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香农家[封推]-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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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舅舅要是赢了，都给你。”远子笑眯眯的抱起了翠姑。目光落在有些失落的柳素娥身上：“大姐，咱们去吗？”
　　　　柳素娥忙挤了笑容出来，点头道：“你们喜欢就行。”
　　　　也许是众人兴致正浓。并未察觉柳素娥脸上的失落。
　　　　远子抱着翠姑率先往前走去，单三元巴巴的跟着柳月娥，一路给柳月娥指这个是什么，那个是什么。
　　　　柳成和柳桂娥也并肩而行，两人说说笑笑的往前走着。
　　　　唯独柳素娥一人垂着头慢行，实在提不起兴致来。
　　　　一行人一路到了猜灯谜的灯社，一路上早就挤了好多男男女女。或掩口而笑，或含情脉脉。想躲都躲不开。
　　　　“舅舅，你看这走马灯真好看。”翠姑在远子怀里笑的爽朗。
　　　　走马灯上四面都用小楷写了谜语，引的许多人驻足猜谜。
　　　　“身体足有丈二高，瘦长身节不长毛。下身穿条绿绸裤，头戴珍珠红绒帽”柳成念着灯上的字，柳远却已经笑了起来，扬眉道：“高粱。”
　　　　走马灯的主人立刻笑了起来：“对对对，就是高粱。”一面从一旁的案几上拿了一个捏好的泥人：“小兄弟，这是给你的。”
　　　　柳成接过，道了谢，又笑呵呵的给了翠姑。
　　　　翠姑喜欢的见牙不见眼，直夸道：“舅舅好棒。”
　　　　一路上柳成和柳远又猜了几个谜语。就连单三元都猜出来了一个。
　　　　灯主送了他一朵红色绒花，他转首羞涩的给了柳月娥，说是借花献佛。
　　　　柳月娥本不想要。可一眨眼单三元就跑远了。
　　　　“听说今年还有九曲黄河灯阵，五年才有一次，不如咱们去瞧瞧？”
　　　　柳远对等阵很是感兴趣，私塾先生还曾讲过黄河灯阵。
　　　　这九曲黄河灯阵占地广，以高粱杆圈做灯市，共三百六十盏。娓曲回环，走一圈。可防百病。
　　　　只因占地广，废料多，所以每五年摆一次，走阵之人也颇多。
　　　　“好好好，我也想去。”柳桂娥拍手赞同，不过还是不忘问柳素娥。
　　　　毕竟出门的时候，张氏让柳素娥做主。
　　　　柳素娥稍微提了提精神，叮嘱道：“灯阵人太多，都别走散了。”
　　　　灯阵摆在东街最尽头的两亩见方的空地上，灯场延伸向九个不同方向延伸而去，形成九个大区，区内有踩高跷的，或是舞龙的，十分热闹。
　　　　只是这灯阵九曲回环，恍如迷宫，进入者若是不随众人脚步，一个不小心就会迷路其中出不来。
　　　　所以每次摆灯阵，县衙都会派人专门守着人群，进入者从正门入，循序渐进，中途不得停留亦不得折回。
　　　　入阵人群扶老携幼，从右门鱼贯而入，最后从左边反门出，方算走了一圈灯阵。
　　　　“啧啧啧，这灯阵果然精妙。夫子说过，若是入阵后一不小心走错一个口，都很难出来。”柳远也算学了些东西，站在阵外赞叹道：“若是不跟着人群，没准咱还真走不了一圈。”
　　　　“嚯，我才不信。”单三元不以为然，一个破灯阵，有那么厉害？抬脚就要入阵：“我偏不随他们走，我就不信我出不来？”
　　　　“口气不小，那你去啊！”柳月娥瞪他一眼，嘀咕道：“迷路了可别哭着找娘。”
　　　　众人扑哧一笑，惹得单三元脸儿通红，梗着脖子道：“好，我若是出来了，你就……你就当我媳妇……”
　　　　言毕，头也不回的往那阵里去。
