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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誓-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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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
一道道光符印到刑天的斧上盾上,然后是他的手臂和身躯。
刑天身上的金光逐渐变暗,那一道道赤色的光符就像沉重的枷锁层层加叠,不停禁锢着他的法力,到后来全身上下赤红一团,已印满了禁魔仙咒。
人们呆呆地注视着这场惊心动魄的仙魔之战,不觉眼睛已被刺得通红流泪。
“呵——”
陡然间,刑天爆发出一记巨吼,身躯倏地凝缩成一束金芒,卷裹着红光闪闪的仙符射入厅里,钻入霍去病的体内消失不见。
“砰!”
霍去病的身躯摇了摇,仿似毫无知觉地仰面倒地。
“小霍!”高凡不管三七二十一,穿过北斗宫弟子的包围圈奔入厅中,奇凤雨紧随其后,心里一沉暗暗道:“魔神附体!”
不防傲霍抢先抱起霍去病,伸手一按他的额头瞑目察视片刻,脸上喜怒难明。
高凡也顾不得深思傲霍为何能坚持到现在尚未倒毙,急问:“他要不要紧?”
“我不知道。”傲霍收手道:“刑天战魂在他的体内蛰伏,结果难料。”
他没有告诉高凡,假如不是刑天已受老妪的禁魔仙咒禁制,此刻的霍去病早就成了这位魔族战神所操控的傀儡。至于霍去病的意识能否复苏,不仅要看本身的意志力是否坚毅强大,更要看刑天恢复了几成法力。
“把他交给我。”老妪合目调息,缓缓道:“也许有可能因祸得福。”
傲霍毫不犹豫地横抱霍去病,大步走到老妪身前,说道:“让他活着回来。”
老妪不答,目光拂视兰奢晏、龙邪禅、科槐匈等人,问道:“这里你能应付?”
“当然。”傲霍一点也不像背心被人刺中的垂死者,回答道:“我会收拾好。”
老妪点点头,忽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一切为了人间净土。”
傲霍也点了点头,神情里透着少有的肃重,重复道:“一切为了人间净土!”
老妪不再说话,抱起霍去病,缓步走向远方初升的旭日。
第六章 花会首日
天亮了,阳光洒照在斑斑驳驳的血迹上,幻放出殷红色的艳光。奇凤雨和高凡已经离开,兰奢晏抱着如一滩稀泥般的龙邪禅,恨恨注视着傲霍。
傲霍恍若不觉,将科槐匈从坑内揪出,伸手在他脑后的百会穴上运劲一吐。
“喝!”
科槐匈的嘴里呛出几缕黑紫色的淤血,茫然苏醒。
看到救醒自己的是傲霍,他不由又愧又恼,突然禁不住失声叫道:“师弟,你背上的伤!”
在被刺破的青衫之下,傲霍背心的那处致命刀伤不知何时,竟已不可思议地愈合,仅仅留下一抹似有若无的红痕。而他的气色话音,更不像是一个不久前还性命垂危的重伤之人。
“不见了,是么?”傲霍若无其事道:“但我这一刀不会白受!”
“原来你是故意给我机会。”兰奢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刑天那石破天惊的一击令她双臂尽折,元气大伤,但比起龙邪禅的惨状,已算非常幸运。
傲霍冷笑道:“我比你更了解龙邪禅,他有贼心没贼胆。如果没有人在背后撺掇撑腰,又怎敢挑唆科槐一起反我?兰奢,你过于自信了,为何不想想当年我为何将你调往长安到平阳公主府卧底?鸠阳师姐是否已遭你们暗算?”
兰奢晏沉默片刻,回答道:“她被邪禅点昏,软禁在自己的屋中。”
“你们担心她会坏事?”傲霍道:“可惜作贼心虚,聪明反被聪明误。以鸠阳师姐的脾气,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又岂会托龙邪禅向我告假?当时我就猜到,你们按捺不住准备动手了。”
兰奢晏醒悟道:“你是故意将怀疑宫中有人预谋作乱的消息透露给我?”
傲霍点头,说道:“我没有耐心陪你们继续玩下去了,况且在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人,事情解决起来会简单许多。你和龙邪禅选中长安,不也是担心在燕然山下手会有诸多不便吗?”
兰奢晏惨然一笑道:“既然你早有防备,对我们来说,换哪儿动手,结果都一样。”
两人说话的工夫,科槐匈已将妻子救醒,折兰胭看到丈夫的脸,微微定心忙又问道:“龙师弟呢,他怎么样了?”
