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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誓-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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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真人!”项岳瞳孔收缩,恨恨望向来人,耳边却听又有人道:“还有老朽!”
“哧——”一束灿烂夺目的金色箭芒似闪电裂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项岳咽喉射到,人还远在十数丈外,凛冽的剑气却已迫在眉睫!
“峨眉铁冠!”
项岳终于动容,隐隐意识到自己落入了一个绝大的陷阱里。
他无暇分神多想,从背后掣出一面黑色大旗,“呼”地迎风飘展,腾起光焰,卷向激射而来的金箭。
“砰!”一串光澜炸散,金箭被黑旗绞碎,项岳人在空中无处借力,亦被震得往后飘飞三尺。
公孙敖见清醒真人和铁冠真人这两位仙道泰斗齐齐现身,顿时像吃了颗定心丸,喊道:“陛下!”转身便要推门闯入屋内救驾。
哪晓得屋里刘彻的声音喝道:“朕没事,你们谁都不准进来!”
公孙敖一怔,凝神查探屋里动静,听到刘彻的呼吸声一如往常,不像受伤的样子,只得应道:“微臣遵旨!”回过身挡住扑上楼来的卓南玄、苗奕琰。
任天龙见势不妙,刚打算出手相助,猛听背后一位女子柔软动听的声音叹息道:“任师兄,你走得太远了!”
任天龙一凛回头,看见一位容颜清丽,风华正茂的蓝衣女子飘然行至,正是括苍越女剑宗的掌门——妃雨轩!
十年前,他正是在与这位小师妹的竞争中意外落败,才含恨远走霸王会,此刻重逢,端的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阴冷长笑道:“好啊,连你也做了朝廷鹰犬,将越女剑宗列祖列宗的脸面丢得一干二净!”
妃雨轩摇摇头,沉静道:“任师兄可知,这次长安之行,我是专程为你而来?”
“你早知道了?”任天龙愣了愣道:“不可能!”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帮着别人算计大汉江山,却不知这点阴谋早已被天子洞察若明。”妃雨轩说道:“前日我与铁冠真人、清醒真人已和刘彻暗中会面过,没想到你们果真来了。”
任天龙往小楼上瞥了一眼,嘿然道:“你以为一切都在刘彻的掌握中吗?也许过了今夜就要天下大变了!”
妃雨轩道:“任师兄,随我回括苍山吧。以往的事,就当是一场过眼云烟如何?”
“作梦!”任天龙断然拒绝:“十年了,我朝思暮想能一雪旧耻,今日你我既然狭路相逢,什么话都不必多说,看剑!”左手剑诀一掐,古剑朝歌春风拂柳般翩然飞掠,攻向妃雨轩的眉心。
妃雨轩秀眉微蹙,心知任天龙已无可救药,心下一声暗叹,拔剑招架。
两人同门数十载,不知曾经切磋过多少回,今日是阔别十年后的再次相逢,两者相争又非仅是为了单纯的师门恩怨,交手凶险更胜从前百倍。
可刚过了十多个回合,任天龙便心中一寒,道:“你已参悟了《猿祖宝典》?”
妃雨轩道:“小妹资质驽钝,静修十年也只是小有所成而已,如果任师兄那日没有负气离山,今天的成就当远在小妹之上。”
任天龙又妒又火,冷笑道:“少说风凉话,任某未必就会输给你!”
然而话虽这么说,他的剑势却渐渐被妃雨轩压制,对方那柄“绝缘仙剑”中仿佛有一束束看不见的力量,如丝如缕向外散发,春蚕织茧般不断缠绕穿梭,令任天龙的“回风舞柳三十六式”束手束脚,渐显凝滞。
就这工夫,院外马蹄如雷汹涌踏到,高不识银盔银甲英姿飒爽,率领八百骠骑风驰电掣而至。
平阳公主见状下令:“高不识,围住小楼,走了一人本公主拿你是问!”
“得令!”
高不识一举直鹰枪,八百骠骑顿时将小楼围得水泄不通!
项岳凛然一惊,晓得大势已去,以他的自负,也明白一旦身陷骠骑营重围,万难全身而退,更可怕的是号称当朝第一仙道高手,大汉擎天柱石的大将军卫青至今尚未现身!
尽管他不相信卫青闭关多日的传言,可眼下倒宁愿相信确有其事,若是此人再插一手,只怕霸王会精英尽出的这些精锐战力,都要葬送在此。
但楼内情形未明,更不见纪醉若的消息,他纵然再急再忧,也只能咬牙硬挺!
