所在,到那儿你就有办法了?”唐百川一面嘲弄之色。

孟都道:“我就是没有,我那个师父应该有的。”

唐百川追问:“令师又是什么人?”却随即补上一句。“你当然不会说的。”

孟都道:“说了只怕你会有所防备,而且就是你们认识也还是有一个惊喜的较好。”

他随即撕下一方黑市,幪住了唐百川的眼睛,再花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封封解解,最后才封住了唐百川另外四处穴道,唐百川的听觉由此而失去。

以他的经验,当然能够从孟都选择下手的穴道知道孟都的企图,却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也就由这一刻开始他完全迷失。

又是清晨,山野林阗当然难免朝雾迷离,啁啾雀鸟声却完全被“轰轰发发”的瀑布声掩盖。

瀑布神龙般彷佛从天际飞下来,投进怪石嶙峋的大水潭内,激起了云雾股的水烟,气势也可谓磅礡。

水烟与朝雾融合在一起,周围一片迷蒙,林木隐约只是可见,却封锁不住那彷佛来自青天外,神龙般的瀑布。

瀑布正撞在一块巨石上,经年累月,那块巨石已经被冲击得滑下留足,这时候却有一个人正坐在这块巨石上,代替那块巨石承受瀑布的冲击。

水力狂劲,这个人却完全下受影响,彷佛就是一块人形的石头,而且与那块巨石结合在一起,不可分离。

他坐在那里也下知已多久,有如老僧入定。

一般青年人无疑很少有这份定力,但他无论怎样看也是一个青年人,事实也是。

他这个青年人当然不是一般的可比,多年前他无疑很平凡,不但是武当山上一个打水砍柴烧饭的小厮,还因为身份不明,饱受大部份武当派年轻一辈弟子的讥笑戏弄。

当时谁也不知道他是武当派掌门人青松的儿子。

青松是一个道士,竟然娶妻生子,当然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但无论如何,他总算能够将这个儿子云飞扬带上武当山,以另一个神秘的身份收为徒弟,暗传武当派的六绝,替他打扎好深厚的根基。

这也给他带来很大的不幸,却都已是过去的事,逝如流水。

不平凡的人毕竟有不平凡的遭遇,机缘巧合,他学会了天蚕神功,无敌门独孤无敌减绝魔功虽然已练至第十重,甚至能够施展“天魔解体大法”,仍然败在他手下。

那一战他付出的代价也不轻,却也使他成为天下武林第一人,人所共仰。

但他若是能够选择,他却是宁愿过一些平凡的日子,也所以击败独孤无敌之后,他一直留在武当山这附近,绝足江湖。

一直以来都很平静,没有任何事发生,武当派弟子也明白他的心意,绝少来骚扰他,事实无敌门由崛起至灭亡,期间江湖上风起云荡,争斗不绝,死伤无数,已经元气大伤,各门派再也提不起兴趣闹事。

邪魔外道虽然唯恐天下不乱,也一样有心无力,尤其知道武当派有一个那么厉害的高手,没有必要也不敢上武当山惹事。

云飞扬的日子可以想象是过得如何平静,只可惜他已经过一段那么不平静的日子,午夜梦回,难免心情激荡。

每当心情激荡的时侯他便走来这里,坐在那块巨石上任由瀑布冲击。

那种万马奔腾的感受反而令他的心情平静下来,逐渐成为习惯。

过往的纵使如何辛酸,令他忍不住要流泪,泪水也一样在瀑布中冲洗干净。

以他的内力修为,实在下必要这样才能够使心情平静:但他到底是年青。

年青人的激情热泪,又岂会那么容易消除?

瀑布奔流不休,云飞扬的心情总会有平静下来的时侯,那也就是他离开那块巨石的时侯他总是张开眼,从容在巨石上站起来,无论他怎样移动,都能够平稳的停留在巨石上,也能够从容走下来,如履平地。

他踏进那块巨石一直走堆潭底,然后从潭底深处走向浅处,走上岸。

深处几达三丈,他却是走得那么从容,只看这一走已可以知道,他的内力已臻化境。

上了岸,他随即迎风走去,散发湿衣并没有黏在他身上,迎风“猎猎”飞展,不过片刻,便已干透。

风那有这么强烈,这还是他的内力运行影响,他无心炫耀,只是一点童心未泯。

经过那许多人事变迁,难得他仍然能够保留一点童心。

半个时辰后他走进了一座山神庙。

那座山神庙内外墙壁上,都张贴或挂着许多纸张木匾,用来赞诵一位神医。

他就是那位神医,当年在神医海龙老人那儿他学了不少疗伤制药的技术,虽然在海龙老人眼中那只是雕虫小技,已不是一般能及,再加上他深厚的内功,就是复杂一点的病他也能应付得来。”