科槐匈人虽耿直火爆,却绝非笨蛋,心里已经明白自己被龙邪禅利用,险些铸下大错,当下没好气地道:“就算不死,他今后也是废人一个。”
折兰胭娇躯一震,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从科槐匈的怀里挣脱而出,目光望见不远处昏迷不醒的龙邪禅。
“龙师兄!”她一声悲呼扑上前去,浑然不觉背后科槐匈诧异羞恼的容色。
兰奢晏警觉地盯视折兰胭,喝问道:“折兰师妹,你要做什么?”
折兰胭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望着惨不忍睹的龙邪禅,俏脸煞白,珠泪泫然,嗫嚅道:“我……我……”
“贱人!”科槐匈第一个醒悟过来,刹那间妒火攻心,全身仿佛熊熊燃烧起来,冲到折兰胭面前,重重一记耳光打在妻子的面颊上,怒道:“原来是他!”
相形之下,兰奢晏却十分镇定,轻蔑道:“胡说八道,邪禅怎会喜欢她?”
“不,龙师兄是爱我的!”折兰胭鼓足勇气大声道:“他只是因为害怕你才不敢说出来!”
科槐匈红着双眼大声追问:“那个掉了的孩子,也是他的?”
“是,正因为我怀了龙师兄的孩子又不能被别人知道,才只好嫁给你。”
科槐匈像疯了一样,挥拳轰向龙邪禅道:“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科槐!”折兰胭死死扯住科槐匈的胳膊,哭叫道:“要杀你先杀我吧!”
科槐匈体内伤势受怒气一激,顿时发作,“哇”地吐了一大滩淤血,瞪视妻子半晌,最终摇摇头喘息道:“这是报应……我科槐匈本就不配娶你这样一位美似天仙的老婆!”
“我不信!”兰奢晏猛然凄厉的尖叫,拼命晃动龙邪禅道:“邪禅,告诉我,这贱人说的不是真的,你心里一直只有我一个!”
其实龙邪禅早已苏醒,奈何魂胆俱丧,实在不晓得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只能紧闭双目继续装昏。这时戏演不下去了,只能惨笑道:“你想听我说什么?”
“她在骗我,对不对?”兰奢晏满怀希冀地问道:“你说呀,快说呀!”
龙邪禅又闭上眼,似不敢面对兰奢晏凶狠的眼神,半晌后回答道:“折兰没有骗你。”
“什么?”兰奢晏呆如木鸡,不敢置信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欺骗我?”
“因为你太强了,总要我做那些做不到的事。从我们成为同门师姐弟起,你就一直对我青眼有加,这我很感激。可你总在逼我,逼我练功,逼我排挤同门讨要师父欢喜,逼我做长老,最后还要逼我去争宫主的位置……”
他苦笑着说道:“在你眼里,我永远必须用鞭子抽着才能前进,无论我多么努力,取得多大的成就,都无法满足你的期望。可我毕竟是个男人,我也需要得到尊重和爱慕,也想有个女人能够全心全意地仰慕我,倚靠我……”
兰奢晏越听越怒,越怒越绝望,咬牙道:“所以你勾搭上了她?”
“你该说是两情相悦。她永远是那么温柔、秀雅,在她那里,我得到了无法从你身上得到的东西。”龙邪禅目光渐转温柔,艰难地望向折兰胭,接着道:“你说你只会做北斗宫宫主的夫人,而她却不在乎。哪怕我是一个小贼,只要能和我在一起,她也会很开心……”
“师兄!”折兰胭紧紧抓着科槐匈的胳膊,一颗心碎成千百片,泪也泣干。
“无耻!”科槐匈狠狠吐了口唾沫:“人面兽心的畜生!”
“科槐师兄,你觉得自己委屈,可哪里明白我这些年受的煎熬和折磨,远远超过了常人的想像?”龙邪禅惨笑道:“每个晚上,当我想到你正在肆意抚摸折兰娇嫩的身子,我的心就像被刀一道道割开。她嫁给你,是为了保住我们的孩子,可孩子到底还是没了,她却做了你的老婆!”
“够了!”兰奢晏森然道:“邪禅,我现在至少还可以向你证明一件事情。”
龙邪禅一怔问道:“什么事?”
兰奢晏徐徐回答道:“在这个世上,只有我愿意陪你一起死!”
