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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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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人家!”韦慕岚道:“我漏说了—点,此人任金人知府时姓金名金太极,可是如今他当了元朝的总管府总管却姓了秋……”
只听凤姑说道:“他既然可以先姓金,后姓秋,那么他也可以姓白!”
清癯老者双目暴闪异采,点头说道:“对,凤姑说得对,年轻人……”
韦慕岚道:“老人家,据他说,他在金时姓的那个金,是金主赐的姓!”
清癯老者眉锋—皱,道:“赐姓金,这也有可能,据我所知,当时确有不少的官儿被金主赐了个金姓还自感荣耀得不得了呢!”
凤姑冷哼一声道:“听他胡说,以我看这姓秋的总管分明就是……”
清癯老者一摆手,道:“丫头,凡事都要慎重,尤其是这件事,更不可凭一时的意气,—时的冲动,要知道,他是个正三品的官……”
凤姑撇了撇嘴,道:“正三品,就是个一品官儿又有什么了不起,稀罕!”
清癯老者没理她,沉吟着说道:“这件事玄得很,如果不是他,他怎么擅施这种残掌?
如果是他,他怎么姓秋而不姓白……”
韦慕岚道:“老人家,这姓秋的会不会是粉秀士的传人?”
清癯老者微一摇头,道:“不可能,据我所知粉秀士当年没有收过传人,曾几何时,他突然从武林中离奇的失踪了……”
韦慕岚道:“也许在这个时候他收了传人!”
清癯老者一点头,道:“也不无可能,年轻人,这姓秋的多大年纪?”
韦慕岚想了想道:“三十多近四十!”
清癯老者双眉微微—耸,道:“他要是白玉堂的话,正是这年纪……”
微顿,接问道:“年轻人,他的长像如何?”
韦慕岚道:“老人家,他应是世上罕见的美男子,有一副颀长的身材,长眉凤眼,极其俊朗洒脱,唯一美中不足的,该是他眉宇间显露着些微阴鸷!”
清癯老者静听之余,目中异采连连飞闪,及至韦慕岚把话说完,他却闷声不响,一句话没说!韦慕岚跟凤姑几几乎同时问道:“爹,对吗?”
“老人家,是不是?”
清癯老者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猛一点头,道:“一点没错,‘粉秀士’白玉堂就是这么个长像!”
凤姑柳眉倒竖,美目圆睁,咬牙一句:“好贼子!”
娇躯一扭,翻身往外便走。
清癯老者一怔,陡然喝道:“丫头,回来!”
凤姑娇躯一颤,停了步。
清癯老者道:“你干什么去?”
凤姑没回头,娇躯有点颤抖,道:“我找他去!”
清癯老者道:“你找他干什么?”
凤姑道:“我找他要……”
“要什么?”清癯老者冷然说道:“你有多大能耐敢强出头?嗯?回来!”
凤姑悲声叫道:“爹,您……”
清癯老者道:“我叫你回来!”
凤姑霍然旋身,一张娇靥煞白,叫道:“爹,您苦了十五年为了什么?十五年来您带着我东奔西跑,吃苦受累、明查暗访又为了什么?……”
清癯老者须发暴张,大喝说道:“回来!”
凤姑娇躯暴颤,头一低,走了回来,她悲痛,她有着极度的悲痛,这,任何人都可看得出。
但是,她没掉泪,就没见她掉泪!看来,这位姑娘是够刚强的!一时间,这屋里陷入沉寂,沉寂得隐隐有令人窒息之感!韦慕岚既诧异又不安,可是他没有说话,他不便开口,在这情形下,他能问?又能说些什么!半晌之后,清癯老者渐趋平静,抬眼望向凤姑:“丫头,我有我的打算,我向你保证我的打算绝不会让你受丝毫委屈,可是我,绝不许你扰乱了我的打算!”
凤姑低着头,没说话。
清癯老者将一双目光缓缓移注韦慕岚,唤道:“年轻人!”
韦慕岚忙道:“老人家!”
清癯老者缓缓说道:“我刚说过,我不愿让人家知道我的过去,我也不愿向任何人提我的过去,可是事实,我如今隐瞒不了了……”
韦慕岚忙道:“老人家,人人都有隐衷,我不敢……”
清癯老者微一摇头,道:“也许你我有缘,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从心里喜欢你,我总觉得你是个很不平凡、很难得的年轻人……”
韦慕岚忙道:“谢谢老人家的夸赞!”
