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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王府假郡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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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喊了,你可不冤枉。要不是你在一旁怂恿,姓海的会这么急切拿我们当替死鬼。”
  师爷噤了声,换来海县令的冷眼。
  “王爷,您明察秋毫啊。下官都是受他蒙蔽,都是他从旁建议下官才一时糊涂。求您网开一面,饶了下官吧。”
  “一丘之貉,就不要狗咬狗。”应王似是想到什么,“对了,关于张家和另一家的命案…”
  “王爷放心,莫将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严大人立马表态。
  应王抚着胡须,“这事本王心里已经有数,你把你的人手借给我。那个胡千总,你把县衙里的人点一点,跟本王走。”
  “王爷,您要去哪?”严大人问。
  “本王原本还打算审个案子玩一玩,如今想来还是算了。本王没那些功夫和那些娘们玩,不如直捣黄龙杀到她们的老巢,一举端了她们的窝。”
  颜欢欢双眼一亮,他们这是要直接杀去黄花川了吗?


第44章 情深意重(四)
  黄花川确切来说并不是一个地方; 而是分布在经阳附近各个村镇。以黄花为信; 在院子里种黄花者皆为空镜门的门中人。而总门的位置则显得尤会神秘。
  如果不是应王带路; 谁也不知道隐在一个镇子上的药堂会是空镜门的总门所在。药堂上书同心十字; 依然是颜欢欢熟悉的柳体。
  药堂门口可见络绎不绝的病人,应王一声令下,命人将药堂前后团团围住。附近的百姓们驻足观看; 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许老大夫家怎么被人给围了?”
  “就是啊,许老大夫为人最是仁善,经常开门免费送药,她怎么可能犯事?”
  “会不会是弄错了?”
  颜欢欢听到那个许字,心知应该是空镜门的门主许如娘。如果不是应王带的路,她根本不相信那样的一神秘的门派居然如此大隐隐于市。
  她知道内情都如此吃惊,何况是完全不知内情之人。
  应王走在前面,她和仲庭尾随其后。严大人已控制住药堂所有人,胡有山守在药堂外面不许百姓靠近。
  药堂内充满着浓郁的药香,一面墙上挂满锦旗,诸如华佗再世、医者仁心、活菩萨之类的。正高之上; 是一副字。字仍是柳体,上书不忘初心。
  应王背着手看着那副字,看了许久才扫视着被控制的药堂众人。众人之前; 是一位头发花白梳着简单发髻的老妇人。
  “你是许如娘吧?”
  “正是老妇人,不知先生是哪位?”许如娘的目光很是平静,脸上的皱纹和沟壑写满世故和仁慈。这样一位老妇人,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药堂里的杂工学徒全是女子; 有妇人有姑娘还有小女童。这些人衣着打扮都十分朴素,与夏夫人大相径庭。
  应王道:“我是来抓你的人。我且问你,经阳的张家二十八口和徐家的五口人,是不是你做的?”
  许如娘神色依旧平静,“你是不是在同老妇人说笑,老妇人最近根本没出过门,更不知道什么张家和徐家。”
  随同进来的人也觉得纳闷,张家徐家的案子和这么一个药堂的妇人女子们有什么关系,应王为什么一口咬定案子是这位老妇人做下的?
  应王抚着胡须,似乎有些头疼,对仲庭道:“仲小子,你告诉她,让她死心。”
  仲庭上前,道:“徐家一家五口,年纪最大的是徐家老太太。老太太故去的丈夫有一个姐姐嫁到临县,可惜那个姐姐只生了一个女儿,在夫家受尽委屈最后依然被休弃。她带着女儿回娘家,做弟弟接纳了她们,但做弟媳的却多有不满动不动就指桑骂槐给她们脸色看。一个清晨,她跳了村口的小河。”
  “她死后,她的女儿被徐老太太以二两银子的价格卖到经阳的张家当丫头,张家人给她赐名招福。招福在徐家长大,模样倒是生得不错,入了张家老太爷的眼被收进房里。但张家当家的是张员外,张员外的妻子妻子嫌丢人,私下做主把那丫头赶出了张家。这个丫头在未进张家前名叫许如娘。”
  前因后果一目了然,徐家和张家的案子看似不相干,实则却是有着不同寻常的联系。这些事情应该是仲庭连夜查出来的,看来一个晚上他做的事情还真不少。
  仲庭如此一说,余下的人都听明白了。
  许如娘的表情还是没变,只不过仁慈的眼神慢慢变得冷诮讽刺。“你们查得倒是够细的,老妇人是个苦命人,好不容易从那两个虎狼窝里逃出来。方才之所以说不认识这两家人,皆是因为不想回忆过去所受过的苦。我本是苦主,难道你们凭这个来定老妇人的罪?”
