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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平安的小日子-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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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被绑了手脚跪在陈有弟跟前的陈玉贵,一看到林国忠就激动的呜呜地叫,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嘴被抹布堵住了,想说也说不出来,再说他已经跪了好几天了,又饿又渴,还浑身没劲。
  也不知陈玉贵跟张金萍说了什么,张金萍把罪都扛了下来,这会儿被关在牢里等着判决,再有林国忠的暗中出力,怕是她这辈子都出不来。
  可林国忠并没有就此放过陈玉贵,几天的时间够林国忠把闺女短暂的一生差个清楚,尤其是村子里本来就没有啥秘密的,甭管是可怜陈有弟,还是瞧张金萍跟陈玉贵不顺眼的,不用林国忠问,自发地跑来把陈有弟那悲惨的遭遇说了好几遍,听得林国忠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当然了,碍于身上的这身绿,他是说什么都不会真的杀人,只是林国忠要收拾陈玉贵,法子多的事,他也不用别的,就是让陈玉贵把这些年是怎么对他闺女的,都给他来一遍。
  陈玉贵不是没反抗过,只是他一挣扎,换来的就是林国忠好的一顿揍,林国忠好虽然做不出杀人的事,可对于揍陈玉贵,下起手来却是毫不留情的。
  一顿两顿胖揍以后,陈玉贵也就学乖了。
  灵堂前时不时地会有人来祭拜,陈玉贵跪在那,凡是眼不瞎的都看的见,却没有人劝说,一来陈玉贵两口子的人缘还真不咋样,多的是盼着他倒霉的人,二来人亲闺女都被活生生的打死了,难道还不兴人这当父亲的报仇啊?
  主要是没有闹出人命,红旗村的大伙很有默契饿地保持了沉默,毕竟这陈玉贵还真对不住人闺女,比起他对对方做的,林国忠现在只是让他跪在那已经够厚道了。


第96章 
  林国忠是亲手替闺女擦身子; 当脱下闺女的衣服,看到那一根根凸起的肋骨; 身上全是伤痕没有一处是完好的,这个堂堂七尺男儿是再也忍不住了,流下了泪。
  他想过,闺女或许过得不好,可真亲眼看到; 他那个叫心疼。
  那一刻; 他都有生剥陈玉贵跟张金萍的心。
  只是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不能; 也不会轻易地漠视他人的生命。
  见林国忠好久久没有将自己怎么样; 自以为逃过一劫的陈玉贵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然而他刚擦完,就被林国忠压着跪倒了灵前,那一刻,谁也没有替陈玉贵说过情; 有得甚至忍不住陪哭了一场。
  唯有陈玉贵几个本家的亲戚,碍于脸面向林国忠求情,林国忠好当然是不会答应,最后他们放着狠话威胁说林国忠要是不把陈玉贵给放了,他们就去举报他。
  林国忠一脚将陈玉贵踢跪在地; 一边目光从那几人脸上一一掠过,“去,等我脱下这身军装; 你看我会不会折腾死他?”要不是顾虑身份,要不是还有理智,在听到张金萍陈玉贵对闺女的种种行径,他早就想把陈玉贵夫妻给弄死。
  他说这话的时候,口气虽然很淡,却让人不敢轻视,瞅着林国忠认真的神情,那几个亲戚在林国忠目光扫过来的时候,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了,毕竟他们几个本身就不清白,在陈玉贵跟张金萍夫妻折腾陈有弟的时候,非但没有劝导,其中几个也参与了,虽然没有像陈玉贵两口子那样,但也曾骂过她指使过她,他们深怕被林国忠惦记上,哪还敢帮陈玉贵说清?