龙邪禅脸色剧变,还没等他说出话一个字,那柄曾经刺穿傲霍背心的匕首已深深扎入了他的胸膛。众人的惊呼声中,折兰胭昏死了过去。
“傲霍师兄。”兰奢晏转目望向在一边冷眼旁观的傲霍,神情异常平静道:“从小我就不如你,什么事都被你抢在前头,最好的东西师父也总是先想到你。我只恨自己是个女人,无法跟你争,于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邪禅的身上,没想到最后我输得更惨,你赢了……”
说完,她反手一刺,将匕首戳进了自己的心窝,伏在龙邪禅的尸体上缓缓倒下。
背后,一轮红日升起,霞光映耀着触目惊心的血色,在死寂中如花凋零。
晨光照进屋中,红红地洒在青铜镜上,映出镜面前那张秀丽绝伦的娇颜。
楼外喧闹的锣鼓在响,受了惊的鸟儿高高盘旋在天空,不敢栖落枝头。
她从镜中看到贴身丫鬟麝韵,带着一个男子走进屋里。
要开始了。
少女用手小心地按了按乌黑亮丽的发髻,在心里轻轻地对自己说道。
“小姐,他是鸿运堂的伙计,送来几件珠宝首饰请你挑选。”麝韵接过那男子手里捧着的首饰盒,将它放在了梳妆台上。
“鸿运堂。”少女淡淡扫过首饰盒,问道:“为什么平白无故给我送礼?”
鸿运堂的伙计透着一股精明干练的神气,笑嘻嘻道:“纪小姐,这些首饰是咱们商行特意为参加本届花会的各位姑娘们精心准备的。若您喜欢可以无偿借用三天,只要立个字据,到花会结束后再归还即可。”
“哦,有这么好的事?”少女道:“我可不信贵堂的马老板会做亏本生意。”
伙计道:“咱们说清楚,这些首饰只是借出,当然谈不上亏本,就当鸿运堂为花会作点贡献。”
“麝韵,将首饰盒还给他。”少女吩咐道:“我用不着。”
伙计微感失望地问道:“纪小姐,你何妨打开来看看再做决定?”
少女道:“不用,我相信鸿运堂敢拿出手的珠宝,必定价值连城。”
伙计收起首饰盒,依旧谦恭有礼地说道:“小人告退,祝纪小姐夺得花魁。”
“小姐,鸿运堂带来的那些珠宝首饰真的不错,我在外边瞧见许多花女都在争着跟他们借。”麝韵送走鸿运堂伙计,说道:“您为何瞧也不瞧就拒绝了?”
少女道:“如果我用了鸿运堂的首饰,世子会怎么想?”
麝韵恍然大悟,道:“还是您顾虑得周全。对了,世子已到了楼下。”
少女颔首起身,由麝韵搀扶出屋。来到楼下,与她同住一楼的另外几位花女业已整装待发,再加上各自的丫鬟仆从,将厅堂里挤得水泄不通。
一名身穿王族袍服的青年男子看见少女眼睛一亮,迎上来道:“纪小姐!”
少女向他盈盈一礼,说道:“世子,您这么守在楼下,岂不折杀醉若?”
青年男子一边色迷迷地打量着少女,一边笑着道:“哪儿的话,我闲着也是闲着。”
这青年男子便是衡山王刘赐的世子刘孝,他进京已有些日子,今天一大早赶到鼓浪山庄,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本府选送的花女纪醉若压阵助威。
他边跟着纪醉若走出门外,边压低声音道:“小姐放心,我近来宴请了不少长安名士,其中不少人会负责本届花会的选拔。我已暗示过他们,定会对你另眼相看。”
纪醉若上了门外前来接送的马车,向他颔首道:“有劳世子费心。”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险些把刘孝的魂儿也勾了去,直等马车驶出好远,他还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望着发呆,身后的一个仆从忍不住道:“殿下,纪小姐走远了,咱们还是骑马赶到河边去等吧。”
“对,上马,赶紧上马!”刘孝如梦初醒,奔到树下解开马缰,上了坐骑。
而这时候,载着纪醉若的马车已徐徐驶出鼓浪山庄,往位于渭水上的会场而去。
与她同乘一车的花女年龄略长,容貌在众多花女中远远谈不上出类拔萃。可如果留神多看上两眼,却又会让人惊讶地发现她的独到之处。
譬如说,即使这花女已瞪得滚圆的眼睛仍显得稍小了些,可眸中清澈悠远的光采,却恰到好处地弥补了这一缺点,再加上眼底流露出的难以用画笔描绘的慵懒,不由让人觉得此女充满了迷人神韵。
再譬如,她的嘴巴稍嫌大了点儿,未免美中不足,然而红润丰腴的朱唇却又显得无比性感,又还有谁会去在意那一点儿小小的遗憾呢?