　　　　柳素娥知道这个灯阵，以前她看历史书的时候看到过。这阵法要从右门入阵，依次经过西北角、西南角、东南角、东北角、正东、正南、正西、正北、阵中心，最后从反门出。
　　　　若是走错一步，便会被困其中。
　　　　“单三元，你出来，听见没？”柳素娥气的喊了一句，对柳远道：“快拉他出来，别让他胡闹。”
　　　　可单三元哪里肯听，他好面子，说了要进去，就要进去。
　　　　而且他偏偏不随人群，跑的又快，眼看就不见了身影，急的众人一头的汗水。
　　　　“姐，这可咋办？”柳月娥也急了，后悔她不该拿话惹恼单三元的。
　　　　“这个蠢货，要是真出不来。这天寒地冻的，可咋办？”柳月娥急的嘴唇发白，来回跺脚。
　　　　柳成倒是不以为然。笑眯眯道：“能咋办，反正这灯阵最多就三天，到时候他自然能出来。”
　　　　三天？
　　　　岂不是要冻死。
　　　　柳月娥狠狠瞪了说风凉话的柳成一眼，又皱眉问柳素娥道：“大姐，咋办？”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他。”柳素娥抿了抿唇。
　　　　虽然不是十分确定自己进去了能百分百走出来，但是不找人。真困在里面冻死了找谁去。
　　　　“大姐……”
　　　　“娘……”
　　　　众人一脸犹豫，想要阻拦。可柳素娥已经进了灯阵：“放心，你们好好等着，不许乱跑。”
　　　　柳素娥小心翼翼绕过西北角才走几步，忽然耳畔一个声音：“素娥。你也来了？”
　　　　柳素娥驻足，抬眸，正好迎上了杜天黑漆漆的眸子。
　　　　杜天一身青色长袍，披着银色大氅，嘴角隐着笑意，风度翩翩，气质出众：“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柳素娥往他身上打量了一眼，见他并未带着小厮出来，不由皱眉。
　　　　“又是逃出来的？”
　　　　话音刚落。就惹得杜天朗声一笑：“你怎么知道？”
　　　　“猜的”
　　　　杜天：“……”
　　　　杜天见她往西北角饶，并不往西南角去，不由皱眉：“你这样会迷路的。知道吗？”
　　　　她自然知道。
　　　　无奈苦笑一声，气道：“单三元那臭小子你还记得吧？”
　　　　“记得，怎么了？”
　　　　“他胡乱跑进阵，还说什么不随大流，若是走出来，就让我妹妹嫁给他……这阵法精妙。灯火又忽明忽暗，不随大流。只会迷路。”柳素娥无奈的扶额，半眯眼睛道：“头疼死我了，过节都过不安心，早知道就不出来了。”
　　　　杜天微微一笑：“他……又喜欢你妹妹了？”
　　　　什么话？
　　　　柳素娥瞪他一眼，事态都这么严重了，他还有心打趣她。
　　　　“算了，不理你了，我去找人。不然真把他冻死在阵中，我可没法交差。”她抬脚要走，杜天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双眼幽明晦暗，声音极温柔：“别去找了，方才我瞧见他了，顺着西南角去了。他又不是傻子，只是和你们闹着玩玩而已。”
　　　　“是吗？”柳素娥有些迟疑，不过单三元的性格，或者刚才他只是躲在某处而已。
　　　　“是，你要相信我。”杜天松开了她的胳膊，从身上解下银色大氅轻轻披在她身上，低着眉静静看着她道：“天这么冷，灯阵还很长，别冻坏了。”
　　　　“不不不……还是你穿着吧！”柳素娥脸一红，忙伸手要拿下大氅。
　　　　那知杜天却死死捏住了她的手，笑的温柔：“我不冷，你若是给了我，那我只好扔了。”
　　　　杜天的性子她是知道的，绝对是说到做到。
　　　　这么好的大氅，丢了多可惜，穿着就穿着吧！
　　　　“那好，我穿着，谢谢你。”柳素娥没有再推辞，只是抽了抽手。
　　　　杜天明了的松开了手，望一望灯阵，笑道：“既然进来了，就没有出去的道理，不如陪我走一圈吧！”
　　　　进阵确实没有折回去的。