“来吧!”一展百年前西楚霸王睥睨四海,威震天下英豪的盖云战旗,他朝着清醒真人与铁冠真人宏声喝道:“能与两位仙道翘楚一决雌雄,项某死而无憾!”
铁冠真人冲着清醒真人微微一笑:“咱们可是说好了的,我先上。”
清醒真人苦笑:“我有跟你争么?小心他的‘云旗十八舞’,可别在天子驾前丢人现眼。”
铁冠真人抬手举弓笑容一敛,徐徐道:“项会主,老朽只射三箭,分别唤作‘暮雨’、‘夜光’与‘霞照’。请了——”
手指一捻,一支翠绿色的玉箭像变戏法似地搭在弓弦上,缓缓拉满对准项岳。
一蓬橙色的光华从他的身上冉冉蒸腾,流淌在指尖袖角,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抽空一般让人窒息。
“嗡!”
弓弦一颤,箭已消失。
项岳眼前一暗,好像天色骤然阴沉,浓云密布幻象频生,幽暗的光线里,所有的人物与景致刹那隐没,这一刻,只有他独自伫立在空旷的天地间。
黄昏的细雨纷纷扬扬地飘起,不带一丝一毫的杀气,从天上,从身周,甚至从脚边幕天席地而来,一如细雨润清尘般的充满诗意。
“咄!”
黑色的盖云战旗光雷怒绽,一束飓柱冲天而起,像一头要顶破苍穹的乌龙,威压四野,罡风跌宕,细雨纷纷被吹散,天色却更黑了。
“呼——”
黑暗里,雨丝不见了,一道璨若星辰的银白色光芒撞破飓柱笔直下冲,轰向项岳头顶。
第二箭“夜光”!
“喀喇喇!”
项岳上方光澜爆裂,一道道盖云战旗凝铸的巫罡,被银芒摧枯拉朽般地破去,箭锋呼啸已在眉睫。
“碎!”项岳身躯沉稳如岳,横举旗杆迎上银芒。
惊天动地的巨响声中,银芒四分五裂,项岳低哼晃身,苍白的嘴角溢出一缕血丝。
陡地,千万束绚丽多姿的金色霞光,从空中照耀下来,黑夜瞬息隐去。
项岳深吸一口气,强按奔腾的气血,抬头仰视浩荡霞光,手中的盖云战旗孤注一掷地盛绽出层层叠叠如潮如云的浓烈光海。
“小悦,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心底深处,那一抹挥之不去的隐忧如火烧灼。
小楼上,纪醉若和虞凤至激战正酣,即使屋外打得天摇地动也毫不理睬。
爆星咒、蜃楼咒、五弦斩……纪醉若几乎竭尽全力,可依旧无法挫败那堪比花娇的神秘女子。
她用琵琶向埋伏在外的项岳等人发出信号,也听到了他们的回应,然而仙道三大掌门的不期而至,却将全盘的计划彻底打乱。
但她不甘就此退走,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终于寻觅到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错过今日,一切都将重新归零!
即便不能完全实现预先的计划,即便要付出惨重的伤亡,她也誓屠帝龙!
只要皇帝死了,朝局势必大乱。田玢、刘赐、卫青……不管最终是谁会从这场乱战中胜出,都将无暇顾及南方,也许不用三个月,霸王会憧憬了百年的梦想,就将在自己的手中化作现实。
可偏偏就是这个虞凤至的存在,令她原本唾手可得的梦想正在一寸寸地幻灭。
“铮铮——”
琴弦发出金石响音,琵琶内亮起一蓬十字形的妖艳绿光,点点碧芒爆裂,遽然化作张牙舞爪的冤魂厉魄,扑向虞凤至。与此同时,纪醉若右臂一振,不可思议地猛然伸展数丈,直插刘彻胸膛。
“哎呦!”
虞凤至低喊了声,竟是男人的嗓音。
他的两手在胸前不断变换出眼花撩乱的仙诀,指尖纯白的圣光漾动,拖曳出一缕缕轻柔光束,似千百银色飘带满空起舞,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那些冤魂厉魄的幻体每被白光穿过,登时便如凋零的花瓣般涣散泯灭,弹指间已被扫荡一空。
“砰砰砰!”