总之,这肯定不是世上最漂亮的,但绝对是充满非凡韵味的一张脸蛋儿。
尽管同为花女,在感觉到受到威胁的同时,纪醉若仍情不自禁对她有了一丝好感。
“你有点紧张?”看到对面的花女时不时伸手轻抚挺茁的胸口,纪醉若和声问道。
“是有点儿。”花女的嗓音有点沙哑,但富有磁性魅力,令这两天听惯了嘤嘤娇语的纪醉若,顿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我其实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数万人面前表演歌舞。”对面的花女无奈地微笑说:“但愿待会儿不要出丑。”
“习惯了就好。”纪醉若问道:“你是哪家选送的花女?”
那花女回答道:“我是平阳公主府花女,虞凤至。”
纪醉若低低“哦”了声,眉宇间略显诧异道:“原来你和卫皇后艺出同门。”
虞凤至摇头道:“让你见笑了,我只怕比不上卫皇后十之一二。”
纪醉若道:“放心,凭藉平阳公主府的面子,今日的花赛你一定能有惊无险地过关。我听说,这座鼓浪山庄便是公主殿下的私产之一。”
“是吗?”虞凤至讶异道:“这事我倒没听说过。”
纪醉若微微一笑不再多语,事实上不仅鼓浪山庄是平阳公主的私产,即便这长安花会,从九年前起,也是由她与另外几位公主王爷联手操办。
需知在更早之前,长安花会不过是京城内各家乐坊为争夺客源互相较劲,私下举行的小规模斗艳罢了,根本不入王侯名流的眼。但自从平阳公主出人意料地选送卫子夫参加花会并一举夺魁后,这项活动便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逐渐成为三年一度的京城盛事。
不单单各家王侯公主府邸会选送花女参赛,连司马相如、东方朔、公孙弘这般名满天下的博学大儒与风流才子,也成为花会的常客。而那些花女一旦能入选前十,登时身价倍增,成为众多世家子弟竞相追捧的对象。
纵使对平民百姓而言,虽然没有机会一亲芳泽,可能够接连三天赏尽天下美女,又岂有不趋之若鹜的道理?故此,尚不到辰时,渭水两岸便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每见一辆坐着花女的马车驶入会场,便会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
这会场就建在渭水河畔的一处小山坡前,临水一面早已筑起了十数座张灯结彩的高台,坡上彩帐星罗密布,是供各家花女歇息换装之用。高台两侧还建有数排凉棚,里面稀稀拉拉已坐了不少出席花会的王侯贵族,名流巨贾。
在人群里,推着独轮车的小贩来回穿梭卖力叫卖,更有许多赌场的伙计拉着赌徒下注换筹忙碌不停,直比过年逛庙会还热闹三分。
这边花女尚未登台,那厢来自京城内外各家乐坊王府的鼓乐手,已在高台前摆开阵势,真正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拼命为自家选送的花女积攒人气。
更妙的是,连朝廷的禁卫军也被调来维护会场安全,成了花会的免费保镖。
纪醉若与虞凤至下了马车,分别被送到相邻的两座彩帐内小歇。由于彩帐四周已被封锁,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相比外面的鼓乐喧天人声鼎沸,这里还算清静。
不知不觉,日已上三竿,几个节目一过,花会终于正式开始。一众国色天香的花女们按照数日前早定下的抽签结果依次登台,纪醉若被排在第三台第五位出场,刚好是今日上午的最后一位。
听着高台那边传来的,此起彼落的喝采声,她坐在梳妆台前微微合起双目,心情宁静而澄清,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黑衣中年男子走入彩帐。纪醉若既没有回头,也没有睁眼,冷冷道:“人多眼杂,你不该来。”
黑衣男子道:“我是来传消息,刘彻已经确定微服出席花会,由公孙敖等人陪驾。我们会尽力制造出你和他私下会面的机会,相信他绝对想不到衡山王府选送的花女,竟是出自武安侯府的安排。”
纪醉若神色淡漠,轻轻问道:“霍去病死了吗?”
黑衣男子道:“我们刚刚接到情报,北斗宫发生内乱,霍去病生死不明。”
“生死不明?”纪醉若的眼眸猛地睁开,从铜镜里看到黑衣男子的身影,徐徐道:“也好,这笔债回头我亲自来收!”