　　　　柳素娥略微一想，点头答应了下来：“好，走吧！”
　　　　杜天笑开了眉，和柳素娥并肩而行。
　　　　一路上皆是男男女女相伴而行。
　　　　这是个情人过的节日，可是……
　　　　柳素娥心隐隐有些酸，脚步也慢了几分。
　　　　杜天似乎察觉出了她的不开心，小声道：“他……怎么没来？”
　　　　柳素娥一愣，立刻明白了他口中的“他”是谁。
　　　　现在的他，或者还在想他那个什么周小姐吧！
　　　　柳素娥扯了扯唇角，压了酸涩道：“病了吧！”
　　　　“病了？是病了吗？”杜天一副能看穿人心事的模样，静静看着她的侧脸道：“我听说，你和他之间……”
　　　　“我和他之间没什么，只是朋友。”柳素娥倔强的扬起了眉，对，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杜天笑的颇有深意，不过一瞬，他却死死的握住了她的手，笑道：“是朋友最好，免得我烦心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赛事

柳素娥感觉到掌心的温度，脸不受控制一红，急忙挣扎：“杜公子……不……小天，你这是干什么？”
　　　　柳素娥极力克制情绪，拼命抽回了手。
　　　　杜天倒也没想造次，只是轻笑一声顺势放开了柳素娥的手，语气温柔道：“你不用害怕，这么多人，我能对你如何？”
　　　　柳素娥心跳的极快，有些摸不着杜天到底想干嘛。
　　　　大庭广众之下，他到底想干嘛？
　　　　“放心，我真的不会乱来。”杜天将唇凑了过来，在柳素娥耳畔小声道：“方才只是想看看你手冷不冷而已，你不用紧张。”
　　　　他呼出来的气吹的柳素娥耳蜗一阵酥麻，连呼吸都跟着重了几分。
　　　　“我……我不冷。”柳素娥急忙敛神，扭脸道：“快走吧！我弟弟妹妹还等着呢！我怕她们等急了。”
　　　　杜天只是笑笑，并未反对，一路跟着柳素娥往反门去。
　　　　“我们杜家的酒楼也已经全部收拾好了，开张的吉日定的是这个月二十，到时候你能来吗？”杜天背着手，淡淡的说着，目光却一直在她脸上盯着，一刻不离开。
　　　　这目光让柳素娥很不自在，恨不得马上将他甩开。
　　　　“二十……二十我好像没空。”柳素娥吁了一口气，稍作笑脸道：“不过我会让成子送一份礼过去的。”
　　　　杜天微微皱了皱眉，眼底有几分失望。
　　　　好在他是毅力坚毅之人。并不会因为柳素娥短暂的冷待就知难而退。
　　　　她越是这样，他反而要越挫越勇。
　　　　“没关系，等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再请你喝茶。”他语气不疾不徐，缓缓道：“不过二月怕是没时间了，今年的厨艺大赛定在了二月十八。”
　　　　柳素娥一愣：“改时间了？往年不都是……”
　　　　“今年听说是由刘皇后主持的，各地二月十八开始分赛，二月二十八结束。取前三甲，进入复赛。复赛好像是五月初，再取前三甲。以此类推，最后的前三甲会在中元节举行。由皇后钦定。”
　　　　柳素娥不觉听呆了，皇室要参与厨艺比赛？
　　　　那这一场比赛，含金量可是太高了。
　　　　尤其是那皇后钦定的前三甲，将来必定是前途一片光明啊！
　　　　只是不知道谁会这么好好运气。得了皇后的青眼。
　　　　柳素娥正在愣神，杜天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笑道：“你会参加对吧？”
　　　　他眼神里有火苗一般的东西在跳跃，柳素娥看的愣了一下，半响才点头道：“会，我会参加。”
　　　　“嗯，那就好。”杜天微微一笑，在她肩头轻轻拍了拍，加油打气道：“你天赋极高。若你参加，一定能名列前茅。”