开始的时侯是无意,然后他发觉医好一个病人,解除病人的痛苦,实在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类似那样的山神庙有四间,在武当山附近四个不同的方向,他轮流前往,总有病人在等候,或者病好了到来说句多谢。

大部份来自附近的乡村市镇,也有慕名来自远方,甚至有富有人家的家人,奉命到来邀请他走一趟,对于这种邀请,他一向都不感兴趣。

开始的时侯也有人强请,当然都很没趣,打听出这位神医原来就是名震天下的云飞扬,更下由胆落魂飞。

云飞扬也没有对他们怎样,本来他就是一个和顺的人,当然现在他已经懂得妥协有时并不是解决的办法,也已经懂得应该怎样应付。

人总会成长的。

时间虽然还很早,山神庙已经有人在等候,一个面蒙黑纱的女人。

云飞扬一见心里便一阵不舒服,那个女人的装束已经告诉他,她是一个江湖人,从她的双手他更看出她的出手必定非常敏捷,这都是其次,最主要,还是她全身充满杀气。

不用看她的眼睛云飞扬也已感觉到杀气的存在,看清楚她的眼睛,云飞扬却又感觉一阵迷惑。

那是一双非常陌生的眼睛。

他仍然走过来,越接近,杀气也就越强烈,他虽则表现得若无其事,已留上心。

那个女人看着他在石桌对面坐下,才开口:“云飞扬云大夫?”

云飞扬淡淡道:“阁下不像有病。”

“我没有,相信是来替你看病的。”那语调是很轻的。

“哦?”云飞扬笑问:“你看出我有病?”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那个女人徐徐拉下了幪面的黑纱,一张美丽的脸庞便出现在云飞扬跟前。

云飞扬绝对承认她非常美丽,却搜遍枯肠也省不起什么地方见过她。

“不知道。”他摇头。

“那你记好了,我叫唐宁,是唐门的人。”

“唐宁,唐门的人。”云飞扬沉吟着道:“我们好象没见过面。”

“你果然有病。”

“什么病?”云飞扬的脑筋下停转动,就是想不透。

“失忆──”唐宁冷笑。

云飞扬怔怔的看着唐宁,目光清朗,唐宁与他的目光接触也觉得奇怪,一个说谎的人眼神怎会是这样子?

她甚至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好象从来没有接触这样的目光?

云飞扬呆看了唐宁一会才问:“你是说我们曾经见过面?”

唐宁冷截道:“你装得很像,但并不聪明,只是将别人想得太蠢。”

云飞扬有些感慨的道:“我原就不是一个聪明人。”

“否则你也不会再在这里出现。”唐宁的语声更冷。“好了,人在那里?”

“人?”云飞扬又是一怔。

“我爷爷,唐门的掌门!”唐宁咬咬樱唇。“你喜欢将人交出来再算账,还是算完账才交人,都奉陪。”

云飞扬悠然道:“我们之间相信是有些误会了。”

唐宁冷笑,身子突然倒飞了出去,倒飞上一条横梁上,与之同时,十多枚暗器从她手中,迎面射向云飞扬。

相距既近,又是出其不意,暗器而且经过仔总选择,再由这样的一个暗器高手发出来,不容易应付,云飞扬却也不能不应付。

他没有离开椅子,只是扬起一双手,掌心晶光闪亮,一招极普通的“分花插柳”,那些便全都被他双手接下,唐宁居高临下看得清楚,她本来还有些怀疑,现在都已一扫而空了。

孟都接暗器的动作离然没有云飞扬的好看,但动作变化似乎都没有太大的分别,那当然是因为他们主要都是利用掌心分泌出来的东西来牵缠着射来的暗器。

从云飞扬掌心分泌出来的那种东西也是蛛丝也似,令人看来也非常舒服,不像孟都的,令人有一种邪恶的感觉。

在唐宁眼中,那却是完全一样,一些分别也没有,所以她随即叫起来:“姓云的,你还狡辩?”

云飞扬看着接在手里的暗器,摇头:“我不明白。”

唐宁冷笑道:“你用的难道不是天蚕功?”

云飞扬点头应道:“不用天蚕功我根本接不住你这些暗器。”

唐宁再问:“除了你,还有什么人懂得天蚕功?”