十数道白光轰击在纪醉若插向刘彻的纤手上,炸开蓬蓬光花。
纪醉若如雪洁白的肌肤上现出一点一点绿色斑痕,虽然在被肉眼捕捉到之前就迅速恢复了正常,可她出手的速度却越来越慢,到最后就如手腕上悬着万钧重石一般,每向前挪进一寸,都显得无比艰辛。
虞凤至趁势闪身挡在刘彻面前,右手立掌如刀,切向纪醉若手腕。
“砰!”双掌相交,庞大的罡风往两侧迸涌。
“喀嚓喀嚓——”
屋里的豪华陈设在掌风激荡中支离破碎,纷飞四溅。
轰隆一响,宽大的香榻亦禁受不住罡风的催压,断裂散塌,露出藏在塌下暗格内的男子身体。
他双目紧闭,像是中了某种巫术进入假死状态般,既没有呼吸,更不见心跳,若非亲眼看见,纵然耳目敏锐也无从察觉他的存在。
“咦?”刘彻躲在虞凤至背后,视线从那男子脸上扫过,忍不住惊异低呼。
这家伙的相貌打扮竟和他一模一样,摆明了就是一个“赝品”。
“李代桃僵!”刘彻冷哼道:“可惜朕天命所系,任尔等机关算尽也难动我分毫!”
纪醉若紧咬贝齿与虞凤至双掌相抵,抵御着对方排山倒海的王道掌劲,已顾不得理会刘彻的讥诮。
虞凤至唇角浮起一缕苦笑,劝道:“纪小姐,你也犯不着跟我拼命吧?”
纪醉若只当虞凤至是在挖苦自己,左手猛从琵琶中抽出一柄细长软剑,皓腕一振抖得笔直,锐啸声中直刺虞凤至胸脯。
虞凤至身形稍稍后仰,卸去少许纪醉若的掌劲,左手翻腕一扬亮出竹笛,“叮”地架住剑锋。
两人顿成僵持之局,就算有心收手也已骑虎难下,只得源源不绝地催动各自掌力剑气,以求压过对方。
须臾的工夫,纪醉若和虞凤至的头顶便升起淡淡水气,从两人体内散发出的红白两色光雾充盈交织在屋内,像是随时都会轰然爆炸开来。
“铿!”
谁也没有料想到,一束霸烈雄劲的刀光,在刘彻身后毫无征兆地破壁而出,赫然斩裂虞凤至的护体罡气,以不可一世的姿态往他后脑劈落。
崩溃的墙外,傲然屹立着一名青袍人,用冰冷的眼神端详着自己的猎物,仿似在瞧着一个死人。
因为在他的刀下,从来不会有人活着离开,哪怕他是大汉的天子!
第四集 生死劫
第一章 刀下之约
“铿!”
刀锋怒然劈裂墙壁,刺眼的光华像汹涌跌宕的浪峰,催迫着浓烈杀意撕扯开屋中凝固如铅的空气,直斩刘彻后脑,却在最后一刻陡然下沉,硬生生凝铸,刀身嗡嗡颤鸣,散发出骇人的寒息。
刘彻不由自主地回过头,脸上的面具禁受不住刀气催迫,应声碎裂,露出本来面目。
眼眸中的惧意与惊慌在一瞬间掠过,他的目光越过横架在脖颈上的刀锋,目不转睛地对视着那个此刻主宰自己生死命运的人,他迅速镇定下来,在森寒刀气的逼迫下开口问道:“你是傲霍,朕听人说起过你。没想到一代宗师竟也会做这偷袭之事。”
屋内一声闷响,人影中分,虞凤至和纪醉若各自将对方震退到墙角,匆匆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将惊异的目光投向傲霍。只是两人立场各异,此时此刻的心情更是截然不同。
傲霍不以为然地道:“陛下既然知道我,便该听说过老夫行事从来不问该与不该,对与不对,更不讲究什么光明正大。要怎么做,全凭我随心而定。”
刘彻铁青着脸道:“既如此,朕也不妨告诉你,朕乃大汉一国之君,绝不会对任何人低头!”
傲霍若有所觉,瞟了眼墙角的虞凤至,警告道:“陛下最好叫你的人不要轻举妄动,老夫不过是想找个地方和你聊几句,话说完了自然会走。”
刘彻闻言冷笑道:“傲霍宫主选的这个地方倒也真不错。”
纪醉若一怔之下脱口说道:“傲霍宫主,你可知放虎归山后患无穷,错过今日悔之莫及。”
傲霍轻描淡写地扫她一眼,徐徐道:“项大小姐,似乎还轮不到你来教训老夫?”
“你姓项?”刘彻望向纪醉若,微微讶然道:“与霸王会匪首项岳怎么称呼?”
纪醉若道:“他是我叔父,家父项渊,是霸王会的前任会主!”
刘彻“咦”了声道:“你是项渊的女儿,这么说该叫你项醉若。”
项醉若一哼道:“陛下何以对我如此关心?”
刘彻摇头道:“我是替你惋惜——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项醉若美丽的脸庞上露出鄙夷之色道:“你多说无益,更休想动摇我杀你之心。”
虞凤至说道:“傲霍宫主,不知你想和陛下聊些什么?”