　　　　他的目光忽然停在她脸上，静静看了半响。方极其严肃小心道：“不过……这样的比赛都有潜在的风险，你懂吗？要保护好自己。否则，你连踏入赛场的机会都没有。”
　　　　言毕，他又极认真道：“这一次比赛，要先去县丞大人那里报名。记住……你要让他知道，你才是最好的。你才是能给永阳镇带来荣誉的人。”
　　　　他的表情很认真，可声音却极小极低。像是怕被别人听见一般。
　　　　柳素娥有些愕然，却能感觉出来他的认真，并不是开玩笑。而且他善意的提醒，也全是为了她好。
　　　　她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并未多说，只是安静的点了点头。
　　　　“很好。”他松了一口气，再次露出了笑容，像个吃到糖果的孩子一般：“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顺利参加比赛的。”
　　　　他的话很笃定，像是承诺一样，让她莫名有些心安。
　　　　只是她不懂，他们杜家不也要参加吗？
　　　　为何要对她说这么多的话？
　　　　难道不该是竞争关系吗？
　　　　杜天似乎也看出了她眼中的疑问，轻轻一笑，漫不经心道：“杜家是有人参加，但是……她们已经老了，机会应该是给年轻人的。”
　　　　言毕，扬眉笑了笑。
　　　　柳素娥有一瞬间的恍惚，灯阵里的他是那样美好。她不否认，若是那时候他没随他祖母有离开，一直陪伴在她身边，或许今天在她心里的那个人，会是他吧……
　　　　只不过……
　　　　想起赵明达，柳素娥心又隐隐一疼。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在他心里，只怕这一辈子都会有个周婉仪吧！
　　　　虽然她早就死了，是个不存在的人……
　　　　她眼神的黯淡如何能逃得过杜天，其实杜天早就跟了她一段距离了，只是她没发现而已。
　　　　她落寞的表情，他早就看在了眼睛里。
　　　　后来他先入的灯阵，就是为了在这里刻意营造一个偶遇的假象而已。
　　　　杜天几不可闻轻叹一口，嘴角微微动了动，语气却温柔的仿佛化成水一般：“我娘说过，若是心情不好，可以大吃一顿。走吧，这次我请你去吃烤羊肉，如何？”
　　　　柳素娥回过神来：“都这么晚了，而且我还带了弟弟妹妹，还有我女儿……”
　　　　“没关系，不怕人多，一顿饭我还是请的起的。”他语气淡淡的带着几分调侃，手却不由自主伸了过来，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像是能看穿她似的：“肚子饱了，人也会容易满足。人满足了，不愉快也会慢慢消散。”
　　　　“走吧！”
　　　　这次柳素娥未再推辞，二人相伴出了灯阵。
　　　　果然，单三元那家伙并未困在阵中。她和杜天出来的时候，正瞧见单三元在阵门口口沫横飞的胡乱吹嘘。
　　　　“呵，我进去后就是胡乱走的。还不是出来了……”
　　　　“混蛋。”柳素娥道瞪他一眼，冲上来就是一拳头：“再乱跑，下次休想和我们姊妹出来玩。”
　　　　单三元挤一挤眼。嬉皮笑脸赔不是道：“小气鬼，我就是闹着玩而已。”
　　　　众人见柳素娥和杜天一同走了出来，又是惊喜，又是惊讶。
　　　　“姐……你怎么和杜大哥一同出来了？”柳成笑的见牙不见眼，忙冲着杜天问好。
　　　　“此事说来话长，咱们边走边说。”杜天冲柳素娥眨了眨眼睛，笑眯眯道：“我请你们去次烤羊肉。如何？”
　　　　正好这些人逛夜市也逛累了，一听要去吃烤羊肉。当然是求之不得。
　　　　但是柳素娥是带头人，她不点头，谁也不敢啃声。
　　　　“娘，咱们去吗？”翠姑眨着眼睛眼巴巴的问了一句。