清癯老者道:“我这个人向来如此,能瞒我就全瞒,不能瞒我就干脆不瞒,所以,如今与其让你一肚子诧异纳闷,不如我索性把过去全告诉你,丝毫不再隐瞒,可是这也只是对你……”
韦慕岚道:“老人家……”
清癯老者微…摇头,道:“年轻人,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多说了!”
韦慕岚没再说话!清癯老者一指身旁爱女,道:“你可以看得见,这间屋子里,只有我父女两个,凤姑她只有爹而没有娘,在十五年前不是这个样子……”
吸了一口气,接道:“十五年前,那时候凤姑只有三岁,我有妻有女,一家三口过得挺好,凤姑的娘不是江湖人,而是个出身大家的闺秀,她长得很好,跟现在的凤姑一样……”
凤姑突然抬头说道:“爹,别拿我比她?”
她那娇靥,煞白得怕人!清癯老者没理她,接着说道:“可是好景不长,我说过,你也知道了,我秉承祖传医术,继承先人的遗志,长年在外行医救人,很少在家,在一次三个月外出返家的时候.我发现凤姑的娘不见了,幼小的凤姑一个人睡在床上,脸上有泪,虚弱得仅剩奄奄一息,她是太饿,太累了……”
说到这儿,他有—阵出奇的激动,微微一顿,平静了自己一下之后,他缓缓接道:“还好,这孩子命大,她没饿死,在床上,有凤姑的娘留给我的一封信,信上说,她厌倦了这种孤寂的生活,跟一个懂得爱懂得生活情趣的人走了,为怕我过分伤心,也为我们家一点骨血,她把孩子留了给我,希望我善抚凤姑,别再找她,甚至于把她忘掉,全当我没有她这个妻室……”
顿了顿,接着说道:“等我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之后,我又在床头墙上发现了—只掌痕,入墙三分。整齐如刀削……”
韦慕岚脱口说道:“老人家,是残掌?”
清癯老者点了点头,道:“是的,年轻人,我的见闻不算太差,只我一眼便认出那是粉秀士白玉堂独步宇内、威震武林的残掌……”
韦慕岚道:“这么说,是白玉堂他……”
清癯老者淡然强笑,道:“年轻人,你想还有谁?”
韦慕岚双眉高扬,道:“老人家,他这是什么意思?”
清癯老者道:“不外是想借他这威震宇内的残掌掌痕恐吓我,叫我从此死心,别再四处找寻,自招杀身之祸……”
淡然一笑,摇头说道:“谢谢他给了我这一条线索.我并没有被他吓倒,十五年来我带着凤姑穷搜四海,遍觅八荒地找他,天涯海角我都走遍了,其间,我也听说他失踪了,可是我并不死心,如今……年轻人,我算是终于找到了他……”
韦慕岚道:“老人家,皇天不负苦心人!”
清癯老者点头说道:“是的,年轻人,皇天不负苦心人,我不怕苦,只见着我的女儿日益长成,心里虽苦也甜……”
凤姑香肩一阵耸动,这时候她哭了……
清癯老者道:“凤姑,忘了,我说过,何家人永远不许流泪!”
凤姑微微点了点头,哽咽着道:“爹,我知道,我不哭了!”
果然,她的香肩停止了耸动。
清癯老者微一摇头,道:“其实,年轻人,我的心里并没有恨,我只是气,她可以离开我,但她撇下自己的亲生不顾,尤其她才三岁,究竟是太以狠心,太以绝情,人间悲剧莫过于此,世间之忍人也莫过于此,我真没想到,一个出身大家闺秀的她,竟会是这么经不起……
唉,在结婚之当初,我就曾考虑过,她娇生惯养,享惯了荣华富贵,我是不是适合她……”
凤姑道:“爹,没有这一说!”
“不,凤姑。”清癯老者摇头说道:“你还年轻,你不懂,过一辈子的夫妻!”
凤姑道:“我永远不赞成您这说法,我只道女人该懂三从四德!”
清癯老者微一摇头,叹道:“好吧!由你了,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转眼望向韦慕岚,道:“年轻人,你知道,我刚才也说过,我心里没有恨,自己的妻室移情别恋,抛弃家跟孩子跟人私奔,我不能全怪人家,所以我并不打算把白玉堂怎么样,事实上我也奈何他不得,至于凤姑的娘……破镜难圆,覆水难收,一个变了心的人,纵然她再回到你的身边来,往后的感情难免有一份难以弥补的裂痕,何况她如今贵为总管夫人,不一定会回来跟着我吃苦受累,我只是让她看看,没有她我跟凤姑爷儿俩也能过得很好……”
凤姑冷哼一声道:“就是她回来我也不认她!”