  “当然不是。”仲庭道:“你是苦主不错,但你亦是凶手。你经营的这间药堂表面上看上去确实没什么不对,但你暗地底做的那些事情可不少。许门主,难道你真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别人捉不到把柄?”
  许门主三字令许如娘心一惊,她的门派一向隐蔽,别说是外人,就是本门中人大部都不知道她才是门主,更不知道他们的药堂就是总门。
  空镜门的狡猾之处就在人员分散,且多是有根有底的,别人根本想不到会是一个门派所为。她们各地培养门徒,有的是世家小姐有的是小户之女还有农家女。就算是出了事,也不会有人怀疑到她们头上。
  许如娘正是笃定这一点,面对仲庭的质问丝毫没有波动。“什么门主,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医,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许门主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那你听听看,我说的你听不听得懂。秦芝兰你认识吗?她的夫家夏家你听说过吗?”
  许如娘眯起眼,眼中利光凌厉。颜欢欢直视着她,从她的眼神中看到她猜到自己的身份。她目光中的凌厉变得玩味,“我看这位姑娘年纪轻轻,似乎自小服用过什么药物。老妇人最是擅长妇人之疾,若是姑娘愿意,我倒是可医治姑娘的病。”
  “不用了,我已找到医治的方法。”
  “你找到了法子?”
  “对。”
  “姑娘好本事,你可你身上的病是能过人的?”
  颜欢欢笑起来,“许门主,我的病不用你操心。你还是操心一下你自己。你不仅一直暗中害人,如今还背负着两桩灭门命案,你真觉得自己逃过律法吗?”
  许如娘反问道:“你说我记恨徐家和张家,所以才会报复。敢问我既然是什么门主,我真要报复为何要等到现在?”
  “灭门大案势必会引起轰动。你之所以一直隐忍都是时机尚不成熟,而现在你之所以行动正是因为你认为时机已到。”
  “什么时机?”严大人问道,今日所听之事他闻所未闻。要不是王爷识破此案的玄机,恐怕他们根本不会将两件案子联想到一起。
  颜欢欢盯着她的表情,一字一字道:“重阳山出事了。”
  正是因为重阳山出事了,所以重阳山的山主才会急急折返。她也是刚才想通这一点的,为什么老前辈不急着赶去重阳山,原因就是重阳山的事情或许和空镜门不无关系。
  许如娘的表情慢慢变了,这些人不仅知道她们空镜门,连她们和重阳山的关系都知道,可见确实掌握了她的身份。只是既然他们知道重阳山,就应该知道重阳山可不是好惹的。
  “不错,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你比秦芝兰聪明多了。你知道我的身份,为何见了我如此不尊重?”
  “我为何要尊重你?我长在开山王府,天下人都知道我是开山王府的养女,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许如娘要是敢说她是空镜门养在开山王府的暗桩,那无异于承认空镜门的所做所为,所以许如娘之前没有明言。
  “好,好得很。你说得没错,我们药堂确实有重阳山有来往,你们要抓我们可得想好了。万一重阳山那边怪罪下来,可不好收拾。”
  这是拿重阳山来威胁他们。重阳山在嬴国的地位超然,无论是皇室还是民间都仰仗重阳山颇多。严大人下意识看向应王,牵扯到嬴国,他一个臣子哪里敢做决定。
  应王抚摸着胡须,看向那幅故人写的字,淡淡问:“商青镜去世多少年了?”
  许如娘似乎愣了一下,回道:“家师去世已有二十一年,先生认识家师?”