　　　　柳素娥一把抱起翠姑：“当然行。不过……你们可要多吃啊！吃的少了可就浪费你们杜大哥一片心意了。”
　　　　杜天又是朗声一笑：“吃的尽兴，不醉不归。”
　　　　当然那句不醉不归只是说着玩玩罢了，这几个人，也没一个能喝酒的。
　　　　杜天果然说的对，若是心情不好，吃东西确实能让人暂时的忘却不快。
　　　　怪不得失恋女子暴饮暴食，然后胖的不成样子呢！
　　　　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一行人热热闹闹吃了一顿烤羊肉，虽然味道没有预期的好，但是人多。气氛还算不错。
　　　　吃完了烤羊肉，灯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也已渐渐散去。
　　　　“小天，谢谢你的烤羊肉。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立在马车前，柳素娥微微一笑，来时的不快确实少了许多。那种痛彻心扉的压抑感，也去了大半。
　　　　杜天点了点头，目光温柔道：“一路小心。”
　　　　柳素娥佯装没看见他脸上的温柔。快速上了马车。
　　　　杜天又特意走至车帘，隔着车帘小声道：“记住。好好练习厨艺，不可分心。”
　　　　柳素娥知道他是在提心她厨艺大赛的是事情，心里不由一暖，翘着小指掀开车帘道了一声谢。
　　　　回去的路上，柳月娥一直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等回家，翠姑和柳桂娥睡着以后，柳月娥才披衣轻轻坐了起来，小声问柳素娥：“大姐，你睡了没？”
　　　　柳素娥心里有事，一直也没睡着，便也披衣坐了起来，小声道：“你有事？”
　　　　“我没事，倒是我看你有事。”柳月娥几不可闻轻叹一口，往柳素娥身边靠了靠，轻声道：“我看你今晚心情不好。”
　　　　“没有的事，我很好。”柳月娥目光有些恍惚，静静看着窗外一轮明月，幽声道：“你觉得单三元这个人如何？”
　　　　柳月娥也不是小孩子了，本就是谈婚论嫁的年纪，听姐姐问起，虽然心里还有些羞涩，却也不扭捏作态，大大方方道：“人……还不错吧，就是有时候性子像个孩子，可没有坏心……”顿了顿又补充一句道：“是个善良的好人吧！”
　　　　柳素娥听了，微微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可是大姐，你没觉得那个杜公子对你？”柳月娥欲言又止，咬了咬唇瓣，半响才叹道：“他祖母……”
　　　　“别胡说。”
　　　　“我没胡说，他从第一次来咱家，我就觉得他对你很好。”柳月娥扬了扬眉，坚定道：“总之，他也是好人。”想了想又道：“算了，总之，你不要以为他对你很普通就行了，我睡了，明天还得早起呢！”
　　　　柳素娥轻叹一口，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杜天今晚的奇怪之处。
　　　　只是，心有所属，知道了又能如何？还不如假装不知的好。
　　　　…………
　　　　“你又去找那女人了？”
　　　　杜天刚一脚迈进屋内，耳畔就响起一个沉闷的声音。
　　　　“我说过，不许你再去找她的，你竟然全当作耳旁风。”


第二百四十章　兄弟（二更）

屋内的空气微滞，沉闷而压抑。
　　　　杜天嘴角微微抽了抽，倔强道：“哥，我已经是大人了，不是三岁孩童，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清楚吗？我看你是糊涂的很。”杜玉目光阴沉，死死盯着杜天，一腔怒气郁结于心，恨声道：“你告诉我，她到底有什么好？你为何偏偏对她执着？”