清癯老者双眉一耸,道:“凤姑,我再三告诉你,不许你这么说、这么想,无论怎么说,她都是你生身的娘!”
凤姑道:“她不配,她除了生我之外,别的……”
清癯老者道:“生育之恩该够了,何况她抚养了你三年!”
凤姑道:“可是她却抛弃了您跟我十五年!”
清癯老者勃然色变,但旋即他又颓然摇头道:“我能怪你吗,我实在不忍心怪你,她可以不愿跟我在一起过,但是孩子何辜,她竟也狠心地……”
忽然顿住转望韦慕岚道:“年轻人,我的过去说完了!”
韦慕岚道:“老人家,我不知道怎么安慰您跟何姑娘!”
“不用,不用,年轻人!”清癯老者摇头说道:“我是一副既硬又臭的脾气,凤姑这孩子跟我一样,我们爷儿俩十五年来早就惯了,只是提起来难免有点难受而已,过一会儿也就好了,用不着什么安慰……”
抬眼接道:“年轻人,最后我要告诉你,我叫何九如,有个号……”
韦慕岚一怔,凝目急道:“老人家,您就是有‘圣手华佗’之称的何……何前辈?”
清癯老者何九如点头说道:“是的,年轻人,你也知道我这个俗号?”
韦慕岚忙点头说道:“晚辈何止知道,是早就久仰了……”
何九如摇头笑道:“年轻人,你捧得我有飘飘然之感!”
韦慕岚道:“听说老人家的医术称当世之最,是近百年来武林一大奇人,生平拯危救难,活人无数。”
何九如笑道:“救人倒是有的,不然我学医干什么,只是活人无数,什么一大奇人,医术称当世之最,我可不敢当!”
韦慕岚还想再说,何九如已然摇手说道:“年轻人,别尽说我了,谈谈你吧……”
韦慕岚心里一跳,道:“老人家,谈晚辈?”
何九如点·了点头,道:“我要指给你一条明路,如果你想雪报 这一掌之仇,非得走这条路不可,否则你这辈子绝奈何不了白玉堂……”
韦慕岚道:“谢谢老人家,只是那位总管大人是不是粉秀土……”
何九如道:“年轻人,残掌是铁证,再加上你为我描述他的长像、身材,及那枭雄独有的阴鸷之气,我敢说他十之九九是白玉堂……”
韦慕岚心神大为震动,心想他会是粉秀士白玉堂?他为什么要害谢姨、对付义父?义父说过,日后在江湖上碰到白玉堂少接近他,却没说这个人怎么坏啊……
心中念转,口中却道:“那么,请老人家多指点!”
何九如道:“年轻人,你如果想雪报这一掌之仇,非得另求名师、去找一个人不可,只是这个人是否还健在,他会不会收你,那就全看你的造化了,这个人是……”
何九如道:“年轻人,南玉、北粉虽然并称于世,但是论所学,论声威,‘南玉’犹在北粉之上!”
韦慕岚呆了—呆,道:“老人家的意思,是让晚辈去找南玉韦……”
何九如点头说道:“是的,年轻人,放眼当世,能克制北粉残掌的,唯有南玉武学,北粉生平怕的也只有南玉,因为南玉除了所学凌驾于他之上外,还有一种令邪魔低头生畏的凛然正气!”
韦慕岚心头猛然一念弹动,道:“老人家,南玉武学能克制北粉的残掌?”
何九如摇了摇头,道:“年轻人,若要说起来,只能说南玉有一种旷古绝今的武学,是北粉残掌的唯一克星。”
韦慕岚忙道:“老人家,那是南玉的哪一种武学?”
何九如道:“说起来那并不是中原武学而是来自天竺的佛门神功,它传到中原来,较诸达摩一叶渡江时招来的易筋、洗髓二經犹早上百年,年轻人,天竺数百年前有位神而奇的佛门僧人,上一字摩,下一字腾,听说过没有?”
韦慕岚一点头,道:“听说过,他成道较诸达摩还要早!”
“不错!何九如点头说道:“年轻人,你的见闻不差,你可知道天竺也有一种贝叶?”