  连陈家自己人都不管,更别说那些个事不关己的外人了,有陈有弟的一条人命在,陈玉贵就是跪一跪,有啥好可怜的?换成是他们,准让陈玉贵偿命。
  然后事情哪有外人想得那么简单,陈玉贵是有苦说不出。
  外人看他只是跪,却不知道这么多天来,林国忠压根就没给饭,只给水喝,这水还是按滴来算的,根本就不解渴也不管饱,更别说衣服下面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是青一块紫一块,虽然是他自个动的手,可他下起手来也没手软,谁让林国忠那个魔鬼,他要是自个打自个力道轻了,连口水都不给喝。
  还有林国忠那厮把村子里所有人的衣服都收集了来让他洗,洗了三天都没洗完,刚洗完新的又来来,洗完那厮还要检查,要是一件没洗干净,就让他自己拿着擀面杖揍自己。
  陈玉贵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连大晚上跪在这打瞌睡,他都梦到自个儿在洗衣服。
  他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那天他就不跑过去了,那样的话,他婆娘也不会被抓起来关进去,他女儿也不会被送走。
  已经不知道后悔多少次的陈玉贵听到动静,看着林国忠好一步步地朝自己走来,他激动的啊呜啊呜地叫了起来,他觉得林国忠是又要折腾自己了。
  不成想,林国忠却松开绑着他手的绳子,陈玉贵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林国忠冷漠地看着他,“滚—”
  陈玉贵瞬间睁大了眼,他是没听错?
  他小心地看了眼林国忠好,林国忠不吱声,陈玉贵大着胆子往前跨了一小步,见林国忠没有阻拦,知道自己没有会错意,拔脚就跑,谁知道对方啥时候又会改了主意?
  陈玉贵的脚有点跛,他倒对自己下得了狠,明白林国忠撒气的心理,他是自作聪明地按照陈有弟身上的伤痕打自己,对着自己的膝盖狠敲了几下。
  瞅着陈玉贵一跛一跛的背影,林国忠嘴边勾一抹冷笑,陈玉贵以为他就会这么算了吗?只是今天是闺女死后的第七天,据说这一天死去的人会回来,他担心陈玉贵在这,闺女吧不愿意回来。
  这位一直不信鬼神的,却在闺女的这件事上,头一回期盼着能有不可思议的事的发生。
  他慢慢地走到闺女身边,伸手掀开闺女脸上盖着的帕子,七天过去了,陈有弟的脸又白又紫又青,看上去极起狰狞,林国忠却毫不在意,他眼不带眨地盯着闺女看,好似想把这张脸铭记在骨子里。
  林国忠毫不忌讳地,伸着手摸上闺女的脸,喃喃跟着闺女说着话,这一说,就是一晚。
  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他最后不舍地说道:“…安安,是不是你怪爸爸来迟了,所以才不愿意来见爸爸。是爸爸对你错,下辈子,下辈子爸爸一定不会再把你弄丢脸,一定不会。再见了安安!”他动作轻柔地把帕子盖了回去。
  …
  方秀云拖着病体抱着女儿死活不愿意松手,最后还是被人强行拉到边上,看着工作人员把女儿推了进去,她哭着伸手朝那边挣扎,奈何虚弱的她压根就挣脱不开别人的束缚,直到看不到女儿,她无力地滑脱到地上,嚎啕大哭。
  林国忠没有像方秀云那样的大哭,不过看他那血红的双眼,跟紧拽成拳的手,就知道他心里同样是不好受。
  他静静地看着闺女的离去,看着熊熊烈火瞬间就把闺女给吞噬了…
  亲手把闺女的骨灰装到坛子里,林国忠并没有继续在这停留,无视门口等着的方父方志华一脸的愧疚跟欲言又止,虽然林国忠之前把人赶跑了,但方家并没有就此回去,在这一天,他们到底还是来送,只是林国忠并没有让他们到里面去,由着他们在外头等着。
  他能猜到方父他们像想说什么,可说再多的对不住,就能还他闺女一条命吗?能的话,他说,他就是说十年百年的对不起都行,只要能把他闺女还回来!