傲霍手腕轻振,魔刀没入背后鞘中,悠然笑道:“得罪了,陛下。”
刘彻长吐一口气,察觉到自己衣衫已被冷汗浸湿。他定了定神,晓得尽管对方将魔刀收回,可在这咫尺之间的距离,若要击杀自己,简直易如反掌。
然而他毕竟是一代雄主,虽无一丝一毫的仙法修为,在傲霍强大的气势压制下,却保持着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淡定自若道:“很好,宫主应该不是第一次用刀架着别人的脖颈聊天,但恐怕朕却是古往今来,第一个被人用刀架着脖颈的国君,此事若是传出,足以让宫主千古留名了。”
傲霍摇摇头道:“这种事,陛下的史官应该也不必口述笔录了。何况人世间不过匆匆百年,老夫惟求快意二字,对身外之名殊无兴趣!”
刘彻道:“若果真如此,傲霍宫主该在燕然山隐居潜修才是,却万里迢迢跑来长安作甚?”
“杀你。”傲霍回答道:“就算没有大单于的恳求,能在万千御林军中取大汉天子的项上人头,对我而言,也算是一件极富挑战与刺激的事情。你可以握有天下,而老夫却能够握有你的生死,这不是很有趣么?”
刘彻面露怒色,哼道:“那你又为何优柔寡断,临时改变主意?”
傲霍哈哈大笑道:“我只是不愿让某些人痛痛快快地称心如意罢了!”
项醉若冷着脸问道:“傲霍宫主所指的‘某些人’,恐怕我霸王会也有份吧?”
刘彻置若罔闻道:“说吧,你到底有何事,不妨开门见山。”
傲霍道:“很简单,请陛下在五年之内,不发大汉一兵一卒越过边境攻击匈奴。我相信这对陛下而言,只是小事一桩吧?”
刘彻心下思量,一边反唇相讥道:“你何不要求朕五十年都不得发兵北伐?”
傲霍摇头道:“陛下志在四海,可以守诺,但却绝不受限,我又何必一厢情愿地痴人说梦。”
刘彻听着听着神情中微微流露出一丝得意之情,情不自禁又是一变,怫然道:“你是在讥讽朕言而无信?”
傲霍道:“这点,陛下心里其实比谁都更清楚,不是吗?”
刘彻不言语了。他自四岁封王,七岁被立为太子,十六岁继位当了皇帝,早已习惯了颐指气使、手握苍生的帝王做派,骤然间受人胁迫成了人质,震怒的同时,内心深处更生出从未体验过的莫名恐惧。
此时此地,面对此人,刘彻再不是那个一呼百应的帝王,而以往用来呼风唤雨的权力,此刻竟成了被人利用的工具。
他沉默须臾,徐徐道:“两年。”
傲霍点点头,将手伸向刘彻道:“足够了。”
刘彻神色冷峻,一声不吭地与傲霍“啪啪啪”连击三掌。
傲霍往后退开两步,说道:“今日之事已了,我等告退。”
刘彻鼻子里哼了哼,冲着屋外扬声唤道:“公孙敖。”
屋门一开,公孙敖向刘彻施礼道:“微臣无能,令陛下受惊,罪该万死!”
刘彻扫视过公孙敖和站在他身后数名侍卫,冷冷道:“楼下情形如何?”
公孙敖早已击退了卓南玄与苗奕琰的突袭,一步不离地守在门外。只是傲霍来得突然,令他不得不投鼠忌器,更不敢莽撞行事冲入屋内救驾。
他闻言答道:“启禀陛下,霸王会逆匪沈云虎、莫人凤、卓南玄业已伏法,任天龙与苗奕琰二人被擒,只剩项岳一人负隅顽抗,但已不足为虑。”
刘彻沉声道:“传朕的话,放他们出庄,不得截杀。”
他说这话时脸上木无表情,可心中委实窝火到了极点。霸王会、项岳、傲霍,若真的任由这些人离去,日后再要剿灭,不知得花费多少力气!
公孙敖传下旨意,楼外激战停歇,平阳公主依令将苗奕琰和任天龙释放。
项岳连斗铁冠真人与清醒真人两大仙道泰斗,已然是强弩之末,赶忙趁机调息,仰面望向楼上问道:“小若,你没事吧?”
屋中传出项醉若的声音道:“我还好,请二叔先走。”
项岳一愣,环顾左右,心知此刻夜长梦多不能迟疑,颔首道:“好,你自己小心了!”
刘彻瞟了眼床榻下那个冒牌货,问道:“你们是想杀了朕,用这个蠢货替代?”