“对于去年贵会在李府婚宴上所遭受的损失,田相也万分抱歉。”黑衣男子道:“但只要我们今次的计划能够成功,所有的一切将加倍偿还。”
纪醉若道:“我不喜欢空口白话,田相该拿出实际行动来。”
“一定会。”黑衣男子肯定地道,顿了顿又说:“另外有一条不太好的消息。”
纪醉若皱眉道:“你们没能查出是谁下的手?”
黑衣男子摇头道:“现场除了陈掌夫妇已无活口,很难查明当时的真相。”
“总不见得是陈掌和卫少儿吧?”纪醉若冷笑道:“卫青呢,有他的行踪么?”
黑衣男子道:“还没有他的进一步消息,但我们已做了稳妥安排。”
“严先生。”纪醉若缓缓闭眼,慵懒道:“我累了,你出去吧。”
“祝小姐马到成功。”严先生躬了躬身,慢慢退出彩帐。
“小姐,快轮到您了。”不久之后,麝韵进来禀报道。
纪醉若默默无声地对着铜镜看了最后一眼,起身走出彩帐。
帐外相邻的一座彩台上,与她同乘而来的虞凤至一袭霓裳,长发飘舞,她的周围竖着两圈十八面铜鼓,虞凤至的水云袖翩若惊鸿,轻盈有力,袖口系着的小铜球精准击打在鼓心上,发出“咚咚咚咚”如雨点般富有韵律的脆响,引得观众使劲鼓掌叫好。
纪醉若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注在虞凤至的身上,她发现她的舞蹈动作极其简单,不外乎就是转身、侧甩、折腰、后仰之类。然而她的一双长袖却似穿花绕柳,蝶飞莺舞,说不出的飘逸灵动,人们根本不是在欣赏她的舞姿,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聚焦在了那一双丝绸长袖上。
“小姐,该您了。”麝韵的声音令纪醉若的神思从台上回到现实,也令她惊异地发觉,自己一时间竟也沉醉在虞凤至的袖舞中。
“你偷偷摸摸地打算上哪儿去?”高凡警惕地盯着墙根下站着的千叶小慈问道。
千叶小慈一惊回过头,见是高凡暗松了口气道:“你老跟着我干什么?”
高凡道:“凤姨说了,没有她的准许,谁也不准出门。”
“我耳朵没聋。”千叶小慈一拧身飘过府墙,算准了高凡不会出卖自己。
果然高凡急忙追出府墙外道:“喂,你独自外出,遇到危险怎么办?”
千叶小慈一面往前急走一面道:“你别跟来,我不会有事。”
“你要去找千叶永钊?”高凡的脚步跟得更紧了。
千叶小慈并未回答,突然腾身跃上屋脊,娇小的身躯往南而去。
无奈高凡的家传身法也是不弱,奔出里许都没能将他甩掉。
千叶小慈猛一回头,就见高凡很无辜地站在对面的屋顶上,朝她一摊双手道:“昨晚出了好多事,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出门。”
“笨蛋!”千叶小慈恼道:“若是让我父亲撞见你,当心他一刀杀了你!”
高凡晃晃手里的风水神签,笑道:“放心,我有准备,见势不妙立刻用土遁。千叶永钊修为再高,终究不是土地爷,总不能把我从地底下揪出来吧?”
千叶小慈拿他没办法,紧绷着脸道:“好良言难劝该死鬼!”转身去了。
两人来到昨晚千叶小慈被软禁的小院,里面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千叶小慈在院里转了一圈,用本族语不停呼唤道:“爸爸!”可久久无人回应。
高凡飘落到她身边,左顾右盼着问道:“昨晚你就是从这儿跑出来的?”
千叶小慈点点头,走进那间小屋。屋内一尘不染,连那只粪桶也被放回了原处。
千叶小慈呆呆地站立着,贝齿轻轻咬住下唇,神色戚然,一言不发。
高凡安慰道:“别难过,我想他还会来找你的。”
千叶小慈没有应声。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午后的阳光被夏风吹拂进敞开的门内。
第七章 金战心
赤色的天空,阳光像饱蘸鲜血的浓彩,照耀在广袤无垠的大地上。奔腾的大河将高原赫然割裂,殷红的河水湍急翻滚,一遍遍冲刷着扭曲蜿蜒的河床。
凤凰、朱鸾、魔鹰、雪雕、九头鸟……各种各样的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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