  “当然认识,四十五年前,我与一位好友途经此地,偶遇一位妇人因无子被夫家休弃。可怜她又被娘家赶出来,身无分文饿倒在路边。我与好友对她施以援手,救了她一命。我那好友最是侠肝义胆,怕她以后生活无以为继,特教会她一些医术防身,并帮她开了一个小小的药铺。”
  许如娘平静的目光随着应王的述说渐波澜,她眯起眼打量着应王,心里震惊不已。她听师父提起过这件事情,师父还说两位恩公都已不在人世,那眼前的这位?
  应王看向她,“我活得久,今年已经九十有二。此刻我无比庆幸自己活得够久,否则这世上恐怕知道你们空镜门底细的人不多。商青镜在世时,你们门派确实以医行世。但自从你接任门主之后,行事太过阴毒。近二十多年来,你四处安插暗桩夺人家财。我之所以没有插手,是因为那些被夺家财之人并非完全无辜。或是好色或是贪婪,才让你们钻了空子。”
  许如娘的脸色慢慢变白,这位老先生如果是当年的恩公之一,那么不光是知道她们门派的底细,且有权力通过重阳山来处置她。
  过去这位恩公都不过问,为何如今?
  只听得应王又道:“你对徐家张家怀恨在心,事隔多年依旧不能释怀。为了报复,你灭了这两家满门,说明你为人不仅狠毒,而且心胸十分狭隘。若再任你们门派发展下去,天下势必会大乱。今日我便代表自己和故友,替我们当年行过的善事来一个了结。”
  话音一落,他一个提气腾空,将那幅字给摘了下来。怀念地抚摸着那些字的一横一竖,“你们已经辜负了他的期望,不配再拥有这幅字。”
  许如娘突然软软倒下去,她身边的一个妇人慌忙去扶,大声叫着师父。她慢慢睁开眼,笑了一下,“这一生,我不亏。我只恨自己太过心急,我应该再等一等…再等一等的…”
  她的嘴角沁出血,慢慢闭上眼睛。不愧是制了半辈子的毒,这毒看上去见效快又不遭罪。她一死,药堂里的人低低哭起来。
  严大人请示,“王爷,那她们怎么办?”
  “祸首许如娘已经伏诛,其他人若是参于命案者,一律严惩。其余的人各归各家不要大肆宣扬,以免乱了民心。结案卷宗上,只写贩卖假药害人,余下的不必记录。”
  “是。”
  严大人负责押人,仲庭和颜欢欢带着胡有山一帮人将药堂的后院搜了个底朝天。将搜中来的药丸付之一炬,有用的药材则交给胡有山分给附近的百姓。
  应王抱着那幅字,久久沉默。
  严大人对那些人道:“今日之事,你们切记要守口如瓶,倘若走漏半点风声,本官绝不轻饶。”
  那些人跪地称是。
  女童们都好好叮嘱一番后放其归家,无家可归的便由在场愿意领养的妇人带着。许如娘的几位心腹被押解带回去,外面围观的百姓听到药堂卖假药害人,又是一番议论纷纷。
  回到经阳县衙,海大人一家正从县衙后院搬出来,一群女眷哭哭啼啼。海大人看到应王等人,不顾一切地冲过来跪在地上。
  “王爷,下官知错了,求您网开一面…”
  应王目光如炬,看向那些女眷,“张家和徐家的案子已破,祸首已经被抓。其余一干人等,若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本王也不追究,还盼你们好自为之。”
  女眷之中,那位云娘听到这番话将头埋得更低,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响头。本是围观海大人家被赶出县衙的人群之中,有那位抱着孩子的张夫人。她听到这番话目光微动,抱着孩子偷偷退出人群。
  颜欢欢已经看到了她,张家的命案她不无辜。但她并没有亲自参与灭门一案,又有嗷嗷待哺的孩子要抚养,所以他们才会放过她。但愿她此后安分守己,好好养育自己的孩子。
  那位城守大人必是听说了此事,正等候在县衙内。应王看都不看他一眼,带着仲庭和颜欢欢就要走。
  胡有山已是千总,在县衙的新县令未到之前可暂代一些事务。从昨天到今天,是他命运转折最重要的两天,到了此时他还觉得自己在做梦。
  “王爷,你们…你们这就走了吗?我…还想让我家人都来给你们磕个头…”
  “磕头就不用了,好好当差,不要辜负本王的一片心意,就是对本王最大的感恩。”
  “王爷放心,我会牢牢记住的,到死都不会忘。”
  应王抚着胡须,欣慰点头,“好,记住自己说过的话。都别送了,本王最不喜欢那些个虚头巴脑的事,谁要是执意相送,本王就治谁的罪!”