  她才十八岁,十八岁啊…
  当天林国忠就带着闺女回了远在南方的老家,随行的还有方秀云。
  …
  “秀云,我们离婚吧!”听着妻子的抽泣声,在闺女的坟前静默了许久的林国忠,终于开口说话了。
  方秀云哭声一顿,霍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的地看着丈夫。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林国忠又在那说:“看到你,我就会忍不住想到钱芬媖干的事,我真的做不到不恨她。”
  如果闺女还在,他哪怕眼下气钱芬媖,但看在妻子的面上,他最多就是不理睬钱芬媖,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恨意终究会消失,只是现在的问题是他闺女不在了,还是以那样的方式离开人世,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样让他怎么面对钱芬音面对他们这个家。
  听了这话,方秀云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回头看着女儿的小坟包,缓缓地点着头,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好!”其实不光是丈夫,她同样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妈。
  比起林国忠好,方秀云更是痛苦不堪,毕竟是她亲妈故意把她亲闺女给丢了的,而她这么做,说到底是味了她好,虽然她并不需要这样的好。
  听着妻的哭腔,林国忠好伸着手想搂着她安慰她,只是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这一天,夫妻俩在坟前待到天黑,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两人在老家陪了闺女吧一段时日,每天风雨无阻地去看闺女,在闺女坟前说说话,谁也没再提离婚的事,但两人都心知肚明,他们回不去了。
  没过多久,他们俩的离婚申请就批下来了,知道两人要离婚,早前一直盼着他们离婚的钱芬媖,是直接哭昏了过去。
  饶是这样,陈国忠跟方秀云的婚还是离了,他们不是没有感情,但这份感情随着闺女的离去,已经走到底了。
  办好离婚手续,林国忠要送方秀云去单位,让方秀云给拒绝了。
  “国忠,我辞职了。”在来办手续之前,方秀云先办好了离职手续。
  “我今天的车票回老家。”她目光看向远方说,“这么多年,我没有尽到当妈的责任,虽然现在太迟了,但我还是想多陪陪安安。”
  回来后,她就没有一晚是睡好的,哪怕是睡下了,也会立马被惊醒,不是梦到女儿冲着她喊疼,就是看到女儿被打,而她却无能为力地阻止。
  方秀云觉得,那是女儿在找她,她想了想,便决定过去陪女儿。
  “你—”林国忠是真没想到方秀云会有这个打算,他刚想说你不用这样,却看到方秀云眉眼间的释然与坚毅,语气一转,“我跟你一块回去。”
  便是方秀云不去,林国忠也是要去的,他去跟闺女告别,与离婚申请一同上交的还有他的调职申请,他主动要求前往最艰苦的边境,就在刚刚出来前,他已经接到通知了。
  林国忠并没有直接回老家,他开着车去了闺女曾经住过十四年,又被人苛待了十四年的那个地方。
  “国忠,你还来这干嘛?”方秀云一点都不想来这个地方,说句矫情的话,她恨这里。
  林国忠握着方向盘不动,示意方秀云看外面。
  方秀云透着车窗往外看,只见四个穿着制服的人两前两后押着两个人往他们这边走。
  待看清被押着的两个人,方秀云愣了,看到他们上了不远的警车,她这才问林国忠:“那是张老赖跟陈玉贵?”才多久没见,陈玉贵就老了十几岁,她差点没认出人来。
  林国忠点了点头,他也没有说在这中间干的那些事,他的身份不能让他堂而皇之地替闺女报酬人,他也不想以后别人说起闺女,会是这么说,“哦,就是那个养父母杀了她,她亲爸又把她养父杀了的”,但要他就这么放过陈玉贵,那也太便宜他了。
  所以她使了计让陈玉贵犯罪,不成想还有张老赖这个惊喜。
  对于张老赖,林国忠并没有像恨陈玉贵那样的恨他,但说不恨,那也是骗人的。张老赖一看出了人命官司,就吓得把当初地事一五一十地招了。
  要是当年张老赖没干那事,会不会就有人捡到闺女,看到她身上的木牌从而找到他们,毕竟在发现闺女吧丢了,妻子也曾到这附近寻过人。
  哪怕这个机率很低,林国忠还是忍不住会想,越想越对张老赖恨之入骨,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针对张老赖,这人就被抓了,林国忠虽然有些失落,但很快就释然了。
  方秀云再蠢也猜得出一定是林国忠在中间动了手脚,既然对方不远多说,她也不会多问。
  听着警车呜呜地开走,林国忠这才发动车子。
  …
  看着闺女的照片,林国忠眼里满是怀念,转而想起这趟出来之前,接到方秀云的电话,说是陈玉贵在里面跟人打架斗殴致伤,抢救无效身亡,他舔了一下苍白又干裂的嘴,嘴角慢慢的勾起一抹笑,而后头瞬间地往一侧歪去…
  “首长—”
  “首长—”
  “…”
  方秀云平静地接过林国忠的骨灰盒,接受了战士的敬礼,她谢绝战士的帮助,捧着骨灰盒缓缓地往回走,他们早就有遗憾,死后跟女儿葬一块。
  这一天,早在前夫去调职到那个地方,她就已经预料到了,不过没想到会来得那么早。
  跟别的夫妻不同,哪怕他们离婚了,他们还是保持着联系,说着女儿最早那四年的那点事,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们俩还记得他们唯一的女儿,但现在,只剩她了,只剩她了…
  …
  “秀云,你跟妈回去吧,妈错了,妈真的知道错了。”头发花白,一脸沧桑的钱芬芬看方秀云哀求道。
  方秀云目光落到半空中,任由钱芬媖拽着她胳膊,却不说话,她早就不在人前开口说话了,唯有就是偶尔跟林国忠说两句,现在林国忠也不在了,她更是没有说话的欲望。
  “秀云,妈也没几年活头了,你就当可怜可怜妈,回去让我再多看你几眼,啊?”