韦慕岚点头说道:“晚辈也略知一二,天竺贝多罗树之叶称贝叶,天竺人多用以写经文,《慈恩传》上有这么一句话:‘经三月安居中集三藏讫,书之贝叶,方编流通’。所以世称佛经为贝叶。”
何九如动容说道:“年轻人,你的胸罗更见渊博,由这儿看,你那位义父必是位奇人无疑,年轻人,你没有说错,但是我现在说的是贝多罗树之叶而不是佛经,摩腾神僧圆寂之前,将他一种集毕生心血的神功,写在两片贝叶树的树叶上,流传后世,赠与有缘,可巧这两片贝叶被‘南玉’当年无意中获得……”
韦慕岚忍不住脱口说道:“老人家说的可是‘紫贝叶’?”
何九如一怔,讶然点头道:“不错,正是‘紫贝叶’,年轻人,你知道……”
韦慕岚迟疑良久,他才横心咬牙,抬眼说道:“老人家,晚辈姓韦不姓蓝……”
何九如又复一怔,忙道:“年轻人,怎么……你姓韦不姓蓝……”
“好哇!”凤姑突然冷笑说道:“我爹跟我不避蜚短流长,不辞一夜不合眼地救了你,到现在你才有个真姓,你,你好没良心……”
韦慕岚涨红了脸,窘迫而歉疚地笑道:“姑娘,我……”
“年轻人!”何九如圆睁老眼,急急说道:“别听她打岔,你姓韦,你说,你是不是跟南玉有什么亲戚……”
韦慕岚道:“老人家,他老人家就是晚辈的义父!”
何九如震住了,也怔住了。
只听凤姑娘惊喜叫道:“什么,你!你是韦叔的义子……”
韦慕岚只留意那两字韦叔,点头说道:“是的,姑娘。”
凤姑惊喜欲绝地转注乃父,摇着乃父叫道:“爹,您听见了没有,他是……他是韦叔的……”
何九如倏然而醒,喃喃说道:“我说嘛,我说嘛,除非是他,谁有这么好的义子,也除非是你,谁能有这么好的义父,难怪你所学这么高,胸罗这么渊博,人品这么好……”
突然仰天哈哈大笑,震撼屋宇,四壁为之晃动,这下非惊动那些村夫村妇不可了!笑声中,只连连摇头说道:“真是大水冲倒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还好机缘巧遇我救了你,要不然我……”
笑声忽地敛住,凝目说道:“好侄儿,你叫韦慕天?”
“不,老人家。”韦慕岚连忙摇头说道:“韦慕岚!”
何九如又复一怔,道:“你就是武林年轻一辈之最的剑掌双绝?”
凤姑又一声惊喜娇呼:“啊,你是剑掌双绝!”
韦慕岚窘笑说道:“那是武林中好事的人……”
何九如哈哈笑道:“原来你就是剑掌双绝,我是久仰了,我是久仰了,我早就想看看你这位年轻一辈中的奇才,不想……哈,真是巧事天天有,今天偏成双,这也是喜事;好侄儿,你当之无愧,当之无愧!其实,你又何止剑掌称绝!哈……”
凤姑美目凝注,娇靥上的神色难以言喻,道:“听见了没有,你好神气啊,爹是难得夸人的……”
韦慕岚窘然一笑,道:“那是我沾了义父的光,也是老人家夸奖!”
“老人家?”凤姑道:“恐怕从现在起,你得叫爹一声何伯!”
韦慕岚含笑点头,道:“是,姑娘。”
“姑娘也不行。”何九如笑道:“她叫云凤,你得叫她一声凤妹!”
韦慕岚一怔,大为作难,道:“这个……”
何九如道:“什么这个那个的,睢你二十多的大男人家,怎么脸皮儿嫩得还象个大姑娘,恐怕你还不知道,我福大造化大,当年蒙你义父折节下交,两个人称兄道弟,交称莫逆……
对了,你义父对你说过没有呢?”
韦慕岚点了点头,道:“他老人家常说……”
“常说。”何九如道:“这么说你是知道你有这么一位何伯了!”
韦慕岚不安地点了点头。
何九如道:“既然知道,当时你为什么不认?”
韦慕岚涨红了脸,好不窘迫,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凤姑道:“说呀,是怕谁坑了你?”
韦慕岚摇摇头说道:“不,是我,是我……”
凤姑道:“是你怎么样,不愿认?”
姑娘安的是什么心,何逼人太甚?韦慕岚忙道:“不,不,是,是……”
“士让炮打了,好侄儿,出车吧!”何九如一旁笑道:“好了,反正你现在已经认了,我不追究,凤姑也就饶你岚哥这一次,再有二次,我就不管了……”
一声“岚哥”红了两张脸,凤姑在羞红娇靥螓首齐心那一刹那,她还偷偷地飞快溜了人家一眼。
沉默了—下之后,何九如道:“慕岚,我那位志远兄弟近来可好?”