　　　　他实在不理解，他这个弟弟，到底是不是脑子坏了。
　　　　柳素娥长的算是标致不假，脾气听说还不错，也有些能力。
　　　　一个女人能自己开菜馆子，能力确实不容置疑。
　　　　除了这些之外，她还有什么好的？
　　　　家贫，合离的女人，还带个拖油瓶……
　　　　就这三条，就有无数男人闻之避之不及。更何况他还打听到，她和赵家大少爷赵明达关系暧｜昧，不清不楚。
　　　　这样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好？
　　　　不明白，他实在不明白。
　　　　杜天往前两步，一屁股坐在右侧圈椅上，仰头靠着椅背，嘴角微微勾起：“因为和她在一起，我很开心。她永远也不会说我没用，是不懂事的孩子。她只会鼓励我，至少让我很安心……不娇柔，不造作，坚忍不拔。”像是向阳花一样，静静盛开在阳光下。
　　　　这样的女子，本就值得男人去疼爱。
　　　　后面的话他虽然没说出口，却是他心中最真实的感受。
　　　　杜玉冷哼一声。并不觉得这样的女子有什么特别的。
　　　　在他的认知里，女人无才便是德。
　　　　女人就该有个女人的样子，不抛头露面。安安分分相夫教子过日子。
　　　　“就算如此又能如何？你别忘了，你可是杜家二少爷。”杜玉语气带了几分骄傲，扬眉看他一眼道：“要进咱们杜家门的女子多了，但绝对不会是她，也轮不到她。”
　　　　杜天并未恼火，似是并不在意，只风淡云轻一笑。语气却冷的吓人：“我若不愿，谁又能奈我何？难不成还要硬塞一个女人给我？”
　　　　“你……”杜玉倏然沉了脸。语气一扬，厉声道：“我警告你，你若再不知悔改，就别想她能好过。”
　　　　默了默又疾言厉色道：“这是我第二次警告。记住，绝对没有第三次。”
　　　　他眼中有种要杀人的狠辣，目光直逼杜天，再次警告道：“我说话从不说二遍，你给我记牢。”
　　　　话音未落，杜天却忽地大笑了起来，笑的没心没肺：“大哥，你不是已经动手了吗？又何必装的什么都不知道？”
　　　　杜玉眉心倏然一动，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却又马上背手隐去，不以为然道：“你的话，我不懂。”
　　　　杜天也毫不示弱。站起身子来目光直直对上杜玉的眼睛，淡声道：“娄府的钱婆子，赵府的薇儿难道不是大哥安排的人？”
　　　　杜玉听完，脸色愈加难看。
　　　　他怎么会知道这两人？
　　　　当日他吩咐钱婆子下｜｜yao，只是想用此事借机挑起娄家，柳素娥和赵家之间的仇恨。让娄家和柳素娥联手，慢慢排挤掉赵家而已。
　　　　他做的很机密。钱婆子和薇儿，他也已经派人早早送走了……
　　　　“大哥，我不明白。”杜天目光低沉，叹一口气道：“既然你说了，做生意要靠实力来赚钱，那你为何还要用此等手段？先嫁祸素娥，又挑起娄家和赵家的纷争，这到底……”
　　　　“够了。”
　　　　杜玉眼里有些不耐，一口打断了杜天的质问，皱眉道：“这世上那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告诉我，当年咱们杜家为什么会输给赵家？难道他们赵家就是凭实力占了鳌头？”
　　　　他冷笑一声，往前踱一步，抬头看着院外一轮明月，表情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冷：“这世上许多事情若是不用手段，又怎会达到预期的目的？水至清则无鱼，你还太天真。”
　　　　“那就该彼此陷害？”杜天也不服气，嗤笑一声道：“若是真有实力，不管在那里，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