  方秀云充耳不闻,低下头,拿起犍槌,敲着木鱼念起了心经…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世林国忠的番外就到这了。。。
  继续收拾东西,该扔的扔,该送的送人,结果还有很多东西,搬家很累,一想到过段时间我还要搬,奔溃了。。。


第97章 
  王兴盛是接到张大妮的电话; 说是人亲父母早就找上门来了,没他什么事; 为此张大妮还在电话里把他奚落了一顿。
  挂上电话回的王兴盛越想越不甘心,他觉得对方能这么快找来,那一定是自己提供的线索,所以他直接跟现在的单位请了几天的假,特意赶过来的。
  他早几天就过来了; 很快就打听清楚了; 又听说林守成住院了,于是又马不停蹄地来到医院; 不成想竟然看到方才这一幕。
  王兴盛心里看不上王丽丽; 面上却不露半分,笑眯眯地跟王丽丽套话。
  只是王丽丽是一问三不知,她连丁金宝跟林平安的关系也才今天知道的,能知道什么?知道的还没他多呢!
  王兴盛忍着失望把人打发走了,他想了想; 还是抬脚朝林守成的病房走去,只是才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
  他回头一看,却是刚才已经走了的方秀云。
  说起来王兴盛刚刚来的时候,远远看到丁金宝送方秀云离开; 他虽然不认识方秀云,可丁金宝还是认识的,转而想到打听来的方秀云见天往医院跑; 他一琢磨,就猜到跟在丁金宝身边女人的身份。
  认出方秀云,王兴盛索性就停了下来,在方秀云急冲冲越过他的时候,他笑眯眯地挡在对方前头。
  方秀云一回到单位,就接到方志华的电话,说是心脏科的专家已经约好了,让他们赶紧上首都去。她知道闺女这几天一直忧心林守成的病,所以挂了电话就急不可待地跑回来说这个好消息,还打算跟女儿商量哪天起身,她好请好假一块陪着过去。
  这会儿她心中有事,抬眼见一个陌生的男子挡了路,也没多想,皱着眉头打算绕道,只是刚动了一下脚,就听到耳边传来男子的声音,“你好,请问你是方秀云同志吧?”
  认识她?方秀云终于把视线落到他脸上,结果一看,记忆中没有这号人?
  “你是?”她疑惑地问。
  “你女儿找到看吗?我是觉得这边红旗村林家那个林平安很有可能是就是你那走丢了的女儿。我之前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但你在电话里头说不是。你女儿是哪个?说不定我认识…”王兴盛是不会说他当初是把张二妮认做是他女儿了。
  一听方秀云的声音,他就知道跟他通电话的不是这人,可他不关心,他关心的是自己能不能从中谋得好处。
  …
  方秀云整个人神情恍惚,她都没听清楚王兴盛后面说的话,她心不在焉地把王兴盛打发走,现在她脑子里一直徘徊着王兴盛那句“我之前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但你在电话里头说不是”。
  想到这,她的心是止不住地抽痛。
  那个男人说的那段时间,她妈成天跟她在一块,志华媳妇又住在外头,那个时候在家的女人,除了方菲安就是张素娥,但张素娥白天要上班,可想而知对方嘴里的那个女声说的是谁。
  怪不得她有次临时回来,方菲安看到她慌里慌张地挂了电话,还说是打错了,现在回想起来,方菲安一直是在说谎。
  她怎么能,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
  自己疯了似的满世界找女儿,方菲安又不是不知道,她怎么可以这样做呢?