韦慕岚神情微微一黯,点头说道;“谢谢您,他老人家安好,只是自当年受过打击后,他老人家已万念俱灰,如今已不过问世事了!”
何九如呆了一呆道:“打击,什么打击,什么打击能使他这么—个奇才……”
韦慕岚道:“您不知道,他老人家当年……”
接着,他把谢兰馨被害的事说了一遍。
听毕,凤姑首先发了火,柳眉倒竖,美目圆睁,煞威怕人。
“这贼子好不该死,他怎么专……”
何九如突然叹道:“原来如此,慕岚。你义父是性情中人,在这个情字上更属……唉,想不到一个情字误了他,竟使他这么一个顶天立地,气吞日月的盖世英豪一蹶不振,颓废若此,可见情之魔力之大!”
凤姑柳眉轩动一下,微微地低下了头。
何九如接着说道:“这么说,你到开封去,就是为这件事了?”
韦慕岚点头说道:“是的,事隔十几年,他老人家未敢再存希望,但是他老人家命我来查明谢姑娘被害经过,同时向谢姨索取当年相赠的那片‘紫贝叶’,以便我研习两片‘紫贝叶’上所载的绝世武学,谁知道谢姨却……”
神情黯然地住口不言。
凤姑猛然抬头说道;“都是白玉堂那贼……”
韦慕岚摇头说道:“先前我绝没想到是白玉堂,义父把他当成朋友……”
“朋友?”凤姑冷笑说道:“他算得上是好朋友?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韦叔有过人的智慧,过人的眼光,怎么会把他当朋友!”
韦慕岚道:“也许是他的—切仅次于义父,名列当世之二吧!”
凤姑不屑地道:“名列当世之二,他也配!”
何九如适时说道:“慕岚说对了,就因为白玉堂的,一切仅次于我那志远兄弟,同时白玉堂的表现一直也颇正派,所以……”
摇头一叹,接道:“如今谢姑娘已然去世多年,那片‘紫贝叶’也不知流落何方,除非你义父亲自出来,要不然……”
韦慕岚道:“何伯,他老人家当年已经发过誓,今生绝不再进人武林半步,您知道他老人家的性情及脾气……”
何九如点头说道:“无论什么事,他向来是说一句算一句,这么看来,只有任白玉堂他逍遥自在了,谢姑娘的仇……”
凤姑突然说道:“爹,谢姨那片‘紫贝叶’会不会跟她合葬在……”
何九如目闪异采,一点头,道:“对,这倒有可能,真是一语惊醒了梦中人……”
眉锋忽地一皱,道:“只是,真要那样,怎么个去取法?难不成去挖墓……”
韦慕岚道:“何伯,这倒没什么,我迟早总要把谢姨的遗骸带回去的!”
何九如一点头拍了大腿,道:“那就好办了……”
“不对,爹。”凤姑神色有异地急急说:道:“谢姨是白玉堂害的,白玉堂会不会早把那片……”
何九如神情一震,旋即淡然摇头,道:“你这孩子,吓我一跳,那倒不会,你韦叔把一片紫贝叶赠给你谢姨的事连我都不知道,那白玉堂又怎会知道?”
凤姑神情微微一松,何九如接着说道:“再说,你谢姨她宁死也不会泄露她有一片‘紫贝叶’的!”
凤姑沉默着,没再说话。
何九如却转望韦慕岚道:“慕岚,你何伯只听说你义父机缘巧获,得到了摩腾大师藏诸名山的两片紫贝叶,可从没见过紫贝叶究竟是什么样,快把你那片紫贝叶拿出来,让你何伯开开眼界,增长一些见识。”
韦慕岚摇头说道:“何伯,您原谅,那片紫贝叶已不在我身上了!”
何九如一怔忙道:“怎么,那片紫贝叶已不在……慕岚,你说它……”
韦慕岚道:“我把它埋在谢姨墓里了!”
何九如神情一松,轻“哦”一声,道:“原来你把它……那不要紧,等过些时候你迁移你谢姨的遗骸时再说吧,到那时再看也不迟!”
韦慕岚道:“我准备伤好了之后,就到开封去!”
何九如点头说道:“也好,早一天拿到两片紫贝叶,便能早一天对付白玉堂……对了,慕岚你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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