  他都这么说了,所有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马车驶远。
  马车内,他脸色一垮,长长叹了一口气,“欢丫头,你可知道这些年我为什么不愿踏足这些故地?”
  “您当年和楚圣主一起游历江湖,必是有许多美好的回忆,您是怕触景伤情。”
  “是啊,触景才会伤情。物是人非事事休,故人不在徒伤悲,越老越怕啊…”
  “老前辈,您可不是一般的老人,您老当益壮比年轻人都不差。”
  应王苦笑,“欢丫头,你别安慰我。人老了就是老了,等我了却这件事,我就该…”
  “老前辈!”颜欢欢打断他的话,她很害怕听到遗言。
  他像是被吓了一跳,怪道:“你个欢丫头,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咦,我们这是出经阳城了吧。我记得再往前一百里,就能看到海了…海边的小渔村哪,海货可真不少,我都馋那味了…”
  颜欢欢收起伤感,顺着他的话,“正好,我也喜欢吃海味,我陪您吃个够。”


第45章 重阳剪影(一)
  紧赶慢赶; 还没到海边渔村时天已大黑。山间小路上; 唯有他们一辆马车在前行。远处可见村庄的点点灯火; 眼见着天越来越黑; 应王似乎并没有赶着去村庄投宿的意思,决定今日露宿。
  “想当年,我和楚天行常赶夜路。露宿野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天为被地为床还能看见满天的星斗,好怀念哪!”
  出门在外行走江湖,要是连露宿荒郊野外的经历都没有,根本没脸说自己是混过江湖在江湖中摸爬打滚过。
  有马车,其实倒不用真的睡在野地上。
  几人分吃了干粮,是在前一个镇子买的饹饼和打包的烧鸡。饹饼还未冷硬,烧鸡也还冒着热气。他们一边吃,一边听应王说起一些早前的趣事。说到眼下他们所处的地方,他似乎想起了一件往事。
  “这个地方名再往前去有一个小村子,那个村子名叫小江村。村子里的男人大多都以赶海为生,靠海吃饭有去无回是常有的事。村子里寡妇多; 老人少,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颜欢欢乖巧问道。
  应王叹息,“那是因为老人一旦做不动活了; 就会被送到山上。眼下天黑你们看不见,如果是白天你们就能看到山里面有许多像垒房子一样的坟墓。这种坟墓在初建时是未封的,老人们住进去后晚辈们每天会去送饭。送一回添一砖石,直到完全封住; 俗称活人坟。”
  三人之中,唯有颜欢欢一人震惊。
  “要是封住的时候里面的老人还活着…”
  “无论生死,照封不误。”
  太残忍了,太不人道了。
  颜欢欢望向黑暗中的山林,黑夜中的山林像隐藏着无数的妖魔鬼怪。想到这样令人发指的习俗,不由得不寒而栗。那些老人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上山,又怀着怎么样的心情看到自己的儿孙每天过来送饭的时候封一块砖石。
  或许是祖祖辈辈都如此,他们早已麻木了。
  “那么这山上,是不是还有未封完的活人坟?”她问。
  “应该是有的。”
  她从马车上下来,道:“我们现在就去把那些活人坟给扒了,把那些老人救出来。”
  “然后呢?”仲庭问,“谁来收容那些老人?你我可以做一时,但过后呢?官府不会接手,那些老人的子孙也不愿收,他们又将何去何从?你可知为何会有这样习俗,那是因为粮食短缺,许多年前有的老人想给子孙减轻负担自愿上山,渐渐演变成今日的活人坟。”
  她很难过,“难道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老前辈,您是王爷。您在嬴国绝对有话语权,您为什么不发话废除这种陋习?”
  “许多年以前,我和楚天行也试图改变过这些人的命运。此地离重阳山不远,楚天行曾想着带领这一方百姓致富,让他们衣食无忧不再弃养老人。然而阻力重重,一方面来自于他们根深蒂固的思维,另一方面来自于人性之恶。当这种恶变得习以为常,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破坏这种恶,就等于和他们做对。我们努力过后心灰意冷,只能作罢。”
  颜欢欢满腔的热血慢慢冷却,人心最是难算。那个楚圣主和老前辈都无能为力的事情,她又能怎么办?