  方秀云一会儿想不可能事方菲安,她不相信自己养大的孩子是这样一个人,一会儿又觉得除了方菲安是再也没有谁了。
  正心慌意乱中,林平安跟丁金宝从医生办公室回来了。
  林平安见方秀云堵在病房门口,手把着门把,却没有推门进去,忍不住的问:“你怎么来了?”还有她不是刚回去不久吗?怎么又来了?
  说着话,人已经走到方秀云跟前,见她神情不对,林平安想了想,还是问道:“你咋了?”
  方秀云被林平安的声音惊醒,她慌张地回过神,“啊,安安…”她心乱的很,一张口意识到自己喊错了名,忙改口,“平安…”
  嘴张脸半天,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因为方菲安的阻挠,害得自己现在才找到她。
  方秀云说不出,她勉强的挤出一抹笑,“我,我是来跟你说一声的,你小舅舅说医生安排好了,让我们赶紧过去,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这话一出,林平安也顾不上方秀云的那点异样,心里是止不住地高兴,爷爷的病都快成了她的心病。
  对林平安来来说,当然是越快越好,只是林守成却不愿意去。
  “不去,我哪都不去。”听着孙女兴致勃勃带这带那的,丁金宝是孙女说一样就拿一样的,林守成突然蹦出这句话来。
  他是真不想去,他这把岁数了,一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让阎王爷给惦记上了,哪天是说走就走的,万一死在了外头…再说他这病啊,上哪都治不好,去了首都,还不就是一样要静养,他闭着眼都能想象得出到时候那啥医生给说的话。
  去什么去,反正都治不好了,又何苦费这个钱,还累得孙女他们跟着受累。
  可这话不能跟孙女说,这一说,孙女非得跟自己急不成。
  不说这边的林平安是如何劝林守成的,再说方秀云冲冲跟女儿说了几句话,破天荒地拒绝女儿头一回邀她进屋坐会,她快步地走回单位。
  拿着单位的电话,她当场就打电话回家。
  方父握着话筒,激动地喊了一声,“秀云—”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钱芬媖听到女儿的名字,堵着气说:“我说什么,有种就别打电话回来。”化石这么说,却支棱着耳朵听那边的动静。
  听到是对面是方秀云,坐在钱芬媖旁边的方菲安立马蹿起,一把夺过方父手里的话筒,声音甜滋滋地说,“妈,我好想你,你快回来。”说到这,她看了一眼怔巴巴望过来的钱芬媖,“奶奶也很想你,她…”
  方菲安是个聪明的,当初方秀云选择林平安而抛弃自己,她是胸口窝着货,但她知道她不能闹,一闹就会将方秀云推得远远的,反而便宜那个从山旮旯冒出来的姓林的,所以现在她强压着不爽,努力地想先拢回方秀云的心。
  “奶奶那天说的是气话…”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话筒里传来方秀云冷冰冰的声音,“方菲安,我问你,之前是不是有人打电话来说平安的下落,你是不是骗他说打错了?”
  方秀云本来还想让方父喊一声方菲安的,一听是方菲安,哪怕对方看不到,也立马板着脸,硬邦邦地质问她。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她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方菲安会干出这种事来。
  然而,听到那头方菲安的呼吸乱了,她的心沉了沉。
  “妈,你听谁说的?我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那林平安是我姐姐,我盼着她回来还来不及,这么多年我占着她的位置,是我对不起她,而且我明知道妈你跟爸在到处找她,我怎么可能会瞒下她的消息呢!”
  在方秀云看不到的地方,方秀云嘴唇泛白,尖着嗓子狡辩到,心里却慌乱不已,方秀云是怎么知道的?
  当初第一次接到那个电话的时候,听说有林平安的额消息,她听都没听完就给挂了,那个时候她更多的是害怕,害怕让人知道,害怕那个人会回来抢走她的一切,于是接下来的那几天她也不出去玩,专程守在那,果然没过几天又有电话来了,她凶狠地说了一句打错了,然后就挂上电话拔掉电话线,之后她是再也没有接到过这种电话,她还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不成想…
  当初听到找到人了,她头一个反应就是那个打电话的联系上了她爸妈,后来听说是她爸找到了,她仍是不放心,怕她曾经做下的事被人发现了,便以 “跟林平安道歉”为由,唆使钱芬媖一块去迎接林平安回来。
  当时没看到也没听到那个打电话的任何消息,她的确是松了口气,怎么现在又冒出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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