“以我所知没有了。”

“你既然承认,还狡辩什么?”唐宁身形移动,又是十多枚暗器射去。

云飞扬暗器亦出手,完全就是一种自然的反应,动作离然没有唐宁巧妙,却是没有一颗偏差,全都正击在唐宁射来的暗器上。

那些暗器双双在半空交击,竟然全都没有发出声响,齐齐堕地。

这当然是因为云飞扬掌心分泌出来的那种东西,仍然留在暗器上,使得他发出的那些暗器也变得轻柔。

唐宁这一次发出的暗器比先前一次多出了两枚,那两枚暗器当中穿过,仍然射向云飞扬云飞扬只是抬手一抹便将之接下,叹息看道:“你开始既然肯坐下来跟我说,为什么不说清楚才动手?”

唐宁冷笑道:“跟你这种卑鄙小人,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云飞扬淡然一笑,他不是第一次被人冤枉,但每一次事情都能够水落石出,证明他无辜,只是那种被人冤枉的滋味实在不好受,而其间,难免有许多不必要的伤亡,所以能够解释清楚他都希望开始的时侯解释清楚。

唐宁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云飞扬笑得虽然菜顺,一些恶意也没有,在她却有嘲弄的感觉她的身形再移动,暗器紧接出手,十数枚一次,她明白暗器再多对云飞扬也没有作用,发射的目的主要是阻止云飞扬接近。

云飞扬离然没有接近,她还是不心避免这种可能,连发两次暗器穿窗而出。

百数十个唐门弟子同时在山神庙门窗外出现,暗器在手,蓄势待发,另外三四十个高空上飞来跃去,将一张牛筋绳子结成的巨网撒落在瓦面上,正好将山神庙的瓦面网在其中。

之前唐门禁地大堂内孟都撞破瓦面虽开,以至唐门弟子无所施其技,这一次他们显然吸失败经验,准佣了这张巨网。

唐宁穿窗而出,随即一声:“暗器侍候!”

那些唐门弟子应声身形开展,每一个都迅速选择妥更有利的位置。

云飞扬从容接下第一批暗器,以第一批暗器击下第二批,目光追向唐宁离开的方向,没有动,那些唐门弟子的身形变化,绳网落在瓦面上的声响尽在他眼中耳中,疑惑之色也因而更浓,唐门的人绝无疑问是有备而来,他锥然知道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却不知道如何去解释。

在他也不是第一次被误会,只是到现在为止,他仍然没有一个比较好的应付方法,很多时都只是静观其变,坚信一点总会水落石出。

现在他又是有这种感觉,这个误会绝不是他现在能够解释得来,所以他现在亦只有静观其变,当然还考虑如何应付那些暗器的同时袭击。

唐宁很快又出现在山神庙门外,冷冷道:“云飞扬,你到底怎样?”

云飞扬微喟:“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是误会,人不是在我这儿。”

唐宁道:“你是以为我们的暗器对你完全没有作用?”

“唐门暗器天下第一,我已在阵中,岂敢低估。”云飞扬目光一转。

唐宁冷笑道:“这是讥笑我们以众凌寡了。”

云飞扬道:“我只是认为你们应该调查清楚才下结论,莫踏进别人的圈套。”

“你之外还有那一个懂得天蚕功?”

“没有──”云飞扬忍不住追问:“那个人所用的真的是天蚕功?”

“难道我爷爷也会看错?”唐宁接一声断喝:“将人交出来!”

云飞扬苦笑,唐宁语声再沉,喝一声:“天罗地网!”

那些蓄势待发的唐门弟子暗器纷纷出手,破空声大作,动魄心惊。

他们绝无疑问早已弄清楚周围的环境各据适当的位置,暗器出手,恰好将所有的空隙堵塞,云飞扬无论移向那一个位置都难免暗器的袭击。

那些暗器部份正好凌空交织成一张闪亮的巨网,疾向云飞扬罩去,部份竟然是贴着地面飞卷过来。

云飞扬目光及处,只是到处都是闪亮的暗器,其间虽然有空隙,却正如网眼一般,绝不是他所能够通过。

“好一张天罗地网──”他惊叹一声,手落处,在他面前那张石桌疾升了起来,凌空“霍霍”的转动,他一个身子同时缩进了石桌底下。

那些暗器射在石桌上,大都被撞飞,有些强劲的,也只是射进桌面,桌子被那些暗器一击,也不由缓下。

云飞扬显然已经看透那些暗器的来势,与之同时从桌底下翻出来,翻上了桌面。

桌子“轰”然落回地上,仍然是桌面向上,云飞扬却只是桌面上一停身形便射出,射向山神庙的庙门,也正向当门而立的唐宁。

那些唐门的弟子反应也不慢,暗器相继出手,追击云飞扬的身形。

云飞扬身形的迅速在暗器之上。

迎面向他射来的暗器全都被他双手接去,到他来到了庙门,追击的暗器便停下,只恐伤了自己人。

在他前面的唐宁等人亦不由倒退,暗器在近距离原就很难发挥威力。

他们倒退同时暗器仍然不断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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