  难道真的什么都不做吗?
  “我还是想试一试…”
  “欢丫头,我知道你心肠好。你所看到的只是这小江村,你可知嬴国有多少地方存在这样的习俗?”
  “老前辈,别的地方我管不着。我只管我看得见的。如果让我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做,我的良心不会允许。”
  她不想当英雄,也不想要做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但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情,她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她所受的教育不能容忍她漠视生命,她的良心不允许她对这样的人伦惨剧熟视无睹。
  “我想上山去看一看,如果遇到还活着的老人,我们就帮一帮,好不好?”
  应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活到他这个岁数真是什么都看开了。正是因为看得太开,有时候就会显得冷漠。曾忆起当年,他也是热血恣意的少年郎,路见不平时也会拔刀相助。
  “好,我们去看看,能帮就帮。”
  他们两人达成一致,仲庭没有不依的道理。夜黑风高,山路崎岖。几人没有点火把摸黑上山,山风呜咽如泣如诉。
  一路行来,遇到不少坟包。一座座隐在夜色中,没有一丝人气。她一个个查看,都是全封好的坟包,有些年岁久远。几乎寻遍整个山头,也没有见一座未封完的坟包,想来最近并没有老人上山。
  突然他们听到动静,似乎有人上山了。
  几人躲在暗处,看着一道人影同样是摸黑上山。那人影走走停停,在不远处的一座有些年岁的坟包停下来。轻轻地扒开一块砖,然后把什么东西往里面递。
  “爷,最近可能又不太平了,前些日子出海的人都没有回来。”
  坟包里传来苍老的声音,“是不是仙山那边出事了?”
  “阿爸也是这么想的,前几天还有人看到仙山的人在附近转悠。”
  “好娃,你告诉你阿爸,这几天哪儿也不要去,就好好搁家里呆着。”
  人影应了一声,左右看看然后又悄悄地下山。躲在暗处的几人相互交流着眼神,很显然那座坟包里面的人住在里面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他的家人在坟被封闭后还偷偷来给他送食物,可见这样的习俗之下,还是有孝义之人存在,还有人没有被麻木。
  几人过去,应王凑近墓碑仔细看上面的碑文。
  夜太深,他夜视的眼力又大不如前,看来看去都看不清楚。仲庭划开火折子,火折子的光打在墓碑之上。
  应王从上往下看着,突然抚着胡须沉思起来。
  “江如海,这不是大浪的名字吗?”他叩击着坟包,“大浪,里面是你吗?我是你应大哥啊!”
  里面传来苍老的声音,“谁…应大哥?真的是应大哥吗?”
  江如海在里面抽开那块活动的坟砖,似乎很想努力看清楚外面的人。可惜他看不见外面的人,外面的人也看不清他。
  “大浪,是我。你看看,除了我谁还有这么白的头发。”
  “是…是应大哥,我听得出来声音…这么多年了,应大哥你还活着,真好…真好啊…”
  “你也还活着,都好,都好。”
  颜欢欢心下一酸,人之暮年,能活着就好。
  应王把耳朵贴在坟砖上,佝偻的身形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头。那白发在夜色中最亮眼,灰灰白白的让人心酸。
  “大海,你在里面多少年了?”
  “有四年多了,年纪大了腿脚越来越不好。和我前后脚上山的都成了一把白骨,也是儿孙们孝顺,天天背着人来给我送吃的,我这才苟延残喘活到今天。”
  海边湿气大,常年出海的人几乎个个都有严重的风湿。年纪一大腿脚就不行了,不能帮衬家里反而成了儿孙们的累赘,这也是为什么附近会有活人坟的习俗。
  “我这就把你弄出来。”应王道。
  “别…老哥哥,我都是入了黄土的人,也不能连累儿孙们受人埋怨。早几年我还在家里时,村子里就说闲话。我那儿子也是没有法子才把我送上山的,苟活了这几年,什么都值了。听老哥哥的声音,身体还硬朗着。这就好啊,万事难买老来好。几十年不见,我还以为老哥哥早就不在了…我能出去,我那些儿孙都是好的…”
  那和坟墓一体的墓碑缓缓推开,一个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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