项醉若并不否认,回答道:“可惜功亏一篑,让你逃过一劫。”
刘彻凝视项醉若,说道:“如今大汉国富民强,北击匈奴,南平夷越,万邦来朝,乃亘古未有之华夏盛世。你们逆势而为,一心图谋造反,妄想恢复西楚天下,好比螳臂挡车,玩火自焚。朕劝你回头是岸,否则纵然是有心宽恕,国法天理也容你不得!”
项醉若鼻中一哼道:“若真有天理公道,这皇位便该是我项氏一族的!”
刘彻浓眉一挑道:“朕是爱惜你才良言劝诫,真当我平不了霸王会么?”
项醉若从容道:“陛下可曾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秦王嬴政向安陵君索取封地,安陵君命唐且出使秦国。嬴政问唐且:‘你可知道天子之怒能够伏尸百万,血流千里?’
“唐且摇头道:‘真正的勇士一旦发怒,势必伏尸二人,血溅五步!’”
刘彻面色沉落,道:“可惜朕非嬴政,而姑娘也并非唐且!”
项醉若默算时间,估摸着项岳等人此刻应已逃出鼓浪山庄,唇角浮出一缕微笑道:“虽是女子,可也从不敢忘国仇家恨。自入长安,便抱定与陛下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的决心!”
门外的公孙敖心觉不妥,急忙呵斥道:“妖女,大胆!”
项醉若哪在乎他吆喝什么,双手合于胸前捏作法印,略略苍白的樱唇轻轻念动真言,体内蓦然迸射出千百道黑色的剑光,幕天席地犹如澎湃汹涌的潮水,直扑刘彻,竟是不惜催发十成巫元,施展出巫统禁咒“玄潮祭”。
谁也没有料到项醉若会不顾一切地以命搏命。需知她的巫元油尽灯枯,自己绝对难逃一死,可对刘彻来说,这也绝对的致命一击!
门外的公孙敖等人齐齐跃起冲向屋内,却被沛然而难抗的“玄潮祭”气劲狠狠地撞出,眼睁睁看着刘彻就要丧命在项醉若的突然一击之下。
千钧一发之际,屋内猛然亮起一蓬绚丽柔和的乳白色光团,虞凤至的身形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从角落里射出,横挡在刘彻面前。
雄浑滂薄的充盈光澜横空截击,与漫天肆虐的乌芒凌空激撞,爆发出一记惊天动地的巨响。
黑白两色交织辉映的光涛咆哮飞窜,冲破小楼直涌向数十丈外。四周的景物齐齐被吞噬隐没,震耳欲聋的轰鸣几乎刺穿人们的耳膜。
小楼禁受不起两大绝顶高手的并力催压,轰然坍塌,一时间尘土飞扬瓦砾四溅,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在瞬间抹平一样。
公孙敖不待狂舞迸裂的气劲光澜稍歇,运剑护持周身闯了进去,高声唤道:“陛下!”
浓烈的烟尘里,只看见虞凤至揽着刘彻,从半空中飘落,双足甫一落地便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狼藉满地的瓦砾上。
平阳公主更快一步,飘身迎上搀住虞凤至,问道:“如何?”
虞凤至唇角溢血,微微喘息道:“陛下没事,只是气血受激昏过去了。”
勉力将刘彻交给公孙敖后,虞凤至无力地软倒。
这时清醒真人、铁冠真人、妃雨轩等人已纷纷赶至,却不见了项醉若,连同傲霍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假扮刘彻的冒牌货和项醉若的贴身丫鬟,却没那么幸运,被炸得粉身碎骨,血溅当场。
仆多与高不识面面相觑,苦笑着悄声说道:“这他妈的算是哪门子事儿啊?”
午后的阳光照射进来,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响。虞凤至缓缓睁开双眼,就看到平阳公主坐在软榻前,纤手随意拨弄着一枚系在腰间的玉佩。
她试着流转体内的真气。还好,伤势并没有原先想象中的严重。只是原本充盈的丹田如今空荡荡地十分难受,周身百骸就像被人拆过一样,动一动都会感到难忍的剧痛。
“睡醒了?”平阳公主的语气里透着一缕漫不经心,好像并不在乎虞凤至是否重伤,能否清醒过来,可刚刚还蹙紧的眉头却在不知不觉间松弛开来。
“陛下很关心你,接连派了三拨御医过来,都被我给赶走了。”她接着道:“为了你这条小命,本公主把手里的三颗‘接天神丹’全都用了,说,你拿什么来赔?”
“接天神丹?那可是骊山圣母炼制的宝贝,难怪我醒得这么快。”虞凤至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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